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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色江湖-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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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客套的话,从他那温和的嗓音中说出,竟说不出的认真,两字见谅,真正能感受到他心头的歉意。
陶涉看着他身上的白衣,忍不住的追问,“楚二宫主这身孝衣……?”
那笑容再绽,暖了清晨的薄寒,“为自己而穿。”
随意的口吻,无心之态,让这男子身上的神秘之姿又浓厚了几分,那暖暖的声音,看穿了生死的淡然,“濯漓存日无多,身着孝服只为提醒自己,珍惜这每日大好的时光,多欣赏些花开月落的美景。”
单解衣的茶盏在楚濯漓的面前放下,那茶盏还不及落稳,一双漂亮的手从旁边伸来,轻巧的将那茶盏端入掌中,伴随着楼倾岄低哑的嗓音,“多谢解衣,你怎知我口渴了?”
看着他眼角一丝小小的愤愤然,漂亮的眼尾示威般的扫过楚濯漓,单解衣只是无奈笑了笑,再斟一盏,送到楚濯漓的手边,“暖暖。”
他身上盖着厚毯已是离奇,而她这话更是离奇。
所有人不明所以,唯有楚濯漓的唇边笑容轻绽,“多谢。”
近乎透明的手指触碰上茶盏边沿,薄胎的瓷杯轻易将水温的热度透出,而他就这么双掌拢着,捧在手心中,真真的暖手般。
当两手相触,她的掌心犹如碰到了寒冰般,一股冷意从那手指间透出。
“不客气。”她不动声色的抽回了手,楼公子贴着她的身边坐下,慢慢啜着手中的茶,眼睛横愣愣的瞟着楚濯漓的方向,护食的鸟儿般。
对于他小心眼的挑衅,楚濯漓只是和煦淡笑,手指从怀中抽出一封信,递到众人面前,“为了不让各位为难,濯漓来之前特拜会了数位长老,由‘少林’主持作保,请凤凰公子奏曲。”
一番话,给他的突然拜访有了名正言顺的理由,在座的人再无话可挑剔。
“刚起,让我休息会。”某人端着茶水,完全不给面子。
楚濯漓点头,黑色的发丝滑过脸颊,柔顺的令人惊叹,目光落在棋局上,“濯漓似乎扰了诸位的雅兴。”
“没有。”单解衣含笑开口,“正好下完,我输了。”
儒雅公子微摇首,“我能试试吗?”
谷南暄的眼睛亮了,仿佛遇到了开心的事,忙不迭的移动棋盘,“请便,请便。”
纤细的手掌朝着单解衣的方向,掌心朝上,似乎在讨要什么。
女子与他目光相触,无声的交流闪过,手拢盖在楚濯漓的掌心上,再移开时一枚白子已在他掌心中。
手落处,白子入棋盘,“啪”的一声响。
他靠回椅背,呼吸有些急,气息也微乱,似乎一个欠身一个抬腕便耗去了不少精力,“这样,是不是才算下完呢?”
“啊!”谷南暄盯着棋盘,忍不住的喃喃自语,“好棋,好棋啊,一子盘活全部白棋,挡了我所有的攻势,再下我只怕就要输了。”
单解衣只是看着楚濯漓,淡淡的开口,“有药?”
“有。”他话音未落,门外小童的声音已传来,“公子,服药的时辰到了。”
一碗热情腾腾的药盏,浓烈的苦味弥漫全室,带着强烈的腥气,单解衣吸了吸鼻子,敛眉。
“雪山红蝎”“火莲花”“玉蟾蜍”,样样都是稀罕之物,但是更重要的是,样样都是大燥大毒,是什么样的病,会需要如此烈性的药?长此以往,纵然他不因病而亡,也必被药侵蚀筋脉而毙。
难怪他说时日无多,这样的药,本就是以毒攻毒的方法,却也是毒上加毒,能挺三五年,已是极限。
而面前的男子,就着热情腾腾的药性,慢慢的饮着,仿佛感觉不到那热度,也没有半点苦涩姿态,仿佛可此饮着的,是顶尖清茶,人间美酒。
“这药,你吃了多少年?”她开口询问。
药盏递给小童,后者恭敬退下,楚濯漓这才开口,“三年。”
三年,药性入骨了。
琴声,突兀响起。
在琴声响起的刹那,陶涉、李端和谷南暄同时脸色微变,松散的姿态顿时严谨,表情紧绷。
曲子,还是昨晚那只,只是更加纯熟,更加流畅,也更加的肃杀。
三个人屏息凝神,显然是收摄神智,生怕为这琴音带动,陷入杀意中。
能为众人派来保护楼倾岄的,可以不是绝世高手,但一定不能是过于铁血手腕的人,因为杀意越重,越容易被带动。
就是如此,他们也不敢有半分懈怠,调息着,抵御着琴声。
唯有那白衣公子,暖意含笑,半分不受琴声中的杀气感染,手指还轻轻敲着轮椅的扶手,和着那优美的琴律拍打。
心中无杀,手中自无杀
或许只有这样的人,才永远不会被琴声中的杀气带走,如此坦然的享受着清韵。
一曲毕,三人长出了一口气,面色凝重。
楚濯漓展颜,“果然是天下难闻的好曲,濯漓不虚此行,告辞。”
轮椅碌碌,朝着门外缓缓而去,陶涉快步追了上去,“楚公子,您不方便下楼,陶某送您一程。”
温文谢语,“有劳。”
楼梯旁,小童的袖中射出两条白绢,劲气中白绢挺直,顺着楼梯滑落,手掌微抬,轮椅平平稳稳的落在白绢上,木轮的轧声中,轮椅稳稳而下。
小童手抽回,白绢入袖,扶着轮椅,飘飘远去。
春风三月,公子白衣,无尘无垢,远去乘风。陶涉的脑海中,没来由的闪过这么一句话。
正文 酒楼生变
一切,都仿佛恢复了平静,没有人再骚扰楼倾岄,但是城中来来往往的江湖人士显然又给这座繁华的小城带来一丝凝重,就连大街上巡逻的官兵也没来由的多了起来。
“我不想再窝下去了,太无聊了。”某位公子一声长叹,撑着下巴看着窗外的景色,愤愤的咬了下唇,“我要出去玩。”
孩子气的抱怨,让身边跟随的三个人微皱了眉头,只有女子的莞尔淡定如常。
“凤凰公子,您能不能再忍忍?”陶涉好言相劝,换来白眼一瞪。
“忍到什么时候?”楼倾岄漂亮的目光一凛,火气冲口而出,“忍到你们半夜不再偷窥我沐浴更衣?还是忍到你们不偷听壁角闻我翻云覆雨?还是忍到我就连要个亲吻都被人撩帘子瞪着?”
一句话,女子凑近唇边的茶盏震了下,溅了几滴出来落在手背上,摇首放下手中的茶盏,轻轻擦去手背上的茶渍。
这几天,别说亲密,就连吃饭喝水如厕都有人如影随形的跟着,清高如楼公子又怎么能够忍受?
她的手搭在他的肩头,换来他可怜兮兮的一声咕哝,“早知这样,我死也不弹那劳什子‘桃花流水’,闷死我了。”
“那出去走走?”她淡淡的一句提议,顿时亮了楼公子的眼睛,忙不迭的点头。
“单姑娘,这只怕不好吧?”谷南暄和陶涉同时开口,为难的表情写满脸。
“这事本就与凤凰公子无关,江湖中事江湖了,总不能将凤凰公子困一辈子来展示你们保护的能力吧?偌大的数个门派,莫非还不敢让人出门?”她平平静静的几个字中,牵上楼倾岄的手,走出了大门。
终于呼吸到新鲜空气的楼公子,犹如放出了笼的鸟,扬着他青衫尾羽,骄傲的笑容穿梭在人群中,摇晃着手中的桂花糕,“解衣,你吃这个吗?”
桂花糕在他手中摇落了糖粉,扑簌簌的落在他的前襟袖口,他也懒得管,那笑容震惊了身边所有的人,刹那热闹的集市变的安安静静,他也没有注意到。
“我发现,你不吃糖葫芦。”她看到,几乎是每一个摊子他都没放过的凑上脑袋看热闹,唯独对身边举着糖葫芦草签的小贩看也不看的擦身而过。
“吃。”他皱皱鼻子,“只是不爱里面的山楂酸枣,太酸了。”忽的偏首望着她,笑的无赖,“不若……我把糖衣舔干净了,山楂归你。”
“好啊,好啊!”一个下意识的回答从身边传来。
两人偏脸,身边一名大婶望着楼倾岄的脸,痴痴的回答。在两人的注目中方才醒悟过来自己说了什么,红着脸飞快的奔走了。
“前日答应你去那吃饭,后来没吃成,今日补偿你。”她笑望着前方不远处的酒楼,瞥见了楼公子眼中的垂涎欲滴。
顾不得姿态,也要不了身份,某人牵上她的手,一溜烟的小跑,朝着酒楼奔去。
与其说他是为了吃疯狂,倒不如说为了这几日闭门思过而疯狂,她不禁有些怀疑,这样的性子,是怎么在青楼里一呆就是数年的。
他跑的快,身后三个保护的人追的快,三个人之后,是各门各派的人,哪管什么暗桩、隐线,盯住人才是重点,一时间大街小巷追的好不热闹。
前方公子如玉,后方鸡飞狗跳,但是这些都影响不了楼公子的好兴致,他拖着身旁的女子,大呼小叫的冲进了酒楼。
一只脚才进,他忽然转身,拽着单解衣就往外退,脸上又恢复了刚才的清高,眼神中透着一丝烦躁。
不用问,她已经将眼前的情形尽入眼底,更何况那不绝于耳的各种好奇、赞叹、探视的眼神。
而这,恰恰是楼公子最不喜欢的。
更因为,这些人眼中的精光,身上的劲装,还有腰间鼓鼓的武器,一水的江湖人士装束。
“换地方?”她小小的声音只有他们两人听见。
耳边,已传来各种寒暄声,“哎呀,这不是‘点苍’派的李掌门么,久仰久仰。”
“谷大侠,幸会幸会。”
“陶舵主,许久不见,精神一如从前。”
一群人,团团围了上来,早已将身后保护的人给拥在了中间,如今再想退,似乎也有些艰难。
楼倾岄哼了下,“为什么是我走?”
青衫飘飘,他径直拨开人群,朝着楼上行去。
身姿才半个露出二楼,单解衣明显看到他的脚步停顿了下,回首间的表情满是无奈。
同时,她也将二楼所有客人收入眼底。
道士——武当掌门带着手下弟子。
和尚——少林主持随着一众僧人。
乞丐——丐帮帮主领着大小要饭的。
放眼望去,个个器宇不凡,气势超然,不是舵主就是魁首,比楼下的档次高了不止一个级别,但相同的,都是楼公子不喜的人。
她笑着在一旁的桌子上坐下,“你还不兴人家也吃点好东西?”
“我有点后悔。”楼倾岄闷着声,“不该和他们沾上。”
“其实也挺好的。”她为他倒上一杯茶,“只要你愿意,那承诺永远兑现,将来若是找个彪悍的妻主想要纳个二房或者对你不好,一句话,给你打的狗血满屋。”
“为什么要嫁妻主?”楼公子没有伸手接她的茶盏,而是就着她的手浅浅抿了一口,“我就不能娶妻?”
“那是……”她倒忘记了他那随性又骄傲的性子。
他伸手招来小二,一连串的菜名从口中噼里啪啦翻飞而出,她静静的喝着茶,眼神似有若无的掠过。
菜色不错,各帮派魁首帮主遥遥一敬,没有楼下的喧闹,单更多了些自恃身价中的神交意味,唯有‘武当’‘少林’一众人的面前是空空如也。
在这样的地方,他们两人倒显得特别的格格不入。
失神的片刻间,小二一声吆喝,“好嘞,爷您等着,就来就来。”
转身在‘少林’‘武当’两派桌前一个行礼,“佛爷、道爷,您们要的斋菜就来,就来。”
丐帮帮主吴半中倒是最显轻松的一个人,一边抖着腿,一边捏着桌子上的花生米,剥了满满一手,在与单解衣目光对视的刹那,咧嘴一笑,一口气吹过,花生衣漫漫飞舞,这才志得意满的咬着。手也不停歇,给自己斟满一壶酒。
“帮主……”一个急匆匆的声音,停住了吴半中的动作,也让楼上所有人夹菜倒酒的动作一窒。
飞奔而来的身影,站在吴半中的面前,气喘吁吁,“帮主,有,有线索了。”
目光,悄然瞥了下各派武林人士。
“说吧,都是武林中人,不必存什么私心。”吴半中随意一笑,端起手中的酒递了过去,“先喝杯酒歇歇,慢慢说。”
小乞丐也不推辞,显然和吴半中随性惯了,接过酒碗一口气饮了下去,狠狠的吐了口气,擦了擦唇边的酒渍,“报告帮主,我们查出当年尹府被灭门的线索了。”
这一句话,顿时酒楼上静悄悄,所有人都屏息凝神,只有楼公子,望着眼前刚上上来热气腾腾的馒头两眼放光,不受任何骚扰的伸手抓了个。
“那尹府家有个家丁,在血洗前三天去了乡下照顾病重的老娘,侥幸逃过了一劫。后来发生血案也不敢回来,就悄悄的城外西头住下了。他说,那家主在血案发生前三个月,曾经在街头无意中相中一把琴,琴匣中还附带了本琴谱。因为自身爱琴成痴,家主疯狂的练习曲子,却弹奏不了。于是抱琴而出,遍寻方圆数百里的琴师讨教,不惜重金求高人指点,那家丁不识字,只是老听着家主念叨桃花,桃花……。”
“啊……”男子低低的呼声,带着眷恋的目光望着滚落的馒头,完全没注意到无数眼神的注视,自顾自的叹气,“掉了。”
她笑笑,拈了个馒头,重新递到楼公子的面前,“小心烫。”
“你喂我!?”他无赖的扬着下巴,绽放着明媚的笑容。
她掰开馒头,吹了吹,送到他的嘴边,他咬着馒头,笑的灿烂。靠着她的肩头,“其实,你说不定是个好妻主。”
手顿了顿,单解衣平静的表情上难掩一丝复杂,“其实我真不是。”
没人理会墙角里娓娓低语的小情人,小乞丐继续着他自己的话,“我们今日找到了那家丁,他说主人在回来后就经常一个人闷在房中弹曲子,魔怔了般。就在他出府那日,还曾有人拜访主人,说是为琴曲而来,他在离去时那人进门,还曾擦身而过。”
“是么?”吴半中长身而起,“他还记得那人样貌吗?我去问问。”
“帮主放心。”小乞丐表情很是得意,“我请了城中最好的画师着人带去,让画师按家丁的描述,看能不能画出当年那人的容貌。”
“聪明!”吴半中哈哈一笑,用力的拍了拍小乞丐的肩膀,“不愧是跟着我的人。”
小乞丐笑的更加得意,只是这得意才出,忽然凝结在了脸上,手捂着胸口,表情惨然,身体慢慢的软倒在地,“酒……”
一时间,上下楼的武林豪杰纷纷倒地,呼吸艰难,只有吴半中和‘少林’‘武当’两派掌门及几人站着,大部分都在地上低声哀鸣。
“谁上的酒菜?”吴半中问了一句,身形展开,奔向后厨房。
比他更快的,是一道紫色魅影,带着青色香风,从他眼前闪过。
正文 调虎离山
与他脚步同时落下的,是灵虚道长和了凡禅师,身后陆陆续续而来的,则是酒楼上少数未倒下的几人。
身影站稳,他也终于看清,那擦身而过的人影是谁。
紫衫女子,手挽着俊美公子,站在厨房门边,一双冷凝的眼打量着厨房中的情形。可怜的秀俏公子,眼神完全朦胧,嘴巴里还叼着半粒馒头,不明所以。
锅子里还嘟嘟的炖着什么,灶台下柴火稻草的香味散开,一切都那么和谐,如果不是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几个人的话。
“不像是江湖中人做的。”吴半中蹲下身体,手指从躺着的几人身上抚过,“只是打昏了,看样子是厨师和上菜的伙计。”
灶台旁的地上,丢着一个敲瘪了的脸盆,后门大敞着,吹入的风摇动火苗,嗖嗖的往上窜着。
几个浅浅的脚印,顺着后门的方向,踩在黄土中,渐渐远去。
“那个伙计不在。”单解衣平静的开口,眼前倒落的人影,没有一人能与方才点菜上菜的伙计相符。
“追!”吴半中花白的胡须都抖动了起来,“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敢在我的眼皮底下动手。”
一声悲悯的佛号,一声洪亮的道宣,三人几是同时起身。
人在空中,灵虚声音飘来,“陶总瓢把子带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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