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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飞歌-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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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臣恭听。”他向后退开半步,眼神里一丝幽光,一纵即逝。
“你绝不可存杀死李敢之念!”我上前握住他手中的剑柄,又一次重复。
他难以置信,表情十分怪异,“夫人何出此言,微臣为何要加害于郎中令?”
我一窒,难道他是在掩饰内心的怒意,可以我的了解,他行事光明磊落,绝不会藏头缩尾。
“可李敢击伤大将军之事…”
“飞将军之死,若要论起来,大将军却要承担些许责任,李敢意气用事,但罪不至死,我霍去病岂是此等小心眼之人?”
听完这番话,我不知道该做何解答,只愣愣地站在原地,我绝不会记错,史书上分明写着,霍去病射杀李敢,贬黜朔方。
时间地点人物,皆是一丝不差,到底是何处出了差错?
“不论如何,将军定要切记,不可伤害李敢。”我仍不放心。
“诺。”
“你要保重。”我一步上前,他却不着痕迹地避开。
霍去病拂动了衣摆,轻轻弹去尘埃,眯起眼眸望向高空道“时辰不早了,夫人早些回殿,恕微臣不便远送。”
霍去病在尽一切力量来回避我、无视我,如他所言,他的生命里,再也不需要一个我。
我站在原地,笑的妩媚,好似一场荒唐的独角戏,独自看尽悲喜,入戏散场。
他顿了顿脚步,终究没有再次停留,而我亦背道而驰,沿着同一条小径,远走越远。
第二日,我便答应陪刘彻一同狩猎。
甘泉猎场并不如上林苑规模宏大,却独有特色。树丛茂盛,穿梭之中,极考验骑射的精确度和敏捷度,而猎物多是些野禽,并无大型物种。
很快地,人群便四下奔散,马蹄阵阵,好不热闹。
我在外围亭台中休憩,人群不断掠过视线,奔腾交错,不经意间,突然见李广利疾驰而过。
我蓦地起身,遂起了疑心,不由自主地起身跟去,不一会人群便没了踪影,分散于各个角落。
李广利不见了踪影,我正欲折返,不料前方突然驰来一匹骏马,接着一根羽箭便直直插进我身旁一尺外的泥土中。
“微臣该死,夫人恕罪。”
我惊魂甫定,定睛看去,竟是李敢急忙从马上翻下,抱拳叩拜。
“免礼吧。”我心下纳闷,明明是跟随李广利至此,却恰好碰上了李敢。
回神的当口,只见李敢忽然起身,冲我身后道,“见过将军。”
霍去病端坐在马上,挥弓一指,“许久不曾比试,不知郎中令的射术可有进步?”
李敢抱赦一笑,摇摇头道,“虽不如将军,但属下愿与您同场竞猎!”
“好,”霍去病意气风发道,“我就喜欢你的性子,敢拼不服输,来来,咱们这便比试一二。”
“属下决计奉陪。”说罢,两人便上马对面而立。
“还请夫人到外围休息,刀剑无眼。”霍去病策马走到我身前,俯身指了远处。
我见他们二人礼遇有嘉,并无一丝不快,绝非作假。
“夫人请回避。”李敢也跟着道。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了,我被他们弄得摸不着头脑,思绪一片混乱。
他们二人已经搭弓拉箭,瞄向远处林中的猎物,我茫然回身,一步三顾。
就在我刚走出数丈远时,忽然耳畔一阵凛冽的风卷起,夹杂着铮鸣一声,擦过我的发丝。
霎时,我的心一下子沉到谷底,猛地回身,却为时已晚,再无法挪动脚步。就在身前不远处,方才还在谈笑的两人,皆没了声响。
李敢仍保持着拉弓的姿势,可仔细看去,那一只铁箭,直直插入他的头颅,正中额心!
鲜红的血液从空洞的伤口中喷涌而出,染红了衣衫和身下骏马,他嘴角抽动了几下,坠落马下,因为惊恐而大睁的眼睛,再也没有阖上。
霍去病拉到一半的弓弩,僵硬地停在半空,此刻,我已不能呼吸,喉头似被一双大手紧紧箍住,甚至连完整的声音也发不出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霍去病反应极为迅速,立即调转马头,只见林中黑影一闪。
“莫要走动!”霍去病大喝,我不顾内心的恐惧,一步奔至李敢身前,如我所料,那支铁箭十分眼熟,上面刻着一只狼头!
我踉跄着后退,这是一个局,一个精心安排的局…
忽而林中大动,不知何时,大批人群从四面八方闻声赶来,将我们三人团团围在中间。
“郎中令被射杀!”
登时有人呼喊,霍去病被堵在场中,而那一闪而过的黑影,早已不知去向。
在我看到刘彻缓缓靠近的阴鹜神色时,我只觉得天旋地转。
这一劫终是逃脱不掉。
98
98、不许人间见白头——宫变 。。。
“叔父!”李陵奔在最前方,猛地从马背上骨碌下来,托住李敢尸身,恸哭不止。
众人皆闻声下马,为这一幕而惊心,一时间众说纷纭。
“您一生驰骋疆场,为何如此之快,便追随爷爷去了!”李陵睚眦欲裂,沉痛的呼声,令众人无不嗟叹。
李敢虽意气用事,却乃赤胆忠君之良将,李广自裁沙场,短短时间内,他儿子便也意外身亡,如何不让人惋惜。
很快,李陵便发现了李敢头颅中的铁箭上,刻着那个醒目的标记,他猛然抬头,死死盯住霍去病。
“骠骑将军,你太教朕失望了!”刘彻重重走过来,霍去病手中还握着那来不及放出的箭。
霍去病抿住嘴唇,屈膝跪下,刘彻上前一把拉过他的铁箭,狠狠砸在肩头。
我眼见他双肩一沉,仍是倔强地不肯开口,心里便如同刀绞一般,为何不解释?分明是有人陷害…
“骠骑将军绝不可能为之,望陛下明察。”赵破奴从人群中掠出,握剑屈膝拜道。
“我李家世代忠良,今日,陛下定要给微臣一个说法,不可让叔父枉死猎场!”
“英年早逝,可叹,可叹…”
“那铁箭正是骠骑将军…”
“朕要一个解释。”刘彻继续逼近。
霍去病环顾周围,忽然仰天长笑,众人立即安静下来,良久,他桀骜道,“如您所见,如众人所想,臣无可辩解。”
“不是他,臣妾亲眼所见。”我再也无法容忍,朝刘彻走去。
“那夫人可知是何人所为?这里便只有叔父同将军两人。”李陵反问道。
刘彻锐利的眼神扫过我,我笃定道,“臣妾亲眼所见,当时骠骑将军和郎中令相约比试箭法,一条黑影在林中掠过,郎中令便惨遭毒手。”
“黑影?夫人此话如何让人信服!猎场之中,尽是狩猎之人,我叔父素日与人无尤,又是谁要加害于他?”
“本宫不知,可的确如我所言,绝无半分虚言。”我此话出口,便也觉得牵强无比,众人更是唏嘘不已,一时间我的言辞,便成为为霍去病开脱的借口。
“呵呵…我叔父因心怀不满,误伤了大将军,此事人尽皆知,骠骑将军若是不满,大可说出,为何要如此严加相报?”李陵很快话锋一转,直指霍去病。
我听得心惊肉跳,刘彻显然已被霍去病沉默的态度所激怒,加之人证物证,又有众多大臣在场,他便立即下令,将霍去病自悔其行,削去大司马一职,留守待命。
一场哄闹的惨剧,便草草收场,但我明白,布局之人目的已然达到。
“为何不解释,你为何不说?”我走到仍立在原地的霍去病身旁,压低了声音道。
“又有何用?绝不会有人相信。”他解下披风,远看着李敢的尸身被人抬走。
“可你不说,便再也洗不掉这罪名!”我急红了眼。
“欲加之罪,有何患无辞?我只是未曾料到,身边有人存了这样阴狠的心思,我不甘,却更是心寒。”他眼神中是凄然的暗淡,终是卸下铠甲和利剑,只影走出人群。
一生鞍前马后,将死生置之度外,却有人以这样龌龊的方式加以陷害,内心的触动,又岂是一言两语可以说的尽?
对于信仰的背叛,比**的摧残,更让人心死如灰。
“回宫。”刘彻冷冷地命令。
我站在原地,丝毫不动。他伸出手来,我任由他将我拉扯回去。
回到招仙阁,刘彻屏退宫婢,直直地同我面对而立,“你为何会在猎场中?”
“陛下连是非都可以不分,还用计较这些小事么?”我反刺道。
“那种情况,千百双眼睛下,岂能容朕拖延?”
“那便将莫须有的罪名加之于他?”我的情绪无处发泄,霍去病终究是走到了这一步,我甚至不敢往下去想。
“一切证据都指向他,如何开脱?即便是在朕看来,他也脱不了干系!”刘彻脸色铁青,手臂无意识地打在我小腹上。
蓦地一丝绞痛,我后退了几步,抚着桌角站定,“他是无辜的。”
“朕不想从你口中,再听到关于他的只言片语。”他扣住我的下颌,那眼神告诉我,他忘不了,他从来都介怀我与霍去病的过去。
“既然陛下如此在意,又何苦将我囚禁于此,当日火烧宫殿时,您就该让我静静地消失。”我一手捂住小腹,一手扳住他的手。
“这么多年过去了,朕的宠爱对你来说,便只是囚禁而已?”他大掌覆上我的手,颤抖地摁住。
“您后悔了?您还想害死自己的孩子么?”我失声而笑,破碎的音节从唇齿间溢出。
“曲意逢迎,婉转承欢,朕便要强留你在身边,为朕绵延子嗣,休想逃离片刻。”他环住我的腰,罩住凸起的小腹。
当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外时,我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我不知道此刻,究竟还在为何而执着。
这样的结局,一早便已知晓,我恨自己的懦弱,那副早该千锤百炼的硬心肠,去了哪里?
谁的生死,与我何干,那是他们的路,永远也踏不进我的命格。
骠骑将军射杀李敢之事,迅速传开,又被迅速压下。
刘彻显然并未让此事的余波,闹得太过沸扬。
出乎我的意料,他也并未对霍去病严加处罚,只是削去部分田产以示警戒。
就在事情平息的第三日,刘彻将芸儿接至甘泉宫,安置在紫玉阁。
独宠十日,旋即册封良人,视八百石,赐封号为芸。
“夫人,陛下已月余未曾踏足招仙阁。”若予为我梳理着一头青丝。
“本宫怀有身孕,自然不能尽心服侍陛下。”我拿起那支纹玉簪,轻轻插入发髻。
“可探视夫人,总归是可以的…”
“昨日玉搔头,今日紫玉暖,风水流转,盛衰交替,古来便是如此,何须不安?”我披上毛裘起身,若予一边帮我整理后摆,道,“夫人仍是要去甘泉山么?”
我点点头,她便识趣地随我而出。
甘泉有山,出招仙阁,向北便是一条曲径,直通山路。
林间鸟语花香,十分静谧。
我常去的,是半山腰中的一片桃花林,最初发现时,桃花仍未发芽。
站在此处,便能将甘泉宫半阙一览于胸,漫山枝叶,俯瞰中,远处的华阳宫矗立高耸。
我就这般静静相望,便能感觉到他的存在,只有在此时,我才会觉得,他还未离去。
当有一天,他终将离开,那些鲜活、爱恨,并不是一阵轻风了无痕迹。
很多事情,换一个角度,便会有许多的不同,比如此刻的宫阙,不似仰望时森严禁闭,反倒多了一种宽豁的明朗。
百里甘泉的距离,其实并不遥远。
前日,桃花破了新芽,灼灼其华。
华阳宫的南面,便是紫玉阁,时常有丝竹乐声随风飘来,不知芸儿是否也像我一样,醉卧君怀,醉生梦死。
她的舞姿纯然,尽是女子对爱慕之人的倾诉与邀请。
而这样的舞步,我一生只有一场,便是多年前,长安城外宁静的夜晚,他挥剑,我做舞,酒酣意尽,醉了流年。
谁许今生白首不离,谁又轻言永不相弃?山河永寂,不过是一场开到荼靡。
入夏不久,我怀胎七月时,行动已有些不便,不可登高而远望。
也恰在此时,刘彻已经三个月未踏足招仙阁,我的起居按部就班,每日会有太医诊脉,身子调养的很好,可整个人并未因为胎儿的日渐成长而丰腴,反而愈加消瘦。
从前的衣衫,除去肚腹周围撑了起来,肩头和袖摆,变得空荡荡。
鼓胀圆润的肚腹,和单薄的身子,形成异常鲜明的对比。
李广利和李延年,时常会带来补药,在招仙阁小坐片刻。
李延年最初规劝我,可我已经不想过问,究竟是谁导演了这样一场煞费苦心的戏。
这一切,都不再重要。
“小妹,大哥无论如何,绝不会做出伤害你的事情,而此事,也绝非你认为的那般简单。”李延年见我木然地望着窗外,终是忍不住又道。
“你们做的任何事,便都是因为爱我、对我好的。”我收回目光。
“总有一日,你会明白。”李延年忽然伸手抚着我的发。
“希望不会太迟。”我并不回避,他掌心炙热的温度,让冷寂已久的心,生出一丝暖意。
腹中胎儿不安地动了动,肚腹上登时鼓起拳头般大小的凸起,他一直在陪伴着我,我已经知足。
夏日的夜晚,燥热地令人睡不安稳。
我沐浴更衣时,发觉手腕更纤细了许多,握起来似乎随时都有折断的可能,而两根锁骨突兀异常,所有的肉都长在了肚子上。
明明是红润的脸色,我却在镜中看到了一张苍白的脸。
刚安寝睡下,朦胧中却被一阵奇怪的声音吵醒。
我翻身,却在烛火昏黄下,看到一团人影伏在榻前。
还未来得及惊呼出声,那人便抬起头来,泪痕满面,竟然是芸儿。
“夫人,求您救救臣妾!”她爬到我榻前,伸手握住我的衣摆。
我不明所以,刘彻已经独宠了她数月之久,却要求我这深居已久的人。
“良人为何不求陛下,本宫怕也帮不了你。”我扳开她的手。
“臣妾怀了龙嗣…”她啼哭着,仍是不松手。
“那便恭喜良人了。”我绾起碎发道,“本宫要休息了,陛下自会对你大加褒奖。”
“不,陛下并不想要这个孩子。”她骤然提高了声线,繁杂的发髻凌乱。
我难以置信,她又道,“陛下一开始便让臣妾服用避胎之药,可臣妾不甘心,便偷偷换了药。本想得了龙胎,陛下便会网开一面,可如今,如今陛下盛怒不已,说不会留下我的孩子!”
她语无伦次,我有片刻的出神,弄不清刘彻到底是何用意。
“陛下圣意,谁也无法。”我靠着床榻道,“你自求多福吧。”
“陛下说全凭夫人授意,您若肯答应,臣妾便能生下孩子。”
“荒唐,你同陛下的孩子,本宫没有闲心过问,生死也与我无关!”我急急唤来宫婢,将芸儿拖了下去。
她不停地央求,可我心里却无一丝波澜,我没有能力,更没有心思去过问,我甚至不能保护自己。
芸儿哀求声,渐渐消失在门外,我撑起身子,发觉身下一片湿粘,那是冷汗浸透了被单。
这仲夏的夜晚,却让我觉得无比寒冷,不可自抑地发抖。
我摸索着下榻,将半盏凉茶尽数饮下。
不出几日,卫子夫命人宣我到紫殿一聚,我挺着肚子,由宫人左右搀扶,缓步踱了过去。
“我这里有进贡的上好补药,夫人近日消瘦,宜进补。”她将木盒推给我,我便淡然收了下来。
“皇后娘娘还有何事?”我伸直了双腿,因为有孕在身,便顾不上这些礼节了。
“请夫人来,便是替本宫抄一副经文。”卫子夫展开一卷竹简,摆上笔砚。
我微微一愣,“臣妾丑字,不登大雅之堂。”
卫子夫又道,“本宫不识文墨,有劳夫人了。”
犹豫着要不要写,卫子夫已经将竹简扑在我面前,我握住毛笔,一时弄不清来意。
在她温柔而不容质疑的劝说下,我终是随意地临摹了字样,卫子夫在一旁淡淡道,“前日,芸良人不幸小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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