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刀后卫-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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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李欢醒来的时候感到了宿醉后的头疼，他晃晃脑袋，起身洗脸刷牙刮胡子，然后去万方广告公司去上班，上周他的培训就结束了，今天是他正式开始工作的日子，这段培训的期间他听说了拉来一单生意得到的提成就能够超过他的那点基本工资，李欢充满憧憬的想着自己能够多拉来几单生意，大赚一笔，当然不是再放进股市做一个富家翁，李欢要为到欧洲俱乐部试训积攒点钱财，前生他曾经多次出国到国外的俱乐部试训，荷甲、比甲，甚至去过英超的豪门阿森纳，只是因为身体对抗太差才不得不回国，对于出国试训李欢还是有一定的经验的，不过现在他手头一分积蓄也没有，他不是职业球员，没有经纪人，想出国只有三条路，一是以旅游的方式，二是出国打工，三是自费留学，但是这三种方式都需要很多的钱。而且李欢现在的球技也有些生疏，他还需要利用踢野球的时间系统的训练一下，等时机成熟再出去，不然以他现在的外语水平和有限的知识，在国外只有饿死的份，当然李欢还有一个选择，就是加入中国的职业联赛，有了好的表现之后再联系出国，可是李欢是过来人，他知道加入中国的俱乐部，成为中国的职业球员意味着什么，那几乎是卖身契，能不能转会根本不是球员能够决定的，俱乐部和足协掌握着生杀大权，就算是到了08年之后，中国足协的转会还有一条脑残的规定，球员和俱乐部的合同到期之后的30个月之内仍然属于俱乐部的球员，这样的联赛李欢怎么敢加入。

离开出租屋的时候，李欢看到了隔壁的那个湖南女孩，想起昨夜听到的哭声，李欢打量了女孩一样，看到了女孩苍白的面孔和有些浮肿的眼泡，李欢确定昨天夜里不是做梦，但是这个世界不幸的事很多，他连自己都快养活不了了，哪有能力管别人的闲事，就算有能力，素昧平生他也懒得管。

来到万方公司，签到打卡之后，按照业务主管吴东的要求各自出去“扫大街”，挨家挨户撒名片，问人家要不要做广告，他们公司给每个业务员划分好了地盘，每个人负责一个区域，一般不能跨区域拉业务，新的业务员最初的一周会有一个老业务员带着，然后就要靠自己单干了。

出门之前，李京把李欢叫到了办公室，看到李经理对李欢特殊待遇，业务部的人员议论纷纷，都认为前些天文秘小王说的不是空穴来风，这个人力资源部的李经理和这个新业务员有着非同寻常的关系。

今天的李京虽然穿了一身黑色铅笔裙，但是却不显得呆板，她笑眯眯看着李欢，也没让李欢坐下，仿佛李欢的脸上有花似的。

“李经理，有事吗？”李欢绝不认为这位经理大人找自己有什么好事，在万方公司的这些天，只要李京找他肯定是没有好事，无外乎讽刺挖苦外带安排一定有难度的训练。昨天他踢了这位经理大人的屁股，今天受到的刁难和打击一定比以往更加变本加厉才是。

第一卷　野球岁月　第十四章　不是这块料　（2）

“李欢，别人不知道你是怎么进来，我可比谁都清楚，但是我不歧视任何人，广告这个行业不看学历不看关系，业绩为王，从今天开始你就算是正式上班了，如果你有本领拉到订单，两年内买房购车都不是难事，但是要是你完不成公司规定的任务，三个月后无论我叔叔同不同意我都会把你从公司踢出去的。万方广告不养废物。”李京冷冷的道。

李欢拍了拍脑门，恍然大悟似地道：“李经理，你说的这些似乎我们的吴主管刚刚给我说过。没有想到你知道我健忘，谢谢您再提醒我一遍。”

李京气得差点又要暴走，但是想想面前这个玩世不恭傲气十足的家伙在跑业务中可能遇到的冷漠和羞辱，她又压住了自己的怒气，讥诮的道：“李欢，不要以为你的油腔滑调和可怜的自尊会对你的工作有任何的帮助，广告业务就是考验你的自尊底线的工作。”

李欢依然面色不变，道：“李经理，你管的太宽了，既然业绩为王，你就不要考虑我说话的语气和态度了，至于我的自尊究竟值几个钱，我会待价而沽的。”

“好，那你可以走了，希望晚上能够听到你的好消息。”李京面上的嘲讽之色更浓。

“我也希望能够给你带来好消息。”

李欢不卑不亢的回敬了一句转身离开了人力资源部。

帮带李欢的老业务员是一个看起来比较木讷的年轻人，今年才28，但是因为满脸沧桑，业务部的人都叫他老黄，干广告这个行业木讷是很难有大出息的，如果不是老黄是本地人有些老朋友老同学支撑着早就干不下去了。

李欢的地盘在岛城北区，坐公交的路上，老黄一直在跟李欢讲一些公司培训和书上永远也不会记载的经验教训，一些广告业务员奇迹般崛起的事迹，鼓励李欢好好从事这份大有前途的工作。然而他们去的第一家公司就碰了一个硬钉子，这家公司的企划部经理今天受了上司的批评心情不爽，当老黄把名片递过去的时候，他连看也不看就直接扔进了垃圾桶，然后命令两个人赶快离开，他们公司现在不做广告。李欢看到那个企划部经理如同驱赶乞丐的表情差点翻脸，幸好老黄早有准备，拉着李欢走出了企划部。

离开这家公司，老黄才叹息道：“你不要生气，这种事情以后你几乎三天两头都会碰到一次，如果不无法忍受就不可能成为一个好的业务员。你知道咱们的业务主管吴东吧，现在公司里都盛传他加入公司的第一个月就拉到了一笔五十万的订单，其实其他人不知道，为了拿下这个订单，他在那家足足半个月，他每天早早来到那家公司，打扫清洁，端茶送水。每天要买几包“中华”烟，逢人便递，包括上门去那家公司办事的人。下雨了，他总是准备几把伞，送给没有带伞的人。每天下班了，他都积极参加请那家公司的人吃饭，总是不厌其烦待在我们公司做很多事，做的也很得体，令人觉得很自然。后来那家公司的企划部觉得过意不去，就把所有的业务都给我们万方做了。做广告业务这一行自尊心太强绝对不行，虽然你也可以在家看着电话黄页打电话，但是除了浪费电话费之外，你不会有任何收获的。”

李欢默然无语，上一世家庭条件不错，踢足球又天赋极佳，很快就进了职业队，成了主力，又进入了国家队，可以说一帆风顺，现在突然落到了社会的最底层，每天要面对这样伤自尊的工作让他很难接受。李欢再次深切的感到也许踢球才是自己最正确的选择，至少不用看别人脸色去生活。

转悠了一天李欢和老黄也没有拉到一份哪怕一千块钱的订单，回公司的时候，李欢一直盼望不要遇到李京那个尖酸刻薄的女人，但不如意事常八九，他踏进业务部的时候，李京就坐在主管的位置上和坐在一边的吴东聊天，见到李欢，李京就满脸假笑的道：“你们两人今天有没有收获？”

老黄老老实实的道：“没有，不过发现几个潜在客户，这个月我们会多跑几次？”

吴东笑道：“李欢，今天有什么感受？去拉广告的时候有没有胆怯？”

李欢淡淡的道：“我没有胆怯，倒是他们胆怯了，总是想叫保安来。”

李京本来是想看看李欢的笑话的，讽刺他两句的，听李欢这么一说也忍俊不禁的扑哧笑了出来，笑完之后，说话的语气就没有之前打算的那么凌厉了，道：“业务员这个行业是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容易，你的自尊对工作没有任何作用，这个世界只认得金钱和地位，你没有这些就不要想保住你的自尊，想要尊严就好好的工作，赚了钱，自然就有了一切，业务员是竞争极其残酷的一个行业，也是卧虎藏龙的一个行业，这里平等——不在乎你是中专生还是研究生还是海归，业绩代表你的一切能力。这里有着高利润、低门槛——做得好两年你可以在岛城有车有房，做得不好你就是社会的底层。这里有自由——没有人会要求你什么时候必须做什么事。一切在于你自己的安排。你其实没有上班的时间，当然其实你也没有下班的时间。

一切遵循着适者生存这个丛林法则，你没有办法在这里混日子，连续几个月没有业绩就会被淘汰。即使你的学历上写着博士，户口本上写着北京，家庭住址上写着中南海，但在这里，你只是一个业务员。“

李京的话仍然很难听，但是因为少了几分敌意，倒没有让李欢太反感，他微笑道：“不愧是清华的高材生，口才真好，不过我也许能够找到既能保持自尊又能赚到钱的办法。”

李京被李欢一夸，心里居然美滋滋的，原本讽刺的话张口就变味了，“就你这个学历，还是不要好高骛远的好，不然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吴东呵呵一笑道：“其实今天只是第一天，不要着急，慢慢来，干业务员的出现过松下幸之助，也出现过卡耐基和李嘉诚，只要你有能力一定会出头。好了，你们回去休息吧。”

李欢和老黄离开了公司，刚刚走到楼下，忽然一辆奥迪停在了李欢的身边，李欢还以为是华勇的车，但是车门打开之后，周阳从里面走了出来，微笑着道：“你好，李欢，有人想见你，有时间吗？”

“谁？找我干什么？”

“你去了就知道了。”

“你是地下党吗？神神秘秘的干什么？我没有兴趣。”李欢转身要走。

周阳赶紧拦住了他，道：“是魏礼群魏哥要和你谈点事。”

魏礼群，他找我干嘛？李欢有些疑惑，他对这位名噪一时的甲A球星印象很深，球技确实不错，只是身体状况太差了，“早说不就得了，好吧，在哪儿？”

“天使酒吧，上车吧，我载你去。”

第一卷　野球岁月　第十五章　挖角　（1）

周阳坐回了驾驶座，等李欢上车之后，发动汽车向西沿着香港路直奔天使酒吧。

天使酒吧是一家中档酒吧，李欢曾经跟着一个乐队到这里演奏，这里一般都是在七点之后才上人，十点之后才热闹，现在不到六点钟，酒吧里没有几个人，李欢进门就在卡座发现了自斟自饮的魏礼群。

见到李欢，魏礼群站了起来，微笑道：“我还担心周阳请不到你呢，我去找你担心华勇骂我。”

李欢呵呵一笑，道：“又不是鸿门宴，我怎么会不来呢。”

魏礼群道：“鸿门宴要是摆在这儿就太没有档次了，坐坐，咱们喝一杯再慢慢聊，你喝什么酒？”

李欢不想平白的欠人酒钱，他又请不起魏礼群，便道：“来一杯青岛啤酒”

魏礼群和周阳一愣，周阳以为李欢就是一个没有上过酒吧的土包子，但是魏礼群从李欢那种从容不迫一点没有生疏感的神态明白李欢点啤酒的原因，打了个响指，“给这位先生来一大杯青岛啤酒。”

一个相貌英俊的酒吧少爷给李欢送来一杯啤酒，看到李欢有点眼熟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李欢冲他点了一下头，酒吧少爷想起李欢是谁了，马上兴奋回去送了一盘果盘来。

周阳很意外的道：“这儿你常来？”

“以前和任风在这里玩过一次。”

“来过一次酒吧少爷就认识你了？我来了不下二十次还没人给我送果盘呢？”周阳郁闷的道。

李欢淡淡的道：“我是跟着乐队来演出的，他喜欢我弹的吉他。”弹吉他这件事一直让李欢感到很诡异，穿越前他从来没有摸过吉他，但穿越之后为了不让人疑心，他粗略的学了一下音乐知识，很快，拿到吉他就能弹奏，随意乱弹就能弹出曲子来，让李欢差点怀疑自己是天才。

“没有想到你还多才多艺。”魏礼群道，“你以前在家乡专业练过足球吗？”

“没有。就是从初中的时候业余玩玩。”

“那真是天才了。”魏礼群叹息道，“如果你要是能够从小就进足球学校，现在你一定是中超的球星了。”

“人的命天注定。”李欢一点也不觉得遗憾的道。

魏礼群把玩着手里的酒杯，道：“其实你现在还有机会进入职业联赛。。。。。”

魏礼群满心以为李欢会迫不及待的追问的，但是没有想到李欢并不感兴趣，只是在哪里慢慢的啜饮着那杯啤酒，仿佛那是几百块一杯的洋酒。

魏礼群不相信会有人不稀罕成为职业球员，他继续道：“你应该听说了明年要举行城市联赛了吧，虽然名义上说的是推广业余联赛，但是实际上这个城市联赛是半职业性质的，因为很多球队为了争夺冠军请来了很多足球学校的学生，职业队二线的球员，还有一些退役的球员，赞助球队的商家会给他们发工资，比如我们乐普电子队，我们是乐普电子公司赞助的，为了明年打城市联赛，现在我们俱乐部开始给球员发工资，一般的球员月工资500，训练费100。比赛还有赢球奖，职业出身的球员一月工资一千，乐普电子公司的高层已经放下话来，如果明年的城市联赛打的好，他们就出资让球队去打乙级联赛。”

魏礼群边说边观察着李欢的神情，但是他没有从李欢的脸上看出一丝向往和羡慕的神色，他终于忍不住道：“李欢，说句实话，你完全具备打职业联赛的能力，混迹在业余联赛真的是浪费了。我想邀请你参加我们乐普电子队，等明年打打城市联赛，后年就可以跟着我们打乙级联赛了，那时有了一点名声，我找几个老朋友托下关系，进中甲甚至中超都不是没有可能。”

如果魏礼群昨天，甚至今天早上跟李欢提起这件事，李欢兴许都会毫不犹豫的拒绝，但是跑完了一天的业务之后，李欢终于意识到他不是做业务员的这块料，踢球也许是他最好的职业，离开鲨鱼队加入乐普电子队是有点不厚道，但是他在鲨鱼队踢球毕竟只是娱乐，和鲨鱼队没有什么权利和义务的关系，而加入乐普电子队相对于工作一样，娱乐和工作是不能相提并论的，就是从提高球技的角度来说，在乐普电子队踢球也远远超过在鲨鱼队踢球，李欢想了想，问道：“踢城市联赛要在足协注册吗？”

魏礼群道：“不需要注册，这毕竟是业余联赛，但是每个队的球员要在足协备案。”

“你们乐普电子队和球员签合同吗？”

魏礼群一听大喜，道：“虽然这是业余球队不签合同，但你要是想签合同的话，我会给乐普电子的高经理谈谈。”

李欢连忙摆手道：“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不签合同是最好的，我喜欢自由，不过现在我还不能马上加入你们球队，我刚刚和华总的广告公司签了工作合同，至少也要干完这个月，等下个月我辞了工作，离开鲨鱼队，再加入你们乐普电子吧。”

“不用辞职，踢城市联赛也不影响你工作，都是在周日周六进行，训练也是下班之后，大家都是有工作的。”魏礼群没有想到这个挖角会挖的如此轻松愉快，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他忍不住一口干了半杯的威士忌。

李欢一笑，道：“我这个工作是为鲨鱼队踢球换来的，我要离开鲨鱼队，自然也不能再在万方广告公司工作了。“

“原来是这样，好，只要你愿意来就行，从你现在起，咱们乐普电子就发你的工资，一个月一千，等你正式加入，训练费、赢球奖再一起算。来，干一杯。”

魏礼群和周阳举起杯站了起来，李欢也跟着站了起来，道：“谢谢，魏队长，不过工资还是等我加入之后再算吧，不然我拿着也不心安。”

魏礼群呵呵一笑，道：“好，小兄弟还很有原则性，不过以后就不要叫我魏队长了，加入一个球队咱们就是一家人了，我比你痴长几岁，你就叫我魏哥好了。”

“好；以后请魏哥多多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