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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照疏影风临雪-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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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然问:“姐姐,你有没有听过双生花的故事?”

过雪摇头。

岑婴宁眸光低敛,一字一顿道:“世间有这样一种植物,并蒂双花,共沐日光,共享月色,相亲相爱,却也相互争夺,一花盛艳,一花必定枯败,一花死亡,一花也定然凋谢。”

过雪暗自悸动,没料到她会说出这样凄感的故事来,准是她近来又读了一些伤春悲秋的诗词,才引得她有感而发。

过雪忙转过话题:“今儿个天气好,姐姐陪你出去散散步好不好?”

岑婴宁摇摇头,一对黑嗔嗔的眼眸凝注过来:“自小到大,不管遇到什么好东西,姐姐都会先让给我,所以如果是我喜欢的,姐姐也肯定不会跟我争的,对吗?”

她表情天真烂漫,使得过雪下意识回答:“当然了。”

岑婴宁扯唇一笑:“如果是珩哥哥呢?”

过雪打个激灵,可能是提到心中最在乎的那个人,令她本能地往更深的地方想去,往昔闪过的念头倏又涌现脑海:“婴婴,你到底、到底对陆公子……

发现她脸色渐白,岑婴宁好笑道:“姐姐,你怎么又胡思乱想上了,是我适才打的比方不对,姐姐可别当真了。我不喜欢珩哥哥,一点都不喜欢珩哥哥……”

过雪叹口气,显然也不愿多提,脸上恢复笑意:“我今天动手给你做了些点心,你来尝尝。”她从膳盒取出两三盘莲花纹碧碟,每碟上面叠着几块小巧可爱,洁白如雪的雪花糕,仿佛荷叶上缀着晶莹的雪粒,看着就令人馋涎欲滴。

她做的雪花糕甜而不腻,往常岑婴宁若知道她亲手做了点心带给自己,定会兴奋不已,但今日她看着那一块块色白如琼的可口糕点,却是眉心微蹙,甚至还迟疑两下,才伸手拈起一块塞入口中。

“是不是味道不对?”过雪做完也没顾得尝,见她反应平平,以为是自己做的不合她心意。

岑婴宁答道:“没有,姐姐做得点心一直是我喜欢的味道,很好吃呢。”

听她说好吃,过雪绷紧的肩膀松动下来,无暇清丽的面庞上泛起一抹满足的红晕。

岑婴宁吃得缓慢,似乎每一口都咽得有些勉强,吃下两三块后,突然小脸一白,用手捂住胸口。

“婴婴,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她的模样像被噎住,快要呕吐出来似的,过雪赶紧拍拍她的后背,让她顺气。

待岑婴宁脸色稍微缓和下来,过雪又捧来清露让她服下,但岑婴宁不想喝,反而拈了炕几上早已备好的酸果吃。

过雪见她一连抓了好几把,不管不顾地往嘴里塞,慌张阻止:“怎么能吃这么多,小心酸着胃。”

岑婴宁却觉得舒服许多,止住动作,微微一笑:“这东西吃着爽口,近来我经常让秦妈妈备着。”

过雪叹口气:“你爱吃这些倒无妨,但凡事不可过量。”

岑婴宁见她对自己满脸关切,卷翘的睫毛颤了颤,眼波忽暗忽明:“姐姐……真的很关心我呢。”

“傻丫头,姐姐只有你这一个亲人,不关心你还能关心谁。”过雪覆住她的小手,有一瞬错觉,以为那是一团冰块。

岑婴宁把手抽回来:“姐姐,你以前,有没有偷偷做过什么事?”

“什么?”不知为何,过雪总觉得今天她有点奇怪。

岑婴宁眨着一对乌眸,神情竟仿佛陷入某种甜蜜的臆想中,透出几分少女羞涩的情怀:“比如姐姐……给珩哥哥绣了荷包,然后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塞进他的衣服里。”

过雪缄默,那时她确实用尽心思给陆庭珩绣了一枚鸳鸯荷包,羞得她一直拿不出手,而这枚荷包,直至最后也没能交给陆庭珩,而是被她丢进火炉里,焚烧殆尽,就像彼此之间,再无牵扯。

“姐姐……有件事,我想跟你说呢……”她若有所思时,岑婴宁盯着她开口。

过雪省回神,看到岑婴宁冲她莞尔一笑,她的脸色本就透着不健康的苍白,此刻在昏暗的光线里看来,莫名就令人想到坟前出的森白人偶,在月下露出诡异的笑容。

岑婴宁拉起过雪的一只手,似要与她说着体己话一般:“姐姐,其实……”

风雨欲归来3

话音落到半截,蓦听房门砰地响,被人从外推开。

过雪循声回首,怎么也不会料到,闯进来人居然是岑倚风,下子大出意外,整个人几乎懵住了。

岑倚风肩膀微颤,大口喘着气,看上去就跟路跑过来似,岑婴宁也是怔,继而勾起唇角,甜甜笑:“大哥哥。”

岑倚风根本不瞧,径自抓住过雪手:“跟走。”

过雪完全搞不清状况,被他从椅子上拽起来,而另只还被婴婴拉着,下意识抵抗道:“做、做什么……”

岑倚风回过头,双赤红眼睛瞪着,仿佛压抑着某种滔天怒火,过雪不知自己又哪里惹恼了他,浑身微微发颤,活似遇见洪水猛兽小鹿,显得惊惶万分。

“走。”他又说了遍,几乎是生拉硬拽,过雪如何抵得过他力气,被迫让他强拉着走,而岑婴宁也已经松开手,过雪放心不下,边被岑倚风往外拖,边担忧地转过目光,看到岑婴宁呆呆坐在原处,眨着水盈盈大眼睛,无辜而不解地瞧着他们离去……

过雪被岑倚风路带出院子,登上车厢后,车轮立即辘辘作响。

此时岑倚风才放开,过雪觉得手腕都被他给捏肿了,握在掌心里轻轻揉弄着,终于忍不住问:“出什么事了?”

岑倚风坐在对面,掀开马车帷帘,阳光穿透途经树隙,在他俊美侧容上投落下斑驳碎影,有些虚幻不真。

过雪再次焦急地问:“到底怎么了?”

岑倚风依旧不说话,目光静静落向窗外,当不存在般。

过雪既是委屈,又觉生气:“不管哥哥想做什么,也不该当着婴婴面这般明目张胆,什么都不知道,万受了惊或是让胡思乱想……”

岑倚风眉峰蹙动,过雪跟在他身边久了,知道他这个样子是不耐烦表现,话不由自主地止住,过会儿,他说:“以后不要见了。”

过雪佯作不明白:“不要见谁?”

岑倚风终于略偏过脸来,目光浸在长睫下阴影里,好似夜色里流动幽澜暗水,太深沉,太复杂,像有隐忍痛楚,又像有绝望哀伤,叫过雪完完全全看不懂。

他重复遍:“不准再见。”

过雪十分安静,用种困顿而迷茫眼神看着他。

岑倚风仿佛受不了这样注视,又扭头朝向窗外。

过雪浑身开始痉挛般地微微颤栗,像被雨水淋打树叶,须臾后,从某种不可置信中得到确定,瞳孔剧烈收缩:“为什么……为什么不让见婴婴……”

倏然扑上前,抓着他手臂:“为什么不让见婴婴了?”

几乎是半跪在他膝边,瞪着对净澈大眼,炽亮得仿佛面镜子,却随时会四分五裂,刺痛人眼,岑倚风不回答,又摇晃他手臂,知道,定又惹他不高兴了,所以拿这种方式来惩罚:“到底做错了什么,说出来,定改。”

岑倚风低下头,最先入目是秀气而纤细睫毛,就像沾着晨曦露水蝶翅,蒙着层薄薄水汽,此际脸色泛起不真实苍白,仿佛贴着蜡纸,能够点点揭下来,死死凝定他,亦如陷入可怕噩梦里,无助,迷茫,惊恐……

岑倚风眸底晃过丝痛意,拨开手。

过雪身形往后跌,表情怔了几瞬,然后结结巴巴地讲:“如果是上次事,是、是不对……不该跟哥哥发脾气,不该说想回家……是做错了……哥哥,求了,要不然,个月只见次,或者两个月,只要可以见着……”用手掩住脸,泪水唰唰从指缝间流淌而出,“只有个胞妹……个亲人了,保证……以后真什么都听哥哥,哥哥……原谅这次好不好……”

岑倚风无动于衷:“这几日收拾下东西,然后去綵州住阵子。”

过雪惨白了脸,喃喃道:“不、不……不去、不去……”

岑倚风见眼角瞄着车门,生怕又跟上次似,把扣出手腕,声音也低沉下来:“给老老实实,如果做出什么极端事,不保证今后会安然无恙。”

过雪情绪骤然失控,扯着嗓子尖叫:“不行,怎么可以这样,是妹妹啊,为什么要让们分开,以后什么都听便是了,怎么能让永远也见不着!”

马车还在飞快行驶,却个劲要往外面冲,幸而岑倚风死死拽着,拉进怀里:“冷静点!”

过雪满面皆泪,不断冲刷着视线,恍似晕眩来临前模糊,接受不了这突如其来巨大惊变,窝在他怀里发疯地用粉拳捶打:“放开,要回去,要回去找婴婴……”

岑倚风抱着不撒手,像哄着小孩子样:“阿雪,听话……不能再见了……去綵州住段日子,然后再接回来……”

“不去!”过雪咬紧牙根,“恨,恨……分开跟阿珩还不够,还要分开跟婴婴,做错了什么,说不让见就不让见了!”

岑倚风全身震,就仿佛被刀捅入了心房,搅着那血淋淋肠肉,猛地俯首吻上。

过雪挣扎着去推他肩膀,但后脑被他用手紧紧锢住,那是近乎野蛮虏夺,不带丝温存犹豫,周围空间都变得局促,叫人喘不上气,他舌尖像条游滑蛇,纠缠不休,贪婪吮吸,又或者是更深、更深吞噬,过雪肺里气息几乎被他汲取光了,满面通红,用手打砸他后背,然而毫无效果,用力咬了下他舌尖,血甜腥味迅速弥漫开来,涨得喉腔皆是,快要窒息,他明显抽搐下,但仍旧死命缠住,甚至更加疯狂,恨不得把口气吞下去,彻底变成自己身体里部分,泪淌进唇际,与血液融合起,说不出味道,好似绝望又好似痛苦,可想到有他血里掺杂着泪水,忽然生出种接近扭曲快感,叫他欲罢不能,还想要……还想要……

过雪彻底失去力气,胸腔抽抽地,边被他吻着边啜泣,岑倚风感觉到瘦弱娇躯仿佛软成团棉花,慢慢往后仰,似乎就快昏厥过去,终于停止下来。

两个人面对面,唇瓣上都染着浓浓血渍,鲜红欲滴,就像彼此在吸着对方血样,谁也不说话,气氛僵持。

不久马车抵达岑府大门前,过雪飞快下了车,可惜被岑倚风抓住,路拖回花笺居。

“也不要想着逃跑去见,因为即使去了,那个地方也空空无人了。”岑倚风见脸色犹若天上弯凄月,白得触目惊心,干干瞪着他,如怨似愤,时不忍,嗓音放得缓和下来,“若肯乖乖,便不限制自由,这几天先养足精神,收拾好东西,然后再去綵州。”

他扭头冲冬袖吩咐:“跟另外几名侍婢轮流照看,如果二小姐少了根头发,唯是问。”

冬袖忙不迭答应。

岑倚风又望向过雪,却撇过脸去,他眼神黯,转身离去。

走出花笺居,江轲瞅他满脸阴郁,两手攥得紧紧,几乎要断了手指,忍不住道:“真没想到,竟会有如此狠毒心肠……”

岑倚风话音坚定:“不能让阿雪知道,会受不了了。”

江轲道:“那五小姐……”

岑倚风眉宇深蹙。

过雪这两日倒十分安静,不哭不闹,憋在房里,偶尔也会到岑邵良药圃瞧瞧,抑或坐在窗前发呆,模样就像庙里泥人,冬袖试着跟说话,也毫不理睬。春寒料峭,加之半夜下了场绵绵小雨,身子不适,人下子病倒了,岑倚风只好推迟行程,让休养好,再出发去綵州。

这天上午,潘姨娘突然来找过雪,待冬袖出去备茶功夫,神情激动地抓着过雪手,几乎泣不成声:“过雪,不好了……四妹不好了……”

过雪惊愕:“姨娘,出什么事了?”

潘姨娘眼泪汪汪地道:“四妹不见了!”

过雪难以置信:“四妹不见了?这是怎么回事……好好,人怎么会不见了?”

潘姨娘啜泣道:“昨天出了趟门,结果整天都没回来,连贴身丫鬟也不见踪影,到现在也没个消息。”

莫非岑湘侑与遭遇样,也是被人劫质了?过雪脑子嗡嗡响,旋即问:“那这件事大哥知不知道?有没有派人去找?”

潘姨娘并未回答,用帕子拭掉眼角泪,半晌,才缓缓开口:“过雪,四妹失踪前,精神直不大对头……伺候丫鬟说经常自言自语,说些叫人听不懂话,夜里动辄被噩梦惊醒,有回去看,就稀里糊涂说些胡话,说什么不关事,要找就去找五妹,想当时准是入了梦魇,赶紧把摇醒,结果呜呜哭,问究竟出了什么事,也不说,过会儿嘴里个劲嘀咕,说如果被大哥知道了,定不会饶……”

潘姨娘断断续续地讲:“湘侑这孩子……打小被给惯坏了,脾气又倔,有心里话从来不对说,知道,这回准是有事瞒着……如今事情被大哥压得死死,府上知情人全部三缄其口,连邵良也不知道。”

难怪过雪去后院药圃时候,根本没听岑邵良提起过,至于,想到今后再也见不到婴婴,便觉得心灰意冷,自然不清楚家里发生了这么大事。

“可是,四妹为何会提起婴婴?这跟婴婴有什么关系?”过雪焦急地问。

潘姨娘摇摇头,女儿出事,内心也是团麻乱:“过雪,婴婴毕竟与是同个娘所出,可不可以帮问问,湘侑之前有没有跟说过些奇怪话?或许,知道些什么咱们所不知道?”

提及这里,过雪几乎潸然泪下:“不瞒姨娘,也很想见婴婴……可是哥哥已经把婴婴安置在别处,根本不知道人在哪里。”

潘姨娘愣了下,随即道:“这事好说,跟随大哥那名车夫,是屋里大丫鬟位远房亲戚,叫去打听,说不定能知道。”

过雪闻言喜:“那太好了。”

潘姨娘眼下也是病急乱投医,整日见不着岑倚风人影,是以想起些蛛丝马迹,才急着来找过雪询问。

果然,晚上潘姨娘寻借口找过雪聊天,趁着冬袖不注意当儿,将张小纸条塞到手里,过雪紧紧握着,待潘姨娘走后,过雪私下看过住址,在心里记得滚瓜烂熟,便将纸条烧掉了。

次日,过雪说想去别府住段日子,冬袖不禁劝说:“二小姐病才痊愈,还是不宜走动地好。”

过雪说道:“没关系,桂花苑那边风景好,想散散心。”

冬袖显得犹疑:“可是再过两天,就该起程去綵州了。”

过雪道:“那只住两天便是。”

口吻坚决,不容拒绝,冬袖想到岑倚风并没吩咐不准外出,只要随时照看就好,况且近来过雪虽是沉默寡言,但怎么说,也是老老实实呆在屋里,没有做出任何异常举动,犹豫片刻,点头应了。

乘车来到别府门前,过雪下马车,绯鲽便热情地迎了上来:“听说二小姐肯到这里住两日,便早早在门口儿候着了,二小姐别来无恙?”说完仔细打量,不禁怔了怔,因为过雪脸上没有半点血色,被日光映照,化成雪似苍白剔透,令人想到深冬里腊梅。

过雪颔首,垂下眼帘。

绯鲽收回那丝疑惑,笑盈盈地挽着手,往府里走去。

丫鬟上了茶,二人隔几而坐,绯鲽笑道:“房间都命人打点好了,还是上回二小姐住那间荷顺居,二小姐若是有何需要,尽管吩咐便是。”

过雪紧握茶杯,直盯着杯中热气腾腾碧泓,半晌,方抬起双眸,许是受到茶气氤氲,眸底湿莹莹片,仿佛蕴着朦胧烟雨,欲落未落,唇角抿成线,分明欲言又止光景。

玉损花残尽1绯鲽何等心思玲珑之人,见状内心悸,冁然道:“二小姐随到园子里走走可好?正巧那几株垂丝海棠开了,粉粉红红夹杂在柳树间,煞是好看。”

过雪闻言,自然答应。

二人起身,绯鲽摈退自己小婢,见冬袖依旧跟随,张口道:“反正是在自家府上,们就别都跟着了,与二小姐单独散散心。”

冬袖皱下眉,睨向过雪,过雪淡淡道:“不过是逛会儿园子,不必陪同了。”

冬袖副不放心样子,绯鲽掩嘴扑哧笑,居然开起了玩笑:“家主子又不是小猫,难道还怕四处乱跑不成?”

冬袖忙吓得垂首:“奴婢不是这个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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