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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御凰之第一篡后-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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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有吃的呀!”贺锦年惊喜过望,仿若是在沙漠中独行三日,终于有人递给她一杯清水,她拿了两颗红枣就往嘴里塞,原本她吃东西就不慢,这回的吃相简直是用狼吞虎咽来形容,甚至她觉得连吐核都是一种麻烦,因为身体的体力未恢复,她担心把核吐在顾城风的怀里,所以,一手往嘴里塞红枣,一手心不迭地接着吐着嘴里的核。

顾城风始终眸光如水,嘴角含着一抹宠溺的深笑,看着她孩子般的谗象,见她吃得太急,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柔声劝,“慢慢吃,慢慢吃,这么久没吃东西,先让胃适应一会。”

“没事没事,这不是淀粉类的食物,不会发酵的,我太饿太饿了……”她含糊其辞地应了一句,眉飞色舞中,嘴里一半是果肉一半是未吐净的果核,刚吐净嘴里的核,将果肉咬细后咽下,顾城风又抓了一把搁在她的手心里,轻轻叮咛她,“慢慢吃,有很多,不急!”

“知道,知道!”她抬首朝着他灿颜一笑,那双水光四溢的眼睛让他的心丝丝甜甜,因为顾城风背着光线,贺锦年并未看到那一双桃花眸是毫不隐匿的深情,她转回首,依然急不可耐地对抗着饥饿。

手忙脚乱中,竟一时错乱,将左手七八个核当成红枣塞进嘴里,瞬时,别说是贺锦年目瞪口呆,就是顾城风亦忍不住轻眨着桃花眸,瞧着怀中的皱起一团的小脸,光影流动间,抑不住的笑声低低碎碎地溢了出来,“瞧你,净是不听话,不是让你慢慢吃么?”

“别——笑!”贺锦年羞红了脸,微微低下首,侧开他的眸光,唇瓣微微向上翘起,细声细气地报怨,“你还笑,我坐边上吃,吐核方便些!”心中暗自数落,要不是怕把核不慎吐到他的身上,她至于用手来接果核么?

他享受着她那害羞的神态,托住了她那低得不能再低的小脸,凝望着她盈盈水烟般的双眸,“别动,你身子弱,地上潮,这里水气重了些!”他紧了紧锢在她腰身上的手,不让她移开,伸出另一只手在她的嘴边,又是轻轻一笑,如淬了浓墨的双眸脉脉地瞧着她,温柔中带着好听的尾音,“来,吐我手上!”

世间怎么会有这般温柔的男子!

他的提议让她局促不安中又悄然升起的一股属于少女的甜密,眼圈微红,心思全软,似乎在她的生命中,从不曾这样受过一个人的关爱。

穿越前,因为天赋异禀,她六岁就被国家召集,受封闭式的特训,她没有童年,更没有少女怀春的时代。

穿越后,她护在了秦邵臻的身边,虽然她爱上了秦邵臻,而秦邵臻对她亦是倾心相待,可两人之间终究无法象少男少女一样敞开胸怀去爱,毕竟那时候,摆在他二人眼前的是生存的严峻考验。

而她过于强悍,秦邵臻对她虽好,却不曾把她放在手心里宠过。

而顾城风,这个她连正眼都没瞧过的男子,却千里将她的肉身迎回苍月,让她受百官的膜拜,为她正名。

而现在,在她最无助的时候找到了她,更将她当成一个脆弱的孩子,把她捧在手心里护着、疼着。

“怎么啦?”他见她低着首,静静不语的模样,手心伸到她的下颌,“来,吐我手心里便是。”

所幸的是,她现在是十三岁的贺锦年,而不是十七岁的申钥儿,象个孩童般的身体可以让她将他当成一种成人对孩子的宠溺,但心理年龄的成熟让她双靥滚灼,摇着小脑袋拒绝他的好意,“不,好脏的!”

现在,她知道他对她的不同,是因为她体内的灵魂是申钥儿。

而他,也并非好男风之人,否则,当初两人在苍月皇宫的废园初识时,他就不会对她产生戾气。

在后来很长的时间里,他也从不曾关注于她,甚至她献出了五策,他也仅仅是将景五令符赐于她。

他真正开始对她有所不同,是因为东阁先生的到来,因为他知道了她的真实灵魂。

此刻,她虽然无法准确感知到他对申钥儿的好究竟是属于哪一种情愫,对她爱屋及乌,但她已不想抗拒他的接近,那是一种温暖,她安之若素。

她一边飞快地吃着,一边神思游荡。

顾城风也不强求,轻轻挑开她额际的碎发后,桃花眸依然沉静地望着她,此刻,他的心口满满是要溢出幸福。

她极利索地将嘴里四五颗地果核悉数吐在手心上,吃得不亦乐乎之际,这一次,她还不忙关心一下身边的人,她转首,眉目盈盈朝着他笑,“殿下,你不吃么?很甜的!”她将手中的核远远一掷,把手心里最肥大的一个挑了出来,见他张开嘴示意她喂,便利索地往他嘴里一塞,“吃吧,吃吧,要不然,我会全吃光的。”

他满足地笑一笑,细细地嚼着红枣,果肉的甜汁溢满他的整个口腔,直达心脏。

贺锦年吃饱喝足后,已近深夜,她又变得生龙活虎起来,离开顾城风的怀里后,便开始借着月光捡着地上她扔下的果核,一边捡,一边絮絮叨叨地念着,“不能破坏环境,我得把这些果仁全埋了,要是好运,明年再来时,也许能再开出一棵枣树!”

顾城风一边静静地听着她的声音,一边捡起未吃完的野山枣,回去的路途很远,他担心她路上还会饿。

收拾好一切后,两人开始动身回地宫。

路上没有了月光,变得非常暗,顾城风从怀里拿了颗月明珠,让贺锦年照着路着。

黑暗中,贺锦年一边把玩着,一边问,“殿下,这里离地宫还有多少的距离?”

“差不多有七十里!”

“七十里?”贺锦年惊呼出声,她为自已惊叹,竟可以傻傻地走那么远,更为这个地下岩洞的神奇而惊叹。

走了一个时辰后,一路都是贺锦年开口,顾城风只是安静地听,黑暗中,除了夜明珠的余光能照见地面的凹凸不平,半身以上的皆是一片黑暗,她看不到他的表情,若非是他时不时地搀扶了她一把,轻轻嘱咐一声,“小心!”

她真会当他是哑巴。

后来,她也觉得话说太多,感到口干舌燥,便静了下来,他却开了口,“累了吧,我抱你走!”也不待她反应,他便将她横抱起,好闻的气息瞬时灌进她的鼻息之中,她的耳朵更是传来他有力的心跳之声,伴着胸腔的微微震动,她听他开口,“好好睡,等你醒了,就到了!”

顾城风抱着她时,她敏感地捕捉到他似乎在压制着自已的情绪,他臂间崩紧的肌肉透出一股浓浓的紧张气息,让她的情绪也在瞬间被提了起来,不知不觉中,她感到自已的气息都变得有些缓涩。

因为被他抱着,她手心里的夜明珠清晰地照出顾城风整张脸的轮廓来,这是一个美到极致却无丝毫阴柔之气的男子,长而弯翘的眼睫下是一双桃花眸子,脉脉含情的微笑中,唇角浮泛着一抹温柔而迷离的薄雾,看来格外地高贵俊隽。

他似乎感受到她的眼光,在他探寻过来时,她却很快地移开脸并闭上眼睛,压抑下心潮的晃动,却听他小心翼翼地开口,“锦儿,你生气了?”

“没生气!”她有些莫名其妙,他这感觉从何而来?

“我……不大会说话,但我爱你的声音……很喜欢你说话,无论你说什么我都爱听。”他的口气含着微微的惴惴不安,一路上,她一直开口,他其实很想跟着她的话题,可她天南地北的聊着,他发现他根本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他素来喜静,下属对他的报告也是言简意赅,他身边的人也非常了解他的情绪,甚至无需他开口,众人都知道应怎么做。

所以,这么多年来,除了一个申钥儿外,他从不需要去揣测别人的心思,更不懂得与人如何交谈。

“嗯,我知道,你以前也是个闷葫芦!”她没想到他会这般在意自已,心里涩涩地想流泪,看着他眉目间的凝聚的宠爱和担忧,笑在唇边绽开,她一时也分不清自已的感情,突然大着胆抚上了他的脸,“顾城风,你不用这般对我,我那天那样气你,你一点也没有计较,还是跑了这么远来找到我,我……我会永远记住你的!”

顾城风看了她一眼,低低地“嗯”了一声,已看不出情绪,只是他胸膛猛烈起伏。

她为了让他好抱一些,将搂上他的脖子,并将整张脸靠在他的胸口之上,略带羞涩地开口,“顾城风,我睡了,你累的话,就唤醒我,我自已走!”

“我不会累,你安心睡着。!”

贺锦年依言闭上了眼,顾城风他无法形容他这一刻的心情,他恨不得这条路永远没有尽头,他一边慢腾腾地往前走,一边屏息凝神地注视着怀中似睡非睡的她,微弱的月明珠光下,那凝水的肌肤象极了羊脂玉涣出淡淡的柔光,她那双眉目轻轻舒展开来,嘴角微微上弯,显得分外安详地倦在他的怀中。

贺锦年不知道自已究竟是什么时候睡着,她睁开眼时,依然在顾城风的怀中,她眯着眼,感受到光线,便揉了揉双眼,又有些不适地闭上了眼睛。

“醒了?”头上传来一声低低的问候,一抬头,顾城风那双神彩奕奕的桃双眼印入了她的眼帘。恍然中,那眸光深处竟如雾锁枝头的桃花,美幻了她的眼。

“早!”她的小脸倏地又变得粉红,昏沉的睡意一扫而空,为了打开这略为尴尬的情绪,她随口问他,“快到了没有?”

“中午会到!”其实以他的脚程早上就会到了,可他真舍不到两人难得的相处时光,他不停地催眠自已,难得她睡得这么熟,别走得太急,否则会吵醒她。

“我下来自已走,你肯定累坏了!”她的身体虽然是十三岁的孩童,但一晚这样横抱着,谁吃得消。

顾城风轻轻“嗯”了一声,将缓缓将她放下,等她的脚落地时,他的手依然扶着她的腰,直到她适应了落地的感觉,方缓缓松开,从怀里拿出一把的红枣摊开在她的面前,“饿了吧,吃点东西!”

“好!”站定后,尴尬消失了,贺锦年一脸幸福的模样从他手心里刮了一半的红枣过来,眉眼弯弯地笑,“一起吃吧,你抱了我一夜,也得补补体力!”

“好!”他顺从地挑了一块含在嘴里,犹豫了片刻后,突然伸出手,牵住了她的小手。他的手骨节很修长,掌心带着微微的凉沁,包住她的小手时,有一种很舒服的感觉,她咬了咬唇瓣倒没有拒绝,他嘴角不着痕迹地露出微微一笑,两人又开始了漫长之旅。

顾城风牵着她一路缓行,此时不需要说话,一股淡淡温情在两人之间流转,时间似乎过得既漫长又飞速,突然她的心诡异一跳,侧首看向右前方,指向一道青石岩壁,“殿下,那里好象有人工开采过的痕迹,我们过去瞧一瞧!”

“你先站在这!”顾城风颔首,率先走了过去,他先小心拨开挂在青岩上的蔓藤,果然,露出了一块人工雕凿过的石门,上刻“顾奕琛与老鼠不得入内”。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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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锦年眨了眨眼,以为自已眼花,毕竟刻上的几个字似乎经历了漫长的岁月,有些模糊了,所刻的字体有些生涩,象是一个不懂刀法的人泄恨似的一刀一刀划出来,加上视线很昏暗,虽然头顶上有几缕阳光射了进来,可光线还是很弱。

贺锦年便上前几步,拿着夜明珠靠近石门照着,再定睛一瞧——没错!

确实是“顾奕琛与老鼠不得入内”!

“汗!”贺锦年着实被吓了一跳,在苍月大陆上,居然有人对顾奕琛如此不敬,就算是现在的大魏,也无人敢对苍月的开国皇帝顾亦琛有半句的不敬。

看来此洞的主人,身份非同寻常,竟敢在挽月小筑下建起这样的小居。

顾城风神色淡淡,倒看不出他神情有任何异样,他施了些力道,将石门推开,瞬时,明亮的光线如万丈金光射了出来,几天几夜的黑暗昏沉,突然见到如洞外一样的光明,贺锦年整颗心都明朗了起来。

顾城风先贺锦年一步跨了进去,放眼看了一下四周后,微微侧身转首,朝着贺锦年伸出手,“来!”

贺锦年呼吸却瞬间停住,这一刻,他白衣束发,桃花眸脉脉含情,精美的五官如神砥,在光影之下,他如画中剪影一般精美,唯一令她感到遗憾的是,那精美繁复刺绣的衣襟上沾上了一些污渍。

神呀,这简直颠覆了她对顾城风所有的认识,他不是洁癖么?怎么会穿这么脏的袍子?

突然,心跳诡异地撞击胸腔,她不由主地低下了首,原本略带幸灾乐祸的小脸瞬时就垮了下来,很快,又被尴尬的粉红所代替,此刻的自已有多狼狈,墨绿色的缎袍下全是血渍,袖襟处不仅沾了血还混和着黄黄的泥土,这血显然是在凰宫时,她触凰宫的窗台和地面断肢时感受梧晴雪抗击外敌入侵过程时,不慎沾上的,而泥土是因为她在这岩洞里迷了路,到后面精疲力尽时,跌倒了几次弄脏。

原来,顾城风胸口的衣襟是因为抱了她方沾上的。

他见她神情象个犯了错的……少女,眸色微微一荡,目不转睛的凝着她,透出一种股奇异的温柔,跨上前一步,伸出双手,将她的两只小手牵住。

就在手指和她肌肤相触的一刹那,悸动瞬间又传遍他的全身,难以言喻的美妙触感让他变得恍惚、沉醉……他低下头,墨色的瞳中缓缓地荡起了微澜,“锦儿,怎么啦?”

贺锦年她吞咽了一下口水,极力压制下怦怦乱跳的心脏,带着略微委屈的口吻,“我想沐浴!我要换衣裳!”

顾城风显然有些消化不了贺锦年突然而至的心思,但他还是顺着她的口气安慰,“好,这里象是有人烟的模样,我们进去瞧瞧!”

顾城风带着宠溺的温柔语声让贺锦年脸色刷地一下变得更加灼热,心里暗暗鄙视自已:贺锦年呀贺锦年,你当真以为自已十三岁的孩子?以你活过两世的十九岁,你都可以给顾城风当妈了,还好意思让他面前撒娇?

撒娇?贺锦年脑中晃起这个词汇时,她的心控不住地连连抽了几下,为自已感到恶寒!她想,活了几次,她真的是从不曾使用过这种情绪,便是在二十一世纪,她是父母手心上的宝,她也不曾对父母撒过娇,早期的训练把她变成了一个性格坚定,能吃苦又安静的小大人。

他感受到她情绪的起伏变化,可他既摸不透她此时心里想什么,又一时不知道如何让她开心起来,眉峰轻蹙不得解之际,福至心灵般,他想起自已年幼思念母亲时,姚皇后曾将他抱进怀中安抚。

他急忙抽出一只手,轻轻抚上她的发顶,顺了顺她的头发,然后,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让她舒服地偎进自已的怀中,他一下一下地轻轻拍着,象是哄着幼儿入睡时的动作。

贺锦年眼圈儿一红,胸口处溢出一种酸酸涨涨的情绪,冲向鼻腔,她顺从地将小脸埋进顾城风的怀中,感受着顾城风细微的肢体动作,让她的一颗心如浸泡在蜜中,她突然很想……很想去尝试一下自已从不曾走过的童年时代,她想被他如若掌上明珠般地宠,那一种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里怕摔了,极至的宠爱。

她再不想像一个铁人般活着,先是做为国家机器,奉命保护重要人物,接受各种危险的挑战,最后年纪轻轻就死于任务。

穿越后,申家——

对申家,怎么能忘了申氏一族?

一思及此,她突然虚弱地笑开,微微撑着身体,唇还是抖得历害,记忆突然象囚在魔盒里般全被释放出来,这几日留在岩洞中,她几乎差点忘了,算日子,申剑国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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