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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逆鳞-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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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了一声,道:“那朕来得可真巧。”

宫人将茶奉上,江朝曦接过便放在一边。明瑟有些失望,强笑道:“皇上可是嫌这茶不好?宫人愚笨,不会弄茶。”

江朝曦眼睛一眯:“不知容妃茶艺如何?今日得闲,朕想领教一二。”

明瑟喜道:“臣妾这就去烹茶。”我忙起身道:“臣妾愚笨得很,想跟容妃学点茶道。明瑟,姐姐来给你做帮手吧。”

江朝曦唇角一勾:“你们两个都去烹茶了,谁来陪朕下棋?”

他这一句,分明就是留我在他身边。我莫名紧张,不知如何应答。

明瑟一怔,适才反应过来,不情愿道:“那劳烦姐姐在这里陪皇上下棋吧。”

她离去时,眼里分明有一丝怀疑。我心事重重地在江朝曦对面坐下,将棋盒打开,恭敬道:“皇上选白子还是黑子?”

他没回答,修长的手指拈起一颗黑子,稳稳放于棋盘之上。

我选了白子,果断落棋。

江朝曦低垂眼眸,淡然道:“你的方法不错,蛊主抓住了。”

执着白子的手一抖,我问道:“蛊主真的是花囿的匠人?”

他眼瞅着棋盘,口里道:“嗯。三天前让匠人们除草,然后朕命人在洗手盆里放了微量的毒药,过了两个时辰,果然有一人倒地不起,抬出来之后,很快就招供了。”

我沉默不语。

至于是谁安排了这个蛊主进宫,是谁要谋害江朝曦,就和我无关了。

没想到,江朝曦继续道:“蛊主是找到了,可是情况复杂了,你来帮朕吧。”

我稳稳落了一子,婉拒道:“臣妾只是用了雕虫小计,委实不算什么,至于调查究竟是何人指使蛊主,臣妾就使不上力了。”

话音落,江朝曦抬眸看我,眸色如墨。他冷然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何意图,你不过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我苦笑。我在异国后宫中本就步履维艰,哪敢多管闲事?

江朝曦道:“蛊主说,他只是南疆来的一个蛊师,在安康有一个接头人,至于真正的幕后指使者,他没见过也不知道。”

“那皇上何不把这个接头人拿下,顺藤摸瓜查出幕后指使者?”

他笑得深沉:“此事非得你参与不可。”

我手一抖,咬住下唇。

他不由分说道:“本来来兰林宫后,还想顺便去冷碧苑的,眼下也省事了。今晚戌时子时(我好好奇,为什么总是要子时,晚上十一点后这么晚呢??),来重华殿。”

他的要求,我根本拒绝不了。

明瑟恰好进来,手里端着托盘,盘中置着三只瓷盏,腾腾地冒着热气。她噙笑道:“皇上,臣妾烹了茶。”

江朝曦没有搭理,从棋盒中取出一子,落在棋盘上,道:“贤贵嫔,你输了。”

我一怔,适才发现方才走神太多,以至于输得一点面子也没有。

江朝曦拂袖而起,对明瑟道:“容妃,送驾吧,朕还有国事要忙,就不多逗留了。”

明瑟吃惊,挽留道:“可是,皇上——”

江朝曦仿若没有听见,径直往外走,明瑟只好和我一起道:“恭送皇上。”

待圣驾走远,明瑟才沉了脸,似是问我似是自问:“皇上进来后明明兴致很高,怎么这么快就要走?”

我抿了抿唇,道:“许是姐姐棋艺太差,败了皇上的兴。”

明瑟看了我一眼,那目光很是陌生。



【第五章】后庭花人如花怎堪开两色

惴惴不安地往冷碧苑走去,太阳穴跳个不停,我总觉得事情有些异样。

江朝曦说,帮他抓出幕后指使者,非我不可。到底是何用意?

花庐扶着我的手,有些诧异地道:“娘娘,你的手怎么这么冷?”

我强笑:“花庐,先别回去,陪我去一边走走。”

这是通往御花园的宫道,碎石小路的两边,栽种着青翠的灌木。眼前蓦然闪过一抹月白。

那般清朗尊贵,风华无双的,除了江楚贤还能是谁?

他步履匆匆,朝江朝曦的书房方向走去。我稳了稳心神,福道:“见过王爷。”

江楚贤诧异地回过头,见来人是我,略微点了点头:“皇嫂贤贵嫔。”

我噙了笑,眼光有意无意地瞥向他身边的随从,道:“前几日和皇上一起游园,不巧碰到了一条黑蛇,多亏了王爷挺身相助,只是臣妾当时吓得昏了,都没有谢过王爷呢。”

他自是听懂了我话中之意,拱手道:“皇嫂客气了。”接着对随从道:“你们在前面湖边等我。”

待随从远去,我也遣了花庐去了一旁,对江楚贤道:“王爷,还要多谢在皇上面前帮衬。”

他洒然一笑:“区区小事,何足挂齿?皇嫂曾执簪喝退毅军娘娘曾执簪喝退毅军,这般刚烈大义的女子,贤很是欣赏本王很是欣赏。”

我心念一动,思量着他定是参与了查处蛊虫的事件,也就没再绕弯子,道:“那王爷能否告知,皇上为何非要臣妾参与查处蛊虫事件?”

他容色一僵,静静地看着我。

果然,他是南诏人,怎能可能会透露给我这些。我干笑道:“本宫一时心急失言,还望王爷不要计较。”正要转身离去,不想那个清润的声音响起:“娘娘,蛊主所供出的接应人,是襄吴人。”

什么?

仿若一声响雷在头顶炸开,我猛然回身,盯着他:“襄吴人?!”

“是。”江楚贤面色依然平静。

我心思电转,只觉得浑身冰凉。如果真的是襄吴来的细作,那么就算我和明瑟是清白的,哪里还逃得开干系。

“娘娘无须忧心,之前在重华殿,娘娘献出妙计,其实已经撇清了和这件事的关系。”江楚贤道。

我急道:“怎么可能撇清?皇上若是查下去,不还是要动襄吴么?”

江楚贤笑了笑:“娘娘,皇上动不动襄吴,可都在你了。”

我不解,挑眉看他。

“一个襄吴的细作,能在南诏藏了这么久,娘娘说说,是什么原因?”

我定住,缓缓道:“是因为这个细作勾结了南诏内臣而且,这个内臣来头不小。”

江楚贤道:“娘娘聪慧。皇上的意思,不过就是要将这个私通敌国的内臣揪出来罢了!至于两国的关系,这么大的事,岂能因为细作之事而受影响?”

我缓缓点头,忽想起一事,问道:“今日左不过是第三面,王爷为何会对我说这些?”

他恍若未闻,低垂着清亮眸光,静立不语。我心神微动,不由得道:“谢王爷。”

江楚贤这才淡然道:“皇上召本王前去有要事商谈,告辞。”

月白身影徐徐远去,最终融入一片夏日光华中。

我久立不语。

戌时子时,我独自一人缓步来到重华殿。

和上次没什么两样,依旧是一番破落景象。可谁能想到,这个不起眼的宫殿,竟隐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月华如练。一人立在月光下,身影清冷。我上前一福:“臣妾见过皇上。”

眼光瞥向他的袍角,意外地发现他竟未着衮服,一副寻常人家服饰。

江朝曦面无表情,道:“平身吧。”正说着,江楚贤从黑暗中悄然步出,看也没看我一眼,只拱手向江朝曦道:“皇兄,都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是什么准备好了?

我从余光瞥向江楚贤,想从他脸上看出一点端倪。可惜,他也是容色淡然,丝毫没有任何波澜。

正思忖间,只听江朝曦冷声道:“即刻出宫。”

我吃了一惊,猛然抬头。身后一阵阴风拂过,四名黑衣暗卫从天而降,对江朝曦道:“皇上,都布置好了。”

江朝曦略微点头:“出宫这件事非同小可,在宫外,你们可都要盯紧了。”

暗卫齐齐应了声“是”,便重新飞跃而起,隐入黑暗中。

江楚贤一招手,黑暗中驶出两辆马车。他抬手挥向其中一辆,示意我道:“娘娘,请。”

看来,江朝曦要亲自去会会那个襄吴的细作了。

我上了车,刚坐稳,忽见车帘一掀,江朝曦坐了进来,我的不由眉头一皱。偏巧他抬眸看到了这一细微之处,当下便道:“怎么,这马车贵嫔坐得,朕就坐不得?”

说话间,马车悄然前行。我干笑一声,未及答话,他已将什么物事往我手里一塞:“换上这个。”

那物事柔软无比,丝滑润亮。我诧异地展开,发觉那竟是一套华贵的男子服侍,当下便惊道:“这是……”

江朝曦脸上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他伸出手,将我身上的宫纱勾起一角:“宫里头最平常的宫服,放在宫外,也还是太惹眼了。”

既然是出宫,为了避人耳目,定是要我女扮男装一回。我抱着衣服,抬手往车壁上一摸,发现这马车竟没有隔间,顿觉一股热血涌上脸颊。

这……究竟要我在哪里更衣?

他仿佛看出了我的窘迫,懒懒道:“爱妃的身子,难道朕在你沐浴时看得,更衣时便看不得?”

不用回头看,也能料到他眸中促狭的光芒。

可恨……

所幸马车里早已备下了镜梳等物。我无奈,只好用最快的速度将宫服脱下,用束带将胸裹了,再换上那套男子服侍。发式也要打散了高束。

其间,江朝曦一瞬不瞬地看着我,待我收拾妥当,忽道:“不错。”

我僵住。

不错?

此刻,他的目光明显比平日软了许多,带着笑看我,从颈口处一点点往下游移,移到腰部便停住,来回打着转。

我察觉到他在看什么地方,脸颊顿时灼热无比,忙佯装折叠那堆换下来的宫纱,抱了遮在身前。

他故意靠近我,瑞脑的香一点点沁了过来。我大脑一片空白,往后靠去。他一笑:“爱妃怎么不问问朕,到底赞你哪里不错呢?”

我哑口无言,不知所措。

江朝曦却仰头哈哈一笑:“爱妃多想了!朕只是赞你男装打扮很是风流俊美,好一个翩翩佳公子!”

我被狠狠地噎了一下。

江朝曦笑意更深:“爱妃甚是伶牙俐齿,怎么今日这般局促?”

我心里又气又急,可搜遍脑海,真不知眼下该如何应付过去。忽然,马车顿了一顿,只听外面似有宫卫相拦,江楚贤的声音隐隐响起,接着有宫卫恭恭敬敬道:“原来是洵王,放行放行。”

马车出宫了,倒是恰巧为我解了围。

果然,到了宫外,江朝曦一扫方才的调笑,平日里那股肃然之气顿时回到他身上。

我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南诏的都城安康地处江浙一带,东临运河,商贾往来频繁,所以繁华无比,是西楚少有的几个不夜城之一。各类喧嚣声,声声入耳,如若不是车内光线昏暗,我几乎以为自己身处白日闹市。

江朝曦所要查的襄吴细作,竟是在这等繁华闹市中?

我凝了眉,深深思索。

不知行了多久,马车稳稳一停。江楚贤的声音在帘外响起:“洛公子,到了。”

我一呆,忽记起此行是微服出宫,需要隐瞒身份,自然要唤我洛公子。可江朝曦呢?

他仿若看穿了我的心思,道:“此次出行,你将我认作是随从即可。”说罢,便掀帘下车。

原来如此。难怪江朝曦的服饰远不如我的华贵。

下车时,我一个站立不稳,打了个趔趄。一股力道从臂上传来,稳稳地扶住了我。回头看去,只见江楚贤站在身侧,面无表情地拉住我的胳膊,淡淡道:“公子小心。”

他一身白衣楚楚,风姿磊落。如此一个风姿卓越的人儿站在参差的灯影里,亮如曜石的眼眸中竟含着一丝慈悲,恰恰温润如一泓清泉,置周围的喧嚣于无物。

我看得呆了,就这么一愣神,再回神时正好看到江朝曦距我仅三步之遥,眸若寒星,冷冷地盯着我。我忙避开他的探究的目光,转身去看面前的高楼。

高楼灯火通明,笙箫不断,有身穿华服的宾客进进出出。一群千娇百媚的女子,穿着半露藕臂的薄衫裙,朝我们勾着白皙柔软的手指——

“公子,来嘛,来嘛,姑娘我想公子想得紧呢。”

而她们头顶上方,高高悬着艳绯色的招牌,上书三个字,春香馆。

我如遭雷击,喃喃道:“春香……馆?”

身后的江朝曦淡淡道:“就是这里了。”

我靠近他,几乎咬牙切齿道:“这哪里会是细作藏身之地?”

江朝曦不答,又笑得高深莫测。

春香馆里迎出一个半老徐娘,看那架势就是老鸨。她朝江楚贤格格笑道:“江公子来了啊,快进去乐乐吧,姑娘们可等了好久了!”

我斜眼看江楚贤,小声道:“敢情你还是个常客?”他面色微红,没有回答。

老鸨忽地扯了我的衣袖,一双眼睛滴溜溜地将我从头打量到脚:“这位公子好生俊俏,是随江公子第一次来吧?”

小时候那些阴暗的经历撞入脑中,肮脏的手,猥琐的笑容,还有,血……

我下意识地甩开老鸨的手:“放手!”

老鸨一怔,嗤了一声:“公子来这里不就是寻开心的吗,这是何意?”顿时,有几道目光夹带着质疑飘了过来。那些目光打量着我们,颇有深意。

我转身欲走。江朝曦不留痕迹地一把抓住我的衣袖,低声道:“你是故意想暴露我们?”

我顿了一顿:“我是真的不想来这种地方。”

江朝曦眸光深沉地盯着我,勾了唇角:“容不得你说不想。”接着,他转身对那老鸨解释道:“我家这位公子不好这口,他……断袖。”

此话一出,四周的喧嚣静了一静,那几道质疑的目光便收了回去。可是,莫说老鸨神情古怪,驭夫极努力地憋着笑,连一向淡定的江楚贤也是神情古怪。

心脏猛然抽搐了一下,我怒瞪江朝曦,却迎上他饱含威仪的眼神,分明是命令我不可造次。

老鸨对我笑道:“我懂我懂,公子请放心,咱们这里啊,不仅仅有姑娘,还有俊俏的白脸小倌人……”

顺着她指的方向,只见一楼大厅里站着一排十五六岁的少年郎,个个俊俏风流,全都朝我暧昧地笑着。

我哆嗦了一下。

没想到江朝曦倒来了劲,抬手召来一个青衣少年,指着我对他道:“还不快见过我家洛公子。”少年红着脸看了我一眼,忸怩地搓着衣角说:“见过公子。”接着又忙乱地低下头去。

我顾不得打量他,只是咬牙切齿地瞅了一眼江朝曦:难道他真的要将一个当朝妃嫔扔给青楼小倌?

江朝曦颊边浮笑,凑到我耳边,警告道:“你若不配合,暴露了我们的行踪,我真的要将你丢给这小倌人,让他天天伺候你。”

尾音上扬,似是促狭地在笑。我咬牙道:“我配合便是。不过,你若是不找姑娘也不找小倌人,不一样是惹得别人怀疑?”

“这你不需担心。”

他这般答了我,转身对老鸨叹道:“其实——江公子,还有我家洛公子,既不找姑娘也不找倌人……”

笑容顿时从老鸨脸上消散。

这等勾栏瓦肆,可从不欢迎洁身自好的人。

不想江朝曦话锋一转,道:“可怜江公子和我家洛公子,真是一对苦命人!此情拳拳,却不被世人所容,只得来这里聚上一面……”

闻言,江楚贤面露尴尬,面色一红。

我一愣。

江朝曦,他竟然……

竟然说我和江楚贤是一对断袖!

我怒极,刚要开口,只见江楚贤从袖中掏出一张银票,那老鸨便目露亮光地接了,眼神暧昧地看了我和江楚贤一眼,往楼上喊:“柳儿,快安排一间上房,留给两位公子喝酒!”

看着两人,我竟是只言片语都说不出了。

可恶!

这般上了二楼厢房,房里装饰得还算素雅,只是鼻翼间总缭绕着一股甜腻的脂粉香气。三人坐下之后,我冷冷问道:“接下来如何行事?”

江朝曦若有所思道:“好戏马上就登台了。”

江楚贤肃然起身,走到窗边,一手推开红漆长窗。这间厢房本就临着大厅,一时间大厅里熙攘的场景一览无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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