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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生几度相思劫-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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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她穿越到这里后,受尽百般欺凌,每次他都会伸出援手帮助。还有他那份暗暗守护秋惠娘这么多年的深情,如今又默默肩负起照顾方父的任务。
只因为,他重视着所有秋惠娘亲放不下的人和事物。这份爱屋及乌而又甘于默默守护陪伴的情意,她春雀,唯有佩服、
“你父亲他很好,只是有些想念你娘。”白里正说到最后面色微微暗了下,随即又恢复了常色道:“我也不问你们会去哪里。路上一切小心,早日早回。你父亲这里不会有事,你尽管放宽心离开。”
“白叔叔……”春雀感动道,心中有万千感谢,却说不出口。
“需要什么,去王府报上我的名讳就好。”王青彧在一旁诚意说道,对于白里正的无私,他心里亦是深受感动,不期然间先到了白羽……眉眼间浮现了一股愧色。
白里正点了点头,算是作了应答。这时房里出现了方父的呼喊声,白里正一听便连忙想与春雀二人拱手作别,转身就往里走去。
“白叔叔……”春雀见状急忙叫住他,犹豫了下道:“父亲可还记恨着我?”
白里正听到这里,神色微微一怔,随后露出了安心的笑容道:“哪有父亲记恨自己的女儿的。其实,他甚为挂念你。时常与我说起你的儿时。”
白里正看这春雀放下心的面容,心里默默添了一句:雀儿,希望等你再回来时,他的病情能好转点。如此我才能放心让你们父女二人相见……
第二百零六章 真相(十五)上
春雀是在梦中被惊醒,在梦中还是春风楼里的离春院,死去的秋惠娘,翠花,秋蝉都在院子了,秋惠娘坐在石凳上,自己惬意的趴在秋惠娘的膝盖上,她正伸手温柔的抚摸着自己。翠花和秋蝉在一旁嬉笑打闹,场景好不融洽。
突然耳边嬉笑声消失,春雀不由睁开了眼,只见一位碧绿色罗衣裙的女子正端坐在自己面前,一眼一鼻,就连发髻都与自己如此相像。
“秋鸢?”春雀疑惑的叫了句。这才发现身边的三人早已消失不见,离春院的空气有些阴暗,一股股冷风直吹进春雀的身体里,冻的她心都凉了。
秋鸢并没有搭理春雀,春雀这才发现秋鸢的眼睛并未看着自己,而是看着她的身后。
难道她看不见我?春雀心里疑惑间转了身子,只见一名风华绝代的青白衣男子正坐在那里,与秋鸢是面对面而坐。
他们温和谈笑,四目含情,眉眼间是数不清的温柔怜爱。春雀忽然觉得在猜想秋鸢以前一定也是在这离春院,而救赎她出奴籍的便是眼前的这位公子。
可秋鸢若离开了离春院,那秋蝉为何还待在这里呢?
春雀胡乱猜想间,只见门外走进来一女子,正端着一个盅,一脸笑意的缓缓走了过来。
原来是如烟,只是这时候的她更是年轻美丽。
春雀此刻就坐在其中的一个石凳上,如烟走了过来便坐到了她的对面,四人围桌,只是她们都看不到春雀,而春雀却能看到她们三人。这不禁让她感到有些新奇,全然忘了这是她的梦境!
亦不知如烟说了什么,但见她一副对着那男子楚楚可怜的笑容,与秋鸢脸上强挂着的淡淡笑意与眼里的不耐,春雀似乎猜出了点什么。
果然,男子含笑着将那碗盅喝了下去,如烟一脸的快乐满足,秋鸢脸上的笑意还未淡下去,就去男子用双手掐着自己的喉咙,一脸痛苦的往地上倒去。
秋鸢一脸揪心担忧的扑了过去,而此时的如烟早已吓的脸色惨白,呆若木鸡。
春雀惊的立马从座位上弹起,一个箭步冲到那男子身边,双手想扶起他,可却透过了他的身子,这才想起自己是透明人。
场景忽然变得会混乱,秋鸢与如烟扭打了一起,如烟一直在摇头大声的说着什么,可秋鸢满是愤恨的眼里闪着仇视的光芒一副欲要置如烟死地的决心。
就在春雀担心如烟会被秋鸢掐死的时候,画面忽然又一转,是秋鸢重新登上春风楼招揽客户的场景,妖娆的姿势,妩媚的笑容,住的房子亦是之后如烟住的那间头牌房屋。
她的身后,年轻的飘红站在身后,还有年幼闪着害怕眼光的秋蝉。
画面再转,幽暗的地牢里,秋鸢正甩着长绳狠狠的抽打着如烟的身体,修长染着通红丹寇的指甲每一根都掐进了如烟那露出血肉的伤痕部分……
她的身旁,飘红兴奋的看着,唯有秋蝉吓得缩在一旁捂着嘴巴不敢叫。
春雀看的浑身发抖,突然秋鸢转了身子,阴厉的目光望了过来。春雀心一惊,这个方向正是朝着自己,那种直视的目光似乎要将她一口吞噬……
春雀惊叫了一声,霍的睁开了眼,腾的从床上坐起。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心口处砰砰剧烈跳着,眼前还飘荡着秋鸢最后的恐怖眼神。
身边人随即坐起,春雀感觉到一只大手轻抚上自己的背,望着熟悉的床,熟悉的人,心这才安定了些。
“做恶梦了?”王青彧柔声道,声音清明带着些特属于他的凉。
春雀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转头看着王青彧,看不出他一点睡过的困倦神色,不由问道:“你还没睡?”
王青彧点了点头,神色犹豫了下道:“明日出了城,我想去看看师父和师兄”毕竟我们这一出去不知道要何年马月才能回来。“
“也好,我也想将佛珠还给你师父,并当面感谢。”春雀说话间二人又重新躺了下来,春雀依偎在王青彧身边,安心了许多。
没过一会,王青彧突然笑了一下,春雀疑惑的抬起头。
“不知从何时起,你靠在我身边,竟会没觉得凉意。”王青彧含笑说道,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春雀听他这么一说这才发觉,她靠在王青彧身边确实没感觉到多少凉意,除了没有常人的温度,其余无二。
难道……是从二人云雨过后?
二人似乎都想到了这点,四目相对,忽然又都笑了起来。
因这么几句话的打岔,春雀心中刚才的惊惧顿时消散了许多。
一夜天明,春雀洗漱完毕刚下楼就碰到了正在与王青彧喝茶聊天的欧阳大夫。
二人见到春雀,同时起了身。
王青彧见到春雀时,刚才凝重的脸色突然转成了尴尬。
”路途遥远,出门前,青彧派人叫了老夫来给你把把脉,确认母子平安。才好安心上路,不要佛了他的一番好意。“欧阳大夫说道,倒像是个两边当老好人的。
春雀听此不由笑了笑,边说边下楼对欧阳大夫说道:“他本就是孩子的父亲,临行前有这么个安排,雀儿感激还来不及呢。”说完温柔的望了一眼王青彧说道:
“这是你为孩子做的第一件事,我会记得。”
王青彧听此,心里亦是激动,他呐呐道:“以后你与孩子的每一件事情里,都会有我。”
欧阳大夫在一旁听不下去了,没好气道:“生孩子,男子不得入内。你如何参与……”
此话一出,王青彧再度尴尬,惹得春雀含笑不已。
这一番小插曲伴随着欧阳大夫一声的母子平安而结束,来喜则早早将王青彧与春雀二人的行礼搬上了黑色马车里。
府门外,华殇离正坐在高头大马上,等着他们二人上车,唯独未见到秦韵的身影。
王府二公子出行,整个王府的人自然都来送行。如此春雀见到了常年不露面的二老夫人,王青文的母亲。只是一路上只见二老夫人对着王青文絮絮叨叨的关怀温暖,却未见王青文回应几句。
这倒是印证了二老夫人是青楼女子身份一事一直是王青文心头刺的事情。
众人自然是一番嘘寒问暖的话,眼看着日头渐渐升高,王青彧本就淡漠的神色更添显了几分不耐。
其实他们都巴不得自己不要再回来,尤其是王青文和王二老夫人!
临了,王大老爷当着所有人的面将半个府上的家业的地契以及尽量能换成银票的都塞到了王青彧的车里。
王青彧见状也不再拦着,抬头低眼只感觉到一道阴鸷狠辣的目光欲要将自己射穿。
春雀的嘴角不由扯起一丝苦笑,这一路,终究是不太平了。
二人终于可以上了车,放下车帘的一瞬间,春雀看到了躲在门外哭泣的望过来的星然,心中不免恻然。
“星然,你真的不带上吗?”
“嗯。”
“你不是很喜欢这个妹妹?”
“嗯,从小我就希望有个妹妹,女孩儿会疼人。”
“如果你真的,我是说有个亲妹妹,你高兴吗?”
“你说呢?傻瓜”
“彧……”
“嗯?”
“没什么,呵呵……”
第二百零七章 真相(十五)
马车出了城门一路驶向偏远之处,本就出门的晚待行到寺庙的山脚下已近晌午。车门外响起来喜的声音:“公子,前面有个茶铺,我们进去歇会,可好?”
因为王青彧有寒冰症缘故,这些年他没有近身伺候的奴婢,又加上春雀有孕,路上没个使唤的人总也不方便。
于是,王青彧临行前又带上了来喜。惹得本是一副不舍惜别的来喜,顿时喜笑颜开,一路与车夫呱噪个不停,现下这么问法,定是饿了。
王青彧在车中说了好,马车便停了下来,只听华殇惊奇的说了句这里何时有了茶铺后便早早的就跃下马进去讨水喝去了。
茶铺如一般设在路上的普通茶寮一样,用柱子简易的搭建起来,两边用茅草编织当墙挡风。此时里面三三两两坐着赶路歇脚的路人。
王青彧与春雀二人刚走进,迎门就听见了一句让二人立马抬起头的声音:“几位客官,需要吃点什么?”
略略提高的嗓音里带着一丝不可遏制的慵懒,这样的声音不是如烟还能是谁。
只是她以纱半遮的面,倒叫人一时不敢多加确认。
“春雀,怎么见了我认不出来了?还是不想认出我?”如烟先开了口,语气带着一股淡淡的嘲弄。
“你这样,我就是想认也怕认错人了。”春雀淡淡道,昨夜梦里的一切忽的如倒退的影带闪现在自己面前,望着如烟的目光不由多了几分疑惑。
如烟笑了笑,眉眼极快的弯了下,这才对王青彧行了礼,说道:“二公子,今日这茶水算奴家请客。还请勿要推辞。”
王青彧见她这么说不由望了一眼春雀,见春雀点了点头,淡淡的点了下头。
如烟见他答应,随即又说道:“奴家与春雀姑娘许久未见,甚为想念。还请春雀姑娘移步一叙……”
“不……”王青彧一听这话,立马出声拒绝,之前他打探到春雀在她身后没少受苦,如今突然要单独和春雀谈话,他自是不答应。
只是受邀之人打断了他的拒绝,畅然应允。
王青彧只好干瞪着两眼看着她们往茶铺后走去,眼里一丝担忧滑过,悄悄的跟了过去。
这是茶铺后的一处空阔地,四周无遮无拦,独有一方桌子与两把椅子放在地面上。
春雀走过去刚坐下,如烟就递了茶水过来,春雀握在手中以暖十指,却并未喝下。
“放心吧,我这里没毒。”如烟见她不喝,不由嗔道。
“是不方便喝茶。”春雀回应道,随手指了指自己的肚子。
果然,如烟惊讶的神情立马露了出来,随即眼里一股落寞之色浮现,淡笑道:“恭喜了。”
春雀浅笑回应,算是作了回答。
有时候想想她与如烟之间,似敌非友,却总是很能安静的坐在一起,当真是很匪夷所思的事情。
“春风楼关了?”如烟问道。春雀点了点头。
“柳霏回了她父亲身边了吧。”如烟继续说道,这话更像是在跟自己说,可春雀还是点了点头。
“告诉你飘红她们的去处了吗?”如烟再次问道,这次目光从桌上的茶水落到了春雀的脸上。而春雀也正看着她。
“你知道她们去哪儿了?”春雀问道。她以为自己能放下对飘红的仇恨,可娘亲的死对她打击太大,谁提起飘红,她都很敏感。
如烟没回答,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望着前方泛着红的枫叶,极致,美丽,却也是枯萎的前症。
春雀见她说到这里,心中好多疑惑顷刻间全吐露了出来:“我娘亲是不是飘红设计引诱到春风楼来的?你和柳霏一样也早知道了对不对?”
站在茶铺挡板后的王青彧听到此话,神情一凛,全神贯注的听着。
“我是事后知,与你一样也是揣测。只是我比你更了解飘红的为人罢了,所以更能确定此事非她再无二人。”如烟如实以告。
春雀心里只觉得堵得慌,都猜得到,都冷眼旁观。她心中只觉气愤,口中冷笑道:“难道身在青楼久了,就如此淡薄凉性。你是记恨着我那晚与飘红合计,让她学得了你镇山之宝的事情吧。你这样,如当年的秋鸢有何两样?不,根本就是一样。你在地牢里对待残枝,就如秋鸢当年在地牢对待你一样!”
春雀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一股脑的将昨夜梦中的所见所闻都一一道了出来。似乎这些都是真实的,但也一定是真实的。从如烟惊愕惨白的面容上就看得出来。
如烟身子略颤颤的站了起来,看着春雀的神色就如看到了另外一个人,眼神里有着愧疚与愤怒。
她张大的嘴巴抖索索的动着,想说些什么却又似乎被人掐住了喉咙般愣是没说出口。
过了许久,只见她伸手用力的锤着自己的胸口,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这才缓过了神来。
这倒让气消了的春雀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想上去帮她顺顺气,手动了两下却终究没伸出去。
昨夜的梦看来是真的,如烟当年真的害死了能带秋鸢脱离奴籍的男子,可她那么做也太明目张胆了……
“当年我是被陷害的。”如烟猛喝了一口茶,幽幽道。
春雀一愣,不由重新坐了下来。
“当年那盅确实是我端过去,可那盅是飘红给我的。当年我们三人都喜欢文新公子,只是秋鸢是当时的头牌也甚的他的宠爱。本来那日是秋鸢待在离春院的最后一天,可却被那碗盅害了终生。而我,百般解释她都不相信。可恨那飘红藏的太深,直至秋鸢临死都还恨着我。”如烟说到这里,眼里一股无奈流露而出。
春雀望着如烟 ,神情认真专注,不像有假。
“秋鸢临死本想带着秋蝉一起离开人世,被柳霏及时拦了下来。我本想将秋蝉带在我身边,却又被飘红抢了去。其实这房中术是秋鸢自暴自弃后所创,她死后柳霏给了我。可飘红以为秋鸢会将房中术交给秋蝉,在众人面前对秋蝉百般示好。直至这几年知道房中术在我身边,派了几个暗线来我身边盗取,都未成功。那残枝便是其中一个,不要怪我心狠手辣,是这些人太同意被飘红所骗。留下活口以后还是会来加害我。”如烟说的有些急,愤怒的神色一直未有消散。
“还有茯苓……”如烟说到这里停顿了下。
“茯苓怎么了?”春雀急忙问道,见如烟不说话,忽想到一事说道:“我知道茯苓是王大老爷的亲生女儿。”
此话一出,只见王青彧的神情满是惊愕。
“她口风这么紧,竟然还告诉你这个。她如今倒不怕王府的人了。”如烟说到这里冷笑一声,似是嘲笑柳霏的糊涂:
“她一直以为茯苓这伤是秋玲所害,哦,就是如今的王二老夫人。其实,当年她一个女大夫与青楼女子争夺王大老爷的事情,虽然鲜为人知,但我们青楼人都知晓。后来的情况想必你也猜得到。她赌气之下买下了春风楼,匿了踪迹便是来这里当妈妈了。十五年前,王大老爷再度光临,两人之间便发生了关系。可这孩子是无辜的,飘红却用滚烫的开水差点将她活活烫死。”
春雀听到这里,直觉心中一股大火熊熊燃烧,她好不容易稳住要爆发的情绪说道:“她为何要这么做?”
“其实,那天若不是我亲眼所见当真难以相信才十三岁的她会如此狠毒。还能为什么,她也想趁年轻爬上王大老爷的床去做王三夫人!之后将一切事情推到在王府里的秋玲身上,柳霏立马就信了。也难怪她会信,因为王大老爷见她孩子都生下来了本想迎娶她进府的。如今孩子半死不活,她也进不了府,得益最大的自然是秋玲了。是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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