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皇后-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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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波罗出世时并没有哭，（修罗又被黑暗慢慢地吞噬：）就连见到带着满身杀气赶来的父王也没有哭，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直到把他抱起，阿波罗才埋在他怀里哭泣，那是种找到安全港湾后撒娇地哭泣，那时下定决心：心甘情愿地保护他。

那晚他失去了一个亲人，也得到了一个亲人，他的母后用生命换来了阿波罗，那一年他九十六岁，那一晚他提早成人，但记忆一直停留在一片血色中，鲜红的、浓厚的、扭曲的、丑陋的，怎么也出不来。

鼻尖冲入血腥味，本能地捂住鼻子，但还是有新鲜的血味进来。睁眼，看见他的异星躺在地上，上前，慢慢地蹲下来，金色的长发也跟着洒落在地上。

他的异星又被他吓晕了。

―――

木屋外

“村长，你女儿现在还好吗？”她一醒来就去照顾他的女儿了。

“托殿下的福，小女已经醒来了。”村长还是沿用百年前的旧称。

“村长，你现在是一村之长。朕现在是沙漠圣国的圣上。”修罗提醒他事实，“你誓言效忠的先帝已经离开百年。”

被你亲手杀了。但村长懂他的意思：他们现在已经不再是当年圣宫的侍卫军，他们现在只是一个小村的一群农民，过着吵吵闹闹、安定平凡、简单快乐的日子。

“还是你想你的村民被杀第三次？”

当年得到别人的帮助才从圣宫中逃出，现在他的部下都已经成家，拖儿带女。他无法向他们的家人交待。为了现在，只是舍去过去。村长首次行君臣之礼：“圣上，草民们有眼不识泰山，将您和第一皇后娘娘当成私奔的男女，望圣上饶恕草民们的不知之罪。”

“朕宽恕你们。退下吧。”

“谢圣上。”

待村长走进屋内，修罗才说道：“出来吧。”

“老大，”尼尔从树林中走出来，“就这样轻易地放过他们吗？不问出其他人的藏身之处吗？”当年消失的侍卫军可是一万哦，现在这个小村子才几个人啊！

“你会背叛你的同伴吗？”

“怎么可能？！”

“这就是侍卫军。”以灵魂为誓言效忠自己的神，绝不会背叛自己的同伴。

这倒是，无论怎么样他都不能从那颗粽子和后来被阿波罗送来的粽子嘴里得到其他的消息，“老大，要不要也放了两个去通风报信的人？”

修罗点头，“只要派人盯着他们就行。”

“知道了。”

“尼尔，阿波罗呢？”修罗问。

“啊？”这事一耽搁，要找到阿波罗可要费些时候了，“老大，我现在就去。”冲进树林，冲出树林，才想起要不要告诉老大：阿波罗和两个湖仙人走得很近？算了，等把阿波罗和他们的关系调查清楚再告诉老大吧。哼哼，阿波罗，你竟然敢利用那两颗粽子甩开他，这次非把你的秘密掏光不可。

―――

屋内的大人都围着产妇团团转，修罗来到放婴儿的房内。

两个小婴儿裹得像毛毛虫一样，却很可爱。修罗伸出手指逗弄其中一条，小毛毛虫眼睛都没有睁开，就本能地寻找食物，只要接近嘴巴的一切物体，一律吸吮起来。

两片薄薄小嘴唇在手指上蠕动，“饿了吗？”阿波罗小时候一饿了就啃他的手指头，但那时阿波罗要比他们两个漂亮聪明多了。

小婴儿继续蠕动。

“修罗。”

听到声音，修罗连忙撤回手指，失去唯一食物的小婴儿“哇”一声地哭出来，另一个也有样学样扯开嗓门。

“修罗。”还以为他做了什么的随风连忙赶过来，轻轻地哄他们，但不见效果。

“他们饿了，你只要给他们喝果水就可以。”修罗在旁边建议。

“什么果水？”

“白色的、粘稠的、有点甜、带点腥，小孩子很喜欢喝的那种。”修罗说出以往的印象，阿波罗喝过那种果水后，就再也不喝其他东西。

白色的、粘稠的、有点甜、带点腥？老天！那叫奶水好不好？随风无法忍受他生理常识上的白痴，一手一个，抱着两个“扩音喇叭”找他们母亲去。

弦儿剖腹产，一次只能喂一个，随风将另一个给村长抱。没得吃的baby继续哭，吓得村长一动都不敢动，直到修罗站在村长后面又塞给baby一个手指头后才停下来，趁无人注意，修罗继续逗着他玩。

有的吃的那个吃到吐奶还含着食物来源不放，头一次做爹娘的弦儿成谷哪知道怎么处理，典型的大男人村长更不知道怎么处理了，在随风开口前，修罗快一步地抱起那个吃饱的，娴熟，轻柔地拍着他的背，直到他打个饱嗝为止。

修罗，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奶爸呢！以后你可以一边批文件一边带小孩噢。随风在心中打着歪注意。

同时修罗还怪异地盯着弦儿看，直直的，探究的眼神看得弦儿羞红了脸，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向随风求救。

顺着弦儿的视线看向修罗，再顺着修罗的视线看向弦儿。

色狼！随风在心中怒骂：“修罗，出来，我有话跟你说。”堂堂的沙漠圣国的圣上，已婚的男人竟然盯着产妇的胸部看，无耻！

出来后，迎上他的视线后，随风突然没了底气，他竟然盯着她的看。

半晌，修罗恍然大悟道：“我还以为那果水是树上产的呢，原来是母亲的啊。难怪小孩子那么爱喝。”

晕死！

她老公的生理课必须重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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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三十八章］


圣宫

右相看着闲书，喝着凉茶；侍卫长埋头批批批。

耸动鼻子，嗅嗅，空气中有一丝酸酸的味道，右相道：“侍卫长，你有没有闻到汗味？”

被他一问，强撑的精力崩溃，侍卫长整个人趴在桌子上，这些天都是他一个人在做事情，忙得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哪来的空闲去洗澡？他只是不小心从门口经过而已，就被抓进来做苦役。圣上，您快回来吧！

“右相大人，您从前的职务也是侍卫长，对吧？”侍卫长趴在桌子上含糊地问。

“是啊，那是在先帝的时代。”

隔着厚厚、高高的文件，侍卫长还是能够感受到他清澈、温暖的目光，有这样眼神的人当初为什么会背叛先帝呢？

想不明白的侍卫长站起来，闻闻身上的味道，自己都快吐了，“右相大人，我实在受不了了，我要去洗澡，你自己忙吧！”不等右相答应，侍卫长就逃了。

唉，看来只能自己动手了，右相认命地来到文件堆前，提笔神速地批阅。

想当年，他也常常被先帝抓来做苦工，而先帝自己却在旁边喝着凉茶。

内战时，侍卫军消失一万，百年来，圣上一直放任不管。现在想解决这个隐患，是为了第一皇后吧？想起那个天生笑脸又聪颖的异星，不知她会给王家带来什么呢？

又一次混乱，还是生的希望？

―――

从树林中出来后，村子的人得知随风救了弦儿母子三人，差点把她当成神来膜拜，吓得随风除了照顾弦儿哪儿都不敢去，就连之前万分期待的亚夏亚娜她们的成人礼她都没能去成。

信仰果然是盲目的。小计划酝酿着，随风眼睛发光地靠近修罗，“成谷和弦儿的事情村长还反对吗？”

“他们私奔的时候弦儿已经成年，况且孩子都生了两个了，村长还能怎么样，只不过在赔礼道歉这关上成谷会过得很艰难。”修罗离她远点，“在生小孩的时候，你会让别人切开你肚子吗？”

“如果我选择剖腹产的话，肯定是要动手术的。我本身就是一个妇产科大夫，没来这儿之前平均五天就会动一次手术，怎么可能会排斥手术呢。”带上点邀功的笑，随风继续接近目标，“我家那边产妇的死亡率平均是10/10万，这儿是1/20。”

她离他越来越近了，修罗盯着她。

“等我完善自己的知识体系后，我可以帮你培养一批优秀的妇产科大夫，到时可以大大降低这儿产妇的死亡率。”

“修罗，我愿意为这份伟大的事业奉献我的一生。”随风说得豪气干云。

修罗还是面无表情地看她。

“让我到医馆工作吧，修罗。”随风说出她真正的目的。

做梦！厌恶道：“你离我远点。”

“为什么？你能抱小婴儿，”随风皱眉，“我就不能离你近点！我没他们可爱吗？”

“你有吗？”修罗反问。

好！随风咬牙道：“那你找他们给你生儿子去。”负气出去。

差点撞到进来的老爹。

“殿下，哦，不，圣上。”老爹不习惯地改口，“车子已经准备好了。”

“老爹不用计较这些的。”修罗安慰道。其实老爹准备的车子他们不会用很长时间，但看他准备地那么积极，修罗也就让他去了。

“是。”哪天见到老战友，一定要告诉他们，他曾经这么近地见过殿下，还和殿下一起喝过酒，哈哈哈。

出来后，就被一群人围着瞧，看着一张张她分辨不出谁是谁的脸，即使他们带着崇敬的目光，随风还是无法适应，一时举步为艰。

“咚”的一声，见有人突然向她单膝下跪，随风更吓得跳起。

“我成谷以我的灵魂起誓，”低着头的成谷没见到随风拍着胸口压惊，“誓约忠诚，谨以此誓。”这种誓言人们不会轻易起誓，除非那人是自己终生想效力的人或者那人给了自己莫大的恩惠。众人期待地看着随风，随风则一脸迷惘无措地回望着他们，在人群中见到唯一能认出的人，随风无奈地笑笑，向他求救。

走近，用很小的声音告诉她：“接受的话，就说：我宽恕你。之后他便听命于你一人，直到你死或者他死。”

“我叫他死他就死吗？”在合同协约世界中长大的随风很难理解他们的誓言行为。

“如果你想辜负他对你的信任，你可以这么做。”说完，修罗离去。

随风蹲下，郑重地说道：“成谷，抬起头来。”

成谷不解地抬头，问：“是我不够能力为您效力吗？”

“不是。”随风摇头，“我是一名妇产科大夫，救弦儿是我的职责。如果手术不幸失败，则是我的无能与老天的不帮忙。”在如此简陋的设备下，再加上她已经很长时间没拿手术刀，能救活弦儿有一半是靠运气。

“所以我拒绝。”

她无权掌握别人的命运，也不想掌握别人的命运，更无能背负起别人的命运，她只想自由平等地活着，掌握自己的命运而已。

逃出人群，让她感到轻松。追上他，劝道：“修罗，不再考虑一下吗？”

“考虑什么？让你接近我，还是去医馆工作？”

“这，”鱼与熊掌，她都想要，“都考虑下吧！”

“我拒绝！”

“喂，修罗，不要回答得那么快嘛。再想想了，考虑考虑！”随风拿出她的小强精神为她的生活和事业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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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三十九章］


五天的路程用一天赶回圣宫，一路上随风都没机会跟修罗说话，也更没机会说服他。回到圣宫，见到他的机会就更少了，整天不是在文件堆里，就是被大臣围着。晚上还有阿瑟会时不时地不让她进风华殿，她从没想过她还要和一头狮子争老公，还是失败的那方。即使能见上一面，说话不到一分钟，就睡着了，简直拿她的话当催眠曲。

当晚随风像往常一样准备去风华殿。

“主子。”门外亚夏叫道。

“什么事？”

亚夏在门外回道：“圣上说今晚您不用过去了。”

走出去隐隐听到从风华殿传来的嘈杂声，“出什么事了？”不会是传说中的刺客吧？才想到人就向风华殿跑去。

到了风华殿知道原来是阿瑟要分娩时，随风才惊觉如果真的是刺客的话，她还来凑热闹，那她这条小命不就没了。不过混乱的现场没有多余的时间让她自我反省。

阿瑟是头一胎过程自然要痛苦得多，心痛阿瑟的修罗连忙将整个太医院的人叫来。可一有人接近，阿瑟就发狂，见人就咬。不少太医和侍卫都受伤了，身为妇产科大夫的老太医早就被吓晕。而唯一能接近安慰阿瑟的人却躲在御书房里不肯出来。

“第一皇后娘娘，圣上有令，在阿瑟生完前谁都不能进去。”御书房门外的侍卫挡住随风。

“那他就一辈子也别想出来了。”随风的脾气开始变坏。

“啊！”主殿传来惨叫声，阿瑟又开始发狂了。

真是的，一个孕妇不给我好好生，发什么狂，比它的主人还难伺候。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随风正色地命令道：“让开！以第一皇后的身份命令你们让开！”

侍卫们被随风的威严震住。

随风眉毛微挑担下所有责任：“有什么事我负责。”

“是，第一皇后娘娘。”侍卫们退让。

―――

“怎么样？怎么样？生了没有？”一见到随风，修罗就狼狈地追问。

“你再不出去，阿瑟也别想生了，直接和未出世的小狮子翘掉算了。”这不是她故意吓他的，再这样下去很可能会胎死腹中，到时她连阿瑟都有可能保不住。

“我不能出去。”修罗的语气有一丝恐惧。

一直将心思放在阿瑟身上的随风没有发现，逼问：“有什么不可以出去的？你怕血吗？我不是叫你出去给阿瑟接生，你只要呆在它身边，让它安静下来就可以。即使晕倒了也没有关系，阿瑟还是可以闻得到你的气息。而且动物的生产不像人，不会有很多血，只有一点点。。。。。。”

“不要再说啦！”修罗完全崩溃，惊恐地步步后退，直退到墙角，身子顺着墙壁滑下。整个人圈在角落，还在不停地发抖。

随风也慌了，“你怎么了？”手才碰到他，整个人就被震开。

“别碰我！”如同受伤野兽的悲鸣。

“好，好。我不碰你。”随风再次爬过去，“但你也别这样子好吗？”外面已经够乱，你别再来凑热闹了。而且这样的修罗让她莫名的烦躁。

“不要让我出去好不好？”修罗抬头要求道，“那太可怕，再见到的话我会控制不住自己的。”

带上红色的双眼，在同床的第一天见过，当时只让她感到害怕，这次却感觉心被针扎了一下。随风捂着胸口待令她不舒服的痛楚过去后，才回道：“好。不出去就不出去。但把外面的衣服脱下来好吗？”

“哦。”可是还在颤抖的双手怎么也解不开扣子。

“我来吧。”同时也警告道，“我只是脱你衣服而已，不准再把我震开了，很痛的。”说完时也把外套拔下来了。

才走一步，就发现修罗拽住她衣角，本该让让人哭笑不得的场面，随风却能潇洒地说出：“放心了，你老婆我的技术你领教过的，可是一流的，保证母子平安。”

修罗还是不放手。

随风边穿衣服边威胁道：“再不放的话，阿瑟出什么事情我可不管的。乖。”最后随风连哄小孩子的戏码都出来了。

“你怕。”

随风闪电般俯身亲他一下，看着他放开她衣角反射地捂住额头，心想：要是那只手不像在搓脏东西一样搓来搓去的话会好上加好。“等你从浴室出来的时候，说不定就可以见到小狮子了。”说完随风就快速离开。

虽然她怕死了那该死的狮子，但怎么说她也得接生完才晕啊，这可关系她身为妇产科大夫的颜面。

―――

当她战战兢兢走向发狂的阿瑟的时候，她没晕。

当她就贴身呆在阿瑟的身边安抚它的时候，她没晕。

当她把小狮子抱到阿瑟眼前，甚至阿瑟添她的手，她都没晕。

可当风华殿出现另一头怪物的时候，她晕了。

妈妈呀！这变态的世界竟然有长翅膀的狮子！

醒来时也是凌晨，见到修罗站在窗边，随风一时以为还在风华殿，可仔细一看才发现她躺在自己的床上。

只是简单地负手站在窗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