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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媚-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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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可以进宫!快……玉儿,快派人拦住他……”
说话间她挪下了床,神态紧张地低头找鞋,一副准备奔出去追人的架势。
薛碧玉见状马上拉住她,不明所以地问:“姨母,您怎么了?抗旨不尊可是要掉脑袋的,怎么能拦住表哥不让他进宫呢?”
秦晓雪顿时清醒了过来,瘫坐在床踏板上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是啊……是我糊涂了,被一个梦搅得把规矩都忘了……”
“姨母做了什么梦?”薛碧玉不禁好奇地打断她的话问,对她的梦境很感兴趣。
秦晓雪叹了口气,才掩着脸怅怅然答道:“姨母梦见了你姨父战死的情形……”
薛碧玉自小便常听父亲提起秦越,对他的事一直很好奇不禁探问道:“姨母,姨父真的如传闻所言死于夏国国君的诡计么?”
如此突兀的问题并未引得秦晓雪情绪的激动,她只是噙起凄冷笑意神态嘲讽答道:“是呀,他的确死于夏国国君的诡计,只因染指了夏国皇后……”
“天呀,姨父真的胆大妄为到侵占了别人的皇后?”薛碧玉惊叫了声,遏制不住震撼情绪。
秦晓雪反倒比她镇静,只是笑容里的嘲讽之意加深了些,并无讶异地叹道:“玉儿若见了那妖女倾国倾城的容貌便不会如此惊讶了。你姨父以身殉国已是最好的结局,若不然挑起两国战火、亵渎夏国皇后等罪状足以令九族都为他陪葬……”
“这可怎么办?夏国已经打过来了,表哥突然被圣上召入宫也不知会不会有危险……”薛碧玉突然跳了起来,惊恐万状地准备朝外奔。
秦晓雪顿时如遭雷击,当即起身拽住她急切追问:“夏国进兵?我怎么不曾听霩儿提起过?到底怎么回事?”
“玉儿不知道,都是爹爹捎信告诉玉儿的。几日前夏国国君突然以姨父诈死拐跑了他的皇后咱们荀国还帮其隐瞒为由出兵占了咱们边境的虞城。爹爹逾矩身份自请前往议和,夏国主将却连他的面都不肯见便继续下令进兵,现在已经攻下了咱们边境三个城,正气势汹汹朝都城打来……”
“荒唐!一个被砍得体无完肤几乎只剩下骨头的人焉能存活?自己皇后失踪多年找不到便赖到一个死人头上,忒无耻,分明便是寻个幌子报仇!”秦晓雪听罢当即甩袖叱道,掩不住满面怒容。
“姨母这可如何是好?玉儿之前不明情况犯了糊涂没有当即把消息告诉您,圣上要是突然把气撒在表哥身上……”
薛碧玉后悔不迭,六神无主地扯着秦晓雪的衣袖。
秦晓雪却忽然惨白了脸色无声无息便栽了下去,落地时连带将薛碧玉也拖倒,眉间泛起一丝诡异青气。
“姨母!姨母……”
薛碧玉顿时吓得魂不附体,一面试图将她扶上床一面高声喊人,“来人啦!大夫……大夫快进来看看呀!大夫……”
阿媚直至晚间才得知秦晓雪突发急病和秦霩被传召入宫之事,心中顿时一片惶然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待睡到半梦半醒忽然听见外头轻微的脚步声又惊醒。
她刚从床上坐起身便发觉房门正被人轻轻推开,顺势而入的银辉拨开了漆黑夜色,勾勒出门前人模糊的轮廓,赫然是秦霩。
她讶异地看着秦霩走近,不由分说便将她搁在架子上的外衣取下塞进了她怀里。随后室内忽然大亮,丫头点了灯后便退出,关门时却叫她不着意瞥见外头还立着一行人,皆是整装待发模样。
“快些穿衣吧,我送你出去。”秦霩轻声催促道。
“去哪?”阿媚忽然犯了傻,抱着衣裳茫然地盯着他。
“出府。”
秦霩答了句,随即在她怀中抓起一件衣裳便往她身上套,动作却有些笨拙试了三次才将她一只手成功穿进袖里。
阿媚的身体顺势贴近他,感觉他动作亲昵地给她穿衣,没来由便慌乱了起来,禁不住问:“为何要送我出去?”
“我明日点兵出征,圣上封我为先锋迎战夏国,在此之前必须安顿好你们。”秦霩成功地将她另一只手套了进去,一边揽着她给她拢衣衫一边轻描淡写道。
阿媚知他指的是她和秦晓雪,禁不住挑起话题,“听说你娘犯了急病?”
“嗯。”秦霩应了声,仿佛听不出她的言下之意,抓起她另一件衣衫继续伺候她,已得了要领轻而易举便将她的手臂套进了袖子。
阿媚一把退开他,遏制不住冲动问:“你不怀疑我?”
“你犯得着在我眼皮底下动她么?再蠢也知道待我出征后多得是机会。”秦霩将她拉回来不顾她的反抗继续给她穿衣,同时面不改色道。
“你……”
阿媚下意识抵抗他的动作,既怕他是在试探又怕是出于真心,只觉胸口都被复杂情绪胀满又闷又涩……
秦霩却不饶她,将她按在怀中忽然停下手中动作一本正经地盯着她问:“待我回来估计已是尘埃落定时,阿媚你可愿等我?”
她的酸涩情绪禁不住泛滥成灾,撇着头闷声喃喃,“只怕我等不到那时……”
秦霩不以为然笑了起来,语调轻松道:“阿媚你真傻,我一日不死你自然不会死。不要太杞人忧天了,那大人物没那闲心时时惦记着取你命,指不定早把你忘了……”
“我……”
阿媚不知作何反驳,实在无法将白天小小威逼之事和盘托出,心中的抵触情绪忽然泛滥,禁不住别扭道:“秦霩,你还不清醒么?即便没有任何人从中作梗,你我之间也不会有好结果。单是我的年龄便会令你受天下人耻笑,你何必把我的死活和你绑在一起……”
秦霩却置若罔闻,还忽然在她脸上轻啄了下,忍着笑神秘兮兮道:“阿媚我忽然发现了一个秘密……”
“什么?”阿媚禁不住应声问。
“你一直都在抵触我,还时时强调我们的身份与年龄差距,代表你也多次设想过与我发展下去的结果……是不是说明你早被我打动,只是因旧时恩怨与世人舆论而不敢回应自己的真心?”秦霩面带微笑,一副将她里外看穿的得意神态。
他的话扰乱了她的心,令她的惶恐不断膨胀禁不住回驳:“难道你觉得自己的一番作为能打动我?”
秦霩当即便发出质疑,咄咄逼人问:“现在不能,那六年前呢?那个不知险恶屡次阻挠顺安王接近你,为了娶你这青楼女子还差点被族长打断腿惹得满城耻笑的少年呢?”
他的情绪有些激动,捧着她的脸令她只能正视自己,面色因情绪过激而发红,呼吸也有些凌乱。
阿媚无法闪缩,于是扯出一抹讥嘲笑意攻击他,“秦将军莫非想效仿您父亲为女人丢命也甘之如饴?”
“不,那个人……”秦霩不禁脱口道,却忽然在她愈加嘲讽的注视下打住,显得有些无措且无辜。
“自己母亲病得死去活来,自诩孝子的您还有闲情逸致谈情说爱,佩服佩服……”阿媚嘲讽笑道,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惶恐与一些错中复杂的情绪。
秦霩脸色变了变却终是恢复如常,忽然将她拦腰抱起便朝外边走,边走边若无其事道:“好了,该上路了。”
忽然的悬空感顿令阿媚心中的不安加剧,她不禁捶打他的胸膛挣扎道:“放开我!我不走!”
“不走也得走!”秦霩铁青着脸强硬地回了一句,便拉开房门带着她大步踏出去。
外头那一行人见秦霩抱着阿媚出来也没露出讶异情绪,两人在前边提着灯引路,其余围在他身后左右护卫,还有一人恭敬地献上一面黑色披风给他。
秦霩腾出手接过披风盖在阿媚身上后便疾步向前,对她的挣扎完全不加理会。
阿媚见事已至此便不再挣扎,在他耳边轻声央求道:“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走。”
秦霩却置若罔闻,抱着她继续阔步向前。
阿媚不好叫人看笑话只好由了他,将脸埋在他胸膛避开他有意无意投射来的逼人目光。
一路出奇顺利连个巡夜侍卫都见不着。一行人很快便到了秦府后门,外边已备好了车驾,穆晨正在府门口等候相迎。
阿媚与他目光交汇时,他还是对她露出礼貌且无害的笑容,完全不似一个侍卫该有的表情。
“参见将军与夫人。”穆晨朝他二人颔首行礼,摆出一副恭谨模样。
秦霩不看他一眼便带着阿媚径直上车,只是意有所指地开口吩咐:“你回去守着吧。”
“是。”穆晨应了声。
阿媚被秦霩塞进车后不及坐定便感觉他也跟着坐了进来。窄小的空间本就显得他更具压迫性,他一条手臂还有意无意搭在她腰间,顿时叫她感到呼吸困难。
月光打在车窗上一片皎白却无法将漆黑的车厢点亮,两人都成了一团模糊的影子看不清彼此的模样,只有呼吸交缠在一起。
秦霩却一直揽着她不说话,制造出压抑气氛也不自觉,她不禁在他怀中扭动了下。
似是感觉到她的抵触心理他才缓缓松了手,发出一声低不可闻的叹息,却依然不说话任气氛继续沉闷。
约莫半刻钟后车夫驱动车驾,辘辘车轮声才渐渐将车厢里的静谧气氛打破。
行了一会儿,秦霩才开口轻声问:“身体可好些了?”
“嗯。”阿媚敷衍应了句。
秦霩不以为然,在黑暗中搜寻到她的手与自己的手紧紧相扣,沉默了一会儿才继续说话。
“阿媚,这次我也可能会回不来……你若听到我的死讯便马上走,我会为你铺好路令你无后顾之虞。”
他想故作轻松,却掩不住语气里的一丝伤感与无奈,笑声也有酸涩味道。
“官场上的尔虞我诈实在叫人烦厌,还是战场上抛洒热血痛快,而且这也是一个将军的使命,死也……”
他的话并未能说完,只因阿媚忽然扑身抱住了他。
她的身体有些僵硬且遏制不住颤意,手臂却紧紧缠着他脖子不放,仿若松了手他便真的会死般,嘴里还恐慌叫道:“不!”
秦霩只觉堆积在心头的压力与郁闷情绪忽然都不复存在,整个胸口被始料未及的惊喜胀满,于是连忙揽住她的腰寻了她的唇吻上去,怕稍不留神她又逃了或继续口不应心与他对抗。
而阿媚显然也意识到了他的用心,在他掌控之中的身体忽然变得更加僵硬,脑袋被他扣住躲闪不了便抵触地将唇抿紧。
秦霩一时无法撬开她的口,便在她唇上时轻时重地研磨,不时还出其不意轻咬她一下衔着她的唇瓣吸吮……
她僵硬的身体缓缓放松了下来,干涩的唇在他的怜爱之下渐渐变得柔软饱满,呼出的气息也越加凌乱,忽然一松口便被他的舌趁隙而入攻占了城池。
空气里渐渐有了情。欲味道,他的舌或缓或急地在她口中舔。弄,还忽然热情地卷起她的舌上下左右回旋翻动,搁在她腰间的手也不再局限于原地,开始在漆黑中搜寻她的敏感……
她不由得在他的动作中颤栗,微躬起身体,一只手攀着他肩头,一只手抵在他胸前,摆出似拒绝又似逢迎的姿态。
秦霩对她的反应感到满意,忽然松开她被蹂躏得有些发肿的唇,一面轻舔慢吮她的耳垂,一面愉悦笑着戏谑道:“阿媚,现在让我教你学会诚实如何?”
“不……怎么能在车上……”
阿媚知他的言下之意,却被他折腾得只能发出状若蚊呐的拒绝声,软绵绵的语调完全拿不出说服力,推拒的动作也是蝼蚁撼树般虚弱。
“难得第一次或许也是最后一次同车而行,怎么能在车上不留下珍贵回忆,对吗?”秦霩故意曲解她的意思,继续舔。弄她发烫的耳根。
阿媚差点逸出声来,一面恹恹无力推他一面骂:“你这无耻小子……祸事临头还不忘贪一响之欢……啊,别……”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影不是故意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前几天都在烦工作的事,希望看文的亲们见谅。
影坑品良好,绝对不会弃坑而去,所以请放心跳坑哈。(*^__^*) 嘻嘻
、最难消受美人恩
秦霩的手不安分地滑进她胸襟里揉捻,边对着她耳朵呵气边忍俊不禁道:“阿媚,人生苦短,何必压抑自己呢?”
阿媚被他弄得气息越发凌乱,却顾忌着场合伸手推他,“真不知羞,等下车要是……”
“路长着呢。”秦霩轻笑,手继续不停地在她身上点火。
阿媚禁不住嘤咛一声,只觉体内的火似真被他点着了般,身体越发燥热难耐,手臂不能自已地攀住他肩头。
秦霩感觉到她这番举动不由更加得意,又寻了她的唇辗转厮磨,同时手上继续没闲着地挑。逗她。待弄得她终于没皮没骨主动贴过来,他也将她的衣衫解得差不多,正准备进入正题手臂忽又被她拽住。
“不要……”
阿媚已软成泥的声音略带着哭腔,也不知从何而来的力气竟令他一时无法动作。
秦霩于是将原本搁在她背上撩拨的手收回环住她的腰,轻吻了下她的脸颊耐心地询问:“怎么?”
“我怕……秦霩,我们……我们这样太可怕了……”
她在他怀中瑟瑟发抖,声音轻颤着似很畏惧被他所掌控。
秦霩闻言不由笑了,当下在她腰上轻拧了把,反拽住她的手将她的身子拖得离自己更近了些,嘴上戏谑道:“从前折磨我折磨得那么过瘾,现下可见着报应了,活该你担惊受怕!”说罢一面托高她的身子一面腾出手解自己的亵裤。
“啊……”
忽然的腾空感令她不由自主便环住了他的脖子,赫然摆出逢迎姿势却仍不自觉地用身子贴着他发烫的身体。
这于秦霩而言无疑便是邀请,他当即扣住她的腰带着她的身子寻找位置,同时挪手拍了拍她的臀鼓动道:“主动点吧阿媚,让你再掌控我一回。”
阿媚听了他的话顿时羞怯地扭着身子欲挣开,他连忙扣紧她不安分的腰肢自己找准了位置拖她坐上自己的热源,然后带着她的身子开始动作,同时把脑袋蹭到她耳边调侃道:“虽说你的身子并不重,不过一直托着我的手也会累……难道你想让我明日握不稳剑?”
“你……”
阿媚顿时羞恼难当地推他,想骂又实在骂不出口,别扭一阵后实在怕他翌日真的会因手酸而握不稳剑,还是攀紧了他的脖子渐渐主动起来。
秦霩当即喜不自胜地扶住她的腰肢,以热情逢迎她的动作。
一路咕噜响着的马车声恰好将云雨声覆盖,令车厢内纵情难收的两人都无可自拔地沉浸在原始的欢愉里……
车厢内的缠绵尽时,马车依旧仿佛没有终点地继续在路上行驶。
阿媚从秦霩怀里挣脱,推开车窗向外看却只看见一片被皎洁月华笼罩的浓密树林,不禁回头好奇地问:“这是要去哪?怎么走了那么远?”
“还在都城里,只是让他们一直兜圈子罢了。”秦霩轻笑着解释,随即将她重新揽入怀中,一面抚摸她的肚子一面怅然道:“若能留下我的子息该多好……”
阿媚被他略带惆怅的话勾住,也忘了问他为何要一直兜圈子,覆着他的手叹息不语。
秦霩于是握住她的手,轻笑着问:“阿媚,你希望我回来还是不回?”
阿媚没料到他会突然这么问,当即便僵硬了身体,将手从他掌中抽走低头不语。
秦霩于是叹了口气,将头埋在她颈间不再说话。
见他沉默,阿媚不由觉得胸口闷得慌,身体也越发僵硬。她并非吝啬回答,只是觉得自己没有立场回答这个问题。希望又如何?不希望又如何?她一个没有未来的人,怎么敢跟他谈论将来?
而当此时,秦府里一直守在秦晓雪病榻前的薛碧玉忽然打了个呵欠,眉间已尽是倦怠之色。
一旁的水秀见状连忙开口劝道:“小姐,您去歇着吧,水秀替您守着。”
“不成,姨母还未醒我怎放心去歇息……”薛碧玉强打起精神,摇了摇头。
“小姐……”
水秀还要劝,却听她发出一声与年龄不符的叹息,不由把话咽住。
薛碧玉脸上流露出惆怅,看向秦晓雪的眼神柔软而疼惜,轻声道:“水秀,你觉不觉得姨母很苦?娘亲生前尚有爹爹呵护,姨母却是一个人,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撑过来的?”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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