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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丁汉伯爵夫人-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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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呆住了。
“桑迪,”伯爵夫人在花园里的一颗枯树上发现了他,在惹得满堂哄笑后,小“盗贼”灰溜溜的躲在了这里。“下来,”她向树上的孩子招招手。
尽管不情愿,但桑迪的动作很快,他似乎害怕慢半拍就要接受惩罚,恭恭敬敬的站在莉亚面前,低着头,“是的,夫人。”
“给你一个,”莉亚把手中棉垫递给他。这是她让露比特意做的,即便是冬天她也不想总呆在室内,即便后山谷底有温泉,她也不想让生物钟乱了季节。冬天的时候,就该在寒冷空气中适当的站站,活动活动。不过谈话还是坐着方便,她把棉垫垫在除完冰的石头长椅上,指指另一边,“坐。”
桑迪按照她的吩咐,认认真真的坐下,双腿并拢一丝不苟。
“噗嗤,”伯爵夫人笑了笑,“我们只是聊天,不用这么严肃。”
小“盗贼”闻言,立刻让背脊蜷曲了一些,貌似是放松,但放松的很“标准”。
“好吧,好吧,”莉亚决定不再为难他了,“跟我说说,今天在广场上,究竟是怎么回事?”
男孩低下头,比之刚才倒显得有了自己的情绪。
“我们没有取笑你的意思,桑迪,只是,只是觉得很奇怪,”尽管某些无良的骑士们也会有戏弄农民的行为,让他们头顶着物件射箭,把对方吓得半死。可桑迪是亨特的儿子啊,按照莉亚的理解来说,那就是魔鬼林的小寨主,为什么他动作一气呵半点犹豫都没有,像是做惯了这些?
“我,我的父亲,经常让我这样做,”男孩嗫嚅着出声,一旦开了口,他语气就变得懊恼起来:“哦,他总是让我这样子给哥哥们练习,他还说,这样会训练他们面对真对手时的勇气。他让我紧紧盯着哥哥们的眼睛,而要求他们不能受到干扰,也不能影响发挥失了水平。”
“那你的哥哥们一定箭法极好咯?”
“也不完全是,”桑迪犹豫了片刻,把他额前的碎发拨开,露出尚有些泛红的疤痕,“这是上上个月维德在我头上留的,还有这里,”他从乱发里拉出耳朵,耳尖上缺了小小的一角,“这是吉姆干的,他的箭术最差劲,还有这儿、这儿、这儿……”
莉亚目瞪口呆,简直比看到他把苹果顶在头上时还惊讶。
“这是虐待!”伯爵夫人在她丈夫的书房里,义愤填膺、慷慨激昂,“这是赤|裸裸的虐待,作为父亲,他怎么能……作为兄长,他们怎么能……他其实是私生子吧?”伯爵夫人盯着她丈夫,满脸肯定的表情,“一定是,因为桑迪是私生子,所以他才会收到家人的百般虐待。”
伯爵大人哭笑不得。“他不是特例,”他告诉他妻子:“老亨特教育儿子都是这种方法,从长子开始。在他看来儿子不能打仗,那跟废物差不多。他不太相信外人,尤其是劫掠战斗的时候。他生了八个儿子,而儿子又会生孙子,孙子会生重孙子,直到整个魔鬼林都被亨特家的人覆盖。他不信亚美神,所以他不止一个妻子,很多女人都能为他生孩子。他认为能在这种教育中活下来的都是受到上天眷顾的、受到森林之神庇佑的,所以他们必然也不会在战场上死去,能够为他守护住他的地盘魔鬼林。至于那些死了的、重伤的、残废的,根本不在他的儿子名单之列。桑迪不是亨特家出生的第八个儿子,他只是恰好还没死,从活着的往下数,排在第八罢了。”
诺丁汉顿了顿,接着补充:“你知道亨特的女儿排到第几吗?”
莉亚依旧在震惊中,哑口无语。
“第二。”
“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活下来的只有两个,”并不是盗贼头子特别会生儿子,而是,“女儿不能上战场,对他来说没多大用,多半自生自灭的养死了。如果不是他的长子庇护,这两个恐怕都活不下来。”
太,太太太……莉亚简直不到该怎么形容才好。她还以为森林里的盗贼们都像是传奇故事中的罗宾汉一样,是正义的化身,是勇敢的斗士,他们除暴安良,他们劫富济贫,他们风度翩翩对女士彬彬有礼,他们……“就没有像样一点儿的强盗?”伯爵夫人委婉的向她丈夫描述了她心目中强盗们该有的形象。
伯爵大人听完后,似笑非笑的望着她。
哦,又是这副表情,莉亚在心里狠狠翻个白眼。
她得承认,自打清楚地得到某些暗示跟纵容后,她越来越有把诺丁汉当百科全书的趋势。就像是十万个为什么,诺丁汉不断的补充、刷新、更正她对这个时代的认知。
尽管有土著莉亚的记忆,可作为一个破落贵族、闺阁小姐,她的认识是十分有限并带有浓厚主观色彩的;而莉亚本身对这个时代的印象,则来源于一个个中世纪文学著作或者电影,不能说全错但也绝非全对。更何况这本就不是中世纪欧洲,只是依稀相似罢了,还是有很多区别跟不同的。
正因为如此,她总是做出很多谬误的猜测闹出很多笑话。比方说现在,她猜她丈夫心里一定是把她当成了终日浮想联翩、除了渴望被王子骑士爱慕还想跟游侠们也谱写恋曲的花痴大傻瓜!
莉亚咬咬下唇,“不说算了!”她转身提起裙子就想跑出房间,却被她丈夫一把带回怀里。
“或许有吧,”诺丁汉胸膛贴着她后背,低头在她耳边轻笑着说:“不过,你已经结婚啦。”
哦,他果然把我当成了大傻瓜!莉亚羞恼的抬起胳膊向后倒了一肘,低着头快步地冲出了书房,留她丈夫一个人站在原地哈哈大笑,笑声连楼下都听得到。
从那以后,伯爵夫人对她的小客人更加上心,两个侍童在听修士讲课、在跟着她学习礼仪的时候,她会让桑迪也跟着做,并且从不出言训斥他的错误,总是轻声细语。
桑迪起初有些惶恐,不知道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伯爵夫人看自己的眼神总让他有种妹妹看受伤小白兔时候的错觉。但是莉亚对她没有恶意,敏感的小“盗贼”很明白,除了姐姐跟妹妹还有大哥,没人对他比伯爵夫人更亲切温柔的啦。所以,桑迪开始试着接受,接受伯爵夫人的善意跟关心,并且想法设法的企图回报她——可惜,夫人什么都不缺。
“你们在干什么?”莉亚盯着围在壁炉前的两人。
“桑迪在帮我生火,小姐,”时至今日露比仍不改对她女主人的称呼,“上边受了潮,我眨眼功夫没看见它就灭啦。”
“不不不,我不是在问这个,”莉亚指指桑迪手中的木板,他刚才挥的十分起劲儿,“那是什么?”
木板啊!男孩跟侍女对望一眼,没明白伯爵夫人是什么意思。但紧接着桑迪率先反应了过来。“哦,这个东西用来扇风,夫人,”他又回头比划了两下,然后对伯爵夫人说:“能让火生得快生得旺些,还不用担心炉灰扑出来搞得自己灰头土脸。”
扇风……没错,就是扇风!莉亚一把抓住小“盗贼“的肩膀,满脸兴奋的说:“桑迪,你真是我的幸运星,你帮了我的大忙!”
哎?是吗?男孩很是迷茫。“那,那真是我的荣幸,夫人,”他讷讷的说,完全不知道自己帮在了哪里。
但莉亚知道,莉亚太清楚了。折扇,哈哈哈,这个时代这里的人,没见过折扇!!!
她还清楚的记得那些讲述欧洲宫廷的老电影里,华丽的皇宫,耀眼的水晶吊灯,穿着蓬蓬裙的盛装贵妇们,手里拿着各式各样的精美折扇。在那些个电影里,贵妇们好像不拿着把做工考究的折扇,就不能出门。宴会上,唰,打开一把折扇;歌剧院里,唰,打开一把折扇;连在自家花园里走两步,也要刷刷刷的扇几下。非为了凉爽,而是体现优雅也!
诺丁堡地处大陆偏北方,就是夏季也没有特别炎热的日子,莉亚从没想过折扇这一节。今天看到桑迪拿木板扇风,猛然才想了起来。
自从棉布后,她正愁下一桶金币去哪里捞。农业这条致富之路,在后山温泉被开发利用起来之前,是非常大的受到季节限制的。
当然,扇子也受季节限制,但要看走哪个市场。女人爱美的心,大冬天都能穿超短裙配丝袜,何况摇把时髦的扇子。
莉亚回到卧室再次拿出她那一大卷羊皮纸,在上面写写画画的策划起来。棉布的时候,受碍于泰坦棉布的高质量,她走的是中端路线,面向的是中低级贵族。但是扇子她无需顾虑这么多,在王城里住了十天她都没看到一把,可见不管东方人设计没设计出来,起码在奥丁甚至亚美大陆西部,整片市场都是她的。那么,她至少可以设计两条销售路线。
首先,还是中低端市场,这是基本保障。尽管诺丁郡的夏天热不到哪儿去,可全奥丁不是只有一个诺丁郡,别的不说,光她那位未来表姐夫雅克伯爵的领地,据说夏天就十分闷热难熬。她可以制造一批最简单实用、卖相又过得去的,卖给小领主、小庄园主、甚至少数富裕的手工业者们。
其次,这回她终于有机会瞄准高端市场了。尽管奥丁人普遍信教,宣传禁|欲、朴素、节俭,可这顶多也就能限制住中下贫农甚至少部分贵族老爷,在贵妇们眼中一概无视。别以为她没瞧出来暴风城的女人们是怎么争奇斗艳的,尽管她们花尽心思的结果是败倒在尤菲米亚的绝世胸器之下,可她们的爱美之心和不惜金银已经让莉亚看得一清二楚了。而且她决定,要搞个叫人咋舌的价格出来,这就好比巴黎、米兰的那些定制品牌,乍一看也看不出高级在哪里,可就是能够让名媛们趋之若鹜。没办法,这就是身份证明,要让奥丁贵妇们觉得,哪怕我倾家荡产,也得拥有一把诺丁堡出产的折扇。
全城的手工业者们又被伯爵夫人召集了起来,不过这次主打木匠。尽管折扇的种类很多,什么象牙的、玳瑁的、竹制的,但还是木头最普遍,最好推广,工艺要求也低。至于其他的,嘿嘿嘿,等山寨版出来了那些都是第二步。除了木匠外,纺织匠也不能闲着,他们得负责扇面。
莉亚仔细想了想,决定中低端市场还是采用棉布,她仓库里还存着一小批备用的棉花,反正扇面也用不了多少布。从成本角度来说,麻布最便宜,可那玩意儿耐用啊,对于盼着你天天换新扇子的奸商来说可不是最佳选择。再说了,棉布在奥丁的高价属性,一覆上就会显得这玩意儿上档次,卖的上价去。
至于高端市场,莉亚决定找黑寡妇专门订点丝绸。去王城之前她没考虑过比棉布更贵的面料,因为她翻遍整个诺丁堡大扫荡的时候都没见过。那还是去参加骑士大赛,理查德穿了一件亮光闪闪的新上衣引起全场瞩目跟惊叹的时候她才确定,泰坦大陆已经有养蚕技术了。没错,那件衣服正是国王东征的战利品之一,而身为国王,理查德也只得到了两件而已。可见丝绸在泰坦大陆都还是个稀罕物件儿,价格肯定贵的吓死人。不过没关系,伯爵说过,他最不缺的就是钱,而且也不在乎他老婆花的那点儿钱……莉亚很自觉的忽略掉手里有的那五千金币和卖棉布的收入,把这笔账记到了诺丁汉的头上。至于养蚕,她也想,可看国王都宝贝成那样了,就能想象到在泰坦蚕肯定比绸缎更难搞。抽丝剥茧听起来就是技术活,她不懂,诺丁也不可能有人懂,还是等等再说吧。好高骛远,可不是一个奸商的优良品质。
再说,再不济还能搞出木雕折扇,羽毛折扇呢,总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丝绸是首选,其他的也不能放弃。
制定完计划安排完分工,伯爵夫人算了下工期,恩恩,到明年三四月差不多刚刚好,产量够覆盖奥斯海峡两岸的了。
等着第二桶金张开翅膀飞来的伯爵夫人心情大好,美滋滋的走上楼,在经过她丈夫书房的时候,听到里面的说话声,顿了顿,然后继续往卧室走。嗯,她需要准备准备,再思考思考,然后操劳操劳……呃,关于如何让伯爵大人心甘情愿花大钱去泰坦大陆买丝绸这件事,咳咳,她还需要制定一个详细的计划,括弧,床上哒。
而莉亚不知道的是,她丈夫在书房中正在讨论着一个能够比丝绸更令她上心的事——孩子。
第 37 章
玛莎站在伯爵的书房中,他的书桌旁边。她已年近四十了,岁月在她的眼角跟额头都留下了很深的痕迹,尽管依稀能够看得出年轻时的清秀,但压抑、悔恨、自责,都将她拖累的困苦不堪。
她本没有资格说这番话,因为造成这一局面的罪魁,很可能就是她。但她又不得不说,她已经在诺丁堡生活了近三十年,她看着今日的伯爵、昔日的男婴呱呱坠地,看着他长到花圃外的木质围栏那么高,也看着他幼小的背影离家远游。为了弥补,也是衷心期盼,她关心他的生活,希望他能幸福。
所以,玛莎望着她曾经两手托起的男孩、今日的诺丁汉伯爵,殷切的说:“您应该有一个孩子。”
是的,他该有一个孩子,哦不,不止一个。
“当初怪我没有跟您说清楚引起您的误会,您一直拖延着没有结婚。可是,大人,后来我们已经澄清了,您母亲的病绝不会传给您更不会传给您的孩子,它只会传给家族里的女性成员。也就是说,您的母亲传给贝尔小姐,而贝尔小姐如果结婚的话,会传给她的女儿,男性家族成员是不需要有这种顾虑的。夫人的家族,从来没出现过男性以及他们的后代发病的特例。您,您完全可以跟伯爵夫人,生下继承人。”这也是她的女主人正在期盼的。
尽管管家夫人并不知情,管家大人也不肯多说,但索菲,这位诺丁堡的前任女主人,可不是那么容易蒙混住的。在跟她儿子的谈话中,索菲明显的感受到了他的态度,不是她的儿媳妇到现在肚子里还没动静,而是,他竟然不打算现在就让她生下孩子。这是为什么,难道他还在为家族病那件事有所顾虑?
鉴于上次母子两人的不欢而散,这番话,只能由玛莎来问。而玛莎,也确实想劝劝伯爵大人。
诺丁汉却没有直接面对她的话题,他坐在书桌后面,表情未变,只是沉声问道:“我母亲家族里,还有什么人?”
“没人了,”玛莎坦然回答,这是伯爵大人早就知道的,也是事实。
“你跟我母亲离开家乡的时候,几岁?”诺丁汉接着又问。
玛莎顿了顿,“十一岁,快要满十二。”索菲是个落魄的贵族,这在诺丁堡老一辈人当中也不是什么秘密,她是老伯爵外出远游时候带回来的,家乡不在奥丁,遣散掉仅剩的几个老仆人,就玛莎一个无处可去的小侍女跟她来到了诺丁堡。那年索菲十五岁,玛莎十一岁。
诺丁汉听完却笑了笑,“只有十一岁,经过近三十年,你却还对家乡的事记得这么清楚,对我母亲那早已凋敝的家族跟家族史记得这么清楚?”
玛莎心头一震,急忙道:“是夫人,夫人告诉我的。”记清楚自己的家谱跟家史,也是一个贵族小姐应具备的技能,哪怕她是个落了魄的。
诺丁汉久久不语,他黑色的眸子在阴影里是唯一的亮光,紧紧盯着玛莎,盯得她有些发慌。
隔了片刻,伯爵才又开口,他声音不是很重,却一字一句敲击在玛莎的耳膜上:“告诉我,我母亲的家族有世代相传疯病的是你,我母亲和我妹妹也因此而发疯;告诉我,我母亲的疯病不会出现在我身上的是你,她家族的男性从没有这种先例;告诉我,我不但不会发疯,而且连我的孩子、我孩子的孩子也同样不会发疯能够像正常人一样健康成长的也是你!玛莎!”诺丁汉猛然站起身,双手撑在书桌上深深注视着他母亲的心腹,“我不知道,该相信你哪句话?!!”
玛莎身躯一震,不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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