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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来越明亮-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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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原来如此。”童希贝嘿嘿傻笑。
阿岳一直都没有说话,他站得很直,腰背绷得紧紧的,脸色不是很好看,童希贝和冯韵仪对视一眼,冯韵仪说:“岳师兄,难得见到,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喝杯咖啡,聊一聊,好吗?”
阿岳还是沉默着。
童希贝小心地拉拉他的手,说:“是哦,你们估计也是好久没见了,阿岳,你去和冯小姐找个地方坐一坐吧,我继续买东西,一会儿电话联系,我去找你们。”
阿岳微微侧头,童希贝看的出来,他很为难。
“我送你过去。”她低声说,竭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阿岳终于出了声,他的嗓音低沉暗哑:“好。”
然后,他对冯韵仪说,“韵仪,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我失明了。”
这句话一出口,童希贝呆了一呆,难道冯韵仪竟然不知道阿岳已经失明?
看向冯韵仪,她眼神里透着哀婉凄凉,饶是杨欣已经将阿岳的现状告诉了她,冯韵仪听到阿岳亲口说出“失明”这两个字时,心中还是极度震惊。
她怔了许久,抖动着嘴唇问:“怎么会……这样?”
阿岳略略低头,说:“找个地方,坐下说吧。”
50 49、你现在是我的
超市的边上是一条铭品街;街上就有咖啡馆。
冯韵仪走进店里,选了一个靠窗的卡座,童希贝牵着阿岳的手跟在她身后,直到阿岳和冯韵仪相对而坐,她才离开。
走出店门;就看到了一直跟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的杨欣。
杨欣冲童希贝打招呼;笑容有些尴尬,童希贝明显情绪不佳,只是对着他扯了下嘴角。
她觉得自己真是一个圣母般的女朋友,居然还煞费苦心地安排自己男朋友和他的前女友单独见面,真是应该被颁一个中国好女友的奖状。
可是;心里真的一点不介意么?童希贝垂着眼睛;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怎么可能啊。
店内;冯韵仪和阿岳各自点了一杯咖啡,等待的过程中,两个人俱都沉默着。阿岳低着头,两手交握搁在桌面上,坐得很端正。冯韵仪目光凄婉地注视着他,内心所想根本就难以形容。
她是见证过岳明亮辉煌人生的女人,因此根本无法想象他会有这样落魄的时刻,更加无法想象像他这样的一个人,终身失明,会是怎样的一种情景。
光是想一想,就觉得残忍至极,痛入骨髓。
从杨欣这里意外得知阿岳的消息时,冯韵仪震惊不已,没有多想,就要杨欣帮忙,向童希贝提出了见阿岳的要求。
她必须要见他,必须要见他!之前种种猜测怀疑,必须要亲眼所见,才能相信。
冯韵仪知道,与岳明亮的一段情是终身难忘的,不管她的未来会怎样,岳明亮始终是她青春记忆里最不可抹灭的那个人。他是才华横溢的校园明星,是众多学子心中天才般的偶像,他是会陪她外出写生的学长,是指导她如何用色如何构图的老师,他是会倾听她心中烦闷事的知心朋友,也是会与她一起旅游,为她拍摄漂亮照片的男朋友。
阿岳提出分手的时候,冯韵仪心高气傲,直接就应了下来。
可是当她觉得后悔以后,她再也找不到他了。
他彻底地失了踪,谁都不知道岳明亮去了哪里,在做些什么。
一晃,已经四年半。
服务员将咖啡端上来,一杯放到冯韵仪面前:“这是您的蓝山,请慢用。”
冯韵仪:“谢谢。”
服务员又将另一杯放到阿岳面前:“这是您的黑咖啡,请慢用。”
“谢谢。”
服务员离开后,阿岳搁在桌面上的手动了动,手指微伸,想去拿那杯咖啡。
但是摸索了一阵后,他没有碰到。
冯韵仪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她轻轻将咖啡移到阿岳手边,然后握着他的手,让他的手指触到了咖啡杯的杯柄。
做这些时,心中难抑酸楚,眼眶潮湿,连着手都颤抖起来。
阿岳感觉到了,缓缓地将手从她手中抽出,低声说:“我没事。”
冯韵仪抬头看他,阿岳肩膀舒展,神色竟比之前放松了许多,他甚至笑了起来,笑容虽浅,但可以看出并不是刻意伪装。他的语气也不再压抑低落,“韵仪,我真的没事。很久没见了,我听说你现在成绩不错,已经举办过自己的油画展了,是么?我一直都想和你说一声,恭喜。”
冯韵仪怔在那里,突然,她再也忍不下去,一把握住阿岳的手,无声却哀恸地哭了起来。
童希贝与杨欣站在咖啡馆外,隔着玻璃窗看着店里面对面而坐的两个人。
冯韵仪背对着她,她的手正摆在桌上,紧紧地握着阿岳的手。
阿岳面向着童希贝,他看不见,童希贝可以肆无忌惮地盯着他看。男人戴着墨镜,紧抿着嘴唇,神色严肃,女人则低着头,肩膀剧烈地抽/动着,显然是在哭。
好一会儿以后,冯韵仪才冷静下来,抽了一张餐巾纸抹了抹脸,随即,与阿岳说起了话。
阿岳偶尔也说着什么,童希贝听不见,这时,杨欣在她身边说:“小童,对不起,冯师姐下个月会和几个老师一起在美术馆办油画展,有些事要与我商量,就来馆里找我,我刚巧开着电脑在整理照片,不小心就被她看到了,她认出是岳师兄拍的,我瞒不住,只得告诉她了。”
“没事。”童希贝扭头露出微笑,“他们也有很多年没见了。”
“是啊,冯师姐知道岳师兄行踪后,特别激动,又得知岳师兄的眼睛……失明了,就一定要来见他。”
童希贝问:“她一直不知道?”
杨欣摇头:“她不知道。不光是她,其他与岳师兄相熟的人也都不知道,他们都好些年联系不到岳师兄了。如果不是你告诉我,我也不会想到,岳师兄会遇到这样的意外。”
童希贝怔怔地看着他,又转头望向店内。她的手掌贴上了玻璃窗,望着不远处阿岳的脸,他的面上并没有特别的表情,童希贝不知道,时隔多年,以这样一种面貌面对他的前女友,阿岳是怎样的心情。
半小时后,冯韵仪和杨欣离开了。
阿岳给童希贝打电话,童希贝拎着自己随便买的一些东西,站在咖啡馆门口,她做了好几次深呼吸,拍拍自己的脸,又抚一抚胸口,终于推门进去。
风风火火地跑到阿岳身边时,她已经一脸笑意:“抱歉,来晚了。咦?冯小姐走了吗?”
阿岳依旧端坐在桌边,点头“嗯”了一声。
童希贝语气遗憾:“哎呀,本来还想约她一起吃饭的呢。”
阿岳站起了身,向着童希贝伸出手:“希贝。”
童希贝紧紧地拉住他的手,笑道:“我饿了,难得出来,咱们别回去吃饭了,这儿边上有一家创意菜馆,泡菜肥牛锅特别好吃,我早想带你去尝尝了。”
阿岳微笑:“好啊。”
他又摸到童希贝另一只手,接过她手里的购物袋:“东西我来拎。”
“好哎。”童希贝很满意,笑嘻嘻地抱住了阿岳的胳膊。
两个人一起往外走时,阿岳突然说:“希贝,我不想瞒你。”
“嗯?”
“刚才与我见面的,冯韵仪……”阿岳淡淡地说,“是我以前的女朋友。”
这时候该有怎样的表示,该说怎样的话,才能显得很自然很正常呢?
童希贝傻了半天,突然嘿嘿一笑,踮起脚吻住了阿岳的唇。
就在人来人往的铭品街上。
深秋的风吹过他们身边,乱了他们的发,街上行走的人们好奇又兴奋地看着他们,还有年轻妈妈捂住了小朋友的眼睛,自己却红了脸。
童希贝的嘴唇温温的,软软的,她的手环着阿岳的脖子,阿岳反应过来后,终于低头回应起来。
他的吻温柔且炙热,嘴里还留着淡淡的咖啡味,苦涩却悠长。
手指下触摸着的,是童希贝长而微卷的头发;唇下辗转摩挲着的,是童希贝细腻的皮肤;鼻前萦绕着的,是童希贝身上的芳香;耳边响起的,是童希贝娇柔的声音。
“给你烙个印,你现在是我的!傻死了,早就猜到啦,看着你们两个那么不自然的样子,笨蛋也会知道啊。”
阿岳失笑。
童希贝吻够了,抱着阿岳的胳膊就在街上慢慢走,她没有去打听他们聊了些什么,那不是她该关心的事。
“哎,你前女友很好看哎。”
“唔……是么?”阿岳仔细想想,冯韵仪的脸庞与声音就像是沉在了记忆深海里的船,已经模糊而陌生了,“以前读书时,的确有许多男生追她。”
“那你呢?”童希贝很好奇,“有没有许多女孩子追你?”
“哦,那真是数都数不清。”阿岳开着玩笑,自己都觉得惊奇,明明刚才和冯韵仪聊天时还压抑着的心情,现在却莫名地开怀了。
“臭美!”
阿岳挑眉:“不信?”
“你就吹牛吧!”
走了几分钟后,童希贝额头蹭着阿岳的肩膀,小声说,“其实吧,我信。”
“……”
“你那么好,人家女孩子喜欢你,太正常了。”
“……”
“不过,我也挺好的。”童希贝说着就精神起来,她笑得开心,“那么好的童希贝,和那么好的岳明亮,多般配!”
阿岳心里一顿,面上却笑了。
他抬手摸摸童希贝的后脑勺:“傻瓜。”
四天后,童希贝下班去阿岳家,章大姐悄悄告诉她,白天时,有一个女人来找过阿岳了。
“30左右的年纪,长头发的,人满瘦,尖下巴,长得挺漂亮。”章大姐用词很匮乏,“喏,给小岳带来很多吃的东西,都在厨房里,两个人聊了很久。”
童希贝点点头,吃晚饭时,她没问,阿岳已经主动开了口:“下午,冯韵仪来找过我。”
“哦。”童希贝自己吃一口鸡块,又往阿岳碗里夹了一块,语气很随意,“她找你什么事呀?”
“没什么事。”阿岳淡淡地说,“随便聊聊而已。”
随便聊你个头!随便聊能聊两个小时呀!
童希贝没再问下去。
之后,童希贝发现,阿岳似乎有了心事。有时与他说话,他会表现得心不在焉,他还会偷偷地打电话,躲在阳台上,压低声音与人通话,童希贝问他几句,他就敷衍过去。
童希贝知道,他是在与冯韵仪通话,但是阿岳不说,她也不会提起。
阿岳还会发呆,摸着盲文书时,他会渐渐地停下来,微抬起头,面对着不知什么方向,怔怔地出神。
童希贝不知道阿岳究竟在想什么,她的心中开始不安,可是,那个计划中的日子已经越来越近,童希贝想,等到这件事做完以后,她一定要和阿岳好好地谈一谈。
没想到,几天以后,冯韵仪出现在了她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会回留言,明天送积分,想要积分的妹子要冒泡哦~~
这一章和实体书是大不相同的,完全是重写的节奏啦~~我一直觉得这一段在书里实在是太简略了。
51 50、一个世界的人
童希贝接到冯韵仪的电话时,有点惊讶;不过还是答应了与她见面。
下班时;冯韵仪已经等在了童希贝的公司楼下;她穿着宽松的浅咖色针织线衫;白色长裤,长发随意地束在脑后,显得优雅又干练。
见到童希贝;冯韵仪微微一笑:“小童;你好。”
童希贝怔了片刻,才说:“你好,冯小姐。”
冯韵仪走到她面前:“找个地方坐一下,喝点东西;我有些事想对你说。”
童希贝同意了。
她们坐在附近的一家咖啡馆里,冯韵仪搅动着银匙,并未急着开口。
童希贝安静地坐在她对面,手里捧着一杯热红茶,也是一语不发。
终于,冯韵仪抬起头来,她盯着童希贝的眼睛,说:“我真的没想到,我们再次见面,会是这样的一种状态。我之前,一直以为你是杨欣的女朋友,哪里能想到,你居然是和明亮在一起的。”
在超市时,不知基于何种原因,她叫他“岳师兄”,而现在在童希贝面前,她叫他“明亮”。
明亮——童希贝觉得这真是一个陌生的称呼,她想,对冯韵仪来说,现在的阿岳也是个陌生人了吧,又或者,对童希贝来说,过去的阿岳才是陌生的。
那时候,他还是个热情又开朗的年轻男人,有着一双黑漆漆的眼睛,是冯韵仪的“明亮”。
童希贝一笑,说:“是啊,我也没想到。”
冯韵仪想了想,似乎下定了决心,她说:“小童,今天我来找你,是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之前,我并不知道明亮的眼睛受了伤,我与他,已经失去联系四年多了,我不知道他的现状,如果我早知道了,一定第一时间就来找他。”
“找他做什么?”童希贝疑惑地问。
“帮助他,鼓励他,为他的将来好好做一份计划。”冯韵仪从包里掏出一叠文件,推到童希贝面前,“这是一位法国盲人雕塑家的资料,他叫Nathan,是三十多岁时因病致盲的。失明以后,他曾经消沉过,但后来又重新振作起来,他之前就精通雕塑,眼睛看不见后,他请了助手,经过千万次的练习,终于重新开始了雕塑创作。资料上有他工作时的照片,还有他的作品,上次与明亮见面以后,我就与Nathan取得了联系,他同意与明亮见面,将自己多年来的经验传授给他。我是觉得,明亮在天赋上绝对不比他差,Nathan能做到的事,明亮一定也能做到。”
童希贝想过冯韵仪为什么要找她,想了许多种理由,却怎么也没想到她会说这样的一件事。
她翻着手里的资料册,Nathan看起来四十多岁,身材微胖,他戴着一副硕大的墨镜,正握着雕刻刀,在一尊半人高的泥坯上摸索着工作。他的神情很专注,而手下的作品,竟是一个呐喊挣扎的人形,它伸长着双臂,似是想要挣脱无形的束缚,这强烈的反差震撼着童希贝的心,她在心里赞同冯韵仪的话,Nathan能做到的事,阿岳一定也能做到。
见童希贝低眉不语,冯韵仪又开了口:“小童,帮我劝劝明亮吧,他还在犹豫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法国,我想,他也许是放不下你。”
“放不下我?”童希贝猛地抬起头,“为什么这么说?”
冯韵仪苦笑:“他这一去,不知要多久才能回来,明亮的眼睛一点都看不见了,重拾雕刻刀,需要从头学起,不晓得要花费多少时间和精力。小童,你会等他吗?”
“我……”童希贝答不出来了,她不年轻了,她与阿岳的感情本来就不被父母同意,这时候他若是出国学习,他们的未来就真的捉摸不定了。但是,这事关阿岳的前途啊!这是到目前为止,对他来说最光明、最合适的一条发展之路了。
童希贝轻声问:“冯小姐,他有对你说,他为什么犹豫吗?”
冯韵仪点头:“他告诉我,他荒废了雕塑创作许多年了,他怕自己会捡不起来。”
童希贝想了想,说:“唐飞告诉我,他从法国回来以后,工作重心渐渐地就转移到了摄影上,说起来他真的很多年没碰过雕刻刀了。”
冯韵仪说:“是的,那段时间,他的确是痴迷摄影,痴迷到可以几个月,甚至半年不与我见面,有时候,我都不晓得他究竟跑去了哪里。”
童希贝想起与唐飞的对话,说:“唐飞说,是因为在雕塑工程里,阿岳做不了自己满意的作品,然后就对雕塑创作失去了兴趣。”
冯韵仪笑着摇起头来:“不,相信我,他还是爱着雕塑艺术的。我很了解他,当初他放弃雕塑,是因为他做不了自己想做的东西,他不愿为了赚钱而违背自己的创作意愿。他是很爱摄影,因为那是件自由自在的事,他完全可以按心中所想拍出片子,但这不代表他真的放下了雕塑。你要知道,雕塑并不是美院最难考的专业,而明亮高考时的分数,完全够得上最热门的专业,但他还是选择了雕塑,他热爱这门艺术,读书的时候,我就对他说,他是个为艺术而生的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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