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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逆鳞-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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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今日放过你。”

“总有一天,你会亲手将自己完全奉上——还有凤螭。”

凤螭。

传说中的宝藏。

得凤螭者,得天下。

九年前,他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可能知道凤螭下落的女孩从眼前逃走。九年后,那个倔强的女人,竟然第二次从他身边逃开。

他发誓,再没有第三次了。

朝阳终于从晨云中跃出,光芒万丈。年轻的帝王紧抿双唇,目光如炬地望向红彤彤的晨曦。

“我江朝曦,只相信自己的力量!”

他发誓要做捭睨天下的英雄。他其实从来都不屑得到凤螭,因为他只相信自己手中的利剑。

他曾对那个女人说:“我夺凤螭,只是因为萧王要寻到它而已。”他不想让权倾朝野的萧王再次壮大势力。

可惜她不信。

凤螭是一个隐患,会壮大那些在黑暗中蠢蠢欲动的力量。那些力量总想借凤螭的力量一步登天,挑战他的皇权。所以他才要用尽心思去寻找凤螭。

“洛溪云,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心甘情愿地站在我身旁!”



【第十六章】斩黄沙  秋雨寒铁盔

这个九月,迎来了第一场的秋雨。一场秋雨一场寒,只几日时间,迎面的风就带了寒,簌簌地扑进衣缝里,吹起皮肤上的一层粟粒。

更让人心寒的,是两国间的战况。

开战之始,萧王的军队就将南诏的版图往北推进了数百里。不仅仅让整个南诏士气大振,也让萧王从占据的城池里搜刮财物粮草,再没有后顾之忧。

眼下,以南诏这种气吞万里山河的气势,襄吴国君已经有了退兵之意,估计又要和上次一样,派使者和议,割地纳贡。

哥哥将这些告诉我的时候,我嗤之以鼻:“襄吴的退让根本就带不来和平,国君怎么总是不懂这些道理?”

哥哥穿着一身绛色战袍,紧蹙着两道英挺的眉毛:“国君自有国君的想法,好在目前还是要打。”

我咬了咬唇,道:“听说七星关那边战况紧急。我们驻守的吴山关,虽然是二线战场,但如果七星关失守,吴山关就是下一个目标。”

哥哥垂了眼睫,淡淡道:“我会派人将你送回襄吴。”

我不由气结,道:“你明明知道,我在和你讨论军务,没有贪生怕死的意思。”

我将“讨论军务”四个字咬得极重。哥哥似有触动,看着我道:“可是溪云……已经来不及了。”

我心里一紧:“什么来不及?”

哥哥手握成拳,往案上狠狠一砸,道:“七星关原本还可以撑上几日,我派去的援兵也在半途上,但没想到七星关城的镇守军,竟然大开城门迎接萧王,一夕之间倒戈了!刚刚传来战报,七星关已经沦陷!”

我一惊,道:“那萧军岂不是很快就要来攻吴山关?”

哥哥阴沉着脸,缓缓点头:“若萧军兵临吴山关,那么我只能避开他的锋芒,只守不攻。”

“你是什么性子,我最了解,所以我才会把一切告诉你。溪云,回去吧!”

回去。可是回到哪里去呢?

我突然有些茫然,退出军帐。

军营里的气氛果然比前几日紧张许多,许多士兵都在井井有条地操练,但是他们的脸上再也看不到那种誓死同仇的慷慨,取而代之的——

是犹疑,是麻木,是焦躁,是迷茫。

哥哥并没有把我的身份向全军公开,我平时也是穿男装戴甲盔,以至于很多士兵都以为我只是哥哥身边的一名侍从。

两个巡逻的士兵从我身边走过,垂着头叹气:“你听说了吗,萧王很快就要打过来了。”

“知道,只怕这次凶多吉少啊。”

“哎,大家心知肚明,哪里能抵挡得了那样的虎狼之师?”

我猛地站住,有什么东西撞进心里,比秋雨更让人觉得寒冷。

怔愣之间,前面几十步远的辕门有些骚乱。我快步走过去,只见汤青和数十士兵正押着几个狼狈不堪的布衣人往回走。

汤青的伤好得很快。到底是十六七岁的毛小子,只几天时间,又生龙活虎的。我上前将汤青拉到一边,问他:“汤青,这些人是什么人?”

汤青一脸愤慨:“公主,这几个人听说要打仗,就趁天黑跑了,我领着几个人追了几十里,才把他们抓回来!”

萧军的风头到底有多盛,竟让军队里出现了逃兵。我倒抽一口冷气,问:“逃兵的处罚是?”

汤青笑道:“下场还有什么呢,无非就是个——”

他用手横起来,在脖子上抹了一下。我别过脸,往哥哥的军帐走去。汤青忙追了上来:“公主,公主是不是吓到了?汤青是个粗人,不会说话,我该死,该死……”

我打断他的话,问:“你为什么不逃?”

汤青怔怔地看着我:“公主……”

我往前走了一步,逼问他道:“你为什么不逃?”

汤青俊秀的脸上表情登时肃然,站定了看我,道:“战火烧到家乡,我成了孤儿,就算逃,我又能逃到哪里去?倒不如献身战场,还能为家人报仇。”

汤青不逃,是因为天下之大,再没有去处。可是那些家中有着双亲妻儿的士兵,何尝不想留一条命和家人团聚?

我沉默着往中军大帐走,汤青上前拦住我,正色道:“公主是不是想为那几个逃兵求情?”

我垂眸不语。他继续道:“公主心善,连我这样的人都不忍牺牲,肯定也会想对那几个逃兵网开一面。可即使公主对我恩重如山,我仍然要说——公主,不杀逃兵,不足以正军心。”

我抬眸看他:“我没有想过为逃兵求情。事到如今,只能想出一个办法,好好应对接下来的恶战。”

手伸进襟中,触到了那柄羊脂白玉梳。

若要稳定军心,只能靠它了。

天幕擦黑,军营四周熊熊地点起火把。中军大帐里灯火通明。

我将羊脂白玉梳缓缓放到军案上,哥哥抬眸看我:“什么意思?”

我负手而立,淡淡道:“得凤螭者,得天下。这把梳子就是传说中的凤螭。”

哥哥若有所思地将那柄梳子拿起,放在手中端详,片刻后还给我,道:“我问过母亲,她很明白地告诉我,梳子和凤螭无关,我们洛家也从没有什么凤螭。”

自从九年前爹爹故去,母亲伤心之余,削发为尼,从此青灯古佛,抄经念佛。听哥哥提起她,我心中隐隐作痛,哀伤地道:“可是小时候,母亲曾告诉过我说,这把梳子承载着洛家的一个秘密。而当年南诏皇帝和萧王都接到线报,说凤螭就藏在我们洛家。如果不是这把梳子,那还会是什么?”

灯火突突地冒着烟气,晃动着映在帐中的魅影。哥哥笑了一笑,道:“如果这把梳子真的是凤螭,为何母亲不承认?就算母亲不想我争名夺利,存心骗我,但她又为何把梳子给你?你嫁到南诏,万一梳子落到南诏皇帝手里,母亲又是图的什么?”

我坐下,道:“你说的我都懂。可是我说的,你还是不明白!”

哥哥长眉一挑:“什么意思?”

“这把梳子可能不是凤螭,但萧王认定了它是,那么它就是凤螭。”

哥哥愣了一下,一拍桌案,笑道:“原来你存的是这个心思!”

我嗔笑着往哥哥肩膀上砸了一拳:“现在你还要不要把我送回去?”

哥哥抱着肩,哈哈笑道:“把你送回去,我洛鹤轩岂不是要损失一个军师吗?”

那晚,我和哥哥促膝而谈,直到深夜,彼此的隔阂终于开始化解了。

夜半,一声巨响响彻云霄,全军队的人都被震惊了。外面的人声嘈杂,我翻了个身子继续睡觉。睡在一旁的华绫有些担心,推了推我道:“公主,帐外喧哗!我们要不要出去看看?”

华绫年纪尙小,本是一名军妓,初来到军营的时候见了光膀子的男人就吓得又哭又闹。我见她可怜,便向哥哥要了来,做了专门伺候我起居的女奴。

我打了个哈欠,翻身继续睡觉,嘴里咕哝道:“没事,继续睡觉。”

华绫着了急,跺脚道:“不会是萧王的军队偷偷摸摸地来了?公主的安危要紧,华绫这就出去看看!”

我满脑黑线,伸手一把抓住她的袖子,耐着性子对她道:“你听我说——现在估计除了巡逻士兵,其他的人都是衣冠不整,你出去干什么?”

华绫的脸顿时红到了耳朵根,她低头揪着自己的衣角:“可是,公主……”

我睨了她一眼,又挺身钻入温暖的被窝:“我说没事就没事。好了好了,睡觉。”

翌日,晨光初绽。我洗漱之后步出军帐,便见原本竖在营地中央的军鼓的鼓面上破了一个大洞,透亮透亮的。而军鼓后面的木桩上,直愣愣地插着一根利箭。

汤青在军帐百米之外站着,见我出帐,兴冲冲地跑过来。他有些歉意地问我,道:“昨晚那声巨响惊着公主没有?我守在帐外许久也没有见华绫那丫头出来问,敢情她偷懒了吧?!”

我睨了他一眼:“怎么?很希望华绫出来问?”

汤青到底是未经人事的,一句就弄了个大红脸,连连摇手道:“谁稀罕那丫头?!我是怕她不好好服侍公主,将来真要有了什么紧急的军情也不知道跑出来探个究竟。”

他面红耳赤,又是摸鼻子又是掐耳朵,一副不自在的模样。我淡笑着,一指那皮鼓,道:“其实我早知道昨晚那声响是什么了。”

汤青大吃一惊,愣愣地问:“公主早就知道?”

我故意压低声音,凑近他道:“昨晚哥哥就对我说了,这面军鼓太旧了,他已经让人做了新的军鼓,这面旧鼓嘛——就让他练练箭术喽。我一早就劝他,用军鼓练得话,声音太吵了。他不听,说旧鼓不能随便丢弃,要破坏掉。哎,昨晚没吓着你们吧?”

汤青被我唬得一愣一愣的,摇了摇头说:“吓倒是没吓到……不,我们吓到了,被将军的箭术吓到了!”

我若无其事地紧一紧袖口:“哦?”

汤青眉飞色舞地道:“将军是在不点灯的情况下,站在百步之外,向这面军鼓射箭的。箭穿透了军鼓,正射在后面的桩子上的红心上!将军的箭术太高明了!”

我淡淡地道:“箭术是一方面,铸箭的材质是另一方面。”

汤青疑道:“铸箭的材质?”

“洛家是襄吴的开国功臣之一,世代都出将军。将军用的箭头削铁如泥,是一等一的好铁。而且——这种铁也被将军铸成兵器,很快就要发给大家。”

汤青脸色发亮:“真的?”

我耸耸肩膀,道:“骗你干什么?哎,我去洛将军营帐一趟,你在这里等我,等会带我去周围转转。”

等我从哥哥军帐里出来之时,正见汤青绘声绘色地和几个士兵说着什么。

不出半日,洛家有绝密兵器的消息就传遍整个大营。目所及处,一个个都是摩拳擦掌,志在必得,一扫前几日的萎靡之风。

汤青眉飞色舞地和我说着的时候,我正驾马走在吴山的山路上。

这一切都在我的预料之中。

军心涣散,萎靡不振,已经是兵家大忌。如果不是那柄羊脂白玉梳,我也想不到用那个谣言来振奋全军的斗志。

“公主,到了!这里就是军营后方!”

汤青一指前方。此处和吴山关有些差距,地形没有吴山关崎岖。我勒了马,掏出地图,眯眼对照着看了一会,道:“山路比吴山关平坦许多,可以诱敌深入。”

汤青信心满满地道:“公主,有了将军的杀手锏,我们就算是诈降,他们也不敢从这里追我们啊!哈哈。”

我面上依旧是云淡风轻,心里却是苦笑了一下。

是诈降还是撤退,就要看这几日能否想出应对萧王虎狼之师的策略了。

风卷了过来,吹起一阵黄沙。我垂目看了一眼地上,翻身下巴,拈起一撮黄沙,若有所思。

这一日,我和汤青将吴山关四周转了一圈,回到军营的时候,已经是夜幕深深了。哥哥站在辕门处等我,见我回来,着急道:“你再不回来,我就去找你了!”

我翻身下马,笑嘻嘻地往他身边凑:“我本想让汤青先回来通报一声的,他不同意,非要跟着我。”

哥哥睨了一眼汤青:“他原本就是要跟着保护你的,怎么能一个人回来报告。”又瞥了我一眼:“回军帐再说吧。”

回了中军大帐,又进来了几位将军,应都是副将一职。因为没有公开我的身份,哥哥只说我是他的侍卫。在他们讨论军务的时候,我站在一边仔细地听着,尽量让自己多了解一下如今的战况。

半个钟头的讨论结束,众副将散去。华绫将可口饭菜一盘一盘地端上来,低眉顺目地跪在一边。我拉着她道:“你也来吃吧。”

华绫脸微红:“谢公主,奴婢吃过了。”

我瞥一眼在军帐外晃悠的汤青,道:“没事,我把汤参将喊进来,他今天辛苦不少,你陪着他喝几杯。”

哥哥看着我轻咳一声,对华绫道:“不是对你说过了吗?公主身份敏感,以后不要这样喊她了,就喊她小姐。你下去吧。”

华绫道了声“是”,便退下了。

我皱眉,对哥哥道:“你怎么不让人家吃饭?”

哥哥白了我一眼,道:“你到底饿不饿?不饿的话,我赐给士兵们做下酒菜!”

我忙赔笑道:“别,别。”边说着,边拿起银箸夹菜。奔波了一整日,我着实饿得慌,军队里虽吃不到什么好的,但清汤寡水在我眼里无异于美食佳肴。

哥哥叹了一声,也拿起银箸吃了起来。我问:“这么晚了,你也没吃饭?”

哥哥道:“等你。”

我心头一暖。

“你刚回来的时候,眉间都是愁绪,甚至对我也防备了很多,完全和我那个泼皮的妹妹不同了!不过好在……”他带笑刮了我鼻子一下,“好在你恢复了,又是从前那个你了!”

“既然出了宫,前尘往事都与我无关了。”我勉力扯了一抹笑。

“好!”哥哥很开心,将我面前的酒杯满上,“干!”

我一仰头,将酒尽数灌下。

酒入愁肠,原来是这般的苦滋味。

几杯酒下肚,哥哥的话也多了。他笑着问我道:“溪云,刚才的那个陈参谋你见过了吧,你觉得他如何?”

陈参谋?

我想了一想,道:“此人言谈坦荡,深识机宜,不似奸邪之人。他的一些见解面面俱到,还有一些建议也让我很佩服。哥哥,他可以委以重任。”

哥哥不答,只带着笑,看了我一会,才道:“我不是问你这个。我是问你——他人如何?”

我一愣,明白了哥哥的意思,登时面红耳赤。

“我这个当哥哥的无能,这么多年只在外头打仗,在上安也没结实什么可靠的贵族公子……但是溪云,吃得军旅之苦的人比较踏实。我想过了,那些将军以后都要上战场的,九死一生,万一抛下你多不好……陈参谋足智多谋,而且不上前线,有朝一日回到襄吴,你们正好……”

“我不嫁。”

我打断了哥哥的话,将自己的脸深深地埋入灯影中。

他一愣,又道:“哥哥也觉得陈参谋不好,年龄大了些。溪云没事,哥哥以后再参详个合适的人……”

“我是说,我以后都不会再嫁人了。”

我抬头,淡然地看着哥哥。

“为什么?”

“不为什么。”

“是为了江楚贤,还是为了江朝曦?”

我默默无言。哥哥铁青着脸,喃喃道:“我本以为……你那些笑,都是真的!原来不是!你心里一直在苦着吧?”

酒劲涌了上来,让我的头有些眩晕。我努力支起身子,站了起来,跌跌撞撞往外走。身后传来哥哥的怒吼:“洛溪云,你给我回来说清楚!”

脸颊上冰凉一片。我抬手一抹,竟是满脸的泪水。

我怎么落泪了呢?

汤青原本在帐外守着,听到我和哥哥的争执声,忙奔来进来扶住我。见我满脸是泪,他吓了一跳,口里只喃喃道:“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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