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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丝万缕红颜劫-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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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乎,他便在一风好月圆的夜晚醉的薰薰然之后稀里糊涂的宠幸了一名婢女,最凑巧的是这婢女竟珠胎暗结十月,生下了齐承言。
王后已生有一聪明可爱的世子,九江王又对自己酒后的那一段风月事深感懊悔,便顺理成章的忽略了那名不起眼的婢女,跟着也顺理成章的忽略了齐承言。
那王后虽不是个狠毒的妇人,终究对这事儿存了几分芥蒂,牵出了几分妒火。那婢女本就身份低下,又被王后看不过去,如此一来,光景甚是凄惨,不出年余便含恨而终。
齐承言虽是名正言顺九江王的儿子,但终是庶出,而且还是那么不光彩的庶出,那待遇自然也就好不到哪儿去。
想一个幼小的孩子,没有父亲疼没有母亲爱的,还得受人白眼,那日子怎是可怜二字形容。弱小的他,曾一度是王宫里最煞眼的东西。
他手下那少的可怜的人又都是极势力的玩意儿,三天两头就捏个谎,告诉王后这孩子如何刁钻古怪不听话,如何丧尽天良的咒骂王后。
这王后脾气极是暴躁,一彪悍起来便没有了风度。齐承言的处境也就更为艰难,保不准儿三天两头关一次饿一次再被人教训一次。真真是受尽屈辱,暗无天日。
这天,御驾正好来到了殷地。王宫上下一片欢腾,无不小心谨慎恭迎。
宛成公主是个极不安分的主儿,拉着李深一个闪身便潜入了王宫深处。王宫本就没有宫城气派,她又全不熟悉,一头的盎然兴致登时被散了个无影无踪。
可惜的是,她路途生疏竟晕头转向全然分不清东西南北,更可惜的是身后虽跟了个人,可那人是不轻易说话的,她便一路乱走乱撞,不经意就闯进了一处极荒凉的地界儿。
正转身欲走,却听那厢灰寂寂的房子里传来一个声音,“娘娘可是吩咐了奴才不准给王子吃饭的”。
另有一阴兮兮的声音附和道:“可奴才觉得二王子年纪小,若是饿坏了可怎么好。便悄悄藏了两方糕点来给二王子”。
转而便呜呜咽咽的响起了一个孩子的抽泣声。她一颗心直好奇,便扒着门缝儿看个究竟。
这一看,倒叫她怒火中起,小脸刷的一层火红。两个猥琐的内侍竟得意洋洋的欺负一个孩子,方方的糕点被他们细细的碾碎了一地。
“嘭”的一声把门推开,这一声甚是响亮,害得那三人惊了又惊,“本公主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过奴才欺负主子的,你们两个可是吃了什么豹子胆吗!”
那两个内侍正在兴头上,一下没了魂儿。王驾今日已至王宫,已是尽人皆知的事儿。但这公主如何能出现在这偏之又偏的地方,那二人实在是想不通。
但见一气势汹汹的水粉色小姑娘,对视一眼便有些怀疑。眼皮一晃,晃到了她身后一脸冷漠的李深,立刻就软了下去。
齐承言缩身在墙角根,哭疼的心惊魂未定。她看了一眼,怜悯之心大起,“你是王叔的孩子?我是宛成,你……嗯,你就唤我一声姐姐吧”。
齐承言身材矮小,她便很在理的认了个弟弟。他蔫黄着一张小圆脸,满眼的水光,看到救星一般,拉着她的裙角就哇哇大哭。
韩风带着人急燎燎的找到他们时,两个内侍正荡秋千一样被吊在太阳底下。她坐在树荫下的石头上一块一块儿递给齐承言吃李深偷来的绿豆糕。
他说,“阿姐,从来没有人对我笑过,也从没有人那般保护过我”。后来,她便缠着齐帝将承言带回了宫城。
直到第二年,九江王世子去世,他才被迎回殷地立为世子。
岁月悠悠,怕是当年公主的义举,在他心中留下了太好的阴影。这孩子遭了太多罪,好容易被人护了一回,便一眼认定了她是他的守护神。
心灵太脆弱,想来是太没有安全感了。
许久,许久。明暗不定的火苗挑了又跳。她的心也跳得没规律,“是子笙找的阿姐,她担心你”。
他退了一退,声音涩涩的有些干哑,“子笙,她怎么样了?”
屋内光线虽有些暗,他眼里心里都有小火星急突突的闪。她心下动容,不自觉的暖了暖。两情相悦,也算不得苦命鸳鸯了,“她很好,你怎的不想想你现今的处境?”
他头一低,总算有了个发愁的样子,“阿姐,你不会让我太难堪的,那皇位不也由阿姐你说了算吗?”
她额间青筋一跳,这两件事儿他倒是都看的清楚。那尊位给谁全在她一句话的事儿。可这一句话要耗尽多少心力,权衡多少利益,直逼得她无法喘息。
齐承言那闪烁的目光中并不是没有对权利的渴望,或许权利更能给他带来安全感。只是,那凌人的高位,到现今不过是个诱人的饵。
向前进一步,抬手拍拍他的肩膀,“阿姐,想让你离开”。避开这风号浪涌的一切和子笙双宿双飞,“阿姐很早就想去找一片桃林,桃木为屋,桃果为食,自由自在的看灼灼芳华开开谢谢。如今,你带着子笙去好不好?”
他足下不稳,身在一晃,抬臂挑开她的手,俩眼愤愤的直盯着她,“我向司马音借兵时,他说我若能救得你,这天下也便是我的了。即使救不得,只要阿姐你无恙,我便也无恙。阿姐是不相信我吗?”
仿有一道响雷,喀啦啦震得她心疼。死掐着齐承言的胳臂,她又惊又恐,“司马音是谁?!”
千丝万缕红颜劫第八十七章 一场欢喜一场梦
齐承言一惧,被她突如其来的凌厉震得惶乱,“是我在殷地的护卫,现在是北门将军。阿姐,你怎么了?”
她手一松,露出疲惫而沉痛的笑,“阿姐没有不信你,可你知道谋逆的罪名被朝臣死咬着不放,阿姐也无能为力吗?”
他脸一悲,眼中的希望一丝一丝变得苍凉,身子就倒了下去,“阿姐,八岁那年你挺身护我,我便觉得你是这世间我唯一信赖的人。任何女子都抵不过你在我心中的位置,我是爱子笙的,而你确实我最重要的人。我永远也忘不了,那王后要我时,你把我护在身后的感觉,从那以后我便再也离不开你。阿姐,若是你不在了,我会害怕。我不能失去你,不能让你受到伤害,你痛,我便会更害怕。我知道带兵攻城是自寻死路,可是我不能看着你离开我。阿姐,不要让我走好吗?我害怕到了一个没有你的地方,没有人再护着我”。
果真,他把她当成了举世无双的守护神。担惊受怕这顽疾怕是从小在他身上扎了根,非她医不了。这一番嚎啕大哭实在悲切,她竟模糊了双眼,“承言,阿姐这便是在保护你”。
齐承言打小儿便把他那颗心收的紧紧的,小玻璃心脆弱的很,一碰就碎。可要是谁走进了那玻璃里,便深深的占据了那颗心。
不巧不巧,她便撞了进去,她也确实在保护他。那双含泪的眼珠子里瞬间灵光乍现,“阿姐,那我去哪儿?”
长安宫的密道再一次发挥了作用。人放走了,去哪儿便由他吧。
这孩子若是脑袋灵光点儿,便远走高飞,人间蒸发。若是看不透这纷争,便是在陷进来,她恐怕也无能为力了。
夜里长风低低的穿堂,吹晃着层层罗帷,白震震的,飘扬如鬼魅。她撑着头,曲身在黑暗中,“承言,对不起,阿姐护不了你一世”。
出殿时,李深已悄无声息的立在门口,躬身抱拳,“公主,已经办妥了”。
这个冷冰冰的家伙办起事来向来干净利索,很让她放心,微微一笑“知道了”。
东方的天空,白的蓝的黑的缠杂在一起,希望子笙和承言能走远一些。
恍惚间似有一丝极细极灿的光芒穿透晦暗的阴霾破空而出,眯着眼睛恍了恍,好像……是错觉。
亡国之君也总得有人来做,那见缝插针的平阳侯很是会钻营嘛,岂能白费了人家一番心思。很是疲惫的挑了挑眼皮,她伸手招来内侍,“传本宫口谕,即刻遣人前去章地迎接平阳侯大驾”。
谁能知道这和静的宫殿已是风雨飘摇?谁能料到这万世的荣誉顷刻间倾覆如齑粉?
边境十里,大军兵甲相向,已对峙了些时日,这又唱的是哪一出?如今她才知道,他,竟如此高深。
这平阳侯显然是等不及了,不到两日车驾就滑滑稽稽的出现在了齐宫正门。就算你没有旨意就窝藏在了临阳,也不至于这般没心没肺吧。
野心太显,性子太急,那帮老臣又得暗自摇头叹息一番,这君主是一代不如一代。
那平阳侯,论辈分得叫她一声皇姑奶奶。为显得血缘不是那么遥远,便勉强称了她一声皇姑母。
文武百官,彩旌仪仗,气势威严的列开时,她登场便看到了一个摇头晃脑不怎么沉稳的少年,带着轻浮又轻浮的笑,模样倒像个醉生梦死的末路君主。
好歹也算是半个皇帝,虽然只是个候爵,百官也得齐刷刷跪拜。
只是这孩子也并不是一无是处,是以她刚要屈膝,就被他急忙忙托住,“济升还未等大宝怎敢受姑母如此大礼”。推脱的很是仁德恭孝。
她便也慈蔼的笑笑,语重心长的拉起他的手,“我大齐皇室凋零,难得平阳侯如此仁孝,姑母也算是对父皇有了交代。待明日登基大典一过,本宫也可安心的返回楚国了”。
他笑得端稳的一张脸,瞬间有些变形。她不须立德,但也得提醒这个小子一下老实点儿。
而事实证明,齐济升完全是个脑热冲动,急不可耐的主儿。明里一套,暗里一套儿。仅上位三天就忙不迭的进行大批的人事调换,完全不计后果,弄得满朝人心遑遑。
那四位得力的朝臣,被他逼走了俩,老丞相无奈的跑到她宫门口儿求见不得,便也相当明智的递交了辞呈。
那小子铁了心要来个彻底的改朝换代,这本无错,就是毛躁了点儿。她宫门紧闭,任凭他胡作非为。这节骨眼儿上,齐济升还不敢动她,毕竟她手中还捏着个兵符。
两厢都在看热闹,两厢都在磨刀霍霍。边关告急的文书一马一马的不断传来,这位新皇帝倒也坐得住,一心一意搞内政,也相当有内里横的气魄。
以齐国的力量如何挡过楚国的铁骑铮铮?她抱着手臂,五指死力扣着肩膀上的皮肉,绞着心筋去想,“楚恒,你到底想在什么时候行动?”
每想一次就痛一次,却不得不想。痛得太久了,只盼快些痛死在心根,再也不痛。
凉凉的兵符递到韩风手心的那一刻,他手一抖,身子猛地向后一退,极其严肃的跪在了她面前,“公主!”
她没去扶,这确实是个严肃无比的事儿。只敛了一切神情,凛着眉心对他交代:“现下,你只需去办一件事儿。在明日天黑之前集结临阳城所能调动的所有兵力,且要绕过北门将军司马音,万不可惊动他”。
“是!”他应得郑重无比,却是一个为什么也没有问。军令如山,她堵上的是对他的全部信任,容不得一丝疏忽。
龙佩握在手心,楚恒看了又看。齐宫的内侍在一旁讪笑,“公主说,即刻请大人您进宫一趟”。他没说话,只看着玉佩,神色淡淡的,似笑非笑。
那内侍干愣着,等得很是不自在,不晓得一块玉佩有什么好钻研的。半晌,才见他悠悠立起,脸色冷淡,步轻如云的向外走。
近来几日,天气愈发诡异。如今天,突然之间凉津津的冷。墨兰照她的意思简简单单的拢着发髻,忧虑道:“公主可是哪里不适了?要不要奴婢去传太医?”
心冷,无药可医。对着镜子,才看到一张脸惨白惨白的,想是这一心冷,脸上便供血不足了。“不用了,可能是这几天在屋内呆的久了”。
墨兰〃哦〃了一声,有些魂不守舍。子玉端了一壶琼浆玉酿飘飘的进了内殿,墨兰看一眼正准备去拿酒樽,她捧起酒壶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闭了数日的永和宫大门,拉着长长的吱吱声轰然打开。晚阳残留的温度一点点的凉去,长巷的风幽幽袭来。
心里默念着“莫回头,莫回头”,忍不住想起初来时和母后一起欢笑穿过的身影,心角酸了又酸,脚步不知何以走得这样庄重。
罢了,罢了,一场欢喜一场梦。
明明是梦罢了,何以见到他的时候,那一腔酸楚又卡在胸口,久久不能平复。信阳宫门的天阙,高高耸起的帝王尊严,他仰起的侧脸,是否是在俯瞰众生?
心又痛了,痛的无以复生。
他一笑,恍若初遇,漫溢着四月的阳光,“宛成”,眼神掠过她怀中的酒。
她恍了恍神,哽咽着嗓音,“我们,好像很久都没有喝酒了,想与你再饮一杯”。
怅惘着,俯身倒酒,不知是不是心身不稳,倒出的酒颤颤的洒了一半。一双虚软的手被他握住,他手心冰凉。
那青色的酒汁氤氲着渐渐浓重的夜色,在他漆黑的眸子里慌了又晃,四目相对,他悠悠然悉数饮尽。
她亦仰面饮下,苦笑着问他,“你怎么不问问我这酒有么有毒?”
他不答话,好似没有听到。自顾自解下腰间的玉佩,举手晃在她眼前,“想要我来,又何必祭出这块玉佩。只派人传唤一声,我也是会来的”。
瞟一眼那玉佩,还是揪着心接了过来,“是了,你若不想来,凭我怎样,你都不回来”。
四下里夜色蔓延,信阳宫的灯火便也闪了出来。两个人对坐着,中间却似隔了千山万水,看不透也想不透。
心里是苦的,酒水也是苦的,连那一呼一吸的气息都带满了苦涩。酒能有几分纯,情又能有几分真?
当时不觉涩,当时不觉假,抛尽了心意,用尽了真情,到头来换一身伤痕累累。
千丝万缕红颜劫第八十八章 深夜夺未央
楚恒云淡风轻的端坐着,云淡风轻的握着酒樽,“我一直瞒着你,自以为天衣无缝,没惊动你分毫,你是何时起疑的?”
冷风吹过脸颊,她不晓得着这镇定还能维持几分,娓娓道来,却几欲崩溃,“凌云峰,空禅一声佛号叫住我,告诉我这场联姻是你的授意时,我便摸到了三四分你的用意。初时,我因班灵的一席话负气出走,本以为是刚刚用情,离开了可以快些忘记你。可是,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离你越远,越是想念。明明知道你居心叵测,明明知道你娶我爱我都是别有用意,我还是忽略了一切。不是没有挣扎过,可爱情终是战胜了理智,我固执的觉得即使是只有一日的相依相偎,便也是天长地久了”。
平静的声音絮絮的,没有一丝爱恨怨怼。他面无表情的听着,深黑的眸子里,哀痛肆意汹涌。
那是伤痛吗?亦或许,她看错了。
他用力握合着手指,皱着眉心看了她半晌,想说什么,终是什么也没说。
一缕风,在他们眉间旋了两圈,又旋走了。
四下里,忽然喊声大作。啊啊啊的千军万马般汹涌而来,直喊得信阳宫的灯火颤了颤。黑压压的人影擎着火把呼呼而来,兵临天阙之下,为首的果真是司马音。
这边还未停,那边又有一片黑云持戈戴甲踏踏逼近,带兵的却是韩风。两军飒飒静立在信阳宫的天阙两旁,隔着那空空暗暗的门洞遥望着兵甲相向。
风过,云飘,月色一许空濛。
略略瞟了一眼,咽着泪也咽着酒,“我躲在应府,只是不想眼睁睁的看着心被你撕扯得丝毫不剩。你若有心邀我回去,便也不会日日遣人用些不入耳的言语来刺激我,你怕我知道是吗?怕我知道你步步棋局路法会破坏你的计划是吗?”
他嘴唇动了动,拧着眉梢眼角半晌,才干哑的道:“宛成,我从未负你,你会原谅我吗?”
腹内猛地一阵酸涩接着一阵苦涩。爱上他的时候,会常常问自己,能爱多久?直到痛彻心扉的时候便以为心死了,不爱了。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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