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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七弦断-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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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七输了!黄先生实在厉害!我认罚”输的心服口服,如果在我占下最后一片空地前他将我的棋路封死,我便无从下手直接输了,而他似乎故意放水了。陆之瑾闻声也凑上来看,然后对我笑了笑没说话。
他听了笑看着我说:“小七姑娘思路敏捷,小小年纪居然知晓得占地填空之法,将损失降到最低。是我险胜了。”这也太谦虚了,明明是你自己放水的好不好。
“小七姑娘诗书棋艺皆新颖超然,不知可否通晓音律?”说完他将我的目光引向另一端平台上的焦尾琴,咦?想让我来一曲?挠了挠脑壳说:“略懂,但是不精。”
“如此甚好,你方才说的愿赌服输,现下输了可愿给我这老头子奏上一曲?”来就来,who怕who啊!反正你都要求了难听好听就不关我事了。
“呃…那好吧,小七献丑了。”
说完便径自走过去,在矮几后的小凳子前坐下来细细端详眼前这具琴。焦尾琴乃是古代四大名琴,以烧焦的桐木铸的琴身得名,细细看了这琴身和琴弦,是后世新作的,嗯,还好,要是一具价值不菲的古董拿来给我弹还真有点压力。想了想,试了几个音色,调整指尖轻轻挑起前奏缓缓开口唱道:
春来时江水绿如蓝
风剪了杨柳氲河面
竹篙推扁舟入画卷
烟雨画江南,桃花映人面
青石板小桥十三阶
孟河花灯烂映天边
愿为君数尽千百盏
中天明月满
执手共来话婵娟
江南三月看烟花
四月落英浸晚霞
临水清照弄蒹葭
熏风吹,细雨洒
只盼花满江楼幽香化清茶
百花酿,倾夜灯,鸾凤栖花
待秋时枫叶燃远山
风携了金碎落窗前
只为君拨动这心弦
中天明月圆
举杯再来话婵娟
江南八月酿桂花
九月重阳茱萸插
把臂登高望天涯
听风吹,看雨洒
只待花满江楼幽香化清茶
百花酿,倾夜灯,鸾凤栖花
江南三月看烟花
四月落英浸晚霞
八月十五酿桂花
九月九,茱萸插
待到花满江楼幽香化清茶
百花酿,倾夜灯,鸾凤栖花
抚完最后一个尾音,抬起头看向他们。咦…难道我弹唱得这么烂?居然连点反映都没有?
“黄先生?”我试探着开口。
他以手握拳掩在嘴边虚咳了两声问我说:“小七姑娘,这曲子我从未听过,可是你作?可有名字?”
呃…怎么说呢,这歌是21世纪的…算了隐瞒不算撒谎,于是我说:“此曲名为《凤栖花》并非小七所作,却是家父填词,小七娘亲所谱曲作成的。奈何小七技拙,实在辜负了这具好琴,让各位先生见笑了。”反正你也不能跑去我家问我娘吧,而且这首曲子他们也听我弹唱过很多次了。
“小七姑娘过谦了,适才老夫还好奇,何等家世能教养出如此奇智聪慧才思敏捷的孩子。既然令尊与夫人有这般情操才学,也难怪有你这样出彩聪明的女儿了。”语罢,他发出一阵爽朗的畅笑,又看向他被晾在旁边许久的四个儿子说:“你们觉得如何?”
“小七姑娘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才艺,难得!难得!”
“只听这曲子措辞颇为趣致闲淡,意境清幽,实乃佳作。”
“孩儿只觉得陈姑娘琴艺不错,唱得也很好。”
“此曲名为《凤栖花》曲境清婉悠扬绵绵脉脉,却不矫揉做作,尽显江南水乡才子佳人双栖双飞的柔情万千,填词雅致落落大方很有情调,正好符合《凤栖花》的曲名。小七姑娘音色清亮婉转,此曲唱来十分入境。适才听小七姑娘所言此曲乃令尊填词其夫人谱曲所作,曲调与歌词和谐相应,可见令尊与夫人定是夫妻深情似海,羡煞旁人。”
这谁呀,说得很准嘛!我将目光从黄先生身上转过去,发现竟是个也就十六七岁的少年,刚才没来得及细看,现下细细打量了一番,眼前这
个身穿宝蓝色长袍的小小少年眉眼清澈,英气逼人的剑眉衬着亮晶晶的大眼很是阳光,鼻子遗传了他老爹,一样北方人特有的高耸停止,嘴唇很生动饱满。嗬!好一个翩翩少年郎,他年纪最小,应该是黄翔了,站起身,我向他微微施礼道:“黄公子所言正是,家父与家母的确十多年如一日伉俪情深。只是黄公子只听小七一曲便有如此见地,实在佩服。”
我紧接着打量了一下他旁边的三位,看年纪是四人里最长的应该是黄仁,一身杏色衬得他周身多了一丝贵气,文质彬彬,很是清秀。另一位穿着墨绿色袍子年纪稍稚的面含笑意,手里摇着这扇,乍看过去只觉得他脸上写了五个个字:我是文化人!掠过他看去,一个有点眼熟的人撞入眼里,原本很显贵气的绛紫色衣服衬着一张似曾见过的脸,眉眼间神情寂灭,一副面瘫的样子,可微抿的薄唇却漾着一丝不易发觉的笑意,显得十分诡异。莫非他不是面瘫,而是五官协调能力不好?还是功力深厚?居然可以让五官分工明确,晃眼间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可就是想不起来,我兀自挠了挠脑壳便不再去想了。
起身走回刚才对弈的桌前,我盈盈浅笑对他们父子说:“各位先生,现在时候也不早,小七要先告辞了,如若有缘得闲再叙。”说罢等待着黄大叔的答复。只见他放下手中的茶盏说:“不急,老夫早先闹市上得见小七姑娘仅凭四字便作得‘晓清风还盼抽刀断水,观浅月回望恩怨宜柔。试摘星再闻丝丝育灵,忘逐流常因一醉千秋’的佳句。不知老夫现出一题,你且作一首,意下如何?”
天哪…又要作诗…算了,应您老人家的兴:“还请先生出题。”
“好,爽快!”说着他起身走到房间里的黄花梨木书案前提笔写起来,只听见一阵简短的纸笔摩擦声,他抬起头向我招招手示意我过去,我碎步凑上前细细一看:墨,棋,琴,歌。他的字是董其昌,字形丰神俊逸圆润饱满,有形有骨,颇具大家风范。欣赏完毕我微微思付了一下,接过笔就这纸好字下写道:
墨香千里迎佳客,
明溪轻入子牙河。
棋盘纵横黑白子,
妙音拨醉满城歌。
我拿起纸张,吹干了墨迹微笑着递给他,他仔细看了看,又念了一遍说道:“好诗,墨香千里迎佳客妙在迎字,明溪轻入子牙河巧在入字,棋盘纵横黑白子纵横二字大气磅礴正好对应了棋局如战场的气势,这妙音拨醉满城歌,虽缺了个琴字,却以拨更为押韵工整清新,加以醉字点缀,让人无尽回想方才小七姑娘的琴声与歌
声。实在妙不可言!”汗…我是抄的…好吧,我当你夸别人我代收了…反正这300年前的清朝也没人来跟我打知识产权官司。
“黄先生莫要笑煞小七了,小七只见得您这手丰神俊逸字迹饱满生动的董其昌与我那小家子气的鬼画符同书于一纸就顿时觉得惭愧了…”为了弥补我的犯罪感,一顶高帽双手奉上。
“哈哈哈…”他放声畅笑着说:“小丫头片子,还伶牙俐齿的。”
我又习惯性地挠了挠脑袋,有点语塞,他笑完看了看窗外对我说:“嗯,天也不早了,你先回家去吧,日后若有缘再叙。”说着看向他几个儿子:“老四,老十三,送送小七姑娘和陆公子,路上小心着些。”
“是,阿玛。”其中那个有点眼熟的绛紫色衣服五官不协调的人和那个宝蓝色衣服的少年齐声答道。
咦…?阿玛?他们是满人?也对,京城来的,能有这么豪华的游船又衣着谈吐不凡的应该是满洲权贵吧!不过这黄大叔的儿子还真多,居然都排到十三了!呃…我承认…我瞬间想歪了…
、我好像见过你?
第十一章:我好像见过你?
客套寒暄了一会,便告别了黄大叔,其实我不想让黄大叔的俩宝贝儿子送我们的,可是又想着那个绛紫色衣服的老四黄真似曾相识,可以问问。
走在青石板铺就的路上,鞋底沁凉凉的很舒服。我一边手里拿着糖葫芦边吃边跟陆之瑾说:“瑾哥哥,你家到了。明天你来找我玩记得要给我带串糖葫芦,你要是再记不得,我以后就不帮你做功课了!”他抓了抓脑勺讪笑着说:“知道了,我明天一定不会忘记的!那我先回家了,明天见。”说完挥了挥手就转身进了陆家大门,我一拍脑袋朝着他的背影说:“还有,记得要个头大的,最红最漂亮的糖葫芦!”“记得了,馋猫!”他回头朝我笑了笑便转身继续走了。
他进去之后路上就剩下我们跟黄真两人了,本来还有个黄翔的,谁知道他半路不知道想起什么事跟黄真交待了两句就急急地走了。我囫囵吞枣地吃完手上的糖葫芦扔掉竹签子,拉了拉黄真的袖子:“黄真先生,我好像见过你诶。”他低头看着我淡淡地说:“嗯,的确见过。”我心里一惊:还真见过啊,不会又是我干什么混蛋事的时候祸祸了他吧…
“什么时候什么地点什么场合呢?我怎么想不起来了?”我试探着开口问。
他正过身对着我说:“七月七乞巧节,瘦西湖旁边,你还攥了我的腰带骂我来着。”
“啊!是你!怪叔…”还有叔字说到一半便捂住自己这口没遮掩的嘴,我抬头看了看他的表情,面瘫就是面瘫看不出什么表情,又捂着嘴试探着问:“我上次已经道歉了,但是这次不是有意的,您不会拔了我的牙吧……?”他听了有点错愕的看着我,随后脸上晕开一抹明显的笑意说:“你这小丫头,脑子里究竟想的什么?不会拔你的牙,我没那个爱好。”
呼…我松开了捂嘴的手抚了抚胸口长吁了一口气,还好他笑了…不然一直对着他这个面瘫指数超高的表情,晚上我会做噩梦的!抬头看了看他,不得不承认,他笑起来的确很好看,不笑的时候像个阎王爷,忍着笑的时候诡异得像个拍鬼片的演员,还是明着笑起来好看,嘿嘿…
突然间一只手伸过来在我嘴角轻轻拭了一下,低头顺着这只手一看,咦…是黄真…我自己伸爪摸了摸,呃…嘴边黏糊糊的都是化掉了的糖渣,脸上一热,好丢人…
“走吧,我送你回去。”他打破了这我的尴尬,却伸手过来牵起我的爪子。他的手很大,很厚,而且手心很热,比
我的手大很多,不像我手心长年都是湿湿冷冷的,皮肤摩擦间感觉到他手指上有薄薄的茧,咯着我有点痒痒的,拇指还有一点丝丝黏黏的应该的感觉,应该是刚才给我擦嘴的那只手,想到这里,瞬间觉得自己的脸更热了…任由他牵着我,尽量把头低下去小声地说:“那…走吧…”
一路无话,今晚月光也特别的皎洁,洒在他溢满笑容的脸上泛起一层出雪白柔和的光晕…
、如何让你遇见我,在我最美丽的时刻
第十二章:如何让你遇见我,在我最美丽的时刻
数天以后仔细回想黄真送我回来的那个晚上,仍觉得我的在那晚智商下降为0了,连自己怎么跟他告别走进家门口走回房间的都不知道,脑子里都是那张月色下泛着光晕漾着笑容的脸…
“我喜欢他?不会呀,加起来才见过两次…而且我这个身体的年纪,人家指不定把我当小娃娃看呢…”坐在小花园里荷花池旁水榭里的我喃喃自语…手里捏着一片被我摧残得不像样的荷叶。“哎呀,不想了…烦得很!”我狠狠地扔下那片可怜的荷叶站起来。
回到房间,我细细梳清晰了一头长发,依旧再头上挽了一个小云髻,从衣橱里挑出一件象牙白的领脚用深靛蓝色丝线绣出领边的襦衣,一件跟衣领绣边同色深靛蓝襦裙换上,仔细地将襦裙罗带在胸前系了个蝴蝶结。拉远距离在镜子前转了个圈,皎洁的象牙白加上纯净的深靛蓝色显得娇俏的容貌身形多了一份素净清透。我不爱繁复的花纹绣样,只爱纯色,不管是21世界还是现在都一样,理了理头发,走出门去。对,我要试试能不能遇到黄真,如果随便上街都能遇到他,那就代表我与他有缘,如果遇不到,这天南地北的隔着几千里,估计也再难相遇了。人海茫茫,我这一身深靛蓝色裙襦会为你而显得醒目,若是你遇不到我,或者发现不了我,那也只能是天意难违了…
穿过叫卖声婉转的闹市长街,百无聊赖地走在第一次遇见他的瘦西湖畔,随处可见或情侣,或夫妻,或朋友,或亲子与我或快或慢地擦肩而过。走累了,就停在一颗茂盛的柳树下。定定地看着这满眼随风解舞的柳丝轻轻抚着悠悠湖水,荡起一汪汪规则渐变的水圈,我的心情似乎也随着被搅动的水面而躁动了起来。都转了好一会了,他还是没有出现。算了…人家说不定忙着呢,哪有闲心思来想我这个贪吃贪玩的小丫头片子呢。想着自嘲地内心嗤笑了下,就转身准备原路返回。刚转身抬脚走了一步,就撞上了某个物体,我揉着额头抬头一看,一张脑子里闪过无数次的面容撞进了眼帘,是他?咦…他什么时候站在我身后的?
“傻丫头…”他轻笑了一下说,伸手拉下我揉着额头的那只手包在他手心里。另一只手交替了我被握着那只手刚才揉额头的动作,轻轻地揉着,手指上薄薄的茧子略过我的肌肤,带起一阵麻麻痒痒的感觉…
我很怕痒,于是轻轻地拉下他的手说:“你怎么来这里了?在我身后也不跟我打招呼,还有,你是不是铁做的啊?
撞得我可疼了。”说完扁着嘴看着他。
他微微摇头笑了,随后扬起头望了望天又看了看我,若有所思地说:“不对啊,我刚才明明很清楚地听到你脑袋撞在我胸前的一瞬间有好大回声呢!咦…怎么会这样呢?你说是为什么?”
回声?什么回声?我想了想,顿时心里冒起一股无明业火:“你…你居然拐着弯说我脑袋空空如也!你欺负人!哼!”
他却笑得更得意了,笑了好一会低下头看着我气鼓鼓的样子说:“呀,原来你知道啊?我还以为你不知道的呢。”
哎呀,气死本大王了…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hello kitty?抓起他握着我手的那只手张嘴就是狠狠一口咬下去!过了有这么一会,没听见他叫疼,也没听见他说话。心里顿时一凉,完!他不会生气了吧,上次还问他会不会拔了我的牙他说不会,这次不会真生气把我牙给拔了吧?我小心翼翼地松口抬起脑壳,只见他眉眼嘴角满是笑意,一脸宠溺…我霎时脸热了,放下他的手,自顾抹了抹嘴角的口水小声地问:“疼…疼吗?”
“不疼!”晕,也太简洁了吧!
“那…我再咬一口?”说罢又抓起他的手作势要咬,他以为我来真的连忙缩了缩手。
“噗…哈哈哈…”真可爱…对不起,我实在抗不住了…
“你这小丫头片子!居然敢戏弄我。”他佯怒嗔道,我吐了吐舌头说:“咱俩彼此彼此,嘿嘿嘿嘿…”
我们对视一眼,然后又是一阵乱笑…
良久…
“我想你了,但是在你家门口等不到你出来,所以就来了这里,看能不能遇上你。”他说。
“啊?什么…”我没反映过来,抬头看着他。
他伸手将我耳边的一缕碎发别到脑后:“我说,我想你了,去了你家门口等你,却不见你出来,便来了这里碰碰运气,没想到真的遇见你了。”他清晰温柔地说着,待我消化这句话后,脸上又热起来了…
“我们去游湖可好?”他打破了我的尴尬说。
“好。”我点了点头,随后脑子一转接着说:“不过我要吃鱼,还要吃糖葫芦,还有杏仁酥,春卷,米线,还有生磨核桃,莲子百合…”
“果真是只小馋猫!”说完还用食指弹了下我的额头。
“喵~好痛…”我捂着额头抱怨道。
他微微一惊,随后转为宠溺的神色摸了摸
我的额头:“你还真是只小猫呀?”
“是呀,喵喵喵~喵喵喵~”
“好了好了,别喵了,走,游湖去。”
―――――――我只是一根华丽丽的酱油分割线―――――――
“哇…”坐在这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的游船船舱里,看着这一桌子美食,不禁感叹地发问:“我只说了一遍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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