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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御凰之第一篡后-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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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大人,原本我还想在众人面前求个清白,所以,舍了身段与一个毒妇对质公堂,可现在,岚凤倒觉到不必了,所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吧!”颜墨璃瞬时笑开,想不到田敏丽兜了一大圈,明明是站稳了决胜一方,却突然犯下了如此低级的错误!
章永威对颜墨璃的话置若罔闻,他摇摇首,神情不悦道,“田敏丽,当年燕京城门,老夫亲审,你的女儿申皓儿可是当场指证你亲下的巫蛊!”
田敏丽回以一笑,不徐不急,神情镇定,“当时的申皓儿早已神智不清,她的供词如何能作数?请问章大人,颜墨璃既曾到过申家老宅,又有谁能证明申家老宅下的巫蛊法阵不是她摆下的?而大魏皇太后的死,她也是近身之人,谁又能证明,与她无关呢?最后,田敏丽斗胆问一声皇上,您登基三年之久,连申氏一族都被你连根拨起,您会不知道这颜墨璃的真正来历?您会不知,四年前,苍月景王殿下千里寻找申钥儿,还是颜墨璃立了首功?”
秦邵臻淡淡一笑,并不否认,“不错,朕确实知道郭岚凤是冒名顶替,且,朕三年前就查出,申苏锦亦是她从申府之中盗得,申府祠堂那一场火,应也是颜墨璃之功!”
此话一出,满堂震惊,饶是颜墨璃也没想到,原来秦邵臻早就知道她的底细,可这三年来,他从不曾在她面前表露一分。
而自已却象个傻瓜一样,还心心念念地希望自已成为他的女人!
这,当真是世间最残酷一场独角戏!
田敏丽闻言,马上紧追一句,“伍大人,你是刑部尚书,对于颜墨璃,那民妇是不是可以猜测,颜墨璃实则是听从于当年的景王殿下呢?她算不算是一个细作呢?”
“不错,确实如此!”伍书梅言简意赅,“此女既是冒名顶替,又是暗中为苍月行事,按大魏刑律,她就是一个细作!”
“想不到,这郭医女竟是个细作!”愤怒之声盖不住地从人群中咆哮而起。
“看来,她在皇太后的身边,是另有目的!”附和之声接二连三嗡嗡不绝。
“我早就说了,她的身份肯定有问题,都没了十几年,凭白无故出来一个妹妹,哼!”郭岚冰带着耻笑之声,故意放开了喉咙,让所有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方才申夫人不是称她为颜墨璃么?显然,她不是郭家的小姐!”另一个女子声音响起。
但还是不乏有质疑之声。
“可既然她是听从于景王殿下之令,她又为何要害申钥儿,这说不通呀!”众所周知,景王顾城风当年接申钥儿回苍月,令百官行跪拜之礼,给了一个女子最高的荣誉。
此时,连贺锦年也不得不俩服田敏丽的裁赃陷害之本事,连古灵巫术也能赖到颜墨璃的身上。看来,今日颜墨璃如何不使出全身的解术,很难全身而退。
田敏丽嘴角的笑意更深,“多谢皇上肯据实以告,当年在燕京城门上,景王殿年曾拿出一套的古灵巫术的鬼面、桃钉,说是我田敏丽下的咒,可我现在倒想问一问众位,为什么众位没想过,是颜墨璃事先拿了这些邪灵之物,她先找到的钥儿,为防止让众人查出钥儿昏迷的理由,便用那些桃木钉、鬼面等邪灵之物污陷我田敏丽,她方得以全身而退!”
申皓儿此时已完全缓过了劲,她突然拨高显得尤其兴奋,“大人,大人,那不是一切水落石出了?对,全是这妖女做的!”
颜墨璃怒极反笑,恨这个时空没有测谎仪,极度的情绪让她的头开始出现裂痛,她狠狠地连吸三口气,眸光先调向远方,再慢慢探向田敏丽,不过是眨眼之间,情绪敛尽,对于田敏丽眸中含不隐藏的鄙夷,她回以微微一笑,近乎慢条斯理地问,“请教申夫人,先不论我郭岚凤有没有这等本事,但凡杀人也好,害人也罢,都需要一个合理的动机,你说,我为什么要害钥儿呢?”
田敏丽早已忘却了一身的疼痛,她依然呈于众人面前一副挺胸收腹的高贵模样,仿若是当家主母般带着训斥的神情看着颜墨璃,“当年钥儿从苍月回到大魏,颜墨璃便成日出现在我的府上,与钥儿形影不离,她有的是机会对钥儿下手,这中间是为了什么原因呢?大家不妨大胆地猜测,是不是为了当今大魏皇上呢?”
☆、123 破釜沉舟(稍修)
田敏丽一笑,眸光看向众人,条条是道地解着众人心中的疑惑,“而太后的死,我田敏丽很肯定地说一句,定是皇太后过于注重血脉和嫡庶到成了颜墨璃最大的障碍,所以,她才丧心病狂地对太后下手。你们试想,太后每夜就寝前,颜墨璃是不是为太后做过按摩和针炙,要是颜墨璃在此动了些手脚,让皇太后夜寐不安,比起我百里之外通过所谓的术法杀人,是不是又可信得多。最后,我想请问在座所有的大人,我申氏一族早已退出朝堂之外,而大魏也不曾再追究我申氏一族的握持朝政之过,我田敏丽为何要无缘无故杀一个病入膏肓的老人?”
“自然是心有不甘,谁都知道,原这大魏的天下,就是你申家的天下,你田敏丽入宫,说是给大魏皇太后请安,但谁不知,全是皇太后在看你的脸色!”颜墨璃象被人掐住了七寸的一般,急得口不择言,惹得大魏的命官个个神情剧变,纷纷怒目相向,这下,大魏的皇家颜面何存。
空气瞬时变得如死水一般的沉默,好像寒冬腊月结了冰似的,黄太妃额上青筋浮涨,咬牙质声向郭晋方,“郭大人,你当真是捡的一个好女儿!”
颜墨璃心头被重重一锤,血气猛地冲向大脑,神智瞬时清明,她竟在重怒之下,说出此等伤及国体的话。可说出的话如泼出去的水,永难覆收,便是她今日难全身而退,只怕,在大魏的后宫也不会有她容身之地。
想不到,她一生攻心,在最关健的一役,居然一败涂地。
她有些失怔的抬首,望着天边那一层厚厚的云层,白云的边缘被镀上一层淡淡的金黄色,仿似佛光普照,此时,她多想身添双翼,就这样从人群中惊艳地飞腾而起,如九天仙女般直入云宵,一指俯瞰众生,带着傲气,嘲笑地撇下这万千世界。
可她脚前却是地狱张大的大口,她举步难艰,只要一步踏错,从此万劫不复。
她心中无声而叹,脸上泛起酸楚,几步至帝王身前,重重跪下,磕首道,“皇上请降奴婢死罪,奴婢失言,罪该万死!”
秦邵臻冷冷一笑,“郭医女,你还是好好解释一下,申钥儿当年是如何冲撞了你,要引得你下如此毒手!”
“皇上,奴婢——”颜墨璃心头诡异一跳,有一瞬间,她甚至读出了秦邵臻话里透出的切骨的恨,可这时候,她根本没有时间多去思忖这个问题,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后,用着一种近乎催眠地方式提醒自已,要冷静,不要再犯这种白痴的错误。
颜墨璃转身,眸光平静地看向田敏丽,语峰略为一变,“田敏丽你一番自导自演的话能取信得了谁?你说我为了皇上害申钥儿,这当真是齐天下之最大的笑话,我郭岚凤在宫中多年,一直谨守礼节,请问在座的大人,你们可曾听过说过我郭岚凤半分逾越了本份?”
众人颔首,颜墨璃的这些年为人处事的口碑倒是不错,倒是郭岚冰做了不少邀宠的事。
“颜墨璃,你向来是个聪明人,你的心事,你自然藏得好,如何会弄得人尽比知,你这话问这些大臣问了也是白问!”田敏丽眸光缓缓落向秦邵臻,她深记得在梦中东阁向她提示,秦邵臻比谁都想颜墨璃死,提醒她适时可以利用。
贺锦年瞧出田敏丽问话中略显出迟疑,此时,她不上前烧一把火更待何时,她微微倾身,朝着秦邵臻地方向做了一个虚礼,朗声笑道,“申夫人此话倒在礼,这男女私情的事,要问,自然也是问当事人,请问皇上,颜墨璃欲问鼎后位之野心,皇上可是知情?”
颜墨璃眸光倏地探向秦邵臻,眸中满是期望,只要他肯为自已言一句,也胜过她百句千句的解释,她秉息而待,眼神如溺在汪洋中的人,看到了一根浮木一般。
听到贺锦年如此寻常口吻问出这样的话题,一字一字如锋利的刀片刮过秦邵臻的胸口。
贺锦年从桃花园法阵里出来后,他们两只见过一面,虽然贺锦年没有再提出要回苍月,可他还是感觉到与她的距离是那么遥远,虽然他的眼睛看不到,可他却感觉到她脸上淡淡的疏离。
东阁却信誓旦旦保证只要给贺锦年一段时间,她自会将所有的感情放回到他的身上。
东阁的话能信么?
他一抬首,正好对上贺锦年两粒黑甸甸的瞳眸,衬着白皙如玉皮肤,愈发显得深深幽幽。
记忆好象一瞬间回到昨日,她红着脸告诉他,她有一个八妹,她想把八妹许配于他。
那时,她说话的声音极低,偶尔抬首,脸红至耳梢,如今回忆,那全然是女儿家的巧笑嫣然,为什么,他竟胡涂至此,还呆头鹅地回了一句:你八妹的性情象不象你?
因为他不懂得从细枝未节处去感受幸福,于是,他丢掉了幸福!
如今,既便是东阁承诺能助他拿回一切,但他感到,这一生,她都不会爱他爱得那般纯粹!
看到秦邵臻完全没了鲜活的样子,贺锦年心里竟是一阵阵的快意,百年前的灭族仇人,在百年后,她却有性命护他周全,而此时,她还不得不与他虚与伪蛇。
秦邵臻略略低下了首,眸光仿如透过身前那重实的黑檀木,声音低哑,“当年,朕曾答应过钥儿,朕的皇后,一定是她所挑的人选。。。。。。”嘴角缓缓漫起一丝的苦笑,那是一种从心中流淌而上的苦,苦过世间的一切,他轻轻地闭了闭眼,声音如死水无声、无波地在岁月中干涸,“而前些日子,钥儿曾在朕面前提起郭医女端行举止皆适合为大魏皇后,朕也答应了,只可惜,皇太后认为郭医女的身份太低,且行过乞,担不得大魏皇后之位!”
贺锦年的瞳孔微微放大,心里开始史无前例的剧烈挣扎,百年前的仇恨或许是石碑所犯下地罪恶,但于转世的秦邵臻呢?
他究竟又做了什么呢?
当她看到他嘴角漫开无边苦涩,甚至探向她的眸光里带了浓重的卑微和乞求!
这根本不该是一个帝王的眼神,可这样的眼神却刺得她狠狠地攥紧了手中的笔。
此刻,她清楚地感应到秦邵臻全身的血液冲出血管,在体内泛滥,那一种痛,一点也不逊于当年她灵魂飘于空中,亲耳听到田敏丽对着她昏迷的身体一句一句的发下咒怨时的心情。
当时的她,没有形体,只能用灵魂的悲泣还以诅咒!
前世中,从她被申剑国送到苍月开始,多年相护,从一开始的家族使命,到了倾命的相护,少女最初的情窦初开,到最后,甚至为了能让他活,她受制于颜墨璃和顾宝嵌,至死也诉不出心里的委屈。
她今日这一局,其中之一的谋算,就是秦邵臻对她痴心一片,他成了她手中一把刺向颜墨璃的利剑。
而于秦邵臻,只能悉数忍下!她知道那种忍耐是什么样的滋味,他曾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给予她的伤害,今日,她还给了他!
可她没想到的是,秦邵臻看向她时,他的眸光仿佛在她身上戳了几个窟窿,原来,她还是会痛!
脱开百年前恩怨,只论今生,这样的情或许能放下!
但却不代表能忘记!!
章永威是提刑司,最擅长的就是观察入微,这里所有的人关注都落在了田敏丽和颜墨璃的争锋相对中,他却感受到一种来自秦邵臻和贺锦年之间的异样气流在上下乱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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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舔不知耻!”黄太妃稍带沉闷的声音在平静的空气中划开一道冷冷的笑,“皇上都指证了,郭岚凤,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颜墨璃对黄太妃的话置若罔离,耳中始终萦萦盘旋是秦邵臻男子带着低低哀恸之声,仿若一道道晴天霹雳,如万道惊雷,争先恐后地劈向颜墨璃的心口——
或是刹时的击劈太过凌厉,颜墨璃除了麻木外没有感到一丝的异样,她先是晃了晃神,眸光略带惊诈地从众臣的脸上掠过,看到一张张鄙夷之色时,定了定睛,确定自已没有看错后,瞬时倒吸了一口气,为什么会这样?
她仿佛听到时间缓缓向她走来,跨越了百年,象看那昨初的镜象后,胸口好象被一只手狠狠地拽了一下,然后如旋转的利器,所过之处,血肉翻飞,这样的疼痛是如此纯粹,甚至来不及品味是否渗杂了别的情绪,除了痛就是痛!
对于眼前这个男人,她等了三世,就期望着有一天,他恢复了所有的记忆,灵魂深处褪开属于顾奕琛的的感情包袱后,恢复了两人初识的记忆时,他就会懂得她所有的委屈。
每一次累时,她都会提醒自已,他不过是被别一副的灵魂占据了思想,总有一天,他会想起她。
想起百年前,她与他人生中最难以忘怀的初情!
想起,她为了追寻他的脚步,三世不离不弃!
更想起,他委屈了她,给了她三世的离弃!
可再坚强,人亦会累,她不是水中的鱼,只有七秒的记忆。
悲伤一寸一寸地从眸中褪去,她冷漠地从秦邵臻的脸上移开视线,探向田敏丽,目光居高临下,话音冰冷又倨傲,“欲加之罪,何况无辞!田敏丽,你又如何能解释你的杀人嫌疑呢,你在大魏强悍了二十年之久,别说,你就心甘情愿从此流落异乡。”
田敏丽额角青筋跳了跳,冷漠之声响,不紧不缓,带着刺耳的挑剔,“好,就算我田敏丽不甘,也得看看我有没有这本事千里杀人于无形!”话音一落,声线一转,谨然道,“请问伍大人,太后的薨于何时?”
伍书梅回道,“十月二十八丑时!”
田敏丽回以一礼,眸光闪烁在章永威和伍书梅之间,“十月二十八,我田敏丽尚在汴城外徘徊,就算我田敏丽有本事于睡梦中杀人于无形,可相隔如此之远,这世间有哪一种术法可以隔着百里距离潜入人的梦中?田敏丽是人,不是神!”
“这个——”
“伍大人若不清楚,田敏丽倒可以向伍大人推举一个人,此人就是东阁先生,说来,此人在苍月的声名算不上什么,但他的弟子诸位想来并不陌生,她就是灵碎子。”田敏丽的眸光落向章永威,“章大人是否肯坦言一句,东阁的术法是不是远远高于灵碎子,他对术法的认定是不是足够权威?”
“不错,若东阁先生肯作证,远距离无法施术,而田敏丽你又拿出证明,证实你当时未进汴城,本官倒是要公道一句,大魏皇太后之死,可能要另查真凶!”
颜墨璃听闻到东阁的之名,眼皮簌簌动了一下,沉静道,“何必求证于他国,皇上,奴婢倒有一方法可以取证,那就是催眠!”
田敏丽心头怦然而跳,“倒要请教,何谓催眠?”
贺锦年亦暗暗惊喜,鱼儿终于要上钩了!
颜墨璃转身走近高台,朝着伍书梅一跪,“郭岚凤不才,这些年,诊过不少心理受创的病例,为此,特研究出一套方案,给病人催眠时,问诊病人,让病人将沉涸于心的压力说出来,然后,郭岚凤方能对症下药。这套诊疗方案,岚凤也曾著有一书,如今苍月大陆上的一些医倌也有出售这些书籍。”
伍书梅尚听得一头雾水,他审视着颜墨璃话中之意时,只觉得她的眼神诡异得厉害,那厢章永威已开口询问,“郭医女之意,你可通过催眠一个人,让此人说出真话!”
“不错!”
章永威眉锋蹙得更深,开口问,“郭医女是想用此方法亲自盘问田敏丽,以证实自已的清白?”依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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