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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锁宫阙-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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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厉声大喝,令那厨子当即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皇上……”叶忆之开口,却被夏侯拓大声打断。
“你住口!”他一手指着叶忆之,几乎颤抖着道:“不要,再求情……否则,朕连你一起杀!”
叶忆之撩了下摆,跪下,神色冷寂地道:“请皇上开恩。”
“开恩开恩!朕已经为你开了许多次恩,你还要朕开多少次!”夏侯拓怒极,冲上去一把扣住叶忆之的颈项,“一而再再而三地忤逆……你信不信,朕现在就要你的命!”
因喉咙被锁,叶忆之无法开口,便只得缓缓闭上眼。
见他一副冷寂视死如归的模样,生生激怒了夏侯拓,手中逐渐用力,叶忆之原本惨白的脸顿时涌上血气。
片刻后,夏侯拓怔怔地松开手,有些疑惑地看向自己手掌……
叶忆之俯身在地上,不住地咳嗽着。
夏侯拓立即拉了他起来,扯开他颈领,只见喉咙处一片光洁,并无男子喉结。
“你……”
不待夏侯拓说完,叶忆之立即伸出双手捂了他的唇,低下头,气息不稳地轻声道:“皇上,请容草民……借一步说话。”
几乎用尽全身力气,说完这句话后,叶忆之身子一软便倒了下去。
夏侯拓本能地伸手接住,却觉怀中滚烫一片,伸手探向叶忆之额前,顿觉热得烫手。
他面色惨白,缓缓拉下夏侯拓的手,道:“烦劳皇上……扶我进去。草民,有话要单独同皇上说……”
夏侯拓抿唇,索性直接将他抱了起来,两步走进屋子将他放在桌前的椅凳上。
叶忆之伏在桌上,平稳了半晌呼吸后,才缓缓开口道:“皇上,我并非男子。只因女子出门多有不便,才着男子装扮。并非有意欺君,还请皇上赎罪。”
夏侯拓静静看了她半晌,只见她略显细长的眼眸中仿佛含了一汪清泉,滚动着粼粼波光,鼻子直挺,虽唇边已无血色,却依旧极似女子。细细看来这才发现,叶忆之这么多日确实不曾似男子那般长出胡须。
叶忆之深深吸了口气,伸手按住腰腹肋骨处,这才开口道:“皇上,仁君方得以开万世太平。草民斗胆,求皇上切莫因一点小事便取人性命。皇上威仪,不必人命浇筑亦可令人甘心诚服……”
闻言,夏侯拓的脸色再度沉下来,看向她的目光带着阴冷。
只听得他冷笑一声道:“你,是在教朕如何做皇帝?还是说,以为你是女人朕便会饶你不死?”
叶忆之叹了气,沉寂半晌后,唇边终于缓缓扬起绝望的笑。
“生有何欢,死有何惧?”
她知道,她的话他是绝听不进去了,便不再费唇舌。横竖是他的江山,同她何干?
叶忆之缓缓起身,脚步踉跄地向门边走去。行至夏侯拓身侧时,猛地被他抓了肩膀,顿时叶忆之痛得紧闭了眼,身子晃了晃却终究站稳了。
“朕,没叫你退下。”
叶忆之不答,只低垂着头,片刻后,却是再也站不住,直挺挺地后仰着倒下。
夏侯拓心中一惊,立即伸了手臂接住,这才发觉方才握了她肩的手掌竟满是艳红血迹。他紧蹙了眉,未及细想便立即传了太医。
约莫两柱香的功夫过后,太医才关上药箱,擦了擦额上的汗禀报了皇帝。
夏侯拓这才知道,那夜遇刺,竟是叶忆之在他床前护着他。
因此,她身中数刀,最为严重的是肩胛一处与腹侧肋骨,皆是贯穿之伤,幸而并未伤及脏器,因此才叫他忍过这么多时日。因她自己处理及时,倒是并未感染。但却也因任那伤口自行止血而不曾上药,加之连日赶路并未好生休养,这才使得那些伤口始终不曾愈合。
若是再迟些日子发觉,怕是会有性命之忧。
夏侯拓紧握了拳,心中久违的震撼袭上胸怀……曾经,也有这样一个令他几度撼动心扉的女子。
“这女子,真是硬气。身上的伤多得让人心惊啊……”太医喃喃地道。
夏侯拓闻言,转过头看向太医,问道:“她的伤,很多?”
那太医忍不住叹息一声,道:“是啊。大多是旧伤,较为严重的是右边肩头直至左侧腋下,长长的一道刀疤;左肩则是一个穿骨的伤痕,其余一些细碎伤口不计其数。”
夏侯拓顿时如遭五雷轰顶,眼中错愕,神色仓惶,连呼吸都忘却地愣在原地——
第四章(2)
因那屋子委实太久不曾有人打扫,尘土满室不利于人养伤,于是太医报请了皇帝后便将叶忆之暂时移至皇帝那驾宽敞的马车内。夏侯拓只怔怔地看着侍卫将叶忆之抱上马车,半点反应也无,如雕像般立在门边,脑海已是一片空白……
待侍随另收拾出一间屋子后,才将叶忆之安置妥当。
叶忆之醒来已是第二日晌午。她缓缓睁开眼,发觉自己躺在陌生的床榻上,伸手摸向侧腹伤处,已上了药并缠上纱布,难怪有些凉又有些痒。她侧过头,不期然地对上一双通红的眼,阳光下的那双眼……盈满凄绝与悲痛。
她垂眸,神色淡淡地转头看向床榻内侧。
“为何……这么做?”他的声音很沙哑,听起来干涩得如同几日未曾饮水。
叶忆之沉静片刻,这才双手支起身子坐起来。
夏侯拓立即扶了她的肩帮她起身,将一旁的软垫立起来垫在她背后。
“皇上所指何事?”她淡淡地笑着,唇边依旧苍白。肤色如雪般透着惨淡颜色,只那双细长凤眸黝黑沉寂,无波无澜似深不见底的古井。
听她这般说话,夏侯拓的心口顿时翻涌而上一阵剧痛,那痛蔓延至双眼,激起一片雾气茫茫。
他颤着声,极力忍住眼中的湿润,道:“你,骗得我好苦。两年……这两年,你可知我已疯魔?你可知?”
他伸出手想握她的肩,却又生生停住,担心动了她伤口,于是那双手便这样僵在空中,形成一个寂寞至极,无奈至极的姿势。
叶忆之垂眸,神色依旧淡淡沉寂的模样,只听她轻声道:“皇上,你认错人了。”
夏侯拓立即起身行至窗前,片刻后一掌劈向窗扉。
只听得一声轰响过后,窗木应声而碎断成几节。
周遭侍卫以为有异纷纷奔上前,却见立在窗前的皇帝双目通红浑身止不住地颤抖,便知他已怒急,于是那些侍卫又立即退了下去。
半晌后,夏侯拓才稳了声音,轻声道:“你对我,可曾有过一丝一毫的情谊?”
叶忆之不答,眼帘半阖,只静静坐在床上。
他转身,几步跨上前擒了她下巴,迫她抬头看他,“回答我!”
叶忆之皱了眉,转过头伸手欲推开他的手,却被他一把握住手腕拥了入怀。
她立即伸手推他胸膛,却扯动肩头的伤,痛得她紧紧蹙了眉,冷汗顺着额角滑下,却依旧一声不吭地咬唇忍住,只以手死死按住肩头的伤。
见状,夏侯拓急忙松手,再不敢轻举妄动。
“你怎样?可是伤口裂开了?我去传太医。”夏侯拓说着便要起身。
“不必。”叶忆之语气平静地道,“我没事。”
夏侯拓看着她毫无血色的脸,深吸一口气,而后缓缓吐出,转头看向窗口那一方湛蓝净澈的天。只觉艳阳之下的天际泛着刺目的光,刺得他双眼生疼。他以手捂住双眼,深深垂下头,半晌后他放下手,嗓音沙哑地道:
“两年前,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你,能让我知晓吗?”
“皇上,你认错人了。”
依旧是这句话,她说得静如止水波澜不惊。
夏侯拓缓缓转过头,唇边一抹悲伤欲绝的笑,道:“你的字迹,你的声音,你身上的伤痕……那些因我而受的伤,我怎么会认错?”
叶忆之缓缓闭上眼,眸中顿时酸涩不已。
那无波无澜的神色终究有了裂痕,只见她苦笑片刻,道:“你,竟去看陌生女子的身子……非礼勿视啊皇上。”
听见她这句话,夏侯拓那忍了半晌的泪终于滑出眼眶,滚落在唇边那抹浓得化不开的苦笑中,唇齿之间顿时一片咸涩苦楚。他一手用力捂住唇,深深低垂了头,极力止住唇边的颤抖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却无论如何都止不住眼中的泪。
两年了,他不曾再像这般落过泪。自他亲手盖上她的棺木,自他洒落下那一捧黄土……他便再也没有落过泪。如今,她却在他眼前,在阳光下笑着说……“非礼勿视”。
他该感谢上苍,竟还能让他听见她,看见她……即便她容貌已改,却依旧只有她能撼动他已冷寂如死的心。终究只有她……
看着夏侯拓颤抖着的背影,她心中泛起久违的酸楚,知他用情极深,却更知自己无力承接他一片深情。若她说,你去散了三宫六院与我一人携手共老。估计,这唯美凄绝的深情便会戛然而止,与其届时将这份情爱毁得面目前非,不如终结在最美的地方。
若干年后回想起来,唇边会有浅淡的笑,而非恨意。
只他,不懂。
“感君恩,与君别。”叶忆之神色平静,语气淡淡地开口道:“皇上,可明白这六字的意思?”
听见她道出那一纸留字,夏侯拓心中顿时痛得一颤,心底某处的伤疤被她残忍地揭起。他慢慢回头,眼底的泪朦胧了他的视线,却依旧看得清她冷寂的神色,以及无动于衷的淡然。
“静萱感谢皇上一片真心,亦可以真心报之,却无法与皇上共处。否则,终有一日会爱消情断,化作妒海一叶舟,随风漂流永难回头。皇上,可明白?”
夏侯拓脸上泪迹未干,眼中依旧含着润泽一片,却逐渐清醒过来,望向她的目光也逐渐带了绝望。
“我不忍,将皇上的一腔爱意化为乌有。更不愿,将我留在皇上记忆中的美好变得面目全非……所以,就这样结束吧。恳请皇上,放叶忆之离去。”说着,她侧过身,屈膝跪在床榻上朝夏侯拓深深拜了下去。
夏侯拓仓惶地退开两步,泪水再度滑下。他一边退一边缓缓摇头,下一刻便神色绝望地转身狂奔出门,如躲避洪水猛兽。
他的心口已痛到极致,亦无可奈何到了极致,他要如何做才能留住她,要如何做,才能让她不心痛不难过地留在他身边?
没有,没有办法——
而她,却总有办法将他伤到刻骨铭心。以假死令他痛不欲生,以不认令他悲伤欲绝,再以离别之请让他永生永世记得这痛苦与悲伤,永生永世无法从她那里解脱……
这就是她要的结果。
夏侯拓飞身狂奔而出,几个起落便消失在院落,令御前侍卫大惊失色,其中几人急忙追了上去,却无论如何都追不上,直至皇帝的身影彻底消失再无影踪。他们急忙折返,进了叶忆之的屋子想探得皇帝去处。
却见叶忆之低低垂着头,双手环膝将自己缩成一团坐在床榻上,长发披肩盖了脸侧。
只那略显瘦弱的双肩,不住地颤抖着……
第四章(3)
几十御前侍卫在整个季州城搜寻了三日,始终未能寻得皇帝的踪影。问叶忆之,他也只冷冷清清地笑笑,摇头说不知。皇帝失踪是足够所有人掉脑袋的事,若有个万一,数百人命得跟着陪葬。
于是这几日,叶忆之得了清闲,驻所几乎无人,皆出去寻皇帝去了。
因此,当皇后出现在季州知府老宅的时候,只叶忆之、太医以及几位留守的侍卫在。昔日的辰妃——今日的皇后,神色冷傲声势浩大地将驾撵停在院落中,衣着华贵锦袍,头梳凤冠,流金细碎缀于额间,金钗步摇晃在脸侧,看起来雍容华贵艳光四射。
只她身形看来,当已身怀六甲。
“皇上为何会失踪?”姚慕辰冷然问向跪在地上的寥寥数人。
却无人能答得上来,皆垂首默然跪着。
“连皇上都能弄丢,你们活着还有何用!”姚慕辰大声怒道,身侧女官立即上前安慰示意她莫伤了身子。
只见姚慕辰深吸一口气,缓缓平复了怒火,目光扫向侧方一身白衣的俊美少年,上下打量片刻后道:“你是谁?”
叶忆之拱手道:“回皇后娘娘,草民叶忆之。”
“你就是叶忆之,最后见到皇上的人是你?”姚慕辰轻皱了眉似是难以理解。
“是。”叶忆之神色恬淡,面容依旧苍白无血色,看起来孱弱。
“依侍卫所报,那日皇帝同你说话时似是情绪颇为不稳。你们说了什么?”
叶忆之垂眸,半晌后淡淡地道:“同娘娘无关。”
语落,便听见周遭吸气声四起,皇后身侧的女官立即上前两步大喝一声道:“放肆!竟敢这般同皇后娘娘说话。”
叶忆之不答,只静静看着地面。对自己的态度亦是无可奈何,她可以敷衍,可以请罪,但在看着姚慕辰怀了孕的身子时,无论如何都谦恭不起来,心中烦躁至极。于是更加坚定了自己非走不可的心,否则迟早一天她会变成恶毒的妒妇。
“你好大的胆……气走了皇上如今还对皇后出言不逊!”姚慕辰冷眼看着他,“给本宫掌嘴!”
叶忆之轻笑了一声,她依旧这般会扣帽子安罪名。不过严格说来,是她气走了夏侯拓没错。
那女官听令,上前抬起手便刮向叶忆之的脸。
她侧过头,伸手挡住这一巴掌,而后直接起了身站直,甚至还顺手拍了拍衣摆上的尘,神色坦然。
“掌嘴未免太轻巧,皇后娘娘直接砍了我就是。”叶忆之笑着说道,阳光下眉眼弯弯。
其实死在姚慕辰手中也不错,那样,夏侯拓也许一辈子都不会再见姚慕辰了吧?看,她一旦恶毒起来就绝对收不住。届时不将他的后宫闹得鸡犬不宁才怪。思及此,叶忆之甚至掩唇笑了出来。
“你……把他拿下!”姚慕辰大喝道。
却见周遭侍卫迟疑着不肯动手,其中一个甚至使劲给叶忆之使眼色示意叫他请罪,显然他同这些侍卫交情不浅。
“好啊,都翻了天了。难怪皇帝会失踪,都是你们这些忤逆之徒生的事端!”姚慕辰起身,女官扶着她走下台阶,“来人!”
随她高声一叫,只见门边随皇后而来的侍卫立即冲了进来。
“把这些逆贼统统拿下。”
叶忆之冷冷看着她,目光扫过那些因未及时听命皇后的侍卫,只见他们皆是一脸无措。于是她略带愧疚地垂了眸,然后便屈膝朝姚慕辰跪下,叩首道:“请皇后娘娘息怒,草民知罪。”
其余人见他服了软,便都跟着跪下求情。
姚慕辰冷笑一声,道:“我当你有多硬的骨头。”
“草民粗莽,不懂规矩。一时冲撞了皇后娘娘,还请皇后娘娘大人大量,且饶过草民这一次。”
那几个侍卫多少对叶忆之有些了解,明白他此刻的俯首认罪纯为不牵连他们,面对皇帝怒容尚且云淡风轻不惊不惧的人,又怎会因皇后而这般伏地认错。
“叶兄弟……”其中一个侍卫忍不住开口道:“多谢。”
叶忆之俯首在地,并不答。
“原来如此,倒是个讲义气的。好,你一人大不敬倒也犯不着牵连他人。”姚慕辰冷冷笑了,道:“只要你说出皇上所在之处,本宫便饶你一死。否则,莫怪本宫无情。”
“回皇后,草民确实不知皇上所在。”
姚慕辰怒火中烧,“给本宫掌嘴,掌到他知道为止!”
那女官立即三步并作两步奔上前,再度扬起巴掌。
这次叶忆之没有再躲开,只昂首闭着眼。
下一刻便感到一阵疾风吹过扬起她鬓边的发,紧接着便是女子凄厉的惨叫之声传来——
叶忆之睁开眼,便见那原本要打她的女官倒在血泊中,已是绝无声息。一双手臂自她身后将她小心翼翼地扶起,带着轻柔的呵护与迟缓,似是怕惊动了什么易碎的东西一般。
她侧过头,看到夏侯拓略显沧桑的脸,鬓发未束只散在身后,下巴上胡须已满,双眼却清明净澈得无一丝彷徨犹豫,只眼白处的红血丝显出几分疲累之色。
“绿杏——”姚慕辰立即惊呼,神色惊恐地蹲下去看那已死的女官,继而转头难以置信地看向夏侯拓,声音颤抖地喃喃道:“皇上……”
“叩见皇上!”院中人皆跪拜下去。
夏侯拓抬手示意众人起身,却对着叶忆之柔声道:“你可还好?”
叶忆之点点头,有些难以理解他突如其来的冷静与沉稳,较之他之前仓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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