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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柯梦-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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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惊艳中回神,韩少渊温柔笑道,“你该多笑笑的、”诚然他这话并无别的居心,只是单纯的发自肺腑之言。
世事无常,能够开怀一笑的事情,有多久不曾遇见了,至今残留在记忆里的,也似乎只有那么一个月夜,初见陈璟的那一日,桃之夭夭,夜色迷人。
陈璟啊,陈璟,我们之间,终归是我欠你的,如果没有遇见我,你还会是这种结局吗?
算了,在想这些已经发生过了的事情,终究无益。卫央收回心思,开始四处查看。
“卫姑娘,你过来看,看这幅画。”
卫央闻言转身,老太太也停下了手中的敲打,到了那壁画前,韩少渊指着壁画上白衣卫央腰间的一块玉珏发问,“这玉佩,似乎有些不对劲。”
韩少渊伸手摸了上去,凹凸不平。
“奇怪了,这里怎会如此不平整,这面墙壁其他地方光滑平整,为何只有此处不平?”
说来也是无意发现的,之前看这壁画时只将那双眼看入了心里,别的就没多大留意,直到方才卫央从他面前走过,看到卫央腰间系着的玲珑玉佩才觉奇怪。
玉佩这种随身之物,通常不会随意更换的,尤其如果有重要意义的,就更不会轻易丢失,而壁画的白衣卫央腰间的玉佩却与眼前这个红衣卫央腰间带着的玉佩有些微的出入,虽然两块玉佩很相似,但仔细看,却发现玉佩中间的日月顺序颠倒了,这让韩少渊起疑,能将卫央的模样无一丝偏差的刻画下来的人,怎会将玉佩刻错,除非是有意为之。
果然,玉佩的大小,是一个圆,一个能转动的圆,这与开启石室的转盘有些相似,只是这上面并未刻字,韩少渊试着自左向右的顺序转,没有动静,他又朝相反方向转,感觉到墙壁似乎动了,于是又转了一下,这才肯定,这里面定有机关。
“这里面,有机关,但是不知该转几圈?祖母可曾有眉目?”韩少渊松了手,问向祖母,他觉着祖母既然知道开启石室的方法,定然也会知道这里的,但他显然忘记了,如果老太太事先知道,只怕早早就告诉了雪珍,而不是经管家提醒,才想起石室这档子事。
老太太摇头,韩少渊心里小小的失望了一番,这可真是到了宝藏入口前却进不去,只能望壁兴叹,这让他如何甘心。
韩少渊不甘心,卫央更加不甘心,这可是她唯一的希望。
究竟是几呢?
我发现,我们跟三很有缘呢。
哦……这话从何说起?
你听我说,你在家中行三,我也是排第三,你是三月三的生日,我也是……初次遇见你也是正月初三,第二次见到你是在三月……佛说,三世是一个轮回,我一想到只能爱你三生三世,就有些难过。
傻丫头,不管是多少个轮回,我都会找到你的。
“是三。”卫央突然出声,韩少渊还在一门心思想开启石室的办法,突然听卫央说到三,于是下意识也就跟着转了三圈,没想到,三圈过后,平整的壁画突然裂成了一道门,款款开启,韩少渊愕然地望着这门,怔怔问,“你怎么知道是三的?”
“……”卫央面无表情越过韩少渊径自进去了。
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冰棺乾坤,内藏佳人
壁画后面赫然出现在眼前的是一间更宽敞的石室,四角放置了四座灯架,灯架上放了四颗拳头般大小的夜明珠,夜明珠散发着柔和朦胧的光亮。
在泛着柔光的石室里,寒玉冰棺静静地放在正中央,冰棺呈碧绿色,泛着淡淡的冷光,依稀能瞧见丝丝寒气外散。
“这就是冰棺?”眼见着希望就在眼前,卫央反倒不知该如何自处,自从陈璟死了后,她的心就一直不能够静下来。她真怕救活不了他。嘴里边说着只是不想欠陈璟的,但其实不过是自欺罢了,时至今日,她自己都分不清弄不楚,自己对陈璟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心思。
他是堂堂状元,本该娶一个知书达理的女子举案齐眉,白头偕老,可是只是因为自己一个无心的闯入,打乱了他的生活,甚至害他命丧黄泉。人世辗转迁徙,浮沉难料,卫央不知道陈璟死而复生后会如何,也许他会怨,会恨,但她已然自顾不暇,恕她自私也好,无情也罢,总归不过是一梦浮屠,待梦醒了,天亮了,红尘万丈里,依然陌路咫尺,如此甚好。
这样想着,心情轻松了许多,正欲上前,就见韩少渊惊呼:“卫姑娘,怎么还有一个你?”
什么叫还有一个,韩少渊自知自己这话都有些不妥,可是,实在太让他震惊了,他一手指着卫央,又看着棺材,一脸的不置信,是他眼花了么?
“怎么会……”卫央饶是在淡定的人,也不禁连连倒退,不,她不相信,“不可能的,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在这里?”
记得三百年前,她还是一缕游魂,经艳鬼的指引,跟着浩荡的百鬼前往鬼门关,欲往黄泉,然而,她因为没有路引,而被鬼差拦住,如果不是十殿阎君燕驰出手,恐怕她早灰飞烟灭了,永远都成不了鬼。
听燕驰提过,凡为鬼者,必知其前生,有其路引,可过鬼门。
燕驰还说,只有一种情况,是没有路引的,即是丧失了记忆,乃至魂魄离体,然后在阳世漂荡,乃至七日后无法找到回去的路,找不到回去的路,就等不到勾魂使者来派发路引,没有路引,她又怎么能够进入丰都鬼城。
然而这些都并不重要,她曾经问过,为何彼岸花不能全部唤醒她的记忆,为何她不能够投胎转世为人,燕驰说,因为你并未真正死去。
当时自己不明白,现在才明白了。
“哈……哈……可笑……实在是太好笑了……我早以为我死了,三百年前,我就以为我死了……可是为什么我的肉身还在?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为什么?”自己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徘徊阴阳,以一介鬼姿态,以为能消一身罪孽,可到头来才发现,自己居然还没死,还好好地活着。
韩少渊无法回答卫央的问题,对上卫央那亟欲得到解释的眼神,只能无奈移开,“对不起,我不知道。”
是的,他不知道,他不知道韩家的祖先跟卫央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他的祖先将卫姑娘的尸身放在冰棺里?这一放就是三百年?先祖是以何种心思来做这件事?
没人能给卫央答案,那些知道答案的人,都不存在了,湮灭在滚滚红尘里,也许,这就是上天给她的惩罚,可笑她还妄想着结束,身归混沌,但如今,也只是一场妄念,一种执着。
老太太提出一个很至关重要的问题,“卫姑娘,你要救的那个人,在哪?”
确实,这是最重要的问题,之所以找冰棺就是为了救人,那么那个人在哪?
卫央跌坐在冰棺前,仿佛全身所有的力气都消耗尽了,就连说话抬手的力气都不曾有了,可是还不能,她要将陈璟带回来,但她现在这个样子,根本就做不到。
“韩公子,我求你一件事。”
月隐云层,起风了,有些凉,但丝毫不能减退韩少渊热切想要帮助卫央的心。
“少爷,您这是要上哪儿去?”管家瞧见自家少爷大病初愈的不好好在床上歇息,偏生往这深山老林里跑,实在奇怪。见少爷并没有回答,管家又说,“少爷,不是老奴多嘴,最近这世道不太平,这妖怪都敢登门入室了,何况这山野之地,要是遇上个好歹,您让老太太如何是好?”
即便不是遇上妖怪,遇上个把强盗土匪,也够他们受的了,少爷怎么就只带了自己,管家忧心忡忡。
韩少渊抿着嘴,专心找路,他正集中所有注意力找卫姑娘所说的那个山洞,哪里又顾得上回答管家,况且这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便到了山林最深处,万籁俱静,树影婆娑,燃着的火把在风中微微摇晃,一时间似乎有什么东西像是要突然蹦出来一样,韩少渊不管不顾,加快了步子,终于山洞在望。
拨开疯长的长藤,进去了,又走了几十步,这才见到了一座石床。石床上躺着一个人。
走进了,火光照在那人泛着苍白的脸上,他有一张清秀的脸,睫毛很长,紧闭着双眼,无法猜测双目四睁时是何等光景?
老实说,韩少渊心情颇为复杂,他以为能够让卫央如此上心甚至不惜违反生死轮常也想要救活的人,居然只是这样一个人?
“你,就是那陈璟?”明知道这个人不可能回答自己,可是,韩少渊就是想问上这么一句,是述说自己的不甘心,或是替卫央叫屈,总之不管他如何千转百回,终是得将陈璟带回去。
“带走吧。”
寅时过了大半,离天亮尚有些时间,韩少渊和管家两人抬着一个袋子一头一尾从偏门进去了,两人一路上很小心,并未引起府中下人的注意,一路顺利到了后山后,韩少渊开启了石室,管家不发一言只照着少爷吩咐做,两人合力将陈璟的尸身抬进去了。
卫央此时已有些疲惫,盘腿靠着冰棺打坐,眉宇间是满满的倦怠之色。韩少渊出去的这会儿功夫,她对着自己的尸身径自发呆。
心中似有千斤重担压着,直透不过气来,有太多的问题,她想要问,可是谁都不能告诉她一个所以然,她苦苦挣扎了三百年,临了,才得到这样一个事实,卫央永远都是不完整的,不人不鬼,什么都不是。
“为何你会穿着嫁衣?为何你要这么像我?”自己的魂魄同自己的肉身说话,这种感觉,前所未有,卫央觉着冥冥中一切极不真实,就好似她眼前所见所闻,都只是她的一个梦,她甚至以为自己入了自己的梦。不然她不知道,要如何去面对。
也许,她从来不是一个坚强的人,那些冷淡,那些指引他人走出梦境时那个看破红尘的卫央,根本就只是一个假象,是因为事不关己么?可叹自己以为将一切都已看淡,事到临头,轮到自己面对了,却做不到往日的冷静从容。
恍惚间,似乎瞧见了一些模糊不清的片段,片段里有很多的人来来去去,像走马灯似的,有鲜活的面容,有模糊不清的面容,更多的只是一个……一个无法瞧清面容不知长相的人,正一声又一声不间断似情人耳语般呢喃:“阿央……阿央……”
阿央,阿央……这该是亲密的人才有的称呼,可是为什么我却看不清你的样子。
好痛苦,好难过,被罪恶感缠得无法解脱,就连记忆也不放过自己,自己是不是从一开始就错了,应该接受燕驰的建议,抛下那十万卫兵的血债,只求一个彻底淡忘,不要再执着前尘过往。
燕驰,如果我说我后悔了,你会不会笑我?
苦涩的笑容,挂在了嘴角,韩少渊进来时见到的就是这样一个卫央,丧失了任何自信颓丧的卫央。
“管家,你去外边看着点,不要让人闯进来。”韩少渊如此吩咐管家,管家垂首领命出去,临走时不由多看了一眼少爷口中的“卫姑娘”,暗自垂下了眼眸,带着满腹疑问出了石室。
韩少渊解开袋子,将陈璟的尸身搬出来,弄好后,这才走过去轻声问,“卫姑娘,接下来要怎么做?”
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北海琼花,少渊娶妻
北海之滨,离墨城千山万里,又逢乱世,天之四维不振,妖魔到处横行作祟,等雪珍一路披荆斩棘到达北海时已过了大半个月。
彼时谷雨过后,天气逐渐炎热,然而北海却是凉气浸骨,号称不惧冷的九尾雪狐一族,铺天盖地的狂风似刀割一般要碎开她整个人,翻天的海浪扑打着岸边巨大的礁石,时间在这里静止了,岁月在这里腐朽了,仿佛宇宙洪荒沧海桑田都成了缩影。
天之昏昏,海之滔滔,那株存活了千年的琼花树如今只剩一截枯枝,在北风里荒凉。之所以以为它是琼花树,只因浩荡天迹,唯此一株。
用了避风珠,雪珍才得以走进琼花树。琼花树下堆满了大小不一的石子,颗颗磨平了棱角,静静地躺在那儿,等待风的到来,将它带向更远的彼方。
使了个小小的术法,堆积的石子滚落一旁,空出了一挪地儿,沙土里露出一个三角形的刻着封印的铜盘。
雪珍照卫央说过的方法解开了封印,黄光散尽时,铜盘呈三角裂开,铜盘底下便是一个约莫三丈高的盒子,盒子里冰封着一株花草,花开一朵,叶有九片,片片不同色。
“这就是还魂草啊,可算到手了。”雪珍小心将盒子拿起放在了水袖里,飞身离开了北海。
在雪珍往回赶的时候,韩府正在办喜事。
所谓夜长梦多迟则生变,老太太想着要尽快将孙子的婚事给办了。纳聘问吉之类的全都省了,老太太吩咐韩少渊直接带着聘礼上门,并且将她们娘儿俩一并带回来。
本来表姑想让女儿有个体面的婚礼,三媒六证的都不想缺,可是听韩少渊说了城主的事,当下也就顾不得了,干脆利索地牵着女儿上了花轿,自己则是坐在马车里,跟着回了墨城。
行走了两个日夜,韩少渊带着花轿回来了。
老太太一早得到信儿,自然吩咐了管家早早将府里张罗好了,这不花轿一到,就请了媒婆子证婚。
老太太请来的媒婆是本城最能说会道的张媒婆,许是韩家给的钱多,张媒婆将那些面子上的礼节一一替韩家补齐了,是以尽管韩家娶亲这事来得突然,但也没人说闲话。
四月初三,是个宜嫁娶的日子。
唢呐声,锣鼓声,鞭炮声齐齐作响,惊动了满城飞絮,门前挤满了人。
韩少渊一身红衣蟒袍,头戴羽冠,胸前一朵大红花,衬得他一张脸越发清俊,尽管一路风尘仆仆,然而总算到家了。
接轿,牵轿……诸如之类的缛节过了后,韩少渊牵着新娘子的手,一路顺当到了正厅。
厅上,老太太老态龙钟,满脸欣慰,她的孙儿总算成家了。
张媒婆待喜娘扶稳新娘子后,这才放大了声道,“新郎新娘拜堂喽——”
一拜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白头偕老,风雨同舟;
二拜夫妻恩爱,相敬如宾;早生贵子,光耀门庭;
三拜高堂长寿,长寿百年,家宅和睦,共享天伦。
待三拜过后,张媒婆又拉长了调子,喊:“礼成——送入……”
“慢着。”一声突兀且尖锐的声音传来,阻断了媒婆还未说出口的“洞房”二字,媒婆一张嘴惊得能塞个鸭蛋似的,而方才还闹哄哄的霎时安静了下来,一时间空气仿佛凝滞了。
该来的总是要来,老太太早做了准备,这时不慌不忙地起身,拄着的手拐用力往地上一击,发出一声清脆的凿地声,她是见惯了风雨的韩家老太太,不是寻常凡妇能比拟的,光那一声掷地有声,就将主动权夺回来了一半。
“方姑娘,今日乃我孙儿大喜日子,若是前来祝贺,老妇自当竭诚欢迎,不知姑娘此举是何用意?”
其实明眼人都看出来了,这个也穿着一身红嫁衣的女子正是城主的掌上明珠方媛方小姐,就见方媛无所畏惧目光泠泠地看着韩少渊,韩少渊面无表情地回瞪着方媛。
一时间,暗流涌动,如果不是此时场景过于严肃,不知情的会以为他二人正眉目传情,然而,方媛望向韩少渊的目光带着指责宛如在谴责韩少渊负心薄幸,而韩少渊盯着方媛的眼光是毫不掩饰的冷漠和排斥。
众人面面相觑,纷纷自动退后,空出了一条道儿,方媛冷哼一声,提起过长的裙摆大步走上前,到了韩少渊面前,示威似的将默不作声仍旧盖着比翼双飞红盖头的秋碧一推,自己站在了韩少渊身侧,指着媒婆吩咐:“刚才的不做算,我才是少渊的新娘子,趁着吉时还未过,再拜一次堂。”
低垂着头的秋碧被喜娘扶稳,她的脸隐藏在盖头下,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是从她隐隐抖动的肩膀可以看出,此刻她定然气得不清。秋碧确实想将盖头直接掀了,想将这个破坏她幸福的女子给赶出去,但是母亲吩咐过了,无论发生任何事,都不能轻举妄动,能揭你盖头的,只有你的夫婿少渊。
就为了这一句,秋碧忍气吞声,秋碧可以忍,但韩少渊却是无法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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