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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月笙-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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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糖葫芦!”她追在后面,看到扔在地上穿糖葫芦的竹芊,心里顿时腾起一股怒气,就像是一头发狂的小野兽。她的糖葫芦没有了,就像是在告诉她,她只能按照爹娘的愿望那般成为一位才艺出众的女子,而不能平凡一点,普通一些。
“死要饭的,把糖葫芦还我!”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她将小叫花扑到在地上,见他像蛤蟆一样鼓着嘴,她想也不想,朝着对方嘴巴咬去。
小叫花“啊”的一声,下意识的张开嘴,她竟直接将舌头伸了去,在他嘴巴里夺过糖葫芦……
明显被小姑娘粗暴直接的举动给吓傻了,他瞪着双眼像是被冰封了一般,一动不动地任由她在他嘴里抢食,何况这糖葫芦本来就是她的。
“为什么,要抢我的糖葫芦?”小姑娘嘴巴里一边嚼着糖葫芦一边趴在他身上嘤嘤的哭了起来。一滴滴晶莹的眼泪像是珍珠一样从她琥珀色的眼眸中滴落到他胸前。
“你,你别哭。”胸口传来湿热的触感,小叫花想要伸手安慰她,却又在看到自己脏如黑炭般的爪子后,将手拽住衣角。
已经渐懂男女之事的小叫花脏兮兮的脸上不禁浮起一抹绯红,“你先起来好吗?”
正为一串糖葫芦伤心不已的她哪里还有心思去听小叫花说的话,像一头小狮子一样,哽咽着吃下嘴里的糖葫芦后,她猛地埋头狠狠一口咬在小叫花手臂上,疼得小叫花只抽冷气,却又任由她一直这样咬着,直到她发泄完为止。
“死要饭的,我最恨你!”她呜咽着说,嘴里传来一股血腥味,还有自己眼泪的味道。
“对,对不起,我……”他看到她猛地抬头,对上一双像小鹿一般委屈的眼眸,一时竟结巴得说不出话。
只见她嘟着嘴,抽了抽鼻子说:“把糖葫芦还给我!还给我!”小女孩喊着便坐在他身上嚎啕大哭起来,他越是想安抚她的情绪,她便哭得越厉害。
后来小叫花实在没办法,只好哄骗她说,买一串糖葫芦还给她。
“你当我傻啊,要是你能买的话为何要来抢我的吃。”黑长的睫羽上还挂着晶莹的眼泪,她收起伤心绝望的心情鄙夷地看着被她压在身下的小叫花说。
“我……”小叫花将双拳攥得更紧了些,对上她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眸,到嘴边的谎话他竟开不了口。
小女孩一声冷哼,拍着身上的泥土从他身上站了起来,“你什么你,死要饭的,若是你肯带我去当铺,我再请你吃糖葫芦可好?”
嘴角扬起一抹明媚的微笑,就像他刚才吃的糖葫芦一样甜。
“你要去当铺做什么?”他领着小女孩一边往当铺走,一边问道。
她想了想,拿出紫玉问道:“这个好看吗?”
小叫花惊讶地看了看她手中的紫玉,缓缓点头,转瞬也明白了她去当铺的目的。
“这里便是。”小叫花指了指门口写着“当”字的店铺说道。
“原来这就是当铺啊。”只见她眼前一亮,便窜了进去。
“你……”小叫花犹豫着看了看自己身上破烂的衣衫,终究还是放弃了跟她一起进去的念头。
没过多久,他便看到一袭白衣小姑娘蹦跶着从当铺里跑了出来,脸上挂着灿烂的微笑。
“走,我请你吃糖葫芦去。”她也不嫌脏地拉着他的手,豪气地说道。
结果那天,在小贩惊诧的目光下,她将所有的糖葫芦都买了下来。
“死要饭的,你叫什么名字?”她坐在桥边,摇荡着悬空的双腿问道。
“我,我叫……”小叫花垂下头,想了想说:“我没有名字。”
“没有名字?你说你没有名字?”她瞪大双眼看着眼前披头散发,衣衫褴褛的小叫花差点惊讶地蹭起身来。
“那你有朋友吗?”看到小叫花眉头深锁的模样,她思忖着问道。
“嗯。”他缓缓点头。
“那他们都是怎么叫你的?”
“她……她叫我大哥。”
“大哥啊……”她嘀咕着重复道,而后站起身来指着他说:“今日你抢我糖葫芦吃对不对?”
小叫花一愣,伸出瘦如柴骨的手臂说:“可是你也咬了我。”她不止咬了他的手,还有他的……
他想着不由看向她沾着糖屑的小嘴,心脏像是揣了只小兔子一样,蓦地砰砰直跳。
“那现在你又吃了我的糖葫芦是不是?”见小叫花看着她发呆,还以为他是不打算承认,她跳到地面紧拽着小叫花的胳膊说:“你要敢抵赖,我就直接把你推倒下面去。”她用下巴示意地指了指,石桥下漾起碧波的河水。
小女孩跟他差不多高,因为两个人挤在一起,他甚至能闻到她身上若有似无的香气。他点头如捣蒜地说道:“我,我没想过要耍赖。”
听到小叫花的肯定,她似松了口气般说道:“那就好,因为你吃了我的糖葫芦,那我给你取个名字好不好?”
“名字?”小叫花不解地看着她。
“嗯,就像香兰的名字是我娘亲取的一样。”她一板一眼地说着,像是取了名字之后他便是她的人一样。
夕阳西下,她看到余辉照在他展露出笑容的脸上,他说:“那我的名字是什么?”
记忆中苏寒并不记得自己给小叫花取了怎样的名字,只是那天之后她再也没见到过他。
那天傍晚她在天边最后一抹余辉消失之前,又顺着狗洞爬了回去。通常这个时辰家里面早就是灯火通明,绝不会像现在这样漆黑一片。
凉风吹得她心里一阵发麻,约莫是她这次真的惹娘亲生气了,看现在情况不晓得娘亲会怎样惩罚她。
她想着偷偷溜回了自己房间,躲得了一刻算一刻。
“啊……”昏暗中,她差点被脚下的东西绊倒。她低下头仔细一看,才发现是香兰躺在地上。
“香兰?”她这才闻到空气中弥漫开来的血腥味。
“小,小姐走……”香兰用尽最后的力气说道。
“香兰!你到底怎么了?”她惊慌无措地推搡着香兰,却见香兰再也没有丝毫反应。
这不可能!香兰怎么会死!
“娘亲……”她全身忍不住地颤抖,没跑几步就跌坐在了地上,随着吹来的晚风,她闻到一股更加浓重的血腥味。身体的力气像是一下子被抽空,她瘫软地坐在地上,害怕得根本无法动弹。
恐惧的眼泪像是决堤的河流,不停从眼中滴落出来,“娘亲,你在哪里……”她呜咽着喊道,漆黑一片的苏府就想地狱一样,没有任何生气,除了死亡的味道,一片寂静。
“菡儿,娘亲在这里。”黑夜中一双手将她抱进温暖的怀里。“菡儿别怕,娘亲带你离开这里。”
娘亲一边安慰她,一边抱着她从狗洞中钻了出去。
她记得那天夜里,树林里不停传来乌鸦聒噪的叫声,娘亲不知道抱着她跑了多远,却还是被一名黑衣人给截了下来。
“菡儿,不管,不管今后遇到多大的困难,都,都要坚强地活下去……”这是娘亲最后对她说的话。
黑衣人没有丝毫迟疑地一刀从娘亲后背上划过,那一刻她看到娘亲缓缓闭上双眼,倒在了她面前。
作者有话要说:
、公子怕死?
“娘亲!”苏寒从噩梦中惊醒过来喊道。
昏暗的光线中映入眼帘的是一双深邃的眼眸,耳边传来淅沥的春雨声,她这才想起自己此刻正和云笙躲在一个巨型树洞中避雨,也不知道云笙是怎么发现这里的,若不是找到这树洞,恐怕今晚他们就得淋上一夜的雨。
这树洞虽说很大,也只能勉强容下他们两人,她和云笙躲在里面,两个人基本是靠在一起的。
黑夜中,云笙突然将她手捉住。
“你干什么?”情绪尚未从噩梦中平复下来,她警惕地问道。
正要抽回手,却感觉到云笙用指尖在她手掌上一笔一划地写着字,“没事吧?”云笙问道。
“我没事。”她摸出水囊,灌了自己几口凉水镇定下来又说:“是我吵醒你了?”
“没。”云笙顿了顿,不轻不重地在她手掌上写道。
“该不会是你一直都没睡?”想到今早醒来看到他眼中血丝,她又连忙问道:“昨晚也没睡?”
“不能。”
“为何不能睡?”她惊讶地问道。
“这里晚上更为危险。”若是就这样放松警惕睡去,难保他还能看到天亮时的晨曦。
“你若是继续这样死撑下去,恐怕还没等我们走出这片密林,你就会累倒下。”
“放心,我不会让自己有事。”
“……”你有没有事,管我何事。苏寒忍不住在黑夜中鄙夷地抛给他一个白眼。
她静静地听着雨声,晓得云笙没睡,她又开口问道:“你害怕死吗?”
“只有活着才有意义。”云笙回到道。
“有什么意义?难道不累吗?”苏寒的声音带着倦意,如同洞外的春雨连绵不绝,不知道何时能停。
“只有死人才有资格说不累。”手掌上不留痕迹地划出他遒劲有力的字迹。
就算是累,也要坚强地活下去吗?苏寒无奈地莞尔一笑说:“反正我现在也睡不着,有我守着,你安心睡。”
云笙迟疑地顿了顿,在她手上写道:“有劳。”
风雨声依旧不断,不知不觉睡着的苏寒,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脑袋正搭在云笙的肩膀上。忘记自己是坐在树洞里,她蓦地站起身来,只听一声闷响,撞得她脑痛发晕,又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云笙就算是想要阻止也来不及。
她揉着脑袋抱怨道:“这雨怎么还不停。”看向云笙时,她尴尬地笑道:“那个,我昨晚只是想闭目养神,结果一不小心就睡着了,不还好你没事。”
天已经大亮,她看到云笙神情一怔,双眼直直地盯着她看,直到看得她心里发毛。
“你没事吧?”她挥了挥隔断两人视线的手,轻声问道。
云笙缓缓摇头,却不想握住她的手,问了昨晚她问的那个问题:“你害怕死吗?”还好昨晚他没有真正睡去,假寐还不到一个时辰便觉肩膀一沉,苏寒竟靠在他肩膀上直接睡着了。难道这人就真的一点也不在乎自己的生死?
没想到云笙会放过来问她,她看向他那双幽黑的眼眸说:“不知道啊。”在娘亲死的那一刻她是害怕的,害怕到想要叫喊,却连声音都发不出来,想要将她娘亲抱到起来,却连手指都无法动弹。她甚至害怕到最后直接晕死过去。而现在就算从数十丈高的瀑布直接跳下来,她也没有丝毫胆怯,就算险些跌入沼泽,她也不觉得后怕。怕还是不怕,连她自己都不清楚。
看到她像雾一样迷茫的眼神,他低头在她手上继续写道:“你若死,可有人在乎?”
可有人在乎……苏寒在心里重复道,脑海中第一反应浮现出那个人来,虽她家破人亡,孤苦伶仃,却庆幸自己能够遇到他,那个在乎她生死之人。
她笑着缓缓点头,想到那人,苏寒眼底不由流露出极其信任的神情,她说:“也许有这么一人。”
连云笙自己都不知道,在苏寒说这句话时,他在不经意间皱了皱眉。
“如此,甚好。”他在她手心上写道。
雨一直没停,她问云笙要了药膏,准备重新为他上药。
树洞内空间本就狭小,上药的时候,她几乎是要贴在云笙身上,苏寒不由后悔地在心里骂自己傻缺。
她能感觉到云笙呼出的热气直接喷到她脸上酥痒的感觉,不仅是她,云笙同样也有此感觉。
冰冷的药膏轻柔地涂在他的脸上,他甚至能看到她脸颊上细小的绒毛。待柔软的指腹从他皮肤上离开时,他竟被自己想要去抓住那手指的冲动给吓了一跳。
“吃点东西。”苏寒用雨水洗完手后,将包袱中的野果递给云笙。
哪知在对上云笙冷若寒冰的眼神时不由一怔,莫非是她先前有说错话,开罪到他?她细想下来,之前都是云笙反常地在问她。你若死,可有人在乎……
难不成没人会在乎他的生死?不可能,青霜把他看得比自己的性命还要重要。还是说他根本不会在乎别人的生死,就算对青霜也一样。
她一时竟想不通自己为何要救这样一个良心被狗吃了的人。不知这雨还要下上多久,无意间转头时,竟瞥见树壁上有被人用刀刃可刻下的痕迹。从新旧看来,这痕迹已经被刻上去有数年之久。
这是,她伸手抚在树壁上,上面全部刻着“一”字,分明是来记录时间的,这就是说这里曾经有人住过。
看到她的动作,云笙沉静深邃的眼中不由透出异样的情绪。
“好像有人曾经在这里呆过很久。”她说完,无聊地开始数起上面的时间来。“竟逗留在这里有百日之久。”她惊讶地看向云笙说道。
这鬼地方莫说百日,呆上七日便是已她的极限,何况她还有不惧百毒的体质,若是普通人要有怎样的意志才能在这样的地方生存下来。
云笙并没有如她一般惊诧,他转头望向树洞外灰蒙蒙的天际,像是任何与他无关的事情都不会引起他的注意一样。
这场春雨一直下到傍晚的时候才停,马上就要天黑,看来他们还得必须呆在树洞里,等明天天亮再走。
连绵雨声催人眠,在树洞中百无聊赖,她便索性睡了一下午,到了晚上她反倒是来了精神。
雨后,密林中的空气格外清新,如洗的夜幕中散布着满天繁星,如凝霜般的月华漏过茂密的树叶洒在她的脸上,苏寒依在大树旁吹奏出空灵悠远地笛音。
这已经不是他听一次听苏寒吹短笛,然而每一次听都能让他感觉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宁静,如同仙乐一般,不染纤尘。
不可否认,苏寒有一张极美的面容,与现在的他形成鲜明对比,她的美很特别,介于男女之间,不同于男子般刚毅,也不同于女子般阴柔,她嘴边的笑意分明比夏花更加妖娆明艳,然而却有一双清澈透亮,清雅淡然的眼眸,分明是两个极端,偏生能毫不违和的融合在一起。
黑如丝绸的青丝随风飘逸,白色衣袂翻飞,这一刻他甚至可笑地以为苏寒要随着笛音羽化而去。
雨停之后,他们又整整走了两日才离开密林沼泽,而后云笙又带着她走了半日来到一个地势偏僻的村镇。
为了进来避免吓坏村民,她硬是从云笙身上扯下一块布料蒙在他脸上做面巾。
一位貌若神仙般的公子突然出现在张家村的消息一时传遍全村。
村民得知消息之后,竟丢下手中的农活匆匆赶到村口,想要一睹公子风采。他们张家村地处偏僻,交通不便,村里的人都是靠种田养牛来自给自足。
只见张家村村口站在一黑,一白两位公子,穿黑衣的公子虽身形比那穿白衣的公子身形更高大魁梧些,只是脸上却蒙在面巾,而在他其余暴露在外的脸庞上竟满是让人恶心不已的脓疮。
村民的目光在一瞬间全部集中在了那位宛若谪仙的白衣公子身上,他们在张家村住了一辈子也没见过长得如此好看的公子。
“在下二人路经张家村,不知可否在此借宿一晚。”
听闻苏寒说明来意,围在四周的农民皆有欣喜之色。
“两位公子如不嫌弃就住我家吧。”一个面色黝黑,身形健壮的年轻男子说道。
“二牛,你家还有老娘亲要照顾,还是让两位公子住我那里。”
“住我家,正好家里有间空房。”
一时间,她竟成了抢手货,张家村的村民争着想要为二人提供住宿。
“哥哥,好漂亮的神仙哥哥。”
就在村民你一句我一句,等着苏寒钦点的时候,一个穿花布衣的姑娘突然拉住她的手又蹦又跳。
“神仙哥哥陪我一起玩好吗,我家里有小白,我带你去看小白。”花衣姑娘傻笑着就要拉她离开。
“别在这里瞎闹,快回去。”一个中年妇人走上来一把抓住花衣姑娘就往人群外走。
“我不走,我要神仙哥哥,要和他一起玩。”花衣姑娘叫喊着挣开妇人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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