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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落了无痕-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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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避远嫁雪女度关山
凌妃斜倚着贵妃榻安静地听完苏妃的话,她缓缓抬起头,额上的金铰链坠蝴蝶抹额沉沉地压着鬓角,连带着整个人都懒懒的,语气苍凉落寞:“玉蜻蜓?皇上是要把我打赏给别人么?”
苏妃赶忙道:“什么打赏?说的这么难听!”想了想又道:“你把那玉蜻蜓交给玉匠让赶快再做一些,方才君如在殿上说宫中每个女官都有,到时候把你藏起来就好了!”
“是这个玉蜻蜓么?”凌妃从怀中取出,对着外面的阳光看着,脸上不知是怀恋还是无奈的表情。那玉蜻蜓在阳光下益发通透翠绿,只在左边有一小小的黄色玉沁。
苏妃的目光猛然触及那块玉沁,惊呼一声:“这玉!”
“你认出来了?”凌妃淡淡地笑了,没有凄凉,没有哀怨,只是如往常一样温婉可人地淡淡一笑,然而这笑落在苏妃的眼里,却有无尽的悲哀。
苏妃哑声道:“是他给你的?”凌妃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脸上还是惯日常有的笑。
“我总算是明白了他为什么刚开始不愿意做驸马,原来,原来……方才他护着你,那也是情之所至了,我明白了……”苏妃仿佛喃喃自语,蓦地,她拉住凌妃的手,盯着她的眼睛道:“你是皇上的人,你永远是皇上的人!”
“我知道。”凌妃并没有抽回自己的手,任凭苏妃紧紧地抓着,她望着虚空温婉一笑:“我不会害了他的,你放心。”
天和帝命苏紫竹即刻去御书房,只留下凌霄和一些闲官打点扶族人的一概事宜,刚进来天和帝便怒声道:“明邪王子这不是打朕的脸么!竖子竟敢如此大胆!他难道不知道他只是来朝贡的!”
苏紫竹温声回禀道:“皇上莫急。不知这女子是谁?”
“是……凌妃!”天和帝意识到自己方才的情绪太过激烈了,然而还是忍不住恨声连连。
即使自己早已知道,听到这两个字苏紫竹的心中还是不免一阵苦涩。他定定神,声音在佯装的镇定里微微颤抖:“那明邪王子未必知道他看中的是凌妃娘娘,既如此……”
还未等苏紫竹说完,天和帝突然问道:“朕记得凌妃有一个双生的妹妹?她应该还没有出嫁吧?”
“这……”苏紫竹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口中的话却如同追逐光明而去的飞蛾,仿佛已经不是他自己在说话了。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波澜不兴稳稳当当地响起:“臣不知,此事该问丞相才是。”
天和帝也为忖及苏紫竹到底不知什么,大手一挥,语气中已带了些许的喜悦:“朕方才真是气糊涂了,你去叫丞相来吧!”
苏紫竹告退走出御书房,虽然外面是艳阳晴空,他还是感到身上渗着一股寒气,从心里往外溢地冰冷。
方才的那个人是自己吗?竟然可以如此镇定如此漠不关心?方才大殿上的机变去哪里了?他遥遥望着承欢殿的方向,在你和雪儿之间,我终是个罪人了。
凌府,天色已暗,初秋的寒气渐渐涌了上来,逼得人两肩凉意簌簌。
凌雪还未听完就大声喊道:“我不去!凭他什么人我都不去!”
凌云喝道:“这次可由不得你了!”
终究是自己视若掌上明珠的女儿,见凌雪气鼓鼓地背对着他,口气不禁又柔和了些:“爹爹知道你心里念着北幽王,可当初是你自己不愿嫁他的,如今这明邪王子可不一样,事关两国外交,就是爹爹也不能怎么样啊!”
凌云长长地叹了口气,又道:“雪儿,人和人之间的缘分就那么一点点,到时候了任凭你是谁,都再也没有了。是你和王爷无缘啊!王爷要提亲的时候你死活闹着不愿意,这会子还有什么用?更何况王爷如今身在边关,皇上又一心拉拢扶族,有你在,皇上岂肯罢手?”
凌雪转过头来,脸上的泪痕已干,她出乎意料地镇静:“爹爹,我再想想吧!”完全不似方才的样子。
凌云也不忍女儿如此难过,摇头叹气地出来了,回得房来又被凌老夫人一通闹腾。
谁知天还未亮就听到绒儿在外面拍门大喊:“老爷不好了!三小姐不见了!”
“什么!”凌云赶忙带人去凌雪房中察看,果然,常穿的衣服并首饰盒都不见了。
苏紫鸢一眼瞥见烛台上有白色的粉末,奇道:“这是什么?”
凌霄用手指捻了半天,又放在鼻子下闻了闻,道:“这是和息香。我在北幽王府见过这个东西。若晚上燃此香,白日走了困的也可好睡一宿。当时王爷见我好奇还给了我一些,如今就在房里呢!只是不知雪儿从哪里得来的。”
“还能从哪里得来?自然是王爷给的了,想必雪儿这会必是跑到边关去了!以她的性子,就是跑到天边她也敢!也不知是什么时辰跑了的,这会儿就是追恐怕也追不上了。”
凌云听苏紫鸢如此说,气得一把将烛台扫在地上,大骂:“这死丫头是要害死我们全家吗!”
众下人吓得大气也不敢出,绒儿更是瑟瑟发抖,唯恐凌云定她个看守不严之罪。
凌霄在一旁建议道:“爹爹赶快修书一封,即刻加急送往姐夫那里,若见到雪儿,让他赶紧送回来!”
凌云感激地看了儿子一眼,又想到凌雪这种行为,又气又叹,转身便急忙写信去了,连上朝时该怎么应对都顾不上细想。
苏紫鸢猜得没错,凌雪的确是奔北幽王去了。
她不相信她和北幽王之间的缘分就如爹爹所说的那么一点点,她要证明给他看,幸福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她凌雪绝不会如姐姐凌霜当年软弱可欺,白白辜负好姻缘!
一路自然是艰辛重重,凌雪又是未曾出过远门的闺阁之女,好在她略懂武艺,又是快马,又是一副侠骨风范,一路倒遇上不少热心帮助之人,不上三日已顺利至边关。
凌雪还未进入军营关防之地就被一名持长戟的士兵拦了下来:“姑娘,前面是军营重地。”言下之意就是凌雪不能再靠近了。
正愁军营这么大怎么找北幽王,见到这个人,凌雪立刻兴奋地喊道:“太好了!我要找……”
她突然想到自己是偷偷跑出来的,这样明目张胆的太容易惹麻烦了,便改口道:“抱歉啊,我立刻就走。”
说毕便转身策马而逃,留下那个士兵摇摇头说了句“莫名其妙”又巡查去了。
一面拍着胸脯暗暗庆幸自己方才的机变,一面朝来时的方向奔去。她过来的时候听人说那个镇子叫荷泉镇,挺富足的,摸摸自己还算殷实的钱袋,方安下心来。
凌雪随便找了家客栈,安顿好那匹马后,又命店家准备一套男子服装。
等到她收拾整齐,自己照了照镜子。如瀑的青丝已紧紧地绾好,戴了普通的青色巾冠;一张秀气的脸上也用面粉垫的疙疙瘩瘩,让人看着就烦;就是这衣服,凌雪低头看了看不禁苦笑,虽然还算干净,可她本来就身量娇小,穿着倒像足了一个口袋。
“唉,算了,凑合吧!反正看不出我是女的就行。”凌雪自言自语道。放下镜子,又收拾好其他东西,跨马直奔军营而去。
有了上次的经验,凌雪这次是直接往里走,不知是不是因为扶族王子还在京城,今年的边境倒安定了不少,巡查明显不是很紧密,走了一会了都没有一个人来拦她,凌雪心中不由得急了。
“何人擅闯军营?”一个冷峻的声音蓦地从身后响起,一把寒剑已抵住后心。
“我不是坏人!我不是坏人!”凌雪吓得赶忙摊开双手,示意她没有任何武器。
“雪儿?”那声音里满是惊讶。
凌雪疑惑地转过身去,面前竟是她日思夜想的北幽王,她的温卿!
他立在那里,一身金丝软甲威风凛凛,与往日的风流倜傥全然不同,却平添了几分威仪。
凌雪见他面有沧桑之色,不由得掉下眼泪,哽咽道:“我,我都找你好久了!”说着便朝北幽王扑过去。
谁知北幽王沉默着又将剑尖指向她,要不是她及时收住身体,只怕要撞上去了。
凌雪气结:“你!”
突然想起自己脸上涂的东西,怪不得他没认出自己。赶忙使劲搓了几下,那面粉浆糊糊在脸上本就紧绷难受,此时又东一块西一块的,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好在能看出本来面目了,她急忙指着自己道:“我是凌雪啊!温卿!”
北幽王听到“温卿”二字,手中的剑明显在颤动,显然是在极力压制情绪。
他猛地一把拥住凌雪,又是上次那个霸道的样子,仿佛绝望之人抱住仅剩的一点希望,要全世界来叹息。
“喂,你轻点啊!我快透不过气来了!”凌雪站在那里,用指尖轻轻滑过他脸的轮廓,轻声道:“半年不见,边关的风果然不是京城可以比的!”指尖传来的感觉让她的心瞬间平静下来。
北幽王抓住她的手,声音幽迷:“你怎么来了?”
凌雪见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便道:“我们去镇上吧!我有好多事要对你说。”
“那好,你等我会,我去吩咐一些事就来。”
凌雪坚定地点点头,看着那个远去的背影渐渐萧疏,不由得眼中莹莹一片。
、第二十四章 探皇子紫鸢再进宫
凌雪这一走使得天和帝的掉包计彻底失败,凌云忖度各种利害半天决定佯装不知凌雪去往何处,每日只命人去找,倒把好好的一个丞相府折腾的人仰马翻,绒儿每天坐在房里只是哭泣,凌老夫人更是念佛不断。
天和帝听闻如此,又见凌云整天苦着一张脸,满是愁闷,因他是托孤大臣,也不好发作,眼见得扶族人快要回去了,这玉蜻蜓之事让天和帝对明邪王子恨得牙痒痒却无计可施。
这天筵席散后走在空旷的青石路上,凌霄思来想去还是很不解地问道:“爹爹既然已知雪儿在边关,又何必整天折腾,还在皇上面前这个样子?”
凌云捋须微笑道:“你才当了几天的官,怎么会想明白!爹爹要是不这样搞得声势浩大,又天天装可怜,皇上难道会相信雪儿是自己跑了而不是我们藏起来的吗?况且,爹爹也不想雪儿嫁得这样远啊!虽然是君命难违,雪儿这样跑了倒给了爹爹一个台阶下。”
凌霄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爹爹果然厉害!”
“爷俩又嘀咕什么呢?”苏文浩大笑着从后面赶上来,旁边还跟着苏紫竹。
凌云笑道:“你这个老东西,平日不是溜得最快吗?今日怎么落在老夫后头了?”
“哈哈,不过是稀奇扶族的房屋建筑,听那使者多说了两句而已。”苏文浩赞叹道,“听说他们冬日可用冰雕一座房子,且比寻常屋子更暖和。冰乃至寒之物,没想到竟可以如此利用!可见是我们孤陋寡闻了。”
凌云摇头道:“当年先帝让你做司空真是选错人了!你看看你,不好好给皇上提意见,偏偏去钻研什么建筑!这不是匠人们干的么!”
苏文浩笑道:“丞相此言差矣!司空掌管土木营建,怎可自己不懂呢?工匠们辛苦设计,我若看不出错误,那可就不止是银两损失了,人命关天哪!万一是宫里的大殿柱子歪了,飞檐斜了,我就是拼着满门也万死莫辞啊!”
凌云知道苏文浩是个建筑迷,也懒得和他辩论,又随口问了苏紫竹几句闲话,夸他那天灵活机变。苏紫竹这几日明显得消瘦了,凌霄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大家说笑了几句就各自回家去了。
因天和帝天天宴请扶族来客,众妃子与皇子帝姬也作为亲属日日陪着。三皇子晗儿年幼,夜里竟突然发起高烧了,急得苏妃眼泪直往下掉。宫中各太医更是如临大敌,可施尽法子,这高烧就是偏偏退不下去。天和帝也无心宴客了,只命凌霄和苏紫竹二人打点。
翌日便有几个小黄门来凌府请各位夫人小姐们进宫去为三皇子在佛殿祈福,苏紫鸢听闻苏夫人和云烟公主昨天夜半就已进宫,忙和凌老夫人跟着去了。
佛殿里已跪满了各位诰命夫人大家小姐,凌苏两家因是皇亲,故而设在前列。
赤铜铸镀金释迦牟尼像宝相庄严,端坐莲台俯视佛殿,明明是慈眉善目,拈花微笑,苏紫鸢却觉得那是世间最博大的悲悯,生老病死无一能免,渺小的人们如蝼蚁偷生,这佛真的能救苦救难吗?这几个月她一直有些恍惚,看见这大殿上悬挂的厚重金色帷幕,突然有一种此非人世的感觉。
佛殿两边传来和尚们抑扬顿挫的如诗如歌般的念经声,心经还是金刚经?苏紫鸢分不清楚。只觉得那声音似乎有一种力量,如站在水边久久凝视时产生的莫名引力,吸引着她的心跳她的呼吸,一点一点,溶进那声音里去,心神俱灭。
领头的是一身玄色正装的天和帝和苏妃,许是既想在佛殿祈福又放心不下儿子,苏妃素颜憔悴,一双熬得通红的眼睛里满是焦急,眼眶周围已有淡淡的墨色。
再旁边便是很少露面的太后,她已风烛残年,皇孙的病让她看起来随时都会油尽灯枯。
凌妃也跪在一旁口诵弥陀,面色十分虔诚凝重。苏紫鸢相信她是真心的,因为现在病着的孩子,在她心里不是三皇子,而是她所爱之人的姐姐的孩子。她那样淡淡的性子,才该是住在紫竹林的编篮观音,她与紫竹在佛界是如此的有缘,却无分于尘寰。
想起哥哥去年给自己看的一首《八声甘州》,那是凌霜进宫前写的,鲜艳的薛涛纸上画着淡蓝色的云纹,一圈圈,缠绕如数不尽的相思意:
“都道佳木秀而繁阴,谁怜幽花落?恨错将红石,认作红豆,枉费相思。不知南国何处,莹莹如珠泪?定有多情人,对月长叹。
何时镜中霜现?望天高路远,山阻水隔。空有魂一缕,难飘风吹散。梦几回,君如温玉,踏花来,蝶犹漫天舞。不忍听,鸡唱人嚣,喧哗无情。”
神思飘忽之中,猛听见外面号声低沉悠远地响起,数百名僧众齐声大诵,将苏紫鸢从遐想中拉了回来。她这才意识祈福已经结束了,而她作为三皇子的小姨,却还遐想不断,真是罪过,不由得凝视佛祖庄严宝相,心中默念:“信女苏紫鸢无意冒犯佛祖,三皇子是姐姐心血所在,求佛祖慈悲,让他早日健康。苏紫鸢定然广结善缘,尽平生之力行善事。”
“小姨在想什么呢?”天和帝不知什么时候已从高高的台阶上下来,坚毅的脸上看起来疲惫不堪。
“臣妇只不过是向佛祖祈求让三皇子快点好起来而已,并没有想什么。”苏紫鸢本就跪在蒲团上,此时也不用行礼了,站起来的时候因为跪得久了身体不由自主地打了个趔趄。
“小心!”天和帝急忙伸手扶住她,一眼瞥过苏紫鸢高高绾起的元宝髻,乌黑的发上只有两支蝴蝶型点翠顶簪,一根淡紫色丝带系成蝴蝶结垂在脑后,再无任何装饰。虽未着华服,却又别有一番清雅如莲的味道。
天和帝问道:“那支双鱼戏荷钗怎么不戴?虽是祈福,也不该这样素净。”
苏紫鸢低头回道:“皇上所赐之物,不敢轻易毁伤,故而未戴。”又见苏妃扶着一个绾双髻的小宫女,脸色煞白,急忙奔过去扶住:“姐姐不要紧么?”
这时凌妃也已过来,她看着苏妃,淡淡地说道:“姐姐是急火攻心,昨夜又忙了一宿,让太医看看吧!”
“不!”苏妃不知哪来的这么大力气,攥得苏紫鸢手一阵阵发疼,又只得忍着,“若我的病能减轻晗儿一分痛我也愿意!就让我病着吧!晗儿……”眼泪又扑簌簌地落下来了,“晗儿还那么小,他现在连话都说不出来,我是他的母妃啊!他连一声母妃都叫不出来!”
苏妃抱着苏紫鸢哭道:“紫鸢你知道我有多怕吗?晗儿不哭不闹,他就在那里躺着,额头那么烫,我怎么叫他他都不答应!我都不知道他有多痛!我是个没用的母妃!我的晗儿!”
她突然放开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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