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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回路上有只猫-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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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慈仁寺之行
回到将军府，我并没有看到明门金氏的影子，连夏莲也没看到。问了问下人，才知道明门金氏带着夏莲和几个仆从去了一个叫慈仁寺的寺庙上香许愿去了。
闲着无事，在将军府里转了转。一直以来，我都认为我不过是一个过客，一个因缘际会下占了那劳什子将军身体的外人，所以对于别人的家，总是有些排斥。不过想到舞成公主就是苏苏，我自己也不知道会在这样的状况中持续多久，看明门金氏对我的照顾，我怎么也要为她做一些事情。
将军府除了正门，还有正厅，我顺着之前走过的回廊往里走，走进二进门之后，顺着抄手游廊走，看内宅雕廊画栋，气派非凡。顺着游廊拐进了一件屋子，刚一进屋，看到殿堂之上，那个大大的“战”字，才认出这里我曾经进来过。看看墙上，挂着的那把剑旁边，不知何时，明门金氏送我的那把宝刀也挂在了墙上。自己搬了一把椅子踩着去摘了下来，坐着拿了把玩。
“启禀将军，五城兵马指挥司大人在府门外求见将军。”一个仆从拐进来施礼禀报。
五城兵马指挥司？我放下手中的宝刀，站起身：“快快有请。”一边往外走。心想这难道是劳什子将军的朋友？可千万别露馅才好。谁知见了那五城兵马指挥司才知道，居然是有人给他报信，说我刚才在长街遇袭，他才赶紧就赶了过来。
“将军可曾看清射箭之人的面貌？”五城兵马指挥司问我，看他见到我安然无恙时候明显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就知道如果我在他的治安范围内出了什么事情，对他而言，势必大担干系。
我摇摇头：“我没看清，不过，能在屋顶来去自如的人，应该不是普通人吧？”
五城兵马指挥司点头：“将军所言极是。卑职已经派了所有手下在京城之中彻查可疑之人，在未曾抓到人犯之前。劳烦将军以及家人出入都要小心为上，带足人手，以防不测。”
我点点头，说：“好。我自会小心。劳烦大人跑这一趟了。”
“卑职分内之事，将军过谦了。如果将军没有什么吩咐，那么卑职就先告辞了。”五城兵马指挥司显然是还有什么事情，着急忙慌的告辞。看我点头，急匆匆的转身带着人走了。
我刚想回内宅，却浑身一震，想到一件事情，连忙高喊：“来人！”
仆从就在旁边，赶紧跑过来：“小人在，将军有何吩咐？”
“备马，带齐人，去慈仁寺！”我捂住胸口，疾步走进内宅的外间，去拿了那把宝刀。暗忖也许回头真的要找个老师好好教我一下武功才是正道。
带着十几个仆从，我骑着马，赶奔慈仁寺。想到长街之上仆从拔下的那射杀我的利箭，恍惚中似乎跟梦中战场上，那额辟邪的弟弟额辟隆射的血书所用的箭一模一样。如果真的是额辟隆寻仇而来，那么，毫无防备的明门金氏，是杀我不成之后他最大的目标，也是我这个龙虎将军最大的软肋。
催着手下在前面骑马带路。我催动胯下的马，一边用手捂住胸口。一边疾驰。不管怎么样，明门金氏哪怕只是那个劳什子将军的夫人，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但是，我现在占的就是那个劳什子将军的身体和身份，对明门金氏就有一份责任在，如果因为我保护不力而让她有什么意外，我相信自己日后肯定会内疚无比。
“将军！”随从骑着马，靠近我，担忧的说：“将军您心脉受损，这几日夫人交代过不能让您受到任何的颠簸之苦。您现在这样骑马很危险，不如让属下们快马加鞭赶去慈仁寺保护夫人。将军您还是挑选几个人护送您回将军府歇息吧。”
“少废话，快走！”我捂住胸口，感觉心急如焚。想起那个额辟隆据说号称蛮夷百步穿杨的高手，如果真的是他。敌在明我在暗，情况确实不妙。如果因为我的大意而让明门金氏被害，那我一定会抱憾终生。
随从欲言又止，终于还是没有再说什么，催动马跑前面带路去了。本来还很享受骑马的乐趣，却因为胸口的痛和跌落长街摔了一跤而变成了一种折磨，马蹄每一下都像是踏在我的身上。痛的散架的感觉。手脚也开始麻木，但是我头脑还算清醒，双腿紧紧夹住马腹，双手也牢牢握住马缰绳。以防止再次摔下马背。一次摔下马背毫发无伤也许只是幸运，再来一次就不会有这么好的运气了。骨折甚至丧命都有可能。
跑了一路。终于坚持到了慈仁寺。在山门外，就被小和尚给拦了下来。随从搀着我翻身下了马背。大马看来对我这个主人很亲近，打着响鼻用它的大脑袋蹭了我一下。因为还穿着官服，所以看山门的小和尚恭恭敬敬的过来行礼：“阿弥陀佛，施主好。”
“小师傅，将军府的夫人来咱们寺里上香，可有看到？”我抓着手中的宝刀，感觉手指依旧麻木。指尖还不自觉的微微颤抖。
小和尚摇摇头，看看我们这一群人，双手合十说：“阿弥陀佛，每日来慈仁寺上香的香客千千万万，小僧也不知施主说的是哪一位。不过施主等可以入内找寻，至于马匹和兵刃，最好不要带入佛门之内。”
我将手中的刀交给随从，往寺内就走，随从疾呼：“将军稍等。”聚拢马匹，解下佩剑，乱成一团。我也不理，捂住胸口，直接走进山门。耳边听到一声惊呼：“将军？您怎么来了？”扭头看过去，正看到夏莲扶着明门金氏走过来。明门金氏显然没想到我会在慈仁寺出现，目瞪口呆的看着我。
我看到明门金氏安然无恙，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身后，那些随从已经弄好马匹和兵刃，涌了进来，一眼看到明门金氏，全部都行礼：“参见夫人。”
明门金氏这才回过神来，走过来，看了我一眼。周围的的香客，都好奇的看着我们。但是碍于我身上所穿的官服和带的大帮的随从，所以只是远远的站了好奇的观望。我看了看四周，并没有发现额辟隆的身影，抬头看看。也并没有发现不妥的地方。
第三十四章 庄周梦蝶，我梦知何？
夏莲喜沾沾的说：“将军，您带着咱们将军府所有的人来慈仁寺，是来接夫人的吗？”
明门金氏的脸瞬间红了，低声呵斥说：“夏莲，不许多嘴。胡说些什么。”
“哎，是不是胡说，问问将军就知道了。将军，您说夏莲说的对吗？您是不是来接夫人的呢？”夏莲鼓噪着，一点也没长记性，我真想提醒她一下，早上她还因为多嘴被明门金氏打了一巴掌，现在转眼忘了疼。
确认周围一切安全。我对明门金氏点点头：“上香许愿的事情做完了吗？”看明门金氏点点头。我说：“那好，那就回去吧。轿子在外面吗？一起回去吧。”
“恩。”明门金氏应了一声，跟在我身边，往外走。夏莲撅着嘴，显然很不满意我不搭理她的行为。
出了山门。明门金氏坐了小轿，我骑上马。带着人离开慈仁寺回将军府。一路上，风平浪静，并没有任何的不妥。我暗忖也许是我想多了。不管怎样，额辟隆是蛮夷之地的人，他也许没有那么蠢，千里迢迢的孤身前来犯险。不过小心谨慎一些总是对的。
回到将军府，我抱着明门金氏送我的刀下了马。让人把马牵走。一身的骨头都在咯咯作响。疼痛难忍。明门金氏下了轿子，走近我身边，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了半晌，终于还是忍不住问说：“将军为何今日会到慈仁寺去，而且还随身还带了宝刀？”
“没事。只是皇上让我早点回来休息，我就回来了，闲着无事，听说你去了慈仁寺，便也带着人去看看。带着刀嘛，是因为我本来就比较喜欢刀，所以拿着在路上把玩一下。”我并不想让明门金氏担惊受怕，平日里我朝她大声一些，都能把她给吓哭。她每天呆在将军府里，有太多的人保护她的安全，应该不会出现什么意外。告诉她于事无补，不过是徒增她的恐慌而已。所以，还是瞒着她好。
明门金氏眼波流转笑了一下，我不得不承认，她的眼睛真的是非常的好看。就如同璀璨的星星一样。她说：“夫君这么喜欢这把刀吗？”
“只要是刀我都喜欢。”我用手摸上手中的宝刀，然后想起小时候的事情，说：“我记得我小的时候，我爹用木板给我修了一个木头的刀。我拿着玩，很是威风。现在想起来，仍然是童年记忆中抹不去的最重要的回忆。如果我将来有了孩子，也一定会给他弄一把刀。不过不要木头的，玩的时候，木头容易受损，对于孩童时的我而言，最心爱的刀受损，是一件让我特别伤心的事情。所以。还是选一个既能比较威风，又不会有杀伤力的材质做一把刀。一把比我手中这宝刀小一号的刀。”
明门金氏笑着说：“这也不是难事。”
“嗯。”我点点头，说过也就算了，没把这个当做一回事。一转念想起另外一件比较重要的事，对明门金氏说：“对了，忘了告诉你一件事，明天你跟我一起去皇宫。你应该没有去过皇宫，明天我带你去皇宫里好好转转看看。”
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明门金氏听了我的这话，并没有要出去旅游的欢喜，而是有些奇怪的看着我问：“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我是说带你去皇宫里看看。”我抱着刀，顺着二进门走抄手回廊进内室的外间。明门金氏跟在我身后，听了我的话，说：“皇宫之中，妾身一介女流能随意的走动吗？”
“没问题，皇上已经准了。明天我就带着你进宫。你做做准备，对了，我有些累，想先去睡一觉。”我想起苏苏，不知道这小家伙此刻是不是也在睡梦中。我情愿睡过去醒来见到苏苏，也不愿到皇宫中去见舞成公主。
明门金氏一听我要去睡觉，微微错愕，担忧的看着我：“夫君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没有，你放心吧。我只是有些犯困，去躺着睡一会就好。”我看看墙边，踩着取刀的椅子还在，走过去踩着椅子，将手中的刀重新挂在墙上。
明门金氏点点头，突然做出恍然状，说：“对了，夫君，妾身有一样东西要给夫君看一下。”
“哦？是什么东西？”我有些好奇的问，暗忖明门金氏上次刚送了我一把刀，现在不知道又要送什么东西给我。
“夫君稍等。”明门金氏一转身走出去了。
我这才捂住胸口，缓缓坐在椅子上。为了不让明门金氏担心，我咬着牙装作自己一切如常，可是因为骑马一路疾驰去慈仁寺，浑身的力气仿佛都被透支干净，心口闷闷的痛着，举手投足，都要忍受撕心一样的痛苦。轻轻将身体靠在椅背上仰躺着。放松自己闭上眼。脑海里百转千回，想最近经历的事情。人也许在事情中时，无暇考虑发生了什么，可是静下心来，会不由自主的想自己经历的那些事情。
许多事情，就如同电影片段般，在脑海中播放。迷迷糊糊，我想起庄周梦蝶的故事。庄子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变成了一只蝴蝶，因为太过逼真，所以醒来之后发现自己还是庄子时，他仍然有一些恍惚，不知道是自己变成了那只蝴蝶，还是梦中的蝴蝶变成了他庄子。我又想难道是我梦境做的太逼真，到现在不过才几日，梦境究竟是不是梦境，我依然无法弄清楚。如果我当这个龙虎将军久了，会不会失去了本来真实生活中的自我呢？我胡思乱想着。
恍惚中，我看到一个黑影出现在我面前，裹得严严实实的头脸，只是露出的一双眼睛中，射出仇恨的光芒。然后他看了我一眼，突然抽出一支箭，朝着我胸口插了下来。
“啊！——”我叫了一声，挣扎了一下，胸口痛的让我倒抽一口凉气。耳边听到明门金氏焦急的喊了一声：“夫君您怎么了？”
我冷汗津津，低下头，看着我的胸口，那里没有插上的利箭，我面前，也没有黑衣人。一切都只是我的梦境或者只是幻影。
第三十五章 我愿长入梦
明门金氏着急的扶着我的胳膊，用手抚上我的额头。她的小手热乎乎的，让我冷汗津津之后感觉到的身体虚冷好受了一些。小手刚摸上我的额头，她就惊呼：“呀，怎么这么凉？夫君在出冷汗？”
我摇摇头，安慰她：“我没事，就是刚才迷糊了一下，恍惚中做了一个短暂的噩梦，不过醒过来就没事了。对了，你刚才不是说有东西要给我看吗？怎么去了这么久？”我扶着椅子把手，坐正身子。
“哦。”明门金氏闻言将手里的一个小小的纸袋递了给我。说：“夫君看看这个。”
“这是什么？”我伸手接过。打开小纸袋，看到里面折叠放了有一张纸，拿出来打开一看上面用毛笔字写四句话。不过可惜的是，那些字认识我，我却一个都不认识它们。“写的什么？”
“是妾身到慈仁寺求了签，寺中大师给解签写下的签文。”明门金氏将那纸珍而重之的伸手将签文拿了过去，说：“妾身替夫君问了前程。求了一个签。找了慈仁寺中解签的高僧给解了签写了签文。只是妾身总感觉这签文高深莫测。所以想请夫君看看。”
“我也不懂这些。看了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求签问卦的事，你以后也少接触。如果有时间闲在家里闷，可以多出去走走。到从未到过的地方，看从未看过的风景，开阔一下眼界，放松一下身心。”我感觉身上因为出过冷汗。到这时候浑身冷飕飕的难受。站起身来，说：“我去睡一觉。”
明门金氏看我站起身，连忙过来扶我。低声说：“今日之事，妾身都已经知道了。”
我一怔，看向明门金氏：“你知道什么了？”
“知道夫君为何会骑马带人手持宝刀赶往慈仁寺。更知道今日在长街之上有人图谋用箭射杀夫君。”明门金氏扶着我，低垂下头。
“是谁这么多话？”我皱起眉头。
明门金氏说：“是妾身感觉不对，所以刚才出去拿签文的时候，找了随从逼问出来的。据说当时若不是夫君突然坠马。那箭射中的便是夫君的胸口。而夫君不顾自己心脉受伤，策马直奔慈仁寺，只是担心妾身的安危。妾身可有说错？”
我哑然片刻，说：“这本是就是我应该做的。”
明门金氏低着头，不动，也不说话。我刚要疑惑的问她怎么了的时候，看一眼看到，一滴又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如断线的珠子一样从明门金氏面前低落到地上。
“你，你怎么又哭了？”我一阵头痛。女人是水做的，真是一点都不假。想找纸巾给她擦一下，才想起来，这个年代，哪里有纸巾。手足无措了一会。叹息着说：“你别哭了。我想找个东西给你擦擦眼泪都找不到。又没发生什么事情，我也没死，也没受伤。就别再哭了。”
结果明门金氏一听这话，竟然哭出声来，一下扑到我怀里抱着我，啜泣着说：“夫君明明就是受了伤。御医本就千叮咛万嘱咐，不让夫君受到任何的颠簸，否则心脉所受到的伤万难养好。可是今日夫君长街遇袭，却还是因为担心妾身的安危，策马狂奔一路赶去慈仁寺，夫君随从都说曾经苦劝夫君回府休息，让他们到慈仁寺保护妾身，但夫君却执意不肯，捂住心口一直赶路。夫君对妾身的这份情意，让妾身如何报答？”
我本就浑身酸软疼痛，被明门金氏这么一抱，终究还是没有站稳。支撑了没有一会，站立不稳，一下坐回到椅子上。明门金氏的胳膊还抱着我，结果也被带着扑到我身上。正在这时，旁边屏风后面，丫鬟夏莲端着一个白色的瓷碗闪出来，正巧看到这一幕，惊讶的瞪大眼张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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