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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汉风骚前传-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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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士毅嘟囔着:“那是因为毅儿太过听话,太师父常说,‘儒家那些酸溜溜的石头,只配踢到粪坑养虫子。’太师父都这样子说了,他们的书岂能去背的?”
见项燕伸手还要打,楚士毅忙别开脑袋瓜子躲开。项燕也不恼,背过身子沉声道:“士不可以不弘毅。弘者,宽广也。毅者,坚忍也。你小子本性宽厚,却因为聪明过了头浮游不定,实难教化,老夫给你起这个名字,原本是为了补你不足,今日看来,倒是老夫多虑了……”
“太师父……”听到这声夸奖,楚士毅却低了头去,默默轻唤着。
“这些年毅儿真的不怨太师父吗?”见楚士毅欲要回答说话,项燕挥掌又问出了一串他早早想要问的话:“是太师父送你去墨家受苦,也是是太师父,将你逼到今天这个地步……如此,你,竟都不怨太师父?”
作者有话要说:
、南援灭楚师
墨家少主眼圈刹那间红了,他跪爬到项燕脚下,抱住项燕的大腿,话语中已有了哽咽:“太师父这是不要毅儿了吗?求太师父……没了太师父,什么都没了……真的,什么都没了……”
项燕将楚士毅抱起,他第一次发觉这孩子竟是这样瘦弱,明明已是十二岁的大孩子了,抱在手里轻飘飘的,好像一不小心刮来一阵风,就会再也见不着摸不到了一般。
十二岁,是啊,才十二岁的孩子,虽然内心沟壑万千,但终究是比籍儿大不了多少的年纪,却已承担起许多大人都承受不起的责任。然而,项燕不敢说出许多话,因为无论如何,他项燕,首先是大楚的将军,然后才是这些孩子的爷爷。
呵呵多么讽刺人性,多么违逆天理的世道!项燕心中无奈地叹着。
楚士毅将头靠在项燕硬邦邦的胸口上,“太师父可曾这样抱过阿羽呢?”项燕嘴角一斜,颇似玩味地点了点楚士毅的额头:“要你多管闲事!”楚士毅从项燕怀里翻下来,笑得有几分得意:“太师父既然知道毅儿的意思,就听听毅儿的劝好歹去看看阿羽吧……我刚和云儿妹妹去看过他,他在后院里里举石担快举得发疯了……听小梅姐说,他都三天不吃不喝了……”
“没出息的玩意儿,饿死算了。”项燕浓眉一挑明显有些着急了,“这点折辱也受不起,将来能成什么大器!你倒是看看当时他在廷上那副样子,现在想起来还想再抽他三十杖!”楚士毅劝道:“太师父您又不是不知道阿羽那宁折不弯的脾气,他哪里想得通这些弯弯绕绕,我和云妹妹好说歹说他才肯把那三百来斤的石担放下来,末了您猜他跟我说了句啥?”
楚士毅哈哈笑道:“他说‘等我长大练好功夫,一定要把那老头子的裤子扒了,抽他三百杖才算完!’”
项燕老脸一绿,喝骂道:“反了天了都!”末了倒自己给骂笑了。楚士毅由他一手调教,他再是了解楚士毅不过,他说这话不过是投其所好,换个方式拍马屁而已,说拍马屁都俗了些,或谓之逗了老爷子高兴好说话才是首要。
楚士毅倒是有些多管闲事了,其实项燕早早已去看过项羽的伤了,但却下了将令不准任何知情者对项羽提及。自从那天一老一小被晕着运进项府,两人就没再见过面,项燕虽可以以军务缠身转移注意力,但听丫头们说项羽见爷爷不来,摔盘子砸碗,搞绝食,这下彻底惹恼了一个牛脾气的项燕,弄得老爷子更是觉得要好好磨磨项大少爷的性子,一老一小便如此杠上了。项燕看了眼眼前的楚士毅,想起项羽,更是气不打一出来,一个是懂事得像个大人让人心疼,另一个却被家里奴仆纵得那样嚣张任性,叫项燕怎能不恼。
却见楚士毅依旧跪着,慢慢地将地上的棋盘棋子收好,笑道:“太师父也是当局者迷。阿羽如此爱憎分明一个人,太师父只消将您的处境直言相告,他必能理解您的苦处。”他又顿了顿道:“请太师父不要小看了阿羽。”项燕微微颔首,心中突然冒出一个念头:“如若毅儿不是那人的孩子,而是我项家子弟,那该有多好……”然而念头不过念头,现实终是现实。
楚士毅复又跪下,语气变得从未有过的一本正经:“毅儿这就走了,此行是胜是败是生是死,无以预料……抗秦大业,俱系于太师父一身……毅儿……毅儿别无他求,只求太师父为大楚、为项家多多保重身子……少喝些酒。”说罢他给项燕磕了个头,站起来转身便走,再无一丝留恋与优柔。
“毅儿!”身后远远传来项燕老迈爽朗的笑声,“太师父等你回来喝庆功酒!”笑声消失在长廊的尽头,楚士毅没有回头,他怎么也没有料到,这句话竟成了老爷子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楚士毅离开后,项燕竟真的去项羽的院子,却听了他的丫头小梅说,项羽因为宁死不肯再去楚宫,气得父亲项超一脚把他踢进了项家祠堂罚跪。
项家祠堂里,烛火摇曳,一个人背对着门跪在数排灵位前,活脱脱一尊守灵的石像。灯影映出一个人影,渐渐走近。
“爷爷是你吗?”项羽忍不住先开口问。项燕没有回答他,却只直接问了他一句话:“籍儿,愿不愿意随爷爷去汝阴?”
项羽全身一震,上战场,那是他几乎每天都在做的梦,多少次,他梦见他与祖父、父亲可以并肩作战,多少次,他梦见自己杀的秦人满身的血,得胜归来后爷爷能用像看着阿毅哥一样自豪的眼神看着他,而不是再把他当做不成器的质子丢给楚王。
项燕欲擒故纵:“怎么,不愿意吗?”说罢转身就走,却被项羽扯住了袍角。项燕轻轻拽了拽袍角,却没有抽出来,暗道这小子三天的石担子果然不是白举的,蛮力进步神速,只见项羽的小脑瓜子点的像小鸡啄米。“籍儿愿意,一百个一万个愿意。”
项燕皱眉,嘴边却挂着笑意:“少了个一千,怎么读的书?叫范先生听见,又要说上至少一刻钟废话了……”项羽噗嗤笑了,却有些疑惑地问:“我随爷爷去了汝阴幕府,那王上岂不是要难为项家难为爷爷?”
项燕暗道这小子终于开窍了,项超没有让他白跪,吹了胡子瞪了眼佯怒道:“他敢!”转而用从未有过的温和口气问项羽:“怎么?籍儿不相信祖父能赢吗?”
项羽兴奋地从地上蹦起来,一下子把祖父熊抱了:“怎的不信?在籍儿心中,爷爷一直是天下第一,武功是,打仗也是!”项燕哈哈大笑,抱起项羽,让他坐在自己的脖子上。祖孙二人有说有笑地往项羽的院子走去。
“好籍儿,就让楚王好好看看咱们祖孙俩的厉害!”
大秦铁骑驰骋在漠漠淮北平野上,飓风过岗,霜降杀百草,岂有不伏之理?
区区半日,秦军主力又下一个淮北重镇,老将冯劫得胜而归,他扬鞭指着远处空无一人的垛口唾骂道:“这鸟仗打得忒闷也!都说项老头大大的有名,咋整这些个脓包跟俺照面,这不是瞧不起俺吗?啧啧楚军这般逃法,只怕俺就是头鸟也追不上……”
话音未落,幕府中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只有坐在右首的副帅蒙武极不合群地没有笑,自顾自沉浸在几日来的战报里。
李信瞥了眼仿佛置身事外的蒙武,年轻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他轻轻咳嗽了一声,一幕府司马突然抱拳站起来道:“杀鸡焉用牛刀!如此大势,我轻装铁骑部愿为我军先锋,攻下平舆献给李帅!”
一老将怒骂:“狂妄小子!你当你是李帅吗?李帅长驱千里逐燕军,逼得燕王喜乖乖交出了太子丹首级,凭你小子也能?”
李信眉头微微一扬,下令道:“好,本帅决定亲自轻装铁骑飞兵直下,三日之内拿下平舆,旬日后与蒙将军余军会师城父,届时兵指汝阴,一鼓作气拿下项燕的幕府老巢!”大帅将令如此振奋人心,帐内诸将纷纷像打了鸡血似得,跃跃欲试。
“如此急迫躁进,大帅万万不可!”有人没眼色地站起身来叱喝,不是蒙武又会是谁?
李信小白脸一红一青,他虽然也知道蒙老顽固素来不讲人情,但没想到他居然这么不给面子,当众驳斥他的军令。
然而蒙武毕竟老于军旅,又是大秦国尉,位高权重,即便王翦以他为裨,都会让这个师兄三分,何况小他们一辈的李信?场面顿时陷入尴尬。李信无奈,只得吩咐亲兵引诸将退离帅帐,帐中只余下蒙武与李信二人。
蒙武犹然不知情趣地质问:“李帅,秦王给你限过灭楚的时间吗?我大秦远师大战以来,何曾有过这般紧迫的军令?”
李信干笑道:“蒙叔,我这也是为了顺着军威士气罢了……您老没看帐外的将士们,他们都巴不得明日就打到云梦泽去喝兰陵酒呢!”这话退了一步,已经说得很委婉了。
出身陇西世族的李信却深深知道,蒙家虽祖籍齐国,但三代在秦廷掌军事大权,岂能轻易得罪?
蒙武明显忽略了李信话里的“好意”:“你当灭楚大战是飞兵掠地的奇袭吗?老夫问你,你若兑现不了,怎么对三军解释?到时候还有甚军威士气!”
李信听得此话,脸涨得通红,却也不肯服输,只得摆起了大帅的架子:“我的斥候已然探过平舆城父二城,论军械论兵力,根本不堪一击,我的轻骑铁骑飞兵,连燕王喜的亲兵暗卫营都不过手下败将,这些楚国熊蛮子又算得了啥!蒙叔,你不必多说了,领军尽管专心拿下安陵、寝城就是,到了城父本帅再做计较。”说罢也不等蒙武开口,唤来亲卫送上晚膳,显然是要用饭堵住蒙武的嘴。
蒙武见劝阻无效自是气闷,然转而一想李信毕竟也算年轻大将中极为出色的一个,自己既然身为副帅,将一己之疑虑当做依据与主帅争执,只能徒乱军心而已,暗骂真是越老越糊涂,拱了拱手道:“李帅若有考量,末将自然没有什么可说的。一起用膳就不必了,老夫帐中自管吃喝,有事先走一步。”说罢自己掀帐而去。
“啪”,盛饭碗摔在李信脚下,李信一脚踢开身边的亲卫,心中骂了蒙武老混蛋百来遍仍是不解气。
“鬼谷门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李信默默地总结,不过这回,蒙武和王老狐狸都是无辜被连累的,其实李信心中的怨气主要还是冲着他最羡慕嫉妒恨的同龄竞争对手,王贲和蒙恬去的。
手握三十万精骑驰骋九原被匈奴视作魔鬼的蒙恬,和平定韩乱水淹大梁被秦人视作奇才的王贲,是大秦最不像官二代的官二代。
这两个人无一不是从微末做起,少年时代都曾被自己的父亲压制得没有一次展现才华的机会。连李信也清楚地知道,这是鬼谷门兵家子弟的规矩,从蒙骜时代就定下铁的戒律,本派子弟从军必须行伍小卒做起,已故的蒙骜老爷子原话:打仗不是木匠活,木头坏了可以当柴烧,而人死不能复生,因此自古无论帅才还是将才,都是宁缺勿滥的,不是金刚钻就莫去揽瓷器活。
然而李信还是不服,蒙恬那一身深不可测的武功也就罢了,王贲又凭什么被钦点灭魏,凭什么秦王对他如此的青睐有加,频频让他出战,难道没有一点讨好王翦老儿的意思吗?
父辈在军中毫无背景的李信绝不相信。因此李信急着用灭楚一战证明给秦王看,他李信的才华,绝不输给这两位声望赫赫的将门虎子。李信认为这一次秦王将广袤的大楚战场交给他,让他这样的天才统帅在上面肆意挥洒其军事才华,正是出于秦王对他本身才具的认可。此战足以一战成名,名垂千古。
然而过度的自信,让他心中自动淡化了秦王之所以决定采用他二十万激进策略,而不用王翦的六十万保守策略,其实更多是出于权力的平衡,和军事力量的考量……
其实从政治中获得不公平机会的人不是王蒙两位,反而是他,李信。
随后的战况让李信更是兴奋得难以自平。消息传来,安陵、平舆、寝城等等路经诸城的楚军纷纷不战而降。
李信大军顺顺利利地先蒙武一步到了城父。“大帅,蒙帅密信。”李信暗骂蒙武老头子腿脚磨磨蹭蹭,废话倒是不少。
他草草一阅,随手将密件丢进了刚刚燃起的火炉里,惹得他的幕府司马小文秘一边捞着火炉一边憋屈,李大帅怎么就这么不体谅体谅他管公文的苦差事。
冯劫夺过蒙武写得密件,一口气读完,两条眉毛拧在了一块。“李帅,蒙帅说得俺也想过,其实不止寝城,平舆降得也有些奇怪,头天进去城里头没吃没喝的,好像熊蛮子们根本就没打算抵抗似的,确实可疑得很。这般子退法,假如蒙帅猜得不差,他们统统集结在项燕的汝阴幕府,那项燕老儿手上的兵力可就难说了。”
李信不屑道:“冯将军也说了是如果、是猜。本帅看来。不过是项燕老儿自知不敌我大秦铁骑,为熊负刍那厮南逃挡驾,躲在云梦泽断后罢了。蒙帅狐疑过甚……”
一句话说得太久没人杀的冯劫狂点头:“李帅说得有理,楚国熊蛮子都管俺秦人叫虎狼,这回叫他们看看啥叫做老虎掉进羊堆儿里,就是来他娘的二十万也不够俺啃的!”众将哈哈大笑,没了蒙武的场面总是很和谐。
李信脑子中忽然冒出一个念头,何必等了蒙武老顽固前来煞风景、分战功!他见群情激奋更是高亢,一拍大腿,下令道:“我看我等也不必等蒙帅来了,咱们这十二万虎狼之师足够吞了项燕老巢,待拿下汝阴,直取楚都寿春!”
将士的激愤之气可以变士气,可是统帅的激愤之心通常只能变骄气。骄兵必败,是三岁小孩都背得出的军事原理。
蒙武赶到城父的时候,城父大军已去,只剩下一封李信嘱托他后援的潦草将令,蒙武得知李信居然反其道而行,独自领了十二万主力大军直攻项燕幕府所在,顿时气得将留守的幕府司马挨个拉出去打军棍,方才罢休。
年老历多如蒙武,当然知道李信急着证明自己,所以即便手握王翦从秦王那儿讨来的口谕,也对李信的决策多半采取忍让劝谏的态度,然而李信居然如此心胸狭隘,没有大局观,说好了城父合军一起南下,不但食言而肥,而且没有半点忧患意识。
蒙武仰头望天,楚军主力果然如先前预料已经在汝阴河谷秘密隐藏,这是蒙武私下派出以乔装侦探为业的鬼谷门暗卫打探来的消息。
“二十万,楚军整整二十万。”蒙武心头已是愁云缭绕,半晌,他心中终于下了决断,命令全军迅速开进汝阴,追上李信大军,绝不能让主力大军独自面对强大莫测的项燕军团。而一旦追上李信大军,他将毫不犹豫的拿出秦王口谕,暂代李信统帅之责。
蒙武心中暗暗发誓,这些秦军每一个都是他从咸阳带出来的,必须完好无损地带回去。
然而老天总喜欢和喜欢发誓的人开玩笑。蒙武思忖间,当满身是血的小军侯李由推门进来的时候,蒙武才发觉一切都已经晚了。
李由今年十六岁,是廷尉李斯的儿子,却被法家的父亲送来鬼谷门,还从小拜了蒙恬为师,专心兵事,这是他第一次追随大军出战,被蒙武留守在后方已被占领的楚国郢陈,不想却遇上这样的运气。
“师……师公,昌平君……昌平君反了……”一路忍着伤痛都没有掉一滴眼泪的李由一见蒙武,两串泪珠簌簌滚了下来,“郢陈……郢陈也丢了,咱们的后路全全断了……”蒙武的脸瞬间只有一种颜色,黑:“说!你们部剩下多少人?”李由额头抵地,双肩不住地颤抖着:“就,就我一个……”
话音未落,李由被一脚踹到了门坎上,他挣扎起来爬回来跪好,抹去嘴角的鲜血,低头泣不成声。身上的疼怎能及得上心头的半分,那些一张张惨死的面孔,是他每日一起吃饭喝酒一起出生入死的同袍战友,今日竟统统尸丧城头白骨无人收……
蒙武在李由的啜泣声中恢复了冷静,他上前一把扳住李由的后脑勺,一字一顿地吩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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