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美人逆鳞-第4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江楚贤道:“开城门吧。”
“你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江楚贤温然而笑,目光落在我身上,“她说得对,谁都不能死。”
思言抓紧了他的袖子,微微发抖。江楚贤低头安慰她道:“你放心,只是开城门,我不会将你还给他,不会。”
她这才抱住他,轻声哭了起来。
我看得心头酸涩,扭头出了房间。
江楚贤派去的士兵,很快就带回了江朝曦的意思。只要并将兵器投掷在城墙根,并且让军士百姓都出城迎接军队,就可以保全所有人的性命。
江楚贤慢悠悠地问:“他还说了什么?”
士兵将手中事物呈上:“皇上没再说什么,只让我将这个带回来。”
掀开盖着的红布,那竟是一套宫装。
我怔住,不知所措地看向哥哥。
他也沉默地看我,半晌才道:“给你的,换上吧。”
我摇头:“不是,哥哥,你看这个。”
伸出手,我将手伸到宫装下面,拿出了压在下面的东西。
那是一根断了的琴弦。
哥哥容色一震,道:“这是……这是什么意思?”
江楚贤也脸色一变,起身道:“皇上没说这是什么意思?”
士兵一头雾水地道:“城主,我真的将皇上的话给带到了,这个琴弦是什么意思,属下真的不知道啊。”
“好了,你可以出去了。”
待四下无人,哥哥才叹道:“你们都说说,觉得这琴弦是什么意思?”
思言犹疑道:“琴同情字,断琴,就是断了情的意思……难道皇上的隐喻是,对溪云的感情已经断了,只是要她回宫?”
哥哥惊道:“溪云,你和我们待在一起这么久,皇上不可能不对你起戒心。”
“不,”江楚贤蹙眉道,“也可能是另外一种意思——皇上处置了容贵妃。赫连明瑟工于琴艺,琴弦断,也许是暗喻和她已经断了情意。毕竟,赫连明瑟陷害过溪云。”
“不管怎样,我不想将你交出去。”哥哥上前一步,目光灼灼。我忙道:“哥,皇上定是第二个意思!”
“你怎么那么肯定?”
我举起手腕,笑道:“就凭这个。”
腕间空空落落,没了那根红线。其实我心里一点底气都没有,只是我还是想赌。
哥哥定定地看了我一眼,道:“随你去吧。”
这些饥寒交迫的日子,已经将我折磨得懒于揽镜自照了,如今坐在镜前,我几乎没有勇气去看镜中人。
敷薄粉,点绛唇,梳高髻,我才总算是恢复了一点往昔的姿色。
展开那套宫装,上面的刺绣精美繁复,内里还有一套柔滑的丝绸内衬。
依稀记得彼时,自己为江朝曦挡刀结果胸前受伤,他也是吩咐了宫里,将我所有的衣物里都加一层这样的柔软的内衬,以防磨损伤口。
我怔怔地摸着那曾内衬,终于落下泪来。
原来,他还记得。
准备妥当,我提着裙裾,慢慢地走出来。
哥哥等在门口,看我出来,低声道:“马车备好了,漠兮也会随你同去。”
我忍住泪水,道:“哥,你们以后怎么打算?”
他闻言,抬头望着渺渺长空,道:“天下之大,哪里不能去?以前只顾着沙场打仗,却没有心思去游山玩水。如今,终于有机会可以云游四海了。”
我默然。
江楚贤和思言从外院进来,见我已经收拾妥当,道:“溪云,此生不知还能不能再见面,这杯告别酒总是要喝的。”
思言手里拎着一个食盒,里面是一只酒壶和酒杯。
她红着眼睛倒了几杯酒,分别递给各人,然后道:“溪云,我敬你——说起来,还是你解了今日的困局。”
我一笑:“哭什么,今天是你我的好日子,从此以后,再无人能够牵绊住我们!”
她笑着落泪:“你说得对!再也……没人牵绊住我们!”
江楚贤拥住她的肩膀,向我深深地看来:“珍重。”
然后,他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由于后宫妃嫔不得轻易抛头露面,为了顾及江朝曦的脸面,我在头上戴了轻纱,纱幕垂在眼前,影影绰绰看不清晰。
坐进马车里,漠兮在我的怀里睡得安稳。
掀开车帘一角,我看到士兵们列队而出,百姓们从城门中结伴走出。而前方,江朝曦的军队严正以待。
马车向军队驶去,我的心也忐忑不安起来。
到了跟前,有人将车帘掀开。隔着纱幕,我隐约看到车前竟然铺了红毯,一直延伸到另一辆马车里。
我有些惊异,迟疑了一下,才下了马车。
身后远处,忽然有喧嚣声传来。
我怔然回身,看到城墙上居然起了漫天大火,士兵们将手中武器抛到城墙下面,怔愣地看着那火光肆虐,只有许多百姓向这边逃窜过来。
“哥哥!”我突然明白了什么,失声惊叫起来。未及话音落地,身后有个声音唤住了我:“溪云!”
那声音是那般熟悉,一如梦中所闻般的好听。
我茫然地回身。
他并未掀开车帘,只是一字一句地道:“我已放过他们,他们就没有轻生的道理。他们之所以放火,只是防着我追击他们罢了。”
我的心这才安稳了一下。
他又道:“溪云,他们防着我,那你呢?”
我黯然,抱紧了怀里的漠兮,道:“皇上既然送了那根断弦,就应该会明白我站在这里的意义。”
他顿了顿,道:“是了,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我终究是累了——所以我送了你一根断弦,表示我已经将容贵妃贬为嫔位,禁足冷宫。可你若还防着我,便会认为你我情断,不会回来,我也就死了心了……”
我上前几步,一把掀开他的车帘,道:“你既然明白,那为何不出来见我!”
江朝曦坐在车内,容色瘦削,唯有一双眼眸还炯炯有神。
我伸手将纱帘掀开,道:“我今天站在这里,就是告诉你,哪怕你我情断也好,明瑟和你情断也好,我都要回来!”
他看着我,又看看漠兮,眼中竟现些许泪光。
漠兮差点被惊醒,在怀里扭来扭去,哼唧了几声。我嗔道:“皇上,你差点吓到公主了。”
我愕然,正想抬袖给他擦拭眼角,不想他一把将我抱进怀里,吻上了我的唇。那一刻,我的千般思绪一起涌上,在心头缠绕不绝。
我记起江楚贤,是他坚信那根断弦的意义不是因为情断。没想到,我和江朝曦的余情,竟是因他而成全。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在他的怀中,我又想起了数年前的那天,他器宇轩昂地走到我面前,清贵无比,说要买我的命。
如果早知结局,我一定要这样回答他——
好,就卖给你,要你付一生一世的情意。
——全文完——
【番外】东君不展黛峨眉——齐太妃
01起
初见他时,齐柳言不过是齐家的一个小庶女。
那一天,于她生命中,是仓促又惊艳的一笔。
彼时,爹爹是齐王,在金陵任职。当朝天子江楚寒微服下江南,以九五至尊驾临府上,同来的还有赵王赵天齐。
爹爹自然不敢怠慢,战战兢兢地迎驾,让柳言的母亲献上一支缀玉流萤舞。
拿母亲来献媚,这已不是第一次了,偏偏就是这一次,江楚寒指明要带那个顾盼生艳的舞女回京。
于皇上而言,那不过是一件华美的物品,拿来把玩最自然不过。于柳言,却意味着生离死别,无依无靠。
得知消息后,齐柳言跑到池塘边,哭得悲悲切切。
“别伤心了,你也学你母亲做一名舞妓,兴许有一天也能被皇上选中。”姐姐巧书的声音是那般刺耳。她是嫡出的女儿,母亲身份尊贵,所以处处挤兑她。
如今,巧书面带嘲讽地走过来,故意撞了她的肩膀,骄傲地走开了。
年幼的柳言,就这样变成了一头愤怒绝望的小兽,不顾一切地冲向后花园的池塘。赵天齐就在那时出现,跃步轻功,救起了她。
他一把将她抛到草地上。英武少年,意气风发,那般居高临下地看她。眼前的垂髫少女,浑身湿透,瑟瑟发抖,眉心里是与年龄不符的决绝。
如清池菡萏,开过尚盈盈。
“你是谁?”他问她。
“……齐柳言。”她浑身湿透,冷极了。一双水眸,颤抖着看向宴席的楼阁。
那里正是歌舞升平,一片欢声笑语。
赵天齐猜到了她的身份:“你姓齐……那么齐王那名能歌善舞的庶妃就是你的母亲?”
齐柳言觉得受到了羞辱,扭头不答。
赵天齐伏下身,不无戏谑地说:“小丫头,就为这点事,死什么?你死了,就真的输掉你母亲了。”
柳言含泪咬唇,倔强地扭过头,道:“这辈子,我谁都赢不了。”
他哈哈大笑:“我只喜欢赢,不喜欢输!只有活着的人,才能是赢家。不如,我们来打个赌,赌一辈子如何?”
你若活着赢了,我会许你一辈子。两个人的一辈子,一心一意,再无其他。
少女坚定地抬起头:“我和你赌。”
他愣了一愣,仰头大笑,更是开怀。
那天御驾离开,柳言才知道和她打赌的赵天齐,是当朝赵王。权势遮天的赵王,几句话便让她的母亲得以留在府中。
她站在送驾的人群中,拉着母亲的手,看着赵天齐骑着高头大马行在圣驾旁,意气风发。
不仅如此,还那般英俊。
那他说的一辈子,是戏言吗?
柳言站在人群里望着他,回忆起军人所独有的铁血气息,脸颊便灼灼烫起来。
颊畔上,有他留下的一个吻。狠狠的,霸道的,不容遗忘。
02转
可惜她一个庶女,又有多少掌控命运的能力呢?
数年后,柳言就被父亲送入宫中。一同去的,还有巧书。
入了宫之后,她不肯争宠,事事缩在后面。可是皇后娘娘的口谕还是在某一天傍晚到来了。
“皇后娘娘命你前去叙话,你可别迟了。”来人是皇后宫里的青荷,拿眼睛冷冷地盯着她。
彼时天将暮,鸦声寒,一排宫灯连。
柳言心里打了鼓,生出许多不祥的臆想,只得借口梳洗,遣了宫女采儿出去打听。果然,采儿一脸惴惴地回来,禀道:“主子,淑妃出事了。”
淑妃就是她的姐姐,巧书。
柳言身子一颤,鬓间的步摇差点坠地。
祸根是一对金宝琵琶耳坠。
据采儿说,淑妃原本是要去侍奉太后的,不想走得急,连坠饰从耳环上脱落也不知情。到了太后宫里,自然被眼尖的姑姑给挑了出来。太后着了怒,以衣冠不整的罪名,罚淑妃禁足两个月。
柳言有些怔愣,那对金宝琵琶耳坠,用金丝绕就,缀有绿松,正是她上个月赠与淑妃的。
彼时雪落了几日,柳言特意往淑华宫送了一对暖手炉。淑妃让宫人接了,懒懒地说:“妹妹有心。”
一声妹妹,喊得很是疏离。
淑妃和她是同父异母的姐妹,虽说父亲是当朝礼部侍郎,但巧书是嫡出之女,柳言的母亲只是一介舞姬,两人的身份地位便立见高下。
更何况,柳言有求于淑妃。
若秀女入宫五年,毫无恩宠,便可获旨出宫归家。淑妃听了她的恳求,媚眼流转,掩口而笑:“记得妹妹有一对金宝琵琶耳坠,惊艳绝伦,只可惜万岁爷还没见过那耳坠的风华,妹妹就一心想着离宫了。”
柳言会意,道:“既然以后用不到了,柳言就送与姐姐。”于是,那对耳坠就这样到了淑妃的手里。
她并没有在金宝琵琶耳坠上动什么手脚。以淑妃的个性,不但不相信,还会将她恨之入骨。说不定,皇后召见柳言,正是为了此事。
去坤宁宫的路上,步转回廊,灯影寥落,宫地上铺满了破碎的光斑,仿佛许多张鬼魅的脸。柳言忐忑不安地跟在公公身后,一遍遍地忆起那人。
那个人,叫赵天齐。
他曾说,小丫头,只有活着的人才是赢家,你若赢了,我就许你一辈子。
是两个人的一辈子,一心一意,再无其他。
+++++++++++++++++++++++++++++++++++++++++++++++++++++++++++++
【03】
不曾料想,皇后召见柳言,竟是要让她侍寝。
“本宫素闻你恭顺贤淑,虽和淑妃是同族姐妹,却对她毫无妒意,这样的女子,后宫里已经很少了。”
皇后的说辞,表面上合情合理,其实无非是忌惮淑妃独宠后宫,趁着她被禁足的机会,栽培她的好姐妹得宠。一来可以将柳言收为己用,二来可以和淑妃分庭抗礼。
柳言叩首谢恩,略微抬眸,瞥见皇后裙角上的金织龙凤纹——龙凤缱绻缠绵,一夜之后荣登高位,多少后宫女子翘首以待,可她偏生出无限寒意。
容不得她多想,皇后已让她平身入座,一双凤眸盯着她,道:“青丫头,本宫早知道那对金宝琵琶耳坠是你所赠。”
柳言白了脸,跪下道:“娘娘明察秋毫,还请娘娘赎罪。”
皇后虚扶一把,半分嗔半分责,道:“本宫又没怪你,那淑妃踩着你的肩膀上位,你忍她到现在,也不容易。”
这后宫果真是藏不住秘密。皇后竟连这个都知道。
柳言之母当年凭着绝美舞姿红遍中原,多年积蓄下无数珍宝,有几件出挑的全留给了柳言。其中一件西域缀玉舞衣,银线织就,穿缀碎玉,暗夜中煜煜生辉,美轮美奂。淑妃动了心思,将舞衣偷了出来,在天子必经的路上盛妆等待,果然承蒙圣宠,得以封妃。
宫中翌日便如此流传:红烟缀玉舞流萤,春风雨露君王侧。而那件缀玉舞衣,淑妃自然没有归还,只是轻描淡写地遣宫女送来一斛珍珠。
“本宫向你保证,淑妃夺了你多少,你便能抢回更多。”皇后将长长的护指抚上她的手背,“前提是,你要听话。”
笑谈中已带强硬,容不得她反抗。香汤沐浴、华服加身、寝宫以待,一切来得太快。她如木头一般坐在纱幔里,直到帐帘被人一把掀开。
下巴一凉,接着被狠狠抬起,她适才得以看清天子的容颜。天子江楚寒,五年不见,依旧威仪那双幽黑深邃的双目,让她徒生畏惧。
他嘴角一勾,若有所思,道:“青芜尽处柳桥溪,好名字。原来淑妃的妹妹如此让人见之忘俗。”
颀长的身躯压了过来,瑞脑的气息如游丝般萦绕帐中。那是宫廷御用的香,并不是她最爱的那一种。
耳鬓厮磨,红翻被浪,直到天露晓色才停歇。
江楚寒离去时,柳言躺在衾被中,身体上的痛化成冰凉的蛇,纷纷钻进她心里。
赵天齐,再见面,我该如何是好。
【04】
密信是元夕那日到来的。
采儿是爹爹安插在宫中的内应,所以巧书被禁足的消息,爹爹终于知晓,在信中督促柳言向皇上求情。
两个月,足以让皇上忘记巧书了。关乎门楣,关乎官途,爹爹很是上心。
除此之外,信中无半点寒暄。
柳言默然看了片刻,将密信放到烛火之上,付之一炬。元夕节,皇上赐群臣宴于端门殿,并让众妃齐聚一堂,赏灯观月。再不准备梳理,就要晚了。
采儿乖巧地为她挽髻,到底耐不住话匣子,乐滋滋道:“娘娘,赵王征战回朝,听说他少年英雄,今天宫里头都在议论呢……”
柳言凉索索地打断她的话:“有时间在这里嚼舌根,不如快出去备轿。”如此,便落了个耳根清净。
赵王,也就是赵天齐,他近日班师回朝的事,柳言早就知晓。只是她一直不肯承认,菱花镜中的梅花妆,是为他而画。
五年了,就为一句戏言,她惦记了那么久。柳言默默念道,她是妃,他是臣,他们不会有交集。
可真的在端门殿上见到赵天齐,柳言还是揪紧了手中丝帕,心中溃不成军。
几年的征伐生活,让他多了几分冷峻和狷狂。他丝毫不敛眸中的精芒,三跪九叩平身之后,目光便落在她身上。
柳言不敢抬头,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