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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之泣声-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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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绫的嘴微张,却没有回答。
“那时候我并没有在意,只想着是他相信你吧,直到后来我的孩子没了,你被抓走……我知道他是恨我,我小时候太任性,总想着嫁给他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所以才忘了问他愿不愿意娶我。”说到这些,姬雅淡然了很多,“事到如今,我谁也不怨,谁也不恨,我只想求他让我离开这里。”
“小姐,不可以!”若绫突地跪在了她的面前,双手紧紧地抓着她的被角,“小姐你要是离开了,整个无月城就毁了……”
姬雅的嘴角僵了僵,愣道:“这是什么意思?”
“月……月珠……月珠如今在你的体内……”
黑色的漩涡再次袭来的时候,姬雅已经失去了知觉,所有的东西,都被黑色掩埋。这是不是说,在这个世上,所有亲爱的人,都在一夕之间不知所踪,这是不是意味着,从此以后,彻底是孤独一人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天还是亮的,窗外的雪越下越大,就连院中的树枝也被积雪压断了,但尽管如此,零零落落的梅花花瓣还是飘飘摇摇地顺着风落进了房里。冷冷的风让姬雅的喉间一激,轻轻地咳嗽了两声,院中似乎有人叹了口气,柔软的声音飘进姬雅的耳朵里。他好像是在问,这样大的雪,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化掉。
“逸尘!”姬雅掀开锦被,慌乱地朝院子奔了过去。
院中的男子穿着白色的锦袍,好像要跟整片的积雪融为一体一样。他仰着头,看着树上盛开的梅花,眉眼间的笑意是那样的纯洁,未经世事的样子是那样的熟悉……姬雅就那么愣愣地看着他,眼里的液体让她的视线越来越模糊,那个人也慢慢地被白雪所掩盖。
“逸尘,唐逸尘,是你吗?”
是在做梦吗?这是梦吗?她是不是其实还没有醒来?
听到响动,那人转过头,脸上的笑意微微一滞,缓缓地朝她走过来。
“阿泣。”
姬雅扑入他的怀中,哭声越来越大,已经有多久了,有多久他没有这么唤过她的名字了……她还以为,他这辈子都不会这么叫她了……真好,原来他一直都在她的身边,原来他,从未离开过。
如果是梦的话,那就永远不要醒来好了。
、失去之后
有的人活了一辈子,找到了很多比感情更成功的东西,除了感情,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光鲜动人。他们不懂,为什么感情能够让一个人笑得就像花儿一样,哭得撕心裂肺,痛得铭心刻骨,却还是在重提旧事之时一脸的宽慰,毫无后悔之意。他们更不懂,为什么在别人看来那么轻易得到的感情在他们面前是那样的难得。
遇见,好难。
相识,好难。
相知,好难。
相爱,好难。
相守,真的好难。
“城主,这样……不是欺骗吗?”
颜天落并没有意识到若绫眼里那似有似无的陌生感,反而淡淡地看着那男子怀里昏迷不醒的姬雅:“你觉得如果没有他,姬雅还能呆在无月城吗?还是,你让我杀了她?”
“可是……”
“若绫。”颜天落打断她,转身握住她的手,“若不是你心软,我本是想等她死后娶你的。”
若绫的身子一颤,眉间的疑惑稍纵即逝,眼前这个人真是她所爱的那个人吗……她有些不知所措了,到底是谁的过错,颜天落以前并不是这样的,至少……不会如此狠心。她佯装无意间挣脱颜天落的手,朝那两人走去。
“小姐交给我就好。”那男子头也没有抬,淡淡地说道。
若绫的手僵在半空中,颜天落说这个人精通易容之术,在外面的世界可谓是大名鼎鼎。无论是形貌,还是声音,都可做得惟妙惟肖。可是如果姬雅知道了事实,会不会恨他们,甚至会不会迁怒于这个人?
“无碍的。”看出她的担心,颜天落走过来,朝那男子点点头,“偌涵之前见过唐逸尘,小雅纵然如何了解他,刚才不也认错了么?”
钟离偌涵,若绫听说过他的名字,即使刚才还担心着这样那样,但看着他们那自信的眼神,她也只得相信他们。她的心里很清楚,若是没有他,姬雅或许真的会离开,就算不是离开无月城,怕是也会舍弃自己的性命。姬雅是那样一个决绝的女子,不像自己,竟然处于这样一个尴尬的境地。
“逸尘!”姬雅猛地睁开眼睛,床边的人映入眼帘,依然白衣胜雪。
钟离偌涵侧头,轻轻将她扶起,“饿了吗?”
姬雅依然是呆呆的样子,这个人,真的没有死吗?可是那个时候,她明明看到……难道是老天可怜她,又让他回来陪她了?
“阿泣,我……”钟离偌涵咬了咬嘴唇,试图解释她眼里的疑惑。
“什么都不用说。”姬雅扑入他的怀中,泪水落在他的衣襟上,“只要你回来了,就好了。其他的我不关心,我也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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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月城依然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各家各户的门上那只白色的灯笼就没有取下来过,大大的“奠”字在白色的积雪中是那样的耀眼。姬雅的心一沉,握着钟离偌涵的手也不自觉地紧了紧。
“小姐,节哀顺变。”有人认出了她,对她行了个礼,轻轻地说道。
“谁过逝了吗?”
那人愣了愣,还没等钟离偌涵说话,便叹了口气道:“小姐不知道二夫人已经去了吗?”
姬雅眼里的迷茫瞬间被恐慌替代,二夫人,她的二娘……甚至是她的亲娘……柳嫣死了吗?为什么她一点都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人告诉她?她放开钟离偌涵的手,侧身,有些不确定地问道:“他说的……是真的?”
钟离偌涵咬了咬嘴唇,姬雅有些惨淡地笑了笑,什么时候他这么喜欢咬嘴唇了……这是不确定,还是撒谎的迹象呢?
“我们回去吧。”
姬雅站在颜天落面前的时候颜天落并没有意外,他并没有想瞒她,只是不想自己亲口告诉她。他恨她,但却不想接受她的质问。他宁愿别人告诉她,那至少在找到他的过程中她已然想清楚了很多东西,而不只是一味地责怪他。
“二娘……是为了救我吗?”
“没错,父亲临终前告诉我,月珠在她的体内。”颜天落的表情并没有丝毫的变化,只是如平常那样静静地喝着茶,从袖中拿出一块玉佩,递给她,“这是二娘托我交给你的,她说,让你好好活下去。”
姬雅见过那块玉佩,小时候她曾经无意中看见柳嫣拿着那玉佩发呆,她问她那是什么,柳嫣只是笑着抱过她,说这是她的爹爹送给娘亲给定情信物,每次柳嫣觉得自己熬不下去的时候,就会拿出这块玉佩,告诉自己要好好地活下去。
柳嫣说,如果有一天,世界上所有你最亲的人都离开了,记得好好活下去。
因为你,是他们在世上唯一的寄托和见证了。
当时姬雅不知道为什么柳嫣会说这样的话,因为柳嫣还有哥哥,丈夫,甚至还有她这个女儿。直到后来她才知道,原来她的母亲曾经带着她一个人面临过那样多的困难,若不是因为她,那个时候的柳嫣怕也不会奄奄一息吧……这么想着,姬雅又一次哭出了声,钟离偌涵将她搂入怀中,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姬雅抬起头,因为哭得太多,她的视线越发的模糊了。
而这世上,已经没有多余的一颗冰魄莲丹能治好她的眼睛了。
、如果不信
“你会不会想念外面的家啊?”姬雅坐在钟离偌涵身边,看着他那不太清晰的白色身影,笑道。
钟离偌涵放下手中的玉箫,握住了她冰凉的指尖,“你在哪里,我们的家就在哪里。”
姬雅的笑滞了一下,目光看向别处,“对了,柳遥呢?”
“柳遥在牢里,听说已经病得动弹不了了。”钟离偌涵温和地笑着,并不介意她的转移话题,“不然我们去看看他吧,若不是他当时手下留情,我怕是也没有机会活下来。”
姬雅的目光重新回到那模糊的白色,反握住那只温暖的手,点了点头。
柳遥躺在杂草堆上,手脚上都被固定着重重的铁链,微弱的气息是他还活着的唯一证明。发青的指甲似乎有要脱落的迹象,他艰难地睁开眼睛,看着牢房外那一袭白色,轻笑出声。
听到他的笑声,姬雅涣散的目光定格在柳遥的身上,柳遥的神色她看不清楚,只是看到一个人影躺在地上一动不动。钟离偌涵示意牢头打开门,那牢头迟疑了一下,见姬雅点了点头,才慢慢地将门打开。
“小雅,不要被骗了,唐逸尘早就死了。”
他的声音很小,甚至有些空洞的感觉,但还是不可避免地让姬雅的身子颤抖了一下。她伸出手,放在柳遥寒意逼人的脸上,过了许久才低下头,唤道:“柳遥哥哥。”
柳遥的眼里闪过一丝震惊,他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发现是徒劳。
“多谢你,当日并没有真的要杀我。”钟离偌涵将他扶坐起来,脸上的表情很淡然,“事到如今,我也不愿瞒你,我一直,都在暗中帮助颜天落。包括你身上的毒,也是我下的。三夫人的尸体已经下葬了,作为她的养子,我将她跟父亲葬到了一起。”
“哼。”柳遥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身上的铁链叮叮当当地响了起来,“你骗得了小雅,却骗不了我。”
“柳遥哥哥。”姬雅又一次轻轻地唤道,只是这一次却多了些哽咽声,“好自为之。”
注意到她眼里的涣散,柳遥的嘴角一僵,看向钟离偌涵,“小雅她……”
“我会好好照顾她的。”钟离偌涵答非所问地说道,扶起姬雅,“阿泣,我们走吧。”
姬雅点点头,站起身,想再说些什么,却发现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得跟着钟离偌涵走出了牢房。没有人能够救得了柳遥,哪怕是她自己,即便想起了儿时的一切,扪心自问,她真的能够原谅那时候给她带来那么多痛苦的柳遥吗?她同情他,却也同样原谅不了他。时过境迁,他们再也不是当年懵懂无知的小孩子了。
“小雅。”柳遥叫住她,眼眶红红的,“好好照顾自己。”
姬雅没有回头,她看不清柳遥的样子,却也能听出他声音里弥留的迹象。如果这是他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那她就更不能回头。
她怕自己忍不住,忍不住原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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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泣,你……从来都没有怀疑过我吗?”
姬雅站起身,将帘子拉上,光一点一点地被遮住,钟离偌涵的心跳也越来越快。被颜天落的人叫到这里来的时候他只是为了无月城这个神秘的地方和丰厚的报酬,他喜欢钱,也喜欢刺激的生活,可是,他平生最讨厌的事情,却是别人利用他的能力老是要求他以别人的身份活下去。
尤其是见到姬雅的那一刻,他竟然心虚了,怕被揭穿,更怕骗她。
那双眼睛是那样的清澈,透明得就像是能看穿这世上所有的谎言一样。
当她扑入他怀中撕心裂肺地哭着的时候,他知道自己的欺骗成功了。也知道,这辈子,自己也彻底沦陷了。
纵然是以别人的身份活下去,他也认了。
冰凉的唇瓣触碰到他的肌肤,他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姬雅身上独有的香气让他有些晕眩,以至于忘记了自己原本的身份。他轻轻地伸出手,搂住那柔软的身体,试图让自己发热的身体冷静下来。而那朵冰凉的云朵也并没有拒绝的意思,只是乖巧地任他搂着……
“我永远,都不会再怀疑你了。”姬雅解开腰前的衣带,轻轻地搂住了他的脖子。
钟离偌涵的手一僵,随即便陷入了那一片柔软的花海中。
清脆的铜锣声穿透了无月城苍白的天空,敲在每个人的心上,这是在沉寂了近一年来的哀伤与痛苦之后第一次有这样轰轰烈烈的喜事。红色的幕布将整个园子布置得那样的喜庆,大大的喜字端端正正地贴在窗户上,下人们的神色虽然慌乱但却因为开心而显得红润,虽然忙碌但却不抱怨。
这是颜天落第二次穿喜服,却是若绫第一次盖红盖头。
人们不理解为何那么多的女子,颜天落却偏偏娶了姬雅身边的丫鬟。于是市井中开始流传着这样的流言,即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大户人家的夫人们将自己身边长得好看的丫鬟纷纷遣送出府,以防自己的相公有二心。
尽管有为姬雅抱不平的人,但难得有喜事,大部分人心底里还是开心的。
“他再娶,你不会难受吗?”钟离偌涵站在姬雅身边,漫不经心地看着忙来忙去的众人。
“在我心里,你才是我的丈夫。”
姬雅仰头看着他,眼里的泪花在阳光的反射下,竟如同珍珠般迷人。
、代价
即使是男女之事,只要涉及城主,在无月城的律法中也会写得很详尽。律法规定,当城主要纳妾时,必须征得城主的第一夫人的同意并且要在众人面前代替媒婆将新娘送入喜房中。所以,当有人来请姬雅去见证他们的婚事的时候,姬雅并不觉得稀奇。
“送入洞房!”
姬雅从椅子上站起身,钟离偌涵有些担忧地看了看她,姬雅朝他笑笑,径直走过去握住了若绫的胳膊,凑到她耳边轻轻地说道:“我送你先回去。”
“多谢小姐。”若绫有些慌乱地想向她行礼,姬雅扶住她,示意她不必客气。
房间里仍是一片红色,但是却没有姬雅房里的帘子,姬雅将蜡烛点燃,不自然地眯了眯眼。她虽然愈发地看不清了,但凭着蜡烛的光芒还能勉强判断出方位。钟离偌涵站在门边,刚才若不是他一直在身边陪着她,姬雅也不能那么顺畅地将若绫送到房里。
“这是外面的风俗吧?”若绫透过盖头看到火光,轻轻地问道,“上一次,小姐也是这么将房里的蜡烛点燃的。”
姬雅“嗯”了一声,朝门口那一抹白色看去,“是啊,这是喜烛,虽然无月城没有黑夜,但是也象征着夫妻之间长长久久。”
“小姐,不会怪我们吗?”
“怪又如何,不怪又如何?”姬雅将烛台放下,笑容有些黯然,“我除了逸尘,已经一无所有了。”
在那一刻,若绫突然想告诉她实情,因为姬雅爱得如此之深,她不忍骗她,更不忍帮着别人来骗她。可是,那个别人,是今日与她成亲的男子,是她爱了一生的男子,她又如何忍心……感觉到她的沉默,姬雅嘴角的弧度淡了些,径直朝门边走去。
“你在这儿等他便好,我们先离开了。”
“好。”
钟离偌涵扶着姬雅,忙碌着的下人们路过他们身边时会恭敬地行一个礼,有些人更是会用同情的目光看着她。姬雅看不清,可是他的视力却是好得很。颜天落将他以姬雅的大夫的身份留在府中,没有人会怀疑他们的关系,他们只会同情姬雅因病输给了身边的一个丫鬟。可是这样,真的能够一辈子吗?
“逸尘。”
“嗯?”他回过神来,握紧了她的手。
“你是不是……是不是厌倦这里的生活了?”
他沉默,因为立刻的否认会显得有些虚伪,可是迟疑却又不免让人多疑……他的确是厌倦这里日复一日的遮掩和伪装了,有时候他甚至有些残忍地想,如果姬雅完全看不见了该多好,那样他就可以做回他自己,而不只是别人的替代品了。
“阿泣,跟我走好不好?”过了好久,他才努力开口道,“你既然不爱颜天落,那我们就离开这里,离开他们的生活好不好?”
姬雅的步幅慢慢地变缓,最后在湖边停住,“你知道吗?我爹,是上一任的城主,他才四十岁就因怪病去世了,是天落替我照顾好这满城的百姓,做一个好城主。”说道这些,她的眼里并没有感激,反而有些淡漠,“如果没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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