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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御凰之第一篡后-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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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要倒贴的!”
“不敢,不敢,梦嬷嬷就是给锦年红包,锦年也不敢收呀!”贺锦年又死皮赖脸地缠上去,搂了梦伊依的纤腰,带着她轻转了一圈后,为躲开梦依伊的报复,一闪身边窜到了窗边,“你懂得,我是有心而无力呀,上无胸器,下无凶器,梦妈妈,你就可怜可怜我吧,赏口茶喝就得了!”
梦依伊不过是刀子嘴,豆腐心,一听贺锦年的话,想到好好的一个人突然变了一副模样,心神暗伤,她怔怔地看着贺锦年,见他以手支窗棂,如缎长发一半用一根玉簪绾于脑后,一半松松垂散,虽说那优美弧度的后背腰身已显现了少年初具的风骨俊逸,可还是显得那么单薄。
这样的贺锦年与彼时的女扮男装的申钥儿,没有一丝的共同之处。梦依伊也不知道她到底受了多少的罪,会遇到这种诡异之事,眼圈便是一红,心软了下来,牵了她的手走到桌边,的眼底有迷蒙的水汽,嘴角却微向上扬,“你就会懂得捉人的心眼,得,我也不怪你什么,也没心思和你闹,现在我掏心挠肺地想知道,去年你回大魏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是什么人害的你,你说出来,但凡我们姐妹一点点的能力,也要帮着你出这口气!”
常念听了,心头恸起一股强烈的心疼,“这几天,我们姐妹三人一直在猜测,以你的警醒,能害你的人定是身边的人,我们想,你回来后,也不曾跟秦邵臻联系,是不是这事情跟着他有关系?”
梦清韵在常念的身边坐下,听了常念的话后,神经骤然绷紧,“虽说我们这极不起眼,但这些年也得了不少极要紧的信息,真要办一个人,管他是王孙公子,也不是难以登天。钥姐姐,姐姐说了,就算事情办砸了,大不了我们把兰桂坊关了,这些年我们也存了不少银子,够潇洒活一辈子!”
“兰桂坊是我的娘家,你们舍得,我还不肯。”贺锦年心被熨得温暖服贴,一时之间竟不知话从何说起,过往的桩桩件件在脑海中重新清晰,竟是一笑,缓缓开口,“这事要说很长,就算是三天三夜也未必能说完,且很多事情,连我现在也没有答案。”
“是谁?真是你的亲人么?”梦清韵心生一种胆颤的直觉,因为她们都知道,申钥儿天生对危险有异于常人的直觉,但是却无法感应到来自血脉相连的亲人身上的戾气。所以,能将她害得连性命都保不住的,也唯有申钥儿不曾设防的人。
“傻姑娘,你还是这般爱哭,我这还没开始说呢,你就哭了。一切都过去了,你什么都别想,我现在不是好好的么?”贺锦年伸出手,宠溺地挑去梦清韵眼角凝结出的泪,语声淡淡,“害我的人除了田敏丽和申皓儿、顾宝嵌外,还有一个我连想也不曾想过的人,她就是郭岚凤,我最信任的导师和朋友!”
贺锦年见她们个个一脸的迷惑,低哑一笑,“我现在只能把我知道的告诉你们。一切,就从我回申家后受了重伤的事说起吧。”
贺锦年觉吟片刻,仿佛在思虑应从何说起,少顷,抿了抿唇,“去年春天,我回到了大魏,被大魏太子一党秦邵栋狙杀,身受重创,被太后身边的医女郭岚凤所救,当时我失血过多,她用海胆的刺做针头,接了根细管为我输血,我虽伤得昏昏沉沉,也看得出,那样的医术也只有在我们二十一世纪的中国才有。”
梦依伊心头一跳,诡异之感丛生,“钥儿,你是说那郭岚凤和你来自同一个地方?那个……叫中国的的方?”
贺锦年点了点头,羽睫半垂,“我完全信任她,也无法感应到她的戾气,除了她给我输了她的血外,还有重要一点,她是我在二十一世纪的心理疏导师。在我们那时空,我这样的职业,半年都要接受一次心理疏导,我平常工作极忙,而且工作的性质又特殊,所以,我身边极少朋友,她是唯一的一个。”
“所以,她以心里疏导为名,轻而易举地对我进行催眠!”贺锦年微微扯了一下嘴角,脸上寻不到一丝悲伤痕迹,只是仿若在回忆着一件无关紧要的过往,“我清醒的记忆最后一次是停留在了苍历110年冬季,一醒来时,已是苍历111年的冬季。”
“现在才苍历111年春,你说你在苍历111年冬季醒来,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直安安静静的常念浑身急剧瑟缩下,失声,“难道你的意思是,你现在已经历的未来要发生的岁月?”
“是,我经历了未来的几年岁月,直到重生到贺锦筝的身上。”贺锦年轻轻拍了拍常念,见到梦依伊两姐妹皆神智恍惚,杏眼圆睁,明晃晃地闪着晶莹古怪的光绪,是的,仅是古怪,但没有丝毫怀疑她的话!
这模样象极了多年前,她坦承地告诉她们,她来自另一个与她们完全不同的世界一样,但贺锦年知道,既便是常人再难以置信的事,这三个姐妹却会一如既往地相信她,无论她说什么,她们都会信!
她的身后能有这样的姐妹为她打造起一道心灵的港湾——真好!
她从不曾想,有一天,她会以这样的心情去呈诉血腥的往事,没有痛彻心扉,没有撕心裂肺,竟是一种饱满的幸福!只因为她的身边坐着三个真正关心她,爱护她的异姓姐妹。
一抹醉人的嫣红神韵,带着幸福的笑缓缓浮现在她精致的小脸上,“重生前,我经历了一年的昏迷,醒来时,身体很虚弱,是郭岚凤帮我调理身子,她用二十一世纪的医术为我调养,加上我身已研习过内功,不过是两个月,我的身体就恢复如初。”
贺锦年告诉她们,当时大魏和苍月已开战,顾城风已兵临大魏汴城,她是于苍历112春季,再一次以申苏锦之名义参战。
战争持续不长,在苍历112年夏,大魏和苍月签定了和约,大魏彻底脱离苍月,秦邵臻登基,并以江山为聘,求娶了申家八小姐。
贺锦年半讥半讽地一笑,那自以为最幸福的时光其实是最懵懵慟慟的,此时,仅在她脑海里浮光一掠便扫过,“我原本想在洞房花烛夜告诉阿臻,申钥儿才是真正伴在他身边五年的人。在大婚那天我被抬进了大魏皇宫,宫女领我到一间寝房,让我在那里等候吉时。黄昏的时候,郭岚凤就来找我,我们一起对饮一杯,当时念着马上就要拜堂,我也不敢喝多,只喝了一杯,可我没想到,她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给我做了催眠,我醒来时,人已在冷宫之中,当时太阳才刚下山,冷宫里黑暗一片,而我发现我的功力已被废,琵琶骨断了,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侍卫,方知,是有人亲眼看我伤了申苏锦,皇上当场就吐血昏了过去。”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三人异口同声。
“当时我也不知道究竟出了什么事,后来郭岚凤来找我,她倒是俱实相告,是申皓儿她买通了宫女,她让那宫女将我领到一间与喜房一模一样的寝房中等待大婚。”贺锦年说到此,苦苦一笑,“这么简单的破障,我却毫无所觉,因为……因为我是个天生的路痴,我根本就不知道我被带到了另一间寝房。而申皓儿穿着凤凰吉袍装扮作我呆在了真正的喜房里。”
“贱人!”梦依伊火爆性子,最容不得女人为一个男人去算计另一个女人,何况还是亲姐妹,咬牙骂一句,“缺男人来老娘这,一天一个免费赠送!”
梦清韵正听得心急火燎得难受,被梦依伊一插嘴,忍不住开口道,“姐姐你不要打岔嘛,让钥姐姐说!”
贺锦年淡然一笑,续道,“因为秦邵臻一直念着这桩婚事是申苏锦促成的,他又念着他与申苏锦之间的兄弟情谊,所以,坚持要让我六哥来见证这一桩喜事,所以,申苏锦的寝房就安排在喜房的相邻一间。那两间房早已被申家在宫里的眼线动了手脚,两间寝房的公用墙上搁了个一人高的柜子,这个柜子早已被打通,两个房间是相通的。申皓儿和秦邵臻拜完堂后,申皓儿在喜房中留守,秦邵臻在大殿外与朝臣喝酒,时辰差不多时,秦邵臻喝了半熏回喜房,准备喝合卺酒,正发现寝房中新娘不知所向时,却听到隔壁的房间有动静,他身边的侍卫故意适时发现那衣柜的微妙之处,阿臻刚吩咐人移开柜子,就巧见到申皓儿穿着一身皇后的吉袍将刀扎进了申苏锦的胸口之上。阿臻一时受不住,当场就下令侍卫诛杀凶手时便吐血昏死过去。当时秦邵臻身边的人全被买通,我身上的凤凰吉袍很快换上了申皓儿身上的血衣,衣服上沾满了申苏锦的血,本来申皓儿要想一刀就将我杀死,可顾宝嵌说,要以我的名义引六月入宫,顺便一网打尽,所以,便暂将我的武功废掉,囚进了冷宫。”
梦依伊这会再也强撑不住冷静,赤红着眼,蹭地一下就从椅子站起来,只觉得心里一股邪火倏倏倏地往外窜着,可一时之间找不到人发作,“这是不是人呢,到底是不是你亲姐姐,这分明是畜牲,杀千刀的贱人,要是有一天落在老娘手上,老娘非得把她给生吃了——”
常念亦听不下去,虽然之前也想过,很可能是申钥儿身边的人背叛了她,可真正听到耳里,那种为申钥儿心疼的感觉纠得她整颗心都在收缩,久久才从喉间哑着声问,“申皓儿敢亲手杀了申苏锦?那不是她的亲兄长么?申家难道也不知情。”
贺锦年哑然失笑,清亮的眼角流出的却只有冷漠和疏离,她心中没有多余的情绪,声音显得很平缓,像在呈诉一件与自已毫无关系的故事,“我至死也以为田敏丽如此疼爱申苏锦,肯定也是不知情,我以为田敏丽也是被申皓儿所欺骗,所以,在冷宫的那些日子,我还千方百计地想给田敏丽和申剑国传消息,让她们小心皓儿,小心顾宝嵌。可到死后,方知,一切的一切,她们母女早已狼狈为奸。”田敏丽和申剑国让她代替申苏锦去苍月护住秦邵臻的目的,是希望有一天真正的申苏锦醒来时,就有功名在身。
申剑国有如此出色的嫡子,方能在申氏一族中坐稳族长之宝座。
所以,既使是昏迷不醒的申苏锦于申家也是意义非凡。
“田敏丽连亲身儿子也舍得?”梦依伊抓狂得真想破口大骂,这什么一家子!还骨肉亲情,我呸!
梦清韵早已泣不成声,她蓦地将脸埋进梦依伊的怀中,低低地抽蓄着,嘤嘤而哭泣,想起年幼时,姐姐对自已的百般维护,她都认为这是应当的,因为她的母亲死时,将她托付给姐姐,那姐姐照顾她就是她的责任,有时她也不喜姐姐对自已的管束,甚至当场顶撞,现在想起来,自已不过是仗着姐姐疼她。
梦清韵知道这时候哭其实很不合时宜,只会让贺锦年更加伤心难受,可就是管不住自已的眼泪,突然,窗外响起了几声惊雷,她闷闷地抬起头,便试着想安慰一句,“连老天爷听到都生气了,钥姐姐,他们一定有报应的!”
“老天才不管这闲事,老天只会管人妖相恋!”梦依伊烦燥地翻了个白眼,故意轻推了一下缠在她怀中的妹妹,可手上的动作却是搂得更紧,“去,别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弄在我身上,也不嫌脏!”
两姐妹之间的亲腻短暂地扫去空气中的阴霾,可也仅仅是一瞬间,哀伤直如流水怎么斩也斩不断,除了贺锦年外,三人默默地伤感。
“喂,你们把情绪收一收,这不都过去了,你们再哭,我可真说不下去了!”贺锦年倒了四杯茶,一人面前搁一杯,“来,我们以茶代酒,祝我们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梦清韵突然抬起满是泪痕的小脸,报怨,“你看你多讨厌,把我们撩拨得这么难受,你却一点情绪也没能!”
贺锦年失笑,突然站起身,双手张开,转了一圈,调皮地笑,“我不觉得我现在有什么值得你们哭,用句俗气的话,我现在是官二代,还是年少有为的官二代!”她嘴角含笑地走至窗边,推开紧闭的窗户,莺莺燕燕地笑声灌了进了,拂扫去满室的哀伤。
“官二代?”常念从字面上琢磨了一下这新颖的词汇,了然后,也笑开了,她拿起茶盏,一口饮尽,“好,今天怎么说也是个开心的日子,往事虽不能也绝不会忘,但别人犯下的滔天罪恶,不应由我们来流泪!这一杯,告别过去,现在,坐在我们身边的是贺锦年,苍月国太子太傅的嫡子,正宗的官二代!”
“别酸了,我牙都倒了!不过,这话我爱听,让姓申的都见鬼去,现在,我们只认准了贺锦年,以后,你与这一群姓申的畜牲没有一点血脉联系,看她们能不能算计你半分。锦年,你需要什么,尽管说,杀人放火我虽然做不来,但逼良为娼老娘却是在行!”梦依伊嘻笑一声,扶起怀中的梦清韵,“起来,坐好了,让贺五公子接着说。哦,对了,刚我们说到哪了?”
梦清韵直起身,有些瓮声瓮气地提醒,“刚才念姐姐问锦年,那个田敏丽怎么连亲生儿子也舍得!”
贺锦年眉目浸在窗外投来的阳光中,嘴角始终不散的笑意看去也透着几分女子的软糯和娇柔,“那是我死后才知道,原来申苏锦的身体早已破败,死不过是迟早,所以,田敏丽才狠得下心拿来成全申皓儿。而秦邵臻中了颜墨璃的摧心蛊,亲眼见了申苏锦的死,摧发了蛊毒的发作,再不能受半分的刺激,如果我把实情告诉秦邵臻,让他知道我就是申苏锦,受了这么多的苦,他定是抗不住。何况,当时的大魏皇宫,上下全是申氏一族的眼线,既便是阿臻想护我,也护不住。”贺锦年回首,看着她们,眸光淡淡,略带苦涩,“我从不是矫情之人,但凡我有一分的胜算,我也不会由他们搓圆揉扁,这其中还有很重要的一点,郭岚凤坦白直言,除非我苟活着,否则,就算秦邵臻抗了下来,她也要摧发秦邵臻体内蛊虫。”
常念双肩狠狠一抖,诡异的感觉直传入心里,“锦年,你说郭岚凤是不是太奇怪了?她为什么要这样害你,她与你有什么深仇大恨?她又不是申家的人,撇开别的不说,单说你们来自同一个地方,她曾经又是你的心理导师,你们的相遇应是千载难逢的缘份!”
贺锦年闻言点点头,常念一向是三人中心思最细密的一个,那些年,她要办些重要之事时,往往会听一听常念的意见,“我问过她,她没给我答案,而我,因为血管里流了她的血,无法感应到她心里传达出来的一些信息。”贺锦年皓眸一眯,“我一直在想,郭岚凤将自已的血输入到我的身上时,时不是已经知道我能感应戾气,并知道其弱点所在,因此,她才将血输给了我,破了我的罩门。”贺锦年自知如果是这样,那郭岚凤就远比申氏一族复杂百倍。
“那秦邵臻呢,你和他相守五年,那么多共同的岁月,难道他是瞎的么?”梦依伊杏眼里簇着两团火,她原本就对秦邵臻无好感,在苍月时,每回看着申钥儿为秦邵臻之事奔波时,她就骂骂咧咧地咒着秦邵臻是睁眼瞎子,男女不分。
贺锦年似乎若有若无地低叹一声,“他也不好过,他以为申苏锦死了,忧虑过盛,心疾常犯,加上他要破大魏男风的妖习,独自与朝庭旧臣抗衡……”
常念看着贺锦年消瘦的背影,声音微哑,“所以,你一直忍着不对他说出一切真相,独自——”
“是,我不得不忍,因为所有人对不起我,但秦邵臻他没有,他恨我入骨,也就是从他的恨中,我体会到,他有多恨我杀了申苏锦,他有多在意申苏锦,他曾说,既便他要了这天下,可少了申苏锦,对他一点意义也没有。你们说,我能怪他么?他唯一错的,就是没有认出我!”她转回首,看着窗外的绿柳依依,眸光仿似穿透了时空,神情显出魂游梦境的迷怔,“他将申苏锦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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