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心伴情长-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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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先生抱拳：“是，王爷。”
赫连齐点点头：“先下去吧，本王要去见见老朋友。”
尉迟先生走后，赫连齐才慢慢走出帐外，走到伙头军那要了一些生肉，十只活兔子，提着它们一路朝军营外去。守卫的士兵只相对一笑，便继续站着岗。
赫连齐的老朋友便是那群狼，好久不见，不知道它们如今过得可好，族群不知可有壮大？
走到三里外，他连吹了好几声口哨之后，便从远处慢慢传来狼嚎，一阵阵的，由远及近，赫连齐微笑着，继续吹着口哨与它们打着招呼，不一会，从山上的丛林中跳出来一头领头狼，他拍拍手掌：“巨狼，来。”
巨狼很快跃到他的身边，居然像狗似的蹭了蹭他的脖子。赫连齐搂了搂它，再看向狼群，数量不少啊，看来族群正在壮大，若巨狼老去，只怕有朝一日，这个狼群将不再与他亲近。
拿出带来的肉与兔子，先给巨狼一只最肥美的兔子，坐在旁边等着它吃完，又将剩下的兔子和肉都扔出去，让狼群们争抢，只有战斗力最强的狼，才能掌管狼群，这是自然的规律，他也不能违背。
三天之后，作战正式开始，连续投了一天的石头，西梁城墙第一道门终于打开，第一道城墙上也不能再站人了。
按照赫连齐的计划，这场仗打得很顺利，他带着五百轻骑在入城后，并未停留，快速奔向西梁皇宫。

、139　摘冠

西梁国是国力最弱的一个小国家，多年以来一直依附着昭定国生存，在北夏国强大之后，又转而想依靠北夏国，于是将李瀚送到北夏国为质子，这些年还送过不少年轻美女，讨好北夏皇帝赫连楚。这么多年以来，北夏国虽然多次与昭定国为难，却从未主动对西梁挑起过战争，就连李瀚逃回国也未曾追究。
正因为如此，西梁国除了太子李瀚外，大部分的臣民完全没有预料到赫连齐会突然进攻，前几日他虽然曾派贺拔哲入宫招降，但西梁王李岷却仍心存侥幸，又派出使者向赫连齐谈判议和。如此一来，西梁国便错过了反抗的机会。
赫连齐带着五百骑士一路过关斩将，在三天之后到达西梁王宫正殿时，西梁王李岷却仍在与大臣门商量对策。
赫连齐将五花大绑的李瀚往李岷面前一推，李岷突然一愣，原来太子突然失踪是被人绑了去，他瞪着慌张的眼神看着赫连齐：“你是何人？”
赫连齐冷笑：“西梁王不会是老眼昏花吧，没见过本王，总该听说过吧。”
此时李岷方才如梦初醒：“你是赫连齐？”
赫连齐冰冷的声音：“是，本王便是赫连齐，今日起，西梁国将不复存在，西梁王还是自己从宝座上下来吧，免得一会难堪。”
李岷颤抖着：“为什么？想我西梁国每年向你北夏国进贡的贡品不少，也送过不少珍稀物品，只求有一方百姓之安，为什么你赫连齐要赶尽杀绝？”
赫连齐依然面无表情，斜睨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李瀚：“问问你的好儿子，一年之前做过什么？”
李岷转向李瀚：“太子，你做过什么？”
李瀚坐起身子，抬起头，凶狠的眼神盯着赫连齐：“我在一年前刺杀过他，只可惜，没得手，此人狼子野心，他定会灭了我西梁，不除掉他，我寝食难安。”
李岷一脸痛心：“你怎能如此鲁莽？”仰天悲叹：“得此不肖子孙，天要亡我。”
李瀚大声喊道：“父王，赫连齐早有吞并之心，他只是以此为借口而已，父王，马上命宫内御林宫杀了他，他只带了五百轻骑。”
赫连齐冷笑：“本王五百轻骑便可以一敌十，贺拔哲的大军早已经到达宫门外，你们还是不要再作无谓的牺牲，投降吧。”
李岷慢慢地坐宝座上站起来，再慢慢地走下来：“若孤投降，你是否会放过李瀚？放过西梁的臣民？”
赫连齐看着李岷，笑：“本王可以放过西梁的所有臣民，只要他们放下兵器投降。可李瀚，他三翻四次地刺杀本王，本王岂有放他的道理？本王之所以还没杀他，就是为了留到今日，让本王出师有名，也让你好好看看你养了个好儿子。”
坐在地上的李瀚却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直笑得在场的所有人莫明其妙，过了好一会，他才说道：“赫连齐，你公报私仇，你记恨你的王妃曾是被我抛弃的女人，我不要的东西你却将她收下，并视如珍宝，你只要一用便会想到我，你心里不痛快，想报仇何必诸多借口，我呸！”说完还不屑地看着赫连齐。
赫连齐冷笑：“你以为是你抛弃了她？错，你才是被她丢弃的废物，你被本王抓捕到现在，她可曾去探过你一次？她再也不会看你一眼。我们草原的男人对于女人没这么多讲究，只要是好女人，就值得珍惜，而你根本就不配拥有她。本王会以此报复？笑话！把自己看得太重，注定成为输家！”
不待李瀚再说，赫连齐转而看向李岷，面色冷峻：“来人，将此人王冠摘去，除去龙袍。”
李岷闭了闭眼，沉声道：“无需劳烦，孤自己动手。”说完他便慢慢地摘下王冠，再慢慢地脱下龙袍，似乎这王冠与龙袍足有千金重，身子早已摇摇欲坠，脸色涨红，突然往前喷出一口血。
赫连齐立刻反应过来，拉过披风一挡，再往后退了几步，血并未喷到他身上，反而喷了李瀚一头一脸。
西梁王李岷气急攻心，吐血而亡，没了国君的西梁国就此灭亡，臣民们纷纷投降。西梁太子李瀚则继续被赫连齐关押着，当初跟赫连楚约定的三个月灭西梁，实际上赫连齐只用了一个月过十天，收服西梁是他打得最轻松的一场仗，而这些其实早在他的预料之中。

、140　出事

天气逐渐暖和，北方的大雪已经溶化，大地似穿上一件绿色的衣裳，处处生机勃勃，草原上也随处可见各种牲畜，春天快过去，现在正是草原上所有动物最快活的时候，她的孩子也将出生在这个充满生机的季节，双手不由自主地抚上腹部，轻轻说着：“孩子，你看感觉到了吗？这是爹最喜欢的地方，我们回来了。”
苏靖雅时隔一年多再次回到草原，心境却截然不同。第一次来时，她时刻想着逃离，甚至为此还折腾掉自己第一个孩子，如今却是带着孩子甘愿再来到这里，若早知道是这个结果，那她何必把那个孩子折腾掉了呢？若他能平安降生，只怕现在已经会跑了，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她真是对不住那个孩子。
苏靖雅和赫连齐分别已经一个多月，越发地想念他，如今身子越发笨重，更希望他能时刻留在她身边陪伴着，不知道他现在可好。
马车依旧在草原上飞奔着，这里距离牧场还有两天的路程，苏靖雅的腹部又阵阵发紧：“孩子，乖乖的，再坚持两天啊，咱们快到你爹的牧场了，到时就安全了。”
小鱼也有些紧张：“夫人，你怎样了？”
苏靖雅浅吸了一口气：“今天不知怎么回事，从早上开始肚子便一阵阵发紧。”
小鱼一听更紧张了：“该不会是要生了吧？可这荒郊野外的，连间屋子都看不着。”
苏靖雅又吸了一口气：“再等等吧，上次稳婆看过才没几天呢。”话音刚落，前面突然一阵马啸，队伍停了下来，怎么回事？
苏靖雅和小鱼疑惑地互视了一眼，小鱼正想掀开车帘看看情况，便听到巴根达下令：“全速前进，快。”
“大叔。”巴根达话音刚落，贺拔才就大声喊着：“我们已经赶了大半天的路了，这时候人不累，马也乏了，就算我们抽死这马儿，它也跑不快了呀，让大伙休息下吧。还有啊，你这是收到什么要紧的消息啊，要赶着全速前进。”
巴根达一脸严肃：“你个小屁孩你懂什么？”
贺拔才不依了：“我怎么就不懂了？刚才您到底得到了什么消息啊？”
巴根达一副懒得理他的表情：“说了你也不懂。我们先到那边的隐蔽处稍作休息，让马吃些草，一个时辰后继续赶路。”
队伍朝那隐蔽的地方移动着，苏靖雅在下车前问小五：“刚才是怎么回事？”
小五答：“夫人，我也不知道，刚才有一快骑到大叔面前说了几句话，大叔就让大家全速前进了。”
苏靖雅点点头，远远地看了一眼巴根达，从来没见过他这样的表情，严肃，紧张，甚至还带有一些慌乱，到底是什么消息会让一向沉稳的他变得如此呢？
苏靖雅为了缓解酸麻又肿胀的下肢，她由小鱼扶着慢慢地往巴根达的方向走着，若是其他人的消息，巴根达定不会如此紧张的，不知为何，她有种不好的感觉，难道是赫连齐的消息？他现在应该正在跟西梁打仗，战败了？受伤了？
一段短短的距离，她用了近一刻钟才走到巴根达面前，调整了紧张的心情和呼吸，慢慢地开口：“大哥，何事如此紧张？”
巴根达眼神复杂地看了她一眼，轻笑：“夫人别多想，没事，只是有些事需要尽快回去处理。”
苏靖雅虽然跟巴根达相处不多，但她感觉得到，他在撒谎，一定是出事了，且极有可能是赫连齐出事了。

、141　生产

肚子又一阵发紧，苏靖雅吸了一口气忍了下来，抬眸看着巴根达：“大哥，是不是王爷出事了？”
巴根达轻叹：“王爷没事儿，只是……听到从启封传来的消息。”
苏靖雅心跳加速：“什么消息？”
巴根达看看四周，确认没人在身边，才压低声音说道：“是宫里我们的人传来的飞鸽传书，皇后有可能要对王爷下手，所以我们得赶紧回到牧场，怕皇后狗急跳墙，对付不了王爷，转而拿夫人威胁他。”
苏靖雅心脏一缩，眼睛瞪大：“那王爷知道这事吗？皇后为何要对王爷下手？”
巴根达点点头：“王爷应该知道，只是不知道王爷将作何打算，等我把您安然送到牧场，我再去打听消息。至于皇后为何要下手……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消息是说她跟身边的一个嬷嬷在谋划这个事，恰好被我们的人听了去。”
苏靖雅忍下心慌，咬着下嘴唇：“巴根达大哥，你先不用管我，小五和小鱼会陪我到牧场，你去支援王爷。”
巴根达摇摇头：“不行，我答应了王爷一定要把你安全送到牧场，而且我这二三十个人也不够支援王爷，王爷身边有亲近之人，夫人放心。”
苏靖雅仍满心担忧，可巴根达依然坚持，她也只得依他所言。
肚子仍是阵阵发紧，苏靖雅忍着不适，随意吃了点干粮，大家又开始上路了。
不知道是不是听到这个不好的消息的原因，再次坐上马车之后，苏靖雅的肚子就越发的紧，还伴着阵阵有规律的抽痛，她轻轻地吐着气，心里一直让自己放松，一定是太紧张所致。可越想放松，肚子却痛得越频繁，这是怎么回事？
苏靖雅靠着马车，一手扶着肚子，一手抓着靠垫，心里一直在叫自己放松，赫连齐不会有事的，再说，他还在西梁，就算皇后要对付他，也不会这么快，不要紧张，不要紧张。可说这些都不管用，肚子还在痛，不一会，她就疼得满脸冷汗。
小鱼正在认真地纳着小鞋底，苏靖雅求救似的眼神看着她，闭了闭眼，忍着痛苦轻声唤了一声“小鱼”，又迎来一阵抽痛。
小鱼抬起头却看到苏靖雅满脸的汗，大吃一惊，赶紧放下鞋底，爬到她身边，：“夫人，您怎么了？”并抬手用袖子替她擦了擦汗，另一只手握着她抚着肚皮的手，发现就连手心都是汗。
苏靖雅喘息着：“肚子痛，怕是要生了。”
小鱼“啊”的一声，慌乱了起来：“哎呀，这可怎么办？这儿是草原，周围都是大老爷们儿。”随后掀起车帘看了看外头，路上果然见不到一户人家。
苏靖雅感觉肚子越来越痛，肿胀下坠的感觉让她心慌不已，边喘息边说：“小鱼，让他们停一下，我，要生了。”
小鱼越发慌乱，朝小五大喊：“小五，快停下，夫人要生了。”
赶着马车的小五“啊”的一声，便将马儿拉住，想回头看，却又不敢：“夫人要生了？大叔，大叔。”
小五这一喊直把最前头的巴根达喊了过来：“你小子这才跑了不到一个时辰，有什么事这么大声喊？”
小五大声道：“夫人要生了，怎么办？”
巴根达也大为惊讶，跳下马，跑到马车边上想掀开帘子，可伸出的手却生生地停住，只得在外面问：“夫人？您感觉怎么样？”
苏靖雅等痛的间隙过去，才回道：“肚子很疼，怕是要生了，大哥，能帮我找个隐蔽的地方。”
“诶，好的。”巴根达站直了身子，四周张望着，这草原之地，哪有隐蔽的地方呢？他知道女人生孩子的凶险，况且苏靖雅这是头一胎，更是大意不得。可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连个稳婆都找不到，这可怎么办？
巴根达只得指挥着将马车拉到一边，派出三个人到附近看看是否有牧民在放牧，若是能请到生过孩子的妇人是最好的，其余人则面向外面围成一个大圈，将马车围在中间保护起来，苏靖雅只能留在马车上生产了。
安排好这些，巴根达走到马车边，小声说：“夫人，一时之间实在找不到隐蔽场所，只让委屈您了，我就在旁边不远之处，若是有什么需要，让小鱼大声喊我。小鱼，你来替夫人接生，别怕。”
小鱼一听就更慌了：“啊，大叔，我不会啊。”
苏靖雅一把抓住小鱼的手：“小鱼，别怕，你要帮我。”
小鱼颤抖着双手颤抖着声音说：“好，夫人，我不怕，我不怕，我现在该怎么做？”
苏靖雅咬着牙：“扶我躺下。”
小鱼赶紧将靠垫铺好，再慢慢扶着苏靖雅躺下。
苏靖雅刚一躺下，又一阵抽痛袭来，简直要将她的神智都淹没，她咬着牙，双拳紧紧地拽着身下的垫子，满脑子只有痛，痛，痛。
越来越频繁的痛，苏靖雅满脸都是汗，重重地喘息着，却又不敢大声喊，外面围着的都是些男人，她不能给赫连齐丢脸。
小鱼有些看不下去：“夫人，您若是痛就喊出来吧，这样好受些。”
苏靖雅摇摇头，紧闭着眼睛，忍着一波又一波的疼痛，原来生孩子要这么痛，以后再也不要生了。
突然外面传来巴根达兴奋的声音：“王妃，您可来了，还有全嬷嬷，太好了。”
苏靖雅听到全嬷嬷到来，像是看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全嬷嬷年纪这么大，应该生过小孩吧。
咄罗玉儿声音透些不耐烦：“都围在这是怎么回事？”
巴根达似乎紧张过头，声音反而带着兴奋：“夫人要生了，正在马车里面，只有小鱼陪着。”
咄罗玉儿：“哎呀，怎么不早说，可这……全嬷嬷。”
全嬷嬷：“王妃，我来替夫人接生，你们赶紧生火，找把剪子，没有就要锋利的匕首，放在火上烤烤消毒，一会要断脐带用的。最好再烧一盆开水放凉。”吩咐完后她就往马车走去。
不一会，小鱼就被全嬷嬷赶下马车，站在外面候着。
苏靖雅看到全嬷嬷及时来到，感激得眼泪涟涟：“嬷嬷。”
全嬷嬷温柔的眼眸看着她：“夫人莫怕，嬷嬷我生过两个孩子，而且我女儿的孩子是我接生的，夫人放心，您定能平安产下孩子。”
苏靖咬着牙，轻轻地点点头，又迎来一阵更为猛烈的阵痛，且似有一股力量将孩子在往外推着，全嬷嬷摸着她的腹部：“来，深吸一口气，往下使劲。”
咄罗玉儿在马车外面着急地踱着步，不时又停下看着马车，听到苏靖雅小声的痛吟，真想冲过去看看情况，可又得生生忍住。
巴根达拿着消毒好的剪子跑过来，递给小鱼：“小鱼，你递给嬷嬷。”说完他又跑开去吩咐他们烧水。
小鱼拿着剪子，哆嗦着从车帘边上递了进去：“嬷嬷，剪子好了。”
“好。”全嬷嬷把剪子接了过去。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马车内终于传来了一阵响亮的婴儿的哭声，所有在外面的人都松了一口气，围在边上的随从们还不约而同的鼓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