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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处青山不埋骨-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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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素来没什么交集的苏岑和杜蘅,史无前例地达成了一致:坚决反对青沩同行。石头一句话无情地将他们打入了深渊:“你们俩谁能比她快?谁能比她稳?”
杜蘅强烈抗议:“我觉得她不如苏岑稳。”
石头漫不经心地敲了敲车门:“你是不是从昨天起就很喜欢这辆马车?”
想起来昨天遭受的惨无人道的虐待,杜蘅泪流满面:这是□裸的威胁。苏岑想了想自己的赶车速度,确实比不上青沩的瞬移来得快,于是也沉默了。石头在打压下所有的反对意见之后,心满意足地又敲了敲车门:“走。”
青沩冲苏岑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挥袖让水雾笼罩了马车。
一阵眩晕之后,苏岑感到周身的骨骼都有种清凉的感觉,却突然听到了杜蘅拼命咳嗽的声音。转过头去,看见杜蘅正在水里拼命挣扎,而石头则一路吐着气泡沉到了水底。苏岑惊奇地发现自己正站在深及肩部的水中,青沩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没办法,人太多了,只能借助水域的力量转移。”
杜蘅总算站稳了脚跟,声泪俱下地控诉:“我就说她不靠谱吧,再怎么差劲的车夫也不至于把车子赶到水里啊?”
青沩努了努嘴,指向水面上载沉载浮的木料:“你说那个啊,什么破质量,还没折腾就散架了。”
杜蘅惊恐地看着那一大片散开的疑似马车的木料,挣扎着要追过去:“天啊,我们的盘缠都还在里面呢。”
磕磕绊绊地走了没几步,脚踝就被一只手抓住了,杜蘅惊叫:“有鬼啊,啊啊啊啊……”
接着就被狠狠地揍了一拳,水下传来石头不耐烦的声音:“你鬼叫什么?快把我捞上去。”
杜蘅低头一看,石头正在水底,勉强化出了两条手臂,结果还是站不起来。杜蘅马上忘了刚才的狼狈,心情大好:“石兄,新造型不错。”
石头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赶紧把我捞起来,首饰在我这里。”
“真的?”杜蘅将信将疑。
石头又揍了他一下:“废话,快点儿,闷死我了。”
知道盘缠还在,杜蘅也不着急了,看见石头的衰相,起了戏弄的心思。杜蘅笑眯眯地伸脚轻轻踢了石头一下,正好把它踢翻了个面,脸朝下埋在淤泥里。水下立刻传来了石头瓮声瓮气地咒骂,杜蘅捧腹大笑,用脚尖将石头的一侧挑起来一些,石头一得到透气的机会,立刻尖叫:“杜蘅,你找死……”
杜蘅果断撤脚,石头又被捂在了淤泥里,嘴还没来得及合上,啃了一大口泥巴。这下石头连一句话也说不清楚了,听着下面呜里哇啦的含糊声音,杜蘅可以想见那张埋在淤泥里的脸上,此刻的表情该是怎样精彩。
苏岑不知道水下的情形,只见杜蘅追了两步之后就站在那儿左摇右晃地傻笑,不禁有些担心:“杜蘅,你没事吧?”
杜蘅正了正脸色:“啊?我没事。”
苏岑以为他是被刺激过度了,安慰道:“东西没了还可以再讨,别难过了。”
水下的石头有翻身的趋势,杜蘅把它踢回去,又用力往下踩了踩:“嗯,我不难过。”
石头在杜蘅脚下奋力地挣扎。杜蘅抬了抬脚,石头连忙翻过来脸朝上,还没来得及喘气,杜蘅飞快地挑起一团水草塞到了他嘴里,石头愕然张大了眼睛。杜蘅的手在水下暗暗地比了个“拿来”的首饰,石头愤怒地挣扎。杜蘅再次一脚踏了上去,石头拼命晃动。杜蘅想了想,比了个“九”的手势。石头的挣扎并没有减轻一点。
杜蘅用力往下踩了踩,石头的双手奋力掐住了杜蘅的脚踝。杜蘅“嗷”的一声惨叫。
苏岑慌忙要挪过来:“杜蘅,你怎么了?”
杜蘅忍痛挤了个笑脸出来:“我没事。”一边在水下比了个“八”的手势。
苏岑不信,开始往这边移动。杜蘅迅速在水下做了个“七”的手势,石头依旧不为所动。杜蘅用力往下踩了一脚,换来了脚踝上的一阵剧痛。杜蘅含泪低头,石头憋红了脸比了个“五”的手势。杜蘅果断点头:“成交。”
第四章 日行千里(中)
苏岑不信,开始往这边移动。杜蘅迅速在水下做了个“七”的手势,石头依旧不为所动。杜蘅用力往下踩了一脚,换来了脚踝上的一阵剧痛。杜蘅含泪低头,石头憋红了脸比了个“五”的手势。杜蘅果断点头:“成交。”
石头指了指杜蘅的脚,示意他该挪开了。杜蘅伸出摊开的手掌,意思是:一手交钱,一手放人。
石头愤愤地把手伸进石洞里掏啊掏,摸出一把首饰:“给你!”
杜蘅看了一眼,抗议:“这绝对不到一半!”
石头鼓起腮帮子,瞪圆了眼睛,表示,你爱要不要。
杜蘅紧张地看见苏岑走近,连忙弯腰抓过首饰,将石头从淤泥里拔了出来,当然,也没忘了把水草从它嘴里掏出来。杜蘅抱着这块大石头从水下猛然起身,苏岑吓得一个趔趄。石头不管自己还是长着两只手的怪异状况,飞身扑了过去。苏岑被庞大的飞来石一砸,再也无法保持平衡,“扑通”一声坐到了水里。
石头仍然不肯放手,沉重的石块坠在苏岑那纤细的颈椎骨上。杜蘅都有些不忍心看下去了,生怕“咔嚓”一声,苏岑脆弱的头骨就会掉到水里。
已经上岸的青沩等了半天,他们还在这边磨蹭,不由得气不打一处来。右手遥遥地点了点水面,一道水柱拔地而起,接着轰然炸开,整个水面上顿时像是下了阵大雨。杜蘅默默地看着落汤鸡一样的自己,不停地深呼吸:反正之前就已经打湿了,不在乎多淋一阵雨,不生气不生气不生气……
所幸的是,青沩将降落地点选在了这个荒烟的水塘,要是掉在南湖那种地方,遭人围观事小,要是再被当成妖怪丢到井里就惨了。不过,好像除了杜蘅,其余的确实都是妖怪。石头上岸之后,终于肯从苏岑脖子上下来了,不过它没有变成人形,反而是将两只手臂缩了回去。
青沩毫不留情地嘲笑了它,石头充耳不闻。苏岑倒是老老实实化成了个年轻人,还是那身蓝布长衫。当他弯腰想去抱石头时,青沩眼明手快地拉住了他,然后飞起一脚将石头踹进了水里。杜蘅和苏岑双双目瞪口呆。青沩理了理裙带,面带微笑:“好了,我们走吧。”
苏岑难以置信地看着石头落水的地方:“可是……”
青沩维持着高贵典雅的微笑:“该走了。”话音刚落,杜蘅又一次感觉到自己凌空飞起。这次三人平安降落在了陆地上,苏岑抬头,发现正前方就是一家酒楼。杜蘅显然还是适应不了这种高来高去的旅行方式,面如土色地掐着左手的食指,竭力想要镇定下来。
苏岑还是有些担心石头。
青沩在他还没来得及发问之前就把他拽进了酒楼:“放心,那死妖怪命大着呢,死不了。”
苏岑一面挣扎,一面还是担心:“那它万一找不到我们怎么办?”
青沩把他丢在座位上,拍了拍手:“找不到活该。”
苏岑非常无语。
杜蘅也一路跟了进来,刚坐下就听见青沩噼里啪啦报出了一大串菜名。小二笑眯眯地一溜烟走了,杜蘅目瞪口呆:“我一个人吃不了这么多。”
青沩瞟了他一眼:“谁给你点了?我要来自己吃的。”
杜蘅纳闷:“妖怪不是不用吃东西的么?”
“不用吃东西,又不是不能吃东西。”青沩把玩着桌子上的瓷碟,一边睨了眼睛看着苏岑,“再说了,美食也是一大乐趣,不是吗?”
醉梦楼不愧是城中最大的酒楼,纵然是座无虚席,上菜速度依然是一等一的快。青沩眉花眼笑,吩咐那小二再添两壶好酒来。小二一叠声地应了,转身跑开。杜蘅看着面前满桌子的菜,只觉得眼花缭乱。苏岑静静地坐在一边,从进酒楼起就没有说过一句话。
美食当前,青沩也不再顾及自己的美人形象了,豪爽地将筷子在桌子上顿了顿,招呼道:“吃!”
杜蘅闻言立刻开始扫荡。
苏岑依旧静默地坐在一旁。
杜蘅忙里偷闲地叫他:“别只顾着看啊,快吃快吃!”
苏岑忧郁地看着面前的菜,缓缓开口:“别吃了。”
杜蘅筷子一扔跳了起来,满脸惊恐:“菜里有毒?”
这一声惊叫让大堂里的客人都停止了动作,四周的人齐齐转头望向这边。苏岑摇摇头。杜蘅泄气:“那为什么不能吃?”
小二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将酒壶往桌子上重重一搁:“这位客官,您怎么说话的呢?醉梦楼可是几十年的老牌子了,咱有跟您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犯得着给您下毒?”
周围的客人们纷纷开始交头接耳,还对着杜蘅他们指指点点。
杜蘅心一横,揉了揉脸,转过头来的时候已经是标准的杜氏笑容,清秀的小脸上露出两个深深的酒窝:“不好意思啊各位,家姐跟在下开了个小小的玩笑。打扰您了!”
虽然杜蘅背对着苏岑,但是看见对面的人瞠目结舌神色各异的表情,苏岑就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杜蘅这家伙又开始装了!
青沩饶有兴趣地研究着杜蘅的表情,伸出一根葱管似的手指戳了戳他的酒窝:“哟,这酒窝还是真的呢。”
杜蘅低头,弯起眼睛笑了笑:“姐姐,您高抬贵手。”
下一刻,一根筷子飞来,直取杜蘅后脑。杜蘅正好低头去看青沩的眼睛,险险避过了那支筷子。苏岑只听到耳边一阵风声,转头看时,耳侧的墙壁上只露出了一个筷子头。杜蘅伸手试着拔了拔,筷子纹丝不动,不由得吐了吐舌头:“天呐,这人用了好大力气,跟这筷子有仇吗?”
青沩把他往苏岑身边一推,漫不经心地问道:“你自己最快能跑多快?”
杜蘅想了想:“挺快的,虽然比不上妖怪。”
青沩点点头:“你跟苏岑有多快跑多快,越远越好。”
苏岑看看满大厅乌泱乌泱剑拔弩张的人群,有些转不过弯来,不明白为什么上一刻这些人还谈笑风生,这会儿就动刀动枪的。难道是杜蘅的玩笑太过分了?还是杜蘅的微笑失灵了?
青沩解下束腰凌空一抖,将飞来的暗器尽数兜住,一边抽空回头:“你们俩快走!”
先是苏岑摇了摇头,杜蘅也不同意:“哪儿有留下女孩子在这里打架,男人反而先溜了的道理。”
青沩一脚踢翻了桌子:“让你走就快走,哪儿来那么多废话!”
苏岑抬头望向门口,突然说了一句:“他来了。”
青沩回头问:“谁?”
没留神一道鞭子狠狠抽了过来,右肩上顿时见了血。青沩穿的就是红衣,所以看起来也就是湿了一块。青沩吃痛,反手将暗器甩了过去,听得身后一声惨呼,回头时,却看见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倒在地上,望向她的眼神里满满的都是怨恨。那怨毒的眼神饶是青沩见惯了血腥的,也悚然一惊,却又丝毫不记得在哪里见过这小姑娘,与她又有何过节。
那群人眼见青沩失神,互相使了个眼色,一齐攻了过来。
就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刻,店外突然炸响了一声怒吼:“丑八怪,你给我滚出来!”
苏岑忍不住堵住耳朵往墙边缩了缩,杜蘅也被这突然一声巨响吓得脸色苍白。石头一阵风似的从那帮不知是何来历的敌人中间穿过,在青沩面前刹住:“我今天要和你决一死战!”
围攻的人们闻言愣了一愣,面面相觑,不知道这黑面神是哪家请来的帮手。青沩把束腰系回去:“好啊,打就打,不过……”话音未落就打翻了邻桌的酒壶,顷刻酒香四溅。待酒楼里的客人回过神来的时候,青沩等人已经不知所踪了。
苏岑几个先后摔倒在地,青沩倒是站的四平八稳:“不过打架嘛,自然还是要找个开阔点的地方。”
苏岑还没来得及搭话,就听见杜蘅凄厉的尖叫。
石头站起身来,顺手在他后脑勺上拍了一巴掌:“鬼叫什么呢?”
杜蘅看看自己身下隆起的圆丘,又看看自己手上撑着的方形石碑,抖着声音问:“这,这,这是哪儿?”
青沩曼妙地转了个身,坐到了一块墓碑上,轻轻巧巧地一笑:“我家。”
杜蘅想了一想,诚恳地问道:“我能先昏过去一会儿吗?”
青沩捂住嘴嬉笑:“自然可以,这儿向来宾至如归。”
杜蘅干脆地昏了过去,苏岑默默地张望着满山遍野的坟头,更加深刻地理解了“宾至如归”的内涵。
在这大大小小高高低低的坟茔中,有一大片荒凉的水域。苏岑不知道是叫它湖更好,还是渊更好。青沩说,她就是从这水中出生的。出生以后很久,她都还是水汽的形态,水妖没有自己的样子,她就不停的学周围能看到的东西。苏岑看看周围绵延的坟冢,浑身都冒出了冷汗。青沩毫不在意地坐在墓碑上晃荡着双腿,打消了苏岑的疑惑:“对啊,我经常变成一座坟挡在路中间,开始还常有些人祭奠些香烛纸钱,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从这边经过的人就越来越少了。”
冷不防石头幽幽地问道:“是不是别人给了你东西之后,你还礼貌地道过谢?”
青沩讶然:“你怎么知道?”
石头一脸沉痛地把脸扭到一边。但是架不住青沩再三追问,只好坦白:“有一次一个小姑娘路过,给了我一朵花,还和我说话来着。我谢了她之后,她‘哇’的一声就哭了。”
青沩心有戚戚地点了点头:“我也遇到过,有时候人也真奇怪,对他礼貌他反而不适应。”
第四章 日行千里(下)
石头一脸沉痛地把脸扭到一边。但是架不住青沩再三追问,只好坦白:“有一次一个小姑娘路过,给了我一朵花,还和我说话来着。我谢了她之后,她‘哇’的一声就哭了。”
青沩心有戚戚地点了点头:“我也遇到过,人有时候也真奇怪,对他礼貌他反而不适应。”
苏岑打断了这段诡异的对话:“那青沩,你又是怎么变成现在这副样子的呢?”
青沩浅笑:“因为我第一次出远门就赶上了给一个名妓送葬啊。那女人死的真惨,除了脸,浑身上下都没有一块完整地方了。活着的时候想来也是珠玉绫罗打扮得万般风光,死后却只落得个弃尸荒野。若不是遇上我,恐怕连含口的铜钱都给人摸去了。”
“所以,你就变成了她的样子?”苏岑大概明白了。
青沩挑了一绺长发卷在手指上:“是啊,不好看么?”
苏岑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石头本来想撞他一下,结果发现自己现在还是人身,于是很不适应地欠了欠脚跟:“喂,你想太多了。这妖怪本相就是团雾气,不得不借别人的脸。你本来就是人,估计这就是你死之前的模样了。”
苏岑恍然大悟,又有些欣喜:“噢,原来我本来就是这样?那天你让我变,我就变了,还在奇怪为什么没有变成杜蘅的样子呢。”
石头皱了皱眉:“你念的哪个咒语?”
“就是那个化形咒啊,”苏岑扯了扯袖子,“你还教过我别的么?”
石头噎了一下子,连青沩的脸色也都有些沉重。
“有什么不对吗?”苏岑这下也有点紧张。
青沩从墓碑上跳下来:“苏岑,生前的事情你真的一点也记不得了吗?”
苏岑不知道话题为什么又绕了回来,但还是点了点头。
青沩拍了拍他的肩:“你活着的时候一定是个道士,还是那种段数很高的。”
苏岑将信将疑:“你怎么知道?”
青沩少有的严肃:“因为你天分很高。”
苏岑开心了:“是吗,之前石头也夸过我聪明。”
石头翻了个白眼:“我说你弱智的时候你怎么就不记得呢?”
苏岑还是很开心:“因为我知道你不是真心觉得我笨啊。”
石头扶额。
黄昏时分,杜蘅悠悠醒转,发现这种腾空的感觉很熟悉。眼睛朝下一看,那行倒着的字也很熟悉,青石的材料也很熟悉,下面那个圆圆的土丘更熟悉。真相就是——他现在正挂在一块墓碑上。青沩用得是很传统的晾衣服的方法,拦腰一折搭在绳子上。
杜蘅这么趴了一下午,腰已经硌得没有知觉了,痛苦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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