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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丝万缕红颜劫-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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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丝万缕红颜劫第六章 十月初遇(上)
月落日出,宛成垫着手掌平躺着,发呆。这也是几天来,她唯一能做的事儿。活动范围被局限于这方方正正的屋子里。窗户开不得,屋门转了几次她都能数过来。有生之年,她还是头一次被人像囚犯一样看管着。呃……是再生之年。
屋内空空寥落的时光日消一日,她无怨无悔的接受了这几个人的软禁。之所以无怨无悔,是因为她是个留情面的,不想逼死他们,顺带让时间冲冲他们的戒心,她也好找个空子钻。
她自觉做到了仁至义尽,那接下来想做什么都便是天经地义了。
她仰头看着房梁算了算,准备有理有据的冲出禁锢。
李深在被她糊弄了后,必定向齐帝传信儿。她偷梁换柱,用不怎么样的缓兵之计蒙了李深,那是百年不遇的幸运。若是也能蒙的了齐帝,那齐国人可真是太不幸。
可听说,齐人一向活得安乐充实,可见那齐帝不是好蒙的,可见她也不会再像瞎猫碰上个死耗子那么幸运。
不过,眼前这只死耗子倒是能叫她不顾后难的闹腾几天。她恨恨的望了眼门外,耗子们丝毫不怠,一天十二个时辰轮番在她门前做雕像,呵,挺忠于职守。
她咬牙切齿的擦了回掌。这就是一间不透风的密室,她若可以凭空消失,除非羽化成仙。现下情况也确实如此,羽化虽是个问题,成仙却不远了。
这屋子古朴简单到了极致,想象着一个人被困在里面,要么对镜自怜孤芳自赏,要么两腿一伸仰头睡觉。她那情趣还没有高雅到葬花的地步,便选择了后者。后者很实惠,可养精蓄锐,也可梦中神游,副作用是眼皮肿得像个鼓。
宛成拍了拍脸,从脑后拽过一缕头发,发丝莹润乌黑,丝滑如绸。这数尺青丝,直泄腰底,垂散开来 当真是如云如瀑,放在她手里当真是暴殄天物。
她睡觉摇滚不定,连带头发也跟着遭殃,梳起来就像是乌龟在爬山。但若天天这般梳下去,她手非抽筋不可。
捋顺了最后一缕,肩膀如卸了千斤重担,甩手将发丝扔到脑后,她挑着眼角觑了觑门外的三根柱子,轻轻然走了过去。
她理直气壮的,“吱”得一声拉开了门,三根柱子的心脏同时突突一跳,最可怕的事情终是发生了。
李深首当其冲,“公……”,主字还未出口,发觉这是人来人往的屋外,便下意识的给咽了回去,“公子,这是要出去?”
她不慌不忙的向前踏一步,微微一笑,“是,我要出去逛逛”。语调悠闲自在,全然没有受人限制,征求许可的感觉。反而像是在随意可亲的询问他们:我要出去,你们可要跟着?
仿佛这些天,她只是自己不愿出来,而她出来也是个合情合理的事。
当一个镇定的人遇上一个不镇定的人,那不镇定的人便成了傻子。李深傻了会儿,不知道是该阻拦还是不该阻拦。
齐宫密函已先韩风一步到达,信中寥寥交待护着她的安全,就没了后话。这叫李深很是伤神,怎么个护法儿?绑着护,还是松着护?但见她这一脸的轻松愉悦,估摸着要是这时候败她的兴,捆她一把,他会死得很惨,便明智的让了身,“是”。
事情简单到这种一步就即的程度,着实另她难解,这木头仅余的一窍也堵了?堵得好,堵得妙,她便欢欢喜喜的走了下去。
甫一下楼,便迎来了四面八方灿灿不息如针似芒的眼光。一对对黑珠白眼,一闪不闪的瞅着她,就像看着佛祖在世。
若得一人注目,那叫倾慕;若得多人注目,那叫羡慕;若被一群人盯着,那叫观赏。她心神不宁的被人观赏了会儿,很是愤怒,当她是猴儿吗?
猛地听到人群中有人窸窣,“听说这位公子,富可敌国,是江南第一招钱手……”她垂着眼皮愣了愣,她什么时候发的财?什么时候成的招钱手?
打了个哈欠,她听着这群热议的人给她一层一层的戴高帽子,哼了两哼,仰起头把那灼灼闪耀的目光甩在身后,心中不禁感慨:“八卦啊八卦,八卦是没有时代限制的”。
十月,流风清冷,日光和暖。天色青蓝,云似羽片。细碎明耀的束束光芒洒了一城,润泽着街头巷尾。
宽敞的街道两旁排满了大呼小喝的摊位,她满目含着这一片熙攘的繁华,无比的舒适安心。被憋了这么久,浑身都快结满了蜘蛛网。此刻,晒到了阳光,看到了会说话行走的生物,她才心有同感的觉得她是个活物。
她满心热血沸腾的调了调气息,阴兮兮的瞥了眼李深,向着人潮杀了进去。
兵法有云,兵不厌诈。消其戒心,而后,攻其不备。
李深自是眼皮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的脚步,她迈着悠悠小步,好心抚慰,“放心,我不会跑的。不过……我想跑你也抓不住”。
说罢,便忽的加快脚步,在人群里九曲十八环的乱窜。窜到心满意足,转头,正对上一张冷冰冰的面孔。
千丝万缕红颜劫第六章 十月初遇(下)
她脸一变,眼一翻,“哼”的一声别过头去,自顾自向前走。本想好好捉弄此人一番,好报不见天日之苦。没想到她这苦没报成,反倒累了一身的汗。见识了这等神乎其技的跟踪本领,她很是不甘。
心里愤恨了会儿,便又通透觉悟的认为这个气实在耍的没有由头,她实在没有必要跟一个奉命行事的人置气。祸根祸根,要撒气也应该幕后黑手撒才是。
不过,这个幕后黑手,是何等尊姿?一下子,在她脑袋里滚出七**十个老皇帝的形象。苍老温和的,弯腰驼背的,凌盛威严的,老气横秋的……她肩膀缩了缩,要怎么应付那老家伙?
她这方正闷头苦思,那方迎面一辆马车呼啸而来。车夫满面通红的甩着短鞭,驱役着马儿横冲直撞。谁都不想找死往车底下钻,路上行人纷纷避开。
她那思维早飞了,压根儿就不在脑袋上,压根儿就没听见车夫的吼叫。李深本来紧跟着她,马车飞驰之下,大街上杂乱行走的人,杂乱的挤进了他们中间,三四个人就生生隔断了他们。
李深也本以为,她长着耳朵,自会避开,便没过多紧张。但发觉她没耳朵时已经来不及了,急的眼珠子都快冒出来,只能大喊一声,“公子!”生音绝望而无助。
她这才被震了满条街的声音惊醒,可马车已然逼近,下一秒便可将她飞起来。
骏马嘶叫惊恐的长脸在她眼睛里忽的放大,她惊恐的双眸也已睁到了极点。她听得自己的气息点点从胸膛内呼出,也看得阳光投下一线金黄的光埋在她的眼睛……
一瞬之间,真的只是一瞬之间。马车疾驰带起的劲风,呼呼的,刮过她的眼角,脸颊,那样近,那样紧迫……
车轮轰隆隆滚过,霎时间,她全身力气忽的散去。一片空白里,回荡着咚咚不平的心跳,还有紊乱无章的呼吸。
李深疯急的赶至她身侧,一把拖住她。脸色青黑的大声喊着说着什么,进入她耳朵都是嗡嗡一片。悸悸扑腾的心脏空空的敲着她蒙蒙的脑子,混合着眼前的一片昏黑。
好在那时也有一人出手相救。
那人自人群中一跃而起,在空中翻了个旋身。本想伸腿一蹬,借着马车横梁的力道伸手向前将她推开,没想到她忽然飞起脚步,轻飘飘的躲了过去,还害他差点儿栽了跟头。只是他反应迅捷,撤力斜身,又借着原先的力道翻了回去。
双足稳稳落地,他似笑非笑的别了手,倾身走去。
她眼前黑了白,白了黑的很久,全身血液才重新流动起来。从惊魂未定中清醒,定了定神,才看清楚了一脸负罪感的李深。便拍了拍他肩膀,安慰道:“不用自责,这不怪你”。
灿然的阳光下,舒舒缓缓的传来一把清亮的声音,“他护主不利,兄台倒是好心啊”。她使劲儿眨眨眼皮,抬眼发现自己身前站了个人。
许是她那脑袋还未清醒完全,恍惚间,她似乎看到了孤峰绝顶飘渺的流云,绕着山巅,危凛无群。
她抬高眼皮,怔了怔,对上他一双笑意融融的眼睛,没有话说。或许,是根本不需要言语。
后来,她拍着脑袋感叹,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偶然又巧合的事儿,上天真是造孽。
他萧肃清朗,意态闲雅,含着微微浅浅的笑。眼眸似墨,清澈深邃,仿佛一切都在他眼睛的映衬下失去了光彩。青衫流垂,清洒闲逸,别有气韵。
片刻之后,她站起身,觑了眼愧责要死的李深,大方道:“意外之事,人力之外,又何怪之”。说完,她便僵了僵,这是个什么调调儿。
那人微露笑意,眉宇间一片澄澈,“好一个人力之外,兄台胸襟能容,在下佩服,敢问兄台贵姓?”
她将将思了片刻,胡诌道:“应子知”。李深闪忽着怔了怔,一路追来,她这名是一诌一个,且诌得很利索。
他侧脸润和着十月柔光,含着三月的笑意,轻轻对她道:“在下王楚”。
步履间,有微风旋绕,袖上片片云叶摇动,想到眼侧闪过的青影,她淡淡一笑,“想必你就是刚刚出手相救之人,子知在此谢过”。
他手臂轻抬,“哪里,我并未帮上什么忙”。
她心里暗暗欣喜过了把女扮男装的瘾,继续装模作样,“有道是成与不成都是君子之为,敢冒险相救,足可见王兄的君子之心”。
低和的声,掩不住原本音色中的清脆。王楚偏头,眸中静静的笑,像一潭无波的水,“子知过奖了,只是我有一事不明”。
她神色闲闲,“王兄请讲,我一定知无不奉”。
他换了个眼色,一派雅和的看着她,略作停顿,问道:“适才子知你躲闪的相当绝妙,不知是什么武功?”
明媚的阳光夹杂在她纯净的笑靥中,“子知根本不会什么武功,刚刚那么危险,我什么知觉也没有了,只想着快跑,就躲过了”。想了想,又补充了句,“奥,那是激发了潜能”。
他眉毛轻轻一皱,“潜能?”
她望了眼天,苦思着怎么给一个古朴的人讲明白这么个抽象的词儿。组织编造半天,便通俗又明白的解释道:“就是潜藏在人身上却没有用到的能力,和狗急跳墙差不多”。
王楚若有所悟的点点头,唇边漫着温润的笑意,深邃的眸光中划过一丝惊喜。
千丝万缕红颜劫第七章 一见倾心(上)
他长衫垂动,随着脚步一前一后的摇荡。举目望了望湛蓝的天空,好似漫不经心的问道:“奥,原来如此。子知不是楚人吧?”
她微微一惊,磕巴道:“王兄……慧眼,我是……齐国人”。
他头微微一偏,目光正触她眉心,“子知话中略有齐音,可不是我慧眼。这些年来,齐楚互市不息,子知可是来经商的?”
她抬了手遮住软阳耀人的光,“不是,我是来玩儿的”,又转向他,“不知王兄,在哪里……嗯,高就?”
他掩了清澈的眸光,笑意松散,好似不堪负累的疲倦,却轻松婉言,“我无所事事,闲得很”。
袖叶宽大,一垂一落不经意扫到他的。隔得这么近,她实在是不可能装看不见那又怅又苦的落寞意思,便明言暗语的开拨,“这个,人生苦短,岁月无情;这个,要及时尽兴,莫负韶光”。
手心一丝清凉,他手碰过她微曲的掌,她惊觉一颤,却见他弯了臂捋着肩侧漆黑的发丝,神色中缓缓流笑,“你说得对,若得逍遥,不惜万金”。
她一怔,挑着半张眼皮,“万金就算了吧,太浪费”。
王楚步子一顿,“……子知很是,节俭”。
知己不可强求,只可偶遇,她觉得这话很有道理。偶遇时,走在大街上都能碰上,碰得她心里无限感慨:志同道合啊,相见恨晚啊。两人不知不觉的你一句我一句,不知不觉的走出了人群繁闹之地,停住脚时,周围已是一片僻静。
他湛湛目光投向紫绯西空,“我们竟走了这么久”,青白的天影暗淡昏沉,余晖脉脉缠绕,紫金流霞宛若长空飘带,他目光移下来,欣然看着她眼睛,“子知,我们去喝酒如何?”
李深要着急,王楚身后随着的人也老死不情愿,都欲出声阻止。嘴张到一半,却听她两眼闪光,“好啊,去哪里?”
呃……败她兴的代价很沉重。
李深拦在半空的手一下就软搭下来,偏头时正正对上王楚随从的如炬目光,便不甘示弱的冰凉的回瞪一眼。
那人却是一闪不闪的瞧着他,字字磨着嘴皮,“在下贾志静,我家公子的随从,不知阁下……”
李深面无表情的偏身,眼神淡漠,半晌,送了句,“李深”。脚上带着风,向前追去。
贾志静肿愣,头顶冒了丝凉气。
呃……
她脚步跃跃,想到两个人杯撞杯的畅饮就一阵兴奋,兴奋兴奋着就一阵哀叹,瞅了两眼地上的黄土,抬起头冲着王楚灿然一笑,“……我没带银子,你可要,可要破费了”。
王楚迎着灿灿霞光,转脸亲切的望着她,顿了顿,“我也没带银子”。
呃……
最后是两人声口一致的喊来屁股后面磨磨蹭蹭的两人,喊出银子解决了这个问题。
她出来乍到,人生地不熟,只好跟着王楚走。他意态闲散,轻漫漫的将她拐进了家酒楼。此楼依湖而建,由高处可观一潭碧波湖水漾漾动人。
素灰的罗帷宛顺松垂,萧瑟初秋里的一抹青翠点动心怀。她扫一眼屋间陈设,再观摩那一堆堆雍容华贵的各色人种,终下定论:此地是个造钱的地儿,而面前这位清隽从容的人很会造钱……
啧啧,那她便不客气了。
许是被李深他们闷了几天,初进这方暖乎乎不透风的屋子,她心头一怵,急忙忙跑到窗前,一把推开,松了口气。
凉爽的秋风掠过湖面袭袭送来,不小心吹开了她郁结在心底的感伤,不小心吟了句,“推窗觉秋寒,又道西风紧”。
王楚靠近她肩,目光亦迎着昏晚幽冷的风,音色淡稳,“子知可是有什么心事?”
游离的神思被拉回来,袖下两指紧捏,她回眸静静一笑,遮掩,“没……没什么,只是久未回家,思念家中亲人了”。
他伸臂慢慢的将窗子推开些,“思乡之情,人皆有之。子知也不必太伤怀,等把此地的景色欣赏完全,再回家便是了”。
她由衷赞成的点点头,不再接话。隔了千八百年,她倒是想回去呢。
可事实是,她不可能回去了。因为已灭已生,阴阳轮回里,忘了她的轨道。这事实她接受也好,不接受也好,总归是不能改变的了。
她眉间苦着,嘴角却悖逆做笑,苦笑苦笑,如今才体味这是何等闷心的滋味。一樽清酒仰脖而下,她忍着麻舌的辣气,咽进肚子,而后还砸了砸舌尖,撇着眉,道:“好酒”。
他浅笑低眸,拿起酒壶给她续上,淡淡道:“此酒醇烈,常人都是慢品,子知你倒是特别”。
特别你个头,她腹内简直像着了熊熊烈火,呃,真是暖和。
她喝得很痛快,李深很不痛快。两颗眼珠自始至终逡巡来游走去,和王楚的随从千提百防的看看,又避免对方猜疑忽而转移视线,没过多久又盯对上,如此反复,进行目光拉锯战。
若有一人英俊潇洒,举止倜傥,时而雅笑时而静和,又有救人于马下的侠义之心,必认可这是一个好人。她便是这样定位的,且依着这定位灌酒灌得很是畅快。
千丝万缕红颜劫第七章 一见倾心(下)
帷幔轻撩,携着凉凉似水的气流,迷蒙间,他声音极轻,“子知,你笑起来很好看”。
烛火摇曳,带动室内光影摇摆,她半醉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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