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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江残月-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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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游公子正漫步在山林之间,忽然,不远处传来几声奇特的鸣叫。
这声音听起来是如此悦耳,碧游公子于是施展身形,向那声音的方向掠去。
却不想前面已是没有了去路,赫然一道山崖横在眼前。
正在迟疑之际,忽见脚下的万丈山崖之中,云雾深深之处,再次传来几声鸣叫……
一抹白云飞速地向上飘去……
忽然,碧游公子发现,那不是白云,却分明地是一只白鹤!
鹤上有人!
碧游公子几乎是毫不加思索地就跳下断崖,飞身掠向高处满布藤棘的峭壁之上,抓紧藤蔓借力,想要看清楚白鹤上究竟是何许人也——
只见白鹤之上,赫然坐着一位容貌倾城的白衣女子,衣袂飘飘,恍若蟾宫仙子,神情清丽脱俗,鹤舞翩跹之间,惊鸿一瞥,犹如神芷……
天下竟有如此逍遥如神仙般的人物,竟连自己都顿觉黯然失色,枉顾自己一想自己命不凡,是个自在之人。
伊人已远去。
碧游公子黯然飞回崖际,独立于山崖之上,兀自失神……

奈何情深

扬州城外的几条官道上,一队队官府捕快策马飞驰而过,扬起阵阵烟土。他们正在苦苦找寻的,是一个名叫碧游公子的江洋大盗。
只是他们却浑然不知,他们所要找的真凶,早已在十日之前就已将所有的财物转移,数组车队和船只,早已沿着官道、山路、运河、大江朝向不同的方向进发,为的只是掩人耳目。
而此时此刻,真正的盗贼司空毓儿,悄然出现在距离扬州城已经有数十里之遥的一间古庙之外。
她的面上带着重纱,心中思绪繁芜,但神情却化作静谧和柔和。她缓步走上那一节节陈旧的台阶。
古庙荒废已久。大堂正中摆放着一座残破的弥勒佛像,他正笑吟吟地看着门外,手捻佛珠,菡坐在佛龛之上。这尊弥勒佛姁姁正气,纵使残破不堪,也不枉他“大肚容人朝四方”的美誉。
司空毓儿长袖一挥,以内力聚气点燃供案上的残烛,庙宇中便闪烁起幽暗昏忽暗的光线来。
盈盈在佛像前的破旧蒲团上跪倒,司空毓儿双手合十,于心中默念默思:
……我佛慈悲,信女司空毓儿谨在此诚心跪拜,祈求佛祖保佑燕大哥夫妇在天上一切安好,保佑燕大哥的儿子筠玉此行定可逢凶化吉,余生平安无忧……
蓦然跪拜了三拜,司空毓儿起身来到庙宇的侧殿。
她吐气成力,轻轻吹开纱幔。
只见帷幔之下安然沉睡着一个少年。
那少年似乎睡得很不安稳,眉宇轻皱,却丝毫不影响他神色间的俊朗之气。
“这就是燕大哥的孩子,筠玉……”司空毓儿幽幽地道。
那声音极轻,唯恐扰了那少年的休憩。
司空毓儿纤手轻轻覆上那少年的眉际,抚开那道皱曳,轻轻转向他的天灵穴处,一股真气徐徐注入。少顷,那少年便顿觉舒泰,安然睡去。
……燕大哥,毓儿自幼孤苦无依,就连唯一的师傅也被奸人所害……自己一度认为师傅是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可是绝境之中,与你相遇,我们相依为命。十三年来,你对毓儿关怀备至,疼爱有加。虽然乱世之中度日艰辛,燕大哥你从不肯让毓儿茹苦半分。这份养育的恩情,这份深厚的兄妹情义,毓儿该怎样,才能报答呢……
慕容燕和方柔临终之前的情景,如同就在昨天,历历在目……
……
慕容燕颤抖着双手,将怀中的那块玉玲珑魑火拿了出来,放进司空毓儿的手里:“桦儿和政儿已经不在人世,但……我相信,四弟南风他还活着……你要找到他,将这块玉佩交到他手中,从今而后,重振遮幕山庄和慕容一族就全靠他和筠玉了……毓儿,你……一定要同你的嫂嫂……把筠玉找回来……”
……
“毓儿妹妹,你我才刚刚相识,可是,姐姐就要把照顾筠玉的重担交给你,你可千万不要怪我……”方柔忽然低声道。
“嫂嫂……你放心,筠玉是你和慕容大哥唯一的血脉,我一定会把他找回来的!”
“毓儿妹妹,那我就放心了。把他找回来后,记得,不要再让他涉足江湖之事,带着他隐姓埋名,远远地躲开一切吧……”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一下子就没有了气力。
……
往日的情景再现,叫人如何不心伤悲,逝去的人再也不能回来,活着的人还要继续,继续这苦与痛,继续这希望……
重振遮暮山庄的重任,太巨大,前进的道路,太艰辛,与这少年的瘦弱身躯比起来,实在是太不相称了。
燕大哥,你希望筠玉能够重振遮暮山庄,可是,那将会是一条难逃杀戮与鲜血的路。
若你在天上看着我,一定也会同意,我替筠玉所做的决定吧。我会用我毕生的力气,保他一生富贵无虞。
忽然,慕容筠玉的手臂微微一动。
司空毓儿飞身跃出窗外。
慕容筠玉缓缓地睁开眼睛,见到面前的火堆已熄灭,也无心再去把它升着,伸了一个懒腰……正要继续睡去,却忽然睁开眼睛……
咦,这案上的蜡烛怎么还是亮着的,自己明明记得当时已经把它吹灭了的。
慕容筠玉起身走了过去,再次把残烛吹灭,这时窗外吹进一阵轻风。
一阵若有似无的香气飘了进来,筠玉顿是一震。
“啊……姑娘!”
慕容筠玉顿时起身扑向窗旁查看,又走出庙宇的残破大门。
是她,分明是她,就是这种香气,他一定没有记错。
“姑娘,是你么!”慕容筠玉对着黑暗中叫喊着。
没有回应。四下里空旷无人,就连林间飞鸟的叫声也无。
一时又笑着摇了摇头:“她怎么会来这里……我一定是在做梦,梦还没醒。”说毕又失落地走回庙中,兀自睡去了。
司空毓儿的身形从林间的密叶中缓缓飞出。
看着那个少年,她的心中又有了久违的一份欣喜。这就是燕大哥和嫂嫂的希望。
方柔嫂嫂,我会的,毓儿一定会保他周全,让他可以避开争斗,安然度过此生……
扬州知府吴敬棠正紧紧跟随在楚淮王身后,陪着赵应乾微服查看街上的民情。
楚淮王的心情似乎还算不错,一路上并没有再提及限期捉拿碧游公子归案的事情。吴敬棠一路小心伺候,唯恐出了什么差错。
赵应乾看到一旁有一家古玩店“清源斋”,一时兴起,便走了进去。乔装打扮的德喜与方靖天追随其后。
吴敬棠轻拭额头的汗,心中暗暗叫苦,这一路自己照应的十分辛苦。
正准备走进那古玩店,忽然左边的街道上传来一阵混乱的动静。
众人抬头去看,却见一个身形瘦小的乞丐,正被后面的几个彪形大汉穷追不舍。
那小叫花像是已经吃了那几个大汉不少苦头,衣衫褴褛,胳膊上腿上多处青紫,正慌乱地往人群中四处躲藏。不想却一个不小心,一头撞进吴敬棠的怀里!
这一撞非同小可,吴敬棠登时被撞倒在古玩店门口,摔了个四脚朝天!
“大胆!哪里来的小叫花,敢在这长街之上撒野!来人!”吴敬棠怒不可遏,从地上爬了起来,扶正自己的帽子,整理着自己的便服,气得脸色煞白。
吴敬棠身后的两个乔装打扮的侍卫早已赶上前去,其中一个一把揪起那小叫花破烂不堪的衣领,就要教训。
“住手!”闻声赶来的赵应乾站在阶梯之上,喝住吴敬棠。
吴敬棠见状,忙点头哈腰地唯唯称诺。
那几个彪形大汉见状,一时住了手。
“你们几个人追着这小叫花做什么?难道他偷了你们的钱不成?”赵应乾负手而立,看向那几个大汉。
那几个大汉先是面面相觑:“这个小叫花子,胆大包天,屡次在我们金粉阁偷东西,方才又打坏了我们牡丹阁里数件东西,如今我们是奉命抓她回去做工还钱!”那几个大汉自恃有理,气势汹汹。
那小叫花身形瘦小,被那侍卫一提,双脚离地,这时却漫天漫地的扑腾起来:“我不过是偷吃了你们几个馒头,你们就将我一顿毒打!公子……公子救我!”
赵应乾一愣,没有想到那小叫花竟是个女子。但那小叫花,披头散发,满身泥泞,模样却看不大清楚。她衣衫本就褴褛,经那几个大汉的追打,衣服更是破的不成样子。赵应乾又问吴敬棠:
“金粉阁是什么地方?”
吴敬棠面上一阵难堪:“回公子,金粉丹阁是……是……是一间青楼。”
赵应乾心中顿时无名火起:“如此公然地恃强凌弱,当街打人,你们竟能如此蛮横!这个小叫花虽然行窃在先,你们也已经打过了人,本公子奉劝你们,就此作罢,莫要再横生事端!”
那几个大汉一听,这如何能成?临行来抓人时,金粉阁的老鸨已经吩咐过,那小叫花是必要拿回去了,他日□一番做“姑娘”的。
登时喝道:“你好大的胆,我们牡丹阁的闲事你也敢管,我看,你是活腻了……”一时四个人扑了上来,就要教训赵应乾。
方靖天见状,这还得了,岂能容他们放肆。只见剑未曾出鞘,剑身一刺一挑,一记横踢,那四名大汉就已经全都栽倒在地,摔得惨叫连连。
“打得好,打死他们!多谢公子仗义相助……”那小叫花张牙舞爪地在空中乱挥着手脚,却看的吴敬棠心乱如麻。本来一切都好好的,却不想在此横生事端,都是那个小叫花,实在是晦气——
赵应乾走到那小叫花面前,那侍卫才将她放下。
从怀中拿出钱袋,递给那小叫花道:“以后不要再偷东西了,拿着这些钱,谋个营生,好好地过活。不然,你不是每次都会这么幸运,有人解围的!”
那小叫花一下子就跪倒在地,伏在地上,喊着:“多谢公子!”
赵应乾俯身正要伸手将她扶起来,忽然,看到了一物,赵应乾惊讶地呆住。
那小叫花的右肩头,衣衫早已被人抓破,露出了一片肩膀上的肌肤,他赫然看到一个狰狞的刺青图案……好像是一副狼首刺青……
那小叫花抬起头见到赵应乾的反应,又看看自己的右肩,慌忙将衣衫拉过盖住那刺青。
赵应乾忙将那小叫花拉起,又转向吴敬棠:“你把她带到府衙,好生为她医治伤患。我再逛会儿自会回去。”声音温朗清润,煞是好听。
那小叫花脸上脏兮兮全是泥垢,披头散发,却是十分感激地看着赵应乾:“多谢公子!你是个大好人,日后一定会有好报的!”说毕连连作揖拜谢。
赵应乾并未多作他想,转身离去。
吴敬棠自觉倒霉,只得答应了,带着那小叫花和两个侍卫,往府衙去了。
到了府衙中,吴敬棠少不得让人请来郎中给那小叫花医治。因嫌她身上又脏又臭,又命人在客房备了水,让她梳洗一番,换了干净衣裳,好去向楚淮王谢恩。
一时那女娃从屋内走了出来。穿的是件府内衙役的便服,又宽又大,像个假小子般,模样十分古怪。她摆弄着衣服,一脸的不乐。
屋外早有人等着带她去见吴敬棠。
“快点,知府大人已经等了半天了!”那前来领路的下人甚是不屑地对那女子嘀咕着。
“知府大人?!你是说方才那位,是扬州知府!”那女子惊呼道。
“你也不知是几世修来的福气,才会遇到今天这样的事!一会见到了大人,要好生仔细了!别惹怒了大人,否则小心你吃不了兜着走!”
那女子心中知道这些小厮是势力惯了的,心中虽然不忿,但也不与他计较,便跟着去见这位知府大人。
这边吴敬棠在偏厅的太师椅上坐着,品着刚沏的龙井好生歇息。这一上午真是累坏了他这个扬州知府,只怪这位王爷性子实在古怪,偏偏喜欢微服私访来玩,他正是哑巴吃黄连般,有苦说不出。
那女子被小厮带到,少不得要跪拜叩谢。于是不乐地跪了道:“草民叩谢大人!”
吴敬棠品着茶,头也不抬:“唔……起来吧。说起来,这救你的并不是大人我。你可知,今日救你的是何人么?”
那女子依言站了起来疑惑地问道:“草民不知。”
“哼哼,今天遇上他,是你的造化!”听着她不伦不类地口口声声称自己为“草民”,不由地摇头暗笑。
不理会这女子的浅鄙无知,吴敬棠正要将手中的龙井放下,待要和那女子交代几句,抬起头看到那女娃的脸,登时惊呆的说不出话来,手中的茶杯也摔落在地上,热茶撒了一身……
“老爷!老爷!您没事吧?”身旁的小厮见状,忙上前问道。
“下去!”谁知吴敬棠眼中露出凶狠,一声暴喝,喝退了众人,就连那女子也被吓了一跳。
一时下人们都离去,吴敬棠急急地走向那女子面前,仔细地看着那女子的面庞,又围着那女子仔细地审视了一圈,这才急切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是何方人士?”
那女子被吴敬棠盯得心里害怕,怯怯地道:“大人,草民……草民……是个孤儿,我也不知道自己家是在那里,草民,名叫小蝶……”
“好!好!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哈哈……哈哈哈哈!”吴敬棠看着小蝶,纵声大笑起来。

蝶舞翩然

楚淮王因料定多次奉上谕所要寻找的三枚血玉指环其中必有另一番蹊跷,遂打定主意稍待几日便离开扬州。
临行之日,吴敬棠前来送行。虽然这位王爷交代了不可声张,唯恐透露了他的行踪,但是吴敬棠此来别有用意。
吴敬棠殷切地送楚淮王上了马车。马车上十分宽敞,锦垫案几等物一应物品俱全,布置的甚是精致舒适。赵应乾心知吴敬棠的小心,便不再多言。看着马车缓缓驶向城外,吴敬棠意味深长地扶须而笑……
马车缓缓启行。
不知行到何处,赵应乾随手拿起一本兵法,籍着车窗的光线细细地品读。
为王者,当时时自省,当刻刻保持着清醒的头脑,满腹谋略方能运筹帷幄于千里之外。
方靖天骑着马护卫在马车右侧,看着窗中的小王爷,眼中闪过欣赏的情绪,不忍打扰主子,一时夹了马,往前去了。
赵应乾正看得入神之际,车身颠簸之际,忽然听到有人“哎呦”叫了一声。
一时抬起头,四处查看,却并没发现什么。可是那声音分明地是如此的近,仿佛就在这马车之上!
忽然,马车后面的窗户被人一下子推开,一个人影攀住窗沿,翻身一跃,扑了进来!
“你是什么人?你……”赵应乾刚发出问询,谁知那人影却一下子向自己扑来,双手死死地勾住了自己的脖子……
手中的兵书脱手飞出,赵应乾与那人影双双跌倒在马车内的锦垫之上……
“你……”赵应乾一时正要发作,却忽然发现,伏在自己胸前的竟是个女子!
那女子眨着灵动的一双大眼睛,柳叶弯眉,粉面玉琢,樱唇微启,唇边还挂着笑意。她看了自己一眼,竟然丝毫不惧,反而顺理成章地将自己的脸贴于自己胸前。
赵应乾本是又惊又怒,这是谁家的女子,竟敢如此轻浮?可是当看到那张笑靥之时,他顿觉惊骇万分。
她的脸……她的脸!
分明是司空毓儿的模样!
“啊!司空姑娘!怎么是你!”赵应乾喜出望外。
“什么司空姑娘!公子,我叫小蝶,多谢公子几日前在长街之上救了我!”那女子笑吟吟地道,目光所到之处眼波流转,笑容未弗脸际荡起两个甜甜的酒窝。
赵应乾一时竟看得痴了……
马车蓦然而止。
跟随在外的方靖天与德喜听到了声响,止住了马车,一左一右,打开车门齐声道:“公子,您没事吧?”话未说完却被眼前的景象给骇住,惊呆的哑口无言……
只见他们的小王爷此时正和一个女子紧拥在一起,两人四目相对,男下女上,气氛十分暧昧……
“呃……”方靖天与德喜一时都说不出话来。
赵应乾顿觉尴尬,推开胸前那女子,坐直身形,收起面上的窘态道:“我没事,咳……咳!”
方靖天心中暗笑,又去看那女子,只见那女子一身粉色衣裙,妆容素淡,正在整理着自己肩上的发束。一时她抬起头,看到他笑吟吟地朗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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