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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特工贵女-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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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赵晓潼突然收到消息。赵书仁说是夫人身体不好,不适宜再操劳相府诸项杂事,因此让三姨娘出来接手掌管相府事宜。

“不会吧?只是夺了夫人掌家的权?”在前院陶醉闻着桂花香的赵晓潼挑了挑眉,顿时兴致尽失。

还真让她一个猜一个准了!为什么世事总是这样,好的不灵坏的却灵验无比。

因为赵书仁当年为了保存一出娘胎就失了生母的赵紫凝,所以在确定夫人怀了男胎之后,不惜亲手毒害自己的骨肉,更暗中对夫人落了绝育的药,让夫人一辈子都不能再怀孕。

夫人不能再怀孕,只有一个女儿的夫人,除了对赵紫凝好、除了好好抚育赵紫凝成长之外;再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获取周家支持,与赢得赵书仁这个男人的好感与尊重。

如今,赵书仁明知他最宝贝的女儿被夫人诡计害死了;他却突然良心发现,因为前事感到愧对夫人,因而决定将赵紫凝惨死于夫人手中的事轻轻揭过。

要不要这么狗血?要不要这么愚弄她?

赵晓潼郁闷了半天,失望了半天,最后不得不在心里承认赵书仁某些方面其实也遗传了老太爷的精明。

就算有确凿证据摆在眼前,赵书仁只怕也不怎么相信夫人敢害赵紫凝。因为夫人比他还清楚,只要赵紫凝存在一天,周家就会支持她一天;而他也会看在赵紫凝的份上,不过度为难夫人。

夫人绝对没有道理做出自掘坟墓的事,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夫人要对付的人是赵晓潼,赵紫凝不过代人枉死。

赵晓潼心里的猜测跟赵书仁心中所想其实八九不离十。就算赵晓潼刻意误导,赵书仁回过神后也推敲出事情背后的真相。

夫人一开始让人炸了周语凝的陵墓,就是为了引起他对赵晓潼的极端怨恨;而毒害老太爷,一来可以暗下报复老太爷逼迫赵紫君,二来可以激起老太爷对赵晓潼的厌恶。做了这两件事之后,夫人接下来要做的,自然是设一个局。让赵晓潼死于意外,破了老太爷那什么与赵晓潼命运相连的批言,让自己完全不受牵连。

要知道,命数的确会随个人际遇发生改变的。

不过这场搏奕的结果,似乎是以夫人惨败收场而已。

赵书仁想明白其中因果,对夫人的愧疚占了上风。因而对于赵紫凝意外因夫人而死,心里并不特别怨恨,只觉得命运弄人。但对于连累赵紫凝无辜枉死的赵晓潼,他心里反而愈加憎恨。

可是现在,别说他抓不到赵晓潼什么把柄;就是抓到,暂时他也不敢动赵晓潼。除了皇帝亲封的三品县侯,更重要的是老太爷的病还得仰仗与赵晓潼有交情的楚千浔。

此外,还有一点,让赵书仁心里十分不舒服也让他不敢对赵晓潼轻举妄动的是,老太爷一改以前对赵晓潼那种冷漠可有可无的态度,而是变得十分重视。

这种重视,甚至超过了以前对赵子默那种器重的期望;从老太爷的眼神里,他居然看到了期望赵晓潼振兴门楣那种狂热的充满信心的期待。

所以此刻,别说赵晓潼心里郁闷;就是赵书仁,也觉得憋屈无比。

他甚至觉得,他在相府的地位已经一日不如一日了。赵晓潼就快可以骑到他头上作威作福了。

“不行,绝不能就此放过夫人。那个女人诡计多端又心狠手辣,再留着她,谁知道她还会做出什么事。”赵晓潼已经看得很明白了,现在的夫人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会为老太爷容忍她的夫人。就算为了被她逼走的赵紫君,夫人也一定会不择手段除掉她。

她很珍惜自己的小命,所以不想死在夫人前面,她只有努力让夫人死在她前面。

可是,她到底该怎么做,才能令赵书仁对夫人恨之入骨?只有赵书仁恨极夫人,才会对夫人赶尽杀绝。

带着这个无比困扰的问题,即使夜深人静,赵晓潼仍然了无睡意。光顾着双手托腮,对着晕黄灯火坐在桌边发呆。

“究竟该怎么做呢?夫人还有什么可挖掘的隐私没有?”

“有,只要你将这些东西交到赵书仁手里,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将夫人周氏处死。”乍然有低沉男声飘入耳膜,正在发呆的赵晓潼很给面子的被吓了一跳。

可她没有扭头,只是不满地挑了挑眉。就算不听声音,光是闻着空气中那股与众不同的熟悉青荇气息,她也绝对知道夜闯她闺房的是哪路小贼。

虽说,上回司马晨努力做了那么弥补的事后,她在心里已经原谅了他。可是,面上她还不打算让他知道。

所以,赵晓潼明知进来的是司马晨,也仍旧冷着一张脸,连头也回一下,更别说给他一个正眼了。

这会的赵晓潼,仿佛就像一尊不会动的塑像一样。托着两腮一动不动的坐在桌边发呆,愣是睁着眼睛对特意在她对面刷存在感的,玉树般瞩目的男子视若无睹。

司马晨弯腰凑近她面前,故意拿手掌晃了晃,见她没有反应,也不敢做得太过份。生怕惹得她恼了,立马拿把刀子将他赶出去。

暗暗在心里叹了口气,司马晨拉出椅子在赵晓潼对面坐下,放轻放柔了语气弱弱问道:“你不是想知道周氏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私吗?这些东西里面有详尽的记载。”当然,除了资料,他连人证也帮她挖出来了。

虽然挖人的过程不那么顺利,费时长了点花费人力多了点。可重要的是,他将那个唯一的证人给找到了。如果这件事能让赵晓潼高兴,无论做再多,也是值得的。

他相信只要赵书仁知道那件事,一定会恨不得立刻亲手扒了夫人周氏的皮。

赵晓潼眼角动了动,不过她瞄的是他推到她面前的资料;而对面那个人,她连动一下眼皮的打算也没有。

“你不打开看看?”赵晓潼不给任何反应,司马晨也不气馁。他已经很深刻的体会到得罪赵晓潼的后果有多可怕了,所以他早作好了被打击的准备。

她不理他没关系,他再接再厉就行了。不是有个词叫越挫越勇吗?他相信只要有恒心,她总有一天会原谅他的。

赵晓潼不说话,那他就没话找话。“我敢以脑袋作担保,里面的东西一定是你感兴趣的。”

想挑起她的好奇心引她开口搭理他?赵晓潼心里冷笑,司马晨也太小瞧她了。她若是这么没定力的人,她前世早就死了不知多少回了。

赵晓潼见他就差拍胸脯保证,她只要看了里面的东西,就一定能将夫人周氏置之死地。不得不承认,心里确实对那叠资料有些好奇。

不过,再好奇,她也不会当着他的面表现出来。司马晨既然将东西带了来,就绝不会再拿回去。

既然东西留在这,迟看与早看又有什么区别!

如果司马晨知道她心里这么想,一定会郁闷得吐血。他费了那么多人力物力挖出来的隐私,都不过为了拿来讨好她而已,又不是为了让她推开他。

“你真不打开看看?”司马晨沉默了一会,又忍不住再次撩拨赵晓潼的好奇心。

可是,对面那面容清雅的少女,除了一直垂眸盯着桌子之外;其余一切就跟入定的老僧没什么区别。

司马晨捏着眉头,无可奈何的看了她一眼。好吧,赵晓潼既然铁了心今晚不肯理他,他再坐下去也是白搭。不但惹她嫌还耽误她睡觉,他还是走吧!

“那我先走了,你早点休息。”司马晨不太情愿的站了起来,高大的身影顿时将赵晓潼整个笼罩在身下。

虽说要走,可他还站在原地磨磨磳磳的又在身上摸索半天,然后又搁了个小瓷瓶在桌上,“这是……,明天楚千浔来的时候,你让他看一下这个药对你妹妹有没有用。”

对于赵紫茹,他真的内疚无比。所以,只要有可能,他都会搜罗名贵的药物拿给赵晓潼。有没有用,试过才知道。

“嗯……我真走了。”司马晨一步三回头的,满怀期盼看着静坐如老僧的少女。

可是,赵晓潼绝对是铁石心肠的代表人物。半点也没有感动或被他软化的迹象。司马晨再磨磳,从桌子走到窗边也不过几步距离而已。

直到空气中那股熟悉的青荇气息淡去,赵晓潼才放下支腮帮子支得发酸的双手。

“混蛋,就知道磨磨磳磳,不知道我手撑得快累死了!”少女一边揉着手,一边不满地皱着眉头埋怨。

不过埋怨归埋怨,司马晨走了,她自是不会再假装不好奇了。有好东西送到眼前,不看白不看。所以赵晓潼只揉了几下发酸的双手,立即就拿出那叠资料看了起来。

“啧啧,想不到夫人年少时心肠就那么狠,这隐私……还真够人受的。”不过,有这些东西,她现在可以睡个好觉了。

第二天,赵晓潼确定了某些事后,待到赵书仁下朝回府没多久,她便再次很有诚意的前去拜访。

赵晓潼直接到了门口外,才让人向赵书仁禀报。赵书仁听闻她的名字就头疼,很想挥手说不见。

“老爷放心,我绝不会打扰你太久。”不见?她都已经堵在门口了,容得他不见吗?

他不见,夫人要怎么办?

赵晓潼人随声到,身影一闪已然登堂入室。施施然步过擦得光亮的青石板,扫过厅内冷硬的摆设,眸光落在名贵圈椅中正喝茶的男人一凝,随即如不留痕迹的风般拂了开去。

正屋的正厅也如赵书仁这个人一样,阴沉沉的高位带来的威压从四面八方迫来。若非必要,她一点也不喜欢来这里,更一点不希望看到这个男人。

她与他名义上是血缘父女,实际上就是相看两相厌的典型。

“老爷不是很在意先夫人……的陵墓吗?”少女盈盈含笑行来,完全无视赵书仁黑沉的脸,将一叠整理过的资料放到他袖手的桌边,“我想你不如先看看这个,你应该更在意先夫人的真正死因才对。”

赵书仁也在无视她,直接阖眉垂首,捧杯喝茶。可赵晓潼这句轻飘飘的话太具震憾力了,他就是想佯装镇定也做不到。

因为他手里的杯子已在赵晓潼这声音刚落的时候,随即失手跌落地下摔破了。

赵书仁手握成拳,两眼冒着冰冷憎厌的目光,死死盯着少女,咬牙切齿道:“你最好保证你说的是实话。”

不然,他一定要她死得难看。

死得难看?谁怕谁呢?赵晓潼轻蔑地瞄了他一眼,她会给他这样的机会么?她能拿到他面前直接告状的,绝对是实话,大实话!

不管他要什么证,她绝对早早备下等他索取。

赵书仁见她隐约含讽的微昂下巴直视他,半分心虚也没有,更别提他期望能看到的畏惧了。

知道自己从来都镇不住这个孽障,也就咬咬牙,不再放无谓的狠话威胁她。低头,拿起她放下的资料看了起来。

越看,他的手便越抖得厉害,到最后,一张张写满字的纸居然都从他发抖的手中飘落地面。

“不,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这绝对不是真的!”赵书仁眼眶泛红,眼神痛苦透着狂乱,“一定是你伪造出来骗我的,一定是!”

赵晓潼弯腰,轻轻捡起散落地面的资料。叠整齐了才重新放到他旁边,然后默默的看了他一眼。这个内心固执的可怜男人,又开始自欺欺人了。

她说过,真相永远都是残酷的。表面美好的东西底下都掩盖着让人惨不忍睹的千疮百孔。

不肯接受又如何?能改变过去已经发生的事吗?

“老爷,你应该很清楚这是真的还是我伪造出来的。”赵晓潼拾好资料,又安安静静退回到下首,坐着。

“那谁能证明?谁能证明这是真的?”赵书仁此刻做的,就像一个人努力想要修补已现了漏洞的泡泡,以为补好了就能继续维持泡泡的美好。殊不知,再美好的东西,都有戳破的一天。

赵晓潼淡淡扬了扬眉,她以为经过上次的事之后,赵书仁至少对她做事的方式有所了解。看来她还是高看了这个男人,她会打没准备之仗吗?

“进来。”她扭头,不带情绪的向外吩咐了一句。

赵书仁想看的,不就是当年接生的人证吗?他以为这么多年过去,她就找不到人了?

咳咳……赵晓潼暗下心虚了一把。这个据说可能是唯一仅存的证人,其实是司马晨找出来的。她不过借了司马晨的花,拿到赵书仁面前献佛来了。

这回是由半夏亲自将人送进来的,为了证人的安全,赵晓潼才忍痛让半夏离开赵紫茹。

进来的是个五十多岁的妇人,但看她的样貎与行动却似七十多岁的老妪一样迟钝缓慢。

赵书仁掠了那妇人一眼,立即皱眉盯着赵晓潼,“她是……?”

原谅他就算眼神再好,也认不出眼前这妇人是谁。十几年过去,一个人的变化实在太大了。况且,眼前这妇人还是毁了容的,他能认得出来那才怪。

赵晓潼也没有跟他玩你猜我猜的意思,立马爽快答:“就是先夫人当年生孩子时其中一个接生婆。”

接生婆……赵书仁脑海里几乎立刻回想起当初让他痛不欲生的一幕!他闭了闭眼睛,脖子青筋在悄然暴现,可他依旧十分克制的冷静问:“你如何证明她就是当年的接生婆?”

一个容貌巨大差异的妇人,满大街都是。

赵晓潼只觉他的猜疑很可笑,于是,嘴角微弯,便不客气的淡淡笑了,“先夫人身上一定有些隐秘的印记,只有老爷你才知道的。”

关于这一点,她还真的庆幸死去的周语凝身上隐秘部位有胎记。不然想要让赵书仁相信这个接生婆,还真得多出数道麻烦。

那妇人在赵晓潼示意下,期期艾艾的开口,“我……我知道先夫人的……”

“行了,我相信你。”赵书仁几乎立刻恨声打断了她。不光因接生婆的声音粗沙难听,而是因为从她开口那一霎,他就明白她绝对不是赵晓潼找来假冒的。

既然不是假冒的,那肯定知道周语凝身上有什么隐秘胎记,这种事他知道就行,让人拿出来摊在阳光下说,他打心底不愿意。

既然不再怀疑这个妇人的身份,赵书仁知道赵晓潼不会容许他逃避不听那场被他雪藏在记忆深处的惨事。

“说吧!”赵书仁闭上眼睛,掩着眼里的悲痛与无奈。声音透着超乎寻常的冷静与漠然。

赵晓潼看了看他,眼神一时复杂难明。

接生婆没有跪下去,赵书仁没有让她跪,赵晓潼也没有让人跪着说话的习惯。

“相爷,那一年先夫人生产的时候,原先是十分顺利的。”妇人半眯眼睛,目光透着回忆的遥远迷离,“后来……后来,先夫人的姐姐对我说,要让先夫人生到半途的时候就对外称突然难产。”

妇人声音略略低了些,粗沙难听中似乎含着明显的后悔。

赵书仁面无表情盯着她,没有询问也没有发怒。

不管要做什么,他都会忍着先听完事情经过再说。

“先夫人的姐姐名头上说拿了参片给先夫人吊命,实际上她交给我的却是……却是能让产妇血流不止的活血药。”妇人垂着头,回忆起亏心的往事,面上终究是惭愧的,“叮嘱我趁机让先夫人服下,最后……去母留子。”

“我、我当时鬼迷心窍见钱眼开,我对不起先夫人……我、我竟然做下了那恶事,害死了大小姐生母;先夫人临走前,还特意嘱咐让老爷不要怪责于我记得给我银子……,先夫人那么善良的人,我真是狼心狗肺啊!”

妇人说到这里,泪如雨下,一边抹着眼泪一边继续道:“这十几年来,为了避过先夫人姐姐的毒手,我改头换面隐姓埋名自毁容貌。十几年如一日过着如覆薄冰的日子,有家不敢回有亲人也不敢认,就怕被人认出来。后来我找了个机会混进周家这才得以栖身,这一藏就是十几年……”

赵晓潼心里冷笑,夫人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当年的接生婆居然如此大胆,敢回到她娘家匿藏。这就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的最好诠释。

“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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