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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逆鳞-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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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断不能现在接骨!

许是我的脸色实在是很难看,太医为我把了脉,沉吟了一下,道:“恭喜娘娘,贺喜娘娘!”

恭喜?难道是?

我一怔。旁边有宫女快嘴道:“沈太医,此事非同小可,你可要诊仔细了!”

太医继续道:“娘娘,臣从医二十年,不会断错脉象。娘娘已有两个月的身孕。”

腹中不知何时孕育了一个小生命,这让我万分惊喜,手不由自主地就抚上了小腹。可心里终究还是喜忧参半,让我依然回不过神来。宫女们纷纷跪地贺喜,有相熟的已经劝道:“娘娘,事关龙裔,脱臼的伤不可以拖延了。”

可是,哥哥怎么办?

我狠了狠心,道:“谁都不准嚼舌,都给本宫清净一会!”

话音刚落,一人甩了帘子进来,明黄龙袍,雍容姿态,俊逸无双,正是江朝曦。他一双眼睛紧紧盯着我,反问道:“连朕也说不得?”

众人皆跪下叩首。我痛得浑身是汗,只紧紧地扶着车壁,垂眸不语。江朝曦容色冷峻,忽地伏腰下来,在我耳边道:“如你所愿,琼妃一干人等已经逃了。你可愿意接骨了?”

他知我甚深,自是揣摩到了我的意图。我无可辩解,便让太医为我接骨疗伤。接骨的那一瞬间剧痛无比,之后虽是左臂有了知觉,但还是活动得不利索。宫人准备了热水,拧了湿巾,为我擦拭伤口,抹上药膏。一番折腾下来,我只觉得浑身都虚脱了。

待一切妥当,我才得以倒在毯中休息。江朝曦看了我一眼,忽对旁边的宫人道:“都给朕下去!”

我见他面容中透着怒意,心里七上八下。果然,待四周无人,他冷眼睨着我,拳头紧握。我忐忑不安,道:“皇上。”

他哑着嗓子,道:“这是我们第一个孩子。”

我心头钝痛,低了头默不作声。他恨声道:“你倒是好算计!为了琼妃,你不肯疗伤,宁愿我们未出世的孩子涉险!洛溪云,你怎么可以这样狠?”

眼前很快被泪水糊成一片。我颤声道:“皇上,臣妾没有想过利用这个孩子,从来没有!”

江朝曦凝目看我,目光复杂,好一阵子,才道:“你好好安胎,朕不许再出任何差错!”仍是斩钉截铁,但语气已经软了许多。

他一甩帘子,出去了。



【第二十五章】惊雷晓  丝雨细如愁

回到宫中,宫人已经得知我怀有龙裔的事,欢天喜地一片,忙着准备各种物事。花庐乐滋滋地道:“娘娘,先把这碗安胎药喝了。等下娘娘休息好了,就去看看皇上赐的好东西。”

我一言不发,将苦涩的药汁一饮而尽。花庐终于觉出不对来,问道:“娘娘怎么了?”

花庐打小就服侍我,这些年洛家沉浮,她也是吃了苦头的。我屏退了左右,未及说话,泪水已落了下来。花庐急了,跪在床边执了我的手道:“娘娘如今可哭不得了,若是龙裔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让奴婢交待?”

我饮泣道:“今日见到兄长了。”

她“啊”了一声,疑道:“娘娘见到公子了?”

我垂泪道:“是。他劫走了琼妃。”

花庐惊道:“娘娘,究竟是怎么回事?公子……公子怎么会这么糊涂,蹚这趟吃力不讨好的浑水?”

我道:“并不是公子糊涂,而是有些事情,到今天我才察觉。”

“什么事情?”

“你可还记得琼妃曾托人带了话过来,说什么‘大祸将至,娘娘怎么还坐得住’?”

花庐白了脸:“你是说,‘大祸’指的是……公子?”

我心情凝重,缓缓点了点头。若不是有异变发生,哥哥作为州军统领,怎么会玩忽职守,犯下劫走宫妃这样的事情?

今日之事绝不寻常。花庐忙安慰了我一番,服侍我睡下。这一夜我睡得很不安稳,梦境一个接着一个地纷至杳来。

次日,我刚洗漱梳妆完毕,就听见外间传来尖细的一声:“皇上驾到——”

我忙跪地见礼。江朝曦疾步而入,一把扶住我,道:“你如今有身子,不用这些虚礼了。”

他唇角扬起,布满血丝的眼里却没有笑意。我道:“现在还不显怀,臣妾身子利索呢,怎好废了这些礼数?”

他没有再和我争执,看我按例行礼,忽然苦笑道:“不管你如何过分,朕总是拿你没办法。”

我沉默不语。他伸手抚摸我的左臂,问:“还痛吗?”我答:“不痛了。”他闻言,将手按在胸口,凉凉道:“你可知,你不痛了,朕这里还在痛?”

我心中五味杂陈,不知如何应答。江朝曦继续道:“这次你放走南宫思言,等于让洵王失去最后一丝顾忌,也让朕平反叛乱少了一分筹码?”

“臣妾知道。”

“那你为何还要帮她?”

我深呼吸一口气,跪地道:“劫走琼妃的人,就是臣妾的兄长。臣妾不忍他身首异处,所以才犯下这欺君罔上大罪,还请皇上赐罪。”

他盯着我,蓦然仰头哈哈大笑:“我说那个武功盖世的人是谁,原来是洛统领!你们兄妹里应外合,将这场戏演得好,演得好!”半晌,他才止了笑,冷睨着我道:“你没有什么要辩解的?”

我道:“臣妾自知有罪,没有什么可辩解的。”

他道:“好!你罔顾自己的宫妃身份,私心杂念太重,朕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呆在咏絮宫抄写佛经,让你好好反省。”

我问:“那皇上……何时再来看臣妾?”

满宫除了柳树,还栽种了花期各异的花卉,所以即便落花轻飞,春色也未央。江朝曦背手而立,怔怔地看着窗外的景色,道:“不再来了,你自己……保重!”

他还是动了怒。

我没有安分地做一名宫妃,为了一己之私,让他失去了擎制洵王的筹码,平白生出了许多隔阂。

不知从何时起,我再也看不懂面前这个男人。

我不懂他的所作所为,不懂他为何突然宠幸明瑟。帝王的爱,难道真的如草尖晨露,倏忽便蒸发不见?

我掀开袖口,抚上腕间那根红线,抬眸看他:“皇上可还记得这根红线?”

是谁执着我的手,以红丝为盟,要与我做一对烟火夫妻?

江朝曦脸色一变,拳头攥起,手背上青筋突暴。本以为他会说些就什么,但他终究还是拂袖而去。

我将额头叩在冰冷的金砖地上,听着他的脚步远去,心头冷得像压了一块冰,一点一点融掉最后一点希冀。

之后的数日,我开始害喜,饮食不振,滴水难进。花庐没有经过这些事情,束手无策,急得团团转。好在宫里很快就派来了稳婆来照顾我的起居,经过一番调养,我的身体状况才渐渐好转。

江朝曦果然没有再出现在咏絮宫,只是遣卢太医每日来为我请脉。为此,我很是失落。花庐安慰我道:“娘娘,皇上既然遣太医每日来问诊,可见对咏絮宫还是关切的。等时日一长,皇上自会记挂着来看望。”

我苦笑道:“花庐,很多事情,如果真的这么简单就好了。”

除了请脉的时间,我坐在宫里抄写佛经。可是闲暇时还是忍不住回想起那天的情景——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哥哥甘愿和江楚贤联手?

我不知道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曲折,也无从去打探,只能莫名地生出许多猜测。这些念头如缠绕成一团的丝线,无从可解。

一月之后,夏意渐深,腹部微微隆起,只是我愈发睡不安稳。

有民谚说:“孕妇过三伏,腹中揣火炉。”对于我来说,腹中内热,却也不能长时间吹风,食欲也下降了不少,光景真是难熬。

一日,日斜西山,暮色四合,重重宫阙上方飞着晚归的昏鸦。花庐走进静室,禀道:“娘娘,皇上今晚在裕华宫设歌舞宴,宴请夏国和大月国皇子,所以遣人来请娘娘去赴宴。”

我坐着未动,道:“本宫身体不适,你替我回了就是。”

花庐犹豫道:“可是娘娘总是闷在宫里,心情抑郁,对胎儿也是无益。”

这话倒是真的。望一望菱花镜里,双目无神,唇无绛色,我只能看到一张清寡无奇的脸。

我叹了气道:“那你为本宫梳妆,今晚……且去透透气吧。”

夏国和大月国皇子此次出使,无非是和南诏结好,互通有无。席间歌舞升平,高谈阔论,热闹非凡。

夏国皇子身着华服,兴到极处仰面笑道:“南诏物阜民新,国力强盛,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

大月国皇子附和道:“我大月国也是素来仰慕南诏已久,愿与贵国结下盟约。”

江朝曦拊掌一笑:“两位诚心而来,朕也是诚心相交。来,共饮此杯!”

教坊近日来编了不少好曲,闻之让人心旷神怡。众舞女舞姿窈窕妙丽,裙摆衣袖皆缀有轻纱舞带,在这样一个满月之夜,一眼望去,好一派月地云阶的胜景!

我懒懒地将半个身子靠在坐席上,欣赏着眼前的歌舞,心中暗自赞叹。这时,有宫人端着托盘来:“贤主子,皇上吩咐要娘娘不要饮酒,御赐清淡小菜八碟。”

托盘里果然都是适合孕妇口味的菜色。我抬眼望去,只见江朝曦坐在明黄的高席之上,此时恰好朝这边遥望过来。

这段日子不见,他清减了一些,精神却是矍铄,眸光锐利。我顿住呼吸,目光就那样越过纷飞舞裙,迷蒙月色,胶着在他身上,再也移不开来。

蓦然,一股异香冲入鼻中,让人很不舒服。

我皱眉,用袖子掩了,抬眸看到明瑟立在眼前,笑吟吟地看着我。她抬手将一杯马奶奉上:“许久不见贵嫔,今儿总算是聚着了,好让本宫说一声恭喜。贵嫔如今有孕,不便饮酒,本宫就敬贵嫔一杯马奶,聊表心意。”

我心中一个激灵,心里不禁提防,但不好明驳了她的脸面,只得强笑着接过。正打算装作呕吐回绝了这杯马奶,忽听江朝曦朗声道:“容爱妃还不快过来敬夏使一杯,莫要失了礼数,怠慢了贵客。”

江朝曦唇角微弯,眼中暗含深意。我心中一动,将手中乘着马奶的杯盏稳稳放下。

明瑟笑容一僵,道了声“是”,便施施然离开了我的坐席。她转身时,衣风带起的一股香又扑面而来。我心中一阵堵,扶了花庐的手,好一阵才缓过来。

花庐悄悄在我耳边道:“娘娘,刚才不还好好的吗?怎么这会子脸色这么差?”

我按住心口,道:“我闻着容贵妃身上涂的香很不舒服。你刚才在我旁边,可觉出什么端倪来?”

花庐回忆道:“奴婢闻着,好似……是仁丹油的香味,可又不太像……”

我心中登时雪亮,道:“你之所以闻着那不像仁丹油,只怕是放了过多的樟脑。”

“樟脑?娘娘,这……”

我冷声道:“你可知,那仁丹油里含的樟脑和按叶香,孕妇是万万不可多闻的?表面上看那仁丹油倒是无碍,只是无形中就已对胎儿有所危害。更关键的是,万一东窗事发,她只需一句‘用仁丹油只是为了提神醒脑’,就可以脱罪了。”

花庐倒抽了一口冷气。

高座之上,明瑟低头端坐在江朝曦身边,明显有些神不守舍。我心中寒凉,手指不由自主地抓紧了广袖。

赫连明瑟,你何苦用这样阴毒的招数,步步相逼?

花庐悄声道:“娘娘,要不我们先行离席?”

我眯了眯眼睛:“扶本宫离席。”

话音未落,忽听杯盏破碎的尖锐声音。这声音如一柄利刃,将语笑晏晏的氛围生生撕裂。

谁都没有预料到,竟会发生这样的变故。

明瑟脚下躺着几片杯盏碎瓷,酒液洒了一地。她容色冰冷,一脚踩上那堆碎瓷,用脚狠狠地来回碾着。

她面前的大月皇子脸色突变,站起身,朗声对江朝曦道:“皇上,我大月诚心与贵国相交,没想到容贵妃对我大月国心有不忿,故意打碎酒杯,实是无视我大月国威!”

气氛陡然紧张。

我心中暗忖,故意打翻敬给大月皇子的酒盏,这哪里是明瑟的作风?

那边厢,江朝曦已经冷声道:“容贵嫔,你目无纲常,还不快向贵客请罪道歉!”

明瑟眸中含泪,朝大月皇子请罪。那一刻,我看到不少嫔妃捂嘴偷笑,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我不想看到这些登高踩低的画面,默然坐着不语。不想一旁的林婕妤笑着对我道:“容贵妃许是最近心烦襄吴的事情,才会犯下这等纰漏。贤贵嫔,你说是不是?”

“襄吴发生什么事了?”我下意识地问。

她掩口而笑:“原来贵嫔你还不知道啊……这也难怪,你最近被皇上禁足了一个月……”

言辞谈笑,我再也听不进去。一种不祥的预感爬上心头,太阳穴突突地跳。

我脑中只盘旋着林婕妤的话。

襄吴,到底怎么了?

我拧紧眉头,看向明瑟。她态度恭谨了许多,眸中看向大月国皇子的恨意却掩盖不住。

待无人注意,我对花庐悄声道:“趁人不注意,约容贵妃明晚来我宫里一叙。”

第二日,已到酉时,我将宫人遣去休息,只留了花庐在旁侍奉。一时等得无聊,便让花庐拿来一副棋盘,自己则抓着玉质的棋子把玩。

棋子敲落在棋盘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伴随着的还有偶然毕剥的灯花。

大约两盏茶功夫,明瑟着一身俏紫镶暗纹的宫装施施然走进来。她面无表情,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的肚子,让我有些发怵。

我眼睛飞快地看了花庐一眼,手里依旧把玩着棋子,问:“容贵妃,你可直言相告,襄吴最近出了什么事?”

她不答,只双目无神地坐在椅子上。片刻后才道:“我知道劫走琼妃的人,是洛统领。”

一颗棋子从我手中滑落,掉在棋盘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镇定,镇定!

明瑟如今诡计多端,手段很辣,我不能掉以轻心。

我道:“是他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明瑟冷笑道:“可笑吗?你我看彼此不顺眼,可我们的命运还不是牵连在一起?呵,你兄长都沦落到那般境地了,你早就该猜到襄吴大乱!”

我低头默不作声,只听明瑟继续道:“十几日前,襄吴的盟国大月国,突然公然撕毁条约,进犯襄吴的边疆国土。”

大月进攻襄吴?难怪明瑟对大月皇子的态度有所不恭。

我道:“人若犯我,我必犯人。襄吴大可用兵抵挡,两国实力相平,相信这场忧患很快就能化解。”

她眼神空茫,喃喃道:“襄吴乱了,乱了!你以为大月为何敢冒犯襄吴?那是因为襄吴如今群龙无首!父皇年迈,久病在床。几位皇子也接二连三地战死。这还罢了,在对抗大月的这场战役中,太子亲自上阵,战死沙场!”

我急道:“你的消息可确切?”

明瑟漠然道:“千真万确。”

我沉吟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襄吴的一些权贵就开始蠢蠢欲动,妄图分羹于天下了吧?”

明瑟道:“的确如此。如今,父皇尚余一子,是宁嫔所出,年前已封了梁王,可惜只是一个五岁大的孩子,就算登基也是大权旁落。更何况襄吴的皇室一族还有陈王、宁王,他们岂能安守本分?两族为了皇位剑拔弩张,想独善其身地保持中立绝无可能。眼下,是宁王占了上风。而你兄长洛鹤轩,就在这种宫廷倾轧中失势,被削去兵权,哪里还是两州统领。”

难怪哥哥会和江楚贤合作。怕是在这场宫廷争斗中,他手中的兵权根本保不住。

就如同面前的这一盒棋子,黑白对立分明,容不下任何含糊。

我有些气结,道:“堂堂皇子,护卫森严,怎会发生这种事?”

“现在想这些有什么用?江山易主,倾巢之下岂有完卵。”明瑟扶了扶髻上的一根钗,抬眸审视着我,问道,“我就明明白白地问了吧——如今,你可愿意和我联手?”

“联手如何,不联手又如何?”

明瑟道:“洛鹤轩如今是何等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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