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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汉风骚前传-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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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蒙武叹着气:“阿英糊涂的是你啊!王上的的全盘计划一环扣一环,全凭我与冯去疾一文一武周旋着。山东六国、我们朝堂上现在有多少奸佞小人,现在就等着我与冯去疾之间生出间隙,哪怕仅仅是谣言传出,亦是众口烁金后患无穷。
蒙武握拳坚定地道,“王上与我生俘韩王安、攻占颍川的谋划,成败在此一举,我绝不能留下任何祸患。冯去疾他不顾全大局,你也要跟着糊涂吗?阿英,你不是寻常女子,你是我大秦堂堂的左更将军!”
“是,我是高高在上的左更将军,又怎么了?那又算些什么?”田氏神情涣散,浑没有往日的勃勃英姿,喃喃着,“阿武,你可知当年我身为大齐郡主,却偏偏不要家不要国,断了血脉之亲,义无反顾地跟了你。那时候我告诉自己,哪怕明知道你是鬼谷门的少主,知道你是阿翁的儿子,我的大仇家。哪怕知道你这一生也许注定和阿翁一样的下场,可我既喜欢了你,我认!”
“可是夫君,你忘了……原来说到底,我只是一个平凡的母亲啊。”田氏按着胸口,抱着小儿子啜泣起来。小蒙毅朝母亲做了个鬼脸,母亲竟没有理会他,真没意思。
没意思的娘亲又开始哭了:“你和我说他是个天才可惜性子不好,要花力气好好打磨将来才能成器,我信了你,你又和我说慈母多败儿,让我少亲近着他,没得磨得他的性子软了,我也信了,可阿武,我是一个母亲啊……你可知,每一次见你和恬儿罚他我都只能远远地看着哭,你知道吗我的心都跟刀割一样阿武。”
“为什么你要这么对他,你考虑过我吗阿武?还是你真的觉得我打仗杀人多了冷了血,都已经忘记了自己还是个母亲,还是个女人,我原来也会痛的……”娘亲嘶哑的声音在小蒙毅耳畔震动着,母子连心,孩子终于感受到母亲的痛苦,哇得一声也哭了。
“蒙毅,憋回去!男子汉,像什么样子!”蒙武命令小蒙毅,小东西不理会他继续放声大哭。“还敢哭!”蒙武作势要打,举起的大手却被娘亲狠狠地瞪了回去。
田氏抚着小蒙毅的头喃喃着:“我的毅儿,他还那么小,生下来就没被你我好好疼过,这些年你我专心战事,后来连恬儿也去了边疆……呵我算什么母亲啊,从没亲手喂过他一口饭把过他一回屎尿,而你,又算什么父亲,什么也未曾为他做过,如今又让他牺牲于你所谓的大局,蒙武,你告诉我,我们又凭什么?”
“就说这次我们刚从韩国回来,我娘俩团聚才几天,看看你们都对他做了些什么?不是考他这个就是考他那个,稍不满意对他不是打就是罚,阿武他才只有五岁啊,不是你们鬼谷门暗血阁那些杀人不眨眼的工具!阿武你到底想要他怎样?要他做另一个恬儿吗?”田氏剜了眼丈夫,咬牙道,“蒙武,你听好,你想也别想!”
田氏死死抱着蒙毅,把他勒得紧紧的,生怕一不小心他就会不见了一般,只听她哭求着蒙武,“阿武……你和阿翁已经打出了个恬儿,难道还不够吗!为什么连我的毅儿也……”
“就算他甚至比恬儿的资质还要好,可是就是有了阿翁那样才华和本事,又如何?”娘亲凄然地摇着头,“阿翁又有什么好的,那么傲的性子那么大的英雄,最终还不是被君臣父子的枷锁逼上了绝路,他这一辈子为大秦为鬼谷门又为稷下学宫那些忘恩负义的小人做了多少事,可到头来呢,又是怎样的一个下场……阿武你告诉我……你们究竟为了什么?做这些又有什么意思!”
“阿英,别人不懂我也就罢了,为何你也……”蒙武苦笑。田氏恨恨道:“我不要懂,我多么希望我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女人,因为我嫁的只是你蒙武,而从不是他大秦国,更不是你们所谓的天下……”
作者有话要说:
、不放弃毅儿
“父亲。”蒙恬是被扶着进屋的,他推开扶着他的家老,勉强挤出一丝笑:“吕伯,不用,谢了。”并示意家老离开。“等等,”奋笔疾书的老蒙武抬起了头,吩咐家老道,“去后院,取我的马鞭过来。”
家老担忧地望了眼蒙恬,痛心地阖上门。“国尉大人这是怎么了,一百军棍还不够吗。真要要了大少爷的命去才肯罢休吗!”
“孩儿给父亲请安。”蒙恬忍了痛跪地,给父亲稽首。蒙武搁下前两天儿子蒙恬新做送他的兔毫大笔,冷冷笑道:“蒙少帅不滚回去养伤,是铁了心误了明早庆功宴的时辰,给老子丢脸不成?”
“孩儿不敢!”蒙恬勉强跪直了身子,抿了抿干涸的嘴唇,又是拱手于地,一拜不起。“起来,拜什么拜,老子还没死呢!”,蒙武腾地站起身来,一脚踢在蒙恬膝处。
“求父亲看在儿子这次微薄战功的份上……”从来为父请命是从的蒙恬居然抗命。
“起来!”蒙武再一次黑了脸喝道,这一次蒙恬听出父亲声音中的怒意,不敢再有违逆,起了身哀求地望向父亲。
只见儿子脸色苍白,嘴唇都没了血色,额头渗着冷汗,鬓角的散发被打湿了贴在脸上,而一袭蓝袍后,透着大片的黑色,“里面已经皮开肉绽了吧,”
蒙武心头一疼,握着家老递来的马鞭子,把马鞭甩在案上,“滚!看在王上份上,权且饶你一回,今日之事休再提起。”
“爹……”蒙恬双膝挪前,不识相地哀求着:“爹,不要把毅儿交给王上,孩儿求您!”
“忤逆的东西!”怒气腾起,马鞭雨点般落下,十余下抽在蒙恬血肉模糊的背上,冷汗已经浸湿了蓝袍,和背后大片的黑色滩成一处,豆大的汗珠从蒙恬的脸颊滚下,滴在地上化作一小滩,看不清是泪还是汗。
“国事家事,孰先孰后的道理还要老子再教你吗?蒙少帅!”蒙武气得抖了鞭子大骂。“还是你真是觉得为父蠢到看不出邹衍阴阳家的阴谋?就是王上,那也是没有办法,只有这样,才能让那些乱臣贼子消匿,让山东六国闭嘴,让那些蠢蠢欲动的江湖势力偃旗息鼓,如今只有牺牲毅儿才是最快最有效的方法。”
蒙恬摇头反驳道:“孩儿不信,不信我们泱泱大秦国,人才济济的鬼谷门,竟需要一个五岁孩童的性命来换取政局的一时稳定吗?简直可笑!”“啪啪啪”又是数鞭抽下,蒙武边打边斥,“好啊!蒙少帅也要学那个天生的逆子,与为父作对?”
蒙恬握了拳默默承受着父亲发泄般的愤怒,倏地他低下头,双肩不住地抖着:“父亲,稚子何辜!父亲若是认为是毅儿打断了冯骁之腿,方才惹怒冯相导致如今之局,那么请父亲降罪于孩儿,重重责罚孩儿。毅儿的武功是孩儿手把手教的,心法也是孩儿一句句讲给他听的,是孩儿贪快教的不好,这才出了岔子。”
蒙武手上尤为停下,蒙恬的哀求声已带了几分哽咽,“父亲,孩儿知道,身为我鬼谷门子弟杀伐果决为人刀剑,绝不能耽于任何世俗之情,只是那是我们大人的事,弟弟……弟弟毕竟还小,为何要将他牵扯进来?您想过吗,母亲若是知道,那该是如何的伤心欲绝……”老蒙武沉默了,他背过身去,老迈的嗓音颤抖着:“她不会知道的。”
“爹……”蒙恬尝试着最后一线希望,只听见蒙武冷冷地回答:“你回去吧,一切多说已经无用。”蒙恬知道,父亲这是在下逐客令,直觉心随着那一线希望越沉越低。
“毅儿!”蒙恬把正在做着美梦的小包子摇醒,小蒙毅搓了搓眼睛,天才刚蒙蒙亮,讨厌的哥哥,总喜欢扰人清梦!蒙恬把蒙毅从被窝里抱起来,声音轻得有些古怪。“跟哥哥走。”他粗手粗脚地给小包子套着衣服。“哥哥,穿……穿反了。”小包子不悦的埋怨着,哥哥总是逼他自己穿衣服,穿不对不但挨骂,还要被蒙少帅上升到军容一个高度。“哼,明明自己都会穿错嘛……”蒙恬知道这小子有起床气,轻声斥道:“不许嘀咕。”
小包子撅了嘴,却见哥哥把两只手搭在自己的双肩上,曦光扫进屋内,哥哥的眼睛亮得出奇。
“毅儿和哥哥说,毅儿现在是小男子汉了,即使没有哥哥保护,也会好好照顾自己好好地活着,对不对?”
小蒙毅从哥哥严肃的眼神中看出几分端倪,竟哇得一声哭了,抱着蒙恬的脖子撒娇:“哥哥,哥哥这是不要毅儿了吗……毅儿不是男子汉,毅儿是小孩子,毅儿不能没有哥哥……”蒙恬心中一酸,却习惯性地把小家伙横过来,在他屁股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和你说过多少回,不可以流马尿子,又不长记性吗?你这样子哥哥以后不在身边怎么叫哥哥放心?”
以前那讨厌的冯少爷说他是没人要的小祸种爹爹和哥哥才老打他,可毅儿才不信,一掌就劈断了他的腿,可是真的被他说中了吗?毅儿现在真的怕极了。小孩吓得哭声整个儿颤起来,蜷过身子死死抱了蒙恬的腰:“哥哥,哥哥不要……爹爹和娘亲不喜欢毅儿,连哥哥也不喜欢毅儿了吗……”
蒙恬想要把小东西的手拨开,只见他把自己的腰带攥得紧紧的,死活不放,“哥哥不要不喜欢毅儿,毅儿改,真的改……毅儿再也不扯谎也再也不坏规矩,再也不故意气爹爹了,哥哥要毅儿干什么毅儿就干什么,毅儿绝不闹了哥哥……哥哥,毅儿没有骗哥哥,真的哥哥信毅儿……别不要毅儿……毅儿怕……”
泪水涌上蒙恬的眼眶,可是蒙毅如果再哭下去,恐怕惊得了府里其他人,如果惹来了父亲,就再也走不了了。
“下来,不许哭。”蒙恬狠心斥道。刚才被哥哥吓到了,孩子认命地从蒙恬身上爬下来,捂着嘴死忍着眼泪,两个小肩头控制不住一起一伏,显然还在抽泣。
蒙恬叹了口气,“过来,”他搂着弟弟,把额头顶在弟弟的小额头上,声音轻如细蚊,“去了大梁尉缭家,一定要听尉缭大师伯的话,要懂得保护自己照顾自己,那里可没人会像家里人这样纵着你的性子,你若乖乖的,哥哥一定想办法接你回来。”
“哥哥,毅儿要跟哥哥在一起,不要去大梁……”看哥哥瞪来的眼神,孩子偃旗息鼓,低了头。蒙恬按了按小弟的脑瓜子把他背到背上,小蒙毅听到哥哥轻轻地道,“毅儿不要怕,哪怕所有人都放弃了毅儿,哥哥也不会。”
“爹爹毅儿不敢了,不敢了……哥哥……哥哥救毅儿……”蒙毅趴在在猎户家粗陋的榻上,身上横了块麻布,嘴里却说着乱七八糟的梦话。
猎户家的女人拧了把热毛巾擦去孩子额上汨汨渗出的冷汗,见守在榻边的蒙武一声不吭,啰嗦道:“老人家,少侠是不对,但你下手也忒重了……我家男人也没怪他了,再说了,这少侠本事再大到底还是个娃娃啊……还是个没爹没娘的可怜的孩子……”那村妇叹了口气,身边灰白的头颅一震,垂了下去。
她伸手揭开那块布,只见了蒙毅背部、臀部上布满的那些纵横交错的新伤旧疤,女人不忍看下去,心疼地抹了抹眼角,喃喃道:“好好的孩儿,小小年纪哪成想遭过那么多罪,也不知道是哪些个天杀的黑心肠,怎么能下得去手……若是叫这孩子的亲爹亲娘瞧见了,岂不活活心疼死?”
那灰白的头垂得更低了。
女人意识到自己的失言,忙道:“老人家,俺不是说您黑心肠,您别生气,俺个村妇说不来话。”见蒙武不回答她,只得提了水出去,唠叨着去看外面正煎着的药。
屋内只剩下二人,灰白的头突然抬起,少年银白的面具被慢慢揭落……
那握了一辈子刀枪、长满老茧的老手轻轻抚着清秀如女孩儿一般的一字长眉,“啪”一颗晶莹的泪珠打落在少年的眉间,渐渐散开……
打着补丁的被褥被缓缓提起,又轻轻地盖在少年背上,遮住少年那些伤口,却遮不住蒙武心头不堪回首的往事。
粗粝的指头缓缓划过少年的胸口,却停滞在那个殷红的雄鹰标记上,老蒙武惨然自言自语:“阿英,阿武这辈子,欠你、欠他的,恐怕怎么也还不清了……阿英,你说的对,我早已没有脸面去阴间见你了,阿英……”
白头默默垂下,大秦国以尽公忘私、冷血无情着称的国尉大人居然泣不成声,抱头反复喃喃着:“阿英……”
蒙毅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傍晚。狗蛋妈正端了碗热汤进来,看到蒙毅醒来了,惊喜道:“老人家,快,孩子醒了。”蒙武进得屋来,神色古怪,呆了半晌不说话,最后阴阳怪气地道:“楚少主倒是娇贵,如此小伤也能养上那么久?”
“许是牵蛊术发作了,”蒙毅按了胸口,白了蒙武一眼要坐起来,却见了正坐在床上玩着他的面具的小狗蛋,心头顿时大慌,一把抢了回来要手忙脚乱地戴上,却听蒙武笑道:“还带那劳什子做什么,怎么?嫌你爹妈给的小模样不好看吗?”蒙毅被噎住了,懒得搭理这莫名其妙的老头子。
不过转念一想也是,反正都叫他看去了,也不必再遮遮掩掩了,不过以真面目面对蒙武,蒙毅只觉有些不习惯,下意识低了头,不敢再看父亲的眼睛,捉了自己的衣角倚在床边,撇嘴不说话,活脱脱变成一个天然呆而无害的普通孩子。
蒙武见自家儿子又呆又萌的乖模样,只觉得有几分好笑。
蒙武哪里知道小东西心中的小心思。“不要做梦了,国尉大人日理万机,哪里又会记得你个逆子的长相,认不出来是该的。”虽是这样自我安慰着,但蒙毅心头不由生出满满的不甘,目光划过身上那件新换的麻布衣衫上,蒙毅猛然一惊,摸了胸口,不可置信地望向眼前的蒙武,只见蒙武已然背过身去给他盛了一碗药,递到他嘴边。
蒙毅把药推开,颤声道:“我的墨衣呢?是你给我换……”蒙武见小家伙不配合,恼得捏了蒙毅的鼻子,直接粗鲁地把药给灌了下去,差点没把小孩呛到。却听蒙武冷冷道:“小子想得倒美,老子堂堂一个国尉,岂能亲自伺候你个墨家的小狼崽子?”
那女人见状忙上前拍着小孩的背,埋怨地瞥了一看就不会喂药的粗老头,温声道:“你的衣裳婶婶拿去洗了,还没干呢……这身衫子是隔壁借的,他家二狗子与你一般大,少侠莫嫌弃。”
蒙毅脸一红,忙道:“谢谢婶婶,我……”女人见蒙毅叫他婶婶,极是高兴,掩口轻声道:“你个男娃子羞什么劲儿,放心,婶婶帮你换衣服的时候没人在,就婶婶一个。”
“原来如此,”蒙毅心里空落落的,也不知道是庆幸还是失落,低了头偷偷瞥了面色阴冷站在身侧的蒙武,“我糊涂了吗,若是认出我,以老头子的脾气哪里能这么冷静,也许上来就兜我一巴掌。”
小家伙正胡思乱想着,却见那里正一瘸一拐地进来了,走到蒙毅面前,扑腾竟跪下了,把小东西吓了一跳:“你跪我干什么!”
里正道:“俺听这位老人家说,少侠您是墨家的少主,村里老人都说墨家济危救困,救人无数,俺想求墨家少主子救俺这村子八十四口人命。求少主子。”说着磕了个头。
蒙毅看了眼蒙武,上前把那男人扶了起来,“本少主有什么帮得上的,您只管说就是。”只听里正道:“俺想请墨家……墨家收了俺家狗蛋儿……”
蒙毅听得这话,顿时炸毛,若非是蒙武在旁,他恐怕气得打断这汉子另一条腿,指了里正恨声道:“你不要狗蛋儿就直接说,还八十四口人命,不要脸!你以为本少主是三岁小孩吗?该死的混蛋爹爹……”最后一句听得蒙武不爽,忍不住把小家伙按回榻上,“让他把话说完。这么毛躁的性子怎么当得一派少主?”
“我怎么当关你鬼谷门长老屁事?”蒙毅一向悖逆的回答让蒙武见怪不怪,却也一时拿他没辙,二人就这么互相干瞪着,倒是那汉子打破了父子二人的僵持,“少主误会了,狗蛋儿是俺的亲骨肉,俺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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