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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江残月-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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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咳一声,鬼影子似要掩饰自己的尴尬:“赵大哥一贯做事仔细,纵然他走的再匆忙,临行之前,就不曾留下书信么?冷公子,不是我们不肯相信你,但不知……你可有信物在手?”鬼影子不依不饶。
“鬼影子!”白菲儿此时也觉得鬼影子失礼了。
“好。”冷公子面上一笑,幽幽从怀中取出一物:“鬼影子小兄弟,你应该认得这个吧?”
鬼影子和白菲儿俱是惊骇异常。那是,一面紫金令牌。
鬼影子从怀中取出赵应乾当日留给自己的令牌,与面前的那面令牌一对,果真,别无二致。登时惊呆得哑口无言。
“当日赵公子与你们在麒麟山上一别,曾留下这面紫金令牌与五百兵士,保护你们的安全,在下,所言不差吧?”冷公子扬眸浅笑,不经意间,不可一世的气势,荡然眉间。
鬼影子不由地被对方的气势给震慑到。
“冷公子,您手上的信物,确实不差。我们相信,您确是赵大哥的好友。方才鬼影子他出言怠慢,还请多多海涵。”事已至此,白菲儿忙表达歉意,示礼于人。
“白姑娘多虑了。冷某亦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冷公子面上一暖,原本就英俊的面容,更现出光彩。
“这里是冷某在洛阳城的一处宅院,地处偏僻,还算安全。寒舍窄小,还请二位且在我这里安心住下,以待慕容小兄弟安然归来。”
鬼影子和白菲儿面面相觑,这间宅院,亭台楼阁均是经过精致考究的设计而打造,已是十分富贵之所,他居然说是“寒舍”?
“冷公子客气了。既然您是赵大哥的好朋友,我们便暂且留在此地。只是,要叨扰公子了,我们在此先谢过。”白菲儿对这冷宅的主人逐步建立起信任和好感,柔声道谢,上前欲施礼。
“白姑娘,多礼了。”冷公子见了,忙上前扶住白菲儿身形。
白菲儿面上一窘。男女授受不亲,这冷公子此时正扶着自己双肩,一双凤目熠熠有神,正瞧着着自己,不觉面上一热。
这厢鬼影子早已看的是妒火中烧。
“咳……是啊是啊,多谢冷公子盛情招待。还未请教冷公子大名?”鬼影子上前不着痕迹地分开二人,扶回白菲儿在身侧,继而硬声问道。
“哈哈哈!鬼影子小兄弟过谦了!大名不敢当,在下冷玉书,只因家中排行老三,朋友们送了我一个别号,都叫我‘冷三少’!”凤目微扬,眼底明亮有神,那股不可一世的神采,跃然直上!
月出皎兮
白菲儿正立在房中的书案前,轻轻用手中的笔墨,点缀着画中的梅枝,一点点嫣红,霎时间在山河中点出一抹亮色。
叹了一口气,却难再画下去,放下笔,看着自己的宣纸出神。
冷不防一个欢快的声音传来:“菲儿妹妹!菲儿妹妹!”
回头一看,鬼影子正站在窗户外面向自己招手示意。
白菲儿打开门,正要让他进来,却不想鬼影子一把抓住自己的手就说:“菲儿妹妹,快跟我来!,我有礼物要送给你!”
“鬼影子,这么晚了,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白菲儿十分惊讶。
两人穿过道道庭廊,最后来到花园的曲水流觞处,经过青石桥,来到岸边的森森竹林处。
“菲儿妹妹,我想让你,闭上眼睛。”鬼影子不无兴奋地道。
“鬼影子,你到底在搞什么名堂?”白菲儿笑着责怪,却乖乖地闭上了眼睛。
鬼影子伸手在白菲儿眼前晃动了几下,确认她的眼睛确实是在闭着,这才走到青石桥下,解开自己预备下的护网。
走回白菲儿身边,轻声道:“菲儿妹妹,现在,你可以睁开了!”
白菲儿睁开双眼,看着面前的景象,惊呆住了……
他们所在的位置,本是一带人工开凿而成的小河,流水清浅,蜿蜒曲折,绕在院内的亭台楼阁之间,盈盈流动,直向这座大宅之外。
青石桥下,流水两岸,皆是一尾尾静夜龙吟的森森白云山一品毛竹。流水在竹林尽头掩掩映映,伴着夜幕渐深而起的雾气,十分的赏心悦目,令人心神宁和。
而在那月光下的银色水面上,随着水波流动,旖旖旎旎,竟飘过来不计其数的莲花灯;婉婉转转,飘飘荡荡,柔和的烛光,在水波上倒影出粼粼的倒影,摇曳生姿,宛若星斗;而那一弯流水,如同一夜星光,碎了一岸清影……
白菲儿说不出话,只觉得喉头被什么挡住一般。
“菲儿妹妹,我知道,最近这段时间,你很是想念你的家人。我记得在你的家乡,有放莲灯的习俗。今天我看见公孙总管在那里命人准备过年的灯笼,就找他要了一些材料,特意做了这些给你。哈哈,你也知道,那冷玉书,在洛阳可是个超级大财主,这点东西对他来说,微之甚微,有便宜不占天诛地灭!”鬼影子激动的一番慷慨陈词,却全然没有察觉,白菲儿已然红了眼眶……
“菲儿妹妹,你喜欢么?”鬼影子问向白菲儿,这才察觉有异。
“菲儿妹妹,你怎么哭了?”鬼影子这下可慌了神,手足无措:“对不起,我只想想哄你开心的,没想到反而惹你不高兴,都怪我!”
“鬼影子!”看着鬼影子着急的模样,白菲儿这才出声道:“你不用说对不起!我只是,太开心了!所以,才流了眼泪。你送我的礼物,我太喜欢了。”
鬼影子听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真的?!你喜欢?”鬼影子心头不由一阵狂喜,不由地在原地转了几个圈圈,几乎要跳起来。
“嗯,我很喜欢!”白菲儿拭了眼泪,笑了起来。
月光柔和地照在她的脸上,在那些莲灯的映照下,白菲儿一身素衣,不着粉饰,出尘的清丽,让鬼影子顿时惊倒……一时怔在原地,说不出话来。
莲灯静静地飘荡在水上,一圈圈涟漪,一次次打碎两个人在岸边的倒影。
“鬼影子,谢谢你。”白菲儿看着鬼影子,伸手扶住鬼影子的手臂,心头暖暖。
鬼影子一觉,这才收回视线,忙道:“菲儿妹妹,你我之间,不必言谢。来,我们放了这些莲灯,为在天上的白老庄主祈福!”
“嗯。”白菲儿笑着,两人一起去挑动那些莲灯。暖暖的摇曳的烛火荧光,将这竹林间的雾气,掩映成一团紫色,美景良辰,令人流连忘返……
七日之后。
腊月二十三,时节气小年。
(《史记》:秦时以十二月为腊月,后世因之。腊本祭名,即蜡也。《礼记郊特牲》:岁十二月,合聚万物而索飨之也。)
过了这一天,就预示着新年的临近,家家户户摆上祭品,祭灶拜祖,年货也大多已经采办充足,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些热饭菜,迎接新年。
傍晚时分洛阳城内,大雪纷纷地落下。
随着一声马嘶,一列衣着不凡的马队从洛阳城的街道上快意昂扬驶过,卷起阵阵雪花。
马上为首的,是一白衣男子,那男子神色纵横恣意,唇际的微笑令街上的少女频频注目;而他左侧的紫衣男子也是身材矫健,器宇不凡;他右侧是一位看起来无比较弱的白衣女子,略施粉黛却貌如天人,白色披风飞扬,与那白衣男子十分般配,相得益彰。
身后的随从们带着一些被猎杀的矫狐斑鹿,像是方狩猎回城。
及至众人行至城内一处高大的院落门前,方才停下。
“白姑娘,请——”
冷玉书与鬼影子一行出游乞毕,路上谈笑晏晏。及至冷府门前,潇洒地坐在马上,冷玉书彬彬有礼,请白菲儿下马。
“白公子,今日你为我们如此大费周章,实在是令菲儿胸中铭感万分。”白菲儿真诚地道。
“哎!这是哪里话!冷某此生,最敬佩就是真性情、重义气的朋友!今日是小年,两位都是初来此地,亲人俱已亡故。玉书不才,愿将二位视为手足。今日围猎,还希望二位玩得尽兴才是。”冷玉书面带春风,笑的暖暖。
“冷大哥!今天果然是十分尽兴,鬼影子我已经好久没有这么痛痛快快地疯一场了!多谢多谢!”鬼影子心情颇佳,将之前的嫌隙全部丢到九霄云外去了。
“还要多谢冷公子教菲儿骑马。”白菲儿笑道。
“哎,菲儿妹妹!连鬼影子都叫我冷大哥了,你再叫我冷公子,岂不客套!”
白菲儿看着冷玉书,又看看鬼影子,这才叫了一声:“冷大哥!”
“哈哈哈!好,我们这就回去设家宴,今晚我们定要痛饮他三百杯!”冷玉书笑道。说毕,一行人下了马,进入府中。
冷玉书命人准备了家宴,一行人往园后的花厅行去。
众人在家宴上都甚是开心。自失去家园,鬼影子与白菲儿都很少能有与人围坐畅聊的机会。如今冷玉书对他们保护有加,又十分地张罗大小适宜,二人均是感到十分温暖。席间都讲了不少彼此的家事,感情渐笃。
待到宴会结束,众人都已是喝的醉了。冷玉书命侍婢将鬼影子与白菲儿送回住处,自己也是踩着步子,回去休息。公孙兰轩小心地照应着,跟在他身后。
忽然,冷三少打了个激灵,警觉大现。
有人——
此人居然敢混入冷府,躲避过冷府中的暗哨,来到这里,显然,武功非同一般。
这个时候,会是哪一方势力?自在城?逍遥宫?江湖势力?还是,皇家?
公孙兰轩见到三少的神色,正要上前,却被三少伸手无形拦住。
冷玉书冷笑一声,并不曾停下脚步。
果然,一个黑色的身影,从西苑的屋檐下一掠而过。在这茫茫雪夜中,一切事物都被笼罩在不甚清晰的茫茫之中,来人果然聪明,借此为最好的掩饰。
他倒要看看,此人能在他冷三少的手中,耍出什么花样来。
夜色渐沉。
洛阳城中,家家关门闭户,鞭炮声此起彼伏。
然而江湖人,是很难有这样的日子的。一旦踏入江湖,便要从此过着刀头舔血的生活,朝不保夕,亲情难在。
一个怪异的身形,此时正行走在洛阳城外的偏僻古道上。泥泞不堪的衣着,凌乱的头发,矮小的身形,背上的驼子,令人见了,只觉心生厌恶。
冰冷的寒风,吹动着他的衣衫,却吹不息他的一腔火热。
顺着风声,耳边不时地传来城中百姓的鞭炮声,此时此刻,他竟只希望她能够在他身边。
是的,她又逃开了。她一醒来,就设计骗自己,然后逃脱。她走的时候,还带着一身的伤患。
而且这次她更为小心,几乎不给自己留下任何踪迹,令他十日以来大费周章地排查着四周的一处
处密林,直到有一天他再次发现了林间的血迹。
她的情况令他心忧。这个女人,她以为自己是不死之身,可以刀枪不入么?只要一想到她如此的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他就忍不住心头一阵无名怒火。
最近这是怎么了?他居然一次又一次地被她气的七窍生烟。亦或是因为,自那晚起,看到她因为卓南风的死而失魂落魄的样子,心生妒忌……
一声幽叹,萧瑟身影,便已被风雪掩埋在夜色当中。
白雪纷纷。
诡异的箫声乍然而止,天魔玄音大法收于无形——
司空毓儿探掌出击,闪电般凶狠地捏住对方的脖子。
“说!逍遥宫少主卓南风,被柴少康葬在哪里?!”冰冷的声音,充满恨意的眼神,如同正在呼啸的西风,令那黑衣死士不寒而栗。
“洛阳城西……十里坡……”那人被司空毓儿紧紧制住,双脚提离地面,呼吸艰难,面色紫涨。
话音刚落,司空毓儿便捏断了他的脖子!
是的,这些天以来,为了打探出南风的下落,她已经什么都顾不得,杀红了眼。
眼前一昏,一阵天旋地转。
“啊……”司空毓儿微微退后半步,看着面前倒下的男子,以及四周的一片狼藉,面色苍白,神色稍定。扶住胸口,她忍不住轻咳出声。
四周空气中的血腥之气,令她自己都几欲作呕,一个趔趄,她站稳身形。
顾不得许多,她踏着脚下的白雪,向前加快脚步。所去的方向,正是十里坡。
她急切地奔驰在密林之内,任凭风雪之势越来越大,将面前的视线,遮成一片茫茫……
所有的情况都对她十分不利。
自在城对她的追击是志在必得,从这几日她的战斗次数就可以看出。
至于那些争名逐利,将自己视作板上鱼肉的闲散江湖势力,更是给她带来不少麻烦。
还有她自己的身体。她的内伤,从未痊愈。
自那次与自在城死士交战之时,自己突然出现双目失明的情况之后,她的视力似乎大受刺激,间歇性的失明,给她带了极大的麻烦。几天以来,自在城的死士对自己穷追不舍,短暂性的失明反反复复,虽然情况她尚可应对,却也已是多处受伤。
然而奇怪的是,上次逍遥散发作的时候,竟似乎没有以往的那般痛苦。
她的内伤,并不曾痊愈过,但近日来却屡受新创。然而令她隐隐不安的是,她的内力,在悄无声息地不断流失。
那一日,将昏迷的自己带回疗伤的时候,小驼子似乎也已经察觉这点,虽然他也曾尝试以内力为自己疏通阻滞,但似乎并无什么成效。
而她在醒来之后,眼睛虽然无端端地恢复,却觉得丹田空乏,调息之后身体恢复得相当缓慢,并发现自己的真气大量的流失。
最糟的是,这种情况,还在不断加剧。
在甩开小驼子之后,这几天的战斗,虽然自在城并不曾占据上风,自己却也损失惨重。眼睛时好时坏,令她备受掣肘。
看着自己的双手,她不禁惘然。
内力流失的原因,她无从查出,可是一旦情势不断恶化,她的内力终会有散尽的一天,届时,她便会失去全身的武功,变成废人一个。恐怕到那时,她什么都做不了了……纵使找到了自在城,也会变成困兽,被砍成肉酱齑粉……
她并不怕死。可是她必须要撑到最后一刻。即便是死,她也要赶到他的身边。
她怕的是,她离开他。
万一那些传言是真的,她不敢想象,她还可以怎么走下去……
失去之后,始知珍贵;离别之后,才懂得珍惜;为什么觉悟,总是来得这样的迟……
为什么要等到如今,知道他出了事,才知道原来他对她是如此的重要?
不管那些对对错错,不再管什么千雨霏,什么蜚短流长……没有什么,比他更重要。没有什么,可以磨灭她心之所向。
南风,还记得你曾说过的话么,你说此生只愿与我相濡以沫,不离不弃啊。
曾经我那么恨你,恨你狠心弃我,可是,到今日,我却依然眷恋你曾给我的温暖,不愿也不肯,松开你的手。
如今你独自一人,在世界的尽头,是否孤单?
就算失去性命,我也要用最后的气力,爬到你的墓前,爬到你的身边……
“南风,我会来找你。等我。”
轻微的咳声,一声声,伴随着坚定的脚步,被淹没在风雪中。
千里孤坟
飞快地疾驰在密林之中,司空毓儿警觉大现。细微的衣袂声传来,变换之中,有人渐行渐近,悄然飘至自己身后……
察觉是他,原本正努力辨识林间自在城门人留在树枝上暗号的司空毓儿,不禁暗暗加快脚力,妄图甩开他。
此时的筠玉,已非昔日的筠玉。自拜得鬼驼子为师之后,经历自在城一役以来,筠玉几遇强手,应变实战的能力早已更胜从前。加上他日夜勤加休习,内力修为大进一步。催风剑在于催风诀的配合下,更是进步神速。置于碧游诀与流云指,本是碧游门的秘技,筠玉心中明白,若非遇到万分紧急关头,绝不敢再施于人前。如今追赶司空毓儿,心头急切,流云灵幻术,便又进了几分。
见到身后的人再次穷追不舍,司空毓儿止住了身形,停在一处空地。
然而这次,她刚立定身形,便从腰间,拔出明晃晃的软剑,动若雷霆,直向小驼子面上刺去。
慕容筠玉只觉面上寒光一闪,一脚踩踏树干,翩然而起,躲过那剑锋,身形却继而掠向场中人。
司空毓儿挥剑反刺,步步紧逼,筠玉只觉那寒光划过一个圈圈,再次向自己袭来。
司空毓儿一手持剑,左手化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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