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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步一宅-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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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痕缓缓地点了点头,没有再异议。
接下来的日子,像是连轴的轱辘,被霆岚一语中的,府里上下忙得连喘气的时候都是有限的,九如边帮忙打理老王爷与大太太的丧事,边抽空偷偷将一部分的账册凭借自己的记忆默录出来。
春琴陪着左右,见她两头辛苦,每每睡一两个时辰就起来,在庄子里补回来的一点精神气又被消耗得差不多,偷偷心疼她,背地里抹了几次眼泪,炖了补汤进屋,见她手中执笔,像是有什么在脑子中滚过,又抓不住的纠结,眉头皱得很紧,上前两步,索性将她的笔夺下来:“要是姑爷知道你每天回到沁月阁也不吃饭也不睡觉,只在这些账本数字上折腾,一定又要责罚我的。”
九如揉了揉手指道:“这些都是我自己要做的,他不会埋怨你。”
“姑爷不埋怨,我自己也要埋怨的,回头老爷还要埋怨。”
九如的脑子不够用,需要想一想才明白春琴口中说的老爷是指自己的父亲,当即问道:“春琴,那一次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问的是哪一次。”
“我说要回娘家问个清楚,结果没有走到后门就被大太太给拦截住,扔进了柴房,若非后来父亲为我解开心结,我会以为是你出卖了我。”九如接过她递过来的补汤,皱着眉喝,“我想到四太太的话了,我喝的不是补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
“那件事情,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也不知道老爷会为我开解。”
“父亲说,你在母亲没有嫁进沈家的时候就跟在她身边,母亲出事后,也是你一直在照顾左右,跟着她进了沈家的门,一辈子没有再嫁人,说要怀疑谁都不该怀疑你。”
春琴呆了一呆道:“老爷真的这样说。”
“是,父亲亲口说的。”
“那一次你喊我去准备车子时,就被大太太的人拦截住,我实在没有想到她后来会对你下狠手,但当时形势逼人,我想如果假装投靠了大太太,至少可以留下机会,找到姑爷救你出来。”
“大太太这样精明的人,怎么会得相信你。”九如的话语被她自己适时打断,她一扬脖子将汤药喝得干干净净,“人都不在了,我还问这么多做什么,让你反而为难。”
“不是,不是那样的。”
“好了,过去的事情,我再不问了,都不问了。”九如掐指算算,“明天老爷的丧事过五七,府里会得逐渐安静下来,我要赶着时间将账目再多默录下来一些,我多做一些,以后霆岚就会得轻松一些,我自己也容易在其他人面前办事。”
春琴却不肯将手中的笔还给她:“今天无论怎样都不能再想这些,我看着近日里,你想这些想得多了,忧思忡忡的,有时候整个人走神很久,喊你几声都听不到,别说是你吃过前头那样大的苦头,就是没有吃过,身子也经不起这样消耗。”
“过了五七,府里又要恢复每日报账的规矩,就这一两天。”
“一两天也不行。”
门外头有丫鬟敲门回话:“小王妃,有客人说要见你。”
“都这个点,怎么还有客人。”九如多问了一句,“是什么客人。”
“小王妃的娘家人来寻。”
九如还以为是父亲托人来说话,见到站在面前的尔容时,第一个念头是,尔容怎么憔悴如此,脸色苍白,下巴尖尖,倒像是生了一场大病的样子,春琴半步都不肯离开,站在她身后,一脸的有所堤防。
尔容也在上下打量着她,撇撇嘴角道:“你身体看着也不好。”
“才生了病,府里又出那样的事情,忙不过来。”九如没有任何的情绪,尔容依然是尔容,登门拜访依然一派高高在上的姿态,不过成婚以来,姐妹俩都没有任何交集,她怎么会突然找来,上一回也是这样,不打招呼,冒冒然地出现,这位姐姐总像是要送些惊喜过来,“春琴,给姐姐上茶。”
尔容见到屋中的第三个人离开,轻咳一声道:“我问你,赵凌琪去了哪里。”
九如听她直呼夫婿的名讳已经是不妥,找人居然找到表弟府中来,还理所当然的样子,一时之间,她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我找到这里来,就是确定你们知道他的下落。”
“姐姐的话,听着奇怪了,他是你的夫婿,怎么来薛家找人。”
尔容的眼睛眯了一眯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暗地里动得那些手脚,父亲明明已经很相信他的能力,要把生意都交给他来做,不知道你回了一次你娘家怎么蛊惑了父亲,居然将已经放手的那些路子都又给收了回去,九如,你心里一直嫉恨我,所以从来见不得我过好日子。”
“请问姐姐,他要做的那些生意,他要经手的那些钱财都是哪里来的,父亲的东西总是父亲的,就像是薛府的东西总是薛府的,难道经过他的手,就都姓了赵,入了赵家不成,姐姐,我从来没有嫉恨过你,你心里比谁都要清楚的多。”
“我只知道你是个灾星,克星,是我沈尔容的克星。”尔容抛开了闺秀的样子,恨不得用指甲抓破她的面孔,心生恨意,五官都跟着扭曲起来了。
春琴端了茶进来,尔容这才有所收敛,恨恨地将面孔转向另一边。
第一百零七章 家信
九如从容地退后一步,根本没有要和她正面冲突的意思:“尔容姐姐,我不想与你争的,我与父亲说的那些也都是实情。”
“你知道的都是实情,那赵凌琪的家底子,你怎么不同我说,他早已经家道中落,你怎么不同我说,他不过是个绣花枕头,你怎么不同我说。”尔容说着说着落下泪来,“我说了这么多,你定然在心里暗暗地笑我,笑我千挑万选,选了这样一个夫婿,而你因祸得福落得个金满盆银满盆,老王爷一死,薛家的所有还不都是你们俩口子的,你做你风风光光的小王妃,我呢,我又走的是哪一条路。”
“姐姐当初看中的只是赵凌琪这个人,他有钱或者没钱,又有什么干系。”九如知道赵凌琪当年的那些顾虑,他千辛万苦藏着掖着的,依然有被揭开的日子,当日里,她与霆岚说,尔容看中的是赵凌琪的品貌,沈家富庶又不为官,这门亲事两厢得益,其实是她将结局想得太好。
“你是看别人挑担不腰疼,父亲从指缝里漏出来的那些,我们俩口子是有的富裕,赵府上下多少张嘴巴张着在等着吃饭,我的陪嫁每日每月在往里面填补,像是无底洞似的,怎么填都填不满,好不容易他同我说,可以做一笔一劳永逸的,我也是真的傻,就相信世上会有从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尔容也不去抹眼泪,神色有些凄凉,“你说的对,别人的总是别人的,我不应该过于强求的。”
“他的人去了哪里。”九如终究心生不忍,“我帮忙去找找,还有府里要是银子不够花销,我这里先拿一些去。”
“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他每天都忙进忙出,与我说不了几句话,那天从薛家回来,他整个人像是失了神,和他说话也不理,喊他吃饭也不应,起初我还以为是因为薛家老王爷过世,他失了靠山,结果早上起来,他留了字条,人已经不在家中,我能找的地方都找了,都找了……”
九如不再多问其他的,让春琴取了几百两银子过来,打包塞在她手里:“他或许只是一时想不开,等几天就回来了。”
尔容笑容惨烈,捧着银子的手簌簌发抖:“若是一辈子都不回来了呢。”
九如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才好,她也不再多问,将眼泪都抹干净,客套地多谢了几次,转身走了。
春琴等她走远了才道:“她来一次,你就大手笔地给她几百两银子,以后赵家的负担还不就成了你的无底洞。”
九如叹了口气道:“尔容姐姐的性子我是知道的,她一贯地骄傲,根本看不起我,她能够到我面前来说这一番话,还留了眼泪,想必是心里已经苦得透了,手中更是揭不开锅的麻烦,我能够帮的就帮她一把,几百两银子实在也算不得很多。”
尔容的几句话,实则戳中了她的软肋,她比谁都清楚赵凌琪的身家底子,在俩人结亲前,她却没有多吐露半个字,一来是因为曾经答应过不会多舌,二来当时她还觉得亲上加亲不是坏事,赵凌琪确实也找不到另一门比沈尔容更好的亲事,她不忍心因为自己的几句话去生生地将其拆散。
“你也没有问,表少爷的字条上写着什么。”
“别家俩口子的事情,我不去多嘴过问。”
“要是她以后再来要钱,又怎么是好。”
“能给就给些,;两边都是亲戚,霆岚也不会干涉的。”九如微微一笑道,“表少爷的个性,他不会走掉一辈子的,不过是一时之间觉得自己没脸,找个地方躲一躲,以前薛家分些生意给他,他不是也能做得十分出色,外头又哪里去找这么帮衬又不求多回报的亲戚,在外面都想明白了,他自然知道还是家里头的好。”
“你总是往好的地方想。”
“做人行事,当然是乐观的好,要是我自己都不相信能够顺顺利利的,旁人就更加不会相信的了,春琴,你说是与不是。”
“你说得都对,我的小王妃。”春琴想一想又问道,“等到丧事一过,老王爷的爵位就要让姑爷承继,到时候怕是全府上下又要改口了。”
“这些事情,由得霆岚做主,我不操心。”
霆岚回来,见到九如坐在窗前,画纸摊在桌上,没有落笔,走到她身后,抱住她的肩膀,大半张脸都埋进她清香的发丝中,低声问道:“怎么什么都没有画。”
“画不出来。”九如没有转头,她知道经过这么多日子,这么多事情,她再没有当时在空白墙壁画牡丹的心境,半枯半荣,仿佛是一路走过来的写照。
“画不出来还笑。”霆岚掰过她的脸,嘴唇落在她雪白的额角,九如笑着推他,霆岚不会明白,她已经走出那个关了她六年的小院子,不仅仅是她的身体,还有她的心,那一层曾经想破开自由飞翔的寂寥感觉,早被她远远的抛开,若非六年里,她收敛了自己的个性,就没有如今的沈九如。
“父亲给我写了信来。”九如轻声道。
“每次收到岳丈的书信,你的心情就格外地好。”
“父亲说尔容姐姐搬回去住一段日子。”
“表哥真的不准备回来了?”
“人是没有回来,不过有捎信给姐姐,说是要在外面闯荡一下,弄出点名堂再肯回来,姐姐愿意等他。”九如将家信打开,父亲的字迹流畅有力,“看到父亲的信,我才发现自己的笔迹同他的很像,原来当初母亲教我写字给我看的帖子都是父亲的笔迹,我长得这样大才知道真相,真不是个好女儿。”
霆岚将书信略过一看,笑着替她收起来道:“字里行间,岳丈最疼的还是你。”
九如掩口打了个哈欠:“不知怎么的,每天吃过午饭就觉得困,下午眯一会,晚上又困了,像是怎么都睡不醒。”
霆岚俯下身来,双手捧住她的脸来仔细看:“脸色确实不好,你为什么要按着大太太的习惯,每天起这么早,晚两个时辰也没有什么干系的。”
“王府的旧规矩,我不想一下子都改掉,下面的人看着老爷病故,大太太又跟着过世,心里面有几个人是真正服帖的,暗地里动小手脚的,试探我们底线的,不是三两只,你要是看到这几日的账本,能生生让你又好气又好笑。”
“我原来说要把碧痕留下来的。”
“碧痕心里的结打不开,留下来不过是徒增她的难受。”
“你总是多替别人着想,到头来累的还是自己。”霆岚用指腹轻轻揉她的眼角。
“我这边有石榴和海棠,春琴又是能者多劳的,真的不缺人手,碧痕想回来的话,那是最好,要是不想回来,不要勉强她。”九如的脸颊在霆岚掌心贴了一下,“前天,我让人给庵子送了二百两的香火钱。”
“三太太,她怎么样。”
“回来的人说,看到三太太了,没有落发,不过面容祥和,神情宁静,像是变了一个人,我还特意让人带话,问她要是不想待在庵子里,可以另外安置,她说庵子里很好,不必再麻烦了。”
“我要是说心里已经不恨她,是不是对不起母亲的早逝。”
九如向后微微仰头,笑容轻柔:“不会的,我想她愿意看到你现在的样子,老爷也愿意看到我们太平无事,心中没有孽果。”
霆岚将她拥得更紧:“那是因为有了你,九儿,因为你的出现,一切都变得好起来。”
第一百零八章 顺其自然
“王妃怎么了。”霆岚急急忙忙跟在石榴身后,“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晕倒。”
“明明笑着在说话的,就歪着身子睡过去,幸好春琴姐姐在她身边扶着,否则就该摔伤了。”石榴觉得天气这么凉飕飕的,怎么一额头的汗。
“是不是和上次那样。”霆岚沉声问道。
石榴跟着心里咯噔一下,看着都快要哭出来了:“不会的,不会那样子的,春琴姐姐看着都不慌不忙,让我一边来喊你,一边请大夫去了。”
“要请个好点的大夫才是。”霆岚从来没有觉得家里地方大是件坏事,今天是深深感受到了,怎么这条道都走不到底,恨不能一下子就到了九如身边,心跳得太快,他都不敢太大声说话,生怕自己吓着自己。
门一推,九如已经斜斜坐起,低着头看不出表情,大夫在旁边低头开药方,霆岚觉得心都快跳到喉咙口了,下意识地去看春琴在哪里,春琴端了一盏热汤进来,面有喜色,也不搭理他,先将汤水端到九如手中,又细心地替她掖了一下被角。
“九儿,你还好吧。”霆岚不敢问,都这样了,她怎么还有闲情喝汤,想着那一次,她在自己面前晕倒,后来调养很久身子都是虚的,再经过后面一大串的事情,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将养回来。
“恭喜王爷,贺喜王爷。”大夫是府里相熟的那位老先生,将药方开好,让丫鬟去抓药。
霆岚一脸的茫茫然,回应道:“喜从何来。”
“王妃虽然身子有些虚弱,不过探出来的却是喜脉。”大夫摸着胡子笑道,“脉象有力,只要适当调理即可,这些天不能太劳累了。”
霆岚一把抢过药方来看,上头几个药名,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确是安胎的:“大夫的意思是,意思是……”
春琴笑着接过话来:“姑爷欢喜得都不会说话了,恭喜姑爷,贺喜姑爷,就快要当爹了。”
九如坐在床上,脸儿一红,啐道:“才两个月,哪里这样快就当爹了。”
春琴将药方给抽出来:“大夫,还是我跟着跑一次去抓药来,还有你们几个,该说什么都和锯了嘴的葫芦似的,不会说了吗。”
屋中的几个丫鬟,齐声声道:“给王爷道喜,给王妃贺喜。”
脚下抹了油似的,等霆岚回过神,已经跑得一个都看不见,他傻傻地冲着九如笑:“九儿,我是不是在做梦。”
“大白天的,做什么梦。”九如抿着嘴笑,其实经过了那两次,她以为自己的身体已经垮了,两次药物的浸染,能够讨回一条命来,已经该对老天爷千恩万谢的,她不强求其他的,霆岚应该和她差不多的念头。
所以,谁也不会在谁面前提孩子的事情,生怕让彼此心里难受。
暗暗地念叨着,顺其自然就好。
顺其自然着,她还是怀了。
霆岚轻手轻脚地在床沿坐下来,握着她的手,低着头笑道:“我听石榴一说,还以为是你身体又不好了,吓死我了,却没有想到是这样的好消息。”
“是,我也没有想到的。”九如觉得他手心一层黏黏的汗,但是心下是说不出的欢喜。
“我待会儿就去给岳丈写信。”霆岚结结巴巴地说着话,一双眼没离开过她的脸孔。
“干嘛一直看着我。”
“因为太开心了,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
“傻瓜。”
“傻瓜也是个开心的傻瓜。”霆岚突然想到什么,紧张起来,“明天起,你就别一大早起来了,当心累着。”
“每天的账目,我不看的话,谁来看,你没听大夫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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