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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丝万缕红颜劫-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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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西,千年湖。举目四望,汪然一片。
相传,相爱的青年男女在七月初七七巧节这天,将双方的发丝盘绕打结,投入湖中,便可白头到老,相恋千年。所以,它的名字叫千年湖。
正直灿然秋日。湖边的重重树木略有萧瑟之意,虽然不复夏日的碧绿活泼,但微黄静美。低垂摇曳的丛丛矮株,像是低头沉思的成熟少女,别有动人之处。
绿水浮凫,秋风袭人。清波摇,似是流动着千年的诗意。
湖畔微风沁凉,带着丝丝寒润将她包裹。她站在水边,青石上有点点绿藓,湖水微漾,泛着莹莹磷光。
满目满目的水,宽广浩渺,静的一丝声响也无。她缩了很久的心触开一股宽旷之意,似走出洞外的豁然开朗,又似通然之间的茅塞顿开,开得她那心胸很是博大。
遂呆直着眼神,神经质的自语,“是我错过了,如此美丽的景色”。
她脸侧的笑,像蜻蜓点水化开静水微澜。韩风怔怔的看了会儿,寻着蛛丝马迹,“子知,你可是想起了什么,如此开怀”。
她收回漂浮在浩淼湖水上的思绪,答非所问,“弄条小舟水上漂应该很有意思,高兄,我们水上漂吧”。
韩风瞪着眼,僵直。
李深不知从哪儿拽来只小船,轻叶子一样飘着,这让她脚尖点了半天愣是没敢踩下去,呃……要是她一脚踩沉了怎么办?
船家看着她腿伸来缩去,没忍耐,“公子,你这是要坐船吗?”
她半只脚晃在半空,“这船怎么摇,你不能不让它不摇吗?”
船家撑着根细竹竿儿,差点儿扎进水里。
最后是韩风黑手一伸,一把将她推了下去,水光在眼前一晕,她下巴就要抵在船篷上,韩风便又及时的拉了她一把,巧不巧的正好拉在胸口。
李深噌的横了过来。
哪知她看着水很好,水上漂却是另一番感受。垂头丧气的抚着船身,她那五脏六腑就好像要滚出来,轻浮浮的。全身也轻浮浮的晃,只好老实巴交的坐在船内,双手撑着木板,艰难的定住双脚找平衡点。
韩风站的很是舒服,亮晶晶的看着她,“子知长在南方,竟不识水性吗?”
她捂着胸口瞪他一眼,“难道齐人人人都会游泳吗?”
韩风哑然,低身跨出舱内。弯身垂腰之际,一枚碧绿通透的物件折着光点自他腰间滑落,轻声落在了船板上。
绿得那样可人,她曲身探了探,伸手拾起。垂眼一看,是一块上好的青玉,两条活泼生动的鲤鱼雕琢在一起,中间笼了层浪花,碧绿的。且玉体滑润,摸上去细腻生温,很是贵重。
千丝万缕红颜劫第九章 双鱼玉碎(下)
好在她是个拾金不昧的人。
便慢慢的摸到船尾,起身拍了他肩,“高兄,你看”,玉佩晃在他眼前,她脸上明白的笑,“这么好看又值钱的东西可要放好了,亏得叫我捡到了,若再丢了可没这么容易找了”,尽是得意之色。
他脚下是汤汤流水,秋风阴冷。
她自是不知这玉佩本是她的,本是她亲手系在他身上的。
小时,韩风在宫内伴着她,撒欢儿似得带着她满宫城乱跑。为了满足对一只灰不溜秋跑得很快的生物的好奇心,无惧无畏的把她领进了一座废弃的宫殿。那宫殿既昏暗又阴森,没见到老鼠,却害得她大惊一场。他被爹爹好打一顿,皮开肉绽。
她去看他,见他受伤呼痛,眼泪流了一地。还解下随身的双鱼佩系在了他身上。他便一直戴着。
她影子落在清水,微抿着唇,淡淡的笑,无悲亦无喜。
他却心如刀绞,伤痛像一场清冷的雨,淋湿了心。他看着水,紧握着玉佩,“如此良辰佳境,应该有酒作伴,子知可要与我畅饮?”
这话李深一听急了,大声道:“韩……”发觉叫错了,赶忙改口,“高公子,我家公子昨日已醉一场,今日不宜饮酒!”
隔着个船舱,那家伙耳朵挺尖。她望了望李深扭着脸着急的样子,知道他是怕她酒后失言,作恶之心大气,“无妨,酒能助兴,子知奉陪。只是我酒量浅,还望高兄不要顾忌,自饮便是”。
船家拨桨调船,划着绿波向岸边行驶。忽见前方正有一条小船向这边驶来,船头迎面立着两个熟悉的身影。她仔细一瞧,持靠在船篷,张口便喊:“王楚兄,这边!”
夕阳渐沉,不知是霞光衬着湖水,还是湖水映着霞光。两只小船随着波流渐渐抵到一起。他缓步踱出,迈上她们的船,拨着秋风,眼睛里若有若无的笑。
她指着王楚,向着韩风,“这是王楚,我昨日认识的”。
一个青衫,一个蓝袍,中间加着她一个紫突突的,这色彩……很动人。
韩风平淡的目光直直落在王楚身上,简简单单自我介绍,“高凌”。
她兴冲冲的附和,“是我刚认识的”。
王楚微微点头,温润含笑,“高兄一表人才”。
蓝袍道:“王兄也不赖”。
她左看右看,闭着嘴。
原是今日,这位皇帝打理完朝政后已过晌午,觉得无聊烦闷,心念一动便想起了昨夜那场酣畅淋漓的醉酒,跟着就想起了醉的软泥一滩的她。
于是乐呵呵的让贾志静随着出了宫门,乐呵呵的直奔客栈。
结果,没见到人。
贾志静一把拽过店伙计问了问,才知道她往城西方向去了。王楚一想,城西并没有多少热闹,只有一个千年湖还算吸引佳人才子,遂欣然而去,不想欣然相遇。
两条小舟落叶一般浮在水面上,他们三人就在舟内觥筹交错。另一只船内李深和贾志静端正平稳的像个石头,瞪眼瞧着对方,闷不做声。
黑幕驱赶着昼的白,水声清泠,气雾迷迷。舟内一方矮桌,一盏孤烛,一寸隐约月色。
这情景永远的刻在了她的记忆中。
韩风心里苦得像吃了万八个黄连,只想泡在酒缸里一醉不醒,一了百了。是以,一杯接着一杯的畅饮,借酒消愁。
她以为他这是高兴的,因为她很高兴。举过杯盏,月下吞酒,果然很自在。
王楚放下酒杯,眸色如水,“子知,我与你言谈甚欢,永远都不会忘记”。
她支着额头笑滋滋听着,总觉得这话有点儿怪,却又说不出是哪里怪。
月色清寂,忽而两声大笑震得小舟晃了晃,却是韩风的声音,“我与子知一见如故,子知见我可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又是似曾相识,她心尖一抽,喝了口凉风。这等感念之态,莫不是这公主以前真的认识他?别人都是关心则乱,她这方关身则乱。
她哪儿有那么多闲情逸致一一打听出这公主的前世,譬如这两个人,天上的月亮就是掉下来,她也不曾跟他们有过半点儿关系。
笑了笑,她说,“高兄,你醉了”。
韩风眼色迷蒙,“我没醉”。
她抚了头,执酒从容道:“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高凌兄的心情,子知理解”。
王楚清淡的眼眸微缩,唇边一抹戏谑的笑。
她咧着嘴,甚是汗然。很多人因为这句话而迷恋上负载这句话的香烟,没想到却被她挪用到了千年前用来解围。
罢了罢了,还是喝酒的好,喝酒的好。
千丝万缕红颜劫第十章 醉酒不好(上)
她又醉了。
月色如水,酒也如水。兴致一高便忘乎所以,把喜忧烦躁统统抛在酒里,痛饮而下。
陈酒芳香绕唇,酒气里蕴着纯纯果香。她喝着回味无穷,甚有余香绕腹,三日不醒的架势。一杯接一杯,谁也管不了。
更何况现在没人管她,韩风浇愁浇得忙不迭,李深抱着刀在另一船内眯眼,压根儿就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
于是乎,三杯两盏淡酒下肚,敌不过闷头大睡。
韩风自是饮酒过胜,很顺利的麻痹了神经,很顺利的分不清东西南北。
王楚置好杯盏,目光轻徐的扫一眼舟内狼藉,转到她身上。
她手指勾在青铜盏,月光照在袖口边露出的肌肤,莹白如雪。眼睛微微阖着,细长的眉角掩了髻青丝,萤火轻弱,皎洁的面容似笼在五月的烟水里,似真似幻。
月色,正明。
明月映射下的湖水泛着凌凌光泽,随着晚风惊起重重流动光华。
小船飘悠悠的靠在岸边,他招呼另一船上的二人过来,自己则不怀好意的看着顶晕乎的那人好一会儿。施施然挪到她身侧,手指划过鬓边穿过颈项将她抱起,施施然走出船外。对赶来的二人淡淡道:“他们醉了,里面还有一个”。
意思就是,你们去弄里面那个吧,这个嘛,我抱走了。李深青着脸刚想说道说道,被贾志静一把拽到船内,只好默不作声。
静夜深,四下里散着几丝白点般的光亮,寂寂无声。
他双臂抱着晕乎乎的人,嘴角轻轻翘起,泛着一丝果然如此的笑。
她发丝轻垂,一手别在胸侧,一手怠怠无力的垂落,泥软软的窝在他怀中。脸颊因醉酒微微泛红,微阖的睫毛翘起,好似幽碧林间停滞休息的蝴蝶,眉目间似有微风吹动,宛如一幅美丽的风景画。
他垂下眼眸,观望她。一般来说,因为光线暗淡,人在夜里的眼睛是不如白天好使的,要知她此时被人抱着走在大街上,身上罩着建筑物的黑影,还罩着一个人的黑影,一团黑之下他竟然能瞅到她耳朵上的小耳洞,可见这视觉已到了不一般的地步。
他欣赏的有滋有味。
墨合的暗色里,心间猝然而生的情愫丝丝绕绕盘结了全身的每一寸,心怀霎时变得柔软。他说,“这种感觉是,什么?”
到了客栈门口,锁了。贾志静使出吃奶的劲儿砸醒了伙计的美梦,看一眼扶着烂醉如泥的韩风的李深,王楚不由分说的抱着她直奔二层,放她在榻后才离开。
茫茫夜色之中好似漫天漫地的次第绽开一朵一朵洁白晶莹的花朵,就连这静寂幽深的街道也变得温柔,他心里仿佛有抑制不住的欢喜泛涌开来。
王楚脚步轻缓,悠悠然行走在清凉的夜色中,眸间清雅之意泠泠,埋在深底的却是一丝又一丝的欣然。
贾志静道:“公子,为何如此高兴?”
他脸上映着淡淡的月光,眸色突然深不可测,嘴角保留着轻幻的笑,“如朕所想,她果真是个女子”。
贾志静惊讶,不可置信,“公子说的是,应公子?”
他哼笑一声,“没错”。
虽然她女扮男装装得有模有样,但细微之处如何都不能装得像个男的,就像是一只猫长得再肥硕也只能是个猫,达不到老虎的层次与水平。除非她回到娘胎再生一次,否则怎么也装不成个成功的男的。
若是碰到个粗神经的一准能蒙混过关,可这人是个细神经的,没蒙过去。
他笑了笑,“既然是这样,你就去查一下吧。朕倒是很想知道这是哪家的女子,这么不像个女子”。
在贾志静脑子里,这人一直带着叫人摸不清的浅浅笑意,朝堂上更是深沉冷绝。很少有向这般笑得如此爽朗清晰,他看了眼月亮,嗯,今晚很特别。便毫不含糊的应了声,“是,卑职一定尽快办好”。
王楚抬头望向高悬的明月,“你是谁呢?”
千丝万缕红颜劫第十章 醉酒不好(下)
李深将韩风扶回房间,整个身子还未入屋,韩风醉酒迷离的双眼倏地睁开,眨眼间恢复了白日的神采。李深恍然大悟的看着他,“原来将军是装醉”。
韩风整了整凌乱的衣襟,“公主在,我哪儿能真醉呢,只不过”,他眯了眼,很认真的看着李深,“我感觉王楚来路不小,不似寻常之人,更不像一个游手好闲的富贵公子,你可曾查过他的来历?”
李深又回想了前些天的情景,并未发现任何不妥,“那日他出手相救,并不像有所图谋,确实只是单纯的搭救公主,所以我也没太过防范,将军认为……”
韩风垂头定定沉思,“这样啊……,可能是我多心了”,忽而笑了笑,又道:“不过,他确实是个坦荡磊落的人,公主与他言谈甚欢呢”。
为什么这么酸,因为有人在吃醋。李深掩脸一笑。
停了停,韩风转头忧道:“公主怎么样了?”
李深苦皱了下眉,无可奈何,“公主又喝了不少,醉着呢。估计一时半会儿醒不来。将军可是发觉了什么,公主是不是真的没有了记忆?”。
韩风落寞的叹了口气,在深黑的夜里格外沉重,“你早就肯定了这个猜想,又何必要我亲口说出呢。我们三个一起长大,我虽然陪伴公主幼年成长,却不比你日日寸步不离,要说了解,你比我更清楚公主。你根本就不是怀疑她失忆了,而是从一开始就认定她失忆了,不是吗?”
李深愕了愕,素日严肃的面孔轻轻一动,“是,那日寻到公主时,我就感觉到不对了。虽然公主遮掩的破绽百出,我却一点儿也没有怀疑她身份的真假。我也可以体会到公主记忆全无时的惊慌错乱,那种不知道自己是谁的恐惧……”他声音低沉喑哑,仿佛亲眼看到了这一切。
韩风说,“这一切不应该让她来承受……”
李深的忽的冷静下来,“将军应知道这不是你我能改变的”,停了停,把话拉倒正题,“不知,将军打算何时行动?”
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齐帝明确吩咐过,确定她是个公主了,死活都要把她弄回宫城,但韩风觉得时移世易,齐帝的吩咐也不过是以前的吩咐,他不能守旧,便顺理成章的没有搭理。
作为这次追寻出逃公主计划的首要负责人,总得给属下一个合理的交待,便道:“我已将公主的情况传给了陛下,我们还是等消息吧,只需看护好公主就可以了”。
李深满面忧愁的点了头。这些日子来,他很害怕,害怕她会无声无息的在人间消失。现下寻到了,他便又迫不及待的想带她离开。
从韩风的房内走出来,夜已过半。深沉寂静的夜色里仿佛酝酿着难以言说的沉重压抑在李深的心怀,他忧心忡忡的叹口气,折身下楼。
屋内浅黄的灯光格外刺眼,李深心里一惊。迟疑片刻,上前轻轻敲门。不及两下,屋内有清亮的声音传来,“进来吧”。
他惴惴的推门而入,却看到她正笑意盈盈的端坐在长案边喝茶醒神。看样子像是在专程等他,而且等了很久。
李深心尖一抖,刺啦啦的起了一层毛儿,她怎么这块就醒了?莫不是也在装醉?他在韩风那里耽误了些功夫,想必她也等了些时候,这中间耽搁的时间该怎么说明白?越想越是忐忑不安,越想越是如坐针毡。
看他左右不宁的飘忽模样,她很奇怪,“你不舒服吗?”
李深眼皮一颤,半遮掩半含糊,“没有……,李深,只是在担心公主”。
“我这不是好好的嘛,你担心什么?”顿了顿,又好似恍悟的“奥”了一声,“那个,我最近是有些任性,总跟你过不去,接连喝得酩酊大醉。不用担心,我没事儿”。
李深惊诧于她语气中歉然,两人说的和想的虽然驴唇不对马嘴,倒也符合情境。缓了缓魂儿,他请示,“不知公主这么晚了,找李深所为何事”。
她一手转着手中的青木茶杯,眼里噙着似有似无的笑,神色略微正式,“两件事,我要你去办两件事”。
李深见她没有疑心追问,安稳的放下了一颗心,“公主吩咐”。
她简明扼要,“第一,你去置办一处府邸,以应子知的名义;第二,府内要安排一匹忠实可靠的人”。
她仔细又慎重的想了下,老是呆在客栈不是办法,省的人们整天八卦。再者,和亲的艰巨使命已不容抗拒,她会回到齐国,也必然会再回来,多个隐蔽的住所也好防备不时之需。万一那人一大堆小老婆,她就搬出来。
而事实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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