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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丝万缕红颜劫-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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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径曲折,含翠罗艳。一路上草木扶疏,清影摇摇。一株满丫芳簇的海棠树歪歪斜斜伸至路旁,迎风俏立。粉红花朵,明媚动人,微风袭来,楚楚有致,姗姗招摇。
揽了揽这园内景致,她叹了叹,“张大人有心了”。
张廷玉谦虚一回,“不敢怠慢”。
等安定下来,张廷玉把她弄进个昏沉又幽深的屋子,规规矩矩对她行了个大礼,三呼恕罪。呃……敦厚的人都很客套。
她斜了眼立在门口的弦感,咳了咳嗓子,“李深在府内修养期间,麻烦张大人照料了”。
张廷玉躬身遵命退了下去,与弦感说道一番,就把他留了下来。这郡守忒会办事,甚合她的心意。
千丝万缕红颜劫第六十一章 深夜月明行刺时
郡守府是个好地方,她呆着很是安心。
她本意就是让李深在此地养伤,其余的,自然是一概不关心。张廷玉思虑周详,看出她对杂七杂八的事物不耐烦劲儿,干脆将玉棠园周围的屋子也腾挪一空,周围清净的没有人气儿。张廷玉那一大家子挤在一角躲她躲得远远的,她独占着半个郡守府,啧啧,着实过意不去。
园内配备了四个心灵手巧的婢女,一声声“姑娘”叫得她心花怒放。园内园外由郡守府都尉带着一干铁面铁衣的士兵围了个严严密密,许出不许进。
她在这方安全可靠又雅致的小园里,无所事事,过得无比舒坦。由衷感觉顶着皇后的头衔还是很好混的,当皇后还是很不错的。
小园月色空灵灵的美,她静悄悄的站在院子里,不知该想些什么。似乎什么都该想,又似乎什么都不该留恋。亦或许她想要留恋的尽数抛在了一个地方……一滩暖意柔柔的在胸口化开,绵软得她百般美好。
她神经错乱了?离开了樊笼,她竟会想念?
发觉身后有人靠近,她直着脸向后转了转眼珠,“弦感,有事吗?”
弦感那步履轻缓缓顿住,对她垂首作揖,“我……弦感有一事不明,不知您……”
未及他说完,她头也不回的抢先答应,“说吧,想问什么就问什么”。
弦感迟疑着迈前一步,与她肩头稍稍持平,沉吟半晌,琢磨着如何开头。
小圆景致优美,虽然不比凤栖园包罗万象,但小巧玲珑,流水假山一应俱全。夜里并没有多少光亮,只能看清一些草木枝叶的暗影,远处纯粹一片黑暗。她却一直张目看着远方,深暗幽邃的感觉像极了一个人的眼睛,吸引着她的目光。
若无相离,便无相思。
她瞟过眼神,转首看着半沉寂的弦感,关切道:“我知你并非拘泥之人,位分阶品不过是个虚号罢了,我也并非有意骗你。你若不习惯唤我的尊号,便跟着李深唤我一声公主吧。但我还是习惯你唤我子知,弦感你可是对我有所耿介?”
他曾因她遭遇不幸,她曾操纵过他的命运。如弦感这般翩翩少年,经庄琳一事,可能会对她们这样的人物恨之入骨。一场故事了结,好像就是他因她而垂死,也因她而存活。呃,总而言之,她是脱不了干系了。
弦感傻了几下。眼帘微动,微异的看了看她,言道:“弦感并无半点责怪您的意思,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宽恕家父,为什么要救了我”,顿了顿,他接着道:“家父……可是陷害你的人”。
听他如此说,她不自觉的勾起一弯浅笑。弦感与弦高可真是不折不扣的父子,一个过于迂腐,这个虽说不怎么固拧,但也算不上开通。弦感偏头静静的看她,那笑容仿佛幽暗深处超然绽放的洁白花朵,清丽动人。
她转头淡淡的看着他道:“这些事情你父亲都不在意了,你又何必在意呢?再说,你觉得令堂这样的仁善之人,会做出残害我的事情吗?”
弦感卡了卡,想了片刻。终于想明白了她这样高高在上的人为什么会有闲心就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大感畅快的散了这几天来满脸的阴云,赞叹道:“知道了,子知胸怀能容,弦感折服”。
他这一前一后转的真快。
既是夸她,她就笑纳。转身向前慢走几步,正对着弦感,挑着眉毛道:“那弦兄说说,为何不愿称呼我的尊号,是觉得我没有一国之母的风范吗?”
弦感脸红了红,“不是……”,他有些困窘,低着头想这个他自己也说不出来的缘由。想了半晌,才蹙着双眉,抬起眼眸。
他这眼皮抬得甚是时候。
冰冷的剑尖闪着亮光刺入他的瞳孔,方向正对着她的后心。“小心!”弦感打呼一声,掰过她的肩膀向剑锋的侧面闪去。
她惊乍难定,与弦感一同直愣愣倒在地面。随即反应过来,她,遇刺了。
出宫这一程,真是险象环生,处处有危机。果然,危机又来了。那剑尖的主人扑了空之后,一个旋身又向她攻来。
她傻坐在地,一时间慌张无措。弦感一边拔出随身佩戴的短剑抵了上去,一边向园口大呼,“救驾”。哪知他这一声救驾,不单能引来卫兵,也能引来刺客的同伙。值卫的士兵匆忙赶到时,黑瓦卷檐上的黑衣人也从天而降。
双方混战成一团。
她由弦感挡着在激战中抽身后退,先前那刺客俩眼毒辣辣一眯,又刺了过来。弦感无畏的回了上去。她一步一步的向后退,慢慢思考着这群来路不明的刺客究竟意欲何为。
她斜了一眼黑黢黢的小径。
后续支援的士兵就会源源不断的赶来,这黑衣人死不罢休,是不是脑袋进水了,不要命了?还是他们很有把握在短暂的时间内解决掉这几个护卫再解决她?
最起码,纠缠住那几名护卫,解决掉弦感是很容易的。弦感并非习武之人,那点儿蹩脚的防身招数根本难以招架黑衣人高水平的进攻,没几下就被撂倒在一边,再也爬不起来。紧接着,那人没有任何停顿任何犹豫的,来了。
她扫了眼横在地上的弦感,身体一个冷颤绷得紧直,站在原地一动也动不了。长剑白滋滋的刺来时,她已来不及躲避。既然横竖是死,竖着死总比横着死好,笑着死总比哭着死好。她甚坦然的闭了眼,甚坦然的露了个笑颜。
那刺客大概是没见过临死之前有着模样的人,不留神手腕一颤,便颤得直直的剑光偏闪了一下。虽然偏了偏,但到底是个小偏,没有偏出她心脏的范围,毫不留情的插了过去。
她闭着眼,正准备从容赴死。身侧一阵疾风骤起,然后“当”得一声震彻她的脑海。她下意识的睁开眼睛,无意识的落下两滴泪。
“李深”,她哑着嗓子叫了一声,心下无限欢欣。李深只咬着牙关,双手举刀死命拦住了那一剑。双方拼着力劲,僵持不下。毕竟李深是突然出现,毕竟刺客毫无准备,李深用尽全身力气终于将那人的剑挑离原方向。剑锋被那力道逼着转,在关键时刻斜了斜,没有刺进她的心脏,却划破了她的左肩。
血流进袖口,温温的。她错愕的忘记了疼痛。
李深穿着单衣,他卧床数日不曾走动,身上残存的力气并不多,接住那一剑更是到了油尽灯枯的边缘,寒刀脱手便绵软软的瘫了下去。
她蹲下身,又惊喜又哀伤的将他望着,刺客被晾在了一旁。
可惜,杀手向来是无情的。看到这样的场面不会停下来探究探究八卦,更不会动上一丝一毫的心思,他们只关心那目标是否还是个活物。
当然,她还活着。那刺客两番失败也还活着。李深在她眼皮底下粗重的喘息已没有再次站起来的可能。现在,她又一次成了案板鱼肉,只待刺客的再次宰割。
几次雨阎罗王擦肩而过,她都是从容就义般的凛然。此次,她却不镇定了。
可世事总在关键时刻不如人意,不想死了,却死定了。
她手无寸铁之力,就算是迈上两步也会被追上,然后一剑过来,一命呜呼。总之难逃一死,挣扎无谓,她便痛快的死也无谓。
那刺客手一提,明晃晃的剑身就挥了过来。她吸了人世间的最后一口长气,闭着眼睛,等着那剑穿透她的身体,等着惨叫一声,走向黑暗的深渊。
弥留之际,她感到一道寒光在她的两眼之间冲射过来。暗色里闪现的却是楚恒温笑的清隽面孔,正盈盈对着她说,“宛成,你快回来”。
千丝万缕红颜劫第六十二章 你若累了我在身边
她心角的神经恍了恍,痛了痛。
时光流了流,又流了流,她期待的那一剑始终没有到来。出问题了?还是她毫无知觉的就死了?
疑惑之下,她慢梭梭的挑开了一只眼皮,抽一口凉气,顿时瞪大了眼珠子。
冰凉的剑尖带着杀气寒光直指她的眉心,距离微乎其微,只差一毫就可以刺进她的额头,当真是惊险中的惊险。
虽则她差点儿升天,但还是忍不住为刺客想了想。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怎么不再用个力气送她归西,这刺客突然觉悟了?她抬起眼皮,眼光顺着剑身向上游望。
黑布遮掩下的两只眼睛充满了痛苦的惊恐,维持着挥剑的那番姿势哆嗦来哆嗦去,跟着那剑尖在她眼前抖来抖去。
他尽管在那儿抖,却动弹不得。看刺客那吓得不像刺客了的样子,像是见到了天大的怪物慌得不得了,不像是大发慈悲有意饶过她。
那她是怎么得救的?
双手后撑,离开生死锋芒站起身来,她警惕的向四周望了望。几个黑衣人还在和护卫纠缠不清,弦感和李深半迷糊半清醒的躺倒在地上,这刺客被悲悲凉凉的定着。
这事真是万分蹊跷。
空气中“刺溜”一声,有什么东西穿过。单凭这声音就可以判断速度绝非一般,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扔出来的水准。
破空的东西准确无误的击在刺客的左腿,那刺客先是散了架一样跪在了地上。然后缓过来,边紧张不安的后退,边魂飞魄散的左看右看,最后很识相的对他的同伴一声令下,仓惶离开。
等刺客黑突突的窜上房顶离开,张廷玉才磨磨蹭蹭带着卫兵赶到,跪了一片儿大气也不敢喘。
她冷冷的扫一眼,望着房顶,等着神秘人现身。
洁白飘逸的身影,向旋转的白莲在她眼前缓缓落地。她瞪直了眼,“初白,你怎么在这儿?”
他唇边还是玩转着放荡的笑意,“是师弟要我来的”。
她心被钝了一下。便呵呵两下嗔笑道:“你还是这么个样子”。
他瞅了两眼这园子,自顾自进了屋,自顾自找了个座位,自顾自坐了下去,等着看热闹。
一码归一码,再见初白,他乡遇故人,是一件极让人高兴的事儿。可皇后遇刺她也要讨个说法。
这方屋门阖得纹丝不透,一树烛火苗颤抖抖的跳,不太宽敞的屋内弥漫着不安。下方张廷玉携都尉跪着请罪,初白在一旁甚悠闲的杵着脑袋等她发飙,弦感跪在她身侧拽着一条胳膊给她包扎伤口。
她冷着个脸,准备着新帐旧账与那郡守一起合算合算。
张廷玉惊惶不定,“玉棠园防范不周,臣……救驾来迟,还请娘娘降罪”。
“本宫还没死,降罪好说。不过,你的罪过是不少,我们得一条一条的算”,她看着白色的帛布一圈圈的缠在手臂上,漫不经心的道。
话一出口,张廷玉心惊的失了魂儿,背脊已渗出了冷汗。他想了又想,也没想出来哪里不慎惹了她。他很冤,便生了点儿理直气壮的意味,“臣知罪,只是臣愚钝,还请娘娘示下”。
想着正被扎针的李深,她肚子里的火气蹭蹭冒到了嗓子眼儿。挣脱被弦感捆裹的手臂,“啪”的一掌击在了面前的矮桌上,“愚钝?本宫看你是够愚钝的!你以为,李深的伤是哪里来的?”
张廷玉伏身颤抖,声音连不在一起,“微臣……不知”。
一把将还未缠好的绷带拉开,她怒气未消,“光天化日,本宫竟在晋安郊外遇贼,这可是你张大人的辖地!本宫瞧你这郡守当得很是称职嘛,竟然纵容起盗贼来了!”
张廷玉和都尉都震了震。
她这方意犹未尽,心愤难耐,继续怒火中烧的喝道:“堂堂郡守府,竟让一干刺客来去自如,你们倒挺会办事!”
张廷玉这方已泰山之将崩的心神不定,仔细掂量再三。才万分悲壮的抬起上身,对她作揖,“微臣失职,但请臣戴罪立功”。
呵,这郡守觉悟得挺快。
都尉见状,也在一旁附和道:“卑职愿同郡守大人一道擒回贼寇,凭娘娘处置”。
他们俩一唱一和,虽有些古怪,但为民除贼总是件好事情。既然,他们主动请缨,她也就不用多费口舌了,“好,擒得贼寇本宫便不加深罪,如若不然,你们最好祈祷李深平安无事!”
那二人带着命令恭敬退下,面若死灰。
弦感继续拽过她胳膊缠布,她瞥了眼懒然散然又安然的初白,挑了挑眼角的筋,杵着下巴对他好模好样的笑了笑,“银铃公子好生自在,我怎么看着这么不顺眼呢”。
初白撩了撩袖子,嘬了口茶水,反击道:“你生气的样子,我看着倒是很顺眼”。
白了他一眼,她指责道:“你武功这样好,为什么把刺客放走了?”
初白不慌不忙的解释道:“他们也只是受雇于人,江湖杀手嘛,你将他们捉了,他们只会自杀,没什么意思,对你也没什么帮助”。
她眼神凛了凛,却不知得罪了谁要置她于死地。但这刺客绝不是泛泛之辈,那背后的主使想来也很不泛泛。她怎的如此倒霉,竟无缘无故的被杀手盯上了!
瞥见身侧跪坐的弦感,她以掌相指,与初白道:“这是晋安的名医,弦感”。
弦感吃愣,弯了弯身,面上平淡自如道:“在下弦感,幸会”。
初白只是点了点头,回应道:“初白”。
她挤挤眼角,一个是儒雅的玉面书生,一个是潇洒的江湖狂生。啧啧,很有意思。
李深扒卧在榻上,浑身被扎得像个刺猬,她不禁失笑,“你这方模样倒比平日里好看”。
李深被她笑的不自在,脖子红了一圈又一圈,“李深这个样子实在不雅,公主还是不要看了”。眼角斜到她臂上的布,他差点儿跳起来,碍于满后背的银针,便压下来这一跳。煞是不安地问,“公主受伤了?”
她摆了摆手臂,“皮外伤而已,没有大碍,你就不必担心了。这几日,你只管好好休养,哪儿也不许去,这是命令,不得违抗”。
她心里却是万般沉重。
夜里的风呼呼的吹,她坐在走廊的雕栏上,抱着柱子,呆呆的出神。
这一夜折腾,众人都已安歇。初白却飘着白衣鬼一般游荡到她眼前,倚在了另一颗柱子上,与她对着。没个正经的说道:“你倒是胆大,就不怕刺客杀回来一剑把你刺死?”
她无心理会,“不在屋睡觉,你出来干什么?”
他漫然的抽了抽鼻息,哀叹一声道:“要我说,你就不该回宫去”,他提着气儿,停了停,见她没反应,只好交待道:“师弟要我带句话,你若玩得累了,就回家”。
她心一酸,仿佛遥遥的有个人再对她说,“宛成,你若累了,便回到我身边,靠着我的肩膀休息一下”。
初白看她这方伤情模样,扒了扒眼,甩着白衣,悄无声息的走了。
她看着黑蓝黑蓝的天,心里酸酸苦苦。
她可以走,可以离开,可是他们要怎么办?这到底会伤到多少人,又会辜负多少人?
凤栖园内,楚恒认真的读着从晋安快马送来的信件,上面详细的记载着她近几日的状况。他读得很慢,嘴角噙着微笑,仿佛再看世界上最美丽的风景。
一旁的楚炎淡悠悠喝着茶,淡悠悠扫着棋局,对他不惊不扰。
许久,楚恒才将信件交给侍从,满意的沉了下气息。
楚炎落枚棋子,随口道:“可是皇嫂有什么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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