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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丝万缕红颜劫-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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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风不解,只道,“确有宣读圣旨,但并非圣上亲口授命”。
她沉一口气,略略停顿接着问道,“那随你一起出使的赵中丞呢?”
韩风摇摇头,“这个……微臣不知,想必他也是受了圣旨”。
她眉毛一皱,“按理说,这样重要的事情父皇应亲自交代才是……”除非,他真的是病的严重,卧床不起。又或者……发生了什么不测。
她所能想到的最坏的情况也就是如此——皇城被控,皇帝被挟持。而她是齐国的血脉,敌方必会除之而后快,但是,谁会有这么大的胆子?谁又有挟天子以令诸侯的能力?
弦感不由自主的聚神细听,头脑中神思盘转两圈后。他轻声问道:“你在担心什么?”声线渺渺如层云缓动,带着真切的关问。
她垂眸一笑,“我也只是好奇。许是我多想了。虽说前路莫测,但也不能把我这一国公主怎么样。再说,我现在也不单是齐国的公主”。再可怕,也不至于一刀把她砍了。
狡兔三窟,未雨绸缪。思至此,她抬眸接着说道,“弦感,到临阳后你先在驿馆住下”。
弦感不解,他随行的理由是为圣体把脉,岂有不入宫不行其事之理?
宛成抿了抿笑意,“去帮我办些事情”。
夜色愈浓,衬得天际的星辰灿灿如斗。晚风徐动乍起,带着火苗飘摇舞动。
一抹苍然温善的身影缓缓行至她身前,对她垂首一礼,恭敬道:“再有两日便可到达临阳。天色已重,还请公主早些歇息”。
她起身,微微一府,“有劳赵中丞了”。说罢,衣衫拖动,走向马车。
行了几步,忽望远处苍茫暗色,林木影动无声。不觉内心薄凉骤起,酸酸涩涩的浸染到全身的肌肤。
蓦地回首,身后的长裙也跟着旋起。韩风、弦感都立身无声的看着她这一举动,赵中丞更是默然。
她屏住苦涩,装点一下笑容,回步至韩风身侧,“那日将军答应他的话可还算数?”
韩风眼光微颤,想起那日在楚宫门下,他答应过楚恒要护她周全。坚决道:“韩风,万死不辞”。
心中平复了些苍凉,她玉颜温笑,却又是诚恳郑重,“那你答应我,从现在开始再不要离开我”。
韩风一惊,仔细瞧着她的眸情神态。这不像是恋人之间的期许,只是友人间特殊的承诺。坚毅的面色微微一笑,“你说的事情,我从不会拒绝”。
她淡淡一笑,露出意会的神态,复在侍女的搀扶下进车内休息。
不是不放心,而是有时候心情酸楚到需要一句诺言来支撑。仿佛得到了世界上最安心的药丸咽到了肚子里,便再也不会孤苦的忧心。
只是,喝再多的迷魂酒,醒来时还要独自去面对斑驳的现实。
车轮辘辘滚动,碾磨着尘土。各人怀着各自的心事,默默行了一路。
这天日暮,空中云朵密布暗沉,阴翳的死闷。山雨欲来风满楼,可这无声无息的阴沉更是蕴藉着搅动心波的不安。
天公虽不做美,随行的护卫却都昂头肃行,行动规整一致,凛凛的透出皇家威严。
临阳城中似她前次归来一般布满人潮。人虽依旧,心情却不似从前。如今回归,她是应该高兴还是应该悲伤?
后背离开滑凉的车壁,她沉静端坐。车檐前悬挂的细线流苏坠坠摆动,静静的看了半晌,她嫣然一笑,抬手示意跪坐在车帘内侧的墨兰子玉为她修饰妆容,整理衣衫。阔别已久,怎能还是当年懵懂无知的公主。
弦感的马车跟在队伍最后,临近齐国宫城早有侍卫引了马车改道儿而行,寻了附近的干净驿馆停下。
既是公主的贵宾,谁也不敢怠慢。侍卫长忙忙安排了半天,自是一切妥当。通亮的客房内,弦感悠然落座,对侍卫长微微一笑,“有劳小兄弟了”。
侍卫长俯身一揖,“弦公子客气了,小人还要回禀公主。公子若没有他事,小人就先告退了”。
弦感起身相送,待门扉轻阖,侍卫长身形远去。他临窗而坐,迎光铺一张宣纸,执笔在手。思忖片刻,挥毫铺洒墨迹。
白笺乌墨,字间灵动。弦感甩手一挥,轻手置笔,嘴角浅现雅然笑意。
乌云压城,厚重的云朵层层垒起铺压在宫城之上。天地间沉闷的像个鼓足气的布囊,仿佛稍一用力触碰就会砰然而裂。
城门宫阙,灰重重的沉抑,周围冷静无声。往日飞扬的旌旗虚软无力的垂搭在旗杆上。如此景色,更添心意冷淡。
缕衣裙摆落地,她从容下车。广阔的城门前,巨块儿青石拼接的地面光滑泛白。
前来迎接的是朝服装扮的镇国将军韩奇——韩风之父。果然是名将风范,气宇轩昂。一双虎目瞪然有神,精光四射。若是在战场,凌目扫射之下定令敌人心慑。
此刻她已不是归国的公主,而是省亲的异国皇后。韩奇俯身下拜。她示意身后随行相迎的内侍将他扶起。
自己只站在他身前,娉婷而立,含着浅淡的笑意,垂眸臻首以示敬意,“早闻将军英姿不凡,今日得见,实是宛成之幸”。
向来只有臣下仰君王气度,哪儿有天家礼下之说。韩奇不由赧然,似是想不到昔日嬉笑顽皮的公主竟会如此谦和婉顺,俯身道:“公主折煞老臣了”。
她双手挽于胸下,宽大的袖翼飘然下垂,似展开的宛然玉蒲扇。脸上依旧是平和的笑意,“将军过谦了”。
稍稍敛了神色,她面露关切,“我父皇可还好?”
留神着韩奇的神色,并无异样,只依礼答道,“老臣只是在殿外侍候,对圣体安恙并不清楚”。
韩奇心思缜密,若是侍奉怎会不晓得情况。宫内情形到底如何,她竟半分底细也摸不到。
原想是宫内政变,她父皇母后受制于人,可依宫外状况,竟像什么事儿也没发生一样。或许,真的只是她多心了?
千丝万缕红颜劫第七十九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见她再无话语要说问下去,韩奇道:“老臣奉旨迎公主入宫。公主一路奔波劳累,还请早些入宫休息”。
空中暗云堆垒的沉重,仿佛即刻就要泼落下瓢泼大雨。湿冷的风幽幽吹来,夹杂着风雨欲至的潮意,摇的髻上含珠金凤步摇颤颤乱舞。
她心中虚浮不定的凌乱,面上却不动声色,关切道:“本宫这就去看望父皇,还请将军带路”。子女忧父母之疾,她这样说完全合情。
韩奇脸色一变,转瞬平复,“圣上之疾不宜见人,自有太医照拂。待明日通禀太医后,公主再去探望”。
好一个滴水不漏的推辞,他到底在遮掩什么?
她不能再说什么,只恳切诚挚的微微转头看了韩风一眼。手心已慌得濡湿,却还得装作若无其事的点点头,“如此,本宫便告辞了。烦劳将军费心”。
韩风知其意,顺势说道,“微臣护送公主入宫”。说着便要与她同行。
韩奇反应奇快,立即伸出右臂横在他身前,衣衫随臂破空,发出布绸抖动的清脆声响,严色道:“皇上宣你去信阳宫,还有要事要交代于你”。
说罢,他躬身垂首,门外众人也随着他齐齐跪立,“臣等恭送公主”。
她暗自叹一口气,这是要她孤立无援吗?伸手握住墨兰的递过来的手,她缓缓踏进宫廷内苑。
九重天阙,巍峨耸立,放眼望去,令人心畏。灰云笼罩下的宫殿说不出的孤寂苍凉,仿佛在遮掩一个伤心的秘密。
刚刚还是呼呼的风声肃响,转瞬又平静的没有半点儿风声,只是身前束腰的飘带轻微的起伏。瞥见她一脸的漠然,身旁的人也都大气不作。心思无处安放,只看着地面的方形石块在脚底穿行而过。
“阿姐!”
她恍神,这么熟悉的一声惊呼。举目寻望,见正前方欣欣然靠近一行人。
她灿然一笑,对着欢欣而来的承言道:“两年不见,承言长成大人了”。
齐承言褪去了一身的稚气,眉宇之间略显沉稳之气。身形已高出她许多,狭长的双目带着温润的笑意,眼角洋溢着乍见的欣喜。
忽然想起什么,齐承言屏住神色在她面前拜了下去,口中郑重言辞,“九江王拜见公主”。
他低低一笑,伸手将他拽起,“怎么,长大了倒知道叩头行礼了?”这不像是他的风格啊,没离齐宫前,跟她可是毫不拘束的亲昵。
齐承言诙谐一笑,“太傅教导,不能缺了礼数”。
她拍拍他的肩膀,正瞧见他身后一位妙丽端秀的女子,含笑对她柔柔一福,“臣妾见过公主”。声音甜美,仿佛天边初白之际,含露绽放的花朵。
她沉静微笑,转眸看向齐承言。他脸色不由一红,轻声道:“阿姐,这是我的王后”。
她笑的更浓,“国色天香,端庄娴雅。与你一起,果真是一对璧人”。齐承言唇角微微一皱。
她不觉,只仔细欣赏着他流珠明霞一般的王后。眉宇间清清淡淡的像碎了一地的杏花,眼波盈盈处,不胜娇羞。只是转盼流离间略显忧郁之色,隐藏在俏丽如花的容颜之下。
她凝笑而视,心思微动,齐承言作为齐国的储君可在宫城内随意而行,可见她父皇母后应该无事。宫外守卫严密,韩奇又缄口不言,莫不是宫内发生了不测?
天色忽色的暗了下来,阵阵凉风呼呼而来。
李深担忧道:“公主,我们还是先回宫吧”。
齐承言抬头看了看天气,脸上隐隐有些沉郁。抖着被风吹起的衣袖道:“阿姐,我先走了”。言语间,却是万分的不舍。
她笑笑,看着他的身影走远。边走边侧目问身旁的宫人,“九江王一直居住在宫城内吗?”
随行的内侍很是机灵,“九江王一直住在太子殿。”虽然名号未变,但已形同太子。
沅水殿整洁如初,罗帷殿堂内浮动着幽幽香气。一桌一椅也不曾移动。甚至她临行前随意从头上拔下的珠花也按原样静静的躺在梳妆台前。
沅水殿的一切氤氲着岁月的沉静,安详的等待着她的到来。
呼的一声风来。穿廊过窗,撩起垂散的纱帷,吹着跳动的烛火,一明一暗。她心里忽的发冷,随口吩咐宫人把窗子关上。
她闷头沉思,满桌子的菜连看一看的心情也没有。
她从楚国风尘仆仆的回来,应该是件令齐宫上下欢欣鼓舞的事儿,怎么如此不同寻常的冷淡。
一路上除了承言对她的到来感到意外惊喜,其余人的反应倒像是敷衍。而且整个宫城灰冷冷的沉郁,像是一只生气的野兽蛰伏着,随时会兽性大发。
她心里不大舒服,虽然公主的待遇不减分毫,可她还是觉得这里的人,这里的一切都在有意的与她疏远。
越想越是烦闷,不痛快的叹一口气,起身向殿外走。守在门口的内侍,低头顺目敛着神色道:“公主这是要去哪儿?”
她不理,内侍垂头继续道:“这天阴云密布的,公主还是不要出去了”。
宛成冷冷的扫他一眼,也不说话,站在水台上仰头看风云变幻的天空。
突然间,一道亮紫的闪光自天际横空劈下,噼啪噼啪的震得人心一颤。
远处一片踢踏踢踏整齐的步伐和着金铠铁甲与佩刃相碰的声音在风雨将至的阴暗中重重的传来,一点儿一点儿的敲击着她的心扉。
她目光一闪,冷冷道:“看来,将会有一场暴风雨”。
李深早已警觉的护在她身前,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前方一片渐渐清晰的暗影。
沅水殿的花径草木之中,一队禁卫军像两条黑色的蚂蚁线绕着分裂开的小径穿行着从两翼将沅水殿团团围住,另一对则迎面而来。
她猛然一惧,手指紧紧的剜住手心。目光也变得凌厉。李深更是握紧了手中的利刃,周围的宫人都瑟缩着低头不语。
大雨“哗”的一声倾盆而下,摧花折枝,铺天盖地而来。前行的队伍却没有因为这突至的暴雨而有半分的迟疑与停顿。
行至眼前,她看清了将领的面目才松了一口气。是韩风就好,她还不至于有生命危险。
韩风近前对她参拜,声音有些低沉的沙哑。雨水洗刷的软甲上泛着滑润的光泽。她听着暴雨咆哮一般倾注的声音,看他良久。
清冷的面庞上没有任何表情,“这是要监禁我吗?”韩风不答,只艰难的点了点头。
“是我父皇的命令?”她声音发冷,韩风看了她一眼,又点了点头。
她深叹一口气,将他扶起。目光闪闪间似含情的柔柔秋水,却笑得惨淡,“我不问为什么。若是父皇派别人来我会不安,是你我反而比较安心”。
她幽幽道来,满含悲凉。韩风不知所以,更不知该说些什么。
她苦笑一下,转身回屋。李深一声不响的跟在她身后。大门“哐”的一声合上,她也不回头,只淡淡道:“你跟着我干嘛?”
李深冷静的答道,“这是卑职的职责”。
转身,她挑眉问道,“你怕我寻短见?”李深心里“咯噔”一下。
走到他身前,拍拍他的肩膀,她眯眼笑笑,安慰道:“放心,我还不想死”。
李深不解的看了看她明媚的笑颜,僵愣在原地……这个人,怎么冷暖阴晴不定?
门外暴雨如注,仿佛在肆意的倾泻攒存已久的愤怒。那清晰的哗哗声在心底溅起阵阵幽凉。
千丝万缕红颜劫第八十章 风云欲起
她的身份是被怀疑了?还是被识破了?就着烛火一层薄薄的暗黄微光,宛成以手支颐。另一只手抚上轻挽的发髻,微微搭着敲击鬓上的珠花。
这两种情况都绝无可能,这世界上只有她知道她不是公主。她不说,就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更不会有人怀疑。即使怀疑,也不会找出半分证据。宛成稍稍定下心来。
颔首沉思的美人倩影屏退着烛光映在她身后富贵长春的古木屏风上,又躲着满室盈光投在水色一般的门纱上
疏影清妙,韩风凝神伫立,心里泛起泠泠苦涩。
昔日,他奉命送她去和亲,已懊悔之极;今日,他又奉旨将她监禁……为何每次都让他将她推向苦海。
宫门深深,他有能力保家卫国,却没有勇气去护住心爱之人。
大雨冲洗中的夜色寂暗阴凉,似有不尽的冰冷将整个沅水殿包裹。风袭雨击下,五月里繁茂青翠的植株毫无招架之力,生生在风雨中翻飞挣扎着,飘摇似无依的浮萍。
乌檐下恣流的雨水一连成一条线,放眼望看,似一席晶莹水润飞旋的珠帘,他用利刃割不断的珠帘。
他脑海中突生出一种连他自己也可怕的想法:若是皇上要他杀了公主,他要怎么办?
心,像被人用千金重石狠狠的击了一下,他不顾一切的转身推门走了进去。
她惊讶无比的看着他,韩风则有些困窘,低声道:“公主,你怎么样了?”
烛火应着她清白的脸庞,她细致的画眉清冷冷的铺展着,无一丝情绪。语气更像是在铺洒着的冰凉雨水,“将军认为我能怎样呢?”
她能怎样呢。不明不白的就被最亲的人囚禁了,又被最近的人严密看着,她做不得任何事情。
韩风眉心一紧,坚毅清朗的双目登时遍布苦涩与哀痛。心间像被荆棘紧紧缠绕着,他缓缓上前两步,很是怜惜的呼唤,“宛成……我……”
他眼底有淡淡的落寞与忧伤,封存已久的情感终于在她有意的冷淡中再也抑制不住。
她心中一恍。公主的往事已在她的记忆中消弭的半分不剩,他这一声诚挚的呼唤却令她感动不已。
“我情愿承担所有的错误,只要你不再一个人独自愁苦,也不要生冷的误解我”。他的声音软如三月柳风,穿透了层层暴雨的洪音,抵达她的心扉。
她心头一软,温声道:“我没有怪你。这都是你职责所在。只是看你将我软禁在这里心里隐隐的不舒服罢了”。
韩风面色稍缓,但整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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