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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汉风骚前传-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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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骜看着孙儿的模样莞尔,他摸了摸小蒙恬的头,慈祥地问:”昨日大父教你的那章司马法怎么说?”
蒙恬流利地背道:“杀人安人,杀之可也;攻其国,爱其民,攻之可也;以战止战,虽战可也。以仁为本,以义治之,故君子必不敢忘战也。”
“恬儿懂其中的意思吗?”
蒙恬乖巧地点头,“恬儿懂,这句话是说,如果杀掉少数人是为了安抚众人,那么杀人可行;
如果攻下一个国家是为了善待它的人民,就可以攻打它;如果是发动正义的战争是为了制止非正义的战争,那么发起战争也是可以的……”蒙骜打断笑道:“哈这是背爹爹教的,还是恬儿自己的想的?”
蒙恬抬起头看着大父,“既是爹爹教的,可是恬儿……恬儿也是这么想的。”黑得发亮的眸子里透出炙热的光芒,“因为……因为这也是娘亲的愿望啊。娘亲和恬儿说,乱世死得最多的是百姓,最苦的也是百姓,所以必须要有人拿起这刀剑尽快结束这一切,哪怕是承担兵戈之罪,可是为了将来的太平盛世,只有牺牲我们鬼谷门,牺牲我们蒙家。”小蒙恬骄傲地笑道:“大父放心,恬儿和大父,师叔伯们还有爹爹一样勇敢,恬儿不怕。”
蒙骜蹲下来身来,勾了小蒙恬的鼻子,笑道“好恬儿。那剩下的‘以仁为本,以义治之,故君子必不敢忘战也。’忘了说给大父听了吗?”不等蒙恬说话,蒙骜自己答道:“恬儿,战国乱世以来,我鬼谷门,手握平灭天下的利器,如苍鹰一样拥有雪爪星眸,为世所稀,故曰天下君主趋之若鹜。然而,天下却少有君主能拥有驾驭我们的胸襟和本领。”
蒙骜仰天叹道:“但在大父眼中,我们这些杀人的本事都算不得什么,因为以战止战,不过是乱世不得已为之之法罢了。如果可以,大父宁可做一只真的苍鹰,自由翱翔于九霄,俯瞰我神州华夏之壮丽,永远不要停下来。”
“将来大父带恬儿去见草原上真的苍鹰,可好?真正的苍鹰啊,他们宁可毛血洒平芜,也不肯平原浅草飞,那是因为他们有燕雀没有的执着与胸怀。所以真正的英雄,真正的鬼谷之道,从来不是做为战而生为杀而生的战器工具。英雄,首先要是个人。若不以仁为本,不以义治之,那连个人都算不上,怎配掌握天下利器?”
蒙骜蹲下来,看着孙儿的眼睛,满含希望的一字白眉一抖一抖:“大父希望恬儿长大后,做一只胸怀苍穹为天下而杀的猎鹰,而不是害物伤生为一己口腹之欲的野畜。”
“……野畜……猎鹰……”蒙恬喃喃着,“大父,恬儿究竟该拿他怎么办?”
咣当,把门弄出那么大动静的非王贲小侯爷莫属,“阿恬,”只见王贲脸上依旧带着一贯的痞子笑。“果然如你所料,他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自裁暗血阁
鬼谷门暗血阁庭落。
四名墨衣人被牢牢困住,无力再战。已是结阵时刻,李由长剑收势,左手擦去头上汨汨冷汗,心道惭愧,“好家伙!好硬的爪子……差点撑不住了……”
此时却听四周暗卫齐声高喝:“阁主。王长老。”火把依次散开,王贲先精神抖擞地亮相,一身早朝的衣服竟还懒得未换。
蒙恬一袭蓝袍,悠悠从人群后踱出,好似儒家的书生,两人一副悠哉悠哉的样子与牌匾上“暗血阁”三个血红大字的风格丝毫不符。李由见蒙恬来了,忙禀道,“师父,今晚劫我暗血阁血狱的,便是这几个逆贼,幸亏您事先让徒儿在此布了困兽阵,才把他们……”
蒙恬挥掌打断李由的话,淡淡瞥了一眼身旁抱臂等着看好戏的王小侯爷,示意他滚蛋。
王贲竟死皮赖脸地笑笑,表示他就是不走,眼看蒙少帅的冰块脸越来越沉,王贲终于被冻得顶不住了,勾搭了李由的肩膀,指了四名墨衣人其中一蒙面墨衣少年道:“都撤了吧,蒙阁主要亲自审问他,其他三个都押回血狱。”
暗血阁暗卫虽非秦军正式编制,但是鬼谷门训练暗卫,尤甚军中,令行禁止,兵贵神速。
片刻功夫,空荡荡的庭落中只剩下蒙恬与那蒙面墨衣少年。
蒙恬毫不犹豫地揭下少年面巾,一字长眉下低垂着那双清澈的眸子射出冷淡的光芒。
蒙毅没有说话,继而闭上眼盘膝运功想要重新聚起内力。他不信,这法家“困兽阵”明明漏洞颇多,他一眼就能看穿,为何在阵中自己的“天鬼真炁”却会消散于十二经脉,以至于不能自如地控制“阴阳分合针”,合力突破任何一个阵眼。
“不必白费力气了……不错,假借下令斩杀这三名关在血狱多年的墨家弟子,以引你前来,是我的意思。今日之局,大哥专门为你而设。”
蒙恬盯着蒙毅的眼睛淡淡道,“这困兽阵是当年大父与嬴长老专为克服你们墨家天鬼真炁合创,李由功力不够,若是由我来结阵,你此刻恐怕早已意识不清了……你也不必懊恼,哪怕相里子今日前来,能否破我阵法也未可知,何况是你?”
少年眼中怒气腾起,蒙恬却漠然视之,“在我阵中,不要指望任何机关术救你,你比我更清楚,任何机甲在我阵中的浩然正气控制下皆是无法控制的废铁。”
“蒙毅,你体内各家真气太过博杂,无以章法贯之,处处都是漏洞,又如何能够力指一处,突破别人的漏洞?”
见蒙毅眼中露出不屑之色,蒙恬冷冷道:“信不信由你。墨家武学求奇过甚,因此太依赖于机甲本身,而不注重武者个人素质的修炼,这样久而久之,必然无法拥有强大严谨之根基,呵根基不牢,你学得再多又有什么用?”
说到这里,蒙恬屈指点在蒙毅肩胛处,蒙毅只觉一股热流从脚底升起,内力渐渐回复,全身再无不适。
望着专心给他注入内力的蒙恬,小家伙眼圈一红,倏地一把蒙恬推开,站起身来转身就走。“站住!”哥哥冷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你以为你还能出得了暗血阁吗?”
蒙毅没有理会他,向前迈了一步。脑中浮现弦唐子哥哥与他曾说过的话:当断则断,绝不可再优柔寡断了,今日已经失算,不能再受蒙恬的蛊惑与要挟。
然而出乎蒙毅的意料,蒙恬忽叹道:“罢了,父亲说得对,是我们蒙家欠了你的。既然你有自己的路要走,我不拦着你。但你离开秦国前,大哥只有一个要求,来了暗血阁,祭拜一下祖先和大父再走吧。”说罢蒙恬也不理会他,拂袖径直进了内堂。
蒙毅走到门槛边上,迈还是不迈,半天拿不定主意?蒙恬的要求让蒙毅有几分吃惊,本以为蒙恬又会用强,他这又算什么意思?直觉告诉他没好事,但是蒙恬说的似乎也有道理,既然决定了要和秦国和蒙家一刀两断,那么跟楼上那些个糟老头子说个再见好像也没什么的。反正今天死不屈服就对了……小东西暗暗想到。
思忖间,阁楼上传来蒙恬的高喝声,“还愣着干什么,上来!”
暗血阁阁顶祭英堂,供奉着百余年鬼谷门自东而西历代弟子的牌位。
蒙毅抬起头,那些牌位上的名字,仿佛一个个哥哥小时候和他说的故事。每一个都精彩得旷古烁今,鬼谷门人仿佛生来就是一个个传奇,无论结局悲喜,均令世人无限景仰。从入秦前的兵家孙膑庞涓,到纵横家苏秦张仪,再到将鬼谷门引入秦国最后成了法家长老的商鞅,再到后来的司马错甘茂白起……当然还有大父蒙骜……
蒙毅心中暗暗冷笑,这些决定了战国时代的历史命运的英雄们看似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最后却没有一个逃脱得了自己命运的审判。而今,都只剩这么几个小小篆字静静地躺在小木牌上,冰冷得没有一丝人气。
蒙恬没有理会弟弟,自顾燃香,撩袍跪下,稽颡一礼,动作缓慢而虔诚。蒙毅看到大哥的样子撇了撇嘴,脑中突然浮现出小时候大哥只有犯了大错,才会被爹爹罚来长跪于此,想起那时候大哥的样子,也是恭敬虔诚得好像爹爹在一样,都不明白他要做给谁看。
他环顾了空旷昏暗的堂内,想起木牌后面那些人手上沾的浓重的血腥味,打了个哆嗦。“呵呵这地方果然还是阴气得厉害。”
嘀咕间,一记寒得入骨的目光扫来,蒙毅不自觉双膝一弯,竟跪了下去。他自我安慰着,没事,不是我怂,这世上受得住大哥这种目光的,恐怕只有我那个生来就专化冰块的好嫂嫂了。
蒙毅草草地按照祭祀的礼节,自问三跪九叩,礼数周全,正要站起身来走人,却听大哥朗声道:“列位祖师爷在上,今日不肖弟子蒙恬问罪于此。”
“咚”一记响头,大哥五体投地道:“蒙恬不肖有三。其一者身罪,轻信他人杀伐不决而不能断之,以致此次兵败,枉为鬼谷弟子。”
又是一记响头,“其二家罪,宽纵幼弟误入歧途而不能救之,无以解父之忧,不配为蒙家子孙。”
“大哥我……”最后一记响头仿佛磕在了蒙毅心上,蒙恬没有理会他,继续道:“其三国罪,耽于私情荒疏国事而不能杀之,以致今日敌我不分之局,何以为大秦一军统帅?”
“不能杀之……不能杀之……”蒙毅喃喃着,这四个字像一把锥子扎在心头,“蒙恬你不要激我了,我才不信你。你如果要杀,在平舆就可以杀,现在也可以杀,何必说这些有的没的。我才不会上你的当。”
蒙恬还是没有理会他,对着排位香火正声道:“身不得修,家不得齐,国不得治,蒙恬之本究竟何在?无本之忠义不足以立身,无本之德才不足以教弟,无本之谋略不足以为战,罪在弟子一人矣。今日向祖师爷自请刑罚。”
话音刚落,不知从哪里变出一把匕首,右掌摊开,刀光闪过蒙毅双眼,鲜血从蒙恬掌中飞射而出,溅在了飞扑过来小人的脸上。
“滚。”蒙恬一把把弟弟推翻在地,又是狠狠的几刀,鲜血迸出,血流不止。
蒙恬推得甚重,好半天蒙毅才喘过气爬起来,此时才看见蒙恬的手心已是一片殷红,望着哥哥掌心那十条深可见骨的血口子,小家伙慌了,忙撕了袍角给蒙恬包扎,却被蒙恬用左手拎起后领,一下丢到了门外,反手就要关门。
“楚少主,现如今,你已不是我鬼谷门弟子,不必再进我暗血阁。从今往后,你与我蒙家是敌非友。将来上了战场,不是你杀了我就是我杀了你,请少主自重。”
蒙毅的手紧紧卡在门口,蒙恬毫不客气的抓住他的手腕甩开,门吱啦向里合去,蒙毅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双手撑在地上,泣不成声。
最后一道微光即将在蒙毅面前消失而去,在此一瞬,蒙毅突然扑上前来,死命地捉住了蒙恬的袍角,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哥哥……哥哥,哥哥!别关门,别关门,求你……求你不要……不要不要毅儿”。
蒙恬虎躯一震,眼前的哭泣的弟弟依稀变回了当年那个拽着自己腰带哭着求自己别把他带去大梁避难的小小顽童,那些往事像他手上刀口子里涌出的鲜血,在他的心头血淋淋,滚烫滚烫得仿佛昨天。
弟弟的哭声一声声往蒙恬耳朵里钻,蒙恬沉默片刻,呼啦将门全拉开,一把将蒙毅拖在屋外长廊上,而后拾起地上那把匕首,塞进了蒙毅手里,顶在了自己的脖颈上。
“蒙毅,你听好。我最后给你两个选择。一,杀了我拎了我这你师尊相里子垂涎已久的头颅去神农山邀功,从此蒙家与你恩断义绝,各不相欠!二,给我规规矩矩地滚进去,听候家法门规发落,从此再也不许与墨家有任何来往!”
手一抖,匕首坠在地上,蒙毅绝望地望着大哥,抽噎着忍了泪,用手背沾了沾脸上的泪,从地上爬起来,朝门户大开的祭英堂走了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
、家法劫难逃
小人吃力地保持着等待受罚的姿势,跪地的双膝与肩同宽,额头贴在重叠在身前的手背上,裤子早已被褪落,□□的臀部高高撅着,阴森森的祭英堂漏着的寒风,刮得瑟瑟发抖的双腿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晨曦的光透进屋内来,打在大父蒙骜的牌位上,蒙毅偷偷瞟着身旁跪得笔直的大哥,一张冰块脸跟牌位一样仿佛萦绕着血腥的阴气。
天亮了,整整三个时辰过去了,自己就这样被蒙恬扒了裤子跪在这里晾臀,羞辱、不安、恐惧充斥着大脑,眼前浮现出以前在大漠草原上见过的那些被扒了皮待宰的羔羊,咩咩地叫得那般凄惨,蒙毅自嘲摇摇头,“还是做畜生好,畜生还能叫唤两声,在大哥看来,别说叫唤了,流眼泪都是罪过……”
永无止境的僵硬让蒙毅有些挺不住了,小东西微微松了下脖子,身子随之一歪,“啪啪啪”扭动的膝弯处狠狠挨了三记,那里的肉极是柔嫩,哪里受得住蒙少帅的狠打,疼得忍不住呜咽半声又把后半声生生地咬唇吞下,只觑见大哥站了起来,案上黝黑的藤杖不知什么时候握在了大哥的右手上。
“跪都跪不住吗?”蒙恬手中的藤杖戳在地上发出“橐橐”的响声,好似戳在他心头上。“楚少主,就你这点定力,来我暗血阁做暗卫,本阁主都嫌不配……”
“楚少主”三个字从蒙恬嘴里说出是何等的刺耳,蒙毅心头委屈不能言说,抽了抽鼻子道:“大哥要打就打要杀就杀,何苦这么没意思要羞辱毅儿。毅儿也是个人不是个牲畜,杀人不过头点地。”
蒙恬冷哼一声,藤杖刮风而下,蒙毅只觉得屁股被生生的撕裂开,从未有过剧烈的疼痛一波一波涌上大脑,区区五杖落下,蒙毅竟已觉眼前恍惚,“浩然正气……他居然……居然对我用了浩然正气……真想打死我吗?”
蒙毅想要挣扎,却发觉腰已被蒙恬死死地夹住了,蒙恬厉声喝骂道:“知道自己不是牲畜还做出如此不知羞耻的事来?不忠不义,无君无父,畜生都不如,你也配谈羞辱?”
第六杖也抽下来,疼得蒙毅眼前一黑,蒙毅算明白了,蒙恬这哪里是什么家法,根本是往死里打的节奏。“大哥要打死我……大哥真要打死我……”脑里反反复复炸开来,小东西不知死活地应道,“大哥打死我算了,死过那么多回了,也不差多一次。”
藤杖依旧飞舞着,才几下,意识随着疼痛模糊,似乎身上的知觉统统被忘得一干二净,眼看着就要晕厥过去。
“啪嗒”一滴鲜血落在蒙毅手背上,蒙毅倏然间脑门一清,微微仰起头,恍惚间愕然发现蒙恬攥着藤杖的,竟是那只划满刀伤的右手,大哥殷红的手心,挂着血溜子的右臂,像一柄锥子刺入着蒙毅的双眼。
只听蒙恬冷笑道:“杀人不过头点地,说得好,死有什么难的?你了不起,那刚刚何不杀了我,若是你敢杀了我,我倒服了墨家的少主子的杀伐果决,够种够胆识,大哥也不必再用什么忠孝节义来挡一个禽兽的路。”
“既然做不到,很好,那你就得给我乖乖地克己复礼,做好你为人子为人臣的本分。不怕死是吧?可是墨家少主可知道秦楚双方战场上因为你的一个决定一个想法,已经死了多少人,不止我们秦人,更有你们楚人。倒是你这义不辞死的主子命倒是论骨气卖的,当真金贵!”
“想死,那么大哥今天成全你好了,左右打死了你,大哥再去跟王上把你的事说得一清二楚,让我们蒙家也全数给你陪葬!”
“秦楚双方战场上因为你的一个决定一个想法,已经死了多少人……让我们蒙家全数给你陪葬……”
大哥的话犹如五雷轰顶,每一个字都砸得蒙毅脑中嗡嗡得疼,不顾三焦内“牵蛊术”发作的禁忌,小东西竟挣扎着用尽浑身最后的力气挣开大哥的魔爪,翻挪地滚落到地上,逃开了飞抽下的藤杖。
墨玉色眸子里涌出委屈的泪水,潸然滑落白皙的脸颊,蒙毅死死拽着蒙恬的腰带哭嚎起来,“大哥……大哥……毅儿没想到……真的没想到会这么严重……毅儿只想大家都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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