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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落了无痕-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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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香盯着北幽王的眼睛,一字一字地说道:“先王不是罪人!”
北幽王拉他坐在院内的石椅上,沉声道:“你从头至尾慢慢讲来,孤要所有的真相!”
凌云在外面一直等着,他不知道墨香会对北幽王说些什么,但看情况应该不简单,只是一个罪人的往事又有什么好说的呢?但凡他知道的都已经告诉王爷了。
他抬起头看了看太阳,今天是清明,却没有一滴雨落下来,天气甚至有点热。他深深地叹了口气,坐在庙门外的台阶上,开始思索十八年前的那场秘事。
待北幽王带着墨香走到他跟前他才从回忆中惊醒,他想从北幽王的神色间找些什么,然而令他失望的是,什么都没有。北幽王还是他一贯气定神闲的样子,只是步履明显有些沉重。
一路默默无话,到凌府时北幽王只说了句他累了便连车都不下就走了。凌云看着车子辘辘驶远,只觉得心中一片迷茫。
这天气,真的有点奇怪。进门的时候他松了松脖子间的扣子,觉得越发的热了。
凌云的预感是正确的,这天,的确要变了。只是,不是他头顶的那片天,而是那守卫森严的皇朝天下。
北幽王闭眼斜靠在车上,耳边似乎满是杀伐声,各种哭声、摔东西声,甚至火烧声不绝于耳。他似乎看见平素温和的太后面目狰狞地要把他掐死,胸口顿时有点烦闷。
他掀开车帘,墨香赶忙问:“王爷是觉得热吗?”
他挥了挥手没有说话,恍惚间又仿佛是一座宫殿里,一个人背对他坐着,一个美貌宫装女子对那人说:“那北成王虽是嫡出,却不是皇上的儿子呢!臣妾这里有十足的证据。”
北幽王猛然惊醒,他只觉得冷汗涔涔,连中衣似乎都湿了。袖子里是祖母的亲笔血书,上面的每一个字他都能背出来:
“臣妾忝居中宫,虽然不才,然未有任何失礼之处。太医白杨虽为臣妾表哥,然其不能育是臣妾家族皆知之事,北成王确乃皇上亲子,望皇上明察,臣妾愿以死明志!”
后来的事,他知道,皇祖母去了,父王去了,母妃也去了,唯有一个姐姐,却还假姓他人。
北幽王昏昏沉沉地被载着到了王府,依稀间他听到墨香在大声朝里面喊:“快来人!王爷晕倒了!”
、第九章 赏清荷才子作采莲
春去夏来,展眼已是满湖荷花盛开的季节。
凌云自数月前北幽王回了封地,一直心内隐隐不安。然而平日里上朝又未见什么异常,因此上才把心放了下来,暗嘲自己太杞人忧天了。
正巧这日休沐,天微微有风,凌霄请了苏紫竹来,说是苏紫鸢近日懒怠动,太湖里又荷花盛开,刚好观赏。一时苏文浩也来了,凌老夫人怕热不愿出来。凌霄安排了两条小船,一群人划船赏荷,好不热闹!
又有丫鬟们拿了冰湃的西瓜并几样时令水果过来,红色的瓜瓤去了籽切成菱形放在的冰上,底下是洁白如玉的盘子,看着甚是喜人。另有几把莲蓬散散地放在一边,因苏紫鸢说莲蓬要自己剥着吃才好,凌府的莲蓬都是洗干净了直接放在竹编小篮里。虽说是夏天,湖面上倒不是很热。
苏紫竹斜倚船舷剥着莲子微笑道:“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此话虽好,终不及此时此刻来得惬意!”
凌霄见苏紫鸢只是懒懒的,因而笑道:“此时莫若再听采莲女歌唱几句,就更好了!”苏紫鸢笑道:“这会子可上哪儿找采莲女去?”
凌霄看着妹妹,笑道:“不如雪儿当一回采莲女可好?你也许久不唱了。”凌雪拉着凌云的袖子娇声道:“爹爹,你看哥哥!”凌云捋须大笑:“今日难得有兴致,你苏伯伯又在这里,你就唱几句吧!”
凌雪道:“清唱不行,要有人吹笛才好。”苏文浩笑道:“君如,你今日可带玉笛了?”苏紫竹颔首:“带着。”
凌雪这才站起来,走到船头去。她一身浅粉绉纱广袖裙随风飘飘,宛如凌波仙子,头上的六瓣碧莲蓝宝石簪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周围俱是碧绿的荷叶和粉的白的荷花,仿佛凌雪也是其中的一朵。她的歌声清脆如铃,仿佛真有一个采莲女站在船头唱歌。
苏紫鸢笑道:“须得抱着莲蓬才好看。”因命人拿过几把莲蓬让凌雪抱着,细细地听她唱:
“……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北……”苏紫竹的笛声清亮,配着凌雪清脆的歌声,丝丝合缝。
凌云笑道:“他们倒像一对金童玉女呢!”凌霄、苏紫鸢相顾无言,只听苏文浩笑道:“雪儿倒像个玉女,君如哪能算是金童呢!他都这么大了也不肯定亲。”
凌云看向苏紫竹,苏紫竹朗声道:“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君如只是还未找到中意的人而已。”凌雪只是微笑不语,苏凌二人倒是惊诧于她的反应。
苏文浩拈了一片瓜瓤笑道:“昔日汉昭帝曾有诗云‘秋素锦兮泛洪波,挥纤手兮折芰荷。凉风凄凄扬棹歌,云光曙开月低河,’后来令宫人歌唱时又加了一句‘万岁为乐岂云多’,倒是一位有才的君主了,诗做得甚好!”
凌云叹道:“唐朝李德裕赞‘人君之德,莫大於至明,明以照奸,则百邪不能蔽矣,汉昭帝是也。周成王有惭德矣;高祖、文、景俱不如也’。可惜英年早逝了,若有他在,汉朝只怕还有几百年可过!”
苏紫竹道:“君如以为,武帝一生穷兵黩武,有人认为他堪比秦皇,有人认为他千古一帝,无论怎样,对于立皇储一事,他是英明的。昭帝十四岁时对于燕王刘旦上书陷害霍光一事,一语就道破玄机,四座皆惊。自古都认为霍光是忠臣,可他立刘贺,复又立刘询,他始终站在权力的巅峰,送女儿成君入宣帝宫,甚至霍显害许皇后,成君暗害太子,这阴谋夺权之事屡出他家。对于昭帝之死,焉知不是他所为?昭帝当年毕竟不过冲龄稚子,霍光想摄政不是难事,可稚子是会长大的,更何况这个稚子‘少聪慧’?他当然会忌讳,当然要阻止稚子之长大了! 昭帝不类其父,亲政不过数载,却有千古遗风,仁慈亲厚,嘉德及民,想他冲龄至弱冠,不过十年,却保住了武帝留下的溃然祸患,使宣帝有资与匈奴抗衡。前有武帝,后有宣帝,都不能掩其光辉,他之早逝,实是大汉遗恨!纵观泱泱大汉四百年,惟一昭帝尔!”
凌霄道:“君如此话差矣!《汉书?五行志第七》云‘光欲后有子,因上侍疾医言,禁内后宫皆不得进,唯皇后颛寝‘;《杜周传》又云‘昭帝末,寝疾,征天下名医,延年典领方药’。可见昭帝有疾是天下共知的事,霍光一生鞠躬尽瘁,那阴谋夺权之事虽出他家,却不一定是他所为。他已位极人臣,又何必将几十年功名毁于一旦呢?”
苏紫竹道:“《汉书?外戚传》记载‘光欲皇后擅宠有子,帝时体不安,左右及医皆阿意,言宜禁内’,俱是汉书记载,为何差距如此之大?容仪恭美曰昭,昭德有劳曰昭,圣闻周达曰昭,昭帝一生唯有霍光可依靠,况且人在局中迷,焉知霍光没有在昭帝饮食中做手脚?汉卿方才也说不一定是他所为,可见汉卿也是不确定了!”
凌霄一时语塞:“君如真是铁齿铜牙好口才!”
凌云笑道:“君如所言也有一番自己的道理。一朝天子一朝臣,史官多是些粉饰太平之辈,真正刚直不阿的能有几个?那些史书也不可尽信。”
苏文浩笑道:“明明是赏荷,偏偏要说这些!也是我不该提昭帝的《淋池歌》。罢了罢了,君如,你既这么能说,罚你做一首诗给大家瞧瞧。”
苏紫竹道:“方才雪儿扮采莲女,君如就做一首《采莲曲》吧!”凝神沉思一会,只听他朗声吟道:
“采莲归,绿水芙蓉衣。秋风起浪凫雁飞。桂棹兰桡下长浦,罗裙玉腕轻摇橹。叶屿花潭极望平,江讴越吹相思苦。相思苦,佳期不可驻。塞外征夫犹未还,江南采莲今已暮。今已暮,采莲花。渠今那必尽娼家。官道城南把桑叶,何如江上采莲花。莲花复莲花,花叶何稠叠。叶翠本羞眉,花红强如颊。佳人不在兹,怅望别离时。牵花怜共蒂,折藕爱连丝。故情无处所,新物从华滋。不惜西津交佩解,还羞北海雁书迟。采莲歌有节,采莲夜未歇。正逢浩荡江上风,又值徘徊江上月。徘徊莲浦夜相逢,吴姬越女何丰茸!共问寒江千里外,征客关山路几重(注:即唐朝王勃的《采莲曲》)?”
凌云笑道:“君如好文采!不愧是素秋公子。汉卿也做一首吧!”
凌霄道:“若耶溪傍采莲女,笑隔荷花共人语。日照新妆水底明,风飘香袂空中举。岸上谁家游冶郎,三三五五映垂杨。紫骝嘶入落花去,见此踟蹰空断肠(注:即李白所作《采莲曲》)。”
苏文浩笑道:“汉卿文采甚好!隐然有股大气!今年秋闱老夫可盼着你们俩蟾宫折桂呢!”
凌雪靠在船舷上伸手撩水玩,碧绿的湖水映着她的纤纤素手,一只红珊瑚手钏凭添了几分颜色。
苏紫鸢笑道:“爹爹只顾着说你们的,倒把我和雪儿晾一边了。”
苏文浩大笑:“都嫁了人了还这么爱撒娇。”
苏紫鸢笑道:“说了这半日了也累了,不如我们回去吧!我让碧清准备了茶并几样点心,不如去尝尝?”
众人皆称好,于是苏紫竹、凌霄二人将船划至湖边,令几个小厮收了船,方才来到花厅里。
见碧清早早就备好了茶立在一旁,苏紫竹朝凌霄笑道:“先时紫鸢在家是我享口福,如今来了你家,自然是你近水楼台先得月了。”
凌霄笑道:“哪一回有了好茶好点心没请你来?讨了便宜还卖乖,果真是人心不足!”
苏文浩素知女儿喜欢弄一些新巧精致的东西,每每看了一些《闲情记趣》之类的书都要亲手试试,因问道:“这茶又叫什么?”
苏紫鸢抿嘴一笑道:“这叫‘莲花点茶’。在日出之前将未开的莲花拨开,于花蕊中放入一撮细茶,轻轻合上花瓣,用麻绳略略扎住花瓣,不令其白日开放。过得一宿后取出,用泉水泡茶,香韵尤绝,比之寻常茶多了几分清香。”
凌云端起茶盅细品了一口道:“果然如此!茶香莲香都有,紫鸢好巧的心思!”
苏紫鸢笑道:“紫鸢也是看书上的。书上说每次取出茶叶都要用花瓣裹了醅干,而且要三次方可。紫鸢只隔了一宿就取出来了,香味还不是很重呢!”
凌云见凌雪坐在那里只管听,笑道:“雪儿也不跟你姐姐学学?以后也要心灵手巧啊!”
凌雪笑道:“这个姐姐已经教过我了。那莲花要选白的,因为红莲花的香气不及白莲花清馥。花还要选半开的,因为花要是开了那香气就散了,隔一宿才取出时为了取花中的精华之气。姐姐,我说的对不对呀?”
众人听她一气不歇地说了这么多,不禁大笑起来。凌云笑道:“你惯是个会说不会做的。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难道连这话都不晓得?”
凌雪撒娇道:“谁说的?我明明是不想班门弄斧嘛!师父在这,我还乐得不做呢!”说着自己端了茶喝去了,惹得众人又是一笑。
碧清见苏紫鸢站在那里摇摇晃晃的,赶忙过来扶住问:“小姐是不是病了?我看你脸色不大好呢!”
苏紫鸢见厅上人多,对着碧清耳朵低声说了句什么,众人只听碧清兴奋地问:“真的么?”都问道:“什么真的假的?”碧清又对苏文浩说了。
苏文浩听罢看着凌霄只捋须大笑,笑得凌霄摸不着头脑。苏文浩环顾众人,方慢悠悠说道:“汉卿哪!你快要做爹了!”
众人齐问:“真的?”见苏紫鸢红霞满天,凌霄喜得忙过来扶住她,凌云笑道:“雪儿,还不快去告诉你娘!凌家要添丁了!”
一时阖府喜气盈盈,又是请太医又是熬药什么的,人走马观花似的来来往往。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汉昭帝的看法纯属作者的臆测,诸位不要纠结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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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秋闱将至,苏紫鸢又有身孕,凌霄索性搬去书房住了,夜里只命碧清陪着苏紫鸢。
日子见长,身子渐渐重了,素日常穿的衣服也束之高阁,只以棉布为衣,为的是柔软贴身。有几夜苏紫鸢常常手脚抽筋,碧清帮忙拿捏也收效甚微。
凌老夫人知道后嘱咐碧清道:“也不用去请太医了,女人怀孩子都会这样,也是我吩咐的晚了。每日用银挑子熬了排骨汤,只放少许醋即可,别的都不用放,看着让她喝下。白日里不要总闷在屋里,多去晒晒太阳。”碧清答应着,果然不上四五日这个症状便没有了。
这一日苏紫鸢刚刚坐在碧清放在荼蘼架下的太师椅上,凌雪便拿了一束雪白的蟹爪菊过来道:“方才见园中菊花刚开,看着十分可爱就摘了些。”说着便唤碧清拿了花瓶装上水把花摆上。
苏紫鸢笑道:“菊花开了,该是喝菊花酒的时候了。”凌雪道:“酒?就是每年重阳节喝的那个菊花酒么?”苏紫鸢点头道:“今年我是不能了,不如我教你如何?也省的别人说你只说不做。”凌雪赶忙答应。
“《西京杂记》中记载,‘菊花舒时,并采茎叶,杂黍米酿之。至来年九月九日始熟,就饮焉,故谓之菊花酒’。此酒要一年时间方能饮用,你现做是来不及了。”苏紫鸢笑道,“我教你另一个法子:将盛开的菊花采下,去蒂,淘澄干净沥干,浸泡在几坛好酒里,用蜡封住,十来天就可以饮用了。”
苏紫鸢又道:“菊花酒,不仅治头风,明耳目,还可以去痿痹,消百病,若加以枸杞、地黄、当归之类的药草,滋补功效甚好。不单单是菊花,桂花也可泡酒,而且香气更浓。”
凌雪笑道:“那你可得多多饮几杯。”
苏紫鸢道:“那可不行。菊花性凉,对胎儿不好,你看我连香袋都已不带了。大凡香料里为了显出香味,常常或多或少加些麝香,有孕之人长久佩之容易滑胎,甚至不孕。”凌雪吐吐舌头道:“这么厉害?”
苏紫鸢道:“你可知汉成帝时期的赵飞燕赵合德姐妹?”
凌雪道:“自然知道,哥哥给我讲‘玉颜不及寒鸦色,犹带昭阳日影来’时说过,那个昭阳宫里住着的就是赵飞燕,就是她害得班婕妤被皇帝冷落,后来自请去服侍王太后的。”
苏紫鸢道:“那赵飞燕身轻如燕,因此上才改名叫飞燕,她原来是叫赵宜主的。为了保持身材,她和赵合德使用一种名叫‘息肌丸’的香药,那里面就有大量的麝香。你看后来赵氏姐妹并未育有子嗣,就是因为这个了。”
凌雪道:“那倒是她们活该。谁叫她们害得班婕妤那么惨,还害死了汉成帝的孩子。”苏紫鸢笑道:“雪儿倒是爱憎分明呢!”
因秋天下午易起凉风,姑嫂两人说了没多久便各自回房了。再有两日便要考试了,苏紫鸢夜里偶尔醒来见凌霄书房的灯还亮着,想到哥哥必然也是如此,加上自己身子倦怠,也就不去过问,夫妻二人有时竟有几天不见面了。
这天正是中秋,凌霄也已考试完毕,只等着皇榜出来了。正巧有凌云的门生送了几篓大闸蟹来,凌府便欢欢喜喜地张罗着晚上赏月吃螃蟹了。
凉风习习,冰轮乍涌,正是月华如练。花园里菊花怒放,红白紫粉,各色都有。
翠微亭里,凌云斟了一盏酒笑道:“汉卿,凌家唯有你一个儿子,爹爹的官做的再大,终究不是王侯,没有个世袭的道理,凌家以后还是要靠你的呀!此番若是你能蟾宫折桂,爹爹也就知足了。来来来,爹爹敬你一杯。”
凌霄忙端起酒盏道:“孩儿怎可让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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