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后训帝-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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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辰天他们可能已经发现了那些粮食的！”孙志威跳脚而起：“这些天交界处的防守好不容易松懈了一点，不趁此机会把粮食转走，要等到什么时候？秦辰天的大军再过几天可能就会到达洛城，到时候别说要转运粮食了，会不会被发现还是个问题！”
肖明史想了想：“我觉得也该趁这机会把东西转走！这些东西停越久越危险！”
“既然老爷子你也觉得应该这样做，那我们这就去安排！”孙志威迫不及待地想将那堆烫手的山芋丢掉。一听见肖明史赞同自己的做法，立即屁股着了火一样地狂奔了出去！
“爹——”肖云宇皱了皱眉头：“我还是觉得现在不是好的机会……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如果这是秦辰天他故意设下的引蛇出洞的圈套，那我们这样做的话，不就是正好着了他的道！”
“放心吧！”肖明史拍了拍他的肩膀：“从头到尾的一切都是姓孙的在做，而我……只是出一张嘴说说！没人能证明我说过什么，不是吗？”他笑了笑：“在洛城百姓看来，我依旧是他们心中的大善人。”
肖云宇想了想，然后了然一笑：“孩儿受教了！”
“你还太嫩了点！”肖明史笑道：“做大事的人，心要狠一点，同时，永远不要忘记给自己留一条路！替自己找好垫脚石和代罪羔羊！这样才能活得长久一点！”
“我知道了！”肖云宇笑了笑：“对了！爹你上次不是让那人把他们几个的画像送过来吗？怎么这么多天了还没有消息？”
“粮银被劫之后，凡是要送到洛城信件都要经过层层的检查！”肖明史示意他不用太着急：“画像还要过几天，不过你放心！那人有来消息，说他还没有回去，而且已经在洛城了！等我们把这件事处理完后，就能好好处理他了！”
“恩！那孩儿就先告退了！”肖云宇离开厅堂正走回自己的别苑时，突然看见一个身影鬼鬼祟祟地从别苑出来，他连忙躲到树后，眯起眼看着那道慌忙离去的身影……
那是……
那个叫红音的小丫头！她的姐姐是他这些日子来画的最后一个女人！
她来这里做什么？
肖云宇无声地跟了上去……
*
红音溜出了肖府后，一路不停地向洪安住的客栈跑去……
洪安接到店小二的话后立即跑了下来，就看见红音坐在他们经常坐的位置上：“怎么了？这么急着跑来找我？发生了什么事？”
“洪大哥……我，我发现……”红音颤抖着声音：“我发现了……我姐姐她……”最近少爷忙着帮老爷处理粮银的事情，让她有了更多的机会溜进他的别苑里去看看姐姐有没有留下什么来……今天她进入到少爷的书房，在书桌上翻看的时候，碰到了那个机关，才知道原来少爷的书房里还有那么一间密室！她溜进密室里看，看到那墙上挂满了好多红颜色的画，画里的人物她有印象，都是少爷“美人阁”里的姑娘，以前姐姐还在的时候，经常会带她去里边玩……她也在那些画里看见了姐姐的画像……
“我……我发现……那，那些画像都是画在……”想到那一张张画像，红音忍不住地颤抖了起来：“画在……”
“咦！你不是红音吗？”肖云宇的声音突然响起来，打断了红音的声音：“我没认错吧！”
“少……少爷！”红音一听到肖云宇的声音，吓得差点跳了起来！转身正好看见肖云宇那笑得谦和温煦的脸！
“看来我没认错！”肖云宇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像个邻家大哥哥那般的和蔼：“我记得以前你姐姐经常带你到我别苑里玩的！”
“……是！”红音浑身微缠着，却不敢有太大的挣扎。
“想不到小丫头都长这么大了！”肖云宇拍了拍她的脸颊：“我前些日子让你姐姐出去外边替我做点事，她走得匆忙没来得及跟你说，要我跟你说一声！最近事情一多，我把这事都给忘记了！”他拍了下自己的额头：“希望你不会怪我！”
“不……奴婢怎么会怪少爷！”红音低着头，小声地说着。
“这样吧！我做东，请你吃一顿……还有这个……洪公子是吧，你也一起来吧！”
洪安看着肖云宇，本想拒绝，但是看见红音颤抖的小身子和祈求的眼神，他还是点了点头！肖云宇让店小二送上一桌的好酒好菜，三人正要食用的时候，舞衣从正好从楼上下来，看见了他们！
“肖公子，洪安，你们怎么？”舞衣惊讶地看着他们，洪安不是一向不喜欢肖云宇的吗？怎么今日居然坐一起吃饭了！
“夫人！”洪安一见着舞衣，连忙站起来：“你，你怎么下来了！爷呢？”她没呆在爷身边伺候着！
“他还在忙！”舞衣笑着说道。
“秦姑娘！”肖云宇一见来人，也展露了笑颜：“你来得正好，今天我请客，不知道赏不赏脸一起吃顿饭！”
舞衣听他这么说，岂有拒绝之理：“肖公子都这么说了，云乐还能拒绝吗？”
“夫，夫人！”一听她竟然答应了，一旁的洪安可着急了，这要是让爷看见了……他不敢想象那个画面！洪安连连冲着舞衣摇头：“夫人……不，不可以……”见舞衣屁股就要沾着椅子了，洪安顾不得那么多了，一把拉起舞衣：“夫人，我想起来爷刚刚好像有事要交代……”
“洪，洪安——”舞衣一面被拖着走，一面不好意思地向肖云宇道歉：“不好意思……肖公子……”
“夫人——我们还是快回去吧！”洪安没让她继续跟肖云宇闲扯，连忙拉着她离开！匆忙之间，他忘记了还有红音那个小丫头。
洪安跟舞衣离去后，红音不安地坐在椅子上，不敢抬头看肖云宇也能感觉到他正盯着她看！
“怎么不吃？”肖云宇夹了块肉放到她碗里：“难道是饭菜不合你胃口吗？”
“不……不是！奴婢……奴婢还不饿！”
“呵呵——你不用紧张，我又不会对你怎么样！”肖云宇放下筷子：“不过……红音啊，你这样私自出府，还跟洪安走得这么近可不好！”
“洪……洪大哥是好人！”
“红音，你还小！很多事你不懂！”肖云宇摸了摸她的头：“洪安他的主子，也就是那林天昊跟最近的劫粮银的事扯上了关系，你现在跟他们走得太近的话，可能会给肖府带来麻烦的！”
“我，我不知道！对，对不起，少爷……我，我以后不敢了！”红音连连道歉，掩饰不住的害怕！
肖云宇眼色一沉，然后眨了下眼睛，又恢复如常：“放心吧，我不会怪你的！走吧……该回去了！”
“……是！”
红音低垂着脑袋跟在肖云宇身后，不时地回头看着身后的客栈……她希望洪大哥这时候能够冲出来将她带回客栈……她，她很害怕……
但是直到她走入了拐角，再也看不见客栈，洪安还是没有出来……
……
*
乌云蔽月，夜色沉沉！
洛城外以北，窸窸窣窣的声音从远而进！秋末的草丛虽然已经是一片枯黄，但是高度并没有下降多少，若是有人躲在其中，也看不出来！
草丛一阵阵地摇动着，无风而动，只可能有一种情形，就是有人或动物在其中！而这么一大片的草丛一起动的话，便能确定是有一批人在草丛里移动着。
“动作快点！”
“小声点！”
“前面的，速度再快点！”
“等过了交界后，我们就安全了！”
……
压低着嗓音指挥着所有人的行动！
一阵风吹过，将草丛吹得飒飒作响，很好地掩盖掉了他们的移动时候造成的声音！眼看目的地就在眼前，指挥的人心头一喜，立即让所有人再加快点速度：“快点，过去后就安全了！”
就在他们以为胜利在望的时候，突然一团火光划过黑暗的天幕，落在他们的前方，点燃了那片枯草！熊熊的烈火燃烧而已，照亮了整片天地，他们这才发现，前方燃烧的那个草堆是被特意隔开的，虽然燃烧得剧烈，但控制在一定的范围内，并不会波及到周围的枯草……
“全都停下来！”
“都不许动！”
从周围的草丛里，突然冲出了一群人，手里拿着弓箭或是长刀将他们扎扎实实地围了起来，围了个水泄不通！
先被熊熊烈火给吓得魂没了大半接着又被突然冒出来的这群人一围，让他们都忘记反抗，乖乖投降……
秦辰天从黑暗中走出来，看着让那些人大半夜不睡觉而忙碌的东西——两百车的粮食。
“看看我们逮到了什么？”秦辰天抽过身旁副将的配刀，往袋子上一划，白花花的米粒漏了出来：“孙志威……你能解释一下，这是怎么一回事吗？”
当火光亮起来的时候，孙志威就知道自己中计了！自己傻傻地钻进了秦辰天设计好的套子，他想趁还没人发现他的时候逃开，秦辰天手下的兵已经把他们全部围了起来！无奈之下，他只能拼命把自己藏到人群后面，没想到还是被他一眼认了出来！
孙志威知道自己无路可退了：“把那个家伙抓起来——”他指着秦辰天大喊道：“把他抓起来——”
秦辰天勾起了嘴角：“孙志威，这也是我要对你说的话！来人啊——把孙志威抓起来！替弟兄们报仇！”
“是——”
数百个士兵，数百个积累了熊熊怒火的士兵的吼声，震天动地！
孙志威看着秦辰天手下的那几百名……不，那分明是有上千名，上万名的士兵手中的兵器割掉一个个人的脑袋，划破一个个人的肚皮……
他被吓得快疯了，他躲到车底下，因害怕而不断地哀号着，甚至还尿了出来……
“不……不要杀我……”当他被秦辰天从车底拖出来的时候，他已经站不住了，老泪纵横地抱着秦辰天的腿不断地求饶：“将军……是我一时鬼迷心窍，才会做出这种事来……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不要杀我……”
“杀你？”秦辰天一把将他抡了起来：“放心吧……留着你这条老狗的命还有用！”他拍了拍他的脸颊：“孙志威啊……你这辈子就只窝在洛城这个地方，自己当起个土霸主当得不亦乐乎。不对，你甚至连个霸主都不算……你只是个被控制的可怜的傀儡！肖家那老头子才是真正的洛城的管事者……”
“对！都是那老头子叫我这么做的，我只是听他的话，不然……不然我也别想继续做官了！”孙志威听他提起肖明史，连忙把虽有的罪都扔到肖明史身上。
“朝廷要是多几个你这样的官，那这泱泱天耀皇朝早晚要毁掉！”黑暗中又传来了一道声音，不怒而威。
孙志威认得这个声音，是那个姓林的商人！他想反正自己现在是已经掉下这淌浑水了，能多拖一个是一个：“还有他……将军，还有这个姓林的，也是共犯！快把他抓起来！”
孙志威看着他那一脸的蠢样，突然觉得他很可怜……他不再看孙志威那让人恶心的嘴脸，转生看向从暗中走来的男人，单膝落地：“臣秦辰天拜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身！”永旭帝从暗中走了出来！
皇……皇上！
孙志威这下子真的傻了，真真正正地傻了！他看着那个自称是林天昊的年轻人从黑暗中走了出来，那张俊朗的脸慢慢地从黑暗中出来！
“孙志威，你最大的错就在于心甘情愿做一只井底之蛙！”看着他一脸的惊骇，秦辰天嗤笑了声。
孙志威已经被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能傻傻地盯着永旭帝，不知作何反应才好！
……
翌日，清晨
城门刚开，百姓们就发现了两百车的粮食整齐地停放在城门口，同时，官兵们押着一群衣着褴褛的，相貌看起来与游牧族人相似的人，但最让百姓们目瞪口呆的是……跪在城门口的孙志威！
所有人看着脸色死白的孙志威，不知道一向爱民如子的孙大人怎么会把自己搞成这般模样！但是……他们知道，肯定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所以大家都安静地看着，气氛有种压抑的沉重。
“孙志威，你做了什么事你自己跟大家说！”秦辰天开口，声音传入了所有人耳中。
孙志威心咕咚直落下，百姓们投在他身上的目光，就像是一支支利箭刺穿他，让他连头都抬不起来：“我，我，我……”我了老半天，突然发现原来那些实话是那么的沉重，尤其是想到百姓们那对他信任关切的目光，让他连开口的勇气都快没有了！
“骗子——你这骗子——凶手——”孙志威还没说，被秦辰天带过来的那个在孙志威的设想中应该已经死去的假接应人员从人群里走了出来，对着孙志威一阵怒吼：“大家别再相信他了……他是杀人凶手，那些粮食是他抢走的……是他让人杀了那些给我们送来粮食的士兵……是他让我去诬蔑林公子……”接应人员把所有的事全部抖了出来，大声地抖了出来。
“怎……怎么会！”
“你乱说……孙大人不会做那种事的！”
“孙大人你说句话，告诉我们他说的都是假的！”
“孙大人……”
……
孙志威听着百姓们的话，一张老脸上泪流不止，终于受不住良心的谴责大声哭喊了出来：“我错了……我对不起你们……我没脸见你们了……”他趴在地上嚎嚎大哭了起来，哭声响起，百姓们的讨论声也停了下来。愣愣地看着城门前趴着嚎哭的人……
这是什么意思？
听孙志威一声声的嚎哭加道歉，百姓们脸色也跟着慢慢变了色……
没否认！孙大人没否认，反而是在道歉……
这意味着什么？
就算他们不细想也能看出来是怎么一回事了……
“我欺骗了你们……我没脸再见你们了！但是……在这之前，我要跟再大家说一件事……我要说的就是，肖明史那个老贼子不是你们所看到的那种人……这次劫粮银的事是他跟我一起做的……肖家人不是好东西，这些年来，朝廷每年都有发放赈灾粮银下来，其中大部分都被我们给抢了下来……”孙志威断断续续，哽咽地把这些年来所做的事都一一道了出来！
整个城门外，聚集了上千人，却安静得只剩下呼吸声，以及孙志威的哭诉……可以想象百姓们的心中受到多大的冲击了……
这些年来他们一直深信孙志威是一个爱民如子的好官，一直相信肖家老小都是乐于助人的大善人！这种情感是积年累月形成的……
但是现在……他们的这种情感受到了一个大挑战……
他们已经迷惘了，他们该相信谁？
秦辰天让人将孙志威带下去：“大家跟我一起，去将那老小两贼子抓回来！以慰藉弟兄们的在天之灵！”
“是！”
秦辰天领着自己的手下向肖家前进。围观的百姓也随他一起去，一时间，整个洛城里出现了空前的场景……
一大群人就这样浩浩荡荡地在城里行进……
……

095：脱身之计＋舞衣之危
肖宅
肖明史坐在厅堂的主位上，听着肖云宇带回来的最消息。
“孙志威这条老狗！”肖明史咒骂了声，但也仅是咒骂了下，并没有因此惊慌失措！昨晚孙志威没过来，他就已经猜到了几分了！
“爹，我们要怎么做？”他斟了杯茶递给他。
“放心吧！”肖明史笑了笑，接过他的茶：“凭这样就想扳倒我，还差得远呢！”
“看来爹您是已经有了对策了！”肖云宇从怀里取出一封信：“这是刚刚从京都那送来的关于那几个人的画像！”
“拿来！”肖明史接过信封，打开取出里边的东西，展开，看着上边所画的人像，一张张看下去，让他的脸色越来越惨白……
“怎……怎么会！”孙志威的事没让他有丝毫的动摇，但是那五张画像让他彻底失去了冷静：“你不是说他是南方的商人吗？”
“调查的人回来却是是那样说的！”肖云宇也看了那些画像，知道事情严重了，没有回旋之地了：“这么说来……她，她不就是皇帝的女人了……”
肖明史看着正在盯着舞衣的画像的儿子，眼中闪过了一道狠意，从怀中悄悄地掏出匕首：“云宇……”
“恩？”
“这次你就再帮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