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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嫁官家郎-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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鹊儿在他怀里点着头。这一点,泪就再也止不住了。
*****
在这乱世之中,哪可能过得几天平静的日子。
这夜静得出奇,刚过二更,山间突然起了阵阵急风,远方的林野蔓草也发出嘶
嘶嗦嗦的声音,一股莫名的肃杀之气直扑山村而来。村口那守夜的人猛击响板,大声叫嚷着:
「山贼来啦!山贼来啦!山贼……」
这骇人的叫嚷随着急风传遍村子,从梦中惊醒的孩童无不惊慌哭喊,母亲紧抱着孩子冲出房门,男人则提刀前往村口迎敌。一时间,四下尽是此起彼落的哭声、叫声、跌撞声。
鹊儿还在穿鞋,便听见辰騄朗声大喊着:
「大伙千万别慌!就按着平常教你们的方法去做,听见清楚了吗!」
说着便和夏庸双双跃上马,领着一干男丁奔出村口。
顶着黑夜月光追了好一会儿,辰騄发现这群山贼似乎刻意引开他们,当下兵分两路,要夏庸继续追,而自己则快马赶回山村去。
一进村口,娉婷就举起双臂哭天喊地的嚷着:
「快呀……鹊……鹊儿被他们抓走啦!」
「你说谁被抓走了?」
「鹊儿……被山贼抓走了,你快去救她啊!」娉婷一壁推着马叫道。
辰騄双手紧握成拳,压抑胸口撕裂的愤怒,等夏庸回来后,安排好山村的安全工作才说:
「我要去救回鹊儿。」
「好,我跟你去。干脆杀他个片甲不留,免得夜长梦多。」夏庸说。
「不,我打算就一个人去。」辰騄冷静说。
夏庸两眼瞪得老大,一时还以为自己听左了呢。
辰騄接着解释道:「夏大哥,咱们有责任在身,不能意气用事。村子就交给你了。」
「可兄弟你一个人……这怎么成啊?」夏庸嘴拙,根本说不过辰騄。
辰騄深吸了一口气,拍拍他的肩,沉默地走出房门,一跃上马。
「兄弟……」
辰騄环视了众人最后一眼,随即策马奔进了夜色之中。
*****
辰騄只身在林间寻了两个时辰,终于在北边山道寻着山贼留下的马蹄印。
但沿着蹄印,进入一处隐密茂林后旋即失去了足迹。而穿过林后,眼前是一悬崖峭壁,并不见任何人迹。
辰騄带着疑惑往回定,忽见一只獐子窜进左边山壁的枯丛中。
见那獐子只进不出,让辰騄灵光一闪,随即跳下马来拨开了枯枝,一条容得车行的石缝尽现眼前。他随即跨上马,直奔向尽头。
穿过了山壁,眼前就是一片豁然开朗的峡谷。
谷中明月当空,凉风徐徐,尚有溪水婉蜒流过。而那灯火通明的村落就是山贼寨了。
「谁!快报上暗号,否则我们放箭了。」暗处有人朝他喊道。
辰騄收起出鞘的刀大声说道:「我是南边山村的人,想见你们当家的。」
静默了一会儿,□见山道上燃起了火把,躲在林里的山贼骑着马走出来说:「跟着来吧。」
辰騄就这么被人围挟着往山寨走去。而寨口早聚满了山贼,每个人都虎视眈眈的瞪视着他。
可辰騄却神情镇定,目光不移的勒停住马,朗声说道:
「各位,这山里咱们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今晚为何到我村子劫人?如果没个道理,我不但要讨回我的人,还要向各位讨个公道。」
「臭小子!咱们没一把火烧了你的村子已经算客气了,还自己来送死。」
「妈的!跟他说这么多做啥,干脆一刀了结他算了。」有人呼应着。
辰騄依然镇定,但他的坐骑一见人群拥上来,立即吓得嘶声惊叫。
这时山寨里传来一声低吼说:「都给我住手!」
辰騄稳住了马,朝这声音看去。
只见那山贼头目站在屋前,脸上带着笑说:
「久仰了,云兄。」
辰騄不答腔,只朝他点点头。
「云兄,既然来了,何不进屋来聊聊。」
他这话明着是邀请,暗着是想试试辰騄。
既然明白,他立刻跳下马来,气宇轩昂的走进屋里。
一坐定,立即有人送上好酒好菜。山贼头目举杯说:
「来,我先干为敬了。」
辰騄也不啰嗦,一口就将酒干了。
「好!云兄果然爽快。」
辰騄搁下了酒杯,立刻表明来意说道:
「在下是专程来讨人的。」
「我早听说云辰騄是英雄出少年,不但人品相貌一流,更有一身好胆识!想这连官府都找不着的寨子,竟给你三两下就钻进来了。」
山贼头目脸上的笑,突然变得有些狰狞了起来。
「我本无意来此,是今晚您带走了我村里的人,我当然得亲自领回了。」
山贼头目旋即沉下语气说:「你来,我可不一定放人喔。」
「没人,我是不会走的。就算夷平这山寨,我也一定要讨回我的人。」
山贼们一听,立刻拔刀弄剑,个个口出秽言,准备蜂拥而上。
辰騄依旧一副泰然自若,神情沉稳镇定的坐着。
山贼头目见状,不免心生顾虑,但还是嘴硬说:
「难不成你不怕走不出我这山寨?」
辰騄冷笑着回他:「既然来了,我就没打算后路。」
山贼头目沉吟了半晌,最后竟放声大笑了起来。
「佩服佩服,云兄果然胆识过人。好,那我就不瞒你了,最近这寨子里突然起了一种染病,前前后后已经死了好些人了。我听说你那里有位大夫能治这病,所以只好向你借人,可谁知竟是个女娃儿。」
「她人呢?」辰騄忍着焦急,勉强稳住了语气问。
头目扬扬下巴,使了人带辰騄过去。
走了一会儿,只见带路的人突然停下步子,一副怕被传染的惊慌神情远远指着偏角一间石屋,随即拔腿跑了。
辰騄不疑有他,加快脚步朝石屋定去,直接推门进去。
正埋头煎药的鹊儿听见有人进屋的声音,赶紧转头说:
「我说了别进来!这病会传染的啊。」
辰騄望着她纤瘦的身影,一时眼前竟迷蒙起来。他不等鹊儿起身,即刻飞奔到她跟前,哑了声说:
「对不住,我没能好好护着你。」
「你……怎么来的?」
鹊儿又惊又喜,再顾不得什么矜持羞怯的,直往他的怀里钻。
辰騄嗅着她发际的香气,一再紧拥,轻声的问:「他们可有为难你?」
鹊儿这会儿根本没法说话,只能一个劲的摇头。
辰騄怕她受了委屈不说,急着要抬起她的脸问个清楚:
「怎么?难道他们……」
「……没,他们没有为难我。」她忍着泪,就是不想让他担心。
辰騄不舍离开她颤抖的身子,恨不得当下就能给她最炽热的温暖。
「别怕,我来接你回去了。」
见着了他,鹊儿就是死也甘心了。
「你不该来这里的,万一有个闪失……而且这会儿我也走不开,这些人还等着我救命呢。」
辰騄明白她的菩萨心肠,即使是作恶多端的山贼,也是条人命啊。
于是决定陪她留下,等这事彻底解决再走。
历经这场生死离别,怀里再拥着鹊儿,辰騄不再抑制心底满溢的情意,捧起她的脸端详了许久,深深的印上一吻。
这个吻不但解开了两人积压心底的情爱,更是一分情深意重的承诺。
*****
几天后,山寨内的病情顺利被控制,不再蔓延。
鹊儿将草药的配方和煎熬的方法教给他们,也暗示着两人随时准备离开。
但是头目的热忱态度让辰騄不好开口,又拖了数日。
这天一早他一到鹊儿房里就说:
「我们今天就离开吧。」
「嗯。」鹊儿早有准备,于是转身应着:「我去收拾东西,马上就来。」
不一会儿,整装待发的两人进了山寨大厅,准备辞行。
头目一见两人,故意无视于鹊儿手上的行李,揽着辰騄的肩说:
「你来,我正好有事找你商量呢。」
还没等辰騄应话,他又说:
「云兄,昨晚西面山脚的那座寨子教官府抄得一个也不剩啦!那群蠢蛋,早叫他们来投靠我,现在就不会弄得家破人亡了。」
「说的是,现在官府抓的紧,而我已离村数日之久,也该回去了。」辰騄气定神闲的起身,拱手行礼说:「我是来辞行的。」
「云兄怎么如此见外,现在这山已经是你跟我的天下了,倘若咱俩能合作,别说官府,说不定这天下都是咱们的囊中物哩,哈哈哈……」
「我没这野心,图的只是百姓日子安稳罢了,所以您的雄图霸业还是另谋人选吧。」他顺手牵起身旁的鹊儿说:「我们走。」
「哎……云兄太谦虚了。这道上的角色我见了不少,但要说有云兄你这般胆识气度,至今我还没碰见过哩。像你这般出色的人才窝在这荒山里,自然是委屈了。只要跟我合作,不怕闯不出一番鸿图大业的。」
「恕我直言,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承蒙您看得起,但我志不在此,你的盛情我心领了。」
见两人执意离开,守门的人立刻亮出大刀阻止。
头目使了个眼色,就见屋外有人搬进几个箱子。箱子里满满是黄澄澄的金子。原来他是怂恿不成,转而利诱起来了。
「这些金子部份是谢礼,另外的……是想跟你商量个买卖。」
「什么买卖?」辰騄眉头紧蹙,目光如炬的瞠视他。
「我想跟你买下那会医病的女娃儿,不知这些银两够不够?」
「你当我云辰騄是什么人!」
一旁的山贼见他激动愤怒,纷纷拔刀严阵以待。可头目却挥手阻止他们,一壁笑道:「我果然没看走眼。」
「在下以礼相待,若阁下再挑衅为难,就休怪我出手得罪了。」
辰騄定定望着头目半晌,四周的空气瞬间凝结,静得出奇。
最后头目突然放声大笑说:「云兄,我服了你了!来人啊,让路。」
辰騄拱手谢过,搀着早已腿软的鹊儿走出了屋外。
只见山寨里的山贼全聚到了寨口目送两人。
*****
牵马步行走出了山壁,辰騄先将鹊儿扶上马,待自己坐定之后便策马往山村奔驰。
仰头一片万里无云,放眼所及阳光灿烂。风在耳边轻啸而过,令两人的心也跟着飞扬了起来。
「我们不回山村吗?」鹊儿发现马儿正往一条陌生的道上奔着。
「不急,我先带你去个地方。」辰騄低头应她。
「去哪儿啊?」她难掩兴奋的问。
「到了妳就明白。」辰验神秘地笑说。
其实她哪里在乎去哪,只要能倚在他身边,就算天涯海角她都愿意跟随。
不知奔了几里,只见眼前一片茂密丛林,辰騄这才勒住马说:
「接下来得步行喽。」
他一抱鹊儿下马来,就拍着马臀放它自去休息。
接着便牵起她的手往林里走去。两旁林木郁郁葱葱,斑驳的光影仿佛织网般的洒落。没一会儿工夫,□闻远处传来落水声。愈往前,水声更是淙淙瑶挣,荷荷哗哗,一踏上斜坡,只见眼前一道水花四溅的飞瀑,而瀑底水潭里聚着各色珍奇游鱼。那鱼背紫腹白,鳞带金黄,看来极是美丽。
「这鱼……好美呀。」鹊儿望着潭中惊叹。
「它们不但美丽而且味道十分鲜美喔!你饿了吧,我来生火烤条鲜鱼给你吃。」
「啊!别吃它们吧。」鹊儿不忍心。
「好,不吃。你别蹙起眉头就好了。」辰騄体恤地说,但总得找些东西来填填肚子吧。
他别头望了林中窸窣晃动的影子,高兴地说:
「你在这等会儿,我去去就来。」
鹊儿望他矫健的身躯消失在绿丛间,想他是去为食物张罗,也就耐着性子等着。
那潭水如镜,映着她的倒影,美丽小巧的鱼儿竟不怕人似的,全凑在岸边瞧着她,也不躲开。鹊儿觉得有趣,于是鞋一脱便踏进潭里嬉戏起来。
说来也奇,这潭水虽冷,沉浸其中却教人格外神清气爽。
鹊儿先是捧来洗脸,淋在小腿和手臂上就湿了衣袖,她想辰騄一时半刻也回不来,索性褪下身上衣物,痛快的潜进水里玩了。
正当她玩得忘神之际,辰騄急切的声音突然在岸边叫唤着。
「我在这!在这啊!」鹊儿听他急,心也跟着慌起来。
辰騄见不着人,还当她在潭里出事,立刻丢了手里猎来的野兔往水里奔去。「妳在哪?我看不见你啊?」
「我在这,你别急嘛。」鹊儿一时也忘了身上根本未着衣物,等想起时才连忙喊道:「嗳……你别过来!千万别过来啊!」
焦急的辰騄拼了命的游,三两下就到了跟前。
一出水面,才抹掉脸上的水珠,睁眼一看,整个人当场傻住了。
鹊儿遮住胸口急忙背过身去,而颊上的飞红,乍看竟也仿若那胭脂般的美丽了。
辰騄怔怔望着那赛雪似的背脊上垂着一把乌溜溜的发辫,心头不由一阵激荡澎湃,他缓缓趋近,张开双臂将她整个环在怀里问:「你可许我?」
鹊儿矜持着不敢应他的话。
「你若不许,我也不强求,毕竟……」
鹊儿感觉那渐渐松开的臂膀,急得立刻回过身来反抱着他说:
「我心里不早就许了你了吗。」
「真的?」辰騄高兴地问。
「我以为……你知道的。」
「我知道,只是我怕自己误了你。」辰騄抚着她的脸说。
「不会的,就算你会,我……也心甘情愿。」
有这么一句话,辰騄毫不迟疑地深吻了她。这吻不但暖了她的口,更温暖了她的心。
当他的唇自颈肩游移到鹊儿那含蕊待放的峰端,她顿时像是被他慑去了魂魄,瞬间无力虚脱的呻吟起来。
辰騄一手拥着她,一手褪下了自身的衣物,裸裎相对。
鹊儿初见男人雄伟的身躯,忍不住伸手去触摸。她的手抚过了他的胸膛和臂膀。最后停在他腰腹间一道旧伤疤上。
沁凉的潭水已经浇不熄两个火烧般滚烫的赤裸身躯,辰騄结实的臂膀一使力,轻轻将她抱起走向岸边。而浑身没得遮掩的鹊儿,只得羞得紧紧倚着他。
那群美丽的鱼儿一见他俩要上岸,也害羞的倏忽钻进了石缝里,好一会儿才忍不住好奇的探头出来瞧看浓情蜜意的两人。
辰騄寻了一块阳光晒暖的草地将她放下,躺卧她身旁问:
「冷不?」
鹊儿红着脸,点头应着。
辰騄替她解了发辫,因为衣裳全湿了,所以试着用口慢慢拭掉她身上的透明水珠。
鹊儿合着眼,任那发烫的唇温柔的亲抚。不消片刻,她只觉得浑身发热,不但分不清身上的是水还是汗,就连隆隆的飞瀑声和呼吸声都分不清楚了。
辰騄翻身覆上她,将雄伟的坚挺贴着她,让她明白他的渴盼。
尚不解人事的鹊儿只得一动也不敢动地由着他摆布。
而辰騄没敢躁进,温柔地吻着她,直到她情不自禁地挺起身子去迎他,辰騄这才缓缓进入她那处子之地。
纵使万般温柔,最初一阵疼还是教鹊儿叫出声来,浑身战栗着。
鹊儿紧拥着他,像要贴着他心似的,不用一字一句的教他明白她心里的感动。是他给了她一分归属,让她成了他的人了。
是啊!她是他的人了。两人的心有灵犀,让辰騄那久经动荡的心当下踏实起来。
于是他用身子去还报她的依附,那时而轻浅,时而激情的温柔,让鹊儿一次又一次的沉浸在水乳交融的浓情中,久久不能自己。
*****
高潮尽退,稍事休息间,辰騄也静静的覆着她的身子,望着静谧的天光在她的容颜上作画。
两人就这么在欲潮中载沉载浮。当在温柔乡里回过神来时,太阳竟已不觉地偏西了。
辰騄轻轻吻着她耳后问:「你饿不?」
「嗯,真有点饿了呢。」鹊儿笑说。
辰騄起身拾了些干柴生火,将野兔架在火上烤。鹊儿则拾回了两人的衣服搁在火边烘着。
等了会儿,辰騄递了块烤好的兔肉给她。「尝尝。」
鹊儿果真是饿了。连吃了两块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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