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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江残月-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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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毓儿惊异地睁大了双眼。
“那次之后,我嘱咐他不得将此事透露与人知晓,便与他分别。此后,我暗中打探到,原来他本是遮幕山庄的后人,始才明白因何他的剑气始终都不曾为荒淫邪魅所动,却带有浑然天成的浩然正气。是以,我就更不后悔,多年前未曾错杀他性命。”
“至于你。只怕你早已忘记,多年之前,你与慕容燕,在前往扬州城的途中,与我有过一面之缘。你虽已化作寒星使,我却依旧记得起你的模样。”端木白悠悠道来,仿佛令司空毓儿又回到自己曾经的少年时光去。
司空毓儿恍有所悟。似乎,还有一点模糊的记忆。
“不错。那一日扬州城外,我因慕容燕的玉佩而识破了他的身份,甚至有意带你二人投奔与我丐帮。然你的慕容燕大哥执意要以一己之力重振遮幕山庄,加之寻妻心切,一意前往扬州,便拒绝了我的襄助。危难之时依旧气节有持,虽然武功造诣平平,你的慕容燕大哥,也算并未辱没慕容世家的门风。”
听着端木白的讲述,此刻忆起往昔种种,司空毓儿眼眶都红了起来。
“岂料天意之中,自有冥冥注定。你们此后各有一番际遇,辗转沦落各方。”端木白叹了一声,不胜感慨。
“司空姑娘。逝者如斯,你,是否已经想通了?”
司空毓儿不知该如何回答。
“卓南风已死。为着已经死去的人,你也应分外珍惜自己的生命,好好地活着。更何况,你那已经过世的慕容燕大哥,也绝不会希望看到,你如今轻视自己生命的样子。”端木白慈祥地道。
司空毓儿的心理防线终于溃败。
“端木帮主,你既已知道我的身世,应该也知道,我曾经杀人无数……”司空毓儿看着自己的双手,颤声道。
“你所杀的人,多与自在城与逍遥宫的恩怨相关。我亦无意为你开脱。如今你既已看破生死,便需好好悔悟,重新为人。”端木白点点头,语重心长。
“端木帮主,你肯收留我……”面对这位德高的前辈,司空毓儿红着双眼,只觉面容无光,自己前尘种种,无限悔恨。
端木白笑意吟吟:“回去好好养伤,想清楚,自己今后该何去何从。我自会尊重你的决定。”
“帮主……”司空毓儿感铭之余,单膝跪地,向端木白与洛长老二人拜倒。
洛长风长老见了,忙将她扶起。见她心有悔意,心怀安慰。从始至终,他都不曾说话,但听闻这女子的经历,也暗自称奇。见她有悔改的希望,始知老叫花救她回来的另一层深意。
当夜。客舍之内。
柴少康走近,看着床榻上熟睡着的人。
伸手轻轻点住她的睡穴,柴少康命身后的医士上前诊脉。
“她所中的逍遥散,已经被控制住了么?”柴少康问道。
大夫诊完脉,恭敬地退在一旁道:“禀城主,夫人体内的逍遥散只是暂时得到了些许压制。”
“那么现在呢?为何期间她的眼睛会突然看不见?还有她的武功,为何会在不断地消弱?”柴少康看向司空毓儿。
“禀城主,据我等观察所见,夫人的内力被化去,正是血蛊生效的佐证。那逍遥散本就依附着中毒之人的内力筋脉而动,而今夫人虽失去了武功,却也使得逍遥散渐渐失去发作的依托。”大夫细细道来。
“至于夫人的眼睛偶发性的失明,则是因为,用血蛊以毒攻毒,本就是十分凶险的对策,才会出现的一些副作用。现在夫人体内的血蛊已经融入夫人的七经八脉,寄主的抵抗作用渐渐会消失。夫人的眼睛,应该不会再偶发性失明。”
面具背后的柴少康释然。
“只因上次夫人留在自在城之时是第一次试药,我等不敢加重剂量。当时无法进一步密切观察药效,才不敢进一步断症。就现在看来,用药初期,夫人的体质和血质本就经过淬炼,对血蛊似乎有些抵触,是以寄主抗力的出现,也算正常。如今夫人的体质已经与血蛊融合完毕,我们也已证实,雪之华确实可以治疗夫人所中的逍遥散,但会化去夫人的所有武功。若要完全祛除夫人体内的逍遥散,仍需继续用药半年之久。是否继续用药,请城主示下。”
“半年?”他皱眉。要知道,他一贯鲜有耐心。
“正是。用城主的血做成的雪之髓乃是逍遥散的克星。在短短的一个多月内能够有如此疗效,已经是奇速了。”大夫道。
武功,丢了也罢,她的安危,自然会有他关照。
柴少康抬手示意,那医士便走上前去,将一颗血红色的药丸放入司空毓儿口中。
那颗药丸,有一个很美的名字,叫做雪之髓。
之所以叫做雪之髓,是因为,雪与血谐音,那药丸是用柴少康的血中毒素的精华淬炼而成的蛊毒。
这种药,曾在千雨霏的身上使用过,雪之髓与寒毒的互相压制起到了很好的效果,是以,自在城的医士在受命医治司空毓儿所中的逍遥散却苦苦无解之时,想到了这个方法。沙华寺一役之时,他们将柴少康的血经过淬炼,悄悄地放在司空毓儿每日的的药碗中,并期冀暗中查看效果。
“一个月后,如果没有什么问题发生,便可再进行第三次试药。”医士做完手上的工作,便悄然退出房外离去。
柴少康解开司空毓儿的睡穴,静静地站在床榻边,不曾离去。
司空毓儿喟然梦中,睡的昏昏惑惑之际,忽然感觉到有一个高大的身影笼罩在床榻一侧。
那阴影如同一种可怖的威压,让她不由地渐渐感到呼吸困难。依稀睁开双眼,却惊见一张金色的鬼面。
“是你!”司空毓儿低呼出声,挣扎着坐起身,凭空击出一掌,想要出袭,完全忘记了自己已内力尽失。
须臾始醒知,自己那一掌,不能给对方带来半分损伤。自己体内,内力虚空,荡然无存。
柴少康完全无视她的反应。
那张鬼面被主人缓缓取下,露出一张惊世俊美的面容来。
“诱你去十里坡,本就是本座的主意。卓南风,他该死。”
冰冷的声音,如同一阵冷风,在她的心上刮过。
司空毓儿紧紧扶住床帏,身体过度虚乏令她脸色苍白,额上微微地流出汗迹。
“可是你竟然为了他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我本该将他挫骨扬灰,什么都不留下!”他恨恨地握紧自己的手掌。
“你来……是要做什么?!”司空毓儿无力地说道。
“我来,是要你,忘了他。”他淡淡地道,忽然双目中蓝芒大盛!
司空毓儿呆住,双眼暗淡下来,慢慢地变得空洞,飘忽。
“忘记卓南风这个名字,还有这个人的样子。把他,从你的记忆中抹去。”他看着她的眼睛,发出指令。
“是。”司空毓儿乖顺地应道。
柴少康收回摄心术,司空毓儿依旧睁着木然的双眼。
他伸出手去,轻轻抚弄她鬓角的发丝,无限温柔。
“既然你想留在这里静养,就留下吧。过一阵子,你好些,我再带你离开。”
将她安放回床榻,盖上背角,戴回面具,他转身离去。
她只能是他的……她爱上的男人,也只能是他。
司空毓儿睁着木然的双眼,最终也昏昏睡去。
当司空毓儿再次从睡中醒来的时候,院内的阳光正好。
顾大娘推门走了进来,笑道:“怎么样?昨晚可曾安眠?”
司空毓儿点点头。
看着司空毓儿苍白的面庞,顾大娘又怜惜地道:“昨日见过帮主了吧?但愿你已经想通了,从此之后,不要再做傻事。”
昨日?昨日她似乎的确见了端木帮主。可是,他们谈话的内容,她却记得不大清楚了。
司空毓儿摇摇头,感觉冥冥之中,自己仿佛忘掉了一些很重要的事情。
“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顾大娘见状,关切地问。
司空毓儿摇摇头:“顾大娘不必担心,我只是,有些事情,想不起来。”
“想不起来?那就别再去想了。兴许你忘记的,是些不开心的事呢?何不随遇而安,随心所至,好好地过好当下的日子。”顾大娘虽不明就里,仍是细心安慰。
“是啊。随遇而安,随心所至。顾大娘,谢谢你,这几日我已经想通了。帮主果真是个好人、奇人。洛长老也是一位令人敬重的当世大侠。”司空毓儿由衷地道。
顾大娘笑了:“那就好,从今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帮主特意吩咐我要好好照顾你。”
司空毓儿又道:“顾大娘,我想……为帮中做些事情。”
顾大娘道:“你想做点事,是极好的。但是现在你身子还没好。若要学着做事,就要快些把身子养好才是。”
司空毓儿点头。
顾大娘喂完了司空毓儿汤药,又将她扶好睡下,对她说道:“我命人去折了些新开的梅花,一会儿就拿来,摆在房里,添些喜气。年纪轻轻的姑娘家,也不要太素淡了。”
她说着,便走出了房门,不一会儿,便带着几个小叫花走了进来,将梅花摆满了屋子。为首的小叫花,便是吴涯。
司空毓儿看着那些红色的花枝,心中升起一股暖流。
吴涯忙完了,歪着脑袋问顾大娘:“顾大娘,这些梅花可好?”
顾大娘笑着在那小叫花头上敲了一记:“还不错。”
那小叫花瞧见司空毓儿,便又靠近床前:“这就是师父新近认下的义女?姐姐叫什么名字?”
顾大娘抚弄着吴涯的脑袋:“你们以后记住了,要叫她司空姐姐。”
吴涯点点头:“司空姐姐真漂亮。人在病中,还那么美。怪不得大哥心里眼里,念的都是她。”
司空毓儿大窘,当着这么一群小叫花的面,虽然不知道他口中的“大哥”是谁,她居然觉得脸上热辣辣地。
这时,屋子里的小叫花们,都哄笑了起来。
顾大娘笑着轻声嗔道:“臭小子,胡说些什么?还不去看看,你师父那边忙的怎么样了。顺便帮我告诉他,司空姑娘醒了。”
吴涯吐了吐舌头,带着众小叫花,热闹地去了。
“你不用担心,从此就在这里安心住下。忘记该忘记的,一切重新开始。”顾大娘走到司空毓儿身边,别有深意地看着她,语重心长。
司空毓儿点点头。
她只觉得累,很累,仿佛从一个很长很久的梦中醒来,已经走了太多太多的路。
她还觉得,脑海中和心底的某个地方仿佛空白了一个角落,一下子变得轻松许多,却不明白,那种奇怪的感觉,是因何而来。
现如今,她已经是孑然一人。燕大哥死了,曾教导自己的月姬也死了,还有什么?
重新开始,她可以么?
世间最远的距离——不是两人深深相恋却不能相爱,忍受煎熬,天涯相隔的无奈;
也不是两人明明相爱相守,爱了又要死别生离的悲哀;
而是,两人明明曾爱到极致,活生生再站在彼此面前,彼此却已不得不将对方忘记之时的末厘毫微;相爱过,却不能被留下些许记忆;所有前尘,深情种种,止于今生,化作空白。
我本无盐
端木白终于发下了话。
当慕容筠玉急匆匆走进来的时候,司空毓儿正立在窗前发呆。
她丝毫没有察觉他的靠近。
窗外有风,室内一室清冷。她就那么孤零零的站在那里,仿佛一枝寒冬中的一朵孱弱花朵,一阵风,就会被风雪吹的消散,化作无形,令人骤升怜惜。
慕容筠玉哑然。
原本心底装着千言万语,来的时候急不可待,如今站在了她面前,却变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想到她可能是在为那个人的死黯然神伤,他不免一阵失落。
慕容筠玉拿起案上的一件披风,走过去为她披上。
她回过头,看到是他,并不讶异,只淡淡地道:“原来,小驼子是不驼的。”
算是打了个招呼。语气是温和的。
她记得被小驼子和端木帮主一起救回的事,只是有一件事她想不通,那一天,她为什么要去十里坡?
她现在,只记得自己与逍遥宫主订下协约,后来又处处被自在城成熟柴少康逼迫追杀,柴少康用计设局引月姬前往沙华寺,小驼子几次救了自己……可是为什么,哪里是不通的?仿佛记忆的拼图,少了一块?
她闭上眼睛,神色有几分不适。
“那天,我为什么要去十里坡?”她发问。
慕容筠玉怔住。他甚至以为,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见到他并没有回答,她不好意思地笑笑:“我醒来之后,不知为何……不大记得一些事。”
筠玉心头一紧。记不得一些事?为何会这样?难道是她的伤势太重,影响了心神?
“记不得,也好。免得废思伤神。”慕容筠玉忽然觉得,为她如释重负。“你该不会,也忘记了我是谁吧。”他笑。
司空毓儿摇头莞尔:“你是小驼子。这一点,我记得很清楚呢。”
还好。还好。她还记得他。
慕容筠玉缓了一口气。她还记得他是小驼子,这很不错。
但她又问道:“你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救我,这不值得。”
慕容筠玉听了,并不回答。却转身看着一室的梅花。
司空毓儿看着他,忽然想起当日在自在城内,他躲在梁上气格内,为自己折来的梅花。
可是还有什么……似乎很重要,她却想不起来了。
她想去想明白,却觉得想的头都痛了起来。
慕容筠玉看着她不适的神情,暗暗惊异。
“想不起来,就不要再想了。”他拉过她,在桌前坐下。“如今你好端端的站在我面前,我救你,就值得。”将暖炉拉过,看了看里面的炭火还好,放进她手中抱着。
司空毓儿只是怔怔地看着他。
“今日,我想问个明白。我希望你可以告诉我。我只问一次。”慕容筠玉道,神色也严肃起来。
司空毓儿不解。
“大半年前白云山庄惨遭灭门,庄中上上下下百来口人命,是否都是你所杀?”慕容筠玉忽然开始发问。
“白霄是因白云山庄内讧,为白霆所杀。我只杀了白霆与他的儿子白翎。”
这算是……盘问么?司空毓儿一叹,看向窗外。该来的,还是会来。
慕容筠玉微微思索片刻,又道:“不久前天香楼出了一件血案,死了几十条人命。凶手是一个心肠歹毒的白衣女子。许多在场的人都认定,他们是逍遥宫寒星所杀。”
“我从没有到过天香楼。”司空毓儿依旧是看着窗外。
“最后一个问题。”慕容筠玉又问:“丐帮白虎堂堂主武鹤是否为你所杀?”
“不是。在来此之前,我从未见过他。更不知道他是谁。”司空毓儿又道。
“好。”小驼子语气肯定。“我相信你。”
“你好生休养身体。”慕容筠玉心中安定了下来,转身要走。
“你相信我?”司空毓儿忍不住问道。“你可知道,我的这双手,沾了多少血迹,取走多少人的性命?”
慕容筠玉停住,只道了句:“若你肯现在罢手,便不算迟。”
司空毓儿呆住,目送着他的背影离去。
香炉袅袅。
金牡丹幽幽地斜倚在软榻上小憩。牡丹阁的妈妈进来,看到金牡丹已经睡着,便走近窗边,将那窗轻轻关了。
窗外人来人往,与往日并无多大不同,只是今日,这街上,忽然多出一些黑衣劲甲武士,在馆驿,酒肆,客栈等地四处搜查着什么。间或的喧闹和惊慌之声此起彼伏。
忽然,一阵奇怪的风吹过,小阁外所挂着的琉璃灯忽然亮了。
妈妈大惊,匆忙走出小阁回避。
金牡丹却只是慵懒地转了个身子,并未起身。
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缓缓的走进,往华椅上坐了,自顾自地将银壶放在那小炉上煮沸了的水提了,洗了茶具,准备泡茶。
“你所做的那些事情,都是为了她。你变了。”金牡丹依旧闭着眼,却忽然从榻上抛出这一句。
直觉告诉她,他近来的一举一动,无不跟那个女人有关。
那人并未回应。
“告诉我,你让我去偷真的玉美人,究竟其中,藏着什么秘密?”金牡丹故作平静地说着,可是,她的心里,几乎要烧出火来。
“武鹤那件事,你居然犯下一个如此愚蠢的错误。”冰冷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金牡丹沉默不语。
“今年,就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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