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秦汉风骚前传-第1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我怎么当关你鬼谷门长老屁事?”蒙毅一向悖逆的回答让蒙武见怪不怪,却也一时拿他没辙,二人就这么互相干瞪着,倒是那汉子打破了父子二人的僵持,“少主误会了,狗蛋儿是俺的亲骨肉,俺怎么可能再做那样的混账事儿,只是俺真的是不得已啊……”只听那汉子叙叙道来。
原来这猎户村原是同族,世代居住这风陵关的山坳里,原本属于魏境。但秦灭魏后,由于地处两境之间,这里成了一处无人管辖的村落。秦魏交战多年,风陵关匪患成疾,百姓不堪其苦。“从前魏国人虽然也不管俺们,但是俺们村子普通人一般寻不着,自给自足倒也太平,可是就是去年冬天开始,山那头来了个姓张的山大王,手下养了的百来个土匪,都带着功夫,每来一回就抢粮抢钱抢女人,还要俺们村的男人随他上山做土匪,若是不听的,就一刀杀了……”
只听蒙武道:“你们既归了大秦,就是我大秦的子民。匪患害我大秦子民,大秦官军自是义所难辞。魏战后,老魏国原来的各郡各县应当都接了国尉府战后法令,你应当将你们村的情况上报风陵关官军,让他们出兵平匪才是。”
汉子点头道:“老人家说的俺自然想到了,可那风陵关县守说了,俺们村现在八十四口二十四户,大秦的法令规定二十五户一里,我们村少了一户,不能算成一里,要等他寻了其他村子跟俺们凑好了,才能报给上面。这一来一去,也不知道要等多久,到时候俺村的男人怕是都被土匪杀光了,大秦更不管咱了。俺只好去寻了俺那嫁了风陵关县里的两个堂姐,劝她们和家小搬到俺村里来,可是……”
说到这那女人唾骂道:“他那两个堂姐真不是东西,当年她们爹死得早,俺男人他爹活着的时候好吃好喝把她们养大嫁到城里,现在倒好了,贪图俺男人他爹留下的几个钱,竟和俺男人说,要搬来村里救俺们可以,除非俺男人没有孩子。这算盘打得可好,俺男人是他家这一辈的单传,只有没有狗蛋儿这正苗儿,俺家家产可不就是她们婆家那些个外姓人的了吗?呸!”
女人又狠狠地捶打着自家汉子:“她们说得你也能信,你以为真丢了咱儿子,她们就能帮了你?那些个黑肠子的女人,老娘当年一看她们,就不是啥好东西……”
汉子脸色通红,面带愧色,懦懦道:“俺真的不知道咋办了,三天前,土匪刚来过,又杀了赵叔家两个妹子,俺真的受不了了,一时糊涂了就把狗蛋儿带到了风陵关城里头……回来的路上俺的心里头跟被刀割了一样真想杀了自己……可是俺不能死,俺是村里的里正啊,村里人的命就是俺的命啊……不是俺怕死,俺不能死,俺死了这一村老的老小的小更没有活路了……”
说着大男人掩面哭起来,女人不再捶他了,趴在他肩上也跟着泣不成声。
蒙武听得老泪纵横,却听蒙毅冷冷道:“你不但是个混蛋爹原来还是个笨蛋爹!就算你那蛇蝎心肠的堂姐搬了来,秦国官军也不会来救你们。就算现在你们凑齐了二十五户,本少主保管那个只知鱼肉百姓的县守还是能挑出个不合秦法的错处来,他们明摆着是存了心不管你们的死活,也就你这笨蛋信!”
“放肆!敢辱骂我大秦官军,还懂不懂王法?”蒙武呼了手掌要扇蒙毅的耳光,却见小家伙昂起头冷冷地盯着自己,一字长眉下尽是挑衅的目光,嘴角浮现一丝鄙夷。
蒙武脑中突然闪过那个曾经记忆里怎么打都要和自己对着干反着说的小小顽童,大手缓缓放下了,蒙毅不可置信地望着蒙武,嘴上却还得寸进尺道:“怎么?本少主说的不对吗?还不是你们大秦养出的见死不救玩忽职守的好官!这种狗官,就该一刀杀了干脆。”
蒙武瞪了蒙毅道:“我们大秦的县守如何,轮得到你这个毛头小子来评说吗?克己复礼,忠君本分,才是你这个年龄该做的事。”只听蒙毅冷笑:“呵呵那本少主倒想要请教国尉大人,我这墨家的少主究竟是要复哪一朝的礼节,忠哪一国的君主?”
“你……”蒙武脸色铁青,半晌才缓过气来,却见蒙毅已经从榻上翻身起来,扯了扯腰带,发髻随手一挽,纵身跃起,径直从窗户跳了出去。气得蒙武跺脚却来不及了,这小子似是故意趁了蒙武不备,早已有所准备,运起轻功飞毛腿也似,眨眼没了去向。
作者有话要说:
、虎毒食子乎
寒风吹起袍角,静静注视着山岗下那一招就撂倒了二十来个山匪的蒙毅,向来眼中不揉沙的蒙国尉也忍不住微微颔首。
小儿子武功大进,蒙老头心头原是生出几分骄傲,但眼见蒙毅手中长剑中透出的隐隐蓝光,“呵又是天鬼真炁吗?”
恍惚间,眼前的小儿子仿佛化身为二十多年前神农山上那个狂妄无比的墨袍少年,被王翦和自己打得满地找牙却死不认输的家伙,那个差了点成了自己的师弟而能让父亲蒙骜亲口说出对不起三字的人……过往的恩怨情仇闪过脑海,蒙武哼了声,颇有些不是滋味:“不过短短几年之间,相里此獠竟将毅儿□□成这个模样,倒是当真没有藏私!哼,莫不是还记恨着当年的事,我看他让毅儿做墨家少主,绝非看上我儿的才智这般简单,就是要报复我鬼谷门,报复先父报复我!”
老头子越想越气,不过半刻钟功夫,却见蒙毅已然撂倒了所有的小喽喽,和那姓张的山匪头头斗在一处。
“停停停……”见得蒙毅剑招,张山匪竟忍不住收掌问道,“敢问少侠是神农山墨家哪家首领的弟子?”剑入鞘,蒙毅背手而立,冷冷答道:“小爷的名号,你个山野匪类也配问?”日中的太阳光扫过剑鞘上一个依稀落漆锈字——墨,张山匪倏地单膝跪下,向蒙毅行礼道:“跌鼻子首领三弟子张耳见过楚少主。”
“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打了自家人吗?”蒙武老儿忽然间飘落蒙毅身边,言语中带着讥讽,气得蒙毅跳脚,然而事实如此,无以反驳,蒙毅上前狠狠地朝着张耳的胸口就是一脚。“少主听张耳解释!”
“还有什么好解释的?”蒙毅长剑出鞘,横在张耳脖颈上,冷冷道,“我墨家弟子第一条就是要兼爱非攻,以天下之亲为我一人之亲,你滥杀无辜,辱我墨家清誉,光这一条难道还不该受我墨法惩处吗?”
“墨法?现在不止魏国,连大楚帝国都要亡了,还有甚墨法?”张耳笑得很是轻松,”楚少主,张耳现下已破出墨家,再也不是墨家弟子了。张耳唤您一声少主,只因为非攻大会上亲见了您那通神的机关术,您虽然年纪小,但我等墨家子弟,只知术业专攻,先达者为道,不分长幼,因此张耳对您的才智由衷佩服,今日才以弟子之礼见之。”
蒙毅嘴一撇:“叛徒休要阿谀,本少主不吃这套。”剑身推出,张耳倏地一个旋身,人影却闪在了蒙毅右侧,避开蒙毅剑锋,朝蒙毅摇头道:“楚少主说得有理,张耳虽是一介叛徒,却也是无奈而为之。想张耳当年也是信陵君座下门客,信陵君待我亲如兄弟,若是求取富贵利禄之人,何必加入以苦修闻名的墨家,而今又何以沦为风陵关一介山贼匪类?”
蒙毅挑了挑眉,示意他接着说下去,只听张耳叹道:“少主年少,只知墨家之义,又怎知这乱世纷纭,弱肉强食不过天理。何况如今乱世,自是大家各凭本事的时候,连稷下学宫那些个自诩‘舍生取义’视‘富贵如浮云’的儒学大师都已经开始变卖六国各地巨额产业,唯恐秦人一路向东打下他们的齐国老家。这些大宗师们,危难之际,却只关心一己钱财个人性命,还配与世人谈什么仁义道德?”
不顾蒙武在场,蒙毅应和道:“说得好!儒家最是道貌岸然,所以我们墨家的祖师爷才要创立墨家,把这些谦谦君子扯蛋的牛皮统统给捅破了,看他们还敢装!”
张耳拊掌笑道:“照啊,张耳年轻的时候也是这般想,所以不惜放弃一切富贵投入墨家门下,希望真正地做一点事情,来日以墨子之道,救天下百姓于疾苦之中。可是这些年从着跌鼻子首领,以为杀了许多大秦的狗官,救了许多六国的百姓,但是最后百姓得到了什么,我张耳又得到了什么?”
“少年时的正义与血气,最后却统统成了他人助纣为虐的武器。那是何等的悲凉……我们这些蝼蚁般的贱命,早晚还不都是秦贼手里待宰的羔羊吗?有什么区别……当年大梁城破,张耳奉信陵君遗命死守大梁城,出城死战时一念不忍留了众弟兄于城中,可是后来……除了眼前的百来人,其他人均被王贲一把水淹死在大梁城中……”
“少主告诉张耳,张耳还能再信什么兼爱平生的鬼道理吗,张耳还能再等下去吗?张耳当时就发了誓,此生但为灭秦复国,不择一切手段,断不会再有妇人之仁之念,所以才拉起了这支人马,为将来复国谋也。少主天纵奇才,怎的堪不破这个简单的道理?”
半晌,却听少年淡淡笑道:“你自己不信、做不到便罢了,却要拉着别人和你一起不信一起堕落吗?再说了,我楚士毅堪不堪的破你何干,可笑至极!阴阳家的说客,主意竟打到本少主头上,痴人说梦吗?”蒙武笑着背手而立,看着两人的争辩。
“这小儿实在是个怪胚!我刚刚的掌法除去我自己的门道,只掺了三家武学,他听我辱骂儒家又叛出了墨家,显然只剩下阴阳家了……可是我明明只掺了一招半式的噬魂咒,竟也叫这小儿瞧出来了?”张耳脸皮微微一红,眼中闪烁,哈哈笑道,“都说墨家少主博闻强识,今日我才见识到。那张耳也不必掩饰,张耳目下师从阴阳家,如今天下大乱,少主一身的绝世机关术,若加以阴阳家咒法御之,假以时日,怕是天下人心都将在少主的掌握之中,那时候想要灭秦就灭秦,想要救百姓于水火就救百姓于水火,想要行非攻之道就行非攻之道,还不是少主您说了算?”
这话说得蒙毅沉默了,却听张耳继续道:“张耳知道金银财帛这些东西,少主根本不屑一顾,但是如果张耳愿以阴阳家‘噬魂咒’咒谱换取我这百余兄弟的性命,不知这笔交易少主瞧得上否?”
蒙毅的眼中闪过一丝光亮,他自幼是个精力太过旺盛的小孩,对什么都感兴趣又多少雨露均沾,尤其是一些不许他碰的“歪门邪道”,越是不许他碰,他心里越是痒痒,阴阳家的武学是师门禁忌,然而当年在塞外眼见邹衍能与自己那深不可测的师尊斗了千余招也未分出胜负,这样好玩的东西对他怎么可能没有诱惑。
“回了神农山,恐怕在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也好,只不过看看,师尊不会知道的。”眼见张耳从怀中摸出羊皮卷轴,蒙毅站在原地,手搓着裤腿犹豫着,不知怎么的下意识伸手去接,
“啪!”掌心被拍落,只见蒙武狠戾的目光扫来,“不许学!”蒙武喝道:“阴阳术诡异难测,正邪不分,多少人修得走火入魔成了废人,也是你这点内功修为可以去碰的?”
不说还好,这一说倒彻底激起了蒙毅的好胜心,在蒙武的瞪视下,小家伙劈手夺过张耳手中的咒谱,卷进了袖中。虽然蒙毅知道换了相里子也许也会这样说,但偏偏这话蒙武说他就是不爱听,于是蒙毅回敬道,“杀人如麻的鬼谷门人也跟我说什么正邪,呸!”蒙武向前迈了一步,“拿出来!不然我保证你会后悔。”
蒙毅完全没有被老头儿的要挟吓住,倒是回头对那张耳一笑,一脸萌笑让张耳都有点受宠若惊了,“张大哥,既然学了你阴阳家的咒术我也算是你的记名师兄弟了,你气度不凡,小弟甚是钦佩,敢情你我真的结拜为兄弟如何?”张耳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忽冷忽热的怪小孩,也不知道该不该点头。
蒙武知道蒙毅在故意气他,老脸铁青铁青,攥紧的拳头倏地扬起,眨眼间身后站了二十来个黑甲卫士。黑甲人渐渐走近,他们胸前那一模一样熟悉的雄鹰符号让蒙毅看得眼睛疼,“好家伙,山村野岭的,鬼谷门暗血阁的狗腿子真是哪里都有……”
蒙武没有温度的四个字回荡在山间:“一个不留。”
风陵渡口,自古以来河东河南关中咽喉要道,兵家必争之地。
一叶小舟刚刚离岸,听着船老大有节奏地摇橹声,舟头的老人望着水面上那些飘不走散不去的寒气,陷入了静静的沉思。舟面倏地一沉,水花溅起,打破了老人的沉思。
“小子来了?”蒙武没有回头,就像料到蒙毅的到来一般。只听身后少年笑道:“暗血阁鬼腿子那点本事,也够小爷和张大哥咥的?”
“放肆。”“啪”脸上重重地挨了一掌,少年摸了摸迅速夸张肿起来的脸颊,突然笑出声,依旧是玩世不恭的语气:“怎么,不喜欢我和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张耳称兄道弟吗?您越看不起他,我越认他做大哥!我倒要看看,他和我那个完美无瑕的好哥哥究竟差了多少?”
原来他早已经知道了,竟还敢如此悖逆!蒙武气结,回头指了蒙毅说不出话来,原先脑中想的相认以后一套教子立威的戏码统统化成了泡影。小东西歪着脖子,一副要死不死等着他出手的贱相,让蒙武顿时一点也不想动手了。“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只见蒙毅的身子一晃,半晌摇了摇头道:“原本一直在怀疑,但就在刚才……证实了……”
蒙武哑口无言,二人都不愿再看对方,蒙武心头仿佛滴着血,却背过身去,将心头的千言万语压下,因为他们父子之间,横亘了太多沉重的东西,无从说起无从梳理,他心头生出萧索,“难道被李信这小子说准了,老夫确实是年老心暮了,不,不是心暮,是心凉了……凉得受不得一点热,凉得都不认识自己的心了……”
望着父亲踽踽的背影,蒙毅默默跪下,给他磕了三个响头,第三个却被蒙武回身拦下了,蒙武苍老的嗓音颤抖着:“你什么意思?”蒙毅没有回答,只是跪起身反问:“我折回来只是想问问您,刚刚您,真的想要我的性命对吧?哪怕一点点……有么?”说着目不转睛地盯着父亲,只等他说一个有,立马转身就走,不必再有任何留恋。
蒙武狭促地望着小儿子,居然笑了:“怎么,你小子不是觉得自己聪明绝顶吗,竟也有不明白的时候?”修长的睫毛遮住了孩子的墨玉色的眸子,只听蒙武叹道:“虎毒尚不食子,天下哪里会有父母,舍得的了自己孩子的性命?”
蒙毅的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下意识的躲开那只向自己头顶伸来的大手,蒙武一愣,苍老枯槁的手僵在半空中。
作者有话要说:
、舟头赤子心
蒙武叹道:“老夫给你小子说个故事吧……”小东西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抱着膝盖坐到船头的另一边,望着水面发呆,蒙武却没有管他在不在听,只是叙叙地说起了故事。
“自齐威王以来,百年间齐国稷下学宫一直是天下学问与武功聚集之地,因为那时齐国论学自由不治而论的国策,稷下学宫招徕学士高手,从不论高低贵贱,门派分殊,来者不拒,切磋学问,较量武艺,风头一时无两,然而四十年前,其间武功最为出色的莫过于六位绝顶高手。”
见蒙毅闪过不屑的眼神,蒙武颔首道:“不错,我说的正是江湖人称‘儒道墨法,阴阳鬼谷’的那六个人。先说儒家荀子大师,他六艺武功,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天文地理,星卜杂学,无一不晓。若是论武学之广博,天下无人及得上他十一……”
刚还在发呆的蒙毅,听得父亲这话,却忍不住发表言论道:“师尊说荀老头是儒家难得有趣的人,可是他脾气古怪得很,做稷下学宫祭酒的时候就只管自己快活,教学生很不负责任,儒家很多人不喜欢他,所以他根本不能代表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