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的奋斗史-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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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了一块岩石，把珍珠在上面一磕，碎成三块。可多把三小块握在手中，继续吸收了片刻，张目笑道：“没想到这种珍珠如此神奇，能量吸附在珍珠粉末当中，一层一层总有能量。即使只剩下这么点，里面仍有些微能量。”他说着，将那个变得如钢珠小的珍珠碎片一抬手射向海中。

那个一直昂着头等待着的大海龟，马上一张嘴“吧唧”把珍珠碎片吞入口中。嚼了几下，感觉很不满足的样子，又张开了嘴等待着。

可多见此情形，大喜，叫道：“有门路了！你快去再拿一颗珍珠。”

安娜也明白了可多的想法，飞快去拿了一颗珍珠过来。

可多道：“你在这里守着，我去去就来。”他跑到树林里，找了一株缠藤，剥了皮下来。用藤条编了一个拳头大的小蒌，然后用皮条把小蒌系紧，拴在一根直条树枝上。

可多拿着这个类似于鱼竿的东西，跑到海边，把安娜手中的珍珠装在小篓里。小篓的缝隙很大，从外面完全可以看到珍珠的光华。把小篓垂到海面上，海龟的目光马上被它吸引了，跟着它左右游动。

“行了，你先爬到海龟的背上。”可多对安娜说道。

“行不行啊？”站到齐腰深的水里，看着这个庞然大物，安娜顿时心生一种恐惧之感。

可多高举着“钓竿”，微微一笑，道：“没事，你看海龟只顾着这珍珠呢！你从它后面爬上去。”

安娜战战兢兢往龟背上爬。海龟背上有不少海藻和海苔，非常滑溜，这让她颇为费劲。不过，这样一来，她的注意力全放在‘爬’上面了，害怕倒减了几分。

“你坐稳了，我把钓竿递给你！”可多说着，飞快把钓竿的尾部递给安娜。

海龟的头随之转向，差点把安娜颠下去。当她稳住身子，把钓竿拿稳时，发现可多面色苍白，一头大汗地站在那里。

“怎么了？”安娜问。

可多回过神，道：“没什么。你拿好钓竿，别太低了让海龟吃了去。我去搬行李。”

刚才他把钓竿递给安娜时，珍珠篓便到自己的面前。那大海龟一个转向，张开血盆大口，便向珠篓吞来。就在那一瞬间，安娜拿到钓竿，向上一举，海龟张嘴猛地向前一咬——就在离可多面孔仅几厘米的地方，“咔嚓”一声合上了嘴巴！那一口森森的白牙，让可多在鬼门关走了一趟！在那一瞬间，他想的是：靠，这海龟肚子饿了，刚才应该先把它喂饱的。

当海龟合上嘴巴时，一股强悍的腥臭之气差点让可多直接晕过去。不过，他心里倒是松了一口气。他只觉得双腿之间暖烘烘的挺舒服。

可多奋力抱起海蚌壳。至少有五百斤，其中两片大蚌壳就占了四百多斤。他心里默想着。从前他是不可能抱起这么重的东西的。自从肩伤愈合之后，力气便大了起来。

一到了水里就轻松了，蚌壳几乎是浮大海面上。将蚌壳搬上龟背，可多又到岛上取了一些树枝，把帐篷也给搬了过来。他把龟背上的海草、海苔清理干净，把帐篷支了起来。龟背的裂纹，刚好可以支稳树枝。

然后，安娜把珠篓垂放到海龟的正前方，海龟顿时向那颗珍珠游去。

海龟快艇正式启航！

101　分别前的准备

这只巨大的平背海龟，游的速度甚至比三桅船还快。这一点，是安娜看到地平线时才意识到的。

只用了两天一夜，海龟就将他们载到了比奇的海岸线上。这一趟旅行，花费了八颗大珍珠的代价——每隔四个时辰，可多就给海龟喂一颗。这倒不是可多小气，他是怕海龟吃饱了就潜到海底休息。其实，只要能逃出生天，就算把所有珍珠都给海龟吃了，两人也愿意。

这不，刚一上岸，可多马上就抛了两颗珍珠给海龟。要不是安娜强力阻止，说不定他真的要把‘救命恩人’喂到饱咧。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大海龟嗷嗷叫了两声，沉入了海面。

（三天之后，南海深处忽然爆出一道耀目红光，直冲天际。）

（远离星球的无尽的虚空之中，隐约传来一个声音：这个王八鳖精终于突破炼形关口了吗？比预想中的快了两年，肯定是走了狗屎运……）

海风习习，只有海鸥起落不定，这里是南海的某处偏僻海岸。

远处的一片映目的桃树，告诉他们不远之处有人家。可多与安娜互相对看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欣喜与快乐。安娜虚弱地坐在荒草地上，苍白的脸上，泛着一种病态的红色，她说：“给。”

“什么？”可多舔了舔干裂的嘴，看了看安娜紧握的手。

“珍珠。这里估计离银杏镇不远，你把珍珠拿到当铺换些银子，然后去市集上买两匹马，再买些食物、水还有……衣服。”

可多默默接过了珍珠，撑着地面努力站了起来。他的上身被晒得黝黑，看不出颜色的裤子如同渔网般，全是洞洞。可他现在已经顾不及衣不敝体的羞耻，一身的能量消失殆尽，干渴与饥饿一直在折磨着他。

安娜把头靠在一株小树上，用手向前指了指，“看到那片桃树了吗？回来时别走错了路。”

“恩。”可多答应着，不由多看了一眼安娜。安娜的神色，让他心中有些不安。他心想，一定要快去快回。安娜不知道能撑多久。

可多走了不远，就看到一户农家。篱笆院子里晌着几件衣服。有道是：莫伸手，伸手必被捉。可多偷衣不成却被抓。抓他的是卧在草垛里的一只老黄狗。可见他的气场是如何虚弱，竟然连一只狗也震不住了！

他一面懊悔自己为什么头脑发热来偷衣服，刚刚他还不怕羞耻的，为什么多此一举耽误时间；一面连连对从木屋探出头来查看的老大爷道歉。老头哄走了黄狗，扶起了可多，端了一碗清水给可多饮用。

“既然如此，我就不再相瞒了，”可多洗过脸后，头脑清醒了许多，为了避免麻烦，撒了个谎：“我是个水手，遇到风暴后船翻了，我和另一名伴侥幸被冲上了岸。现在急需食物和水，如果大爷可以提供，我愿意以珍珠相换。”

可多取出那颗大珍珠，顿时屋内生辉。

老头连连摇手：“不敢受，不敢受啊。自家产粮食，饭菜不值钱。快收起来。”

可多力劝不住，也就不再客气。向老人索要了食物和水，以及两套衣服，就连忙往回赶。临走时承诺定会回报。老人只是摆手，丝毫不放在心上。老黄狗也站在柴门口，向换过衣服的可多摇着尾巴。

野外的桃花林，的确是最好的标志物。没花多长时间，可多就找到了昏睡在树下的安娜。往她嘴里灌了点水，又用布条蘸水为她擦了擦脸。安娜醒了过来，看到可多的身后并没有马匹，再看看他解开的包袱里，只有一套农家旧衣服，顿时脸色有些不好看。

“怎么回事？你没到镇上吗？”

可多把经过说了。

安娜没有再说什么，吃了一些干粮，又渴了一些水，但明显心情还不大好。她指着铁锅似的海蚌，说：“这东西怎么办？咱们两个抬着走吗？你不觉得太显眼了吗？”

可多微笑，抖了抖空包袱，说：“用这个装呗，珍珠并不是太重，重的是这两个蚌壳。”他说着，从腰间摸出一块尖锐的石片，这是在路上捡的。他把蚌壳间的藤皮割断，掀开蚌壶，把珍珠一颗颗放到包袱里。

这期间，安娜不断四处张望。

“别担心了，荒郊野外的，没有人会看见。”可多觉得安娜有些过于警惕了。

“哼，茫茫大海的荒岛上，都可能被人造访，何况是在人烟稠密的大陆上。”安娜不屑地说。

她是被吓怕了。可多心道。于是，他不再辩驳，把包袱背在肩上，伸出一只手，道：“走吧。”

安娜自然地双手抓住了他的胳膊，把重心依附在可多的身上。这么多天以来，可多已经成为她生命中不可缺的支柱，虽然她自己并没有意识到。

天黑之前，他们两个到了一个小镇。到旅店休息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可多去市场转了一圈，然后回到客店。他为自己买了几套带风属性的道袍，给安娜买了几件土属性的道袍。

“你给我买道袍干吗，我是个巫师。”安娜道，“哦，对了，你们这里没有巫师职业。那你给我买普通衣物就可以了。道袍多难看啊，而且还是白色的。”

可多道：“别挑三拣四了。在这个大陆上，女道士是最难惹的人，三级的绿色毒粉会让人备受折磨，通常没有人会去主动招惹。你要早点打扮成道士，也许就不会被抓了。”

“是吗？那……白色长袍，你不觉得太过招摇了吗？”安娜道。

“高手要低调，菜鸟当然要招摇。这叫做虚张声势，心理……”

“行了，行了，知道了！”安娜打断了可多的唠叨。她也是极为聪明人物，只是对新大陆的人文不太了解而已经，说到谋略她自然一点就通。于是，利索地把白色道袍穿在身上。

可多把一个新买的随身包袱递给安娜。这是修行者专用的空间包袱，能装许多东西。“那些蚌珠一共是八十九颗，我拿了４４颗，剩下的已经装到你包袱里了。里面还有金创药水，魔法药水、太阳水等药物，以及酒与食物，还有一块骑兽牌及兽粮。你看看还缺什么？”

“不是吧？空间包袱？真有这种东西？我还是第一次见呢！能装这么多东西吗？还能装吃的？沉不沉？我能背得动吗？”安娜欣喜得像一个小女孩，雀跃起来。

可多微笑，道：“你背一下试试不就知道了。”

安娜还在翻看着里面的物品，不时地拿出来好奇地查看。“魔法药水，对我来说没什么用吧？你倒备得全，还有酒咧！骑兽牌？是只什么魔兽？”

可多道：“魔法药水不是为你准备的。当你在丛林中遇到弹尽粮绝的的冒险者，就给他们几捆。以免他们挺而走险，劫物杀人。”

安娜沉默了一会，笑道：“听说魔兽动辄上百万，你挺有钱的呀，你给我买的是什么魔兽？”

“呵呵，一般有钱而已。至于魔兽，你自己去兽栏看吧。”可多道。

“那行，咱这就退房吧。”安娜背起包袱，“挺轻的，这东西真不错。”她从包里摸出两颗蚌蛛，在手里把玩着，“这两颗我留着玩，其他的你拿走吧，对我来说，它们只是玩物而已。两颗足矣！”

可多道：“嗯……那好吧。等会我到钱庄去给你换些银票，你带在身上。”

“行！银票是个好东西，我就不拒绝了，到哪都离不开钱。”安娜拉着可多，“快带我去看骑兽吧！”

102　失望紫云山庄

客店后院的兽栏里，一只全身银色的独角白鹿正安静地卧在那里。看到安娜走过来，欢快地跳了起来，跑到栏前向安娜呢喃亲妮地叫着。安娜已把骑兽牌装备在了身上，白鹿知道她就是自己的主人。

魔兽大陆上所有的女性，对独角白鹿完全没有免疫力。即使是来自异界的安娜——这样的“老巫婆”——也不例外。当第一眼看到白鹿，她便喜欢上了。

安娜微笑着弯下腰，用手爱抚着白鹿的毛皮，任凭白鹿用头在她身上磨蹭着。

可多退了房，到钱庄换了银票。两个人站在镇外的路口。路分两条，一条通往北方的关隘，一条通向南边的渡口。安娜侧身坐在白鹿上，可多骑在红马上，两人相对无言。

“后会有期。”安娜打破沉默。

“恩。在离开魔兽大陆之前，我可能会住在沙漠之城的悦来客栈。”可多说。

“好的。”安娜没再多说什么，轻轻拍了一下白鹿的头，扬尘而去。

可多叹息一声，心中暗祝安娜此番寻药顺利，扬鞭策马，转身向南而奔。他没有为自己购买魔兽，不是因为省钱，而是他对魔兽伤了心，彼得与深蓝现在下落不明，他不想暏物伤情。再说，他一向习惯自己去驯服魔兽。

到南边沿海的渡口，要经过银杏村。

在村外，远远看到那棵高耸入云的老银杏树，可多心头不由浮现出当初与紫色妖姬分别时的那一幕。以前想起妖姬与他接吻的感觉，总会脸红心跳。而经历这几年的历练，再想起这件往事，他只是心中一暖而已。

可多不再驻留，匆匆扫了一眼银杏村，便策马向南。失去了深蓝，他觉得心很痛；而失去了彼得，他觉得自己似乎少了一条胳膊或一条腿，生命也不再完整。他迫切需要找到他。

银杏镇海边的码头老人，依然是那么精神矍铄，时光在他身上似乎是停顿的。若不是到苍月岛的船资涨到五千金币的话，可多会以为自己仍在三年前的梦中。老人告诉他，如今去苍月岛的人少了，数天也等不到一个顾客。船费不涨就划不来了。

“怎么了？”可多问。

“野生白鹿越来越罕见了，驯养的白鹿如今在盟重都可以买得到，人们没必要再去丛林中冒险啦。”老头说着，叹息了一声。

“那不挺好吗，老人家为何叹气呢？”可多奇怪。

老人笑了：“小伙子，这事对人家是挺好的，对我可就糟了。大陆上的冒险者越来越少，坐我船的自然就少了呗。”

“你老也干了几十年了，钱也够花了吧，该歇一歇，享受晚年了。”可多道。

老人道：“我倒不是贪恋金钱。人总得有个营生，不然就容易失去活着的信念。你说，是不是？”

可多一愣，道：“是，你老说得很有道理。”

老人家的话，不由引发了可多的心事。这几年来，经历了一些事，许多想法也在改变，然而始终没有改变的，就是午夜梦醒时那牵动灵魂深处的呼唤。命运啊，你究竟要把我指引到什么地方？

傍晚时分，船到苍月岛。老人把船停在码头，船尾挂上了气死风灯，准备在此过夜。

可多孑然一身，站在岸边，他的衣摆被秋风掀动，背影显得格外萧瑟。枣红马感受不到这种秋杀气氛，四蹄在地上刨了几下，一扬脖发出一声长嘶，抒发着踏上陆地的兴奋。红红的夕阳，安静地垂在西山顶。雾岚从阴暗的丛林深处冉冉腾起。

码头就在苍月镇边上，有些富户家里已升起灯光。可多骑着马，在林间小道上缓缓而行，心中想着该如何与上官苍宏打交道。不知不觉中，已到了紫云山庄的门口。

看到新刷的红漆大门，可多愣了一下。之前紫云山庄的门，全是漆成紫色，以应其名。门是从里面闩着的，可多叩了半天门，才听到传来脚步声。

一个老头把门开了一条缝，翻着眼看一眼可多，说道：“你是谁？”

“我……”可多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不过，自从与老船夫谈过话之后，他想开了许多。许多事情对他来说都不再重要。只有找回彼得与深蓝，重新上路才是最重要的事。所以，他语气很平淡：“我以前是你们庄主的朋友，我有一只战宠留在这里，现在回来取。”

老头不耐烦地说：“什么战宠！？我们庄园从不养那些畜生。你到别处去找吧？”说着，就要关门。“神经病！”

可多没来由地烦躁起来，心中念想一动，空间囊中的银蛇剑已握在手中，“噌——”地一声宝剑出鞘，剑尖顶住了将要关起的门扇。

老头脸色一变，道：“你……你要干什么？”

“这是不是紫云山庄？”可多也有些怀疑，难道自己刚才心不在焉走错了路认错了门？

“是……”

“那就对了，你怕是新来的吧？去和你们庄主上官苍宏说，当年一起在鹿港客栈喝酒的老朋友来访，来接我的深蓝。”可多道。

“呃……好吧，你在等着，我去给主人禀告。”老头低着头关上了门。

可多将银蛇入鞘，放回囊中，深深叹了一口气，对自己刚才的冲动有些惭愧：经历这么多磨难，为什么我的心还是无法真正沉静下来？

过了半晌，“吱吜”一声，大门又开了。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