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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露为霜霜华浓-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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雕出的金凤流云,上下错落,连在一起,悬在顶下。又挂下重重帘拢,并三十二盏八面琉璃错金花儿,走马仙娥的宫灯来,常常的流苏是宝石磨成珠子串出来的,盈盈地发出雨滴一般的宝光。
她就这般信步走着,却未料会遇见几趟熟人。
当先是那南溪天姑云浮姐妹,这二人一前一后见到她时候,几乎同时选择了慌不择路立地转身便跑,连让她说句话的余地也没有,好生忧郁。
然则刚一回头,却看见台阶之上,立着的却是她那曾经共同奋战过的姐妹,兰若。
她微微一笑。
兰若缓缓走下,“见过昭华帝妃。”
“兰若姐姐别这样,朝露不敢当。”朝露赶忙扶起她,满眼的歉疚。
“应该是恭喜你,这番天地皆动的造化,不但铲除了妖界余孽,还能让你二人还归记忆,素琴与天界众神当真是算无遗漏。”
“你也是这般想的么?”朝露反问了一句。
那夙白呢……心岸呢……他们是什么……当真连蝼蚁也不如了么?
兰若的目光微微一闪,那张精致的面容终于是松动了下,微微吐了口气,“当年我对夙白公子,也的确是机关算尽,戏中戏做久了,也当了真。却在看见小朱雀从你手中出现的时候,还是失去了理智。原想……等天界这劫难过去了,我就将他迎回天上……”
“他不会回来的。”朝露自言自语了句,“他在等我去。”
“你?”
“没事。”朝露苦笑了下,明明梦想得真了,却有些难过是为什么?
“师尊今日没什么事,我去寻他下盘棋。”
这正是天宫中最引人注目的宫殿。长明灯火丝丝扣扣的,一个仅拿银色丝带绑住黑色长发,身着紫色长袍的男人负手而立,面对着眼前冒着烟气的长明灯,久久不动。
她身着玄红色绣金凤锦缎曳地长袍,发髻高高挽起,以兰膏抹发,光亮不留碎发,长眉弯弯,红唇若瓷,如玉雕般完美无瑕的面容上,是一种难以言喻的表情。
经世经年,时光倒转,一切如前,这是昭华。
娆天——也可以说是莫沉,缓缓回身,看着朝露。
“师尊,陪我下盘棋如何?”
“恩,也好。”莫沉应了,与她坐下在棋盘之前。
黑子落下,朝露托着腮,看对面的师尊。依旧若往日般,毫无变化。
“师尊……天香你打算如何处置?”
莫沉微微一愣。
是呢,如今他已经是娆天帝君,而对面坐着的,是前世里他屡屡忽视的昭华帝后。
那么……凤瑶要如何处置?
摘去莫沉那被围住的白子,她觉着头顶那厚重的装饰有些沉,伸手去取,却不小心碰着了那小朱雀的簪子,心口被扎得有些疼。
见莫沉正自发愣中,不觉轻声唤了声,“师尊……?”
师尊,是师尊喔。莫沉微微松了口气,百年人事知几变,如今他早已经不是那个娆天了,而对面坐着的,却是自己最喜爱的徒儿朝露啊。
“天香她犯了些错,为师已经将其锁在那山洞之中。”
这是朝露第一次在围棋上占了先机,她看着蚕食半片江山的黑棋,幽幽的问:“师尊,能告诉我,你是如何逃过天香那一局的么?”
所有的线一条一条,她都想明白了,唯有山洞前后,始终想不明白。
莫沉喔了一声,倒也毫不隐瞒,在他心里,只要朝露想要的,他都会给。
“你还记得我有那把长琴么?”
“自然记得,弹的也尤其好。”
“天地大阵困住你之时,便是长琴化作我的模样闯进了大阵之中。而山洞之中的那个人……”
棋子赫然落地,砸出一声脆响,恰如此刻心碎。
朝露豁然起身。
不是他……那个让自己还了万颗玄鱼泪,让自己说尽心中所想的,却不是他?
莫沉不解的看着她,“露儿你怎么了?”
一点点努力维系着的,终于把持不住的开始崩裂。她知道师尊还是那个师尊,他不过是不想让自己入局,也知道他定是有把握救自己所以才迟迟不出现。然则……为何心痛的揪在一起,以至于下句话明明想说出口,却始终噎在了喉中。
莫沉跟着起身,温柔的抚着她的面庞,“长琴与我渊源已久,早前百日刑罚便是它替代了我,才能去寻了露儿你。”
明明梦圆,却见月缺。
她轻轻咳了声,上前狠狠拥住莫沉,感觉他的身子在自己的拥抱下渐渐僵硬,良久放松下来,在她耳畔轻声说:“这些日子总感觉你闷闷不乐,若不喜欢天宫住处,我们回榣山就是。”
朝露摇头,只问了一句:“师尊,你真的懂情么?”
前世昭华需要你的爱,今生的你……却还是不懂爱……
莫沉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如今,这还不是你想要的么?”
要他爱她,要他与她永远相伴,要他心心念念皆是她。
不知为何,又有了想哭的感觉,朝露狠狠的揉着眼睛,从他怀中退了开来,声音暗哑的说道:“对,你看着我,站在你面前的,不是那个傻子昭华,而是你的徒儿朝露……我问过你三句话,若露儿失踪了,师尊你会去找我么?若露儿不再喜欢你,师尊你会寻回我么?若露儿死了,师尊你会伤心么……?我知道我又在无理取闹,可是……天地大阵里,不是你;山洞之中与我同生共死的,也不是;你在最有把握的时候出现了,可是却不是我的师尊,不是我那个总是在第一时刻出现在我身边的师尊莫沉……”
声泪俱下,一粒粒珍珠滚落在地,“我知道在抉择的时候心怀天下斩草除根变得更加重要……但是……若师尊失踪了,我一定会找,直到找见为止;若师尊不喜欢我,我会继续喜欢,至死方休。若师尊死了,我绝不会活着。”
后退一步,褪去头上的冠,又脱去那身帝后外袍,留下一身莫沉当年为她点出的花笼裙,裙角泛旧,水灵灵的还回了那个天真无邪的徒弟。
“这世界上,只有两个人,肯为我这般做,一个已经死了,一个……苟延残喘,但却不是师尊你……”
朝露知晓这般情绪激动不像自己,但这些日子每每思及心岸及夙白,就痛的喘不过气。天下人皆好,为何只有他们,得不到幸福?
“师尊,你终究是不懂情为何物,终究是不能去爱人……”
朝露最后却又缓了下来,看着沉默不语的莫沉,她缓缓上前,轻轻捧住莫沉的脸,那中间揪在一起的样子依旧是这般让自己心疼。
所以她温柔的笑了,轻声说:“也罢,九重宫阙,青山水长,且让你我二人相思为扣,各占一方。我的师尊,太上忘情、闲云野鹤惯了,怎么能为一人所从。”
“你终究……还是要选择走么?是去找夙白对么?”他问的话很平和,一如平日那般温柔。
朝露松开手,靠在他的心口,低喃着:“天不老,情难绝。”
轻轻的一个拥抱,莫沉将她束在怀中,低声说:“去吧。无妨。”
当真无妨么?为何明明在他眼里看见了一抹痛楚,却又不肯强留。
其实,别离,真的不是那么简单。
花前月下,正是隆冬季节,白雪纷飞,万物凋零。
夙白饮下一口热酒,妖身这东西吧,有个烦恼就是畏寒。他坐在屋顶上,看着崇山峻岭,皆在一片素白之中,分外宁静。
小小与小黑嬉戏在院落之中,分外亲密。
大雪蔓延的尽头,有一个着着江南衣裳的女子,颇为艰难的走着,直到近前,拂下兜帽,露出一张精致的面庞。
“你来了。”夙白桃花眼微微一弯,弯出万千风情。
“嗯,我来了呢。”朝露微微点足,飞上房梁,与他并肩而坐。
寒风刮过,夙白感觉有些冷,朝露则搓搓自己的手,将他冰凉的手握于掌心。
“我不过百年寿命……又是个妖怪,你这是何苦呢……”
“因为我知道你在等我。”挽起一个微笑,朝露自信的回答。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夙白没有应她,只是捂着心口咳了一声,然后念了句诗。
朝露凑着那酒,饮了一口,辣的够呛,蹭的一下就热了面颊。
“你看小小和小黑,仙妖百年,也是快哉。”
“是么……”
“伊人已从水中来,你真的不要么?”
“岂敢,就是只有十日生命,也想将你捆在身边。”夙白这回倒是回答的爽快至极,“只是你师尊呢……?”
从此九重宫阙,青山水长,相思为扣,各占一方。
榣山竹林之中,五十弦琴,声声醉人。他一头白发守着空山,它耗尽法力再不能言。
琴声歇后,他抬头看向青山一脉,那里的花前月下或许正繁花似锦。
“露儿,为师……似乎懂了。”
云卷天舒处,闲看白露晞。只是天不老,情终难绝。作者有话要说:有些人好像看完实体书,觉着这样的结局没看懂,难道只我觉着这样的结局刚刚好么?不点破。不说明,不以一个人的甜来彰显另外一个人的伤。谁是谁非谁又说的清,有时候,仙凡的区别在于他们的觉悟往往要更加的透彻,所以也来的更加的决绝。接下来就会更新几个番外,其实番外我不想写夙白和朝露的 但似乎不太可能是吧?另外,还有其他想看番外的,请留言便是。最后,当当网、卓越网等书店都有这本书,如果想领回家来细细品味,也是阔以的哟~至此未终,不着急不着急,我的番外还会来的
番外一 夙白篇
夙白牵着朝露的手;二人惬意向前。
花前月下;不论是花枯亦或是花谢,在他们的眼底也变得繁华。一世苍凉,能守到最后这一刻,夙白很感动。
他回身去望朝露,她那一夜之间成熟了的眸子;教他不敢相信;她还会回自己的身边。
“露儿;我还剩百年的性命;你何苦……”
手缓缓覆上他的唇,这一头青丝换做白发,在风间飞扬。朝露的心中微苦,她口中发涩;“莫说百年,只剩一年,我亦要与你在一起。”
“我如今是个妖……”
“那也要陪你走这一辈子!”
朝露说的斩钉截铁,分外铿锵。还归了那一身花笼裙,朝露便还是朝露,朝露不是那玄鱼族的三公主,不是天上娆天帝君的弃妃。
她是被这妖孽守了一辈子爱了一辈子痛了一辈子甚至是付了一辈子的,朝露。
她只做他的那颗珍珠,深深的烙在他的心上。
夙白与她,走到花前月下的厢房门前。门庭冷落,那曾经如花似玉的美人们早已不知去向。
朝露一双明眸流转,她突然轻轻笑了。
夙白问,“为何笑?”
“我想起在这里初见你时候的场面了。”
当年初,他还是妖;现如今,他还是妖。只不过那时候她只想着逃离他的身畔,而如今执手彼此,便不愿再放下。
“露儿,你可想知道……欲死欲仙的滋味……”
往常但凡他这般问时候,她总是会说,“会走火入魔的。”
只见她凝脂般的雪肤之下,隐隐透出一层胭脂之色,双睫微垂,一股女儿羞态,娇艳无伦,“嗯。”
夙白微微一笑,这才俯身,抱起朝露,走进房内。
他拂下春帐,帐内一派安宁。她就躺在他身子底下,一脸的紧张。
着实不能理解,这般好的女子,莫沉居然这般不懂。
“能得到三公主,我真是异常荣幸。”夙白俯身,亲吻着她的唇,她雪白的肌肤,轻轻的握着那还有着薄茧的手。
他揉弄着朝露那软滑若玉的身子,果真是如想象般那般美好。世人皆传,玄鱼一族的女子,常年浴水而生,所以这身子骨都跟水一般的滑嫩。
浑身瘫软无力,朝露仅一睁眼一闭眼的功夫,就感觉到周身清凉,一身裙衫都落在了地上,那是莫沉为她画的花笼裙,繁花入眼,甚是刺眼。
她索性闭上眼,不去看。
轻轻的抚着他胸口的剑痕,一道从肩头划到了腰际的伤。他曾经很爱他的妹妹,这个事实忽然灼痛了朝露的心,她抬眼看他,问,“你爱我么……”
夙白微愣,为何到此时居然问这话。
“你爱我么……”朝露又问,那眉宇间惆怅的,她担心,担心自己在他的心里,不如他那死去的妹妹,不如他的侄儿二二,甚至都不如那人。
一声轻笑,夙白垂首,在她耳畔轻轻的说,“我肯为你死,你说这是爱不是?”
终于笑了,昭华的前世今生,终于完完整整得到了一个人的爱,全部的爱。只是一念昭华,心酸异常,就连笑容都变的有些苦涩。
她逼着自己不要再想,想又如何,做好的选择,又何必去再抉择。朝露选了夙白,那便是夙白的娘子,从今是,往后也是。
她柔声应了下,揪着床榻上的丝被,略有些紧张。
按说此时,她的确也是不晓得该如何进展的。比方说两个人都已褪了衣裳,那下一步却是要如何做?想她读过百卷书而已,这床第上的后续,以她的学识,当真是寥寥罢了。
吞了口水,她已经紧张到额上出了细汗,只是夙白停滞良久,也是没有动作,忽然间他笑了,笑的十分快意,单手轻挑,那繁花如梦的罗裳又回到了朝露的身上。
朝露莫名坐起,揪着覆在身上的衣裳,颇有些不知所措,见夙白的表情从笑变得落寞,逐渐转而苦涩,她慌忙问:“怎么了?为何?为何不……”
为何不接着下去,而是停在了此刻。
夙白低喃:“我原该豁达,但却需对你负责,我不想百年后,若性命全无,又怎生照顾你、爱你、宠你一生。”
朝露一听,却也想起他当时的顾虑。
——我只剩百年的性命,你这是何苦。
“凡人一生也不过百年,何必在意那么多。”
夙白的眸子落在朝露的面上,那张仿若春花的精致面容,总还是有那么点苦涩。爱、爱、极致的爱,至最终也想做个成全。
他握住她的手,紧紧攥在自己的掌中,用那微凉的寒意却携着至真的情意,一点点的温暖着对方的心,“我想,明日便出去寻人,若能治好,我便答允与你在一起,若不能治好,百年以后,你便离开花前月下。”
朝露瞬间失语,半晌只能吐出个“你”字,小脸越来越红,终于抑制不住的道:“你以为我在天上,是做了多大的决心才离开师尊的么?你以为我是怜悯或者是同情么?若是这般,我让你在这里自生自灭不就好了,我为什么要做那么大的决心,从那里回到了这里?”
夙白无言,眸中澄澈,仿若这冬季的晴雪,净白无垢,“那是为了什么?”
在夙白的记忆里,从来都是他吃她的豆腐,他追在她的身后,确确还没有过真切的回应,他也想知道,为什么。
怕是愧疚更多一些吧?
朝露索性坐了起来,与他面对面。
她在想。
初初见面,她还是个丫头,这丫头的定义,恐怕要从青牛山说起,种瓜小童和吸血的妖怪。他走路都是那般风情万种,她喊一声大叔也招来无端的指责,若说她那时候的称呼,倒也没错。
——花情师傅。
只是那时候两人是敌不是友,他处心积虑要的,并不是好好待她,而是将她的精血吸去。花情的眼里,是从来没有小露儿的。
再次见面,则是天上。天上的岁月,她跟着她的莫沉师傅,快乐度日。身份与往日不同,身量也抽抽的长。少女怀春的时候,早已经将莫沉放在了心坎上,只是被剥光了衣裳又扔在床上,险些□相对的,显然又是夙白。
——夙白公子。
花情的再见,夙白的重生,当涅槃成仙的美人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她又怎么能分辨出,这是老子,还是儿子?
好吧,再转念一想,其实那时她心中是有侥幸的,不论是不是二二,这等如花情一般的气场与外貌,终究是让她动了心。
说来前尘,再前尘。
朝露与夙白,都有扯不清的缘分。从大叔至公子,再到小情儿,每一步,都走的看似无意,实则有心。
莫沉终究是个清心寡欲的神,她亦步亦趋的追,也不过是索了个拥抱。
她的每一次悸动的情感经历,并不是莫沉给的,却是夙白。
朝露逐渐垂下头去,或许,与夙白在一起,才能体会到所有炙热的情思,那般惊心,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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