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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魑魅之连城-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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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怀中亦抱着一名少女:连城。
“帮忙救人。”他简洁地说。
梅疏影探头看向昏迷在谢长留怀中的少女;容端默不作声地用自己的身体挡住疏影,顺便想伸手把她的衣服拉好。
疏影推开容端,自己拉了拉衣服,拉到颈脖以上。她站起身,走到谢长留面前,仔细端祥了昏迷中的少女。
“你把她送到这里来干什么?”容端问。
谢长留看也不看他,道:“她从昨天晚上就这样了,百净师傅说是药医无效,让我去钦天监找微子启。但我找不到他,所以来找你。”
疏影看着谢长留怀中的少女,目光扫过少女若冰霜的面庞,道:“那百净师父也跟你解释过是鬼魅作祟是吧?”
鬼魅作祟,容端一愣,见谢长留只是咬牙点头。
“那东西有想见的人,”疏影淡淡道,“有想做的事,所以就借了这位少女的身体。”
“那他为什么没事?”容端手一指着谢长留,问。
疏影扫他一眼,道,“那是女鬼。”
容端面上一讪,谢长留则道,“你果真能救她。”
“我为什么要救她?”
谢长留一愣,目光中有什么凌厉的东西闪过。
“我救她,这少女却并不会善待我,她这种面相,”疏影道,“不会对任何人好。她不会放过我的。”
谢长留一咬牙,连声音都有变调:“那你是要拒绝了。”
“不,”疏影抬头看着谢长留道,“这也不是什么麻烦的事,我就顺手做个人情,帮她一把。飞雪。”她朝门外轻唤着。
早已候着的侍女低头进来,道:“姐姐有何吩咐。”
“去拿铜盆和皂荚,顺便让天童去烧开水。”
飞雪应了声,随即又出去了。
疏影转过身来示意谢长留把少女放到躺椅上,谢长留犹豫了一下:这两人刚才不知在这躺椅上做了什么。
容端看出他的犹豫,指着连城嘲笑道:“你女人?”
谢长留把连城放在躺椅上,抬身看向梅疏影,道:“那是你女人?”
疏影端详着有如瓷娃娃的少女,装没听见。她想了想,突问谢长留道:“这少女能支撑到我这里,百净师傅做了什么处理?”
“恩,他并未做什么,”谢长留道,“只是从寺中取出一支参,熬了汤给连城灌下。”
单煎一支人参,便是独参汤。独参汤,疏影沉吟着,独参汤足补阳气,对受阴风侵袭的少女来说没有问题。但是百净竟然只是用独参汤来拖延时间……她又问道:“百净师傅不是让你去找微子启么,那又是谁让你来找我的?”
“还是百净师傅。”谢长留答道。“他说微子启是你的道友。”
疏影听了,凝眉不语。




章二十八   动我逍遥【下】
不多时,天童拎一壶热水进屋,飞雪拿着铜盆等物随后。他们俩刚把东西放下,天童就吆三喝四地把那一个满脸担心另一个满脸不爽的男人都给赶了出去。“去去去,”他一边揉眼睛一边挥手把两人往外推,“别妨碍姐姐做事。”又‘碰——’一声,用不输给刚才谢长留踹门的声响把门关上了。
自己还立在门边监视。
谢长留摸了摸差点被打到门的鼻子,转过身来,走几步,跌坐在台阶上。
半响,他抬起头,看了看容端,道:“你为什么还要过来?”
“哦。”容端反问,“我为什么不能来。”
“……可能是我太多管闲事了吧,”他说,“你既然不爱她,为什么一次又一次地来。”
容端愣了愣,没有说话,只是手微微按在心口处,“……你呢?”他问,你又为什么一直追着连城。
“……”谢长留没有回答,只管看向房门里忙碌的身影。
“……她都可以做你女儿了。”容端道。
“是啊,”谢长留低头道,“我知道。”他又想了想,跳起来道:“你不是还和她相过亲么?”
“所以我觉得没什么。”容端淡淡道。
“……”
竹影微微被风带动,接着是天上的黑云渐渐缓缓地开始移动,慢慢地浅浅的月白露了出来,虽然没什么意义,但院子里的两个男人都朝那微亮的光茫看去。
‘呲——’飞雪推开门,面无表情道,“进来吧,她醒了。”
谢长留站起来,进了屋子,容端跟在后面,却又被飞雪拦住。“他是家属,你是什么?”
容端一愣,‘碰——’门又在他面前关上了。
谢长留听见门响,疑道:“容兄?”
“别让他进来。”疏影淡淡说着,“我不想见他。”
谢长留愣了一下,再看向躺椅上已经坐正的连城:连城手持袖刀,面无表情地盯着梅疏影,一幅蓄势待发的模样。
“她,怎么了?”
“刚醒,”梅疏影解释,“神志还不是很清醒。”
“连城。”谢长留试探地呼唤道:少女持刀的手还在微微颤抖。
连城正戒备地盯着梅疏影,此时听见谢长留熟悉的叫唤,便抬眼向他看去,随即,慢慢展开一个笑容。
笑靥如花。
谢长留被吓到了。
连城看着谢长留被吓到的表情,嘴一撇,一副要哭出来的表情。
“磨叽什么啊,还不过去。”到底天童还是小孩子,不耐烦地就飞起一脚踢中谢长留的屁股,把谢长留踢到连城面前。
谢长留颤抖着伸出双手抱住连城,听见疏影在身后说道:“你养的是一个不能有心的娃娃,易碎的瓷娃娃。”
谢长留回头,听得疏影继续解释:“这孩子在娘胎里带来一种先天性的疾病。原本不算很严重,但这次不幸逢魔,身体便大大受损。”她沉吟了片刻,道:“你要小心照顾。”
看向怀中对自己微笑的少女,谢长留疑惑,“你说她有病?”
“是的。”疏影点头,“你要谨慎让她受伤、感染,一旦有出血,外邪①侵袭的可能性就会提高很多。她这种病,年少华发,易老易衰,但也有像她这种情况,黑的地方更黑,白的地方更白,看上去跟常人一般。但是你看她的指甲,片片如冰雪白,是如何也遮掩不过去的。”
不用看,谢长留也知道连城十片指甲如冰玉般剔净。他一直以为连城残忍不留情的杀意是庄二培养出来的,没想到却是有疾病的缘故。
如此如花如露的少女,却是生来就被打上了缺憾的烙印。
“她现在醒了,你就把她带走吧。”疏影道。
“这……”谢长留抬头道,“要不把她留这里几天,看看再说?”
疏影摇头,“她没事,只不过刚好撞上了而已。这少女自身杀孽太重,才会被撞上。现在已经没事了。她戒心太重,我这里对她来说是陌生的地方。她现在虽在你怀里,但不会放松丝毫警惕。”
谢长留这才注意到,连城的手一直捏着刀尖,刀锋向外。
“我再帮你开个补阳气的方子,你看着用就是。”
疏影走到案几旁,飞雪早已摆好笔墨,她想了想,写了一个正气汤方剂,写完之后就递给谢长留。
谢长留接过方子,粗略看去,见上面君药②是西洋参,臣药则有生石膏、杏仁,佐药则是茱萸和牡丹皮。他刚见疏影开方还有些疑虑,但现在见这方子是暖药西洋参搭上一钱的寒药生石膏,有热有寒,作为方子看起来还不错,便放心收下了。
“那多谢,”谢长留道,“我就把这孩子带走了。”
“等一下。”疏影说着,“我帮了你,我知她恨我,她的好处我是不指望了,你能不能帮我做件事啊。”
“什么事?”谢长留问。
“就是……”疏影刚想开口,突见容端推门进来,便笑了笑,道,“等我想到了再告诉你吧。”
谢长留的目光扫过容端和梅疏影,点点头,便带着连城出门去了。



①外邪:中医上把因受到外界感染而患得的病,叫做外邪入侵。

②君药,臣药,佐药:中医方剂不是把药物进行简单堆砌,也不是单纯将药效相加,而是根据病情需要,配伍适当的中药成分,规定合种药物剂量,有针对性地选择合适的单味或多味药物,按照一定组织原则组合而成。
君药又称主药,是在方剂中针对主病或主证起主要治疗作用的药物。其药力居方中之首,用量较作为辅、佐药应用时要大。
臣药亦称辅药,有两种意义,一是辅助君药加强治疗主病或主证的药物。二是针对兼病或兼证起治疗作用的药物。它的药力小于君药。
佐药有三种意义,一是佐助药。即协助君、臣药以加强治疗作用,或直接治疗次要的兼证。二是佐制药。即用以消除或减缓主、臣药的毒性与烈性,适用于主、臣药有毒性或药性太偏。




章二十九  刺女徘徊
“等一下。”疏影说着,“我帮了你,我知她恨我,她的好处我是不指望了,你能不能帮我做件事啊。”
“什么事?”谢长留问。
“就是……”疏影刚想开口,突见容端推门进来,便笑了笑,道,“等我想到了再告诉你吧。”
谢长留点头准备离去,“对了,”他又似想到了什么,突道,“话说回来,最近死的人怎么都好像都和当初微子启的那场讲经有关。”
礼部右侍郎韩嵇,庄二,秦未竟,这些人,都是在微子启在湖心寺开坛讲解《楞华经》的时候,与微子启论辩的人。
“能不能告诉我,”疏影一愣,当日讲经她并未听到最后,她皱了皱眉,问:“你,你在想什么?”
“我没在想,我在看。”谢长留道,“钦天监的微子启已是失踪好几天了。”自那日在湖心寺开坛讲课之后,便再没有人再见过他。
不知生死。
梅疏影立在门口,目光淡淡扫过容端。
而谢长留又看向容端,送了他一句,“不知道你将来怎么死。”说完,他便带着连城走了。
听到这句话,容端笑笑,面对谢长留似有得意,但目光一离开谢长留,“……微子启?”他却转过头,问疏影道。
钦天监的微子启,是一个奇妙的人。没有人知道他从哪里来,只是在十几年前的一天,他穿着一身道服,出现在北京城里。像他这样的道士,要么是山中高人,等着皇亲国戚的召见;要么是大隐隐于市,无声无息。他却突然登场,要出来做官。那个时候他还没有有名气,是靠一步一步递名贴,说地扶乩,一步一步,最后得以进入钦天监的阴阳司。很多年后回想起来,才明白当时微子启面临的本是不可能办到的事,因他无名无师无提携。可这些他却全然不在乎,他不在乎有多少时间,不在乎费多少事,似乎他心中有一个目标,也不急于求成,只是顺其自然,一步一步,等那件事或是那个人。
他说自己在等一个有缘人,这个人会帮他,在他等到这个人之前,他会一直等下去。
他看上去,就是那种静水浮花,能让时间停驻的人。
对人和善,却也不深交。不少深宫女眷请他去讲谈佛学道法,他去也去,为人却总是淡淡的,甚是自重。
十几年前,当年梅疏影还是心高气傲的时候,微子启曾对她说:“门外居士,只知读书,却不知修行。”他劝梅疏影不要读过一些书便自以为了解,其实一点修为修证也没有,身体上不能变转,思想再活跃也是不能自主。
于是一日,疏影问他,“当日释迦牟尼佛曾于菩提树下自闭七日,抬头偶见满天星斗,随即顿悟,他悟到了什么?
微子启缓缓摇头。
缘生缘灭,她得意地说。
而那男人只是看着疏影苦笑。
“微子启是我的道友。”疏影说。
容端目光一动,不语。
“……明日我要去湖心寺。”疏影又说。
“……哦。”
“那少女,是在湖心寺遭遇的鬼魅,”疏影淡淡道,“我要去湖心寺一趟,你跟我一起去。”
“……去做什么?”
“去看看,”疏影看着容端,垂下眼帘慢慢道,“死去的东西,会以某种执念,留连迷失在这世间,如果可以的话,我想……”
她的声音由轻柔到虚无,尾音消失在空气中,似雾非雾。容端目光一动,说了句,“好。”
疏影点头,道:“那明早再见吧。”说完,门一关,又把容端关在门外了。
容端的鼻子碰上那扇阖上的门,知道现在自己的待遇是连椅子上过夜的资格都没了。
他想了想,便在门口的台阶上坐下,看着萤火虫的微光在阴郁地的树间闪。
他发现自己已经不大了解梅疏影了。十几年前,她爱诗词文章,出言挑衅微子启;十几年后,她却是满口佛学道说,和微子启成为了所谓的道友……他想到这点,竟觉得胸口处有什么气闷。
毕竟已经是十几年了,怎么能指望一个人还和当年一样,他自己也知道是十七年过去了,怎么能指望她还是他的梅疏影。
容端愣了一下,他什么时候想过疏影是他的梅疏影,他有这样想过么?
他收回散乱的目光,盯住窗棂:她在隐瞒什么,维护什么,她在维护谁?
第二日一大早,飞雪打开房门,发现容端还坐在门口。
“你坐在这干么?”疏影问。
她的表情略显困惑,容端想了想,觉得要是回答你不让我进去,疏影肯定会以莫名其妙的眼光看着自己回道,别的屋子不可以待么?他们俩已经玩够了这种游戏,深知下一步要走什么,所以再客套的对白都可以直接跳过去了。
容端笑笑,道,“不是说要去湖心寺么?”
疏影点了点头,眼里的困惑仍旧没有消除,她对飞雪吩咐道:“带容右军去梳洗。”说完便去准备早饭了。
飞雪领着容端去井水边,冷着脸。
不多时,梳洗早饭毕。疏影和容端前往去湖心寺。早晨的阳光还有些清丽,穿过院落的时候,天童笑嘻嘻地朝自己的偶像挥了挥手,而飞雪晾着手中的衣服,只是略微点了点头。
容端看着他们俩,问:“你以前的丫鬟呢?”
“都留给尚嫙了。”疏影留意着脚下的青苔,答道。
“……这样。”容端缓缓道。两人出了院门,穿过竹林,接下来的一段长长的山路,也没再说什么话。容端注意到了疏影走的路,她状似走得很随意,却东绕西绕走了一条人迹罕至的小路,最后明目张胆地拐上了正道。
“为什么不过河?”容端看着不远处波光粼粼的河水问。
“河上的船夫不在。”疏影答道。
容端的目光越过青绿色的林木,落在远远的河面上:有一只孤独的船,正停留在泛着白光的河道上,
因为没有乘船的原因,日光已经行至树林上空,点点块块的白斑洒落在地上,但是他们并未上山,反道行之。
此处衰草数出,坟兆万接。这里是城外墓葬宝冢之地,湖心寺佑福惠泽着这方土地。
其间山下小摊小贩也不少,间或还有人来来往往,毕竟这是一方大寺。
疏影微微眯起了眼,前方有什么东西,刺痛了她的眼。
那是一个小贩卖的鲜艳的花朵,他用扁担挑了满满的两大箩筐,其中有一大捧,鲜红若火。
从来没有见过这样鲜红的红花,
似乎所有路人的目光都被它旺盛的生命力吸引过去。
疏影仿佛有些迷乱,她的目光一直落在那红色的花上,不由自主地朝那高贵娇媚的花走去。
她似乎惊叹着,不由得回过头对容端说:“上次你说要送我花,不如送我这个吧。”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略带请求和小小的希翼,她好像突然回到了年轻的时候,回到了略显羞涩的小女孩时期。
而容端的表情却显得不自然和迷惘,他像是陷入某种思绪中,过了一会,回过神来,他指着花筐里里另一大丛白色的花说,“我买那个给你吧,”停了停,他又补充道,“白色高雅纯洁,红色太艳了。”
疏影看看他,仿佛突然从少女时期一下回到了冷酷的现实。她不动声色地走了两步,离开了他,她知道此时他心里的人,并不是他,他在想别人,别的事,而这个世界,她不能也不该插入进去。
疏影微微扯了扯角,似乎是想露出一个笑意,然后说,“那就算了吧,”她说,“还有别的事呢。”她说着,便又移步向前走去。
“哎老爷,我这可不是月季,”小贩见两人似有不买之意,忙吆喝着,“这是少见的刺女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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