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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御凰之第一篡后-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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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乖!”贺锦年的两手捏着他的下颌象安装机械零部件一般一顶。

贺锦钰紧张吸着气,突然感到嘴边近麻木的肌肉传来酸疼的痛感,本能地活动了嘴部“啊啊”声之后,终于可以含糊地表达出一句,“不要……捏碎我下巴!”,随之被贺锦年稍稍一推,便倒在了床榻之上。

“六月,睁开眼,我带你回家!”一敛阴鸷的眸光,恶魔突然成了翩翩少年,连看也不曾看一眼庆安,她一手执弓,一手牵着六月,旁若无人地离开公主府。

庆安看着贺锦年的身影消失在寝室之门,此时,所有的情绪瞬间激化为一种母亲对孩子的疼惜,她冲到贺锦钰的身边,可床榻上的贺锦钰全身蜷成团颤抖着,那嘴唇紧紧抿着,眼睛毫无焦聚地转动,褥被上除了鲜血弥漫,还有一滩黄色的粘黄之物,带着恶臭扑鼻而来!

“钰儿,不要怕,没事了,没事了,坏人走了……”庆安感到一颗心都被绞成了渣,她怕弄伤了贺锦钰的伤腿,只也半抱住他的上半身,手掌颤颤地抚着满是泪痕的脸,泪如雨下,“钰儿,你怎么样,和娘亲说说,怎么样!”

“哇……”感受到母亲的怀抱,贺锦钰惊恐的双眼终于有了一丝的焦聚,毕竟是个孩子,受了这一番非常人能忍受的折磨后,神智已不清,除了哇哇大哭外,已经无法清楚表达出情绪!

“快点去叫太医,叫太医!”庆安亲着儿子的脸,一边嘶声朝着发愣的侍卫吼着。

“小姐,让奴婢来,这种伤叫太医是没有用!”一个素衣的妇人提步而入,庆安看到他,瞬时感到无比的激动,尖锐之声从牙缝里挤出,“你哥哥今天去哪了,为什么不在府里看着钰儿,你知道今日钰儿他刚才受了多少的苦么?”

“不是说好,他今日在燕京城外接应你,带姚清浅去大魏么?怎么小姐您……”素衣妇人一脸是汗,她也是刚接到消息往回赶。自从姚清浅从她手中被人抢走后,她和兄长姚晋南寝食难安。

当夜姚晋南亲自出面,追查遗踪,判断出清浅很可能并未远离雨竹馆附近,很可能就是与雨竹倌相邻的兰桂坊中。

姚晋南便潜进兰桂坊查探,却发现了顾城军在兰桂坊中与一个红伶饮酒作乐。他摸不透顾城军的底细,为了小心谨慎,以免引起太多人的关注,姚晋南便让埋在昊王府的细作把昊王爷的消息传递给星王妃,原本想趁星王妃大闹兰桂坊之际,找出姚清浅。

谁知道还是空手而归。

幸运的是,没过几日,从贺府里传出消息,贺锦年从兰桂坊赎回一个丫环,容貌极为殊丽,姚晋南马上去暗中去窥探,一眼就辩出那男扮女装的丫环就是姚清浅。

因为对姚清浅,既不能杀,生擒时动作又不能太大,以免惊动四处寻找姚清浅的姚族长老。

所以,她们将计就计,让庆安公主出面,趁贺锦年离开贺府去城门口迎接景王回尚未回府之际,以调教贺锦年身边丫环为由,光明正大地将姚清浅带离贺府,并火速将他带离燕京。

------题外话------

这个文月发现亲们极少跳订,这是好现象,月在每章揭开一些事情时,都会不定时地埋下一些伏笔,好为下一个小**做好准备。

☆、065 她生魂尚在阳间

“住口,我不是说过姚清浅的事我来解决?若不是钰儿出事,我今天早就将她带出城外了,现在清浅给贺锦年带走,钰儿又受了这样的伤害……”怒迸哀恸的嘶吼声中,庆安支离破碎之哭声响彻整个寝殿,“都是你们的错,是你们出的馊主意,非要惹那个该死的恶魔。”庆安此时心神皆碎,口不择言地乱吼着,哪会记得今日的行动正是她自已一手策划,姚晋南兄妹也是被她分配在城外接应。

素衣妇人微微一惊,这样的近似崩溃的庆安是她第一次看到,方才她究竟经历了什么,情绪崩溃至此。

“先让奴婢救公子要紧!”素衣妇人被连声质问,也不辩驳,脸上并无怒和惧意,反而上前从庆安怀中抱走贺锦钰!

庆安全身脱力地缩在被褥之上,看着儿子,那眸光里从内到外的一片苦痛之色氤氲弥漫,“他把钰儿的骨头全卸了,怎么会有这么阴毒的人,怎么说钰儿也是同他一起长大,就算是知道钰儿不是他的亲兄弟,就算知道是本宫派人杀他兄妹,报仇也不应是这个报法呀,太狠了,太狠了……”庆安已完全失控,脑子里全然是方才贺锦钰受到伤害的那些残酷画面。

“又是卸骨,这小小年纪怎么这么狠毒?”妇人俯身细看了看贺锦钰腿上的伤口,脸上闪过浓重的不安,“小姐,您先冷静,公子的伤不能耽片刻,奴婢先想办法接上公子的伤腿,余下的,我们再从长计议。”

庆安打了个冷噤,所有的情绪在一瞬间蒸发,是的,这时候抱怨根本解决不了问题。她马上起身,站定后,深吸一口气,喊道,“人呢,都给我进来!”

外面候着的十几个丫环战战兢兢地挤了进来,个个低首噤若寒蝉等待庆安的发落。

敛了情绪,庆安又恢复素日的当机立断,“两个把这里弄干净,其它的去厨房、药房准备,需要什么也不用本公主吩咐,你们侍候了这么久,若连这点眼劲也没有,本公主今儿就揭了你们的皮!”

素衣妇人挽起袖口,腕中的银饰叮当作响,吓得贺锦钰连声惨叫,“不要捏我骨头,不要捏碎我骨头!”

“哎……公子,您好好睡一觉吧,一切有奴婢!”素衣妇人轻蹙眉锋,伸出手往贺锦钰的后颈轻轻一点,贺锦钰惊狂之声嘎然而止。

两个时辰后,素衣妇人终于忙完一切,望着沉睡的贺锦钰,轻嘘了一气,在丫环的侍候下净了手。

这两个时辰,对庆安如架在烈火上炙烤,她屏着呼吸强行控制情绪,眼泪却无法收住。

庆安轻轻拉过薄衿盖住了贺锦钰的胸口,手指轻颤地抚过儿子无一丝血色的脸,疼痛与仇恨如**烧得她五内俱焚。抬眸望向素袍妇人时,唯有紧紧咬牙方才将胸臆间的话吐出,“苏楠,贺锦年不死,本宫寝食难安、永堕梦魇!”

苏楠点点头,她给贺锦钰接骨时,从创口可以看出,断骨是生生给人折断,她不敢跟庆安说,既使治愈了,贺锦钰的残疾的毛病肯定是落定了。

她深知庆安的夙愿,她希望有一天,贺锦钰得到一切他应得的。可惜,这一切很快就破碎了。

“小姐,您累了,去休息吧!今晨您起个大早去迎接什么捞什子的景王。奴婢见您眼睛都肿了!”若非是皇上的圣旨要求全部不得缺席,那她们今日的行动就不必把时间掐得这么紧。

庆安这才想起,今日大魏的护国将军之女申皓儿入苍月。想起这件事,她的脑袋又开始发涨,“把紫霞和紫倩派到皓儿身边,保护她一阵。”

“小姐,紫霞和紫倩跟您这么久了,只怕跟着别人也不会上心,不如让奴婢去另外安排两个妥当的。”苏楠有些为难,紫霞和紫倩两个是苍月一等一的高手,要她二人去保护一个来自大魏的女子,二人皆是持才傲物之人,肯定会对此令不屑一顾。

庆安听了,毫无心情多加解释,冷声交代,“让紫霞和紫倩暗中跟紧了,并交代一句,要是申皓儿伤了半分,本宫要她们的脑袋,让她二人上心一些。这差事也不会办久,等田敏丽来了,让她把人接走,本宫自会招她们二人回来!”庆安用手背重重拍了拍额际,摇首的长叹,“真是没一件事省心!”

“是,小姐您放心,奴婢会办好!”苏楠找开匣子,抽出一根细细的针,走到庆安的身后,轻声道,“小姐,你放轻松些,奴婢给你炙几针。”

一盏茶时后,苏楠收了针,低声问,“小姐,您好些了么?”

“好多了!”庆安坐直身子,轻轻揉了揉后腰,突然问,“苏楠,钰儿的腿要静养多少日方能移动?”

“什么移动,你是指下地行走?”苏楠有些心不在焉,贺锦钰的落下残疾是瞒不住,她担心庆安知情后会崩溃,可现在她们还有太多的事没有做。

“不是,吩咐人抬着,或是能坐马车便行!”庆安站起身,走到案桌旁,拿起茶壶,想倒杯水时,发现手还是禁不住地抖着,索性提了茶壶,含住茶壶口直接往口里倒。

“小姐您要带他回贺府?”苏楠微微吃惊,有时候,她很佩服庆安,她有一种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豪情。

庆安刚想开口,外面有了一丝动静,几个丫环端着冰盆子陆陆续续地进来,又将榻底化为水的冰块撤走,寝房里又安静了下来。

“本宫要回贺府,但得先把钰儿先送到川西,在事情结束前,本宫断不能让钰儿受到半丝的危险!”庆安刚沉静下来的心,又开始变得狂燥,她想做些什么来安定情绪,可又不敢发出动静吵醒沉睡的贺锦钰。她的双手无意识的研磨着茶壶上的青釉,又伸出一只脚,绣鞋一下一下无意识地磨蹭着冰盆子的边沿,脸上阴沉得历害,“贺锦年这个祸害不除我寝食难安,但如今本宫投鼠忌器,实是不敢再与他当面撕破脸皮!”

“你是想借贺府里的人暗中下手!”苏楠摇摇首,她微微撑起身子,神色有些凝重,“贺锦年太聪明了,你让杏巧给他下了五年的药,可他还是照样状元及第,如今连武学也崭露头角,师出哪里我们也查不出半分,他根本不是一个普通的孩子。”

庆安眸色变得更加浓暗,口吻中带了不甘,“这一点确实是本宫疏忽。但本宫没有退路了。苏楠,方才我想了一计!”庆安顿了顿,脸上破开一丝诡异的笑,“申皓儿成了大魏的质子护卫,她自已尚不知厉害,但田敏丽肯定是急坏,如果不意外,不出几天,田敏丽就会亲自来大魏,本宫想借刀杀人!”

“借刀杀人?”苏楠眼神一亮,“借田敏丽之手?但如何借?”

“当年,本宫借林皇后之手在大魏苍月边境杀了贺锦筝,事情能顺利,后来不留一丝的证据,也亏得是申剑国的暗中相助。既然如此,这一次田敏丽来苍月,那本宫就名正言顺地邀她入住贺府,本宫会帮她顺利把申皓儿带回到大魏,条件自然是她设法帮本宫除去贺锦年!”

“好主意,小姐,这真是一石二鸟之计,既能让皓儿安全回到大魏,又能让田敏丽和贺锦年斗上一场,小姐你只需要坐山观虎斗便是!”

“哼,本宫更期待的是,田敏丽知道她的心头大患申钥儿就在挽月小筑时,她又会怎样!”如果能让田敏丽去撞顾城风这座铜墙,那当真是风起云涌,好戏连连。

苏楠拍了一下手掌,腕中的银饰叮当作响,“奴婢亦万分期待,以景王的人脉,他手下不泛医术高明之辈,如果能唤醒申钥儿,那当真是一场好戏开始!”

“说到古灵巫术,本宫倒要问问你,你尽快参透,本宫将来有用!”庆安不悦的瞄了苏楠一眼,眸光带着反感落在她手腕上的银饰,“本宫说了多少次,别戴这镯子,燕京不兴这个,你总不希望有心的人光凭着你的手饰就猜出你的来历!”

苏楠尴尬一笑,“习惯了,从小开始,都几十年,脱了几回,总觉得心头少了些东西!小姐放心,我用布条扎上一扎,戴高一些,没人看得到!”

“叫本宫公主,别老是小姐小姐的唤!”庆安肘撑着桌面,看了一眼床榻上昏睡的贺锦钰,心仿如又被无数根的绵针刺穿,疼得喘不过气来,便摆了摆手,带了微微厌烦的语声,“你下去吧,本宫想独自呆会!”

贺锦年牵着六月的手从庆安公主府里出来时,虽隔得有五十米距离,但她一眼还是一眼就辩认出远处柳树下,骑着一匹马的是戴少铭。虽然这么远的距离,两人眼神无法交汇,而戴少铭也没有做任何手式示意,但她还是牵着六月步下高台阶梯向他走去。

戴少铭高高在上地俯视着贺锦年走过来,没有一丝下马或是迎上的意图,神情傲慢地瞥着贺锦年,甚至连一声招呼他也懒得打。

在贺锦年停住脚步后,他倒是不在意地瞄了一眼贺锦年身边那个衣裙凌乱,发髻略为散乱的六月,孤傲的神情掠过一丝惊艳,直直打量了几眼后方移开眼,不冷不热地对贺锦年道,“贺五公子,奉景王殿下之命,给你送来一道令符,望你慎用,好自为知!”说完从怀中换出一块碧玉雕琢成的玉符,随手一抛,玉符在空中划了一条优美的符线后,准确地落进了贺锦年的掌心之中。

贺锦年唇角缓缓绽开,她知道这是什么。

这是景王令符,仅有十块,除了顾城风手中的一块能号令四海影卫外,其它的九块分别散落在顾城风身边最信任的人手上。

在苍月,拥有景王令符的人,就拥有了号令影卫的权力。有了号令影卫的权力,那她想做什么自然如虎添翼,最关健的是,六月的安全有了起码的保障。

其实于她而言,这不是第一次收到这个礼物,在前世中,顾城风也曾赠过一块给申钥儿,只是那一块,她回到申府后,落到了她父亲申剑国的手中。

贺锦年带着六月回到贺府,刚进了府门,内堂的李嬷嬷已迎了上来,福身道,“五公子,老爷让奴婢在这候着,让公子回府后,先去老爷那一趟!”

自她重生到贺锦年身上后,第一次被贺元奇传见。

借用贺锦年的记忆,贺元奇与贺锦年两人虽是父子,贺元奇对贺锦年的期待也很高,但父子间并不亲厚,甚至父子间交谈甚少。

“六月,你先回寝房!一会等我一起用膳!”贺锦年顺了一下六月耳鬓的头发,压低声音安慰道,“以后不用怕了,你身边有影卫护着!”虽说也只有几个,但现在与之前贺锦年委托那个影卫守护六月的要求已完全不同,因为贺锦年有了景王令符,于这些影卫来说,如果守护出现偏差,那就是意味着失职。

如此耳语,近得呼吸相闻,经过的丫环们看了后,不觉又羡慕又感到妒忌。她们都感到五公子这次从东宫回来后,明显与以往有所不同,似乎对丫环没有以前那般讲究礼仪及上下尊卑,甚至肯和她们说说笑笑。

一些年纪轻,容貌又不错的小丫环们原本就心存攀高枝,如今自当后悔不迭,为何当初不趁着杏巧死了,五公子身边缺人之际,自告奋勇接下去侍候五公子的差事,偏偏给这个窖子里赎出来的丫环占了便宜。

“好,我等着你!”六月点了点头,在贺锦年的注目下转身有些心不在焉地离去,他没有象女子的习惯提着层层叠叠的裙裾,一个不慎就踩到了裙尾,差点摔了一跤,惹得不远处的一个小丫头兴灾乐祸地掩嘴而笑。

贺元奇所居海泓阁是在贺府的南面,与庆安公主的瑞雪居隔了一个小竹苑。贺元奇上朝的时间很早,每日卯时初便上朝,下了朝也常常被帝王传唤御书房议政。

所以,回到贺府后,贺锦年见到父亲的机会并不多。

李嬷嬷领着她到了海泓阁二层书房,贺锦年见到一个十五六岁年纪的小丫环正低着头站在门边,一身略显小的粉裙,面料不是普通丫环穿的,似乎象是府里的小姐穿小了赏给这丫环。

罗裙穿得有些紧,把身体曲线显露了出来,有着别类的风情。

看她模样儿眉目倒清秀可人,但不过是个丫环,身着华衣,修眉润唇模样站在贺元奇的书房门外候着,这倒让贺锦年有些闷纳,这是唱哪一出戏呢?

那丫环见贺锦年上下打量着她,脸色变得愈发羞红,曲着膝行个礼,羞羞涩涩地开口,“奴婢如儿给五公子请安!”

李嬷嬷横了那丫环一眼,站在门口处朝内福身道,“老爷,五公子来了!”

里面传来一声轻咳,象是在调着声线,“让他进来!”

李嬷嬷两手推了雕花的梨花木门,自已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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