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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世纯音-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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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软?索临孜听了这二字,只觉压抑的情绪似是要爆发。
北门掬瞥着他的神色,问道:“……王爷还在为西北宫一事气闷?”
索临孜当即冷静了不少,声音冷清:“本王何必气闷!”不过是在一场无形的较量中,他的生死被父兄都利用了一把,而自己还愚蠢地不明所以。
“王爷早先看透了也好。”北门掬笑了笑,不经意地提示道,“几年前,皇上就最看好你与德王,可惜德王他……”再度摇头。
索临孜一怔,当下心领神会,对北门掬几分感激:“临孜谢过北门先生的提点。”多日不稳的情绪这回是真正地平定了,“这一回的事情,只是让本王觉得……”
语未尽。
北门掬却知他的所想,遂叹道:“皇上为人寡情,但说到底,你们都是他的子嗣。”而这些皇子们,只因为看到了净念的存在,似乎就遗忘掉一些事实。
索临孜苦笑。
又是半月,宫变一事的余波,表面上是彻底平息了。而民间本就没有因此引发多少风波,如今更是一片歌舞升平。
“临牧被押送出京了。”
索翰华落下一颗黑子,堵住了对手的逃路后,漫不经心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净念的注意多是放在棋局之上,也没深思,随意地应了声,便是绞尽脑汁地想着下一步的棋路。
不过索翰华似乎起了兴致,就着这话题追问:“吾儿这回,怎的主动提起,放过索临牧?”虽然他作为索临牧的父皇,到底也没有置对方于死地的坚持,但净念主动说饶了对方一次……还是极其令他意外。
或者说,不愉。索临牧与净念有些交情,索翰华也是清楚的。但这份交情,他以为该是很淡薄的。
净念这才留心到索翰华的情绪,思索了半晌,他道:“那几天,索临孜总是在紫青宫外走动。他的心情……”想了想,似乎没有很适合的词语能够表达,只好说,“很复杂。”
除此外,让他迟疑,久久没有下杀手……还是因着,那天索临牧的纠葛心情。
所以难得犹豫了。
他最终想出了废除索临牧武功并以蛊加以牵制对方的办法。
索翰华扬了扬眉,轻笑:这孩子,到底还是懂得了一份兄弟情,尽管这点情感,太过薄弱,又禁不住权力地位的考验。
过了许久,净念忽然又说:“王叔说我,不该杀十一。”而对索谨研的困惑感觉,最终让他决心这一回放过索临牧。
索翰华伸手,越过桌子,抚了抚他的脸颊,道:“落棋无悔。吾儿只要想清楚了,该做甚么就去做罢!”
净念翘起嘴角,微眯了眯眼……父亲一如既往的包容宠溺,总让他感觉到欢跃与满足。
索翰华抽回手,又执了一颗黑子落下,笑道:“净念,你输了。”
、【一七〇】韶华辞 (2679字)
兴雍八年最终是经历了一些不平顺后,踉踉跄跄地走至了寒冬节气。这年,潜隐数年的净念再度出现在众人视线中,却似乎一切早不复过往了,这位受尽帝宠的尊王再没有使出过当年的狠绝手段,也几乎不再干涉朝事政务。
而经历了一场宫变后,帝王似有意地诱导新任储君,参与各种朝政大事。索临孜在朝堂之上渐是显露锋芒,正与其他诸位亲王皇子的低调隐退成了对比反衬。
不算费过多的心思,解决了一个昱裳会,并将江湖各势力逐步纳入朝廷体系后,净念在索临牧被贬走后,不仅是彻底不去闻问朝事,甚至于某一日朝会,当众臣子面,自请卸去了明司的职权。
朝霞如烟,晨钟微邈。
待城北五土庙传来的钟声渐息,净念系好了衣衫走出净苑的木屋这几幢木屋,因过往几年,他与索翰华几乎都待在此处过完每个日夜,便是被男人赐了“今声别舍”的雅名。
立在木舍前曲折铺开的廊道上,净念看着自树叶间洒下的碎光,斑驳光影罗在地面上,随着枝叶与风轻摇,光翦也是轻动活泼地跳跃。
净苑安静得除了风吹过树叶枝梢的碎音,再无别的声响。净念缓缓仰头,看向尚且还不刺眼的日头,仲冬能有这明媚的阳光,只令人整个心房顿时豁然开朗。
他微勾了勾嘴角。
脚下不经意地使了点力,身形便是飘然跃起,不多时,净念已经稳稳地落在丈余高的红墙头。
自从当年差点死去后,自从索翰华险些失去神智将他囚禁后,净念觉得心底一直固守却隐约禁锢了自我的樊笼,在他心智退化、记忆全无的几年纯然单调而平静的生活里,早是被漫不经心地大敞开来。
如今这样虽单调却又平静的生活,让他有一种轻扬的愉悦与清浅的恬适。
“吾儿怎得跑到墙头站着?”
净苑大院墙外,索翰华拐过一道路口,就见到雪发青年笔挺地站在高强上头,微觉好笑地摇头,问话时,他人已是站在了墙根,仰头看向上面的人。
净念垂首,对上索翰华淡笑而温暖的眼:年过不惑的男人,外表更是多了一份温和,只性情却早是喜怒难辨、高深莫测。
索翰华扬了扬眉,正想对这个发呆的青年再说几句,忽见对方恰作急落的隼鹰般,就这样直接从墙头倾身而下:雪白的长发恣意地在半空中抛洒出惑人的银弧,青袍宽袖被风带起如同飞扬的翼翅。
精准地将人接在了怀里,索翰华随着对放飞落下的冲劲,紧抱着青年身躯,脚下步子变动,遂是稳住了身形。
“今日心情好?”索翰华放下人,便伸出手,温柔地替对方理了理飞乱起的头发,心下有些无奈,这人的心性有时候真像是个孩子,“又不想束发了!”
净念只是安静地任男人替自己整理好,少刻忽然道:“蓝苍族来了讯息。”
索翰华毫不意外,漫声道:“这几年,蓝韶策在族内拥获了不少的声望。”而多年不回族内的真正族长净念,也在蓝苍族族人们的记忆力有所淡化了,“吾儿有何想法?”
早先对族长便无甚兴趣,只当时鉴于情势需要……净念回道:“等过完了年,我要去一趟上关。”蓝苍族的族长传承与继位祭奠还是极为隆重的。他这个族长多为虚名,但到底也算承继了那一族的情,起码在甄选考核承继者这个关键时刻不能再缺席。
索翰华笑了笑,摇头道:“怕是过完年还是不可。”
净念一愣,略不解,便听男人解释起来:“那宿闫新帝,意图与我大律行通商、交流之好,小皇帝在合约议书中题书了不少互利条款。”略顿了下,索翰华又笑,“当然,这次叫好,不仅有我律国,还有沧国。”
所以……净念望向索翰华。
“为父过了这个年,需再度出发南下。”索翰华将青年揽在怀里,指尖拨弄了两下净念的耳垂,直被对方微躲开了去才止住戏耍的举动,“此次较好定计,将于三国交界处大古河古坊口,各国君王皆亲自前往协商说谈大事。”
净念能敏感地察觉,索翰华的语气是带着不明显的调侃与戏趣。
索翰华下一句话,则正是说明了他的想法:“古坊口虽名义上更偏我国,但在东浔河和大古河交界出口,不与寻常一般,那里浪涛涌急,三面环河海,水流风向常是变幻,往往易从南岸抵岸。”
这地点选的巧妙又微妙,但定甚么结论,还为时尚早。事关三国,有些风声,还是须得仔细斟酌明辨。
“也不知这回的协商、沟通,到底是小皇帝的真心实意,还是……”索翰华未细说,但净念依然领悟了。
“是为了申屠宿闫?”净念蹙眉,直接问道。毕竟,一个不足弱冠的小皇帝,往常时也没见那人有甚么特别过人之处或手段,真正引起索翰华兴趣的,必然是能够影响宿闫国局势以至两国关系稳定的人。
早年,他让一些静门的隐探趁着乱时埋伏在宿闫。
只是就在宿闫国新皇登基不久后,也不知新帝从哪里听来了说辞,或出于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自皇宫内闹到臣子内室,开始了一次大搜查,清洗所谓“通敌卖国”的人;也是为此,当年埋下暗桩的静门便迅速将一些明线自宿闫国撤离。
索翰华笑容微带一丝冷,语气却更见柔软,摸了摸净念的发梢,道:“我国内甚么事,最后都与那申屠王有些牵连。这回,朕便亲自去会一会。”
而最重要的是,净念曾在那个人的手底下,听对方的命令行事,更曾因那人的命令,意欲刺杀自己虽然没有这般巧合,他与净念的相见乃至往后相处或许又是另一番可能了,但这点机缘反而更让索翰华对那申屠王产生厌恶与……嗜杀的念头。
不提这些纷杂事务。索翰华知晓净念是真心喜爱如今的生活,安宁平淡,自然也不想对方再为琐事费心,就道:“故而,为父离京,吾儿当然也得相陪。”
如此……净念颌首。其实关于宿闫国,以及申屠王的事情,他在“复出”后并未抛却脑后,只是这其中涉及到两国关系,还有立场的殊异,故而更多时候需得三思隐忍,不能轻举妄动。也是出于对申屠王的不放心,净念才不至于完全地放下了静门的势力。
“我知晓了。”净念轻声道。
蓝苍族的事情,反正早不须由他决断,故而族长一位的传承暂且不显紧迫,往后再拖数月一年倒也无伤大雅。
此事说定,父子俩便不再多提国事。索翰华趁着这冬日难得的暖阳,便领着净念,朝人少安静但环境优美的御花园漫步而去。
兴雍九年三月二十八日,尽管中途经历了一些曲折,律、沧、宿闫三国在古坊口就文商、航运等诸多民生问题达成了友好发展的盟约。
再是半年,宿闫国内势力冲突,地方不稳,后分割为东西两国,也开始了长达数年的内斗然,这些纷争,似乎与国势正蓬勃发展的律国并无干系。
、【一七一】古坊口 (3067字)
早春的古坊口,浸沐着寒风冷雨。
净念裹着一件毛氅,缓慢地踏上赤华园前院的层层石阶。这赤华园,正是三国交涉、商谈有关盟约的地方。园子占地广,分前院、中庭与后园;三国帝王及其随臣皆是分居在后园三处宫舍内。
赤华园随处可见,由着不同武士服的三国军士组成的侍卫队巡逻而过。
净念脚下微顿,望着前方迎面而来的华服青年,那人一见到他,立马加快步伐,堆上笑容朝他走来。
此人乃宿闫国珉王,小皇帝的三皇兄,名唤申屠斐明。头一日,三国君王会聚英韶殿时,这人就主动找上净念攀谈。他言语间透着淳朴与憨实,总好奇地尽问着净念一些江湖之事或打仗的经历。
净念对这种看似直楞实为装傻的人,没有耐心与之周旋,被缠得不耐烦时,随口说几句便应付过去。
申屠斐明……他没有刻意刺探对方的心思,就能察觉出这人的伪装。而第一眼见到对方,净念便有一点熟悉的感觉,后经仔细地思索与回忆,遂想起早年在舟镇南英雄会时,这个人曾化名“明从斐”,试图与他交好过。
虽然时隔多年且容貌有变,但净念对人的气息辨认还是极为精准的。
便几乎能确定,这人定与申屠王少不了干系,净念对他的恶感更甚了几分。只是当下,这申屠斐明也只敢故作一些试探,何况正值三国商谈要事,很多举措不宜轻举妄动。
没有受到实质侵害前,净念对这人的拉拢作为,也只保持着冷眼观看。
“御武尊王,”申屠斐明笑吟吟地喊住净念,“雨势大了,你怎的也不撑把伞?”说罢,不等净念回话,就吩咐着随从去给净念撑伞挡雨。
净念微点头,却是没有说话。
二人沉默地穿过中庭。净念能够感觉到身旁人,不着痕迹的探究目光;他只作不知,心下却是不放松戒备,也是有心刺探对方的想法。
“我听说你不欲出席今晚大明殿的宴席?”行至后西院的拱门,快到了净念与索翰华借宿的园子,申屠斐明只好驻足,临别时问出这么一句。
净念定定地盯着他的眼睛,对方则含笑地对视,不躲不避。
“嗯。”稍刻,净念撇开眼,给了肯定的答案。
申屠斐明神色有些犹豫,问道:“这真是可惜了,我平素常有耳闻尊王事迹,还设想过哪日能与你共饮美酒、话谈趣闻。”罢了,他语气一转,忽来几分精神,“要不,我今晚也不去了。不知……尊王可否欢迎我去找你共饮一盅?”
共饮?净念不置可否,淡声回:“我酒性不佳。”
申屠斐明哈哈一笑:“尊王可是谦虚了。”
净念冷淡地回:“我没有谦虚。”
闻言,申屠斐明倒真不知如何回应或说服,他不曾料想这人说话行事如此直截了当,也不顾忌彼此间的身份与两国微妙的关系。一时,他也只好笑着把这话题糊弄过去,叹道:“这是可惜了,想我对尊王心存歆慕,先前还总想着学一学古贤人,共酒话知己。也是强求了……”
净念见闻惯了官场上这类有心的客套与虚伪的说辞,更觉兴致寥寥,但瞧对方不甘放弃,还想继续纠缠的模样,眼神微有波动,便是干脆开口:“古坊口的清酿,我能喝一点。”
申屠斐明顿是一喜,忙道:“那先说定了。我让底下人备些上好的清酿,”略想了下,说,“就在中庭的水莲阁摆上小菜,等候尊王到来,共酒闲话,也好欣赏水莲夜色。”
净念轻点头,申屠斐明便是欢喜地道别走开。他望着那人渐渐淡入雨幕中的背影,蹙了下眉,眼神倏然冷了下来。
不知是那个毒辣阴险的申屠王太过愚蠢狂妄了,还是这申屠斐明自作主张,却是天真无知了!
想要借宴席造乱,铲除政敌,顺便嫁祸律国……真是可笑!
“他不过是个急于求成又能力不足的跳梁小丑。”索翰华听了净念转述的话,漫不经心地评述道,“约莫申屠宿闫也是没有料到申屠斐明这般急躁愚蠢,若他真是借今晚起事,或许……”
索翰华忽地轻笑:“是个不错的机会,我们也便顺水推舟,助那小皇帝一把。”宿闫国一向势大,若非这几年律国国力渐强,又借着几桩大事趁机捣毁了一些暗桩,让早年一直觊觎的宿闫国不得不低调安分下来。
两国皆是不弱。索翰华即使有心,想要吞并了大陆另一端,也是不敢轻举妄动……如今,宿闫国这一次帝位之争,竟一直没能真正平定,于他是个极好的消息,也是值得利用的绝佳时机。
“吾儿可还记得,”索翰华笑问净念,“《师咎》中所谓‘微敌’之上策?”
净念略一思索,便背道:“微敌之上者,不动兵卒,不伐城池,巧计定谋,引祸彼方,使之自乱,坐而观望,待敌内蚀,势微力竭,则攻其不备、趁虚而入,三千盔甲可对八万衰兵。”
索翰华大笑,将净念拽到怀里,狠狠地亲了下他的额头,道:“诚然是也。”待笑声渐止,抚了抚这人微凉的脸,“虽说如此,晚上吾儿不许饮得过多,且……不可掉以轻心。”
净念安静地点了点头,也伸手,在男人的鬓角摸了下。
“嗯?”索翰华扬眉。
指尖停留在索翰华的脸侧,净念抿直了嘴,直愣愣地盯着他。
有些不解净念的举动,索翰华见他眉头微拧,追问道:“净念,怎么了?”
“……白发。”
净念半晌才吐出两个字,声音有些沉闷,莫名地觉得心头堵塞,似要喘不过气息。索翰华听了他的话,微有恍惚,片刻后才叹:“为父也开始老了……”
说罢,温柔的目光落在了净念的雪发上。无心伤春悲秋,索翰华勾着嘴角,道:“看来你的几个弟弟,急欲争储君之位,也不无道理。”
净念闷不作声。男人轻松的笑语,加深了内心的那一点难受——就是三年前,这个男人也丝毫不见老态。却在为救活他以身做蛊后,面容上开始渐显了年岁留下的痕迹。
“……看来是时候,让临孜担起大任了。”索翰华若有所思地说。
净念好一会儿才理解了这话的涵义,不免愣了下。索翰华的野心与壮志,他了解得清楚,让索临孜担起大任的说辞……是在表明了,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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