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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宫无妃-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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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唐风华挑起眉梢,静待下文。

“陛下在外置宅的事,宫中已传开。”小敏点到即止,没有明言宫闱后苑已是流言四起,众人皆传陛下要纳一个寡妇入宫,“若是风夫人仅志在官途,我家主子很愿意请谢大人为风夫人保荐。”

一个“仅”字,含义微妙。唐风华心中雪亮,抿唇浅笑,却不回话。

小敏也不着急,殷勤地为她和唐柏布菜,礼节周到。

唐柏乖乖地坐着,肚子里馋虫爬过,但碰也不碰那些佳肴一口,忽然出声道:“你说的‘陛下’是轩兄吗?”

小敏微一怔诧,转脸看他,用哄劝引诱的口气问道:“风小少爷见过陛下?”

“见过。”唐柏点头,无比随意地说,“他要认我做儿子,我娘不同意。”

小敏大吃一惊,难道真如蓝妃娘娘所担心的那样,陛下已经为这个俏寡妇神魂颠倒?

“还有,”唐柏拨弄着镀金筷子,依然说得很不经意,“如果我娘要当官,不需要那个什么谢大人保荐。如果我娘要入宫,你家那个蓝妃也阻止不了。”

小敏瞠目结舌,没料到小小孩童言辞辛辣,竟堵得她哑口无言。

“小孩子别多话。”唐风华抽走他手里的金筷,敲敲他脑门,笑骂道,“你才几岁,知道这么多事做什么?”

唐柏抬起晶亮的眼睛,看着他娘,咧嘴傻呵呵一笑。

小敏紧盯着这男娃儿,一时有些恍惚错乱。此时看起来这小公子不像精明老成,刚才那番话只是大人教他背的吧?

“娘,我不饿,我们回去吧。”唐柏跳到他娘身上,缠住她脖子,撒娇道。

唐风华歉意地向小敏笑笑,告辞道:“小儿顽劣,我这就带他回去好好教导。”

抱起儿子,她步伐闲散从容地离开,徒留小敏在原地怔愣。

出了酒楼,唐风华面色一沉,压低声对儿子道:“你师父和你说过什么?”

唐柏满脸无邪,不怕死地回道:“小花口齿不清,说话含含糊糊,不过我聪明绝顶,嘿嘿,我已经知道了!”

“你知道了何事?”

“知道一剑穿心是谁做的呀。”

唐柏一扬下巴,不可一世地道,“敢欺负我娘,我要他晚景凄凉!”得意于自己刚学的词,继续又道,“他是皇帝陛下,而他又要认我做儿子,那我不就是太子吗?等我抢了他的皇位,再送给娘!”

唐风华头大如斗,无言以对。儿子比她更狡诈狠辣,小小年纪便如此懂得算计,长大后还了得?

“娘,你就别去当官了,干脆入宫吧!”唐柏其实并不太明白何谓权谋宫斗,大言不惭地道,“你当皇后,我当太子,我们联手把皇帝赶下台!”

唐风华捂上他妄言的小嘴,轻斥道:“这些话,往后不许再说!”

唐柏“唔唔”两声,点头如捣蒜。

唐风华一松手,他又马上说道:“不说!只做!”

唐风华作势要打他屁股,他一扭身跳下地面,嘻嘻哈哈地绕着她转,调皮天真,不复方才的老气横秋。



三日之后,一间不起眼的小米铺在闹市开张,门可罗雀,无人光顾。

花府内,花无欢风尘仆仆地回来,一抹俊脸,嚣张大笑道:“不出一个月,金陵各大米商就要断粮!”

“你高价收购了附近城镇的出粮农田?”唐风华惊讶于他的办事效率,更诧异他富可敌国。

“聚沙成塔。”花无欢半眯狭眸,眸底一线狠色闪动,“我出钱让每个伙计都去买几亩田,既可分散有心人的注意力,又可垄断粮源。”

“怕是不仅如此吧?”唐风华捕捉到他一闪而逝的狠劲,悠悠道,“我听陌琛说,你还在陆运方面插了一脚。”

“那是必须的!”花无欢拎着茶壶灌下一大口,俊眉瞳眸间升起兴奋狂傲之色,“当帝都米粮告急,各大米商只能从偏远村镇入货,到时陆运费用增加,米价自然要上涨。”

就算部分米商有自家农田,也不足以供应整个帝都以及周围城镇的消耗。金陵米贵,已是必然之势。

唐风华并没有喜形于色。虽然无欢动作极快,下手极狠,但朝廷也非无能人,轩辕澈应该收到风声了。

“我已做了先锋,风华,接着你想怎么做?”花无欢把自己扔进软椅里,长舒一口气,闲闲问道。

“不能叫百姓挨苦。”唐风华扬眸,微微勾唇,划出清冷弧度,“我只要名正言顺的皇商权利,自此提供金朝大军的粮饷。”

花无欢扁嘴,可怜兮兮地道:“那我不能做得太绝了,不然引起朝廷反弹,你就拿不到皇商之权了。”

唐风华笑望他一眼,道:“狠决的时刻,还未到。”

金朝和源朝迟早会开战,那时才是真正成者为王败者为寇的时刻。

“风华……”花无欢从椅子里爬起来,软弱无力地靠住她肩膀,诉苦道,“我日夜奔波,疲劳辛苦,你要如何犒赏我?”

“你想要什么?”唐风华用手指抵住他越靠越近的额头,轻哼道,“别再来以身相许那套,换点新词。”

“我要的不多,只要一点点。”花无欢站直身子,两只手指比出一点点的距离,嘴角弯起一抹坏笑,“这里,一下下,当作慰劳,可好?”

他嘟起唇,意思十分明显。

唐风华屈指,毫不留情地弹他额头,旋了腰身就走。

花无欢捂头哀哀痛呼,心下一发狠,猛地扑上去,抱住她的细腰!

“无欢,放手。”唐风华平静地开口,没有回眸。

“不放,打死不放!”花无欢耍赖地揽紧她,口中极其无耻地道,“你要是舍得,就打死我吧!”

“我不会打你。”唐风华轻轻绽唇,眸中黠色一晃,突然扬声喊道,“大白,来,咬!”

一只银毛闪亮的小狼也不知从哪里窜出来,咻地飞扑到花无欢脚边,咬住他的裤管,威胁着他放开唐风华。

“见鬼的!”花无欢惊得跳脚,低头看那小狼眼冒绿光,寒意森森,心头不由发凉,却还是不肯松手,整个人贴在唐风华后背,呼救道,“小白!小白!快出来把你家大白抱走!”

厅堂珍珠帘子后面,一个小小男娃蹲在地,支肘托腮,津津有味地看戏,嘴里还催促道:“小花师父,你快亲下去呀!大白等着呢!”

小狼虎视眈眈,小孩唯恐天下不乱,花无欢满腔悲痛愤怒,双手勒紧唐风华的腰,壮士断臂般地吼道:“拼着腿断的危险,我今天也要一亲芳泽!”

吧唧一声,唇印上唐风华的侧脸……

在他张嘴的时候,小狼同时也张口,白牙森洌,咬上花无欢的小腿肚。

“啊啊啊!”花无欢顾不得形象,满屋子单脚乱跳,悲愤欲绝地咆哮,“这世上还有比我更悲惨的男人吗?扑心扑命,换来一口狼牙印!”

唐风华揉揉脸颊微温的那处,转回身,淡笑凝望他:“你是不是希望换来另一人的一口牙印?”

花无欢眼光一炽,饱含祈望地回望她。

唐风华往帘子后一瞥,玩笑道:“关门,放小白!”

“娘!”唐柏不满,挥手大叫道:“娘欺负人!小花师父骗人!大白才不会随便咬人,我也不会随便咬人!”

花无欢撩起裤管,忿然哼道:“你自己来看,你家大白留痕了!”

一圈浅浅齿痕,没有破皮,没有流血。唐柏不屑地嗤了声,不爱搭理他,抱起小狼,自个去后堂玩儿了。

花无欢再度悲愤,确认地喃喃道:“这世上没有比我更悲惨的男人了。”

唐风华摇摇头,也转身离去。

这时,府门外来了一个白面无须的老太监,手捧圣谕,叩叩有声地敲响了门环。

第十五章:初次进宫

一纸皇帝手谕,宣召唐风华进宫觐见,并无半句絮絮赘言。

花府外停着一顶墨蓝色的宫轿,颜色和样式都很低调,唐风华在老太监的虚搀下踏入轿内。

稳稳起轿,一切进行得安静有序。唐风华坐在阴暗的轿厢里,心忖,轩辕澈果然堪透先机,知她有所异动。这一去,还不知是怎样剑拔弩张的景况。

轿子进了宫城,未走正宫门,经由僻静的侧宫门通行。这次是皇帝私下召见,而她又无名无分,也非朝臣,不得高调张扬。

唐风华一路静坐轿里,没有机会观赏皇宫的尊贵气派,直到内廷,她才被请下宫轿,引入两仪殿。

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大殿之中金砖光可鉴人,唐风华缓步走至中央,身后深重的朱色殿门便哐地阖上。殿内光线蓦然暗沉了下来,隐约可见高台宝座有一人端坐,默然无声,却有威严凛冽的气息散发出。

“参见陛下。”唐风华站得笔直,没有行跪拜之礼,只微微颔首。

沉稳的脚步声迎面而来,轩辕澈绕下高台,一袭明黄帝袍在幽暗光线中辉泽闪耀,高贵霸气一展无遗。

“风华。”他站定她身前,目光如帝袍上的金线一样灼亮迫人,“今日屈就你从侧门入,你可有不甘?”

唐风华本以为他要质问购粮之事,没想到他如此问话,略一怔,才扬脸清声回道:“皇家自有皇家的规矩,民女何来不甘?”

“你不必在我面前自称民女。”轩辕澈勾了勾薄唇,喜怒难窥,淡淡说道,“你是军事之才,若为朝廷效力,开疆拓土,封侯称将都是再简单不过的事。”

“陛下之意,是想民女远赴边疆,莫再留于帝都碍眼?”唐风华语气恭敬,话锋却是犀利如刀。

“你从未经商,也对此毫无兴趣,何必勉强为之。”轩辕澈神情不变,云淡风轻地道,“如果你要投考女学,明翰必会为你搭桥牵线,无需半分钱财做敲门砖。”

“陛下或许十分了解曾经的唐风华,但未必知道如今的唐风华志趣何在。”她弯眉轻笑,笑意未达眸底,反有清寒冷锋绽起。

“你想为金朝军队供粮,我可有说错?”轩辕澈不再兜圈,声线沉冷了几许,硬声道,“不必奢想,我不会同意。”

“陛下宣召民女入宫,就是要说这些?”唐风华盈身一欠,神色不动地道,“陛下若无其他吩咐,民女便告退了。”

“唐风华!”轩辕澈终是动了怒,英挺眉宇透出一丝阴郁霾色,“你我的私人恩怨,莫拿社稷子民来牺牲!”

每次他动了真怒,就会连名带姓地叫她。唐风华凝眸不语,面上越发淡漠。

轩辕澈沉下胸腔里涌动的怒气,忽然转移话题,道:“你第一次进宫,可想四处走走?”

“陛下不怕人言可畏?”唐风华笑了笑,不冷不热地回道,“或是需要民女乔装成太监,掩人耳目?”

轩辕澈负手于背后,攥紧,又慢慢松缓开。

唐风华敛了嘲色,沉静说道:“若是方便,民女想去看一看衣冠冢。”

轩辕澈暗自一震,她还记得紫鸢说过的话?宫中密林禁地,是他这七年沉淀心灵的地方。每当政务烦扰,疲惫不堪时,他都会去那里静坐冥思。前两年源朝蠢蠢欲动,时常突袭边防,那时他总是不禁想,如果风华在生,她会有何反击良策。他已是一国之君,必须坐镇帝都,若她还在,他们之中总有一人可抽身上阵。

“若是不便,就罢了。”见他良久不言,唐风华欠了身欲告退。

“我命人备撵。”轩辕澈回神,看她一眼,淡然无波地道,“你在此稍等片刻。”

自此上次暗香事件后,他风邪入侵,发热咳嗽数日,直至这两天才完全康复。她为他招妓的行为,令他心寒。虽不憎她,却也难再做出热脸贴冷屁股的事。

宣了内侍太监前来,过小半刻,御撵已在殿外等候。

两人踏上撵车,严密锦帘低垂,遮去好事者的眼光。轱辘轴转,发出有节奏的声响,离开殿阁辉煌的内廷,渐入幽谧宁静的小径。

唐风华本以为密林禁地是一片野树林,下撵才微吃一惊。长松修竹,浓翠蔽日,层峦奇岫,静窈萦深。除却满目苍翠古树,更有一池碧潭,池中红白菡萸万柄,素馨、麝香藤、朱槿、玉桂分列水底,满园清芬。

这哪里是林子,分明是皇宫中一处避暑胜地。

“衣冠冢在何处?”唐风华随手拈了一朵朱槿把玩着,一边问道。

轩辕澈绕过水源,往前走去,擦身时手一探,抽走她手中的那朵朱槿花。

“这么小气?”唐风华眉梢轻轻斜挑,跟上他的步伐。

园林深深,两人不作交谈,一前一后地行着。禁园尽处,是延绵无际的柏树林。林子侧角,一方土丘隆起,木碑高立,字迹清晰。

“吾妻之墓——轩辕。”

唐风华站定于衣冠冢前面,不由微勾起菱唇,似笑似讽。她“死”后,连名字都不能有,可算是无主孤魂。

轩辕澈偏过眸子望她,想解释,又抿唇沉默。他原是打算,一旦彻查清楚,就追封她元皇后之名,这个衣冠冢只是他一人独自凭吊的地方罢了。

大手悄然扬起,拂过她的发髻,一朵白瓣紫蕊的朱槿插于她发间。她喜欢素净简约,爱穿月白裙裳,不施粉黛,以前他闲暇时,便会摘朵鲜花为她戴上,赞她人比花娇。

这个动作,太久没做,竟觉生疏,心底隐隐恻然。

唐风华感觉到发上细微的动静,只作浑然未察,口中不着边际地道:“木碑上的字,是你亲手刻的?”

轩辕澈“嗯”了一声,道:“这个衣冠冢已无存在的必要,我会尽快处理。”

“留着它,可好?”唐风华转过身,举眸望住他,眸光莹润,清光点点。

“为何?”轩辕澈皱眉,坟冢终归不吉祥,她到底在想什么?

“每个人,都终有一日尘归尘土归土。”唐风华不欲多说,蹲下身子,用手指轻柔摩挲碑上入木三分的字迹。这衣冠冢,就像印证着她与他之间的决裂。裂痕未消,铲墓又有何用?

轩辕澈静静凝望,看她抚摸自己的墓碑,看她浅浅微笑,看她表情苍凉。

一阵清风穿林吹来,她发间的朱槿花摇晃欲坠,他下意识地伸出手去,那花儿随风飘落,跌入他掌心。

禁园外,他与焱烈间独有的长哨声响起,他顿时面色一凛,沉声开口道:“风华,焱烈有军情上报,你在这等我。”

唐风华没有抬头,摆摆手示意他自便。

轩辕澈匆匆离去,唐风华凝看木碑须臾,掌风依稀运起,复又泯灭。算了,就让它留着吧,等到所有事尘埃落定,她才有真正的新生。

禁园中幽谧清凉,她慢步逛了一圈,便往出口走去。御撵已不在原处,也无宫人守候,她仅在附近走了一阵子,就被当空骄阳照得一额热汗。

禁园周围的卵石小径色彩缤纷,唐风华百无聊赖,干脆蹲身一块块石头研究起来。突有一方阴影笼罩,夹杂着浓郁的花瓣熏香,唐风华不急着抬头,只轻轻眯了眯眼。

“你做何在此挡路?”一名宫装女子站在她身前,不耐地用足尖踢了踢她的肩,叱道,“你是哪个殿的宫女?见了本宫还不让路!”

唐风华揉着肩头站起,缓慢地抬起脸庞,一双晶濯眼眸透射出冰玉般的寒光,与这炎炎酷热的天气恰然相反。

那女子一愣,惊诧于这个宫女的明艳容貌,更震慑于她锋利的眼神。

“你是谁?”女子仔细端详她,这才发现她并未穿宫服,愈发狐疑起来。

女子身后持扇伺候的侍婢附耳轻声道:“娘娘,她就是那个风蕴。”

女子又是一惊,定了定神,目光变得放肆高傲,从上到下地打量唐风华。

唐风华认出那叫小敏的侍婢,自然也猜出宫装女子即是谢蓝心,四妃之一的蓝妃。

“民女风蕴,见过蓝妃娘娘。”唐风华无意惹事,盈身揖了一礼,退到小径旁侧。

“你怎会在宫中?”谢蓝心轻皱细长柳眉,端起帝妃架子,斥责道,“皇宫岂是你能随便走动的地方,领你进宫的太监何在?如此失职,真当受罚!”

“领路之人让民女在这稍候。”唐风华不想和她纠缠,便道,“娘娘贵人事忙,民女就不耽搁娘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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