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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色江湖-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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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铜镜掉在地上,碎裂的声音在小小的土岗上远远传开。

楼倾岄握着手中的铜镜,惊诧的看向单解衣,两人的目光相触,同时望向前方不远处。

一袭白衣,两轮木椅。

男子和煦颔首,有那温暖的笑容,就连这凄惨之地,都变的多了几分人气。膝头的皮裘依旧,白衣飘飘依旧,在风中轻轻摇摆。

楚濯漓!

“看来,有人饥不择食了。”楼公子小小的哼声只有他们两人听到,“难道你想告诉我,这是巧合?”

当然是巧合,只是这巧合背后,是强大的猜测与判断能力。

“楚二宫主,好心智。”她由衷的一声赞美。

“单姑娘,好谋略。”轮椅上的人回以同样的赞赏。

“比不上楚二宫主。”这不是恭维,而是真心话。她亲自探过“尹府”,巡查过各种痕迹,而楚濯漓显然是靠自己强大的思维做出了和她一样的定论,仅凭这一点,就值得她佩服。

楚濯漓则是尔雅的摆摆手,“‘清风暖日阁’也有眼线,也有无数信息传递到我手中,您则是靠自己一人的判断,濯漓不如您。”

“‘清风暖日阁’也对‘桃花流水’有兴趣吗?”单解衣清幽开口,遥遥看着楚濯漓。

“当然。”楚濯漓对望单解衣,阳光在他的发间滚动,流动着七彩的光晕,“凤凰公子半曲‘桃花流水’令濯漓怦然心动,怎会没有兴趣?”

“那是,楚二宫主身体可好些了?”单解衣客套寒暄,不疾不徐的慢悠悠说着,这冷冰冰凉飕飕的乱葬岗因为两人间的优雅,平添了几分文人墨气和华贵。

面容虽然依旧惨白,却不似昨日那种气若游丝的咳血之态,楚濯漓语笑轻柔,“多谢姑娘关心,昨日之恩濯漓还未曾言谢。”

“客气。”

“应该的。”

两个人,隔着小坡山岗,随意的聊着,无形的默契感在隐隐的流动。

远处的黑色影子在树梢上落下,小心翼翼的四处张望了下,忽的展开翅膀,长喙啄起一片铜镜,扑腾的展入空中。

逐渐,更多的乌鸦跳了下来,叼起地上的铜镜碎片,悉悉索索的飞走。

“解衣。”半晌没有说话的楼倾岄,忽然贴上了她的耳畔,“你知不知道乌鸦的另外一种习性?”

“什么?”转脸中,他的唇柔柔擦过她的脸颊,暧昧的停留在唇边。

“我听说,乌鸦的求偶很特别。”他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所有人都听见,“通常都是雄鸟衔了食物在雌鸟身边,若是雌鸟有意,便张嘴任雄鸟哺了,是不是?”

他手指绕着单解衣的发丝,唇似桃花瓣,“不知道解衣什么时候,也接受我的食物呢?”

话锋隐隐,眼神也是隐隐,似有若无的飘向不远处的楚濯漓。

她握着他的手腕,似笑非笑的睨了眼楼公子,“我记得,我喝了某人的酒。”

一句话,笑了倾岄,醉了春风。

地上的铜镜碎片都被衔走了,单解衣冲着楚濯漓抱拳,带着楼倾岄离去,方才举步,楚濯漓暖煦的嗓音温润而至,“楼公子,雄乌鸦求偶用的是嚼碎的青虫,您对这个也有兴趣吗?”

阳光下,白衣少年衣袂飘飘,端坐中,笑融冰雪,温暖的目光中,流露一丝小小的淘气,这个年纪本该有的淘气。

楼倾岄轻抿了下唇,回应了一个平静的微笑,与单解衣脚步悠然的离去。

两人漫步街头,神情轻松,却是长久的安宁,始终保持着沉默。

在沉默中,终于还是单解衣先开了口,“我与楚濯漓没有什么。”

“我知道。”楼倾岄随意的口吻中有一丝认真,玩笑敛尽在眉眼间,“即使我不了解他,可我了解你。既了解,又怎会放在心上?”

“那你为何每次故意在楚濯漓面前表现的醋意十足?”她信他的灵秀,也信他的机敏,只是猜不透背后的意义。

“我不信他而已。”楼倾岄要笑不笑,眼神蕴着深意,“优雅的病弱公子,总是让人分外怜惜的,即便不动情,也不忍心拒绝什么要求,不是么?譬如今日,出现的人若不是楚濯漓而是别人,解衣是否也会如此轻描淡写的放过,还是调查他们背后的目的?”

“我从未觉得他简单过。”单解衣呼出一口气,“从他出现的那日起,我就一直在想,他的目的是什么?‘清风暖日阁’随手可以送出‘凤凰琴’的手笔,楚濯霄惊风动雷的武功,真的需要窥视那半本曲谱吗?”

“今夜,你是否要去查找乌鸦的巢穴?”站在街头,他眼露温柔。

“是。”这个回答,意味着不能带着他玩闹,而是探求真相的执着。

“解衣。”楼倾岄清雅卓然而立,浅浅的笑容中不自觉流露的贵气,“我听闻雌乌鸦一旦接受了雄乌鸦的感情后,是一生一世不变,不会再为其他所吸引的,不知道是不是?”

“是。”她缓缓解下腰间的香囊,仔细的系上楼倾岄的腰间,“等我回来。”

“好。”他目送着她的人影晃过街角,无声的消失在人群中,这才转身进了“蓝衣坊”。

单解衣的人影,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了“尹府”旁,确切的说,是“尹府”旁的那座佛塔,也是那日她与楼倾岄看热闹之地。

早猜到,乌鸦的巢穴不可能离这“尹府”大宅太远,却不曾想就是在眼皮底下,她在废弃的佛塔中小心翼翼的行着,看着日暮渐黑,月光顺着破旧的佛塔边照射进来,塔中某些巢穴里的羽毛,开始闪烁起荧绿色。

黑暗中的她,笑了。

手指拈起地上散落着的碎屑,精细的粮食从指缝中流下,那双灵魅的双瞳悄然的眯了起来。

这乌鸦,确是人为训练操纵的,只是不知那操纵的人,今夜会不会来?

人影无声,飘落在塔沿上,隐没在塔身的阴影处。

月上中天,衣袂破空,一道灰色的人影由远至近,朝着佛塔纵跃。

来了……

正文 交手濯霄,独救倾岄

那人站在佛塔边,仔细的盯着四周望了望,低头蹲下,抹了抹塔延上的灰,确认没有脚印后,才飘然进入。

手中的小囊中细细的玉米粒撒下,抿唇,哨声在佛塔中响起,扑簌簌的翅膀扇动中,乌鸦挤成一团,围绕在他身边,快乐的啄着地上的玉米,大胆的甚至跳上了他的肩头,手臂,在掌心中啄着。

他手指勾着鸟儿的小脑袋,乌鸦在他手心中厮磨,亲昵又可爱。

又撒下一把玉米粒,空荡荡的佛塔中响起幽幽一声叹息,在鸟儿啊啊的叫声中,他将囊中的玉米粒抖尽。

他背对着月光,单解衣只能看到一个灰色的背影,在乌鸦的跳跃中怜爱着它们。

静静的等待,不忍打断这安宁又快乐的一幕。耳边,忽然捕捉到小小的声响,或许说,不是声音,而是身体的感应。

一抹金色闪入眼底,还有艳丽的红宝石。

中午才遇楚濯漓,夜间又逢楚濯霄,是缘分也是意料之内的事。

冰冷的眸子在看到灰色的人影后,闪过一缕杀意,他很聪明的垂下了眼睑不让对方察觉到,却逃不过对面单解衣的眼眸。

灰衣人依依不舍的站起身,看看地上跳跃的小家伙,猛然转身跃入空中,衣袂扬起,远去。

才动,楚濯霄捏着“惊雷”剑的手紧了紧,眼神眯了起来,另外一只手微抬,指尖劲气弹射而出。

“呲……”指劲透出,打上的却不是灰衣人的背心,而是一枚小小的瓦片,瓦片在与他指劲相触的刹那,阻挡了他的力量,坠落。

就是这瞬间的阻挡,灰衣人已远去。

在楚濯霄刹那冷寒的目光中,单解衣翘了下唇角,闪入风中。

脚步刚起,身后风声掠到,冷冽的风声扣向她的肩头。

掌心从肩头晃出,“啵……”掌风相触,空中扬起余波荡漾,借着力量飘起,单解衣空中轻巧转身。

目光相对,单解衣看着自己的掌心,“楚大宫主,这何必?”

他没有尽全力,这一掌阻止的,不过是她的去势,就如同她刚才弹射的那片小小的瓦片。

“是你先动手。”短短几字道尽心思,不为其他就只为报复刚才那瓦片的阻挡。

冷冷的气势萦绕周身,淡漠的语气,并没有过多悸动的眼神,于他而言并不在乎对手是谁,只要沾惹了他,就敢反击。

一如昨夜,他对“无命门”放出的话,敢碰他的人,他就敢灭人满门。

单解衣也不恼,“楚大宫主不认为,不打草惊蛇的追踪,更容易探知对方的老巢吗?”

楚濯霄的眼角在月光下,她这才发现,那是斜斜挑起的弧度,非常漂亮的桃花眼,漆黑的眸子中,透着丝丝淡淡的忧郁,只是这些光芒都被他周身的寒意掩盖,若不是如此近距离,极难看到。

“我宁可抓来,分筋错骨之下,还有谁会说假话?”他冷笑,不屑。

或许,谁都没错,只是方法不一样而已。

她更周全,他更直接,目的相同。

“如今,我也追不上,你也没抓住。”她摊开手掌,无所谓的耸耸肩,“散了吧?”

楚濯霄冷然盯着她的脸,“不管你是谁,只希望下次,你不要再阻我行事。”

“难说。”单解衣笑笑,少见的无赖表情,“你若挡我,只怕今日之事会再重演。”

她不是楚濯霄将强硬执着写在脸上的人,但她也有自己行事的风格,不喜被他人介入,不喜欢为他人引导。

骨子里,他们都是一类人,只是表现的方式不同而已。

楚濯霄深深的望她一眼,没有多余的话,转身掠去。

望着楚濯霄远去的背影,她脸上的轻松在慢慢的隐去,远眺着灰衣人消失的方向,凝重在眼中浮起。

她轻易的顿住脚步,甚至不惜与楚濯霄对峙,并非不想追踪,而是她在那灰色的身法中,看出了来者的身份。

一折三变的身法,那是“点苍”著名的身法,犹如门派的烙印,那风中的姿态,不是李端又是谁?

他,可是“桃花流水”的守护者,是正派选出的最值得信任的人,怎么会……怎么会……

那夜大宅中,绿乌鸦出现的时候他也在当场,那他又是如何操纵那群乌鸦的呢?

快速的飞驰,从树梢上一掠而过,城中行走的打更老头,在冷风划过头顶时不自觉的仰首看看,却只见月空星瀚。茫然的缩了下脖子,继续自己手中的工作。

当梆子敲到第三下的时候,单解衣的脚步,已落在了“蓝衣坊”高处的屋檐上。

楼倾岄的房间里,漆黑。

没有烛光,只有敞开着的窗户,在风里摆动晃悠。

穿过的风,扬起了纱幔层层叠叠,也扬起了浓烈的血腥气。

心头,猛然震了下,她伸手撩帘的刹那,手指竟是颤抖的。

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在嗅到血腥气的瞬间,整颗心狠狠的一抽,紧的差点无法呼吸,接着就是无边的下坠,下坠……

眼前,是分手时,那如月明媚的笑颜。

“倾岄。”从容的表情终于变了,单解衣一声轻呼,闪入房中,擦亮了手中的火折子。

房中,没有半点人的气息,只有更加浓烈的血腥味。

床榻上,无人。

桌边,没有熟悉的倾世容颜。

只有地上,横卧着一个人影,早已没了生命的气息。

她的喘息渐重,毫不犹豫的蹲下身体,手中的火折子因为这猛烈的动作,舔过她一缕垂下的发丝,嘶嘶拉拉的焦了一缕,她也未觉。

这些年,早已没什么事能让她失去控制力,但是此刻,她已慌了。

当手指探上人影的肩头,她忽然长长的吐了口气,恢复了她一贯的冷静自持。

灰袍,木簪,消瘦的身形,这一切的一切,都和楼倾岄有着太大的差别,而她早该发现的,是什么左右了她的判断力,是什么让她心乱了,她没有时间去想,只知道楼倾岄不见了,而刚刚还在追踪的李端,已经横尸在楼倾岄的房中了。

身体犹温,可见才死去不久,翻过李端的身体,颈间细长的血痕触目惊心,她的手指探出,李端怀中的铁匣早已不见了踪迹。

是有人杀了他,带走了楼倾岄吗?还是……

她站起身,目光转向楼台边。木质的栏杆雕花红漆上,一只黑夜蝶静静停留,扇了扇翅膀,忽的飞去。

单解衣脚尖微点,追踪而上。

就在她身体掠出房间的一瞬,大门猛的被推开。

脚尖点上栏杆,紫色的裙摆展开,下摆沾染的血迹森森。她回首,正对上陶涉和谷南暄惊诧的目光。

两人惊愕,直到她人影消失,才猛然发现地上的人影……

黑夜蝶,顾名思义,喜欢在夜晚出现,黑色的翅膀上两边各有三个小小的黄点,若不是仔细看,极容易被忽略。

因为这种蝴蝶,极爱一种叫“夜昙花”的花粉,这种只在黑夜中开放的花香气浓烈,久久不散。而她下午在楼倾岄腰间别下的香囊中,放的就是“夜昙花”的花粉。

她追在风中,表情略微有少许轻松。对方既然没杀楼倾岄,那他暂时不会有太大的危险,可是对方这行为,是为了曲谱吗?

蝴蝶越飞越轻快,她的脚步却越来越小心,眼边风景重重,青山远隐,山风森冷。

眉头,渐紧。

山头视野开阔,极难隐藏行迹。

落在树梢,她不敢再靠近,只能看到两个身影,站在山巅。

一道人影,全身裹在黑色沉沉的斗篷中,一顶硕大的斗笠将容貌完全的遮掩,身形亦是无法判断,“将‘桃花流水’默出,我便放你回去。”

青衫飘飘,男子清朗的笑声带着不屑,双瞳闪烁,“我若默出‘桃花流水’你还会放我回去吗?没有利用价值的人,不是该直接杀了吗?”

“你默,我便放你。”男子的声音很低,刻意的沙哑。

摇头,扬起了发丝,“第一,为了活命我不会默;第二,我便是默了你也不能判定是不是真的,只怕也不可能随便放过我,你当我会信你的话?”

斗篷中人哼哼冷笑,阴森森的。

“不默,我依然有办法对付你。”他手缓缓抬了起来,“错了你的筋脉,就是江湖好汉只怕也扛不住几个呼吸,我就不信你个养尊处优的小倌,能有多硬的嘴!”

他步步向前,楼倾岄脚下不由自主的退了下,又忽的站住。

身后,悬崖万丈,已无退路。

黑色的蝴蝶翩翩飞舞,介入了这无形的紧张中,翅膀一收,落在了楼倾岄的腰间。

男子的手顿了顿,沙哑的声音轻轻吐出几个字,“黑夜蝶?”

当这几个字出口的瞬间,单解衣再也无法隐藏,身法展至极致,扑向楼倾岄的方向。

她听到了那短短几个字中的杀意,感受到了斗篷下人弥漫的杀气。

但是太远了,也太突然了。

她完全没想到,对方可以在急切的逼问“桃花流水”曲谱之下,仅仅因为黑夜蝶的出现可能带来了追踪者,就立即痛下杀手。

人在空中,她眼睁睁的看着那掌推上楼倾岄的胸口,看着颀长的人影被推离悬崖,如流星般坠下。

正文 情浓山巅

月光,从山头探出半边,映照了半边的山壁。

一双璧人坐在山坳中,静静望着天空,深蓝色的天幕上,因那光柔柔的晕开,添了些许温意。

楼倾岄靠在她的肩头,她手指握着他的掌心,真气源源不断的送入他的体内,揉散了药力,驱散了山中的寒气。

他的眼,遥望着月,“解衣,你有这么看过月光吗?”

“没有。”她握着他的手,“少时,都在诗书武功中渡过了,没人陪我看过月色,没有如此静谧的日子,这样可是偷懒呢。”

他幽幽的笑了笑,“那我比你好多了,日日都在偷懒中渡过。”

“每天都是?”她有些小小的意外。

“每天都是。”他微微动了下,眉头不自觉的蹙了蹙,她伸手揽住他想让他更舒服些,却看到他强势的伸手搂着她的腰身,从身后环绕着她的身体,下巴支在她的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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