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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汉风骚前传-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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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恬伸出手抚着蒙毅的一字眉,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弟弟,你为什么要这般像大父,像他一样有这样一颗柔弱却博大、执拗却变化多端的心,有这样的一颗心无论是在军中还是朝堂,哪怕做个平凡的老百姓,都注定了你会痛苦一世,虽然父亲与大哥都曾试着改变你,但是我们承认我们都失败了。如今大哥再也不奢望能彻底改变你阻挡你,然而大哥既然答应了父亲,自会尽一切可能代父亲保护好你,你听着,大哥绝不容许一丝祸患发生在你身上,一丝一毫绝不允许!“鼾声又起,蒙毅翻了个身陷入了梦乡,手上犹自拽紧了蒙恬的袍摆不撒手,望着弟弟恬静的睡脸,蒙恬淡淡笑着摇了摇头,一个个掰开蒙毅的手指,轻轻将袖子从小东西手中一点点抽出来,又帮蒙毅掖好被角,转身独自一人挽了盏灯笼向黑漆漆的夜色中漫步而去。
清晨,苍老却清正的嗓音飘荡在咸阳宫的大殿中,正是郎中令辛胜领着新进宫的三十来个郎官们,漫步在空旷的诸殿间,辛胜边走边给他们介绍着各宫的规矩诸般细枝末节,“这里便是王上的听事殿了,为王上除朝会外,与诸将重臣私下议事之所,今由新任郎官董翳及蒙……”老郎中令辛胜瞥了眼躲在人群后垂着脑袋的蒙毅,皱了皱眉,正要继续说话却瞥见大殿的那一头一个白衣青年将军向自己走来,却是李斯长子李由,便朝他抱拳笑道:“李大少不是一早随卫尉府的人陪王上去了上林苑狩猎吗?怎的回来咸阳宫了?”
李由恭敬地朝了辛胜行礼道:“王上嫌卫尉府人手不够,便让我来跟郎中令再要几个郎官。”辛胜回头望了眼心不在焉的蒙毅,岂能不明白嬴政的意思,点头唤了蒙毅与其他九个郎官出列,问李由道:“十个可是够了?”李由点点头,带了十人出殿,却被门外的冯骊吓了一跳,只见她一身牛皮的短打猎装,及膝的高筒靴,长发高高地盘了个回心髻,毫无顾忌地坐在高台的栏杆上,荡着晃悠悠两条小腿,瞅见了李由与众人喜上眉梢,纵身下来走近,蒙毅微微望着她,半年不见,冯骊眉目愈发清秀分明,依稀间还露出些男子的英气,别有一番寻常女孩子没有的味道,惹得几个十五岁上下小郎官纷纷红了脸低下头去,蒙毅淡淡与冯骊直视一眼,便后退一步随众人低了头。
李由走近冯骊,轻声斥道:“不是让你在咸阳宫东门外等着吗?这般招摇地进宫来,还敢坐在这么高的地方,若是一不小心摔下去……”冯骊唾道:“呸呸呸,李大哥你这是要咒我吗?”李由无奈摇了摇头轻声劝道:“好好好,你骊公主轻功高强,无人比肩,只是不知叫赵令事的人看见了,也不知又会如何与王上冯相说去?”冯骊满不在乎地咯咯笑道:“赵高那只只会在父王面前摇尾巴的老狗吗?他爱吠些甚么邀宠就去吠好了,干我啥事儿!”李由顿时不再与她说话了,却听冯骊笑道:“李大哥忒也胆小,甚么老狗小狗,我统统都不怕哩,甭管哪只狗,敢无事生非乱嚼舌根子,我一定有办法让父王剃光它的狗毛拔了它的狗舌头!看它还叫不叫得出声来?”她清亮的声音响彻整个大殿,引得众郎官中有些人的头更低了,冯骊却是毫不在意地大摇大摆地扯了李由胳膊笑道:“李大哥,咱们赶快去上林苑吧,父王他们该等急了。”李由的脸微微一红,惊得冯骊“啊”一声松开了李由胳膊,后退两步,脸上尽是爽朗的笑靥:“李大哥,爹爹他从小把我丢给师父,师父又事事惯着我宠着我,所以小妹真心没啥家教,对不住啊……下次真的,绝对不会占你便宜了……”说着运起轻功撇下众人,竟是先行跑远了,李由傻傻站在原地,满脸尽是痴呆相。
上林苑。
嬴政倏地觑见不远处一只通体血红色的麋鹿,心头一喜,搭弓上箭,嗖长箭坠入草丛中,随着麋鹿失了踪影……
一丝不悦闪过嬴政眉头,他随手将长弓掷给一边早已躬身一旁准备好接着的赵高,勒马向一左一右两位长髯老者望去,见二人皆是两手空空,不由笑道:“看来今日王相与冯相的运气还比不上寡人呵……寡人虽是收获平平,但不至于空手而归。不成,今日你们非得给寡人一个交代。”却见冯去疾拱手笑道:“王上饶了老臣吧,臣不狩猎多年,要不是今日来的都是文臣,不怕那些个武将们背地里笑话臣的箭法,臣这才舔着脸皮随王上来,臣这般为难已是给王上交代了。”
“你个老滑头!”嬴政指了冯去疾笑得说不出话来,却听王绾右丞相在一边捏须笑道:“冯相此言差矣。射也,仁之道也。仁者何分文武?你我身为文臣,谋划决胜于朝堂,怎能不常常习练这儒家六艺之术?”嬴政指了一边收获颇丰的李斯打趣道:“王老丞相说得实在有理,冯相你看看这李廷尉,寡人第一回见他还当他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如今虽为我大秦廷尉,世人只知他用笔独步天下,哪个又知晓这法家掌门用箭却也是个中高手?”李斯忙答道:“王上说得不差,当年李斯入秦为人门客,确实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若非我法家先师叔悉心教导,岂有李斯今日?李斯又焉能真正融入我大秦尚武之风,随我王争鼎天下?”
嬴政微微一笑,欣然点头,淡淡道:“你的师叔?寡人那个堂叔老宗正吗?他的功夫手确是顶尖儿的,只是许是被条条框框束缚得久了,为人实在迂腐了些……罢了,都是陈年旧事了,小高子……”赵高起身应道,却听嬴政吩咐:“派人送些此次齐王建那里得来的珍馐美馔去陇西大山堂叔那里,聊表寡人心意。”赵高得令退下,却听李斯又道:“王上亲亲近贤,念及旧人之情功臣之劳,实是大秦之福,天下之福。”
这时,却见王绾老儿单手勒马,转头朝李斯冷笑道:“我大秦六代英主,举贤纳士之风代代相传,王上又是性情中人,自是最念亲族旧臣情谊,可惜也不知儒家荀夫子的大弟子你——李廷尉,自太子傅起服侍在王上身边,又从王上身上学得几分良心,存念天下儒士之情几何?”李斯笑而不答,却听冯去疾打岔笑道:“王老头,一把年纪了,朝政便是朝政,何必与私情搅合在一起,也不怕人笑话!”“冯去疾你……”这话引得王绾大怒,老迈之躯缓缓从马上挪下来,朝嬴政跪倒道:“王上,请恕老臣不适,先行回去休息了。”嬴政讪讪笑道:“王老丞相,分封郡县之事,本已交由郎中令安排下月朝议时再论,今日我君臣同欢,只谈狩猎,您不必……”只见王绾又磕了个头颤声道:“恕老臣迂腐,自少年入仕起,便以继我周王之道为志,故而必当洁身自好,片刻也不愿与那背祖忘宗的小人待在一处……”说罢站起身,嬴政目送这老儿拄着拐杖踽踽离去,这老王绾一走,刚刚的一幕顿时让众文臣陷入一片尴尬中,众人面面相觑,都不愿开口,只有李斯与冯去疾对视一眼,淡淡一笑。
“父王!”,清脆如莺啼般的嗓音唤得嬴政烦躁的心情大悦,不远处丛林中蹿出十来匹骏马,只见冯骊一马当先,率了众骑向嬴政这边驰来,片刻便到了眼前。
作者有话要说:
、冯骊与麋鹿
见冯骊堪堪拜倒眼前,秦王嬴政竟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亲自翻身下马,“赵高,将寡人的华骝牵来给骊儿。”赵高牵了秦王坐骑走近,顺从地伏身趴在地上,嬴政嫌他屁股撅得太高,轻踹一脚,只见赵高立刻乖觉地挺直了腰背臀顿成一线,显然十分纯熟,只听冯骊背手撇嘴道:“父王,骊儿轻功这么好,又不是小孩子,干嘛又要赵高来多事……”却听冯去疾斥道:“骊儿,赵令事的名字也是你叫的,没有规矩。”冯骊听得父亲斥责哼了一声,不服气地轻声嘟囔着:“名字不就是用来喊得,他有时也敢喊我名字,我为什么不能喊他的?这不公平。”冯去疾大怒,高声喝道:“骊儿,还敢说!”说着举了马鞭抽了个空,想要吓唬冯骊,却被嬴政拦下淡淡道:“冯相,骊儿说得对,赵高虽是寡人的近侍,但只是一个宦官,骊儿既是寡人的女儿,赵高自然也是骊儿的奴才,骊儿当然唤得也骑得……”说着竟是一把抱起冯骊,放在在赵高背上,冯骊瞥了眼冯去疾,似是跟他较劲儿般得意洋洋地爬上了王骑“华骝”。
嬴政眼见父女二人大眼瞪小眼的情形,拍打着“华骝”墨黑的鬃毛哈哈大笑:“骊儿,你可真是来晚了,刚刚父王见着一匹血红色的麋鹿,可真是美极了,和骊儿一般美。”冯骊笑道:“既是和骊儿一般美,父王怎能舍得猎杀它?必是放它走了罢……”嬴政乐得刮了冯骊的鼻子,却是遗憾道:“真是个鬼丫头!并非寡人放它走,而是寡人一时失手,叫给它跑了。”
冯骊立刻自告奋勇道:“父王,骊儿最近也在苦练弓箭,不如让骊儿去试试身手,许不定能将它活捉回来,献给父王。”女孩的大话引得众臣哈哈大笑,嬴政更是乐得开怀,只听他朝立在身旁李由使了个眼色,抚掌朗声问道:“郎官蒙毅何在?”蒙毅被大哥折腾得晚睡早起,本就困得要命,听得众人无聊的对话,早勒着马在打着瞌睡,听见自己名字浑身吓了个激灵,只见道道目光正向自己这边射来,不由呆住了,李由见他还没有反应,重重地咳嗽了一声,蒙毅这才意识到状况,翻身下马,转到嬴政跟前单膝跪倒道:“蒙毅在此。”
嬴政面带笑意,鞭指不远处的丛林道:“骊公主要前去射猎,铁鹰锐士考那天,寡人听任嚣说你箭术不错,便由你来护卫她前去如何?”蒙毅瞟了眼冯骊,却是抿了抿嘴唇低头道:“王上,蒙毅箭术实在一般,不,简直是一塌糊涂,不堪一提,那日考铁鹰锐士,实在是运气……”
只听嬴政唔了一声,蒙毅低了头不敢说下去,又听嬴政讽笑道:“哦,箭术一般,一塌糊涂,不堪一提?想当年先师蒙老将军,面对信陵君五国联军压阵,以怨恕箭法三箭射落五国联军五面扬天大纛,吓得信陵君阵前倒退数里;而九原少帅十五岁与赵国李牧联手大战匈奴月氏联军,在阴山大战阵前以自创的亏盈弓一箭便射穿了匈奴老单于也就是头曼的父亲的头颅骨……你身为他们的孙儿与弟弟,竟是个连女娃子都护不周全的孬小子?”
“我……我才不是!”蒙毅被嬴政一激,气得站起来一个纵身,转瞬已在马上,只见他从背上取下长弓,轻拍在“华骝”的马屁股上,“华骝”载着冯骊向远方纵去,蒙毅见状自是要打马跟上,只见他经过嬴政身边,却是低头附耳道:“请王上记住,蒙毅是蒙毅,大哥他是大哥,至于大父,蒙毅根本就不认识他……所以蒙毅求王上,下回要激蒙毅,换个法子好不好,不要再拿蒙毅来侮辱大哥与大父……蒙毅……蒙毅根本不配……”嬴政眉头一挑,目送蒙毅拍马走远,只见秦王嬴政表情倏变,继而哈哈大笑。李斯有些好奇地凑上来问:“王上为何发笑?”却见嬴政微微摇头,笑而不语。
“阿毅!”眼见冯骊牵了“华骝”靠在不远处的大树上,一副笑眯眯与人无害的样子,蒙毅心头顿时来气也不理会她,轻轻在自己马屁上蹬了脚,直接打马从她身旁经过,冯骊见状一急揪住了蒙毅坐骑的马尾巴,蒙毅只得夹紧马肚子停下来,朝她没好气道:“骊公主,冯大小姐,你到底要作甚?”
只见冯骊咯咯笑道:“可不是我要做甚,明明是父王的谕令说,要你陪我护着我去捉那血红色的麋鹿呢!”说得拽紧了马尾,疼得蒙毅□□的坐骑嘶叫起来。蒙毅无奈翻身下马,“好了好了,不管今天是你有意找我消遣还是怎样,王命都下了,我还能逃了不成。”说着甩开她的手,轻轻地抚着马鬃似是在安慰那骏马道:“它又没和你过不去,不要再欺负它了。”
却见冯骊笑着靠近道:“嘻嘻真是甚么都瞒不过你,本小姐今天就是来找你消遣的,怎么样,这阵仗够大够排场的吧?”蒙毅指了她鼻子说不出话来,“你……真是无聊!”
说着牵了自己马先她一步竟是走了,冯骊也不恼,牵了“华骝”快步跟上又道:“阿毅,其实说真的,自从半年前在蒙伯伯葬礼上见了你,我真的有些担心你……”蒙毅瞟了她一眼随口道:“担心什么?我又不是你们女孩子,一不小心就会被人占便宜,被人占了便宜还只能厚了脸皮地反着说,我又有什么好担心的!”
冯骊听了捂着肚子笑岔了腰,蒙毅红了脸喝道:“有什么好笑的,阿骊,我在担心你知不知道?”冯骊笑得快喘不过起来,扶了蒙毅的肩头,半天才直起身子,“好啦,我输了,我再也不敢碰李大哥了,阿毅,你快放过我吧……”
只听蒙毅哼了一声偏过脸去牵着马不说话了,二小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边聊边走,只听冯骊悠悠地叙说着自己的事:“那天见你后三个月,师父的曦华楼被你们鬼谷门查封了,听说是父王的授意,但是师父其实不是太在意,师父这人吧,一直很鄙视孟尝君手下那个号称狡兔三窟的冯谖,因为他总是说,身在乱世,怎么能够做狡兔,怎么着也得做狐狸,三个窟哪够,起码得十个二十个才能活下去,所以他在六国各地有数不清的产业……再说了曦华楼本是被六国势力牵连,才有此一劫,待得这阵子过去,父王必然需要俱兴百业,尚商坊岂能没有曦华楼的立足之地?凭师父的手段人脉,一定可以在咸阳卷土重来。不过爹爹倒是很忌讳曦华楼的事,就每天活生生把我锁在家里,不许我再去找师父……哼,阿毅你知道吗?爹爹真是越来越不疼我了,为那些从前师父从来不管的鸡毛蒜皮的规矩,整□□我吹胡子瞪眼,他以为他是父王吗,吊着那么长的胡子,鼻子又那么扁,发起火来一点也没有父王好看!”
见蒙毅低了头,冯骊似是意识到了什么,“阿毅,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蒙毅抬起头朝她一粲:“没事,阿骊,你想说就接着说吧……”
这么一说,冯骊顿时没了兴致,半晌只见冯骊望了蒙毅的眼睛问:“阿毅,你大哥现在还有没有欺负你?若是有,我帮你去……”只见蒙毅摇了摇头,咬了嘴唇轻声道:“阿骊你胡说什么,如今我只有大哥一个亲人,大哥也只有我一个弟弟,他疼我都来不及,怎会欺负我?”恍惚间,冯骊仿佛瞥见了蒙毅眼里莹莹的泪光,于是那本来到嘴边的“我不信”,出口最后竟成了:“好吧,他没欺负你就好。”冯骊顿了顿,又转移话题道:“阿毅,自从在蒙伯伯走了后,父王似乎对六国余孽越来越没有耐心了,我听扶苏大哥说父王不但不打算给那些六国遗族封王封侯,还要统统将他们迁来关中,投入栎阳大狱里,扶苏大哥还说将来若是建了新的秦宫,宫中人手紧缺,父王怕是会让这些王公贵族充入新的宫殿中为奴为婢呢……”见蒙毅神色转为漠然,冯骊只当他听了心里也不好受,不愿再说下去。
二人一言不发在丛林中穿梭了许久,只见蒙毅突然翻身上马道:“时辰不早了,我们若再是猎不到那只麋鹿,怕是没法子回去和王上交差。”冯骊嗯了一声亦是翻身上马,嘴上却是道:“你不必在意的,父王本也没说我们需得猎到了麋鹿才能回去。何况他都失手的猎物,我个小女孩若是猎到了,岂非大大折了他的面子?”蒙毅淡淡一笑,却竖指唇间,示意冯骊噤声,冯骊立刻会意,趴在马背上大气也不喘一下。
却见蒙毅搭弓上箭,嗖得一声长箭却惊了那匍匐着啃叶子的麋鹿,那麋鹿拔开四条矫健的腿,一窜眼见又要失了踪影,却见树叶间隙透出微光射在蒙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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